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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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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不悟

◎出去◎

謝宗臣聽見她說這話, 倒笑了:“我就是問問,你別生氣了,氣大傷身,小姑娘家不能總生氣。”

沈書語氣得眼淚都要流出來。

謝宗臣也被她嚇了一跳, 忙不疊拉著她小臂, 找個位置坐下來, 說:“你哭什麽?別人還以為是我欺負你了?”

沈書語說:“不是你。”

謝宗臣說:“我知道,是秦業誠。”

沈書語實在是不想聽到這個名字, 閉上眼睛騙過臉去, 呼吸忽然都變得急促起來。

“你怕他?”謝宗臣看著她,不解地問。

沈書語:“我煩他。”又說, “別問他到底對我做了什麽?或者我們兩個發生了什麽,那都不重要了,別問了……”

謝宗臣說:“我不問。”又說,“要是我沒猜錯的話—— ”

“猜也不要猜。”

謝宗臣無奈, 於是話也不說了。

沈書語感覺無趣, 起身又要走。

謝宗臣思忖再三,給許朗打了電話。

沈書語說:“許朗也忙,你別麻煩人家了。”

“你瞧你這話說的。”謝宗臣回了句, “什麽忙不忙的,你現在怎麽這麽見外。”

沈書語低垂下眸,有點內疚。她剛才那樣兇他,他竟都不生氣。若是秦業誠, 早就對她動手或是惡語相向。

如此一想, 更加委屈。

謝宗臣掛斷電話, 還想交代些什麽, 扭頭一看, 稍一楞怔:“怎麽又哭?”

沈書語從小到大,說她是個小哭包也不為過。可長大之後,他們見面次數不比從前,也沒見過她哭幾次。聯想到從小看著長大的小姑娘竟被脾氣古怪的秦業誠搞哭,這竟還是明面上,私底下還不知道發生過什麽更過分的。

謝宗臣始終是個愛玩愛鬧的性子,趁著人不註意的功夫笑了笑,再說話便秉住臉色。

“你找我來,不也就是為了傾訴。”謝宗臣就勢坐下,低聲道,“你和他——睡了?”

他多聰明,早就猜到沈書語和秦業誠發生過什麽。

但這直白的話語讓沈書語心底一慌。

謝宗臣坐在她旁邊,笑著將二郎腿一翹,“都是成年人,不用那麽死板。”

沈書語不慌了,試探性的詢問:“你和路素呢?”

這下輪到謝宗臣語塞。

沈書語說:“路素還那麽小,你做個人吧。”

“想什麽呢。”謝宗臣瞥她一眼,“沒有。”

沈書語露出一詫異表情,語氣也有一絲陰陽怪氣的意思:“還沒有呢。”

謝宗臣笑起來:“哎吆,你笑話我?是沒你倆速度。”

沈書語沒接話茬:“可是你們是正經情侶,正經交往,我們這算什麽呢,我和……秦業誠……話不投機半句多……”

謝宗臣又說一遍:“其實秦業誠這人也算不賴。”

沈書語權當聽不見。

謝宗臣見她不搭這茬兒,便也不解釋,沒想到過了一會兒,竟聽聞她說:“我從沒聽過秦業誠說過你一句好話,你倒是大氣,從不說他壞話。”

謝宗臣說:“那還用我說嗎?”

沈書語心說:也是。

謝宗臣又道:“和他相處這麽久了,你無需再從我或是別人口中得知他說怎樣的人。”

沈書語勉強笑一笑,謝宗臣是很會聊天的人,只要他想和你聊。話裏話外的語氣都讓人感到舒服,而秦業誠就不會。

和秦業誠相處的這段時間,他對任何人的誇獎都屈指可數,即使在身價更高的人面前,也從沒須溜拍馬一說。

沈書語說:“他是個很奇怪的人。”

謝宗臣“哦”一聲:“哪裏奇怪?”

沈書語想了想,答:“他很驕傲,不承認旁人的質疑,卻永遠質疑別人。果斷又不留情面,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是如此。”說完了又補充道,“天底下好像根本沒有他怕的人,也沒有他在乎的人。”

謝宗臣意味不明地評價:“你很了解他。”

沈書語下意識否決:“我才沒有。”

空氣忽然靜下來,誰也沒有再說話。

沈書語甚至想過再次詢問謝宗臣與秦業誠鬧掰的往事,但許朗的電話打斷了她的思緒。

“吆,你倆在哪兒呢。”許朗扯著大嗓門,不斷按著喇叭,“我堵這兒了,還去不去,你倆走不走?怎麽不早聯系我呢?”

“……”

“你要不別來了。”謝宗臣說。

電話那頭沈默了會兒。

謝宗臣看了沈書語一眼,沈書語微微頷首,低聲說:“許朗,要不就……真不用來了。”

“艹!玩我呢吧!”許朗說,“折騰一小時了。”

“矯情什麽?這才多久?”謝宗臣說,“回去吧,下次給你補上。”

許朗:“……”

電話被掛斷。

沈書語擡起眼。

謝宗臣看著她:“我們也走吧。”

“有一件事——”沈書語輕聲道,“就是我們今天的談話,你不要告訴別人,路素也不行。”

謝宗臣:“嗯。”

---

沈書語回到家的時候,夜色已經濃郁。

她將包包遞給傭人,正要吩咐人將東西送到樓上臥室,一擡眼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他穿著一身比工作時更為休閑的衣服,姿態很是放松,和沈博海相談甚歡。

沈書語登時就有種不知所措的感受。

沈母看到了她,問她站在門口怎麽不進來?

這一聲引來所有目光,當然包括秦業誠。

沈書語是真的想不到,他竟然還敢來她家。

沈博海對秦業誠多有欣賞這事兒,她也不是不知道。

會客廳裏,沈博海坐主位,沈書語換好鞋後本想著直接上樓,誰料剛一進去就被人叫住問話,問她這一天去了哪兒?

沈書語答:“和宗臣哥一起吃飯。”

此話一出,兩個男人都頓了頓,卻沒讓彼此瞧見。沈書語不想再做逗留,悄悄轉身,還沒邁步又被沈博海叫住名字。

“你不和業誠打招呼。”

沈書語略一轉身,“你好。”

這次不等沈博海說話,率先說道:“我身體不舒服,先上樓休息。”

沈母問道:“哪裏不舒服?”

沈書語謊稱:“肚子疼。”

“先上樓吧。”沈母道,“待會兒讓紅姨給你沖紅糖水。”

“好的,謝謝媽媽。”

沈書語走後,沈母交代紅姨沖了杯紅糖水,又有點兒不放心,準備上樓親自去送。

秦業誠低聲,說:“我去送吧。”

沈母遲疑兩秒,笑著說:“這不好吧。”

沈博海卻道:“有什麽不好?”

……

有人敲門,沈書語趴在床上,手指刷著手機,以為是紅姨,便說了聲進。

門開門關,悄無聲息,過了幾秒鐘,一杯滾燙的紅糖水從視線左方映出來。

沈書語說:“放桌上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秦業誠見人沒有搭理的意思,知道她還沒看見自己。說:“生理期?”

沈書語僵住。

秦業誠站在床邊,視線早已掃過房間,幹凈整潔,色調溫和,空氣裏充斥著淡淡的香氣,和她身上的味道相仿。

沈書語從床上爬起來,昂著一張笑臉看他:“你怎麽進來了?”

秦業誠說:“我來給你送紅糖水。”

“你有意思麽?”沈書語見他一副無所謂姿態,和她的緊張和局促完全不同,忽然反應過來,“你怎麽進來的?我爸媽讓你進來嗎?”

他平聲道:“他們讓我來。”

一時之間,沈書語更不知如何是好,心裏泛起嘀咕,她爸媽竟然同意秦業誠進她臥室,是不是代表著別的什麽意思?

秦業誠見她忽然洩了氣,擡手輕輕推了一下她。

沈書語猛然擡頭,用一種惡狠狠的眼神盯著他。

秦業誠問:“還生氣?”

沈書語擡手指著門口:“請你出去!”

秦業誠笑了笑:“別氣了。”

沈書語還是同樣的話:“請你出去!”

秦業誠看著她的臉,其實那表情根本不震懾人,礙於外面有人,她比他更加小心翼翼不敢弄出聲響。

沈書語也知道,他拿捏了她的致命點。

秦業誠靠近她:“你是想被你爸媽知道對嗎?你和我上了床,白天和我工作,晚上也不歇著。”

沈書語被他這下.流話驚得目瞪口呆。

秦業誠聲音更低:“我跟你道歉,那天我確實過分……”他向下看了眼,“用力太大,休息這幾天感覺怎麽樣?身體還難受麽?”

沈書語被他這幾句說的莫名心酸,原來他也知道她會身體不舒服。

他說:“我就是見不得你總和我慪氣。”

沈書語用力搖了搖頭,掐住他胳膊意欲將人推出去:“你趕緊出去。”

她把人推到門口位置,就要拉開門把手的前一秒——秦業誠反手拽住她的手腕,將人抵在墻上:“你幾天和誰在一起?”

沈書語:“和你有關系嗎?”

“我就問問。”他說,“你別炸毛。”

沈書語沈沈呼出一口氣,不作聲。

他又道:“你不是脾氣很好麽?怎麽到我這兒總發脾氣?”

“你做了什麽事情你不知道嗎?”沈書語仍不敢大聲講話。

反而是秦業誠,彎著腰,低下頭,靠近她:“我做什麽了?我和誰做什麽了?”

沈書語蹙眉,一字一句道:“不要再說了。”

秦業誠道:“不要再說什麽?”他挑眉,壓得更低,“說你和我做了?不止一次?”

沈書語將臉偏過去。

“你不承認?”

秦業誠擡手,正想去擡她的下巴。

沈書語迅速湊過臉去,張嘴便咬。

可惜這次沒有成功,秦業誠在她咬下去的瞬間便意會到她的心思,立刻將手向後一扯。沈書語用力咬了一下牙齒,磕碰出聲音,震得牙齦有一點微痛。

他問她:“牙齒痛嗎?”

沈書語理都不理,她心想:家裏不安全了,我得搬出去住。

作者有話說:

禽業誠:搬出去你更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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