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林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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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林煜文
◎當了一回大傻逼◎
還是得感謝銀朱之前給林煜文買的基本專業書, 為了能糊弄林志勇幾句，得空林煜文也會隨便翻幾頁。
這不，之前曾看到的知識, 現在就派上用場了。
“書本上具體怎麽說我也忘記了, ”林煜文輕咳，一本正經的對這幾個求知欲空前旺盛的老男人講課：“反正具體原理就是說，植物在生長過程中，也需要各種微量元素參與生長需要。
但每種植物在生長過程中，大概對各類微量元素的需求是固定的。長期連作種植，尤其是蔬菜類，對於土壤來說, 當中一些微量元素的消耗量巨大。這也就導致後續作物在生長過程中缺少相應微量元素，而這些元素的缺乏, 輕則導致植株抗病蟲害能力下降，重則直接造成植株生長不.良甚至死亡。”
聽到這兒，萬全砸吧砸吧嘴, 道：“意思是我現在地裏根結線蟲泛濫, 還沒到最嚴重的地步？”
林煜文笑著點頭，指著林志勇：“之前他門口種的番茄直接長都不長了, 出苗就僵苗, 就是一塊地反覆種那幾樣菜，最後土壤裏相對應的養分嚴重缺乏, 植株停止生長。”
被當了活教材的林志勇：“哦……呵呵呵呵……”
周濤繼續追問：“那為什麽‘尤其是蔬菜類’, 鎮上種菜的那麽多, 怎麽偏就萬全家出了這事？”
對於這點, 林煜文就更好解釋了, 他道：“萬老哥家的種子, 用得好唄！”
“哈？”
“用得好怎麽也成問題？”
萬全也是一頭霧水：“怎麽，這年頭種子好也不行？”
林煜文：“所謂的‘好’種子，其實我想指代的，是近些年來新培育出來的種子。這一類新品種，為使產量更豐富、或是口感更好——明白來說就是更甜，它們在生長過程中對於養分的需求量更大，遠比傳統的傳家寶種子來說高得多。”
到此，周濤也明白了：“長得多，味道甜，那可不是就得多多的營養嘛！”
林煜文：“現在的種子在基因篩選中，基本都會加入高產及能使作物高產相關的基因類型。在實際種植中，咱們普通農戶並沒辦法得知這些相關基因以及更為詳細的種植需求，咱們還是按著千百年來種地的老經驗給作物追肥。”
萬全也明白了，他驚呼：“是我之前給肥給少了！”
林煜文笑著點頭：“這也就是為什麽咱們政府，要大力推行有機肥了。”
有機肥雖說肥效慢，價錢還貴，但相比於化肥來說，當中也會含有更豐富的微量元素。而且，相比於元素含量比較單一的化肥，通常情況下，有機肥的使用量也可以更大。
“不過還是要買大廠有機肥。制作有機肥並不難，難的是原料的多樣性。”林煜文道。
萬全聽了十幾分鐘的課，直呼他上半輩子的地都白種了。
林志勇用老俗語做最後總結：“一年多，兩年少，三年稀，四年了。”
“對對！”屋子裏大家又笑起來。
林煜文猶豫了下，想著既然都做好人了，那幹脆就做到底，又明確告訴萬全，他菜場裏種的這些菜大多都缺的主要的兩樣微量元素。
林志勇一看這孩子怎麽這麽虎？連這些細節都說？
他忙在旁邊打圓場，建議萬全還是拿土壤樣本去實驗室做做檢測更好。
萬全哪兒還能聽不出來？
林煜文這是在跟他說最直接的應對方案呢，連連答應，虛心向向林煜文請教、道謝，最後還誇他知識豐富，為人仗義，還熱情要請林煜文他們留下吃飯。
“沒有沒有，我也就是隨便掉掉書袋子。”林煜文擺手謙虛，不過看他那表情，誰都知道這小子在謙虛個屁。
林志勇眼珠子都快瞪得掉出來。
話說得差不多了，正好萬全那邊手機鈴聲響起，是他之前訂的飯館，說那邊飯菜煙酒已經準備好。
林志勇擺手幫林煜文拒絕：“你現在自顧不暇，甭客氣這麽多。等事後要是喘過氣來了，咱們喝兩杯也不遲。”
說話間，林煜文二人站起，打算撤退。
臨出門前，林志勇還再三強調：“我這表侄兒雖說讀過書，但到底比不得城裏來的專家，保險起見，你們還是問問專家的意見更好。”
萬全苦笑著點頭，一路把林煜文的車送到徹底看不見。
從萬全那邊出來，林煜文就去鎮上“新別墅群”逛了一圈，告訴鎮上的網紅小青年們，讓他們有時間開車一起去他山上抓雞。
最近兩天，山上的小公雞們陸陸續續長成，林煜文是個信守承諾的人，看華老板他們那邊反饋不錯，這才招呼董千行他們一起上山抓雞玩兒。
原本想著打個電話就成的事兒，偏偏他是閑得蛋疼，跑來鎮上瞎溜達。
結果溜達著溜達著，把自己溜達“進去”了，還差點被狗咬。
回村路上，林志勇就罵林煜文：“你怎麽能跑人家菜地那麽深？要是被當投毒賊送監獄，我是不是還得去監獄撈人？”
林煜文嘟嘟囔囔，說要真是那樣，也用不著他去撈人。
林志勇氣得不行，給林煜文講規矩。
原來，萬全說的確實沒錯，要是一般人家炒菜時發現少那麽點菜，隨便到別人菜地裏掰點菜葉子，等回頭見人了事後再知會也沒關系。
但這種一般也就在周圍停上個一兩分鐘，狗也不會在意。
偏偏林煜文走得深了，還在田間地頭走了幾步到處翻看。這樣一來，場子裏養的看門狗，那可不就要抓他？
“自打早些年咱們村出的那糟破事兒，現在但凡是生意稍微大點的都養看門狗。”林志勇說著說著，也建議林煜文養幾只。
林煜文其實有些不太懂：“他那菜地，我能投什麽毒？”
林志勇白了他一眼：“現在這社會，要想給別人弄點麻煩也不簡單？隨便買點什麽化學藥品給他搞點，輕則質檢不過關，不能上市，嚴重的要是被人買回去吃了上吐下瀉住醫院……”
林煜文是倒吸一口冷氣，表示他也得趕緊琢磨著弄些狗幫他看菜地。
“總之，別人家場地你少去，瓜田李下的，容易鬧不清楚。”林志勇再三告誡。
之前上學時，林煜文只是聽高中老師講過瓜田李下原文中，當時意思講：經過瓜田，不要彎下身來提鞋，免得被人懷疑是摘瓜；走過李樹下面，不要舉起手來整理帽子，免得被人懷疑是摘李子。
只是當初經歷得少，也沒在意過，只是當個笑話聽過去。
這哪兒還能想過，經年後，這種事還真真切切發生到自己頭上？
林煜文連連稱是，這次，他算是長記性了。也難怪起初他說跟萬全是在政府組織的交流會上見過，他還不信呢。
這個話題揭過，林煜文又問他：“之前你不還不讓我摻和萬家的事嘛，怎麽今兒個又讓我說了？”
林志勇又瞪他一眼：“還不是你小子傻乎乎跑人家家裏，還被人家逮到？”
林煜文沈默了。
在這點上，他確實有點太沒常識。
不過，林志勇也懶得再說這些，他嘆口氣，道：“傳說，當初他們菜場給工人下指揮令，先用土方子湊合，後又成倍成倍噴農藥的那個，是他弟萬周。”
林志勇也沒給林煜文說話機會，他接著又道：“總之，看他那弟弟拿了錢一走了之，完全不管被毀了的地，就知道他弟不是個好鳥。”
也對，人家萬全舍得借錢治之前地裏超標的農殘，後來又老老實實經常菜場這麽多年，也可見人家其實本性也沒那麽差。林煜文心想。
把林志勇送到家門口，他還最後三令五申林煜文：“今後不許隨便亂往人家場子裏跑，聽見沒？！”
要不是他今天到鎮上賣菜，林煜文還得擱哪兒給人傻笑一個小時呢。
“懂了懂了。”林煜文連忙擺手，這種傻逼當一次就夠了，哪兒還會有第二次。
回到家，銀朱也白他：“我還當你在外面吃過了。”
林煜文無奈，只能自己煮泡面湊合肚子。
今天這事太丟臉，況且之前銀朱也交代他不要多管閑事，臨睡前，林煜文想了又想，沒做好決定要不要跟銀朱說。
十點鐘，銀朱睡著了。
“算了。”林煜文還糾結什麽？
他坦然入睡。
第二天一早，林煜文沒出攤，按理說清晨五六點鐘銀朱能睡個完整覺，但她依然被早早叫醒：
“文哥，我們來啦！”
“文哥起床了嗎？”
“嫂子，文哥別不是出攤了？”
“林煜文要是出攤了，那咱們豈不是自由了？想抓幾只抓幾只？”
“……”
林煜文頂著鳥窩頭出來，摸了把眼睛：“你們來這麽早幹嘛。”
“蹭早飯啊！”莫墨很是純良，一點兒心眼子都沒長。
董千行把他拉到身後，輕咳一嗓子：“咳！早起早睡身體好，養足精神我們現在渾身力氣迸發，幹活肯定特別有勁兒……”
拉倒吧，林煜文已經不信他的鬼話了，他笑瞇瞇沖莫墨招招手：“早上想吃什麽？”這是莫墨最可信啊。
莫墨吞口水，他最愛的番茄炒蛋中的番茄已經過季了，還剩下一個雞蛋也不知現在有沒有？
“我想吃雞蛋餅，吃散養雞的蛋。”莫墨最後還做特別強調。
林煜文：“……”
好嘛，原本想著莫墨這孩子最能給他省錢，結果今天的莫墨竟然是花錢boy。
他山上的母雞到現在還都沒產蛋，家裏吃的倒是土雞蛋，但那可都是他花錢在鎮上買的！
一塊五一個呢。
瞧今兒來這烏央烏央一院子人，林煜文心裏計算著，他上次剛在鎮上買的200塊錢土雞蛋，怕是保不住了啊……
銀朱跟錦書出來，見著院裏一群和藹有趣的叔叔阿姨們，人來瘋錦書伸著胳膊直要董千行抱抱。
董千行順勢接過錦書，把他抱在懷裏。
錦書摟著董千行脖子，吧唧在他臉上親一口，然後就嚷嚷要“飛飛”。
董千行沒聽懂，從林煜文弄明白錦書是想被拋起來舉高高時，董千行很是幹脆果斷把孩子還塞他老爸懷裏：“我可沒那麽大力氣跟你玩。”
錦書擡頭看著爸爸，在林煜文外套上流一攤子口水。
這是林煜文今早才換的衣服呢，剛穿上就被兒子弄臟了，林煜文才懶得陪他玩舉高高的游戲。
林煜文將兒子往他小車裏一塞，就沖董千行他們：“走，幹活！”
憑借今早價值200塊錢的早餐，林煜文也不能讓他們輕松了去。
趁著來養雞場的人多，兩人一組，一個拿大掃把，一個拿小掃帚和灰鬥——掃屎。
董千行率先表示抗議，表示他們要抓雞。
林煜文冷笑：“天都沒亮呢，就你們那一個個近視眼，能看到幾只雞？”
好嘛，被林煜文嘲諷了的青年們，忿忿不平開始掃屎，男孩們把掃帚舞得虎虎生風，可見是把不滿全撒到掃把上了。
趁著天還沒亮，雞鴨都在窩裏沒出來，一整個被圍起來的養雞場小山坳，看著還有幾分空曠。
林煜文帶人把場地裏著重對溝溝縫縫那些細節部位進行全方面打掃，他指哪兒，董千行他們就掃哪兒。
掃出來的粑粑還不能隨意處理，等會兒還要統一埋做堆肥。
一整個早晨，董千行他們都在跟粑粑做鬥爭。
天亮了，場地也清掃得七七八八。
林煜文看著明顯更加幹凈敞亮的場地，以及堆成小山的粑粑們，非常滿意。
唯一不高興的就是董千行等人。
一直等到他們擠上餐桌，面對滿滿當當新鮮漂亮的佳肴，他們也沒了當初的胃口……
作者有話說：
瓜田李下的本意，還是阿夢高中英語老師講的呢，他上課好喜歡講兩句課外小故事，可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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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了一回大傻逼◎
還是得感謝銀朱之前給林煜文買的基本專業書, 為了能糊弄林志勇幾句，得空林煜文也會隨便翻幾頁。
這不，之前曾看到的知識, 現在就派上用場了。
“書本上具體怎麽說我也忘記了, ”林煜文輕咳，一本正經的對這幾個求知欲空前旺盛的老男人講課：“反正具體原理就是說，植物在生長過程中，也需要各種微量元素參與生長需要。
但每種植物在生長過程中，大概對各類微量元素的需求是固定的。長期連作種植，尤其是蔬菜類，對於土壤來說, 當中一些微量元素的消耗量巨大。這也就導致後續作物在生長過程中缺少相應微量元素，而這些元素的缺乏, 輕則導致植株抗病蟲害能力下降，重則直接造成植株生長不.良甚至死亡。”
聽到這兒，萬全砸吧砸吧嘴, 道：“意思是我現在地裏根結線蟲泛濫, 還沒到最嚴重的地步？”
林煜文笑著點頭，指著林志勇：“之前他門口種的番茄直接長都不長了, 出苗就僵苗, 就是一塊地反覆種那幾樣菜，最後土壤裏相對應的養分嚴重缺乏, 植株停止生長。”
被當了活教材的林志勇：“哦……呵呵呵呵……”
周濤繼續追問：“那為什麽‘尤其是蔬菜類’, 鎮上種菜的那麽多, 怎麽偏就萬全家出了這事？”
對於這點, 林煜文就更好解釋了, 他道：“萬老哥家的種子, 用得好唄！”
“哈？”
“用得好怎麽也成問題？”
萬全也是一頭霧水：“怎麽，這年頭種子好也不行？”
林煜文：“所謂的‘好’種子，其實我想指代的，是近些年來新培育出來的種子。這一類新品種，為使產量更豐富、或是口感更好——明白來說就是更甜，它們在生長過程中對於養分的需求量更大，遠比傳統的傳家寶種子來說高得多。”
到此，周濤也明白了：“長得多，味道甜，那可不是就得多多的營養嘛！”
林煜文：“現在的種子在基因篩選中，基本都會加入高產及能使作物高產相關的基因類型。在實際種植中，咱們普通農戶並沒辦法得知這些相關基因以及更為詳細的種植需求，咱們還是按著千百年來種地的老經驗給作物追肥。”
萬全也明白了，他驚呼：“是我之前給肥給少了！”
林煜文笑著點頭：“這也就是為什麽咱們政府，要大力推行有機肥了。”
有機肥雖說肥效慢，價錢還貴，但相比於化肥來說，當中也會含有更豐富的微量元素。而且，相比於元素含量比較單一的化肥，通常情況下，有機肥的使用量也可以更大。
“不過還是要買大廠有機肥。制作有機肥並不難，難的是原料的多樣性。”林煜文道。
萬全聽了十幾分鐘的課，直呼他上半輩子的地都白種了。
林志勇用老俗語做最後總結：“一年多，兩年少，三年稀，四年了。”
“對對！”屋子裏大家又笑起來。
林煜文猶豫了下，想著既然都做好人了，那幹脆就做到底，又明確告訴萬全，他菜場裏種的這些菜大多都缺的主要的兩樣微量元素。
林志勇一看這孩子怎麽這麽虎？連這些細節都說？
他忙在旁邊打圓場，建議萬全還是拿土壤樣本去實驗室做做檢測更好。
萬全哪兒還能聽不出來？
林煜文這是在跟他說最直接的應對方案呢，連連答應，虛心向向林煜文請教、道謝，最後還誇他知識豐富，為人仗義，還熱情要請林煜文他們留下吃飯。
“沒有沒有，我也就是隨便掉掉書袋子。”林煜文擺手謙虛，不過看他那表情，誰都知道這小子在謙虛個屁。
林志勇眼珠子都快瞪得掉出來。
話說得差不多了，正好萬全那邊手機鈴聲響起，是他之前訂的飯館，說那邊飯菜煙酒已經準備好。
林志勇擺手幫林煜文拒絕：“你現在自顧不暇，甭客氣這麽多。等事後要是喘過氣來了，咱們喝兩杯也不遲。”
說話間，林煜文二人站起，打算撤退。
臨出門前，林志勇還再三強調：“我這表侄兒雖說讀過書，但到底比不得城裏來的專家，保險起見，你們還是問問專家的意見更好。”
萬全苦笑著點頭，一路把林煜文的車送到徹底看不見。
從萬全那邊出來，林煜文就去鎮上“新別墅群”逛了一圈，告訴鎮上的網紅小青年們，讓他們有時間開車一起去他山上抓雞。
最近兩天，山上的小公雞們陸陸續續長成，林煜文是個信守承諾的人，看華老板他們那邊反饋不錯，這才招呼董千行他們一起上山抓雞玩兒。
原本想著打個電話就成的事兒，偏偏他是閑得蛋疼，跑來鎮上瞎溜達。
結果溜達著溜達著，把自己溜達“進去”了，還差點被狗咬。
回村路上，林志勇就罵林煜文：“你怎麽能跑人家菜地那麽深？要是被當投毒賊送監獄，我是不是還得去監獄撈人？”
林煜文嘟嘟囔囔，說要真是那樣，也用不著他去撈人。
林志勇氣得不行，給林煜文講規矩。
原來，萬全說的確實沒錯，要是一般人家炒菜時發現少那麽點菜，隨便到別人菜地裏掰點菜葉子，等回頭見人了事後再知會也沒關系。
但這種一般也就在周圍停上個一兩分鐘，狗也不會在意。
偏偏林煜文走得深了，還在田間地頭走了幾步到處翻看。這樣一來，場子裏養的看門狗，那可不就要抓他？
“自打早些年咱們村出的那糟破事兒，現在但凡是生意稍微大點的都養看門狗。”林志勇說著說著，也建議林煜文養幾只。
林煜文其實有些不太懂：“他那菜地，我能投什麽毒？”
林志勇白了他一眼：“現在這社會，要想給別人弄點麻煩也不簡單？隨便買點什麽化學藥品給他搞點，輕則質檢不過關，不能上市，嚴重的要是被人買回去吃了上吐下瀉住醫院……”
林煜文是倒吸一口冷氣，表示他也得趕緊琢磨著弄些狗幫他看菜地。
“總之，別人家場地你少去，瓜田李下的，容易鬧不清楚。”林志勇再三告誡。
之前上學時，林煜文只是聽高中老師講過瓜田李下原文中，當時意思講：經過瓜田，不要彎下身來提鞋，免得被人懷疑是摘瓜；走過李樹下面，不要舉起手來整理帽子，免得被人懷疑是摘李子。
只是當初經歷得少，也沒在意過，只是當個笑話聽過去。
這哪兒還能想過，經年後，這種事還真真切切發生到自己頭上？
林煜文連連稱是，這次，他算是長記性了。也難怪起初他說跟萬全是在政府組織的交流會上見過，他還不信呢。
這個話題揭過，林煜文又問他：“之前你不還不讓我摻和萬家的事嘛，怎麽今兒個又讓我說了？”
林志勇又瞪他一眼：“還不是你小子傻乎乎跑人家家裏，還被人家逮到？”
林煜文沈默了。
在這點上，他確實有點太沒常識。
不過，林志勇也懶得再說這些，他嘆口氣，道：“傳說，當初他們菜場給工人下指揮令，先用土方子湊合，後又成倍成倍噴農藥的那個，是他弟萬周。”
林志勇也沒給林煜文說話機會，他接著又道：“總之，看他那弟弟拿了錢一走了之，完全不管被毀了的地，就知道他弟不是個好鳥。”
也對，人家萬全舍得借錢治之前地裏超標的農殘，後來又老老實實經常菜場這麽多年，也可見人家其實本性也沒那麽差。林煜文心想。
把林志勇送到家門口，他還最後三令五申林煜文：“今後不許隨便亂往人家場子裏跑，聽見沒？！”
要不是他今天到鎮上賣菜，林煜文還得擱哪兒給人傻笑一個小時呢。
“懂了懂了。”林煜文連忙擺手，這種傻逼當一次就夠了，哪兒還會有第二次。
回到家，銀朱也白他：“我還當你在外面吃過了。”
林煜文無奈，只能自己煮泡面湊合肚子。
今天這事太丟臉，況且之前銀朱也交代他不要多管閑事，臨睡前，林煜文想了又想，沒做好決定要不要跟銀朱說。
十點鐘，銀朱睡著了。
“算了。”林煜文還糾結什麽？
他坦然入睡。
第二天一早，林煜文沒出攤，按理說清晨五六點鐘銀朱能睡個完整覺，但她依然被早早叫醒：
“文哥，我們來啦！”
“文哥起床了嗎？”
“嫂子，文哥別不是出攤了？”
“林煜文要是出攤了，那咱們豈不是自由了？想抓幾只抓幾只？”
“……”
林煜文頂著鳥窩頭出來，摸了把眼睛：“你們來這麽早幹嘛。”
“蹭早飯啊！”莫墨很是純良，一點兒心眼子都沒長。
董千行把他拉到身後，輕咳一嗓子：“咳！早起早睡身體好，養足精神我們現在渾身力氣迸發，幹活肯定特別有勁兒……”
拉倒吧，林煜文已經不信他的鬼話了，他笑瞇瞇沖莫墨招招手：“早上想吃什麽？”這是莫墨最可信啊。
莫墨吞口水，他最愛的番茄炒蛋中的番茄已經過季了，還剩下一個雞蛋也不知現在有沒有？
“我想吃雞蛋餅，吃散養雞的蛋。”莫墨最後還做特別強調。
林煜文：“……”
好嘛，原本想著莫墨這孩子最能給他省錢，結果今天的莫墨竟然是花錢boy。
他山上的母雞到現在還都沒產蛋，家裏吃的倒是土雞蛋，但那可都是他花錢在鎮上買的！
一塊五一個呢。
瞧今兒來這烏央烏央一院子人，林煜文心裏計算著，他上次剛在鎮上買的200塊錢土雞蛋，怕是保不住了啊……
銀朱跟錦書出來，見著院裏一群和藹有趣的叔叔阿姨們，人來瘋錦書伸著胳膊直要董千行抱抱。
董千行順勢接過錦書，把他抱在懷裏。
錦書摟著董千行脖子，吧唧在他臉上親一口，然後就嚷嚷要“飛飛”。
董千行沒聽懂，從林煜文弄明白錦書是想被拋起來舉高高時，董千行很是幹脆果斷把孩子還塞他老爸懷裏：“我可沒那麽大力氣跟你玩。”
錦書擡頭看著爸爸，在林煜文外套上流一攤子口水。
這是林煜文今早才換的衣服呢，剛穿上就被兒子弄臟了，林煜文才懶得陪他玩舉高高的游戲。
林煜文將兒子往他小車裏一塞，就沖董千行他們：“走，幹活！”
憑借今早價值200塊錢的早餐，林煜文也不能讓他們輕松了去。
趁著來養雞場的人多，兩人一組，一個拿大掃把，一個拿小掃帚和灰鬥——掃屎。
董千行率先表示抗議，表示他們要抓雞。
林煜文冷笑：“天都沒亮呢，就你們那一個個近視眼，能看到幾只雞？”
好嘛，被林煜文嘲諷了的青年們，忿忿不平開始掃屎，男孩們把掃帚舞得虎虎生風，可見是把不滿全撒到掃把上了。
趁著天還沒亮，雞鴨都在窩裏沒出來，一整個被圍起來的養雞場小山坳，看著還有幾分空曠。
林煜文帶人把場地裏著重對溝溝縫縫那些細節部位進行全方面打掃，他指哪兒，董千行他們就掃哪兒。
掃出來的粑粑還不能隨意處理，等會兒還要統一埋做堆肥。
一整個早晨，董千行他們都在跟粑粑做鬥爭。
天亮了，場地也清掃得七七八八。
林煜文看著明顯更加幹凈敞亮的場地，以及堆成小山的粑粑們，非常滿意。
唯一不高興的就是董千行等人。
一直等到他們擠上餐桌，面對滿滿當當新鮮漂亮的佳肴，他們也沒了當初的胃口……
作者有話說：
瓜田李下的本意，還是阿夢高中英語老師講的呢，他上課好喜歡講兩句課外小故事，可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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