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蜜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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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蜜餞
明夷山臨著滄淩海，海產極多，菜牌上寫著的十之七八是水裏游的。聞傾一點也沒客氣，什麽貴點什麽。兩個人叫了一桌子菜，盤子摞盤子。蘇染一會兒功夫就剝了小山一樣一堆螃蟹殼蝦殼貝殼各種殼。
聞傾一邊隨手幫她剝，一邊道，“別人看了，一定會覺得明夷山虐待弟子，不給飯吃。”
“確實是虐待，天天餵草。”蘇染吃得心滿意足。
聞傾等她吃得差不多了，站了起來。
“吃飽了？吃飽了就走吧。”
蘇染總覺得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來了一點不懷好意，那感覺就像是漫不經心地指著一只羊說，養肥了？養肥了就宰了吧。
蘇染的銀票數額過於巨大，流通性不佳，最後還是聞傾付了賬。兩人出門，蘇染跟著聞傾，“咱們要去哪？”
聞傾不答。
蘇染眼睜睜地看見兩人路過了好大一個藥鋪，那麽醒目的黑漆招牌和濃郁的藥香，聞傾沒有理由註意不到。
“聞傾，咱們不進去買藥嗎？”
“不急，過一會兒，還有別的事要先做。”聞傾頭也不回。
別的事？什麽事？蘇染納悶。路過一排的布匹店，米店，包子鋪，成衣鋪，肉鋪，聞傾的腳步一直沒停。
倒是經過一個小攤位時，聞傾停住腳步。攤位是輛臨時停在路邊的小推車，上面擺了七八個敞開的布口袋，裏面裝著滿滿的各式各樣的瓜子。
“你喜歡什麽口味的？鹽炒的？五香的？”聞傾問蘇染。
蘇染糾結了一下，“……就原味的吧。”
聞傾讓老板秤了原味的瓜子，包好，也沒給蘇染，反而自己收了起來。蘇染莫名其妙。
聞傾帶著蘇染沿著街道繼續向前走。魔君的心思實在太難琢磨，他這是又打算去哪兒啊？
終於，他停在了一座不起眼的兩層小樓前。是一間客棧。
客棧一樓擺著桌椅，生意冷清，不是飯點，裏面沒人吃飯，也不見跑堂迎客的小二。
“聞傾，咱們剛剛不是已經吃過了嗎？”蘇染小聲問。
聞傾沒理，走進去，到了櫃臺前，“掌櫃的，開一間上房。”
開開開開開什麽？
聞傾已經掏出銀子。
“好嘞，一間上房。”掌櫃的是個笑瞇瞇的中年人，一雙小眼睛暧昧地在蘇染和聞傾身上轉過來轉過去。
“聞聞聞傾，”蘇染結結巴巴，小聲說，“咱們兩個還都穿著山上弟子的衣服呢……”就這麽明目張膽地直接來開房？
聞傾聞言，回頭若有所思地看看蘇染。
掌櫃的長著顆七竅玲瓏心，立刻道，“什麽衣服？小人自小就患眼疾，一尺以外什麽都看不見。”
聞傾嘴角一挑，又摸出一塊不小的銀子，“賞你回去治眼疾。”
掌櫃的笑嘻嘻接過銀子，從帳臺出來，當先引路上了二樓樓梯。
蘇染不動，心裏暗自琢磨，就算用上翻空步法，也跑不出聞傾的手心。如果出門立刻大叫非禮呢，不知道這地方見義勇為的人多不多？而且穿著明夷山弟子的衣服，一旦叫出來，事情可就徹底搞大了。
“還沒想出主意？”耳邊極近的地方，聞傾的聲音忽然冒出來。
蘇染驚覺，不知什麽時候，聞傾已經走過來，一只胳膊攬住蘇染肩膀，臉上似笑非笑，“先上去再慢慢想。”手上微一用力，老鷹抓小雞一樣，夾著蘇染，就把她半拖半抱地帶上樓梯。
他的懷抱很溫暖，但是動作卻很粗魯，困頓在這種奇怪的不調和感裏，蘇染想哭。
原來他在山上不下手，是在這兒等著呢，自己真的傻乎乎跟著這個大渣男跑到這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方來了。
“系統？系統你在嗎？”蘇染去找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系統慣例沒聲。
掌櫃的上樓後左拐右拐，特地帶著他們開了一間把角的僻靜客房，裏面整齊潔凈，聞傾進門先掃視一圈，神情自若，問掌櫃的，“隔壁有人麽？”
掌櫃的笑答，“這層只有兩間住了人，都在另一頭，離得遠，什麽都聽不見。”
聞傾像是很滿意，低頭問蘇染，“你要先洗澡麽？掌櫃的，送木桶和熱水進來……”
洗什麽洗？蘇染急忙手足無措攔住掌櫃的，“不要我不要洗。”
聞傾彎彎嘴角，低聲問，“那你想要我先洗洗麽？”
蘇染不答，咬住嘴唇。
聞傾註視她片刻，忽然放開她，正色對掌櫃的吩咐道，“老樸，前門打烊，讓他們從後門進來，你在下面守著，快一點，我沒多少功夫。”
那掌櫃的規規矩矩行了個禮，答聲“是，君上。”出去了。
聞傾拎了把椅子，將椅子在手中掉了個方向，倒著對著蘇染坐下，伏在椅背上，看著蘇染。
蘇染站著不動，怒視聞傾。
“真生氣了？”聞傾從容道，“我只說要間上房，是你自己先想歪的。還說什麽穿著弟子的衣服。如果不穿弟子的衣服呢？你就肯直接跟我上來了？”
蘇染一臉冷漠，“你還問我洗不洗澡。”
聞傾無辜道，“客棧裏熱水方便，萬一你想順便洗個澡呢？”
蘇染站著不動，“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好像南裴附體？”
聞傾忍不住輕輕笑出來，“我好像忽然體會到南裴的樂趣了。”站起來，把那包瓜子塞到蘇染手裏，按她坐在床上，“我有事要辦，你乖乖的在這邊嗑瓜子。”
正說著，就有人的腳步聲到了門外。聞傾吩咐他們進來。
來的人都做不顯眼的販夫走卒打扮，恭恭敬敬，說的都是擎蒼山待處理的急事，或者是各門各派探聽到的重要消息。聞傾一件件耐心處理。
過了一會兒，系統總算是來了。蘇染一邊惡狠狠地嗑著瓜子，一邊在腦中和系統說話，系統時不時嗯一聲，表示在聽。
因為蘇染說來說去，中心思想無非就是一個意思：聞傾是個喪心病狂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很適合煎炒烹炸等等各種烹飪方式，尤其是趁著活蹦亂跳時直接切成薄片，蘸著芥末吃，風味最佳。
直到聞傾把擎蒼山的事情處理完時，蘇染對聞傾食欲才多少消退了一點。
“走。”聞傾去拉蘇染。
蘇染用你幹嘛你又打算把我拐到哪兒的眼神瞪著他。
“當然是買藥，你不去？還是說，你想繼續跟我呆在這兒？沒呆夠？”
蘇染瞪他一眼，站了起來。
兩人出門時，聞傾忽然輕聲問，“剛剛為什麽不跑不叫？就真的跟我上來了？”
蘇染悶悶答，“我總覺得你其實不會……”
“我是不會。”聞傾帶著一點認真，“要是別人，趕緊跑，別犯傻。”
兩人找到剛剛路過的藥鋪，聞傾拿了張單子出來，照單買了不少草藥，分門別類包好。
蘇染納悶，“買這些藥做什麽？山上不自己種嗎？”
“山上苗圃裏種的都不是俗物。這些普通草藥，用量又大，何必自己種，下山來買現成的多方便？”聞傾隨口對老板道，“你這裏有什麽蜜餞？”
藥鋪老板忙答，“有金絲蜜棗，蜜漬金桔，梨脯，杏脯，糖霜姜片和八珍梅。”
聞傾道，“每樣幫我包一斤。”
蘇染嚇了一跳，“你買那麽多回去，是要在山上開店嗎？”
聞傾從容答道，“你帶回去給你們小畜班，就說是聞哥賀他們罡鬥大會過關的。好不容易有人下山一次，難不成你想一個人吃獨食？”
山上的清淡飲食能把人淡出鳥來，又不能公然帶肉食，回去後蜜餞果然大受歡迎，青葉幫蘇染抱著幾大包去分給大家，到處歡呼聲一片。
青葉不忘了誇蘇染，“蘇染，你真是個貼心小棉襖。”
蘇染郁悶道，“不是我，是個大騙子給你們買的，說是恭喜你們順利過關。”
青葉楞了楞，恍然大悟，“你說聞哥啊？”抱著人家買的吃的，果然就替人家說話，“蘇染啊，聞哥挺好的，你別動不動就跟人家鬧小脾氣啊。”
蘇染眼睜睜看著後院起火，十分無語。你們這些人也太好收買了吧。
次日的罡鬥大會如火如荼，小畜班的位置就在離平臺最近的地方，心中牽掛已了，小畜班全員個個興致勃勃。
比試的平臺地上依舊畫著圈，卻與昨天大不相同，淡藍色的光芒沿著一圈畫痕直沖向上，直到天頂的禁制，劃出了比試的範圍。
能通過層層篩選的都是化神期的弟子，禦劍自如，因此圈是立體的。
第一場就是白衍師兄。白衍師兄是要和飛羽峰一個叫霞微的女弟子比試。
青葉悄悄說，“他們說，白衍師兄在上次的乾元會武上，進了前三甲呢。”
乾元會武是由各名門正派挑選弟子參加的比試，優勝者都是萬裏挑一。蘇染感慨，“這麽厲害？”
“嗯，”青葉道，“白衍師兄據說是南嶺白家的長房長子，從小修行，雖說在明夷山掛了名，以後還是要回去繼承家業，可是因為資質實在太好，乾元會武上還指望他為明夷山爭光，才一直留著。”
青葉頓了頓，放低聲音繼續道，“也有人說，不回去是因為尊上已經是還虛期，今後再進一層，羽化登仙之後，掌門之位只怕會不傳給少真師兄，而是要傳給白衍師兄，不知道那時候，白衍師兄是要選回家呢，還是選明夷山呢？”
青葉不知哪裏聽來那麽多八卦。蘇染遙遙地看著平臺上身材頎長迎風而立的白衍，心中不由得也暗讚了一聲。
白衍靜靜地立在平臺中間，他那把大劍比普通的劍長得多，有普通的劍兩倍寬，背在背後，一身肅殺凜冽，劍未出，人就已經先控了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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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夷山臨著滄淩海，海產極多，菜牌上寫著的十之七八是水裏游的。聞傾一點也沒客氣，什麽貴點什麽。兩個人叫了一桌子菜，盤子摞盤子。蘇染一會兒功夫就剝了小山一樣一堆螃蟹殼蝦殼貝殼各種殼。
聞傾一邊隨手幫她剝，一邊道，“別人看了，一定會覺得明夷山虐待弟子，不給飯吃。”
“確實是虐待，天天餵草。”蘇染吃得心滿意足。
聞傾等她吃得差不多了，站了起來。
“吃飽了？吃飽了就走吧。”
蘇染總覺得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來了一點不懷好意，那感覺就像是漫不經心地指著一只羊說，養肥了？養肥了就宰了吧。
蘇染的銀票數額過於巨大，流通性不佳，最後還是聞傾付了賬。兩人出門，蘇染跟著聞傾，“咱們要去哪？”
聞傾不答。
蘇染眼睜睜地看見兩人路過了好大一個藥鋪，那麽醒目的黑漆招牌和濃郁的藥香，聞傾沒有理由註意不到。
“聞傾，咱們不進去買藥嗎？”
“不急，過一會兒，還有別的事要先做。”聞傾頭也不回。
別的事？什麽事？蘇染納悶。路過一排的布匹店，米店，包子鋪，成衣鋪，肉鋪，聞傾的腳步一直沒停。
倒是經過一個小攤位時，聞傾停住腳步。攤位是輛臨時停在路邊的小推車，上面擺了七八個敞開的布口袋，裏面裝著滿滿的各式各樣的瓜子。
“你喜歡什麽口味的？鹽炒的？五香的？”聞傾問蘇染。
蘇染糾結了一下，“……就原味的吧。”
聞傾讓老板秤了原味的瓜子，包好，也沒給蘇染，反而自己收了起來。蘇染莫名其妙。
聞傾帶著蘇染沿著街道繼續向前走。魔君的心思實在太難琢磨，他這是又打算去哪兒啊？
終於，他停在了一座不起眼的兩層小樓前。是一間客棧。
客棧一樓擺著桌椅，生意冷清，不是飯點，裏面沒人吃飯，也不見跑堂迎客的小二。
“聞傾，咱們剛剛不是已經吃過了嗎？”蘇染小聲問。
聞傾沒理，走進去，到了櫃臺前，“掌櫃的，開一間上房。”
開開開開開什麽？
聞傾已經掏出銀子。
“好嘞，一間上房。”掌櫃的是個笑瞇瞇的中年人，一雙小眼睛暧昧地在蘇染和聞傾身上轉過來轉過去。
“聞聞聞傾，”蘇染結結巴巴，小聲說，“咱們兩個還都穿著山上弟子的衣服呢……”就這麽明目張膽地直接來開房？
聞傾聞言，回頭若有所思地看看蘇染。
掌櫃的長著顆七竅玲瓏心，立刻道，“什麽衣服？小人自小就患眼疾，一尺以外什麽都看不見。”
聞傾嘴角一挑，又摸出一塊不小的銀子，“賞你回去治眼疾。”
掌櫃的笑嘻嘻接過銀子，從帳臺出來，當先引路上了二樓樓梯。
蘇染不動，心裏暗自琢磨，就算用上翻空步法，也跑不出聞傾的手心。如果出門立刻大叫非禮呢，不知道這地方見義勇為的人多不多？而且穿著明夷山弟子的衣服，一旦叫出來，事情可就徹底搞大了。
“還沒想出主意？”耳邊極近的地方，聞傾的聲音忽然冒出來。
蘇染驚覺，不知什麽時候，聞傾已經走過來，一只胳膊攬住蘇染肩膀，臉上似笑非笑，“先上去再慢慢想。”手上微一用力，老鷹抓小雞一樣，夾著蘇染，就把她半拖半抱地帶上樓梯。
他的懷抱很溫暖，但是動作卻很粗魯，困頓在這種奇怪的不調和感裏，蘇染想哭。
原來他在山上不下手，是在這兒等著呢，自己真的傻乎乎跟著這個大渣男跑到這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方來了。
“系統？系統你在嗎？”蘇染去找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系統慣例沒聲。
掌櫃的上樓後左拐右拐，特地帶著他們開了一間把角的僻靜客房，裏面整齊潔凈，聞傾進門先掃視一圈，神情自若，問掌櫃的，“隔壁有人麽？”
掌櫃的笑答，“這層只有兩間住了人，都在另一頭，離得遠，什麽都聽不見。”
聞傾像是很滿意，低頭問蘇染，“你要先洗澡麽？掌櫃的，送木桶和熱水進來……”
洗什麽洗？蘇染急忙手足無措攔住掌櫃的，“不要我不要洗。”
聞傾彎彎嘴角，低聲問，“那你想要我先洗洗麽？”
蘇染不答，咬住嘴唇。
聞傾註視她片刻，忽然放開她，正色對掌櫃的吩咐道，“老樸，前門打烊，讓他們從後門進來，你在下面守著，快一點，我沒多少功夫。”
那掌櫃的規規矩矩行了個禮，答聲“是，君上。”出去了。
聞傾拎了把椅子，將椅子在手中掉了個方向，倒著對著蘇染坐下，伏在椅背上，看著蘇染。
蘇染站著不動，怒視聞傾。
“真生氣了？”聞傾從容道，“我只說要間上房，是你自己先想歪的。還說什麽穿著弟子的衣服。如果不穿弟子的衣服呢？你就肯直接跟我上來了？”
蘇染一臉冷漠，“你還問我洗不洗澡。”
聞傾無辜道，“客棧裏熱水方便，萬一你想順便洗個澡呢？”
蘇染站著不動，“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好像南裴附體？”
聞傾忍不住輕輕笑出來，“我好像忽然體會到南裴的樂趣了。”站起來，把那包瓜子塞到蘇染手裏，按她坐在床上，“我有事要辦，你乖乖的在這邊嗑瓜子。”
正說著，就有人的腳步聲到了門外。聞傾吩咐他們進來。
來的人都做不顯眼的販夫走卒打扮，恭恭敬敬，說的都是擎蒼山待處理的急事，或者是各門各派探聽到的重要消息。聞傾一件件耐心處理。
過了一會兒，系統總算是來了。蘇染一邊惡狠狠地嗑著瓜子，一邊在腦中和系統說話，系統時不時嗯一聲，表示在聽。
因為蘇染說來說去，中心思想無非就是一個意思：聞傾是個喪心病狂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很適合煎炒烹炸等等各種烹飪方式，尤其是趁著活蹦亂跳時直接切成薄片，蘸著芥末吃，風味最佳。
直到聞傾把擎蒼山的事情處理完時，蘇染對聞傾食欲才多少消退了一點。
“走。”聞傾去拉蘇染。
蘇染用你幹嘛你又打算把我拐到哪兒的眼神瞪著他。
“當然是買藥，你不去？還是說，你想繼續跟我呆在這兒？沒呆夠？”
蘇染瞪他一眼，站了起來。
兩人出門時，聞傾忽然輕聲問，“剛剛為什麽不跑不叫？就真的跟我上來了？”
蘇染悶悶答，“我總覺得你其實不會……”
“我是不會。”聞傾帶著一點認真，“要是別人，趕緊跑，別犯傻。”
兩人找到剛剛路過的藥鋪，聞傾拿了張單子出來，照單買了不少草藥，分門別類包好。
蘇染納悶，“買這些藥做什麽？山上不自己種嗎？”
“山上苗圃裏種的都不是俗物。這些普通草藥，用量又大，何必自己種，下山來買現成的多方便？”聞傾隨口對老板道，“你這裏有什麽蜜餞？”
藥鋪老板忙答，“有金絲蜜棗，蜜漬金桔，梨脯，杏脯，糖霜姜片和八珍梅。”
聞傾道，“每樣幫我包一斤。”
蘇染嚇了一跳，“你買那麽多回去，是要在山上開店嗎？”
聞傾從容答道，“你帶回去給你們小畜班，就說是聞哥賀他們罡鬥大會過關的。好不容易有人下山一次，難不成你想一個人吃獨食？”
山上的清淡飲食能把人淡出鳥來，又不能公然帶肉食，回去後蜜餞果然大受歡迎，青葉幫蘇染抱著幾大包去分給大家，到處歡呼聲一片。
青葉不忘了誇蘇染，“蘇染，你真是個貼心小棉襖。”
蘇染郁悶道，“不是我，是個大騙子給你們買的，說是恭喜你們順利過關。”
青葉楞了楞，恍然大悟，“你說聞哥啊？”抱著人家買的吃的，果然就替人家說話，“蘇染啊，聞哥挺好的，你別動不動就跟人家鬧小脾氣啊。”
蘇染眼睜睜看著後院起火，十分無語。你們這些人也太好收買了吧。
次日的罡鬥大會如火如荼，小畜班的位置就在離平臺最近的地方，心中牽掛已了，小畜班全員個個興致勃勃。
比試的平臺地上依舊畫著圈，卻與昨天大不相同，淡藍色的光芒沿著一圈畫痕直沖向上，直到天頂的禁制，劃出了比試的範圍。
能通過層層篩選的都是化神期的弟子，禦劍自如，因此圈是立體的。
第一場就是白衍師兄。白衍師兄是要和飛羽峰一個叫霞微的女弟子比試。
青葉悄悄說，“他們說，白衍師兄在上次的乾元會武上，進了前三甲呢。”
乾元會武是由各名門正派挑選弟子參加的比試，優勝者都是萬裏挑一。蘇染感慨，“這麽厲害？”
“嗯，”青葉道，“白衍師兄據說是南嶺白家的長房長子，從小修行，雖說在明夷山掛了名，以後還是要回去繼承家業，可是因為資質實在太好，乾元會武上還指望他為明夷山爭光，才一直留著。”
青葉頓了頓，放低聲音繼續道，“也有人說，不回去是因為尊上已經是還虛期，今後再進一層，羽化登仙之後，掌門之位只怕會不傳給少真師兄，而是要傳給白衍師兄，不知道那時候，白衍師兄是要選回家呢，還是選明夷山呢？”
青葉不知哪裏聽來那麽多八卦。蘇染遙遙地看著平臺上身材頎長迎風而立的白衍，心中不由得也暗讚了一聲。
白衍靜靜地立在平臺中間，他那把大劍比普通的劍長得多，有普通的劍兩倍寬，背在背後，一身肅殺凜冽，劍未出，人就已經先控了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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