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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時空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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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的列車, 呼嘯而過, 驟然脫軌。就像我的際遇,就像我和安靜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我和她相遇, 彼此牽絆糾纏,然後突然就斷了。當我再次搭上命運這趟列車, 我看到了過去發生過的,而我又不完全知道的一些東西。我看到了, 安靜的傷口。也是我們感情的缺口。

我聽到上天的聲音:如果給你另一次機會呢?你會怎麽選擇?

“轟隆隆, 轟隆隆——”命運的列車,再次啟程。

——摘自《萌貓安安的日記》希望這次我沒有上錯車,喵~

“其實那一次, 我看見厲安安了。”安靜猛地伸出雙手, 捂住了眼睛。

林彬沒有說話,坐於她身旁, 默默安慰她。

醫生來了又走了。

醫生方才說, 厲安安的手指之所以會動,是身體的一些本能反應,並不是要醒過來。

安靜覺得絕望。

“當時的雪,那麽大。街道上很冷很冷。我環抱著自己,說一定會等到他的。可當我看見他時, 才發現,他離我那麽遠。他坐在車子裏,換衣服。其他的模特早已進入秀場等候, 只有他,被輕視。可他是那麽驕傲的一個人!”淚水從她的指縫滴落。

安靜沒有哭出聲音:“他那麽驕傲的一個人啊!怎麽可能容忍自己的落魄被我瞧見呢?!如果我過去,他一定會拂袖而去。他會更加的討厭我!然後我看到有人來找他,他看了我一眼,他明明看見我了……”忽然她就笑了出來:“那一刻,我才知道,他早拋棄了我。全世界都拋棄了我……”

林彬心疼得不得了,再度抱緊了她,溫柔勸說:“小靜,你沒有被全世界拋棄。你還有我。我都知道。那一次,我也在場,就在街道的轉角,你沒有看見我。你的眼裏只有他,那天的風雪很大,他身上積了多少雪,你身上也就積了多少雪。你當時有多疼,我就有多疼。你甚至都沒有告訴過他,那一次,你得了肺炎,在醫院裏住了小半年,幾乎就熬不過去了。”

……

厲安安站在黑暗裏,靜靜地“看”著那一切。

原來,安靜也曾經受慘烈的痛楚。那一切,由他帶來。如今,他成了植物人,簡直就是上天對他的懲罰。“安靜。”他低喃,淚水滾落。

安靜一直緊緊握著他的手,感覺到了他的異樣,一擡頭,才發現病床上睡著了的厲安安早已是滿臉淚水。

她溫柔地替他擦拭,“安安,你能感受到我在對嗎?安安,我一直在。我在等你醒來。”

黑暗裏,厲安安輕聲回應她:“安靜,如果一切能重來,我一定會跑過去緊緊抓住你的手,再不放開。安靜,我後悔了!”

對那一天的抉擇,他後悔了。

他在黑暗裏待了許久,時間仿佛是靜止的。但厲安安知道,自己待在黑暗裏渡過了無數個日與夜。他“看”著她,在他病床邊衣不解帶地照顧他,她還會時常親吻他,告訴他趕快醒來。

他的安靜,在等著他!!!

厲安安拼盡全力,終於睜開了眼睛。

入目就是安靜柔美姣好的臉龐,秀氣的眼睛閉著,她睡得正香。挺秀的鼻子輕輕懸起,弧線柔美動人,而她的小嘴紅潤潤的,微微嘟著,引人采擷。“安靜,安靜!”厲安安高興得忘乎所以,手用力一按,觸感豐潤,思想一窒,剛要反應過來,就聽到了一聲尖叫:“厲安安,摸哪裏呢你?!”

他不小心,按到了她的胸/脯。

然後,在他還沒回過神來時,就被一掌拍下了床。

他眸子一垂,是有毛的……才發現……他還是那只癡肥又愚蠢的貓。

“……”

貓安安:“……喵喵喵”你希望我摸哪裏呢?

安靜看清楚是貓安安後,嘿嘿笑:“原來是你啊,安安。”

貓安安:“……”嗯,都是我,厲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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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狂亂地揉了把發,對貓安安說:“安安,我作了個夢。居然夢見十年後的我們啊!我們糾纏不清,我不肯讓你,你不肯讓我,都較著勁,都不想輸。我居然還夢見你為了救我,成了植物人。”

貓安安不說話,靜靜地凝視著她,那雙綠色眼瞳越發碧綠幽深:小靜,那是我們的過去啊……

他伸出手來,按在了她下巴上那道極富個性的美男渦上。那是世上,最深的海溝。小靜,我來,希望可以改變過去和未來。“喵喵喵喵喵。”我要你回到我身邊。

安靜看了看貓安安的深情眼眸,覺得似曾相識,手按在了貓安安肉噗噗的爪子上說:“安安,你和厲安安真像,我想擼擼。”

“噗。”厲安安耳根紅了,然後喵喵喵個不停:“來吧,來吧,來擼吧!”

“咦,你臉紅了?我眼花?”安靜將它狠狠地擼了一遍,笑瞇瞇的:“擼擼毛而已,安安,你想到哪裏去了,嗯?”

貓內心裏的厲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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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和《世界時裝》的內容總監助理elle約好了采訪時間,約定在二十天後。

這段時間,厲安安非常忙碌。

因為他要為安靜設計一系列衣裳。就連肖甜心和陳莉也參與進來,畢竟她們三人都是立志要成為服裝設計師的人。而肖甜心不單止提供各式意見,更從媽媽那裏得到了好幾匹珍貴布料,並且給了厲安安。

這讓厲安安非常感動,從來是錦上添花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

時間有限,厲安安只是做了三套衣服,連生日那天那套,一共四套。

一群人在安靜家這個老據點聚頭,肖甜心嘰嘰喳喳,十分賣力。厲安安更多時候是在凝望安靜,想將她最好一面呈現,思考得很多。

慕驕陽看了他一眼,說:“你的高考沒問題吧?”

厲安安回過神來,搖了搖頭:“美院的平均分本來就低一些,我數學可以拿到滿分。”

安靜聽了,從一堆數學題海裏擡起頭來,眼神十分哀怨:“一中校長招你進來,真是賺了。你的成績保送清華北大完全沒問題。”

電腦邊上的陳君聽見了,轉了過來:“其實保送不好,保送要等夠三年,高中畢業了才能進大學,浪費高中三年時間。再一個,保送是有條件的,要學指定專業,不能調劑。”

安靜:“……”

厲安安也是表示讚同:“對。所以我寧願提前參加高考,也不願意要保送名額。我希望趕快上大學。”

一番話說得肖甜心若有所思。她看了慕驕陽一眼,說:“阿陽,你呢?”

“早點進入大學很好。”這一次,他給出了直接答覆。

肖甜心咬了咬唇,欲言又止。

一群少年,各懷心事。

因為確定了要提前高考,所以安靜、陳君,和厲安安已經從11班分了出來,進入了一中為學霸級的學生專門開設的特殊班,也就是傳說中的001班(理綜)和002班(文綜),也叫學霸學神班。001-002班是實驗班,從全校六個年級與一中附屬小學一中小學裏挑選出那種所謂的天才學生,只要夠牛掰,初一申請提前高考都完全沒問題。所以,安靜三人,並不算是001-002班裏最年輕的。

陳君在001班,而安靜和厲安安在002班。

學霸班的課程與其他幾個年級的都不同,等於是高考集訓營。安靜在002班並不拔尖,甚至是倒數第二。她寫著寫著,氣急了把筆一扔,嚷了一聲:“002班不是人待的班。”

躺著也中槍的倆人:“……”

陳莉抿了抿嘴,笑得特別歡快:“靜靜啊,你不知道我們一中的001班,曾經出過一個物理科學家麽?天體科學家,簡直就是中國版的霍金。今年才34歲。當年他進入001班準備高考時才剛滿12歲,那才叫不是人。你還是乖乖學怎麽做人吧!”

安靜:“……”

厲安安聽了,嘴角止不住上揚弧度,安靜手一揚,把圓規直接往他那邊飛去。

不知是誰呀的一聲尖叫,就說:“安靜,你打算謀殺親夫啊?”

安靜:“……”

厲安安自然是避開了,本來安靜就是想嚇唬他,扔得離他很遠,不過直直往貓安安那邊飛了過去,險些出貓命。

貓安安:“喵喵喵喵喵”真的要謀殺親夫?!

她的試卷被拉過去一些,厲安安看了題目,取出稿紙,很認真地給她列出解題過程,然後才說:“安靜,你別急。你很聰明,只要肯多花些心思在數學上,拿120分以上不是問題。”

他依舊是溫溫和和的樣子,唇邊是一點淡淡微笑,看向她時認真而專註。而他靠得離她近,手一動,就觸到了她的指尖,她看著他深邃眼眸,臉不爭氣地就紅了。“嗯。”她答了垂下頭來,專註試題。

高三那種昏天黑地,與試題拼命的日子提前來臨。

看見安靜幾乎做題做得吐血,肖甜心問:“厲安安,你打算做些什麽樣式的衣服?”

“最簡單的最難。我打算用這匹白真絲做一件襯衣。搭配駝色的高腰寬腿褲。”厲安安想了想回答,然後站了起來,走到一邊,取出那匹白真絲,手小心翼翼地在真絲上拂過,絲綢很美,如水光滑潤澤,在陽光下泛出柔和的光芒。

“白襯衣講究面料與剪裁。國際大牌,從不放棄一切在白襯衣上做文章的機會。”厲安安說。

安靜的腦海裏已經呈現出衣服樣貌,笑著答:“很法式風情。最世界最會打扮就是法國女人,她們幾乎人手一件白襯衣。”

“對,就是這個道理。”厲安安答。

“白襯衣與珍珠是絕配。知性、優雅、風情萬種。”肖甜心說。

珍珠項鏈,她是有的。安靜微笑著點了點頭。

肖甜心咬了咬筆頭,俏皮的小嘴撅起,又提議:“哎,厲安安,要不你再做兩套男士西服以備不時之需。畢竟你以後都是往男士服裝那邊發展的。洛澤最近收到了p品牌的邀請函,將會出現p品牌的派對。那裏全是服裝行業的大佬們,你也可以去參加。”

厲安安聽了,畫著設計稿的手一頓,眼睫輕顫,拿著筆的手又動了起來。

他沈默。因為他不想和洛澤有太多牽扯,安靜對洛澤是非常崇拜的。

房間裏氣氛一時有些悶,然後就傳來了清晰的手機鈴聲。

見大家都註視著自己,安靜臉一紅,急忙拿出手機。

厲安安一擡眼就看見了來電顯示,正是洛澤。

安靜怔了怔,在微妙的氣氛裏,按下了接聽鍵:“餵,大哥哥,找我有事嗎?”

電話那頭,洛澤頓了頓說:“有個派對,我邀請你和厲安安參加。你,想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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