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和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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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和親
身為公主，婚嫁自由皆為黎民百姓
李潛見顧嬌轉身向裏，他自顧自脫下外衫，走向了內室清洗，顧嬌喜歡幹凈好看的。剛走到門口，他轉身看向床榻。
“所謂和親，不過是一場戲，是為了讓你哥哥順利離京，孤有要事吩咐他去做，此行事關重大，須得遮掩。”
深夜，李潛留宿宸興宮，前幾日因為日夜守著顧嬌，他已經幾日未得安眠。李潛看向縮在床邊的顧嬌，微微嘆了口氣，見她沒有回應自己。
於是便閉眼準備就寢，突然旁邊似有異動，李潛沒有動，想看顧嬌要做什麽，片刻後，他感覺到一雙小手摟住了自己。
顧嬌此時冷靜下來，覺得自己太過杞人憂天，李綰是陛下的親妹妹，他怎麽會讓李綰做和親公主，遠嫁他國，更何況李潛之前就明確說過，一切以長寧喜好為先。
她真的是被美人醉毒傻了，竟然會覺李潛是無情無義、殘害手足之人，也難怪他會那麽落寞，生氣。
“陛下，你還在生氣嗎？”顧嬌小心翼翼地問道。
片刻後，顧嬌見李潛沒有反應，心裏一陣慌亂，“陛下？陛下？”她悄悄伸出手去觸碰李潛的後背，男人卻絲毫未動，也不知是睡著了，還是單純不想理她。
李潛此時心裏郁悶，難免一時難以入睡，清醒間，他聽到女子的嬌聲呼喚，或許是出於男人的自尊心，他沒有回應。
就在此時，李潛覺得那種熟悉的感覺再次襲來，原來是顧嬌環抱住了他的腰身，李潛感到腰間一陣酥麻，身體微微繃緊。
“陛下，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麽了，以前我從未如此無理取鬧過，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可現在我覺得自己越來越不講道理，只怕陛下會慢慢厭棄我。”
李潛聽到小姑娘的無助仿徨，心下一嘆，握住了她抱緊自己腰的小手，“顧嬌嬌，我很高興你對我放下心防，但是你要學著相信我。”
顧嬌有些吃驚和羞澀，她以為李潛睡著了，才敢吐露自己的心聲，卻沒想到他是在裝睡，“陛下，我相信你的。”
李潛轉過身，目光盯緊這個小祖宗，“你要真的相信我，不是口頭上說說。”
“好。”
李潛環抱住顧嬌，看著懷中的小人面色泛紅，唇色還有些發白，轉而趁顧嬌不註意，突然咬住了她的耳朵，輾轉研磨，齒間留痕。
“陛下，陛下……你別這樣。”顧嬌軟聲求饒，這嬌弱聲音倒更容易激起男人的毀滅欲。
“顧嬌你記住，我是你的夫君，你要一直陪著我，這大歷大好河山，幅員萬裏，我們執手天下，共享萬民敬仰。”
顧嬌聽到這話，像是明白了什麽，她有些不敢置信，“陛下，你的意思是……？”
李潛輕輕吻上顧嬌額頭，憐惜深情，“我說過，我早就屬意你為後。”
“不出一個月，我必定封你為後，讓你做這世間尊貴的女子。”
*
長寧宮內，已是深夜，李綰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思緒萬千。
她自少時，顧欄就陪伴在她左右，本以為他會是自己的駙馬，就連李氏和顧氏早已默認，但沒想到變故突如其來。
想年少時，她不滿顧嬌奪走皇兄寵愛，便想盡辦法吸引顧欄的註意，想以牙還牙。後來她漸漸長大，與顧氏兄妹逐漸熟稔，她才發現，顧欄對她很好。
這或許是一種補償吧，李綰想，直到兩人互通心意，她才發覺顧欄這些年對她多加關照，不是補償，是出於真心。
年少相知，難得可貴。
突然，門窗輕微響起，李綰心一跳，剛要喊人，卻突然萌生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於是她巋然不動，安靜躺在床上。
深夜，顧欄躲過宮中巡衛，悄悄潛進了長寧宮，輕車熟路，一路暢通無阻，不知道的，還以為顧欄是回顧府。
他已經多少年不曾翻長寧宮的墻了，大概是自他離京求學之後，就再沒翻過了。
顧欄站在窗外，思忖半刻，最終下定決心，撬開了李綰寢宮的窗子，翻身進去。寢殿內，燭火已滅，李綰和尋常女子不同，她不喜睡覺時燃蠟燭。
就著昏暗的月光，顧欄慢慢靠近李綰床榻，片刻後，他站在床前，靜靜看著，想從紗簾中看到些什麽。
“公主，我知道你沒睡。”顧欄聲音沙啞。
李綰婉轉一笑，轉而起身，靠坐在床邊，“時隔數年，顧相還是做回了老本行，又開始爬墻頭了。”
“本宮改日要告訴工部，讓他們來把本宮這裏的墻加高一些。”
顧欄視力極好，透過月影紗，他甚至能清楚看到李綰白皙的臉龐，不施粉黛的她，此時更多了一絲清純動人。
“臣記得，公主宮內的墻已是加過高的，本就比其他宮殿的宮墻要高出許多。”
李綰眼神微妙似笑非笑地看著面前男人，“那你說本宮的宮墻為何會加高？”
兩人四目對視，氣氛微妙，顧欄想起當年他年輕氣盛，剛得長寧公主青睞，兩人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
所以，有時情難自抑，他便會爬墻進長寧宮和李綰調情胡鬧，雖沒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但紙難免保不住火。
先帝不知從何處得知，為了公主清譽，便尋了個借口，加固長寧宮，將宮墻加高了幾尺。又找來他，從旁敲打。
想到這裏，顧欄和李綰都笑了，大抵是想到當年“偷情”被抓，兩人都窘迫的尷尬情景。
顧欄上前湊近一步，距離李綰閨床不過一步之遙，“臣今日來，是想問公主殿下，為何要和夷國和親？”
“夷國狼子野心，那三王子更是陰險狡詐小人，絕非良人。公主若是嫁過去，必定危機重重。”
李綰撩開紗簾，靠在床邊，媚眼勾絲看著顧欄，“顧相不是說過祝本宮早日覓得良婿嗎？如今本宮找到了，顧相有意見嗎？”
“三王子不是良人，那誰是？你嗎？”
顧欄再進一步，蹲在李綰床邊，目光虔誠而熱烈，“是，我是公主的良人。我已向陛下請辭，請陛下恩準將公主下嫁給我。”
李綰逼著自己忽視顧欄熱烈的註視，“顧欄，你可真有意思，之前本宮問你可願續前緣，你拿你顧家前途拒絕本宮。現在又來跟本宮說，你要娶本宮。”
“你當我李綰是什麽？招手則來，揮之則去的玩物嗎？！”
“臣不敢，臣早就後悔了，對公主的傷害，臣願一生一世補償殿下。只求殿下再給臣一次機會。”
顧欄說罷，便上手握住了李綰的雙手。
李綰心屬顧欄，心裏早已淪陷，但想到計劃，於是便狠心甩開顧欄的手，厲聲說道：“顧欄，太晚了，來不及了。本宮已決意嫁給慕棄，此時已定，誰也攔不住。”
顧欄聞言，突然起身，湊近李綰，臉上是李綰從未見過的危險神情，“既如此，臣勸不動公主，那臣便滅了夷國，殺了三王子，這樣公主就嫁不了了。”
李綰見到顧欄突然瘋魔，心裏一陣慌亂，“顧欄，你不要亂來。你怎麽會變成這樣子，這不是我認識的顧欄。”
“臣早已後悔三年前拋棄殿下，如今臣已想明白，我只願和公主共度一生，不想再錯過，徒留憾恨。至於臣到底是什麽樣子，等公主嫁給臣便知曉了。”
顧欄平日裏都是清風朗月的公子模樣，如今這副神態李綰從未見過，“公主殿下，只能嫁給臣。”
顧欄看向驚呆的李綰，輕輕一笑，握住她的手，俯身一吻，“殿下，你安心等著嫁給我。”隨後瀟灑離開。
李綰呆呆坐在床邊，久久沒有回神。
瘋了，都瘋了。
翌日。
李潛從睡夢中醒來，身旁的顧嬌還在熟睡，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顧嬌看了會兒，看外面天色，還是起身準備上朝。距離他下旨罷朝已經過去五日了。
盡管他想再陪顧嬌一起多睡會，但無奈今日必須上朝，這出好戲即將上演，沒有他可不行。
朝堂上，李潛坐在九五至尊的高位上，聽著底下群臣在激辯，此次改革最有成效的便是新增了不少有志青年。
“啟稟陛下，夷國三王子求見。”
“宣。”李潛吩咐人帶慕棄上殿，目光看向顧欄，帶著幸災樂禍的神情一掃而過。
顧欄察覺到李潛的眼神，心下一抖，暗道不好，跟著眾大臣的視線看向來人，正是長寧公主想要嫁給的夷國三王子慕棄。
“拜見大歷陛下。”
“起。”
“不知三王子有何要事？”李潛問道。
慕棄上前一步，語氣恭敬，“小王仰慕貴國長寧公主，希望陛下能將公主嫁給小王。兩國和親，可保大歷和夷國百年和睦相處。”
“放肆，長寧公主乃先帝嫡公主，又是當今陛下的親妹妹，身份尊貴，怎能下嫁給你夷國，真是荒謬。”顧欄還未等李潛說話，自己先出聲反駁。
小小夷國，居然妄想娶公主，敢和他顧欄搶夫人，真是貽笑大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沒有自知之明。
慕棄此刻見到顧欄出聲反駁，倒沒有了那日在四方館的畏首畏尾，反而有種脫胎換骨，像是變了一個人。
“丞相此言差矣，公主和親對兩國友好邦交有利無弊，不需大費周折，便能許下兩國盟約，促成友好，何樂不為？”
百官私下議論紛紛，一時之間，朝堂之上有些嘈亂。
“三王子這話說的有理，若是和親，便可免除戰爭，這於國於民都是好事啊。”
“是啊，只需要公主和親，便能省下一大筆軍費開支。”
“不過，長寧公主可是先帝嫡公主，咱們陛下也對她十分上心，想必陛下不會同意妹妹和親的。”
“長寧公主作為大歷公主，本該為國分憂。你想想當年顧將軍和夷國打過大大小小多少仗，這國庫裏的錢是成箱成箱的往外花，所以能不打仗是最好的。”
一旁的顧欄聽到這幾位大臣的議論，怒從中起，他們幾人把戰爭加註在女子身上，還質疑父親為國打仗是耗錢，勞民傷財？！
顧欄嗤笑一聲，沖著那幾位大臣說道：“在幾位看來，只有犧牲女子才能換取和平和安寧，那還要軍隊做什麽，還要將軍做什麽。這世道，女子本就艱難，幾位既看不上女子，又想著通過女子換取利益。本相真是為你們臉紅害臊。”
“長寧公主到。”
“皇兄，我願意前去和親，為大歷謀取安寧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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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和親，不過是一場戲，是為了讓你哥哥順利離京，孤有要事吩咐他去做，此行事關重大，須得遮掩。”
深夜，李潛留宿宸興宮，前幾日因為日夜守著顧嬌，他已經幾日未得安眠。李潛看向縮在床邊的顧嬌，微微嘆了口氣，見她沒有回應自己。
於是便閉眼準備就寢，突然旁邊似有異動，李潛沒有動，想看顧嬌要做什麽，片刻後，他感覺到一雙小手摟住了自己。
顧嬌此時冷靜下來，覺得自己太過杞人憂天，李綰是陛下的親妹妹，他怎麽會讓李綰做和親公主，遠嫁他國，更何況李潛之前就明確說過，一切以長寧喜好為先。
她真的是被美人醉毒傻了，竟然會覺李潛是無情無義、殘害手足之人，也難怪他會那麽落寞，生氣。
“陛下，你還在生氣嗎？”顧嬌小心翼翼地問道。
片刻後，顧嬌見李潛沒有反應，心裏一陣慌亂，“陛下？陛下？”她悄悄伸出手去觸碰李潛的後背，男人卻絲毫未動，也不知是睡著了，還是單純不想理她。
李潛此時心裏郁悶，難免一時難以入睡，清醒間，他聽到女子的嬌聲呼喚，或許是出於男人的自尊心，他沒有回應。
就在此時，李潛覺得那種熟悉的感覺再次襲來，原來是顧嬌環抱住了他的腰身，李潛感到腰間一陣酥麻，身體微微繃緊。
“陛下，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麽了，以前我從未如此無理取鬧過，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可現在我覺得自己越來越不講道理，只怕陛下會慢慢厭棄我。”
李潛聽到小姑娘的無助仿徨，心下一嘆，握住了她抱緊自己腰的小手，“顧嬌嬌，我很高興你對我放下心防，但是你要學著相信我。”
顧嬌有些吃驚和羞澀，她以為李潛睡著了，才敢吐露自己的心聲，卻沒想到他是在裝睡，“陛下，我相信你的。”
李潛轉過身，目光盯緊這個小祖宗，“你要真的相信我，不是口頭上說說。”
“好。”
李潛環抱住顧嬌，看著懷中的小人面色泛紅，唇色還有些發白，轉而趁顧嬌不註意，突然咬住了她的耳朵，輾轉研磨，齒間留痕。
“陛下，陛下……你別這樣。”顧嬌軟聲求饒，這嬌弱聲音倒更容易激起男人的毀滅欲。
“顧嬌你記住，我是你的夫君，你要一直陪著我，這大歷大好河山，幅員萬裏，我們執手天下，共享萬民敬仰。”
顧嬌聽到這話，像是明白了什麽，她有些不敢置信，“陛下，你的意思是……？”
李潛輕輕吻上顧嬌額頭，憐惜深情，“我說過，我早就屬意你為後。”
“不出一個月，我必定封你為後，讓你做這世間尊貴的女子。”
*
長寧宮內，已是深夜，李綰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思緒萬千。
她自少時，顧欄就陪伴在她左右，本以為他會是自己的駙馬，就連李氏和顧氏早已默認，但沒想到變故突如其來。
想年少時，她不滿顧嬌奪走皇兄寵愛，便想盡辦法吸引顧欄的註意，想以牙還牙。後來她漸漸長大，與顧氏兄妹逐漸熟稔，她才發現，顧欄對她很好。
這或許是一種補償吧，李綰想，直到兩人互通心意，她才發覺顧欄這些年對她多加關照，不是補償，是出於真心。
年少相知，難得可貴。
突然，門窗輕微響起，李綰心一跳，剛要喊人，卻突然萌生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於是她巋然不動，安靜躺在床上。
深夜，顧欄躲過宮中巡衛，悄悄潛進了長寧宮，輕車熟路，一路暢通無阻，不知道的，還以為顧欄是回顧府。
他已經多少年不曾翻長寧宮的墻了，大概是自他離京求學之後，就再沒翻過了。
顧欄站在窗外，思忖半刻，最終下定決心，撬開了李綰寢宮的窗子，翻身進去。寢殿內，燭火已滅，李綰和尋常女子不同，她不喜睡覺時燃蠟燭。
就著昏暗的月光，顧欄慢慢靠近李綰床榻，片刻後，他站在床前，靜靜看著，想從紗簾中看到些什麽。
“公主，我知道你沒睡。”顧欄聲音沙啞。
李綰婉轉一笑，轉而起身，靠坐在床邊，“時隔數年，顧相還是做回了老本行，又開始爬墻頭了。”
“本宮改日要告訴工部，讓他們來把本宮這裏的墻加高一些。”
顧欄視力極好，透過月影紗，他甚至能清楚看到李綰白皙的臉龐，不施粉黛的她，此時更多了一絲清純動人。
“臣記得，公主宮內的墻已是加過高的，本就比其他宮殿的宮墻要高出許多。”
李綰眼神微妙似笑非笑地看著面前男人，“那你說本宮的宮墻為何會加高？”
兩人四目對視，氣氛微妙，顧欄想起當年他年輕氣盛，剛得長寧公主青睞，兩人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
所以，有時情難自抑，他便會爬墻進長寧宮和李綰調情胡鬧，雖沒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但紙難免保不住火。
先帝不知從何處得知，為了公主清譽，便尋了個借口，加固長寧宮，將宮墻加高了幾尺。又找來他，從旁敲打。
想到這裏，顧欄和李綰都笑了，大抵是想到當年“偷情”被抓，兩人都窘迫的尷尬情景。
顧欄上前湊近一步，距離李綰閨床不過一步之遙，“臣今日來，是想問公主殿下，為何要和夷國和親？”
“夷國狼子野心，那三王子更是陰險狡詐小人，絕非良人。公主若是嫁過去，必定危機重重。”
李綰撩開紗簾，靠在床邊，媚眼勾絲看著顧欄，“顧相不是說過祝本宮早日覓得良婿嗎？如今本宮找到了，顧相有意見嗎？”
“三王子不是良人，那誰是？你嗎？”
顧欄再進一步，蹲在李綰床邊，目光虔誠而熱烈，“是，我是公主的良人。我已向陛下請辭，請陛下恩準將公主下嫁給我。”
李綰逼著自己忽視顧欄熱烈的註視，“顧欄，你可真有意思，之前本宮問你可願續前緣，你拿你顧家前途拒絕本宮。現在又來跟本宮說，你要娶本宮。”
“你當我李綰是什麽？招手則來，揮之則去的玩物嗎？！”
“臣不敢，臣早就後悔了，對公主的傷害，臣願一生一世補償殿下。只求殿下再給臣一次機會。”
顧欄說罷，便上手握住了李綰的雙手。
李綰心屬顧欄，心裏早已淪陷，但想到計劃，於是便狠心甩開顧欄的手，厲聲說道：“顧欄，太晚了，來不及了。本宮已決意嫁給慕棄，此時已定，誰也攔不住。”
顧欄聞言，突然起身，湊近李綰，臉上是李綰從未見過的危險神情，“既如此，臣勸不動公主，那臣便滅了夷國，殺了三王子，這樣公主就嫁不了了。”
李綰見到顧欄突然瘋魔，心裏一陣慌亂，“顧欄，你不要亂來。你怎麽會變成這樣子，這不是我認識的顧欄。”
“臣早已後悔三年前拋棄殿下，如今臣已想明白，我只願和公主共度一生，不想再錯過，徒留憾恨。至於臣到底是什麽樣子，等公主嫁給臣便知曉了。”
顧欄平日裏都是清風朗月的公子模樣，如今這副神態李綰從未見過，“公主殿下，只能嫁給臣。”
顧欄看向驚呆的李綰，輕輕一笑，握住她的手，俯身一吻，“殿下，你安心等著嫁給我。”隨後瀟灑離開。
李綰呆呆坐在床邊，久久沒有回神。
瘋了，都瘋了。
翌日。
李潛從睡夢中醒來，身旁的顧嬌還在熟睡，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顧嬌看了會兒，看外面天色，還是起身準備上朝。距離他下旨罷朝已經過去五日了。
盡管他想再陪顧嬌一起多睡會，但無奈今日必須上朝，這出好戲即將上演，沒有他可不行。
朝堂上，李潛坐在九五至尊的高位上，聽著底下群臣在激辯，此次改革最有成效的便是新增了不少有志青年。
“啟稟陛下，夷國三王子求見。”
“宣。”李潛吩咐人帶慕棄上殿，目光看向顧欄，帶著幸災樂禍的神情一掃而過。
顧欄察覺到李潛的眼神，心下一抖，暗道不好，跟著眾大臣的視線看向來人，正是長寧公主想要嫁給的夷國三王子慕棄。
“拜見大歷陛下。”
“起。”
“不知三王子有何要事？”李潛問道。
慕棄上前一步，語氣恭敬，“小王仰慕貴國長寧公主，希望陛下能將公主嫁給小王。兩國和親，可保大歷和夷國百年和睦相處。”
“放肆，長寧公主乃先帝嫡公主，又是當今陛下的親妹妹，身份尊貴，怎能下嫁給你夷國，真是荒謬。”顧欄還未等李潛說話，自己先出聲反駁。
小小夷國，居然妄想娶公主，敢和他顧欄搶夫人，真是貽笑大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沒有自知之明。
慕棄此刻見到顧欄出聲反駁，倒沒有了那日在四方館的畏首畏尾，反而有種脫胎換骨，像是變了一個人。
“丞相此言差矣，公主和親對兩國友好邦交有利無弊，不需大費周折，便能許下兩國盟約，促成友好，何樂不為？”
百官私下議論紛紛，一時之間，朝堂之上有些嘈亂。
“三王子這話說的有理，若是和親，便可免除戰爭，這於國於民都是好事啊。”
“是啊，只需要公主和親，便能省下一大筆軍費開支。”
“不過，長寧公主可是先帝嫡公主，咱們陛下也對她十分上心，想必陛下不會同意妹妹和親的。”
“長寧公主作為大歷公主，本該為國分憂。你想想當年顧將軍和夷國打過大大小小多少仗，這國庫裏的錢是成箱成箱的往外花，所以能不打仗是最好的。”
一旁的顧欄聽到這幾位大臣的議論，怒從中起，他們幾人把戰爭加註在女子身上，還質疑父親為國打仗是耗錢，勞民傷財？！
顧欄嗤笑一聲，沖著那幾位大臣說道：“在幾位看來，只有犧牲女子才能換取和平和安寧，那還要軍隊做什麽，還要將軍做什麽。這世道，女子本就艱難，幾位既看不上女子，又想著通過女子換取利益。本相真是為你們臉紅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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