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忍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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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忍實驗
南羚半夜醒來，看到身旁熟睡的蘇瀾聲，手不自覺地摸上他的臉頰。一下又一下，摸著摸著，忍不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正想翻個身，竟發現腰部一下跟散了架似的。
屋裏殘韻未消，信息素交纏的味道依然籠罩著他們，南羚把臉貼在蘇瀾聲胸口，暧昧畫面在腦子裏不斷回放。
昨晚蘇瀾聲太能折騰了，南羚在Alpha的信息素壓制下，交代了好幾次，最後完全沒了意識，什麽時候清醒，什麽時候昏睡，都不清楚。
蘇瀾聲的腕表閃了一道藍光，南羚以為是梨彩群發的消息，沒想太多，就伸手拿過來看了。
比巴掌還小許多的鏡片上出現了一串小密碼，全是數字。
這是黑洞密碼，只有星閱聯盟高層才能看得懂。
南羚雖然沒有學過，但是蘇瀾聲跟在慕錫教官身邊那麽久，要說一點沒涉及也不太可能。只是她懂得一知半解，根本無法看透全部信息。
根據曾經偷學的印象，她看懂了腕表的信息。
信息量太大，一瞬間猶如晴天霹靂。
最後的數字替代署名她一眼就分辨出來了。
慕錫。
當初來西海港是走投無路，星閱讓他們在此一步步攻陷西海港主基地，運走屬於星閱的軍火以及劉博士團隊。
星閱聯盟和西海港的恩怨要追溯到十年前了。
眾所周知，西海港的殺珠盤是全球第一，當地有許多產業園都是做這些項目的。
裏面的員工百分之八十都是騙來做冤種的，每天只給一個饅頭，工作十二個小時，業績不好還會被毆打關籠子，吃狗吃過的食物。
路國曾經譴責過這種行為，也派去過警察營救同胞，這種行動九死一生，因為地形實在太覆雜，熱帶雨林實在太恐怖。去世的英雄死去連墓碑都沒有，家人更是茍且偷生。
然而再多的譴責也無法喚醒西海港的良知，更何況，全世界那麽多人，有多少是他們的同夥也不一定。
十年前，星閱的前總司令得知西海港某實驗室研發出新型人工殺手，就是所謂的基因戰士，是同過基因重組將ABO性別的優勢發揮到最大化，是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克隆。
總司令很是心動，並承諾以新能源軍火和聯盟最精英的團隊去交換。誰知，西海港毫無信譽可言，撕毀合同，將軍火占為己有，團隊所有人囚禁在實驗室。
南羚一直覺得，這裏一定有內幕。
雖然西海港文明程度低且十分野蠻，但不至於到在國際上失信的程度。
不過這也只是他個人的猜測罷了。他自己只是顆棋子，做任務的棋子，隨時都有被拋棄的風險。
現在，慕錫應該知道他們目前的進展，而這三項任務是當初來的時候就安排好的，如今都完成了，他們也該接手新的任務了。畢竟軍火還沒見到，劉博士那也沒有動靜。
一想到慕錫要來，南羚心裏堵堵的。
雖然他是蘇瀾聲的教官，但這個男人的存在從未給他們感情的存在帶來什麽積極的作用，反而一直在阻攔。
不僅如此，他們師生關系還很親密，無懈可擊的樣子。
蘇瀾聲是慕錫帶到星閱的，他們每天都在一起訓練，相處的時間自然比自己要多，而且還有共同的秘密，卻瞞著她。本以為離開了星閱就能好一些，可是從腕表上高熱符號來看，即使分隔兩地，他們之間的聯系並未減少。
南羚走進浴室，四十度的水溫沖在身上，又想起那日救她的人。
她的身高有168，在Omega裏絕對是高挑的，而且身材精瘦，但從信息素的類型上來判斷，應該是個Alpha。
酒系信息素中，除了果酒，其他的都是Alpha。那人的味道與慕錫格外相似，不仔細聞，根本判斷不出異樣。可是她為什麽要帶著眼罩呢？又是出於什麽目的幫自己？
正想著，身後一熱。
蘇瀾聲：“在想什麽？”
南羚狠狠顫了一下：“瀾聲……”
自從來到西海港，南羚就一直隱藏真實信息素，身上的信息素都是調配好了噴上去的。原本周甜甜建議她裝Beta，南羚也嘗試過，但是失敗了。
她太容易感情用事，情緒波動一大，就容易暴露弱點，或者洩漏信息素，與Beta這種不受一點信息素影響，且非人般的麻木理性反差太大。只能用噴霧強行改變自己原有的信息素味道，以達到混淆五感的效果。
“寶貝……你發情的樣子，太……”
說完，蘇瀾聲將南羚推進浴缸，浴簾上水花四濺。
整個過程中，南羚都心不在焉的。
想到剛才看到蘇瀾聲和慕錫教官的談話，她就下意識咬緊了牙。
在過去的二十三年，母親從未提起過她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哪個國家，做什麽工作，什麽社會地位。她只知道父親姓南，是個獲得過星閱永久居住權的外國人，可就在剛才，慕錫對她的Alpha說：
“你是南州長的繼承人，早晚要找個門當戶對的Omega結婚。南家的一切都是你的，我們走到這一步，這中間不止有你一個人的心血，記住自己的身份，不許被兒女私情所牽絆，不然，你的感情，早晚會害死南羚。”
蘇瀾聲給南羚吹幹頭發，換好睡衣，見她心不在焉，問：“在想什麽？”
“……”南羚說，“沒什麽。”
“撒謊。小心思夠多啊。”
南羚：“真的沒什麽，我在想接下來的任務，我該如何取得劉博士的信任。”
蘇瀾聲說：“明天實驗室有課，劉博士會去，你先嘗試接近他，我讓梁若天陪你一起，別擔心。”
南羚點點頭，繼續享受著吹風機的熱風。
*
西海港臨近赤道，植被茂密，氣候濕熱，淡淡的太陽光照在實驗大廳的玻璃窗。
南羚摸了摸隱形護頸，四顧了一下，知道眼下無人，便破開密碼鎖，哢噠一聲，撬開一樓大門。
嗞嗞的電流聲傳過，南羚算好時間，一個借力助跑踏上墻，衣擺如流線飛速，成功避開了攝像頭，緊接著闖進助教辦公室，開始翻箱倒櫃，將手伸進磁碟框裏，植入電腦，開始上網查了查這個月的實驗記錄。
磁碟是有密碼的，但是對於學過專業黑客的南羚來說毫無障礙，三下兩下敲擊鍵盤，半分鐘，屏幕上就出現了許多觸目驚心的畫面。
南羚心裏清楚，罌粟園裏的工人一半以上都是殘疾，拄拐、斷臂、缺手指的……
他們長期勞作，每天就兩個饅頭，喪失了語言和思維，仿佛天生就是勞作機器，比人工智能還聽話。
往下翻，便是劉博士的實驗記錄了。
這個人十年前就來這裏臥底，一直在給星閱提供情報，是個有功之臣。
只是南羚沒想到，原以為會看到一個正直堅毅的科學博士，卻在西海港也做了非法之事，要說沒有收到過利益的蠱惑，鬼都不信。
南羚迅速打開腕表，將電腦裏的東西全部覆制下來，然後刪除了記錄，又把屋子歸位，迅速離開了。
兩小時後，南羚跟著大批學員一起來到樓下，等待劉博士。沒有人發現密碼鎖被破譯過，南羚早就將作案手套燒了。
梁若天揍到南羚耳邊，低聲道：“今天菠菜公司那一單，是你搞的吧？”
“你說什麽。”
“少跟我裝蒜。”梁若天說，“半小時前，那幾個殺珠盤剛騙了個大單子，結果關鍵時刻，電路跳閘了，本來這老板打算晚上放煙花慶祝，這下全涼了。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幹的？”
南羚笑道：“小場面，大驚小怪什麽。”
“大驚小怪？別怪我沒提醒你，我們是來接臥底、轉運軍火的，西海港這些事，跟咱沒關系，你別什麽都插一腳，當心引火燒身。”
“是我的錯，習慣了。”
“哎，當初梨彩讓我暫停路國的工作，陪你來西海港，我就知道會這樣，你不為自己想，也為蘇瀾聲想想。再這樣感情用事，早晚有一天會害了他。”
話音剛落，實驗室門開了，進來一個身穿長靴的白大褂中年男人。他摘下墨鏡，臉上皺紋很淡，頭發黑亮，有著與年齡不符的精神氣。
南羚搓了搓手，這是他第一次見劉博士，卻看到劉博士在做腺體實驗。
鑰匙在鎖眼裏翻轉，拔出，一個Omega被幾個學員從電子籠裏拖出來，他嚇得臉早已沒了血色，口中嗚嗚的，顯然是被賣來的。
“是路國人嗎？” 南羚問梁若天。
“不太像，可能是混血吧。”
殘忍的一幕令南羚頭皮發麻。
劉博士面無表情地往Omega腺體裏打針，待到他完全發情，就讓一個Alpha標記他。Omega掙紮了幾下，可弱小的他哪裏是Alpha的對手，在信息素的壓制下，最後還是軟了下來。
發情，成結，標記，一氣呵成。
Omega還沒從被一個陌生人徹底侵犯中清醒，劉博士就下了命令，讓其餘幾個準備就緒的Alpha輪流欺辱他。
不同的Alpha信息素勢均力敵的在培養皿裏沖撞，Omega痛苦不堪，直到自己的信息素越來越弱，腺體是一剎那間，血花飛濺。
南羚眼睛一瞇，隔著透明的培養皿，面前是一片血瀑。而始作俑者卻沒有一絲憐憫之心，只是盯著手裏的秒表，認認真真做筆錄，生怕出現錯漏。
瞬間，南羚感覺後頸的腺體直刺得痛。
不過只有一瞬間，便恢覆了神智，表情平淡如斯。
“這是西海港有名的實驗。”梁若天在南羚耳邊科普，“為了檢驗Omega被標記後，以身體為器皿，能容納多少Alpha信息素，才算超越人類的極限。”
眾所周知，Omega一生只能洗一次標記，超過兩次就會有生命危險。
因此，洗過標記的Omega都十分小心謹慎，有的甚至出現抑郁癥，更有甚者草木皆兵，對Alpha的恐懼深入骨髓，終身不婚的屢見不鮮。
而如果一旦被標記了，就只能對自己的Alpha發情，若不幸與其他Alpha擦槍走火，體內會產生嚴重的排異反應，信息素碰撞嚴重的，就血管崩裂當場死亡。
劉博士整理好實驗筆記，又參觀了一眼他的血腥傑作，皺眉搖頭：“掮客說他店裏的Omega身體強壯，我看也不怎麽樣，才四個就不行了。”
學員議論紛紛。
“一般血統的Omega肯定不行，除非是變異型血，比如M2型。”
“說的容易，M2變異血哪有那麽好找。”
“普通高級Omega能買到五十萬，而一個變異型血的Omega在這值兩百美呢，你要是能買到，多存幾年，還能增值。”
南羚眨了眨眼睛，沒有動。
周圍那群毫無人性的看客卻異常激動，感覺自己參觀了什麽了不起的表演，爭先恐後的想要劉博士手裏的資料。
這是一項偉大的反人類實驗。
劉博士給他們每人覆印了一份，布置好任務，就下課了。
看著劉博士的背景，南羚深感無力，摸了摸臉，確定沒有血。
這些買來的Omega被當做實驗標本，令他想起了自己也被這樣對待過。待大夥都散去，南羚走到那個死去的Omega旁邊，緩緩蹲下，將一條白布蓋在他身上。
突然，走廊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巨響。
南羚一顫，跑到大廳。
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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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翻個身，竟發現腰部一下跟散了架似的。
屋裏殘韻未消，信息素交纏的味道依然籠罩著他們，南羚把臉貼在蘇瀾聲胸口，暧昧畫面在腦子裏不斷回放。
昨晚蘇瀾聲太能折騰了，南羚在Alpha的信息素壓制下，交代了好幾次，最後完全沒了意識，什麽時候清醒，什麽時候昏睡，都不清楚。
蘇瀾聲的腕表閃了一道藍光，南羚以為是梨彩群發的消息，沒想太多，就伸手拿過來看了。
比巴掌還小許多的鏡片上出現了一串小密碼，全是數字。
這是黑洞密碼，只有星閱聯盟高層才能看得懂。
南羚雖然沒有學過，但是蘇瀾聲跟在慕錫教官身邊那麽久，要說一點沒涉及也不太可能。只是她懂得一知半解，根本無法看透全部信息。
根據曾經偷學的印象，她看懂了腕表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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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數字替代署名她一眼就分辨出來了。
慕錫。
當初來西海港是走投無路，星閱讓他們在此一步步攻陷西海港主基地，運走屬於星閱的軍火以及劉博士團隊。
星閱聯盟和西海港的恩怨要追溯到十年前了。
眾所周知，西海港的殺珠盤是全球第一，當地有許多產業園都是做這些項目的。
裏面的員工百分之八十都是騙來做冤種的，每天只給一個饅頭，工作十二個小時，業績不好還會被毆打關籠子，吃狗吃過的食物。
路國曾經譴責過這種行為，也派去過警察營救同胞，這種行動九死一生，因為地形實在太覆雜，熱帶雨林實在太恐怖。去世的英雄死去連墓碑都沒有，家人更是茍且偷生。
然而再多的譴責也無法喚醒西海港的良知，更何況，全世界那麽多人，有多少是他們的同夥也不一定。
十年前，星閱的前總司令得知西海港某實驗室研發出新型人工殺手，就是所謂的基因戰士，是同過基因重組將ABO性別的優勢發揮到最大化，是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克隆。
總司令很是心動，並承諾以新能源軍火和聯盟最精英的團隊去交換。誰知，西海港毫無信譽可言，撕毀合同，將軍火占為己有，團隊所有人囚禁在實驗室。
南羚一直覺得，這裏一定有內幕。
雖然西海港文明程度低且十分野蠻，但不至於到在國際上失信的程度。
不過這也只是他個人的猜測罷了。他自己只是顆棋子，做任務的棋子，隨時都有被拋棄的風險。
現在，慕錫應該知道他們目前的進展，而這三項任務是當初來的時候就安排好的，如今都完成了，他們也該接手新的任務了。畢竟軍火還沒見到，劉博士那也沒有動靜。
一想到慕錫要來，南羚心裏堵堵的。
雖然他是蘇瀾聲的教官，但這個男人的存在從未給他們感情的存在帶來什麽積極的作用，反而一直在阻攔。
不僅如此，他們師生關系還很親密，無懈可擊的樣子。
蘇瀾聲是慕錫帶到星閱的，他們每天都在一起訓練，相處的時間自然比自己要多，而且還有共同的秘密，卻瞞著她。本以為離開了星閱就能好一些，可是從腕表上高熱符號來看，即使分隔兩地，他們之間的聯系並未減少。
南羚走進浴室，四十度的水溫沖在身上，又想起那日救她的人。
她的身高有168，在Omega裏絕對是高挑的，而且身材精瘦，但從信息素的類型上來判斷，應該是個Alpha。
酒系信息素中，除了果酒，其他的都是Alpha。那人的味道與慕錫格外相似，不仔細聞，根本判斷不出異樣。可是她為什麽要帶著眼罩呢？又是出於什麽目的幫自己？
正想著，身後一熱。
蘇瀾聲：“在想什麽？”
南羚狠狠顫了一下：“瀾聲……”
自從來到西海港，南羚就一直隱藏真實信息素，身上的信息素都是調配好了噴上去的。原本周甜甜建議她裝Beta，南羚也嘗試過，但是失敗了。
她太容易感情用事，情緒波動一大，就容易暴露弱點，或者洩漏信息素，與Beta這種不受一點信息素影響，且非人般的麻木理性反差太大。只能用噴霧強行改變自己原有的信息素味道，以達到混淆五感的效果。
“寶貝……你發情的樣子，太……”
說完，蘇瀾聲將南羚推進浴缸，浴簾上水花四濺。
整個過程中，南羚都心不在焉的。
想到剛才看到蘇瀾聲和慕錫教官的談話，她就下意識咬緊了牙。
在過去的二十三年，母親從未提起過她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哪個國家，做什麽工作，什麽社會地位。她只知道父親姓南，是個獲得過星閱永久居住權的外國人，可就在剛才，慕錫對她的Alpha說：
“你是南州長的繼承人，早晚要找個門當戶對的Omega結婚。南家的一切都是你的，我們走到這一步，這中間不止有你一個人的心血，記住自己的身份，不許被兒女私情所牽絆，不然，你的感情，早晚會害死南羚。”
蘇瀾聲給南羚吹幹頭發，換好睡衣，見她心不在焉，問：“在想什麽？”
“……”南羚說，“沒什麽。”
“撒謊。小心思夠多啊。”
南羚：“真的沒什麽，我在想接下來的任務，我該如何取得劉博士的信任。”
蘇瀾聲說：“明天實驗室有課，劉博士會去，你先嘗試接近他，我讓梁若天陪你一起，別擔心。”
南羚點點頭，繼續享受著吹風機的熱風。
*
西海港臨近赤道，植被茂密，氣候濕熱，淡淡的太陽光照在實驗大廳的玻璃窗。
南羚摸了摸隱形護頸，四顧了一下，知道眼下無人，便破開密碼鎖，哢噠一聲，撬開一樓大門。
嗞嗞的電流聲傳過，南羚算好時間，一個借力助跑踏上墻，衣擺如流線飛速，成功避開了攝像頭，緊接著闖進助教辦公室，開始翻箱倒櫃，將手伸進磁碟框裏，植入電腦，開始上網查了查這個月的實驗記錄。
磁碟是有密碼的，但是對於學過專業黑客的南羚來說毫無障礙，三下兩下敲擊鍵盤，半分鐘，屏幕上就出現了許多觸目驚心的畫面。
南羚心裏清楚，罌粟園裏的工人一半以上都是殘疾，拄拐、斷臂、缺手指的……
他們長期勞作，每天就兩個饅頭，喪失了語言和思維，仿佛天生就是勞作機器，比人工智能還聽話。
往下翻，便是劉博士的實驗記錄了。
這個人十年前就來這裏臥底，一直在給星閱提供情報，是個有功之臣。
只是南羚沒想到，原以為會看到一個正直堅毅的科學博士，卻在西海港也做了非法之事，要說沒有收到過利益的蠱惑，鬼都不信。
南羚迅速打開腕表，將電腦裏的東西全部覆制下來，然後刪除了記錄，又把屋子歸位，迅速離開了。
兩小時後，南羚跟著大批學員一起來到樓下，等待劉博士。沒有人發現密碼鎖被破譯過，南羚早就將作案手套燒了。
梁若天揍到南羚耳邊，低聲道：“今天菠菜公司那一單，是你搞的吧？”
“你說什麽。”
“少跟我裝蒜。”梁若天說，“半小時前，那幾個殺珠盤剛騙了個大單子，結果關鍵時刻，電路跳閘了，本來這老板打算晚上放煙花慶祝，這下全涼了。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幹的？”
南羚笑道：“小場面，大驚小怪什麽。”
“大驚小怪？別怪我沒提醒你，我們是來接臥底、轉運軍火的，西海港這些事，跟咱沒關系，你別什麽都插一腳，當心引火燒身。”
“是我的錯，習慣了。”
“哎，當初梨彩讓我暫停路國的工作，陪你來西海港，我就知道會這樣，你不為自己想，也為蘇瀾聲想想。再這樣感情用事，早晚有一天會害了他。”
話音剛落，實驗室門開了，進來一個身穿長靴的白大褂中年男人。他摘下墨鏡，臉上皺紋很淡，頭發黑亮，有著與年齡不符的精神氣。
南羚搓了搓手，這是他第一次見劉博士，卻看到劉博士在做腺體實驗。
鑰匙在鎖眼裏翻轉，拔出，一個Omega被幾個學員從電子籠裏拖出來，他嚇得臉早已沒了血色，口中嗚嗚的，顯然是被賣來的。
“是路國人嗎？” 南羚問梁若天。
“不太像，可能是混血吧。”
殘忍的一幕令南羚頭皮發麻。
劉博士面無表情地往Omega腺體裏打針，待到他完全發情，就讓一個Alpha標記他。Omega掙紮了幾下，可弱小的他哪裏是Alpha的對手，在信息素的壓制下，最後還是軟了下來。
發情，成結，標記，一氣呵成。
Omega還沒從被一個陌生人徹底侵犯中清醒，劉博士就下了命令，讓其餘幾個準備就緒的Alpha輪流欺辱他。
不同的Alpha信息素勢均力敵的在培養皿裏沖撞，Omega痛苦不堪，直到自己的信息素越來越弱，腺體是一剎那間，血花飛濺。
南羚眼睛一瞇，隔著透明的培養皿，面前是一片血瀑。而始作俑者卻沒有一絲憐憫之心，只是盯著手裏的秒表，認認真真做筆錄，生怕出現錯漏。
瞬間，南羚感覺後頸的腺體直刺得痛。
不過只有一瞬間，便恢覆了神智，表情平淡如斯。
“這是西海港有名的實驗。”梁若天在南羚耳邊科普，“為了檢驗Omega被標記後，以身體為器皿，能容納多少Alpha信息素，才算超越人類的極限。”
眾所周知，Omega一生只能洗一次標記，超過兩次就會有生命危險。
因此，洗過標記的Omega都十分小心謹慎，有的甚至出現抑郁癥，更有甚者草木皆兵，對Alpha的恐懼深入骨髓，終身不婚的屢見不鮮。
而如果一旦被標記了，就只能對自己的Alpha發情，若不幸與其他Alpha擦槍走火，體內會產生嚴重的排異反應，信息素碰撞嚴重的，就血管崩裂當場死亡。
劉博士整理好實驗筆記，又參觀了一眼他的血腥傑作，皺眉搖頭：“掮客說他店裏的Omega身體強壯，我看也不怎麽樣，才四個就不行了。”
學員議論紛紛。
“一般血統的Omega肯定不行，除非是變異型血，比如M2型。”
“說的容易，M2變異血哪有那麽好找。”
“普通高級Omega能買到五十萬，而一個變異型血的Omega在這值兩百美呢，你要是能買到，多存幾年，還能增值。”
南羚眨了眨眼睛，沒有動。
周圍那群毫無人性的看客卻異常激動，感覺自己參觀了什麽了不起的表演，爭先恐後的想要劉博士手裏的資料。
這是一項偉大的反人類實驗。
劉博士給他們每人覆印了一份，布置好任務，就下課了。
看著劉博士的背景，南羚深感無力，摸了摸臉，確定沒有血。
這些買來的Omega被當做實驗標本，令他想起了自己也被這樣對待過。待大夥都散去，南羚走到那個死去的Omega旁邊，緩緩蹲下，將一條白布蓋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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