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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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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不悟

◎賠償◎

結果產檢當天, 此人又遲到。

沈母給沈書語作伴,察覺到她的悶悶不樂,沈母略一沈思,便開口詢問:“和業誠鬧矛盾了?”

沈書語說沒有。

沈母又問:“他還來嗎?”

“不知道。”沈書語說, “我得打電話問問。”

“不來也行。”沈母說, “他工作忙碌, 別讓他來了。”

沈書語電話還沒打響,秦業誠氣宇軒昂的身影就出現在醫院樓道拐角。沈書語只看了一眼, 反倒是沈母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早在此前, 沈母就很愛不動聲色地觀察秦業誠。沈博海常在她面前提起他,一旦提及則是讚不絕口。

沈母知曉兩人為何相識, 此前沈博海得罪了人,被人報覆,用棒球棍打傷住院,恰巧秦業誠在場, 不僅見義勇為和人大打出手, 還迅速將人送到醫院治療。

沈博海這人對人多有設防,能讓他讚不絕口的人寥寥無幾,沈母聽進了心裏, 又聽聞此人兩道通吃,還曾問過沈博海,那覆仇之人該不會和秦業誠有關?

沈博海說:“若說沒關系也不是一點兒沒有,那人和眾誠亦有些糾紛。”

那已是幾年前的事, 因為這層關系, 沈博海收購了眾誠部分股權債務, 成為眾誠第一大股東。自此之後, 兩人的交際愈來愈密切。

沈博海曾在沈母面前評價秦業誠:兩道通吃, 頗有幾分厲害。

具體表現為何,沈母無從得知。她雖嫁進沈家數年,卻從不過問沈博海工作事宜,除非對方提及,她才會寬慰幾句。可正如沈博海所想,她的話語除了寬慰並未其他半分意義。

沈母更不會去打探秦業誠此人的背景經歷,只知曉無論這人在圈內再有名氣,在沈博海與她面前始終謙卑。

等到做完檢查,此人終於姍姍來遲。

隔著許遠,沈母便看清這人嚴峻且冷漠的眉眼,她又轉眸看了眼沈書語,發現女兒已經收回視線,恍若無事般裝作看不到他。

女兒與秦業誠的婚事,沈母沒有半分插嘴的餘地。先不說是沈博海看中的人,且沈書語未婚先孕,又一定要生下孩子。

其實這樣年輕,就算不要這個孩子女兒以後也還是會嫁的好人家。但一切的一切不是她開口就能逆轉的,好在女兒良善乖巧,不會因此怪罪任何人。而沈博海意欲將秦業誠拉攏至沈氏大約是為了以後給沈煜鋪路。

沈母雖然做了半輩子家庭主婦,凡事後知後覺,但也能反應過來。她倒是不覺得這樣有何不妥,只是隱隱感覺女兒有些低落,又想起自己懷孕時沒日沒夜地盼望,沈博海雖大男子卻對她十分寵愛,公婆即使不滿她一胎為女,她也沒覺得反感。

沈母知曉,自己下意識裏,和公婆統一了戰線。

偌大的沈氏集團,豈能無人繼承。

她生怕秦業誠心中也是此想法,於是趁著沈書語去洗手間時,開口便與秦業誠問道:“工作忙嗎?”

秦業誠:“嗯。”

沈母頷首,卻道:“男人要平衡好事業與家庭,不能為妻子成熟身體苦楚,就在別的方面好好分擔。你......”沈母看著他,欲言又止,“我了解我的女兒,她既然願意這麽年輕就嫁給你,給你生孩子,說明你在她心裏肯定是有一定分量的,她需要你的陪伴和理解。”

不知被哪句話打動,秦業誠原本冷漠的表情漸漸松動,語氣緩和:“我知道了,媽。”

沈母猜不透秦業誠的心思,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自己心疼,即便她下意識裏認為沈書語不能繼承沈氏,可誰若讓她不好過,那也是打了沈氏集團的臉。

沈母自然是希望沈書語能夠安穩一生,幸得丈夫庇護。她原本希望女兒能夠嫁得一位脾性溫和的丈夫,家世背景自然重要,彼時她說服沈博海給予沈書語一筆豐厚嫁妝。事到如今她已無法改變,嫁妝也僅有京郊別墅一套。秦業誠家產多少她更是無從得知。

......

沈書語躺在檢查室的床上,秦業誠便也跟了進去。

沈書語忙抓緊衣服,瞪著一雙大眼看他:“你出去,讓我媽進來。”

醫護人員拿著儀器端正看著二人,秦業誠楞怔數秒,無法,自覺出門,換了沈母進來。

一道門簾相隔,沈母說:“讓孩子父親陪著最好不過。”

沈書語沒說話。

檢查結果一切正常,醫生給沈書語開了些鈣劑和鐵劑。沈母沒再跟隨回京郊別墅,車子平穩前行,沈書語和秦業誠平肩而坐。

秦業誠單手搭在兩人中間的擱板種,視線上上下下掃視著沈書語,順便評價道:“肚子大了。”

沈書語蓋了條薄薄毯子在腹部,沒做聲。側眸瞧著窗外,多時不見人再出聲,還以為他不會再講話,一轉眼對上這人視線,心中無法不詫異。

她總是在想那短信的內容。

兩人四目相對,秦業誠開口問道:“還有多久就生了?”

沈書語本想無視他的話,可忍了又忍,語氣不滿道:“連老婆懷孕多久都不知道,你這老公做的可真夠稱職。”

秦業誠擡手蹭了蹭鼻梁,輕咳一聲,放低聲音:“是我的問題。”

沈書語微微瞇著眼睛看他的臉。

秦業誠問:“這幾天感覺怎麽樣?”

沈書語極快的回答:“你感覺怎麽樣?”

秦業誠將手重新搭在兩人中間,平淡道:“你不是不知道,老樣子。”

沈書語說:“我想去眾誠。”

“嗯?”

沈書語說:“沒聽到嗎?”又扭頭對司機道,“去眾誠大廈。”

沈書語心知肚明,男人婚前婚後就是兩種模樣,可自己又何嘗不是。對比之前,懷孕狀態令她難以穩下心緒,與對方好好交談,好似每一句話裏都飽含情緒,而這情緒大部分都是怨意。

秦業誠雖是脾氣差,可像是適應了她近日來的陰晴不定。他笑道:“夫人發話了,還不快去。”

沈書語冷哼一聲:“裝模作樣。”

秦業誠問:“怎麽就裝模作樣了?”

沈書語不答,心裏仍想著那條短信,低聲說:“等我去到了眾誠,就知道了。”

秦業誠說:“說得我好像在眾誠藏人了似的,難不成把你這個美貌秘書撤下來,我又找了一位更貌美的,頂上去了?”

沈書語側眸看他,一字一句道:“這像是你會辦出來的事情。”

秦業誠調整姿勢,身子斜靠在靠背上,對上她的眼睛:“有時我覺得自己挺了解你,有時候又覺得拿不準,比如你剛才說的這句,我能確定其中帶著點兒嫌棄,但不確定還有沒有其他東西。”

沈書語眼睫輕眨,問他:“什麽東西。”

他搖搖頭,再不多言。

沈書語道:“弄虛做假。”

“說了你也不承認。”這點兒他很肯定。

但拿不準她話裏是否帶有一絲酸意。

車子平穩開進眾誠大廈停車場,說不清楚什麽感受,第一次踏進這裏,沈書語只是一位外表光鮮亮麗,實則內裏空洞的職場小白,即便她國外留學,對於即將到來的生活一無所知,更沒有預料。

如今她仍是空洞,卻隱隱有種高冷如斯的氣質。說不清楚這種轉變從何時開始,但她知道,人只有經歷過某些事情,才會在瞬間蛻變。

靜謐的寫字樓,她像一位巡查者一樣出現,但她並沒有秦業誠此前調侃過她的那種意思,只是想找到陳助理。

陳助理見到她時十分詫異,一向沒有紕漏的他一時半會沒能想好該如何稱呼她。

沈書語直截了當地問他:“最近有什麽事情發生嗎?”

陳助理想了想,斟酌詢問:“您是說哪方面呢?”

都追到公司裏來,還特意錯開秦總,陳助理猜測沈書語想問的事情不一般,思來想去也就那件事。

陳助理說:“夫人,您現在最要緊的是身體,一定要好好休息。”頓了頓,又道,“您不要擔心秦總了。”

沈書語聽聞陳助理的語氣,直覺裏秦業誠這邊確實出現了棘手問題,於是窮追不舍地問了幾遍。

陳助理沒辦法,最後只能實話實說道:“秦總最近......工作上和人鬧了些不愉快,那人蠻橫不講道理,造謠生事......”

沈書語詢問道:“那人比秦業誠還蠻橫無理?”

陳助理被噎得倒吸一口涼氣,但看人這表情,倒真像是實心實意說出這話。

陳助理說:“首先我認為秦總沒有蠻橫無理,其次那人和秦總沒有可比性。”

......

秦業誠投資的一項目出了事故,一工作人員不慎從高處墜落,搶救無效死亡。他交代項目負責人賠償到位,但家屬無論如何不肯罷休,在雙方商討後期竟叫來許多親戚將其他工作人員打傷。

事故一出,項目中止,無法推進,且秦業誠作為甲方總裁被對方家屬肆意辱罵,造謠生事。

秦業誠本不想親自出面管理此事,但事情總這麽拖著也不是辦法,於是他將死者妻子叫來眾誠單獨會面,眼神陰鶩,厲聲喝道:“你他媽這是敲詐勒索,再這麽鬧下去,我秦業誠保證你一分錢也拿不到!”

他人冷漠,聲色也冷,女人被他嚇到瑟瑟發抖。

原本的賠償金並不算少,甚至在賠償基礎上多加了一部分,但家裏親戚忽然冒出來表示抗議,而且都是些八桿子打不到的親戚。歷經許久,女人早已扛不住壓力想要松口,無奈身後親戚要她死咬住不放,好說歹說堅持到現在。

在秦業誠監督下,女人在賠償書上簽上名字,並好意提醒她,除直系親屬外,其餘人沒有領取賠償金資格。

等到賠償金事件全部結束,秦業誠又收到一份匿名勒索,對方用一些莫須有的照片要挾他支付一千萬,不然就公開他婚姻破裂,包養女學生。

秦業誠對此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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