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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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崔伶荏把這幾天的事情梳理一遍之後天都黑了，她把冰箱裏的食材拿出來看了看，勉勉強強可以煮過湯來喝。她換了身衣服去廚房，嘩啦嘩啦的水聲幾乎淹沒了所有聲音，等她洗好菜，她才轉過身去看手機，剛剛顧曾染打電話給她，她沒有接到。
前幾天醫院那件事過去後顧曾染就又恢覆了忙碌的日常，她知道他大概也沒有時間顧及其他事情，也沒有和他講她辭職的事情。她給他撥了電話回去，過了半天他才接：“怎麽了，突然打電話來？”
他可能剛剛下班，聲音有點疲憊：“剛剛安寧給我打電話了。”
崔伶荏皺了皺眉：“她給你打電話幹什麽？”
她湯都不想煮了，洗了洗手，把圍裙脫了。顧曾染繼續說：“你今天辭職了？她和我說了這件事。然後麽，她說她要當面給我一個東西。”
崔伶荏說：“是，我今天辭職了，半個月前我知道一件事就打算辭職了。她要給你什麽東西？”
顧曾染向停車場走去：“好像是一幅畫吧，我說不用，她說難道你不想知道張怡顏的事情嗎？”
崔伶荏“哈”了一聲：“她和我說的時候都很平靜，也不提這種事啊，怎麽到你這邊就說了？”她看了看電腦，又看了看廚房裏放著的切好的菜，“這樣吧，我出去找你，我今天把最近一點線索收拾出來了。”
掛了電話後，她看了眼廚房裏的菜，小心地用袋子封好，裝進了冰箱，然後穿了件灰色的毛衣，裹了間棉襖下樓。剛下樓走幾步路到門口就看到他的車停在那裏，崔伶荏跑過去：“你還自己來了。”
他打開車門走出來，張開雙臂迎接她。這個擁抱有點暖和，她在他衣服上埋了埋臉稍稍有點猝不及防。
市區找了家餐廳，崔伶荏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她一向喜歡這個視角，可以看到來往的車輛和城市獨特的夜景，等菜上的時候，她把電腦打開：“這是時間線，從高中開始吧，還有就是，安寧成了東林的投資人，她和譚野俞是朋友，我不想為她服務，就辭職了。”
她花了點時間整理一條時間線出來，其實本來打算安心地過年之後再做打算，不過安寧又出手挑釁，讓人頭疼不已。顧曾染移了移鼠標看時間線。
她還想說什麽，顧曾染忽然伸手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說話。然後他把電腦關上。崔伶荏一下子屏住呼吸，情緒有點緊張，她和顧曾染是面對面坐著，她看到他表情恢覆了一副鎮定自若而又冷寂的神色，眼睛裏還透露著警惕。
沒過幾秒，似乎有人走過來，崔伶荏沒來得及轉頭，顧曾染探過身伸手在她臉前掠過，她轉頭看到顧曾染揪住了一個人伸過來的手的袖子。
她怔了怔，往上看了看，來者是一個帶著帽子的男生，看清楚他的長相她感到十分意外：“林致和？”
他尷尬地笑笑，甩掉顧曾染的手：“我本來就是想跟你打個招呼的，這位……顧曾染？你急什麽。”
崔伶荏看到他的行為有點奇奇怪怪，神色也不怎麽自然，更奇怪他為什麽出現在這裏，她繼續問他：“沈祈願出去玩了，你怎麽這次沒有跟過去？”
林致和像是被她提醒了一樣恍然大悟：“啊，對，我來這邊吃飯看到你就想問問你，知不知道沈祈願去哪裏了，多謝告知。”
崔伶荏更加奇怪，她和顧曾染交換了一個眼神，顧曾染開口：“加個位置，你坐著吧。”
菜上了，給他拿了副碗筷，三個人的飯局莫名其妙有點詭異。林致和明顯一直在看顧曾染手邊合上的電腦，崔伶荏看了一眼顧曾染，思索了片刻，問林致和：“你還有什麽事情嗎？”
林致和笑笑：“沒有沒有，我剛剛進來的時候看到顧曾染迅速把電腦合上了，我有點好奇，有點好奇哈。”
他說完看了眼餐廳：“有架鋼琴，等著，我彈一曲。”
他火速地離開位置。
崔伶荏伸手想把電腦裝回包裏，顧曾染把手按住：“先別。”
她看了眼他：“林致和剛剛分明是想借著彈鋼琴的機會緩解一下尷尬，他今天來就很不正常啊。”
顧曾染沈著聲音說：“放在這裏，我想檢驗一個事實。”
她看了眼他，再看了看在彈鋼琴的林致和，有點驚訝。
她低聲說：“不會吧？”
他玩味地笑了笑：“怎麽不會？”
林致和一曲終了，站起來對著四周禮貌地鞠了一躬，餐廳裏不少人鼓掌致意，林致和彈完曲子回到位置上，他笑的到是很大方：“崔伶荏，我彈得如何啊？”
他說完還想伸手拍拍她的肩，顧曾染又一次揪住他的袖子：“別碰她。”
林致和笑了笑：“我沒別的意思，哈哈。”
飯局在詭異地進行著，崔伶荏舀了一勺子湯，故意看了一眼電腦，將它挪遠了一點，顧曾染註意了一下林致和投過來的視線，果然是追隨著電腦。
他開口：“林致和，你的那件事不光安寧知道，我也知道。”
林致和嚇了一跳，他扶著碗的手抖了抖，有點不知所措地說：“什麽？”
顧曾染尖銳的目光盯著他，林致和註意到自己的失態，他舉起杯子喝想掩飾失態，崔伶荏笑了笑：“杯子裏什麽都沒有，空氣好喝嗎？”
杯子掉在地上碎了，發出了尖銳的聲音，林致和顫了顫手，惹得幾個人都在往這邊看，服務員走過來。林致和忙清理杯子的碎片。
等到殘局收拾好了，顧曾染不緊不慢地說：“我們都知道了，你不必掩飾了，不然……”他眼神裏透露著一股殺氣，他微微地笑笑，“你應該知道會發生什麽吧。”
林致和癱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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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伶荏把這幾天的事情梳理一遍之後天都黑了，她把冰箱裏的食材拿出來看了看，勉勉強強可以煮過湯來喝。她換了身衣服去廚房，嘩啦嘩啦的水聲幾乎淹沒了所有聲音，等她洗好菜，她才轉過身去看手機，剛剛顧曾染打電話給她，她沒有接到。
前幾天醫院那件事過去後顧曾染就又恢覆了忙碌的日常，她知道他大概也沒有時間顧及其他事情，也沒有和他講她辭職的事情。她給他撥了電話回去，過了半天他才接：“怎麽了，突然打電話來？”
他可能剛剛下班，聲音有點疲憊：“剛剛安寧給我打電話了。”
崔伶荏皺了皺眉：“她給你打電話幹什麽？”
她湯都不想煮了，洗了洗手，把圍裙脫了。顧曾染繼續說：“你今天辭職了？她和我說了這件事。然後麽，她說她要當面給我一個東西。”
崔伶荏說：“是，我今天辭職了，半個月前我知道一件事就打算辭職了。她要給你什麽東西？”
顧曾染向停車場走去：“好像是一幅畫吧，我說不用，她說難道你不想知道張怡顏的事情嗎？”
崔伶荏“哈”了一聲：“她和我說的時候都很平靜，也不提這種事啊，怎麽到你這邊就說了？”她看了看電腦，又看了看廚房裏放著的切好的菜，“這樣吧，我出去找你，我今天把最近一點線索收拾出來了。”
掛了電話後，她看了眼廚房裏的菜，小心地用袋子封好，裝進了冰箱，然後穿了件灰色的毛衣，裹了間棉襖下樓。剛下樓走幾步路到門口就看到他的車停在那裏，崔伶荏跑過去：“你還自己來了。”
他打開車門走出來，張開雙臂迎接她。這個擁抱有點暖和，她在他衣服上埋了埋臉稍稍有點猝不及防。
市區找了家餐廳，崔伶荏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她一向喜歡這個視角，可以看到來往的車輛和城市獨特的夜景，等菜上的時候，她把電腦打開：“這是時間線，從高中開始吧，還有就是，安寧成了東林的投資人，她和譚野俞是朋友，我不想為她服務，就辭職了。”
她花了點時間整理一條時間線出來，其實本來打算安心地過年之後再做打算，不過安寧又出手挑釁，讓人頭疼不已。顧曾染移了移鼠標看時間線。
她還想說什麽，顧曾染忽然伸手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說話。然後他把電腦關上。崔伶荏一下子屏住呼吸，情緒有點緊張，她和顧曾染是面對面坐著，她看到他表情恢覆了一副鎮定自若而又冷寂的神色，眼睛裏還透露著警惕。
沒過幾秒，似乎有人走過來，崔伶荏沒來得及轉頭，顧曾染探過身伸手在她臉前掠過，她轉頭看到顧曾染揪住了一個人伸過來的手的袖子。
她怔了怔，往上看了看，來者是一個帶著帽子的男生，看清楚他的長相她感到十分意外：“林致和？”
他尷尬地笑笑，甩掉顧曾染的手：“我本來就是想跟你打個招呼的，這位……顧曾染？你急什麽。”
崔伶荏看到他的行為有點奇奇怪怪，神色也不怎麽自然，更奇怪他為什麽出現在這裏，她繼續問他：“沈祈願出去玩了，你怎麽這次沒有跟過去？”
林致和像是被她提醒了一樣恍然大悟：“啊，對，我來這邊吃飯看到你就想問問你，知不知道沈祈願去哪裏了，多謝告知。”
崔伶荏更加奇怪，她和顧曾染交換了一個眼神，顧曾染開口：“加個位置，你坐著吧。”
菜上了，給他拿了副碗筷，三個人的飯局莫名其妙有點詭異。林致和明顯一直在看顧曾染手邊合上的電腦，崔伶荏看了一眼顧曾染，思索了片刻，問林致和：“你還有什麽事情嗎？”
林致和笑笑：“沒有沒有，我剛剛進來的時候看到顧曾染迅速把電腦合上了，我有點好奇，有點好奇哈。”
他說完看了眼餐廳：“有架鋼琴，等著，我彈一曲。”
他火速地離開位置。
崔伶荏伸手想把電腦裝回包裏，顧曾染把手按住：“先別。”
她看了眼他：“林致和剛剛分明是想借著彈鋼琴的機會緩解一下尷尬，他今天來就很不正常啊。”
顧曾染沈著聲音說：“放在這裏，我想檢驗一個事實。”
她看了眼他，再看了看在彈鋼琴的林致和，有點驚訝。
她低聲說：“不會吧？”
他玩味地笑了笑：“怎麽不會？”
林致和一曲終了，站起來對著四周禮貌地鞠了一躬，餐廳裏不少人鼓掌致意，林致和彈完曲子回到位置上，他笑的到是很大方：“崔伶荏，我彈得如何啊？”
他說完還想伸手拍拍她的肩，顧曾染又一次揪住他的袖子：“別碰她。”
林致和笑了笑：“我沒別的意思，哈哈。”
飯局在詭異地進行著，崔伶荏舀了一勺子湯，故意看了一眼電腦，將它挪遠了一點，顧曾染註意了一下林致和投過來的視線，果然是追隨著電腦。
他開口：“林致和，你的那件事不光安寧知道，我也知道。”
林致和嚇了一跳，他扶著碗的手抖了抖，有點不知所措地說：“什麽？”
顧曾染尖銳的目光盯著他，林致和註意到自己的失態，他舉起杯子喝想掩飾失態，崔伶荏笑了笑：“杯子裏什麽都沒有，空氣好喝嗎？”
杯子掉在地上碎了，發出了尖銳的聲音，林致和顫了顫手，惹得幾個人都在往這邊看，服務員走過來。林致和忙清理杯子的碎片。
等到殘局收拾好了，顧曾染不緊不慢地說：“我們都知道了，你不必掩飾了，不然……”他眼神裏透露著一股殺氣，他微微地笑笑，“你應該知道會發生什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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