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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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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 就是我的小公主。她是我, 願意捧著掌心裏寵的小公主。在十六歲的那一年,我從來沒有那麽強烈地渴望過,可以馬上長大, 可以擁有一切,然後將我擁有的一切, 都雙手奉上給她。我希望長大,那樣我才足夠強大, 可以給她一生一世的保護, 讓她永遠都是那個不會長大的小女孩。

——摘自《萌貓安安的日記》長大的我,為什麽變成了一只無用的貓?黑人問號臉?

確實,倆人在泳池時, 她穿泳衣的樣子, 他也是見過了的。而且安靜自小跟安爸爸在國外四處游歷,作風其實十分歐化, 厲安安曾在她說起過去的見聞時, 知道她是那種鬼妹的性格。

厲安安看著她手臂肩膀處那根細細的白色緞帶,潔白的肩膀肌膚……不許自己再想,他眸光一凝,已經進入了工作狀態。

他徑直走了過來,提起裙擺一角, 摩挲了一陣,然後手往上探了上去,在裙子上屬於她腰尾骨處的那個部位找到了拉鏈, “嗖”的一下,拉開了拉鏈。“這裏卡得緊,你穿上,我給你拉。”

他說話認真,沒有半分狎昵的味道。安靜被他認真眉眼所吸引,覺得心折,點了點頭,說“好”。也沒有避他,長腳提起,跨進裙子裏,然後再跨進另一只腳,她自己將裙子一點點拉了起來,對著鏡子調整好位置,先是伸手到後背,摸了半天果然是摸不到拉鏈扣的。

“我來。”厲安安又靠前了一步,幾乎是貼著她了。她甚至能感覺到,他的氣息都碰在了她的背脊和頸項上。因為他的呼氣,白色的底裙幾乎貼著了她的背,滑膩膩的一片。

當他的指尖,隔著衣物,觸碰到她時,安靜的身體顫了顫,只覺得這空調真是太熱了!厲安安是專註的,仿佛這條裙與她,就是全世界。他解釋說:“為了顯得腰線纖細,裙子的在腰臀的皺褶處理比較特殊。為了配合那個皺褶的張力,所以拉鏈開得低,卡在腰臀那裏。”說完,指腹觸到了她的臀,但只是一瞬,他就將拉鏈拉了上去。

安靜讓自己冷靜了一下,然後沒事人一樣轉了過來,看著他問:“怎樣。”

厲安安還是認真專註的模樣,只是在心底深處,只有自己知道,內心的那些強烈的震撼和悸動。

她,安靜,對於他來說,是不一樣的。

他為許多模特隨身整理過衣物,男的,女的,年輕的,青春的,或成熟的,老的,但從沒有一個,令他感到如此驚心動魄,只覺得一顆心,只差一點點,就跳了出來。

見他不說話,安靜有些緊張,揪著裙子說,“不好看?”

二十六歲的厲安安也魔怔了,隨後發出由衷地感嘆:“喵喵喵!”安靜,你很美!無論過去多少年,那一刻的安靜,是永恒地印於厲安安的眼裏、心裏與腦海裏的。

“好看。”厲安安忽然就笑了。

他笑時,很純凈,那種笑容明凈到了極點,像秋日下的湖,天空是藍的,湖是靜的,澄澈得能在湖中,看到天空的倒影。而安靜不知道,她就是無意掠過湖面的那只飛鳥,揉亂了他的湖,湖裏又起了一串串的漣漪……

他琥珀色的眸子清澈無比,此刻,波光粼粼,一切,全因是她。

試衣間的燈光十分明亮,墻壁上,天頂,都綴滿了一盞一盞像星星一般閃爍的小射燈。這時,安靜才發現,裙子不是純黑色的,而是深藍色的,只因絲絨的垂直感和光澤度使得一眼看起來像黑色。

厲安安看著她俏皮的短發,想了想,從挎包裏取出了同色調的絲絨貝雷帽,然後扣到了她的頭上。

渾然一體,安靜美得非常迷人。

深藍色的絲絨連衣裙十分簡潔,裙身上沒有多餘的設計,也沒有任何刺繡裝飾。是套頭領子,露出一點肩膀與上臂。肩頭處飾有兩根纖細的黑色繩子,從腋下深出一截透明的深藍色薄紗,形成袖子,套著她一雙膚若凝脂的手臂。

厲安安將她肩頭繩子執起,輕輕巧巧地打了一個蝴蝶結,蝴蝶結正好卡在她圓潤小巧的肩頭處。

露肩薄紗長袖,是裙子唯一的裝飾,輕盈,夢幻,裝點著少女的夢。

厲安安將她的身體扳了過去,讓她面對著鏡子,說:“安靜,你很美。”

她有一米七,但裙子很長,到了腳踝處。她的試衣間裏,有一面墻都是高跟鞋。厲安安看到了一對黑色的高跟鞋,十分簡潔,沒有一點配飾,絨面的,但鞋頭尖尖,露出高定的精巧來。他將鞋取出來,看到了迪奧的標致。

他想,或許程碧兒說的是對的,安靜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

見他沈默,安靜露出一點靦腆的笑:“我來吧。”

厲安安說:“我來。”他將高跟鞋放到了地上。因為是站著的,安靜穿鞋時有些小心翼翼,但他扶著她,提起她的腳,將鞋子安安穩穩地穿到了她的右腳上,然後是左腳。他的一雙手,在她潤白的腳踝上輕輕摩挲。

她又顫了顫。

“好了。”厲安安站了起來,挺拔英俊。她被他看得臉又不爭氣地紅了。

貝雷帽,被他撥了撥,歪著扣於一側。顯得她俏皮又靈動,帶著股精靈氣。

短發,配貝雷帽,有一種男孩子一樣俏皮的英氣。是安靜喜歡的。也很合適她。

“安靜,安靜!”大嗓門陳莉沖了上樓,一把推開了房門:“安靜,洛先生來找你啦!”

洛澤跟在陳莉身後,聽得聲音,安靜和厲安安從試衣間轉了出來。

陳莉一怔,然後笑得特邪惡,用古怪的眼神對著安靜示意:你們兩個……嘿嘿,在裏面幹什麽?然後又用眼神瞄了瞄洛澤,向她示意:這個男人太帥啦!

“大哥哥。”安靜向他走了過來,一襲深藍絲絨長裙搖曳生姿。她每走一步,都像在跳輕盈的芭蕾。

厲安安覺得呼吸一窒。

“哇哇哇,有好身材,你要多秀秀嘛,總是收著藏著,多沒意思。這胸是胸,腰是腰,臀是臀,嘖嘖,腿好長。”陳莉打了個響指:“安靜,平常還真是看不出來,你的胸和屁股挺大的嘛!”說著還不忘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掌,“真挺翹。”

“陳莉,你給我閉嘴。”安靜氣得小臉鼓鼓的。還有兩個活生生的男人在的,好不好……

洛澤輕笑了一聲,說:“小公主,生日快樂。”

聽見那個年輕英俊的男人,這樣稱呼她,厲安安的心沈了一下。她,何嘗不是他想寵在心尖上的公主?!可是自己不夠強大,他不能像那個男人那樣,從容優雅地叫她一聲,小公主。

厲安安希望,她只是他一個人的小公主。

但這是安靜的生日派對,他更希望的是看到她開心。於是,厲安安默默收拾好了情緒。

倆人是西式的擁抱,外加貼面禮。洛澤輕輕松開了她,又看了她一眼,說:“今天的你很美麗。像一首動人、纏綿的爵士樂,又像是深邃的夜色,搖曳而使人浮想聯翩。”

安靜笑得很甜,“說得好像這是魔法師變給我的長袍。”

厲安安一直靜靜地立在那裏。那個叫洛澤的男人太過於耀眼,任何男人站在他身邊都會黯然失色。

感受到厲安安的目光註視,洛澤擡眸一笑,對厲安安道:“你就是那個神奇的魔法師。”

安靜趕緊為二人做介紹。

洛澤很有風度地伸出手來,說:“厲安安,你好。我是洛澤。”

厲安安正要伸出手,背後湧來一股勁烈的風,然後那只巨大的豹貓突然躍起,一口咬在了洛澤的手腕上,那裏突突地跳動,淡藍的血管都突了起來。

安靜:“……”我的天,又來了……

結果是,貓安安被安靜暴打了一頓。

“洛澤,你沒事吧?”安靜執起他手腕,看到兩個深深牙齒印。洛澤不動聲色地抽出了手,以袖口遮掩,說:“沒事。”

然後從衣袋裏取出了一個紅色的錦盒,再次說:“小公主,生日快樂。”

洛澤替她打開錦盒,是一對泛著柔和色澤的珍珠耳環。

米黃色的光澤,是屬於時光沈澱下來的痕跡。這對珍珠耳環是件老物件,可見洛澤挑選禮物時的用心。

安靜說了聲謝謝,大大方方地接過,將其戴在雙耳上,盈盈一粒珍珠,襯著白皙小巧耳垂,精致中顯出高貴典雅的味道來。

她,確實就是萬眾矚目的小公主。

她與洛澤之間的默契,十分微妙。厲安安再度察覺到了。

“喵喵喵喵喵!”貓安安趴在地上憤怒地抗議:還說你們兩個沒有暧昧?!然後又被安靜狠狠地踹了幾腳。貓安安馬上閉嘴。

安靜拉了拉鈴,傭人將好酒端了上來。四個人,就在安靜的房間裏喝紅酒聊天,打牌。

“我們可以算是最壞的學生了!”陳莉吐了吐舌頭,又抿了一口紅酒。

安靜只是笑笑:“我們算什麽,畢竟還是經過家長同意的,喝兩杯意思意思。黃駿那一撥二世祖玩得才叫瘋。他們拿洋酒當白水喝。”

厲安安是個不多話的人,只是沒想到洛澤話更少。除了進來時有過寒暄,後來幾乎閉口不言,只是喝酒與打牌。

陳莉就是天生的氣氛調節器,說話連珠炮似的,一樣一樣地蹦了出來,清脆活潑。

房間門是虛掩,“咚咚”兩聲後,安名瀾走了進來,見到洛澤先是一楞,然後看向安靜時就有了不認同,但他馬上掩飾了過去,調整了一下微笑道:“藍斯,來啦。”

洛澤說:“安先生。”頓了頓,又說:“我帶了兩個小朋友過來,估計也到了。”於是站了起來,到樓下去接朋友。

見洛澤離開,安名瀾走了進來,放柔聲音說:“安靜,和什麽人打交道,你要有分寸。洛澤是很英俊,但你不要過界。”

安靜如何不懂他的意有所指,點頭說:“洛澤,就是一個朋友。爸爸。”

“他是成年男人了。”安名瀾還想說什麽,但看了眼安靜的朋友,也就止住了話頭。搖了搖頭,準備離開,卻聽見安靜說:“爸爸,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小靜。”厲安安握住了她的手,打斷了她的出言不遜。安靜一擡眸,就看到厲安安搖了搖頭。她也就不說話了。

陳莉站了起來,笑聲朗朗:“幹爹,你和幹媽給我們準備了什麽好吃的呀?”說著小跑了過去,一手挽著安名瀾的手,與他一同走了出去。還不忘回頭,對安靜擠了擠眼睛,示意說:我幫你擺平了。

安名瀾笑得有些無奈,又寵溺,舉起手來刮了刮她鼻子,笑呵呵地:“莉莉啊,你就是個小人兒精。廚房備了一大鍋你愛吃的蓮子羹。”

“一大鍋啊?你當我是小豬豬啊!”陳莉怪叫。

“你不就是爸爸的小豬豬嗎!”

厲安安是知道安靜的過去的,安名瀾與陳莉之間的父女交流似乎更為親密。他垂眸,只是看著自己手中的牌。

安靜想,從前小莉莉與爸爸一定是相處得特別好的,所以,爸爸才會在不自覺中,說出了那麽寵溺的一句話。“你不就是爸爸的小豬豬嗎!”爸爸,而不是幹爹。

“誰是厲安安,我要認識!”房間裏,兩個人各有心事,突然一個大嗓門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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