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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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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沈祈願生日,她請了幾個同事和朋友,去餐廳慶祝,也邀請崔伶荏一起去,崔伶荏畢業後偶然間通過中介和沈祈願合租,她們從沒有任何瓜葛的陌生人慢慢地變成室友,活在自己的世界裏,相處了幾年,沈祈願在職場混跡,生活的壓力讓她不怎麽喜歡說話,她性格冷冷地,和崔伶荏的關系就像看不見的線若隱若現。

崔伶荏選擇了一個小小的香薰作為禮物,她覺得沈祈願就像一個與世俗脫軌的神秘的人,她也會不喜歡那些俗氣的鮮花。

沈祈願的生日宴在一家安靜但是很溫暖的餐廳舉行,崔伶荏走進去聽到了一陣舒緩的鋼琴聲,像溪水緩緩流淌,她仔細看了看這個彈琴者,端莊的側顏,一絲不茍的西服,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起起伏伏,幾分熟悉感。

但是她沒有彈鋼琴的朋友,特別是男生,她看了一會兒就走開了。

沈祈願換了一套禮服,她身材高挑,臉上精致的妝容,唇角是一如既往的安靜的笑容,身邊放了很多鮮花,清一色都是清冷的色系,到是貼合她的氣質。她身邊有幾個朋友,崔伶荏不認識,她坐在靠窗的最裏面的位置,打算聽他們的聊天內容,她的禮物進門的時候遞給了她,沈祈願隨意笑了笑:“香薰啊,我喜歡。”

崔伶荏註意到,雖然沈祈願邀請了一些男生,但是她和他們聊起天的時候都刻意保持一種距離,她非常有禮貌地和他們點頭示意,表示感謝,她的習慣性姿勢是向右偏,那一側正好是沈祈願一個相處不錯的閨蜜。

一曲終了,彈鋼琴的男生緩緩起身,沈祈願帶頭鼓起掌:“不錯啊,林致和,這些年的心血沒有白費。”

林致和禮貌地笑了笑,走過去的同時手上拿了一束花:“沈祈願你還是客氣了些,生日快樂。”

他說完就坐在靠窗的一側,和崔伶荏同排。

沈祈願笑了笑:“說來,崔伶荏你和他還是高中校友啊,你們沒印象嗎?”

崔伶荏偏頭看了一眼,確實很熟悉,林致和頗有幾分風度地笑笑:“崔小姐應該是不記得了,我和她不在一個班,只是她班上的一些人和我有些關系,偶爾也能看到崔小姐。”

崔伶荏想起來了,她高中的短暫友誼中,有一段是因為這個人而終結,張怡顏和鐘婧的身影在她頭腦中閃過,只是那次短暫的接觸後,她甚至沒有詢問他的名字。

她客氣地說:“那天謝謝你啊。”

林致和隨意地一笑:“沒事。”

蠟燭點亮,沈祈願閉著眼睛許願,崔伶荏驚嘆這個場面實在過去美好,沈祈願恬靜的容顏,燭光的映襯,她的唇角幾分笑容也有了溫度,領口略低,露出了她漂亮的鎖骨。

崔伶荏註意到,林致和的目光一直落在沈祈願身上,她略微猜到了些什麽。

沈祈願真的很漂亮,她的美更多在於她獨特的氣質,這種清冷的氣質在繁華的都市中顯得十分少見而吸引人。

她們走到二樓的天臺,外面的夜景繁華而安靜,沈祈願喝了一點酒,面上略微有些紅,晚風拂過,她有些啞著聲音:“好漂亮的夜景啊。”

崔伶荏也拿出手機拍照,這一刻思緒無比清晰,溫柔的月光撒了一地。

林致和走過來,拿了一件衣服給沈祈願披上,沈祈願微微地偏過頭,這個時候她的眼神一定和月色一樣溫柔,她略微笑了笑:“大家吃好了?”

“有幾個還在吃,畢竟好長時間不見了,我有點悶,出來透透氣。”他雙手撐著圍欄,擡起頭閉著眼睛。

林致和有意無意地靠近了一些,沈祈願低頭看著手機屏幕,快速地打字,應付那些生日祝福,崔伶荏不想打攪這樣的畫面,她緩緩地挪了挪步子,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她悄悄地拍了張照片,對著他們的背影。

生日宴結束前有一點小插曲,大家喝的有點多了,沈祈願的一個朋友忽然大哭起來,她聲音沙啞地訴說自己失業失戀的遭遇,其他人紛紛安慰,這樣的一個擁擠快速的社會,任何想要生存的年輕人都在被動地經歷許多。

崔伶荏觸動地不禁也流淚了,她忘記自己是一名記者,應該知道怎麽把控自己的情緒,她看到這個無助的女孩,這一刻她一定覺得很孤單。

沈祈願在天臺吹風,她不知道這個插曲。她向來是有時間規劃的,到了時間就快速地下樓,身後緊跟著林致和:“差不多了,今天就這樣結束了,感謝大家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晚安。”

人群紛紛離去,林致和站在餐桌邊,燈光映襯地他的臉上有一層寡淡的憂傷。

他說,祈願,我再彈一曲送給你,生日快樂。

崔伶荏走到門口,她背對著屋裏的他們,聽到拿熟悉的旋律響起,卡農的低沈和緩,伴隨著夜晚喧鬧的城市,女主人美麗的容顏,追求者落寞的背影,這一切因素重疊在她眼前,還有緩緩升起的市中心的氣球。

林致和一定在離開的時候對著沈祈願說了句什麽,崔伶荏隔著玻璃看到他略微低著頭,唇角依稀帶著笑容,是苦澀的,也是隱忍的。他握了握沈祈願的手,轉身離去。

崔伶荏走進去,看到沈祈願做了幾個深呼吸,眼睛裏星星閃爍,她伸手理了理自己的長裙,披上外套。走了幾步路,她轉過頭:“他剛剛被我拒絕了。”

崔伶荏怔了怔,她望著她的臉,表情略微有些憂傷。

“沒事,我只是今天晚上覺得遺憾而已。”沈祈願推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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