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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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不悟
◎尊口◎
項媛媛說：“你還小, 不懂我現在的心情。”
沈書語心說：我其實也不想懂。
可是這話不好說，她只能住口。
沈書語母親姓項，項媛媛是沈母堂哥家的女兒。親戚拐得有些遠了，家境更是千差萬別, 但她當年嫁給前夫時, 項母特別高興, 比自己女兒嫁人都高興。
沈母家境一般，且年齡不大, 當年和沈博海是未婚先孕, 沈博海大她許多。沈書語不詫異父親會娶母親，畢竟誰都喜歡美貌女子。
可沈母嫁到沈家之後, 並未給娘家帶來一分一毫的好處。沈書語原先對此是不太了解的，後來越長大越覺得不對勁兒，尤其是沈煜出生後爺爺奶奶對母親態度的轉變，以及母親說話時越來越大的聲色。
沈書語才明白, 原來從前的母親, 在家裏是一直都不敢擡頭的。
沈煜沒出生的那幾年，沈母沒回過娘家。沈博海脾性很大，他看不上項家人, 因為項家那些親戚皆是平庸之輩。
沈書語覺得，冥冥之中歷史好像重演了，項媛媛嫁去國外這些年，這是第一次回國, 卻是離婚。
沈書語在項媛媛房子裏待了沒多久, 便拿著鑰匙去了隔壁樓。
這房子比項媛媛那裏要大不少, 幹凈整潔, 裝修十分現代, 沈書語大約參觀了一下，覺得還可以，便在網上預約購買指紋鎖，一整天都耗費在家裏。周一上班得知眾誠可以申請搬家假期，便和陳助理說好，提前兩小時下班。
陳助理好心詢問：“兩個小時夠麽？”
沈書語說：“夠了的。”
沈書語剛走不久，秦業誠便交代陳助理工作事宜，臨走前忽然下達指令。
“叫沈秘書來一趟。”
陳助理答：“沈秘書今天搬家，提前下班了。”
“搬家？”秦業誠的聲音平靜無瀾，“她搬家做什麽？”
陳助理微微一頓：“這……我就不太清楚了。”
秦業誠拱起食指翹翹桌面：“地址呢。”
公司員工登記時，會填寫常駐地址，申請搬家假期，需要更改現居住址。
陳助理將地址給秦業誠送來。
秦業誠看了眼，記得這地方，距離眾誠不算遠，他每日都會經過。他正要起身——
陳助理忙出聲：“秦總——”
秦業誠轉過眸：“嗯？”
“您現在就要去嗎？”陳助理說，“會不會太快……點了？”
陳助理的意思，簡直昭然若揭。
秦業誠呼出口氣：“我去洗手間。”
陳助理略略尷尬：“好的秦總。”
秦業誠今晚果然沒去，等到沈書語第二天來公司上班，他叫人進辦公室，問她怎麽搬家了？
沈書語聽他這語氣，說吃驚也不吃驚，純粹是好奇。於是她的態度說好不好，說壞不壞，隱約裏帶有疏遠之意。
秦業誠問她：“還生氣呢？”
沈書語還在想該怎麽回答。
秦業誠哄她：“乖了，不鬧脾氣了。”
沈書語站在原地，心想：他這是做什麽？忽然變得這麽異常？
沈書語對上秦業誠的時候，狀態一直是防備而緊張的，她自己也清楚，卻無法改變。她如今最在意的，就是她和秦業誠的關系。第一次時，她沈迷於秦業誠罕見的溫柔，於是大膽嘗了次男歡.女愛，過了那一晚，她假裝一切沒發生。出了那道門，自此之後只談工作不談其他。
可是接著又有了第二次。
她小瞧了她對秦業誠的吸引力。
如此到今天，縱使沈書語在感情方面再過遲鈍，都清清楚楚的感知到——他的目光為何總是停留在她身上。
沈書語是很會掃秦業誠的興致的。
她說：“秦總，您不發火的時候，讓人挺不適應的。”
“發火？”秦業誠壓低聲音，有些無語，“我對你發火了？”
沈書語心說：你難道沒有？
秦業誠又道：“還是說，我就得罵你鞭策你，你才覺得正常？”
倒也不用。
沈書語輕聲說：“就正常說話就行了，什麽時間、什麽地點、什麽身份……說得體的話，做正經的事——”
“什麽是不正經的事兒？”秦業誠看著她，懶洋洋地說，“你說說。”
沈書語知道這人又要耍“不正經”，於是理直氣壯地回他：“譬如你現在說的這句話，就不得體。”
秦業誠竟笑了笑，又說：“我問你什麽是不正經的事兒，又沒問你不得體的話。”
沈書語頓了頓，小聲咕噥：“你在想什麽，什麽就不正經……”
秦業誠聞此言，笑聲更加爽朗。
“那你倒是說說——”
“我不說。”沈書語搖頭，心想：你讓我說我就說？又不是工作問題，我才不要那麽聽話。
“你又這種態度？”秦業誠問她，“忘了你爸上次說什麽了？”
沈書語已經熄滅了的心火忽然間又覆燃了起來。
秦業誠看著她，無所謂道：“你這又是什麽眼神？”
沈書語有過一瞬抿唇不言的打算，可是稍微一想起近日來的壓迫，面前男人毫不留情的挖苦與批評，心一橫，冷聲道：“秦總，請您不要以我父親的名義來壓制我，我在公司裏——我工作能力有限，但我工作態度端正，也從未以哪種身份去自恃清高，您剛才說的話不合適，請您以後不要再說了。”
沈書語說完這話，也不想在辦公室裏待了，大半天時間浪費在糾纏之中，她還有幾份文件沒有整理，總之——她反應迅速地轉身離開，也沒再聽到身後之人挽留。
下班之前，陳助理忽然通知開展主管會議，時間不會太久，也不會很短。
沈書語急忙覆印文件，又將會議室需要播放的幻燈片投影好。
會議室裏開始陸續進人，等她忙完這一切，秦業誠正好推開那扇門。
陳助理緊跟其後，秦業誠手裏拿著文件，在與人交錯時自然而然伸出手去——
沈書語視而不見，快速從他身旁經過。
在座的公司高層或許都沒有註意到這一瞬間裏發生的事情只有陳助理，眼疾手快地伸出手去，接過文件。等到人都到齊歸位，秦業誠在高座之上侃侃而談，陳助理才偏頭看了沈秘書一眼。
她坐在會議廳角落位置，手裏拿著一輕巧筆記本，唇線抿緊，額間垂落一縷細細發絲兒，臉頰皮膚瑩白。低垂著眸不知道在敲打什麽，全程幾乎沒有擡頭。
隨即陳助理收回視線，又看向秦業誠。
秦業誠開會時脾氣向來不好，在外人看來實屬弊端，可無人敢反駁。陳助理十分敬畏他，無論外人對他評價如何，他都覺得秦業誠的能力無人能及。而且他的確認為公司某些高層行事風格工作能力小有問題，需要嚴厲點名。
只是他不知道怎麽連沈秘書都對秦總的態度如此排斥，想來隱隱覺得不對勁兒。陳助理是個聰明人，心說其中有事兒，沒敢多想。
會議結束，陳助理站到沈書語旁邊，問她搬家搬得怎麽樣了？
沈書語說挺好的，晚上有幾個朋友去吃飯。
陳助理說：“暖舍宴啊。”
沈書語笑著點了點頭，還沒說話，那邊身高腿長的男人走過來，用另一個文件拍拍陳助理，問他：“聊什麽呢？”
這話似乎也就是一問，目的就是掃興，沒攀談意思。
沈書語登時變了臉色，一言不發低垂下眸，繼續在電腦中敲敲打打。
陳助理想：這氣氛有點兒尷尬。
出了這扇門，秦業誠忽然說：“叫沈秘書盡快把會議內容整理好給我送來。”
陳助理應下，心說真的不對。
明明這話剛才就能說。
……
秦業誠說話字正腔圓，沈書語透過錄音筆一遍遍地聽，一遍遍修改文件裏自動翻譯所遺留的錯誤。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沈書語沒有調節變速，反反覆覆聽了幾遍，認為再無錯誤可改，轉而看見身後只剩零星幾人加班，倒是沒見過秦業誠出來。
她撥通內線，等人接通便問：“秦總，您還在嗎？”
秦業誠：“嗯。”
沈書語說：“會議內容我已經整理好了，馬上給您送來。”
他沒有回應，掛斷了電話。
沈書語去送文件時，秦業誠正坐在辦公椅上和人打電話，眼神示意她將東西放在桌子上。
沈書語放好東西就走，絕不多停留一秒，誰料身後那人忽然捂住傳聲筒：“別走。”
沈書語只好轉身，詫異看他，又扭頭回去。但是電話還未掛斷，只得站在一旁等待。
估計他是又要為難，或者是像剛才會議中那樣發洩。沈書語面色沈沈地想，耳旁是男人與別人虛與委蛇的交談。
上次從科技展覽會回來後，秦業誠在公司大發雷霆。不知這其中是否摻雜些有關於她的私人情緒。
不過最近事態有所發展，一個來自於南方城市的項目正在和眾誠接觸，流程進展迅速，後天項目組人員抵達京市進行面試。
雖然剛才在高層會議中，秦業誠語氣嚴厲，但實際心情不錯。而她看起來不溫不火，其實攢了一肚子氣。
沈書語知道，她和秦業誠之間的快樂值是絕對的，一人開心，另一人勢必失落。
秦業誠掛斷電話，隨口詢問：“下班以後幹什麽？”
沈書語答：“吃飯。”
秦業誠又道：“跟誰吃？”
沈書語面無表情地說：“秦總您似乎過於關心下屬私生活了。”
秦業誠這次只是笑笑，不再繞圈子：“聽說你搬家了，不請我去坐坐？”
沈書語心說我搬家就是為了躲你，竟然還膽大包天請你去坐坐？你在做什麽夢？開口卻是：“不太方便，我請了朋友來。”
秦業誠竟更不松口：“請了朋友來？都不請我來？”
“是我青梅竹馬——”沈書語故意說，“早就聽聞秦總和他關系一般，想著您也不願去那種場合，所以就沒請您。”
秦業誠饒有趣味地看著她，欲言又止，卻頓了好半晌才道：“其實你要是開了尊口，我也不是不能去。”
作者有話說：
沈書語：我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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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口◎
項媛媛說：“你還小, 不懂我現在的心情。”
沈書語心說：我其實也不想懂。
可是這話不好說，她只能住口。
沈書語母親姓項，項媛媛是沈母堂哥家的女兒。親戚拐得有些遠了，家境更是千差萬別, 但她當年嫁給前夫時, 項母特別高興, 比自己女兒嫁人都高興。
沈母家境一般，且年齡不大, 當年和沈博海是未婚先孕, 沈博海大她許多。沈書語不詫異父親會娶母親，畢竟誰都喜歡美貌女子。
可沈母嫁到沈家之後, 並未給娘家帶來一分一毫的好處。沈書語原先對此是不太了解的，後來越長大越覺得不對勁兒，尤其是沈煜出生後爺爺奶奶對母親態度的轉變，以及母親說話時越來越大的聲色。
沈書語才明白, 原來從前的母親, 在家裏是一直都不敢擡頭的。
沈煜沒出生的那幾年，沈母沒回過娘家。沈博海脾性很大，他看不上項家人, 因為項家那些親戚皆是平庸之輩。
沈書語覺得，冥冥之中歷史好像重演了，項媛媛嫁去國外這些年，這是第一次回國, 卻是離婚。
沈書語在項媛媛房子裏待了沒多久, 便拿著鑰匙去了隔壁樓。
這房子比項媛媛那裏要大不少, 幹凈整潔, 裝修十分現代, 沈書語大約參觀了一下，覺得還可以，便在網上預約購買指紋鎖，一整天都耗費在家裏。周一上班得知眾誠可以申請搬家假期，便和陳助理說好，提前兩小時下班。
陳助理好心詢問：“兩個小時夠麽？”
沈書語說：“夠了的。”
沈書語剛走不久，秦業誠便交代陳助理工作事宜，臨走前忽然下達指令。
“叫沈秘書來一趟。”
陳助理答：“沈秘書今天搬家，提前下班了。”
“搬家？”秦業誠的聲音平靜無瀾，“她搬家做什麽？”
陳助理微微一頓：“這……我就不太清楚了。”
秦業誠拱起食指翹翹桌面：“地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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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助理將地址給秦業誠送來。
秦業誠看了眼，記得這地方，距離眾誠不算遠，他每日都會經過。他正要起身——
陳助理忙出聲：“秦總——”
秦業誠轉過眸：“嗯？”
“您現在就要去嗎？”陳助理說，“會不會太快……點了？”
陳助理的意思，簡直昭然若揭。
秦業誠呼出口氣：“我去洗手間。”
陳助理略略尷尬：“好的秦總。”
秦業誠今晚果然沒去，等到沈書語第二天來公司上班，他叫人進辦公室，問她怎麽搬家了？
沈書語聽他這語氣，說吃驚也不吃驚，純粹是好奇。於是她的態度說好不好，說壞不壞，隱約裏帶有疏遠之意。
秦業誠問她：“還生氣呢？”
沈書語還在想該怎麽回答。
秦業誠哄她：“乖了，不鬧脾氣了。”
沈書語站在原地，心想：他這是做什麽？忽然變得這麽異常？
沈書語對上秦業誠的時候，狀態一直是防備而緊張的，她自己也清楚，卻無法改變。她如今最在意的，就是她和秦業誠的關系。第一次時，她沈迷於秦業誠罕見的溫柔，於是大膽嘗了次男歡.女愛，過了那一晚，她假裝一切沒發生。出了那道門，自此之後只談工作不談其他。
可是接著又有了第二次。
她小瞧了她對秦業誠的吸引力。
如此到今天，縱使沈書語在感情方面再過遲鈍，都清清楚楚的感知到——他的目光為何總是停留在她身上。
沈書語是很會掃秦業誠的興致的。
她說：“秦總，您不發火的時候，讓人挺不適應的。”
“發火？”秦業誠壓低聲音，有些無語，“我對你發火了？”
沈書語心說：你難道沒有？
秦業誠又道：“還是說，我就得罵你鞭策你，你才覺得正常？”
倒也不用。
沈書語輕聲說：“就正常說話就行了，什麽時間、什麽地點、什麽身份……說得體的話，做正經的事——”
“什麽是不正經的事兒？”秦業誠看著她，懶洋洋地說，“你說說。”
沈書語知道這人又要耍“不正經”，於是理直氣壯地回他：“譬如你現在說的這句話，就不得體。”
秦業誠竟笑了笑，又說：“我問你什麽是不正經的事兒，又沒問你不得體的話。”
沈書語頓了頓，小聲咕噥：“你在想什麽，什麽就不正經……”
秦業誠聞此言，笑聲更加爽朗。
“那你倒是說說——”
“我不說。”沈書語搖頭，心想：你讓我說我就說？又不是工作問題，我才不要那麽聽話。
“你又這種態度？”秦業誠問她，“忘了你爸上次說什麽了？”
沈書語已經熄滅了的心火忽然間又覆燃了起來。
秦業誠看著她，無所謂道：“你這又是什麽眼神？”
沈書語有過一瞬抿唇不言的打算，可是稍微一想起近日來的壓迫，面前男人毫不留情的挖苦與批評，心一橫，冷聲道：“秦總，請您不要以我父親的名義來壓制我，我在公司裏——我工作能力有限，但我工作態度端正，也從未以哪種身份去自恃清高，您剛才說的話不合適，請您以後不要再說了。”
沈書語說完這話，也不想在辦公室裏待了，大半天時間浪費在糾纏之中，她還有幾份文件沒有整理，總之——她反應迅速地轉身離開，也沒再聽到身後之人挽留。
下班之前，陳助理忽然通知開展主管會議，時間不會太久，也不會很短。
沈書語急忙覆印文件，又將會議室需要播放的幻燈片投影好。
會議室裏開始陸續進人，等她忙完這一切，秦業誠正好推開那扇門。
陳助理緊跟其後，秦業誠手裏拿著文件，在與人交錯時自然而然伸出手去——
沈書語視而不見，快速從他身旁經過。
在座的公司高層或許都沒有註意到這一瞬間裏發生的事情只有陳助理，眼疾手快地伸出手去，接過文件。等到人都到齊歸位，秦業誠在高座之上侃侃而談，陳助理才偏頭看了沈秘書一眼。
她坐在會議廳角落位置，手裏拿著一輕巧筆記本，唇線抿緊，額間垂落一縷細細發絲兒，臉頰皮膚瑩白。低垂著眸不知道在敲打什麽，全程幾乎沒有擡頭。
隨即陳助理收回視線，又看向秦業誠。
秦業誠開會時脾氣向來不好，在外人看來實屬弊端，可無人敢反駁。陳助理十分敬畏他，無論外人對他評價如何，他都覺得秦業誠的能力無人能及。而且他的確認為公司某些高層行事風格工作能力小有問題，需要嚴厲點名。
只是他不知道怎麽連沈秘書都對秦總的態度如此排斥，想來隱隱覺得不對勁兒。陳助理是個聰明人，心說其中有事兒，沒敢多想。
會議結束，陳助理站到沈書語旁邊，問她搬家搬得怎麽樣了？
沈書語說挺好的，晚上有幾個朋友去吃飯。
陳助理說：“暖舍宴啊。”
沈書語笑著點了點頭，還沒說話，那邊身高腿長的男人走過來，用另一個文件拍拍陳助理，問他：“聊什麽呢？”
這話似乎也就是一問，目的就是掃興，沒攀談意思。
沈書語登時變了臉色，一言不發低垂下眸，繼續在電腦中敲敲打打。
陳助理想：這氣氛有點兒尷尬。
出了這扇門，秦業誠忽然說：“叫沈秘書盡快把會議內容整理好給我送來。”
陳助理應下，心說真的不對。
明明這話剛才就能說。
……
秦業誠說話字正腔圓，沈書語透過錄音筆一遍遍地聽，一遍遍修改文件裏自動翻譯所遺留的錯誤。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沈書語沒有調節變速，反反覆覆聽了幾遍，認為再無錯誤可改，轉而看見身後只剩零星幾人加班，倒是沒見過秦業誠出來。
她撥通內線，等人接通便問：“秦總，您還在嗎？”
秦業誠：“嗯。”
沈書語說：“會議內容我已經整理好了，馬上給您送來。”
他沒有回應，掛斷了電話。
沈書語去送文件時，秦業誠正坐在辦公椅上和人打電話，眼神示意她將東西放在桌子上。
沈書語放好東西就走，絕不多停留一秒，誰料身後那人忽然捂住傳聲筒：“別走。”
沈書語只好轉身，詫異看他，又扭頭回去。但是電話還未掛斷，只得站在一旁等待。
估計他是又要為難，或者是像剛才會議中那樣發洩。沈書語面色沈沈地想，耳旁是男人與別人虛與委蛇的交談。
上次從科技展覽會回來後，秦業誠在公司大發雷霆。不知這其中是否摻雜些有關於她的私人情緒。
不過最近事態有所發展，一個來自於南方城市的項目正在和眾誠接觸，流程進展迅速，後天項目組人員抵達京市進行面試。
雖然剛才在高層會議中，秦業誠語氣嚴厲，但實際心情不錯。而她看起來不溫不火，其實攢了一肚子氣。
沈書語知道，她和秦業誠之間的快樂值是絕對的，一人開心，另一人勢必失落。
秦業誠掛斷電話，隨口詢問：“下班以後幹什麽？”
沈書語答：“吃飯。”
秦業誠又道：“跟誰吃？”
沈書語面無表情地說：“秦總您似乎過於關心下屬私生活了。”
秦業誠這次只是笑笑，不再繞圈子：“聽說你搬家了，不請我去坐坐？”
沈書語心說我搬家就是為了躲你，竟然還膽大包天請你去坐坐？你在做什麽夢？開口卻是：“不太方便，我請了朋友來。”
秦業誠竟更不松口：“請了朋友來？都不請我來？”
“是我青梅竹馬——”沈書語故意說，“早就聽聞秦總和他關系一般，想著您也不願去那種場合，所以就沒請您。”
秦業誠饒有趣味地看著她，欲言又止，卻頓了好半晌才道：“其實你要是開了尊口，我也不是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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