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折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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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折事件
劉碧霞說的，我也不知道能相信多少，我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是第二個周莉玲。所以在這之後，我盡量在劉碧霞的課上保持一段時間的清醒，其他的大部分課照常睡覺。
倒是有個例外，體育課我是一直醒著的。S市規定，高中生三學年中，只要有一年的體育學年總評是不及格，那麽就無法拿到畢業證書。我有一定的體育基礎，只是中考發揮失常了，平時都是良好沖優秀的水平。
體育課是選課制度，可以選擇不同的體育項目作為學年專項考核。我選的是籃球，每節體育課，半個年級選了籃球的同學一起上課。
在高一上學期的第十五周，王嘉舜打籃球時，把隔壁2班一個男生撞得倒地不起。一開始大家都以為他是演的，但是那個人臉上痛苦的表情一點都不像是在演戲。他面目猙獰，臉色一下子就變得十分蒼白，滿臉都是虛汗。
看上去傷得不輕。直覺告訴我說，有事要發生了，這次的骨折事件，會牽扯出一系列的大事件。
那個同學名叫劉若陽，被送到醫院去之後，確診了小腿骨折，要做手術和住院。
本來是一件比較不尋常的受傷事件，在體育課上受傷實在是太常見了。但是再過一個月就是期末考試了，如果要住院治療，那一定會耽誤很多時間，落下不少功課，甚至會耽誤期末考試。
把人撞骨折的王嘉舜本人，一開始對這件事持有懷疑態度，畢竟誰不知道他家有錢啊，想要借機碰瓷，對他敲詐勒索的其實也不少，他身邊那麽多人巴結他，一方面是為了更好的資源，另一方面就是為了錢。王嘉舜平時出手闊綽，動不動就是請客吃飯，包場出去玩，對身邊的人都很大方。
但是這次，他真的惹上事了。在場的不少人都目睹了這件事，王嘉舜撞人的“意圖”已經十分明顯了，體育場內的監控視頻更加證實了是王嘉舜所為。
手術費用上萬元，即使是他，一下子也拿不出那麽多錢。處理完轉院事務之後，在場的總共有四個人，分別是王嘉舜、王世忠、體育老師和我。王嘉舜是當事人，我是最早打急救電話的，當然用的是體育館一樓的公共電話。體育老師是協助醫生擡人和寫情況說明的。
王世忠在簽完手術通知書之後，立刻就聯系了王嘉舜的家長，想要與他們進一步商量賠償的事。但是，電話還沒打出去，王嘉舜就拼命地阻止王老師按下撥號鍵，那個樣子，跟平時的他判若兩人，他現在急的像是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老師，求求你不要打電話給我家長。”王嘉舜哀求道。
王嘉舜是誰啊，平時那麽神氣，仗著自己是官二代的身份走路時拿鼻孔看人，不把普通學生放在眼裏。這一次，他竟然不顧自己的形象，在大庭廣眾之下哀求老師。
王世忠看著他，安撫道：“同學，你先別慌，我沒有權利代替劉若陽的父母簽署手術器材購置單，還有後續的一系列住院清單。在來的路上我已經聯系好劉若陽的家長了，這件事需要雙方家長到場，商量賠償措施，你這樣阻止我，會耽誤劉若陽同學的治療。”
“老師，求求你不要打電話給我家長....”王嘉舜突然就哭了出來，眼淚落了一滴又一滴，“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王世忠看著王嘉舜的樣子，緊緊地皺起了眉，沒有再說什麽了，只是低著頭思考了好一陣子，然後退出了撥號界面，轉而聯系1班的班主任周莉玲老師：“算了，我先通知你的班主任吧，畢竟你不是我班上的學生。”
王嘉舜大大地松了口氣，惴惴不安地坐在了手術室走廊上的長椅上，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
後來，我回到了學校，一回來就看見周莉玲一副矛盾至極的模樣，不少同學都看見了，不知道為什麽周莉玲為什麽會突然矛盾成這個樣子，會不會跟王嘉舜有關系？
在放學後，江頌月果然找到我，問起了這件事：“犯錯的又不是周莉玲，是王嘉舜本人啊，我不明白她在顧慮什麽。”
“之前剛開學軍訓的時候，周莉玲試圖讓王嘉舜在軍訓期間不要玩手機，被王嘉舜理直氣壯地剛回去了。犯錯的也是王嘉舜，周莉玲作為班主任，對他這種無賴的態度，卻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我猜跟現在的情況一樣，周莉玲不敢得罪王嘉舜的父母。”我回憶道，暑假的時候，王嘉舜就已經被內定成副班長了，所有被內定好班級職位的同學，家裏都是有一定的背景的，我例外，我至今想不明白自己被內定的原因。
“假如這件事被搬到明面上來說，那麽王嘉舜最輕也會被記過，一般來說這種事的處理結果都是留校察看，嚴重些開除也是有可能的，但那必不可能是周莉玲想要的結果。我聽說王嘉舜的父母都是有權有勢的人，周莉玲害怕他的父母把責任推到自己頭上。”我分析道。
“是嗎。”
我點了點頭，“還有一點，就是我覺得王嘉舜的父母跟他關系也不好，因為在得知王世忠老師要聯系他的家長時，他怕成那個樣子。期中考試結束後的家長會上，除了我，只有王嘉舜的家長從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平時他的回執上也全部都是代替父母簽字。”
“嗯，很有道理。”江頌月點了點頭。
“剛剛跟你八卦這些其實已經夠了，我現在在想，該如何幫助那個同學補上缺的課，畢竟老師們不可能跑到醫院去上課，劉若陽也不可能瘸著來上課。”我扯開了話題。
“我會組織同學去教他，或者不需要那麽麻煩，直接把他拉到那個學習交流群裏也行。”
“他應該在那個群裏吧。”我搜索了一下，群裏確實有這麽個人。
“那就好，他至少還肯學習。”江頌月說到這，刷到手機的某條信息，突然皺緊了眉頭。
“怎麽了？”我看著江頌月驟變的神情，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周莉玲和王世忠老師都沒有聯系王嘉舜家長，可是他們還是到醫院了，還精準地找到了劉若陽的手術室，給他付清了所有醫藥費，然後當眾甩了王嘉舜一耳光，把他拖走了。”江頌月神色凝重地說道，“是我們班的小道消息，保真。”
“他們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我不解地問道。
“醫院那麽多關卡，送往救護車的路上那麽多人看見了，再說了，不要小看王嘉舜父母的關系網。”江頌月說道，“還有一種很可怕的可能性，就是王嘉舜在學校裏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父母的監視之下。”
“雖然王嘉舜平時是那個樣子，但是他一般是不會對其他同學動手的，我覺得他這次真的就是不小心的。”我也能想到，為什麽王嘉舜那麽不希望王世忠聯系他的父母了，因為即使是不小心，他的父母還會這樣不留情面地對他。
江頌月說道：“不過走之前，王世忠還幫王嘉舜說話了，說王嘉舜就是不小心的，不要苛責孩子。雙方已經約定好，私了了，這件事應該已經解決了。”
“嗯。”
王嘉舜在後來的兩天都沒來上課，兩天之後，他即使是來了，也神色凝重的，沒有任何表情，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我大概能猜到他經歷了些什麽。
我抽空去醫務室順了點消腫的藥物，趁著教室裏沒人的時候，放進了他的書包。我確信，這一行為只有我知道，不會有人去特意調取教室和醫務室的監控的。
“秋素華，我有話有跟你說。”放學之後，我和江頌月並排走在校園外的一條路上，正在討論一道題，王嘉舜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出現了，攔住了我們。
“你想幹什麽？”江頌月臉上的表情寫滿了警惕，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麽，王嘉舜親自跟我這個，他在開學的時候主動疏遠的人，循規蹈矩的老實人搭話了？他是不是有什麽目的？
“江頌月，這件事跟你沒有關系。”王嘉舜皺了皺眉，示意江頌月走開。
“你最好不要對秋素華動什麽歪腦筋。”江頌月嘴上雖然這麽說著，但是還是走開了。
“我再蠢，也不會蠢到現在還對你們犯賤。”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在學生和老師群體中的口碑越來越好，因為學習好，脾氣也好，對所有人都一樣溫和。而王嘉舜，因為成績一般，脾氣也很暴躁，同學們對他更多是忌憚，和不加掩飾的迎合。
“我看見你從醫務室走出來的時候拿著那盒藥膏。謝謝你，秋素華，你是那天以來，第一個主動關心我的人。”他的話讓我楞在原地。
“你不是故意的，不要因此自責了，還有，你父母太過分了。”我安慰道。
“你怎麽知道我父母對我做了什麽的。”王嘉舜不解地問道，“我表現得很明顯嗎？”
“不，應該說是你平時太張揚了，突然收斂就顯得很不對勁。”我說，“你單獨叫住我，就是為了謝我嗎？”
王嘉舜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點了點頭。
“我接受你的感謝。”我說道。
“我還有一些事想跟你說，但是這段時間父母管得嚴，我現在得趕緊回家了，明天再跟你說。那些事很重要。”王嘉舜說著，加快了步伐，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了。
更重要的事？他平時跟我的交集很少，能有什麽需要告訴我的重要的事？
不過看他的反應，他並沒有在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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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碧霞說的，我也不知道能相信多少，我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是第二個周莉玲。所以在這之後，我盡量在劉碧霞的課上保持一段時間的清醒，其他的大部分課照常睡覺。
倒是有個例外，體育課我是一直醒著的。S市規定，高中生三學年中，只要有一年的體育學年總評是不及格，那麽就無法拿到畢業證書。我有一定的體育基礎，只是中考發揮失常了，平時都是良好沖優秀的水平。
體育課是選課制度，可以選擇不同的體育項目作為學年專項考核。我選的是籃球，每節體育課，半個年級選了籃球的同學一起上課。
在高一上學期的第十五周，王嘉舜打籃球時，把隔壁2班一個男生撞得倒地不起。一開始大家都以為他是演的，但是那個人臉上痛苦的表情一點都不像是在演戲。他面目猙獰，臉色一下子就變得十分蒼白，滿臉都是虛汗。
看上去傷得不輕。直覺告訴我說，有事要發生了，這次的骨折事件，會牽扯出一系列的大事件。
那個同學名叫劉若陽，被送到醫院去之後，確診了小腿骨折，要做手術和住院。
本來是一件比較不尋常的受傷事件，在體育課上受傷實在是太常見了。但是再過一個月就是期末考試了，如果要住院治療，那一定會耽誤很多時間，落下不少功課，甚至會耽誤期末考試。
把人撞骨折的王嘉舜本人，一開始對這件事持有懷疑態度，畢竟誰不知道他家有錢啊，想要借機碰瓷，對他敲詐勒索的其實也不少，他身邊那麽多人巴結他，一方面是為了更好的資源，另一方面就是為了錢。王嘉舜平時出手闊綽，動不動就是請客吃飯，包場出去玩，對身邊的人都很大方。
但是這次，他真的惹上事了。在場的不少人都目睹了這件事，王嘉舜撞人的“意圖”已經十分明顯了，體育場內的監控視頻更加證實了是王嘉舜所為。
手術費用上萬元，即使是他，一下子也拿不出那麽多錢。處理完轉院事務之後，在場的總共有四個人，分別是王嘉舜、王世忠、體育老師和我。王嘉舜是當事人，我是最早打急救電話的，當然用的是體育館一樓的公共電話。體育老師是協助醫生擡人和寫情況說明的。
王世忠在簽完手術通知書之後，立刻就聯系了王嘉舜的家長，想要與他們進一步商量賠償的事。但是，電話還沒打出去，王嘉舜就拼命地阻止王老師按下撥號鍵，那個樣子，跟平時的他判若兩人，他現在急的像是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老師，求求你不要打電話給我家長。”王嘉舜哀求道。
王嘉舜是誰啊，平時那麽神氣，仗著自己是官二代的身份走路時拿鼻孔看人，不把普通學生放在眼裏。這一次，他竟然不顧自己的形象，在大庭廣眾之下哀求老師。
王世忠看著他，安撫道：“同學，你先別慌，我沒有權利代替劉若陽的父母簽署手術器材購置單，還有後續的一系列住院清單。在來的路上我已經聯系好劉若陽的家長了，這件事需要雙方家長到場，商量賠償措施，你這樣阻止我，會耽誤劉若陽同學的治療。”
“老師，求求你不要打電話給我家長....”王嘉舜突然就哭了出來，眼淚落了一滴又一滴，“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王世忠看著王嘉舜的樣子，緊緊地皺起了眉，沒有再說什麽了，只是低著頭思考了好一陣子，然後退出了撥號界面，轉而聯系1班的班主任周莉玲老師：“算了，我先通知你的班主任吧，畢竟你不是我班上的學生。”
王嘉舜大大地松了口氣，惴惴不安地坐在了手術室走廊上的長椅上，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
後來，我回到了學校，一回來就看見周莉玲一副矛盾至極的模樣，不少同學都看見了，不知道為什麽周莉玲為什麽會突然矛盾成這個樣子，會不會跟王嘉舜有關系？
在放學後，江頌月果然找到我，問起了這件事：“犯錯的又不是周莉玲，是王嘉舜本人啊，我不明白她在顧慮什麽。”
“之前剛開學軍訓的時候，周莉玲試圖讓王嘉舜在軍訓期間不要玩手機，被王嘉舜理直氣壯地剛回去了。犯錯的也是王嘉舜，周莉玲作為班主任，對他這種無賴的態度，卻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我猜跟現在的情況一樣，周莉玲不敢得罪王嘉舜的父母。”我回憶道，暑假的時候，王嘉舜就已經被內定成副班長了，所有被內定好班級職位的同學，家裏都是有一定的背景的，我例外，我至今想不明白自己被內定的原因。
“假如這件事被搬到明面上來說，那麽王嘉舜最輕也會被記過，一般來說這種事的處理結果都是留校察看，嚴重些開除也是有可能的，但那必不可能是周莉玲想要的結果。我聽說王嘉舜的父母都是有權有勢的人，周莉玲害怕他的父母把責任推到自己頭上。”我分析道。
“是嗎。”
我點了點頭，“還有一點，就是我覺得王嘉舜的父母跟他關系也不好，因為在得知王世忠老師要聯系他的家長時，他怕成那個樣子。期中考試結束後的家長會上，除了我，只有王嘉舜的家長從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平時他的回執上也全部都是代替父母簽字。”
“嗯，很有道理。”江頌月點了點頭。
“剛剛跟你八卦這些其實已經夠了，我現在在想，該如何幫助那個同學補上缺的課，畢竟老師們不可能跑到醫院去上課，劉若陽也不可能瘸著來上課。”我扯開了話題。
“我會組織同學去教他，或者不需要那麽麻煩，直接把他拉到那個學習交流群裏也行。”
“他應該在那個群裏吧。”我搜索了一下，群裏確實有這麽個人。
“那就好，他至少還肯學習。”江頌月說到這，刷到手機的某條信息，突然皺緊了眉頭。
“怎麽了？”我看著江頌月驟變的神情，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周莉玲和王世忠老師都沒有聯系王嘉舜家長，可是他們還是到醫院了，還精準地找到了劉若陽的手術室，給他付清了所有醫藥費，然後當眾甩了王嘉舜一耳光，把他拖走了。”江頌月神色凝重地說道，“是我們班的小道消息，保真。”
“他們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我不解地問道。
“醫院那麽多關卡，送往救護車的路上那麽多人看見了，再說了，不要小看王嘉舜父母的關系網。”江頌月說道，“還有一種很可怕的可能性，就是王嘉舜在學校裏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父母的監視之下。”
“雖然王嘉舜平時是那個樣子，但是他一般是不會對其他同學動手的，我覺得他這次真的就是不小心的。”我也能想到，為什麽王嘉舜那麽不希望王世忠聯系他的父母了，因為即使是不小心，他的父母還會這樣不留情面地對他。
江頌月說道：“不過走之前，王世忠還幫王嘉舜說話了，說王嘉舜就是不小心的，不要苛責孩子。雙方已經約定好，私了了，這件事應該已經解決了。”
“嗯。”
王嘉舜在後來的兩天都沒來上課，兩天之後，他即使是來了，也神色凝重的，沒有任何表情，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我大概能猜到他經歷了些什麽。
我抽空去醫務室順了點消腫的藥物，趁著教室裏沒人的時候，放進了他的書包。我確信，這一行為只有我知道，不會有人去特意調取教室和醫務室的監控的。
“秋素華，我有話有跟你說。”放學之後，我和江頌月並排走在校園外的一條路上，正在討論一道題，王嘉舜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出現了，攔住了我們。
“你想幹什麽？”江頌月臉上的表情寫滿了警惕，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麽，王嘉舜親自跟我這個，他在開學的時候主動疏遠的人，循規蹈矩的老實人搭話了？他是不是有什麽目的？
“江頌月，這件事跟你沒有關系。”王嘉舜皺了皺眉，示意江頌月走開。
“你最好不要對秋素華動什麽歪腦筋。”江頌月嘴上雖然這麽說著，但是還是走開了。
“我再蠢，也不會蠢到現在還對你們犯賤。”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在學生和老師群體中的口碑越來越好，因為學習好，脾氣也好，對所有人都一樣溫和。而王嘉舜，因為成績一般，脾氣也很暴躁，同學們對他更多是忌憚，和不加掩飾的迎合。
“我看見你從醫務室走出來的時候拿著那盒藥膏。謝謝你，秋素華，你是那天以來，第一個主動關心我的人。”他的話讓我楞在原地。
“你不是故意的，不要因此自責了，還有，你父母太過分了。”我安慰道。
“你怎麽知道我父母對我做了什麽的。”王嘉舜不解地問道，“我表現得很明顯嗎？”
“不，應該說是你平時太張揚了，突然收斂就顯得很不對勁。”我說，“你單獨叫住我，就是為了謝我嗎？”
王嘉舜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點了點頭。
“我接受你的感謝。”我說道。
“我還有一些事想跟你說，但是這段時間父母管得嚴，我現在得趕緊回家了，明天再跟你說。那些事很重要。”王嘉舜說著，加快了步伐，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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