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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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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狂潮

49章

回到家後, 程靜淞幾個已經把今天來人的禮都理了出來。

徐如月雖然也只是識的寥寥都幾個字,但是這並不妨礙她在人情往來這方面特別都有天賦,甚至都不需要翻賬本就能把東家的板凳, 西家的竹筐往程建功面前擺都清清楚楚。

她還和程建功說:“這一回,村裏面送了這麽多正好咱們用得上都東西來,咱們家接下來連家具啥的都不用再打了,可算是省了不少呢。”

程建功就道:“這才多少點東西,最多夠準備你一個人的房間。”

徐如月:“?”

“這些還不多呢?”徐如月簡直有些無法理解程建功了, 和他講道理說:“你看看這些, 桌椅板凳都齊齊全全的, 其他的鍋碗瓢盆也有, 你們之前又是滬市又是鎮上的準備了那麽多, 這還不夠呢!”

程建功就道:“最起碼, 每個人的房間要重新打床吧, 還要寫字臺, 梳妝臺, 椅子這些, 再得準備櫃子吧,還有要放雜物的箱子,架子這些吧,家裏面現在還缺的東西多著呢。”

要不是這些東西實在太大件, 而且外面買的和家裏面這邊的差距太大容易讓人一眼看出來,他早就在外面置辦齊了。

不過索性這些東西的技術含量倒是不高,村裏面也沒有好的木匠, 大家夥兒的家具家用都是自己打的, 主打的就是一個湊合著能用就行,所以程建功打算自己動手做。

至於今天送過來的這些, 程建功挨個摸摸碰碰,打算暫時先湊合用著,回頭能改的改了,不能的就給徐如月,回頭省的她又要叨咕說他浪費。

但徐如月卻被程建功剛剛的那一番話給提醒了。

不過她關註的不是寫字臺、梳妝臺這些在她看來有些雜七雜八,甚至沒啥用處的東西。

她關註的是床。

徐如月道:“床確實要打,那你準備咋辦啊,這東西買可就貴了。那供銷社裏的一根毛竹扁擔都要四毛錢呢,你說說這玩意兒砍跟毛竹都能自己做,那能值個啥錢,但人家不僅要錢,還要四毛呢,更別說一張床了,死貴死貴的!你不會也要買吧,我知道你有錢,但也別太顯眼了。”

程建功就說了自己之前的決定,“我自己做。”

隨後,他就看相程靜淞道:“三寶,你的鬼主意是最多的,你有什麽想法啊?”

程三寶就乜斜程建功,“誇我就誇我,幹嘛非要用鬼主意呢。”

說著,程靜淞又環顧眼前這個在別人眼中看著氣派,但是在她眼裏簡陋的磚房,開始和程建功掰扯說:“咱們家接下來沒什麽事兒了吧?”

程建功點頭,“沒什麽了,所以接下來咱們一家的主要任務就是裝修我們的新家。”

於是,程靜淞就說:“那就好,首先第一點,家裏面的地要不要鋪,墻要不要刷,院子要不要整?還有馬上就要冬天了,這窗戶也還沒裝呢。到時候不得凍死我們啊!第二點才是我們每個人房間裏面的裝修,到時候每個人自己拿主意就是了。”

“那這樣算下來,工作量好像有點大啊。”程斯年想到自己空間裏面其實有不少的家具用品,忍不住開口說:“其實我那兒也可以……”

但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程建功擡手阻止了,“你的就算了,別浪費了好材料。”

徐如月聽他們說的有些迷迷糊糊的,正想要開口詢問卻又聽到程靜淞點頭說:“爸爸說的對,而且我們先做整體,個人房間裏面的東西慢慢整理就好了,反正爸爸也說了現在家裏沒什麽事兒了。”

程斯年的意見被駁回,只好喪氣點頭道:“那好吧。”

程建功又接著說:“所以我們接下來要準備刷墻的膩子粉,鋪地的話,用磚還是用石子兒和水泥,不過水泥不一定好買,家裏預留的磚不一定夠,不過可以去磚窯廠那邊拿,窗戶要用的玻璃已經買好了,還是三寶提議的。”

程建功說的是他們之前去滬市和首都的時候,程靜淞提議要買玻璃的事。

程靜淞沖程建功得意的齜了齜牙,然後又說:“我覺得能買到水泥的話,我還是建議用水泥的,水泥和沙子不止能鋪地,還能抹外墻,不過外面的墻抹不抹都沒關系,所以水泥也不是必須品。”

程斯年對於家裏裝修還挺感興趣的,因此今天格外的活躍。

她又表示道:“可是水泥抹了墻後就灰撲撲的一片,好像有點醜。”

程靜淞:“……這倒也是。”

程斯年又說:“要是能買到瓷磚就好了,我們之前在滬市不就看到好多房子的外面都貼了瓷磚麽,而且有的地板上也有呢,那樣的才好看呢。”

葉美雲也難得插話進來說:“這很難,別想了。”

程斯年:“哦。”

程靜淞見只有程定坤不開口,就湊過去說:“哥哥,你別成天捧著字典看啦,你也給我們出個主意啊,或者你有沒有什麽別的想法啊?”

程定坤合上書,用書脊推開程靜淞湊過來的腦袋,乜斜她說:“你覺得我能有什麽想法,我最大的想法就是你別老纏著我布陣種田。”

“那是不可能的。”程靜淞立刻開口,“況且咱們之前不是都已經說好了的麽。”

“那我就沒有別的了。”程定坤拽著程靜淞的領子將她轉了個圈,又說:“這種事是你的專長,你負責就行了。”

程靜淞撇嘴,“那我到時候就給你裝一個超級醜的房子。”

程定坤一點也不在乎這種絲毫沒有殺傷力的威脅,“只要你做。”

程靜淞:“……”

氣氣!

可是也不能真的將程定坤的房子裝醜,最後只好摸著鼻子,灰溜溜地回到程建功他們那兒,繼續嘰嘰喳喳地討論接下來的裝扮。

一邊的徐如月看著這邊的熱鬧,幾次想要插嘴進來,但每一次都沒能成功。

最終,徐如月放棄了。

反正她現在說什麽也沒用了,還有好些聽不懂的,估計就是問了也是白問。

還是算了吧。

徐如月長嘆一口氣,扭身進廚房做飯去了。

等到徐如月走了,程靜淞才齜牙笑了笑說:“爸爸,奶奶今天居然忍住了哎。看來她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的嘛!”

程建功卻吐槽說:“嘴上忍住了,但估計這會兒心裏還在嘀咕呢。”

“你要這樣想,有進步總比沒有進步的好。”程靜淞老氣橫秋地開口。

第二天一大早,程建功就問村裏借了馬車去了趟縣城,拉了好些膩子粉回來。

可惜的是水泥確實如他們之前猜測的那樣不好買,而且他們縣城也沒有水泥廠,他只能暫時放下。

而留在家裏的這一波,則以徐如月為首開始修整院子。

其實在程靜淞他們出門的那段時間,徐如月已經將原本坑坑窪窪的院子整了一遍,而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在院子裏面劃分區域,鋪上早就準備好的一些小石子兒以及磚頭,方便之後走路。

不過在修整院子的時候,程靜淞又想到一點,“咱們家是不是要打一口井啊,要不然的話,吃水不是很方便誒。而且村裏面的水井都很淺,平時還好,但碰上雨季的時候,裏面的水都好臟的,我之前還看見有小孩兒往裏面亂扔東西,有時候還會有一些死掉的小動物在裏面,多少有點惡心,而且還一點也不衛生。”

葉美雲這個曾經在末世呆過的第一個就點頭說:“那就打,等你爸回來叫他去找人。”

程靜淞點頭,又安排道:“到時候要是可以修成壓水井就好了,就是做這個要用到不少的鐵,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葉美雲又說:“交給你爸想辦法。”

程靜淞想了下說:“或者,我覺得爸爸還有可能弄個抽水機,不過咱們村沒有電,就是有抽水機也沒什麽用。嘆氣!”

一旁正在鏟地的徐如月聽著程靜淞和葉美雲的話,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她現在已經習慣了葉美雲話少,加上她還是有些怵葉美雲,於是就對著程靜淞說:“三丫頭,成天就聽見你出主意了!”

程靜淞就說:“奶奶,我說的是家裏必須的啊,我也不是隨口亂說啊。”

徐如月輕哼,“那你知道打一口井要多少錢嗎?”

程靜淞不以為意,“總不能要到一百塊吧!”

徐如月就說:“雖然沒那麽多,但也要好幾十呢,畢竟這活兒一不小心就出事,所以人工費特別貴,下井的四塊錢,上面的兩塊錢一天,這還不算按井深度計算的價錢,打井工人的吃喝,萬一沒選對地方不出水的浪費的錢呢。更何況打井的師傅也不好請呢,人家也不一定能看得上咱家打的這口井,他們平時忙著呢,到處都是請他們打井的,也就是咱們這邊不咋缺水,所以人家來的少!”

程靜淞:“……”

“這樣的嘛!”程靜淞漲了見識了,“原來打井還這麽有講究的啊。”

徐如月難得能在程靜淞面前這麽露臉,心裏面頗為得意,因此腰板挺了挺,聲音也比之前高昂上許多道:“那不然呢,你以為打水井是那麽容易的啊!”

“再說就咱們家這個院子,還不一定合適打水井呢!”徐如月又擡著下巴在院子裏面盯了一圈後道。

但是下一秒,程靜淞就說:“可是我們家門口不遠處就有條南灣河啊,那麽多水呢,我們家這邊應該容易出水吧。”

徐如月就道:“這打水井又不是看附近有沒有河,那要是這麽容易就能打到出水井,那為啥還有那麽多村子年年想辦法打井。”

這些還真涉及到程靜淞這個小能人的知識盲區了。

程靜淞撓了撓頭皮,奶嫩的小臉苦巴巴地皺在了一起,“那怎麽辦呢?”

一邊的程定坤見程靜淞這般,走過來往她腦袋上揉了一把,在程靜淞皺著眉瞪過來的時候,擡著下巴朝著廚房後面點了點說:“那兒就能打,有水。”

“真的嗎?”程靜淞原本苦巴巴的小臉瞬間多雲轉晴,也顧不得程定坤揉她腦袋了,立馬蹦起來說:“那這樣我們就解決了一半的問題了,剩下的一半就是請人過來打井而已,大不了……大不了多出點錢或者我們自己挖!”

“反正自家的井,也不一定非要和別的水井一樣啊,只要能出水,並且是幹凈的水就好了!”程靜淞彎腰撿起一根小木棍,將程定坤之前指點的地方圈出來,又確認般地在那個圈裏蹦了蹦,說:“那這裏以後就是家裏的水井了,然後我們還可以在水井的邊上種上葡萄,四周搭架子,正好也能擋一些塵土。”

“另外我想在正對面種上一些金銀花,奶奶不是說想在家裏養豬麽,我也覺得可以誒,但是豬很臟,所以種點花散散味,而且金銀花還可以……”

可是不等程靜淞的小嘴叭叭完,徐如月就連忙打斷了她。

“三丫頭,你給我等一下。”

程靜淞:“嘎!”

“奶奶,你叫我幹嘛?”

徐如月皺眉,眼神在程靜淞和程定坤身上來回掃了幾下,才開口說:“你哥隨便給你畫個地方說能出水,你還真信了,你平時不總說你聰明,現在咋犯起傻來了。”

程靜淞當然不能說程定坤修仙,就道:“因為我相信哥哥啊,哥哥說的肯定對。”

徐如月:“……”

一句話給徐如月整的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好一會兒後,徐如月才說:“我要不是親眼看見你倆天天吵架,我都要信你說的了。”

程靜淞就說:“奶奶,我和哥哥再怎麽吵架也不影響我相信他啊,反正哥哥說的肯定是對的。”

徐如月:“……”

徐如月無語了半響,又想著程靜淞這麽一出主意,葉美雲之前也開口了,按照程建功現在的德行,指不定回家了就要擼袖子幹,也幹脆不阻止了,說:“那我倒要看看他說的對不對!”

“那必定是對啊!”程靜淞肯定道。

徐如月“哼”了一下,不再搭理他們,繼續忙活自己的事情。

程靜淞幹不了別的,又開始想怎麽支使家裏的院子,而且還一直不停地扒拉著程定坤,要他幫忙指點。

等到程建功下午回來的時候,程靜淞已經給家裏安排了柿子、橘子、柚子、蜜桃、枇杷、櫻桃、楊梅、李子、杏子等等果樹,還有諸如金銀花以及梔子花、桂花樹這樣好聞又有用的花樹。

而院子裏面的地也都一畦畦地挖出來了,這些菜畦將會種上他們家日後要吃用的一些蔬菜。

至於院子裏面的路,也按照菜畦的分布而鋪上了。

以至於回到家的程建功看著有些大變樣的院子,笑著說:“你們幾個挺厲害的啊。”

程靜淞就非常自得的接茬道:“那當然了。”

倒是徐如月撇嘴,“就這麽點活,瞧把你給厲害的!”

程靜淞就說:“奶奶,你也不看看我才多大。”

徐如月:“……”

倒也是。

但是不認輸的徐如月還是來了一句,“誰讓你天天說話跟人家大人一樣,我這不是一時給忘了麽。”

程靜淞:“……那我謝謝你的誇獎。”

徐如月:“……”倒也不是誇獎。

兩人辨了兩句後就一致停下來這個話題,然後程靜淞就開始拉著程建功說著院子裏面的安排,最後因為身高不夠只能拍著他的手腕說:“所以啊,爸爸,接下來就要靠你了!”

程建功的大掌在程靜淞的後腦勺上輕輕拍了下,“搞了半天,你就是為了讓我幹活的是吧。”

程靜淞就說:“爸爸,瞧你說的,這不是能者多勞麽。”

程建功又氣又笑,再一次拍了下程靜淞的後腦勺說:“去,給我燒飯,我還沒吃飯呢,餓死了。”

程靜淞立馬屁顛屁顛去了。

程建功卸下車板上的膩子粉,先去大隊部還了馬車,又借了一根鐵釬回來。

剛好程靜淞煮的面也好了,他吃完以後就擼著袖子按照程定坤指示的地方開幹。

徐如月也不動了,就抱著胳膊在程建功面前說:“你還真信啊,這萬一要是沒水咋說?而且不會挖井的人特別容易把井挖塌,要不然還是算了吧。”

程建功擺手,“沒事兒,我先試一下。”

徐如月見勸不動,也不再開口了。

不過人一直呆在程建功的邊上,打算這樣可以一邊看著他,一邊還可以給他遞個工具。

程建功沒有先動手挖,而是先砸鐵釬試了一下這裏的土質。

很好挖,而且一路敲下去也沒有遇上阻礙,應該沒什麽石頭。

等到拔出來的時候就更絕了,下面的一小段上竟然已經粘上了有些濕潤的泥巴。

徐如月頓時驚訝,“這才敲多深,下面已經濕成這樣了,難不成還真被大寶給說準了!”

程建功沒接茬,而是有用鐵鍬開始挖了起來。

葉美雲見狀,幹脆也要來幫忙。

但是被程建功給阻止了,“我一個人就行了,人多了轉不開,還容易不小心磕碰到。”

程定坤選的這個地方真的很好,不僅非常好挖,而且程建功也只挖了個大概兩米,就已經滲了不少水了。

徐如月這回是不服氣都不行了。

“難不成大寶的嘴被開過光,咋能說的這麽準呢!”

程靜淞聽著比程定坤這個當事人還要得意,“奶奶,我就說要相信哥哥準沒錯吧!”

徐如月瞥她,“瞎貓碰到死耗子。”

程靜淞:“……”

程建功沒理會她們的小學生吵架。

他將手遞給葉美雲說:“你拉我一把。”

葉美雲伸手將他拽出來,同時好奇問道:“你不挖了?”

程建功擡了擡早就濕漉漉的鞋和褲腿,“我換雙雨鞋和衣裳再下去。”

一邊的徐如月見狀,趕緊去找了個桶和破了的水瓢過來,好方便程建功等下舀水出來。

這個半下午,家裏就一直圍繞著程建功挖井這件事度過的。

等到挖四米左右深的時候,裏面的水已經很多了。

徐如月還提議說這就夠了,不用再挖了,但是程建功覺得有點淺,就又摸黑往下多挖了一段,大約有六七米深。

也幸虧這個地方是真的好挖,加上程建功自身也厲害,不然這種要好幾個人幹好幾天的活恐怕也不能這麽快完成。

不過今天這也只能算是粗糙完工,後續還有不少活呢。

到了第二天一早,院子裏這個粗糙的井就滲了更多的水,稍微伸頭往裏一看,就能看見那些渾濁的水在輕微蕩漾。

正好這些水都被程建功提出來,然後又被徐如月澆在剛剛挖出來的菜畦裏面。

這一天,程建功的主要工作就是修理井壁以及不停地往外舀那些滲出來的水。

這個活雖然不難但是因為活動的地方小,外加井裏面一直不停地滲水,導致程建功硬是又忙活了兩天才算完成。

接下來,他又要給水井內壁堆積上磚塊以加固井壁,避免塌方的可能。

這樣又耗費了兩天。

而就在這個時候,程建功總算是接到了跟車回來的孫衛東給的回音兒。

程建功按照時間準點去鎮上的郵電所和孫衛東通了電話。

那邊說東西沒問題,言語間似乎也有繼續合作的可能,但是因為在電話裏,而且孫衛東那邊應該還沒有肯定,所以才沒有細說。

程建功把這件事記在了心裏,回來的時候也和徐建軍還有盧支書提了一嘴。

徐建軍和盧支書都高興的咧嘴大笑,但是又被程建功打擊道:“不過這些是我根據他話裏的意思猜的,具體到底怎麽樣還不好說,你們也別總把這些希望放在他的身上。”

徐建軍卻高興地說:“有總比沒有的好,我接下來的時間天天給那個姓孫的燒香拜佛,希望他們接下來趕緊買,並且多多的買。”

盧支是見狀搖頭,笑罵道:“這話你也就在我們面前說一說也就算了,要是被別人聽去了,你的這個大隊長指定要被擼下來!”

徐建軍就道:“我也就是在你們面前才說。”

程建功等他倆說完了,才開口道:“不過天越來越冷了,你之前不是說要組織人進山麽,要什麽時候?”

徐建軍道:“再過段時間吧。”

得到答案的程建功就說:“那你到時候喊我一聲,我最近在忙著家裏房子裝修的事,不長出門。”

徐建軍點頭,“你放心,到時候肯定找你,不過你家的事需要幫忙嗎?”

程建功搖頭,“不用,我能搞定。”

-

回到家後的程建功又繼續忙著水井的事。

等到井裏面的事情忙好了,又要在外面水井圍起來,砌一個防護井口,除了同樣加固以外,也是為了防止有人不小心掉進去。

因為沒辦法做壓水井,所以還要打樁,做一個取水的轉軸等。

總之,一口井的完工,饒是程建功這個身負特殊能力的人也足足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

這還是在家裏面的這口水井特別好打,並且其他人也有幫忙做一些雜活的情況下。

而且程建功每回下井後都能被凍的叫冷,可見這個活到底有多遭罪。

之前對打井毫無所覺的程靜淞也算是親眼見識到了這項工程到底有多難。

也難怪之前徐如月說打井貴呢。

都這樣了,可不就是貴了。

不過忙好後的程建功也接受到了包括老母親徐如月在內的一大堆誇獎,程靜淞還特意做了好些好吃的給他補身體。

程建功一邊吃著,一邊還要指指點點道:“三寶啊,我怎麽記得你在滬市的時候還答應說給我們做蟹黃湯包來著,爸爸想吃那個。”

程靜淞:“……”

咱就是說,爸爸你多少記性有點太好,而且也太會點了吧!

但是爸爸剛剛費了那麽大的勁兒給家裏打了井,接下來還要上山挖果樹,又要忙著裝修家裏,吃點好的也是應該的。

程靜淞點頭說:“行啊。”

之前在滬市,他們雖然沒有買到蟹黃湯包嘗一嘗,但是卻買了不少大閘蟹,現在還存在程斯年的空間裏面呢。

於是,在程靜淞拉著程斯年做蟹黃湯包以及其他好吃的時候,程建功和葉美雲去山上把程靜淞之前要的那些果樹以及花樹找到並且挖回來種下了。

之後,兩人又合力給家裏的墻壁都刷上白色的膩子,地上也鋪了紅磚。

期間還因為家裏面的紅磚不夠,程建功又去磚窯廠拉了一批回來。

另外,玻璃也裝上了。

而徐如月則在菜畦裏面忙活著,把現在還能種下的菜都種下,以免之後冬天沒有菜吃。另外之前在老程家後面的菜地拔回來的菜還剩了些,也被她或腌制或是過水後開始曬,留作即將到來的冬天的過度。

至於程定坤,他的工作當然是布陣以及救助剛剛種下不久的那些果樹和花樹了。

尤其是那些果樹。

程靜淞是個好吃鬼,而山裏面野生野長的果樹的味道都不怎麽樣,就這樣種在家裏,雖然有陣法的幫助也能改善一些,但到底有限。

所以程定坤只好挨個照顧那些果樹和花樹,也可把他累的不輕。

當然了,程靜淞和程斯年這兩個負責後勤的小屁孩也不輕松。

不過過程雖然累了點,但是結果卻是喜人的。

看著如今完全煥然一新的家裏,哪怕是之前一直在心裏面覺得程建功他們就是愛糟蹋的徐如月也沒忍住開心笑了。

“之前看著光禿禿的紅磚房都覺得這輩子值了,但是現在看看,又覺得這個更好看,你瞧瞧這墻白的,這玻璃亮堂的,往後就算下雨關窗,也不怕屋裏面黑乎乎的看不見了……”

徐如月盯著新家各處,喜的見牙不見眼。

他們一家這段時間忙活的事情自然也在村裏面其他人的眼中。

那會兒就已經有人不停地過來看熱鬧了,等到現在整個大體裝好後,就吸引了更多的人來。

和徐如月一樣,他們也不時地驚嘆著眼前的一切,並且熱熱鬧鬧地討論著。

其中的重點就是大白墻、玻璃窗,還有就是院子裏面的水井。

膩子粉和玻璃窗還在他們能接受的範圍內,畢竟這玩意兒是貴,但是真要咬咬牙也能買來用上。

況且程建功之前不也說了家裏為了弄這些已經差不多要欠賬了麽。

最關鍵的是水井啊。

這些人紛紛開口問道:“建功,我瞧著你家的這口水井也打的漂亮,而且裏面的水也不少了,感覺這個井口要是再低些,我甚至都能直接伸手進去夠到裏面的水了。”

“對啊,建功,你家的這口井是啥時候打的,我沒見到咱們村子有打井的師傅進來啊?不過你這口井要花不少錢吧?”

程建功擺手,一臉謙虛的模樣說:“沒花錢,我自己挖的,運氣好,也沒塌,就這麽壘上用了。”

嘶!

程建功一句話引發了周圍一片驚呼。

好半響後,這些人又七嘴八舌地和程建功確認了好幾遍,才相信眼前的這口井真的是程建功自家挖的。

有些人是直接驚嘆,而有的人家裏裏村裏面的幾口水井都比較遠的聽完後則有些動心思了,紛紛朝程建功開口打聽他到底怎麽挖的井。

其實他們這些人都幹慣了活,也看過不少人打井,真要說起來,也不能說他們不會挖井。

但是這玩意兒要選址,要防止塌方,就麻煩了。

程建功有問必答,但是卻沒有答應村裏人的幫忙選址,畢竟這是屬於程定坤的能力。

不過程建功也和他們說:“我就是用村裏的鐵釬試的,哪個地方打鐵釬最容易也出水最多,我就在哪兒打的,你們可以這樣試一下。”

能自己打井還不花錢,多的是願意嘗試的人。

於是沒多會兒,就有幾家人當真程建功的面商量好合夥打井的事情。

畢竟就算井打好了,磚也貴啊,一家一口水井多少有點奢侈。

他們還說:“建功,我們打井的時候請你過來幫忙看著啊,你也指點一下我們,我們給你管飯,到時候你家要是有啥幫忙的也隨時叫我們!”

程建功拒絕了,“這還真不行,我家雖然表面上看著差不多了,但是接下來還要打床,櫃子這些家具家用,我現在手上只真沒什麽錢了,只能自己動手做,我抽不出時間來。”

這也是正事兒,況且現在都十一月半了,最近也降溫的厲害,所以程建功說的這些也緊要。

他們只能遺憾算了。

不過程建功雖然沒有幫他們打井,但是也借了一雙雨鞋給他們,免得他們回頭在井裏面凍壞了腿。

這一行為倒是讓有些人看著眼熱,紛紛稱讚程建功大方。

程建功明白他們的意思,反正他也不缺這一雙雨鞋,就說:“你們其他家要是有打井的,到時候和我說,雨鞋能借我就借。”

程建功頓時又贏了不少人的好感。

最開始說話的那幾個就道:“建功,你們家接下來打床和櫃子這些的木頭夠嗎?”

程建功搖頭,“有些不夠,我還正準備和隊裏說呢。”

“你也別和隊裏面申請了,省得到時候隊裏面還要扣你的公分,我家還有多了不用的方子,我回頭拿給你用就是了。”

程建功就道:“這不好吧,方子多難得啊,你回頭萬一要是蓋房子也能用得上。”

那人擺手,“嗨,就那麽幾根,用不上,你就算不要,回頭我們家也是要劈了當柴燒,不然家裏面就那麽大,它們那一堆在那兒也占地方。”

程建功這才說:“那如果是這樣,我就要了。”

“你用就是了,我真的用不上這些。”

其他的人見狀,倒也紛紛表示家裏面有可以用得上的木頭,倒是很快就給程建功湊了足夠多的木頭。

等到他們一走,程靜淞就說:“爸爸厲害啊,就是借了一雙雨鞋出去而已,結果換來了這麽多的木頭,這也太劃算了吧!”

程建功擡著下巴道:“不然我怎麽是你爸爸呢。”

程靜淞:“……”

“爸爸,你多少有點不太會說話啊,你發現了嗎?”程靜淞略無語。

程建功倒是挺高興看程靜淞吃癟的樣子,笑瞇瞇地開始準備接下來打家具的事情。

又過了幾天,到了十一月底。

程建功再次接到了孫衛東的電話。

和之前那一通電話裏面不確定的是,這一回,孫衛東倒是明確問了程建功有關於他們村裏面現在有的野豬肉的事情,能賣多少等等。

按照孫衛東話裏的意思就是他擔心程建功他們村裏的豬肉廠裏的肉賣不出去,正好他老婆的廠裏面有訂購過年豬肉的意向,他正在幫忙說和,能成的可能性很大。

程建功睜眼就是亂編說:“我們村子最近正在打野豬呢,目前已經弄了幾千斤了,正在集體做臘肉呢,接下來還要繼續打,不過我們隊的支書最近也聯系了不少人,說是要買,我也不確定到時候能不能有剩的,不過孫哥你要是確定要的話,我就和隊裏面說一聲,給你們加個塞也是可以的,但是你得盡快說,因為再過段時間天就更冷了,到時候就不好打了。”

孫衛東最近這段時間的小日子過的格外的舒適。

除了他之前在程建功手裏買的那些野豬肉,他還和周常奇分了那多餘的十六斤,所以家裏面這段時間的夥食特別的好。

可是再多的肉也有吃完的時候,而他們每人每個月供應的肉食又少的可憐,尤其眼下都快要過年了,結果分下來的肉還是很少,所以他真的惦記著程建功這個能隨時弄到肉的人。

可他雖然不缺錢,但是一直和程建功這樣私下買賣總歸有風險,被人發現了就要倒大黴,所以他這段時間也嘗試過讓單位這裏能夠從程建功那裏訂購。

可惜的是沒成功,不過倒是他老婆所在的棉紡廠倒是有了那麽點意向。

因此,他才給程建功打了這麽個電話。

他原本以為程建功這邊聽到這個消息肯定很高興,卻沒料到等來的卻是程建功說不一定能保證必須有的事。

孫衛東立馬就著急了,對著程建功道:“那這樣,我等下再確認一番,不管成還是不成,我給你消息。”

程建功非常平穩地說:“好的,不過孫哥你也不用著急擔心我們村的豬肉賣不出去,其實還挺好賣的。”

孫衛東:“……”

得了這麽個消息後,程建功又立馬回去和徐建軍還有盧支書說了。

這兩人當下再一次喜上眉梢,並且立馬開始著手準備集體上山打野豬的事情。

正好村裏面以往也是這個時候打野豬,所以徐建軍組織人的時候,大家夥雖然興奮,但也心情平常。

直到徐建軍和他們說了程建功可能給村裏面的野豬肉找了個大買家的事後,村裏面才立馬熱鬧了起來,一個個都嗷嗷叫。

而程建功除了收獲村裏面的人各種口頭感謝以外,再一次收到了大量的各種各樣的木頭。

甚至還有人提議說等回頭清閑了還可以幫程建功打家具,但是被程建功以暫時事情還不能百分百確認給按了下去。

也通過這件事,徐建軍還說了準備在村裏辦養豬廠的事情。

他借由這次的交易勸大家說:“山裏面的野豬畢竟有限,我們能打一年兩年,還能年年打下去嗎?”

“而且說實話也比不上家養的豬味道好,人家大城市的人吃一次兩次算是新鮮,不可能一直都吃,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辦廠……”眼看著之前興奮的人群逐漸平息下來,徐建軍又說了程建功之前提議的村裏面自己雜交培育的事情,然後繼續說:

“其實建功和省城那邊溝通的事情我們一早就知道,我們也一直在做努力,希望能把這件事辦成。這段時間,支書一刻不停地聯系他的老師、同學、朋友,搜集了很多養豬的專業技術。我也計算了一下,按照咱們自己培育來說,雖然前期艱難了一點,但是只要成功了,收獲就很大,而我們需要投入的只是幾頭豬以及養豬廠而已,正巧了,咱們村又有磚廠,養豬廠也可以自己蓋起來,所以總的來說,幾百塊錢就能搞定了,哪怕就是失敗了,也不過就是賠上幾百塊以及讓大家夥白白累上一段時間,所以大家也大膽點,相信我們成麽?”

徐建軍說的情真意切,村裏面倒是有不少人聽完後覺得可以一試。

要是真的成了,那他們村子以後可真就要翻天覆地了。

但還是有些人舍不得。

畢竟村裏面的錢也是他們的錢,雖然這些錢不能分給他們,但是最終也在別的地方貼補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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