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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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過了半晌，老人又冷冷的哼了一聲，不耐煩的伸出手:“問！”
林嬴笑著將錢遞給老人，開始問:“老先生，您是什麽人？”
林嬴沒選擇問老人說的話是真是假，因為沒有任何意義。
老人接過錢，頓了一下，似乎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鐵青的臉色也漸漸恢覆了正常，接著從喉嚨裏發出一聲古怪的怪笑，道:“你倒是第一個問我這個問題的。”
老人語氣淡淡，“我是游走在陽間和陰間的活死人，做死人與活人的生意。”
林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難怪和其他的不一樣，不僅不像其他人那麽身體隱隱透明，還做活人的生意，原來是可以游走在陽間和陰間。
“行了吧，問完就滾，快點滾！”老人又開始不耐煩的趕人。
林嬴沒再說什麽，拉著林帆離開了這裏，向繁鬧的街道走去。
“哥，你說他說的真的假的？”剛離開老人攤前，林帆就迫不及待的發問道。
“我覺得是真的。”林嬴看著街道旁奇形怪狀的小吃，漫不經心的說，“畢竟他沒有理由騙我們。”
“可他萬一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就是想騙我們的錢呢？”林帆急了。
“這會兒急了？”，林嬴看了一眼林帆，“行了，如果他真的騙我們，或者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亂編的，那就算我們倒黴。而且，萬一是真的呢？更何況我們現在除了選擇相信還有其他辦法嗎？”
林帆一噎，說不出話來。
兩人就這樣一路向前走，路上遇到的大部分白色人影都會和他們保持一定的距離，就算再擠再熱鬧的地方，也會默默的在他們周圍形成一圈真空帶。
以至於他們走到很順利，遇到水洩不通的地方怎麽辦？硬走，反正人影會為他們讓路。遇到岔路口怎麽辦？直走，死了算自己倒黴。
沒聽到有人喊他們的名字，更沒有遇到什麽過世的親人。
漸漸的，林帆就被路邊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和食物吸引，忘了對鬼怪的恐懼，忍不住的到處扭頭張望。
林嬴則依舊漫不經心的走著，心裏一直思考著事情，絲毫不為身邊熱鬧所動。
這個街出奇的長，半個多小時後，在遇到第三個岔路口時，林帆邁著酸軟的腿，拽住了林嬴，喘著粗氣道:“哥，咱們歇歇吧，你不累嗎？我都快累死了。”
林嬴當然累，從出家門到現在基本就沒停下來過，一路上還各種的提心吊膽，他當然累，鬢角的頭發也微微被汗水打濕，手心全是汗，呼吸聲也比一開始粗重許多，但沒像林帆那麽狼狽。
林嬴拿出快關機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道:“你再堅持堅持，等出去再休息，誰知道這鬼街道還有多遠才能走出去。現在離太陽升起大概還有三四個小時。”
林帆煩躁的低罵一聲，忍不住道:“我們會不會真讓那老頭兒騙了？”
林嬴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聽到林帆的低罵抱怨，才回過來神，看了一眼林帆，又道:“再走十分鐘，如果還沒走出去，那我們就休息一會兒，可以嗎？”
林帆癟著嘴，心裏明白他哥說的是對的，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兩人正準備過岔路口，卻突然聽到一聲從身後傳來的“林嬴！”
兩人一驚，都瞬間想起來老人說的話:如果聽到後面有人喊你們的名字，不要回頭。
林嬴當沒聽到，腳步加快，林帆這一次也很懂事的裝聾，也不說累了，心裏慌的一批，快步跟著他哥走。
肩膀突然被重重拍了一下，一只手拽住了他。林嬴條件反射的扭頭，卻不想看到一張熟悉蒼白的面孔。
“寧全！？你怎麽在這兒！？”
林嬴說完才猛的反應過來，一把把林帆護在身後，心裏暗罵自己，迅速後退兩步帶著林帆和寧全拉開距離，警惕的看著寧全，肌肉緊繃，隨時準備帶著林帆跑。
“真是你呀，林嬴。”寧全語氣有些覆雜，看著林嬴警惕的樣子，心裏猜出了一點，繼續問道:“你們是不是在街頭哪兒跟一個老頭買過消息了？”
林嬴沒說話，眼裏的警惕和緊張不減，就這樣面無表情的看著寧全。
寧全微微嘆了口氣，繼續道:“我真是寧全，不信的話我可以說一點只有我們宿舍人知道的事。”
“你是我們宿舍最小的，我們宿舍叫你林小四，你朋友裏想從‘朋友’變成‘女朋友’的人都是我們給你支招處理的，下午咱倆還聊天來著……”
“哦對，”說起聊天，寧全才想起可以給林嬴看手機聊天記錄，“咱倆的聊天記錄還在這兒。”
說著就從沖鋒衣口袋裏拿出了手機，直接找到了和林嬴聊天的界面。
“你看，信了嗎？”寧全舉著手機讓林嬴看。
林嬴自己的看著聊天界面，裏面的確是自己和寧全的聊天內容，也總算信了眼前這個人是自己同宿舍的舍友寧全，慢慢放松下來。
隨即疑惑問道:“你怎麽在這兒？你下午不還跟我聊天麽？你，你這麽倒黴？”下午聊完晚上就出事來這兒？
那也不對，寧全的身體分明和那老人一樣一點都不透明，難不成寧全也是活死人？
滿肚子的疑惑憋在林嬴的肚子裏。
“嗯……”，寧全思索了一下，“這事兒不好說，而且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不如我們找地方坐著聊？”
“可是那老人說我們天亮之前要走出去。”林嬴有些遲疑。
“沒關系，這條街過來這個岔路口頂多五分鐘你們就能走出去了，離天亮還早。”寧全道。
“那行，正好我們走累了。”林嬴笑著道。
寧全帶他們找了離的最近的一個小吃攤。可能是因為靠近街尾，這家小吃攤生意冷清。
小吃攤主原本一看有鬼來挺高興，剛想開口歡迎，卻看到了寧全後面跟著的林嬴和林帆，臉一下子就垮了。
寧全看了一眼小吃攤上寫的東西，不等強打起精神的小吃攤主開口介紹，就隨口道:“來一小份。”
然後拿出一張模樣特殊的百元冥幣，遞給老板，並囑咐道:“不用找零了。”
接著帶著林嬴和林帆在後面的座位上坐下了。
老板一臉菜色的看著林嬴和林帆從他身旁走過，又看了看手裏的百元冥幣，咬咬牙去做起來了小吃。
寧全三個坐下後，林帆可算是松了一口氣，開始捏捏腿揉揉肩，緩解一下肌肉的酸痛。雖然這凳子和桌子又低又矮，但是總算能讓人好好休息一下了。
這次林嬴先向寧全開口介紹起來:“寧全，這是我弟弟林帆，我之前和你們提過。”
又對林帆道:“林帆，這是寧全，我大學舍友。”
林帆乖乖開口喊人:“寧全哥好。”
寧全沖林帆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那現在……”
不等林嬴說完寧全就有些無奈道:“你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吧，我知道的肯定都告訴你。”
林嬴點點頭，既然寧全都這樣說了，那他就不客氣了。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林嬴問道。
“就知道你要問這個，”寧全繼續道，“我不是人，所以我想來這裏就來了。”
！！！
林嬴震驚的看著他，他沒想過會是這個答案，一旁的林帆也瞪大了眼。
“那你，你怎麽……”林嬴一時間有些不知道怎麽說出他的疑問。
寧全倒是一臉無所謂的開口解釋:“我死三年了，死之前剛收到大學的錄取通知書，還沒上大學就死了，有點不甘心，想上完大學。”
“家裏的人疼我，也不想我那麽快就走，我家又是一直和這種東西打交道的，就用了一點方法瞞住了陰界的鬼差，再加上我出生的時間和死亡的時間有點特殊，所以能力很厲害。”
“家裏又幫我做了一點偽裝，所以我才能上學……”
“難怪，”林嬴喃喃自語道，“難怪你不喜歡去出門，喜歡熱鬧卻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一曬太陽皮膚白的不正常。”
“還有要問的嗎？”寧全接過老板遞過來的小吃，放在桌上，好脾氣的問道。
“有，”最緊要的問題問出後，心裏不再那麽憋的慌了，但還是有許多無關緊要的小問題的。
“我身上的陰氣是不是你傳給我的？”這個問題林嬴想了一路了，但現在好像有答案了。
“這個嘛……”寧全蒼白的臉上有些尷尬，“應該是。”
“不過你先聽我給解釋，我是真沒想到你家會在青城，還就在明字街附近，我一直以為你家在隔壁的海市，如果知道我肯定會……”
說到最後，寧全的聲音越來越小。
“會怎樣？”
給我送除去陰氣的法器？告訴我不要在黃昏時出門？
“會告訴你多曬曬太陽……”
林嬴:“……”
“那這街一共有多少條？”林嬴果斷選擇換一個話題。
“全國一共就五條，”寧全也趕忙揭過這個話題，“在陽間對應的街道都叫明字街，對了小四，你以後黃昏的時候可離這些明字街遠一點，不讓還會進來。”
“不過進來也不要緊，一直往前走就行，盡量不要開燈，尤其是白燈，我們比較忌諱白燈。進入這街一直直走，天亮之前過四五個岔路口基本就能回去了，這是通用的……”
“嗯。”林嬴認真點點頭。
一旁的林帆聽著他倆的對話有些按耐不住了，很自來熟的開口問道:“寧全哥，那些鬼為啥不太敢靠近我們呀？是怕我們嗎？”
聽到這個問題，寧全笑了，幽幽開口答到:“對，他們都怕你們，怕你們死了。”
林帆有些疑惑的啊了一聲，林嬴也對這個答案有些好奇。
不等他們發問，寧全又解釋道:“每個人能承受的陰氣範圍不同，他們都怕萬一你和他們離的近了，陰氣染給你們之後，你們又因為身上的陰氣過多而死，那到時候他們就麻煩了。”
“如果你因身上陰氣過多而死，那麽每一個染給你陰氣的人都會受到牽連，身上增添業障，有業障的鬼，投不上好胎都是輕的，業障重的，是要下地獄十八層的……”
林帆眼睛一亮:“那我們在這裏豈不是能橫著走！”
寧全看著林帆輕笑了一下，道:“那怎麽可能，有的鬼，生前犯事，死後業障重，抱著破罐子破摔的態度又會犯下不少事，比如說，吃人。”
“這被吃的人呀，可是連投胎都機會都沒了，直接與別人融為一體了，不讓你以為為什麽街頭那老頭為什麽會提醒你聽到別人喊你名字不要回頭，有的鬼，可就喜歡來這裏找人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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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嬴笑著將錢遞給老人，開始問:“老先生，您是什麽人？”
林嬴沒選擇問老人說的話是真是假，因為沒有任何意義。
老人接過錢，頓了一下，似乎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鐵青的臉色也漸漸恢覆了正常，接著從喉嚨裏發出一聲古怪的怪笑，道:“你倒是第一個問我這個問題的。”
老人語氣淡淡，“我是游走在陽間和陰間的活死人，做死人與活人的生意。”
林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難怪和其他的不一樣，不僅不像其他人那麽身體隱隱透明，還做活人的生意，原來是可以游走在陽間和陰間。
“行了吧，問完就滾，快點滾！”老人又開始不耐煩的趕人。
林嬴沒再說什麽，拉著林帆離開了這裏，向繁鬧的街道走去。
“哥，你說他說的真的假的？”剛離開老人攤前，林帆就迫不及待的發問道。
“我覺得是真的。”林嬴看著街道旁奇形怪狀的小吃，漫不經心的說，“畢竟他沒有理由騙我們。”
“可他萬一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就是想騙我們的錢呢？”林帆急了。
“這會兒急了？”，林嬴看了一眼林帆，“行了，如果他真的騙我們，或者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亂編的，那就算我們倒黴。而且，萬一是真的呢？更何況我們現在除了選擇相信還有其他辦法嗎？”
林帆一噎，說不出話來。
兩人就這樣一路向前走，路上遇到的大部分白色人影都會和他們保持一定的距離，就算再擠再熱鬧的地方，也會默默的在他們周圍形成一圈真空帶。
以至於他們走到很順利，遇到水洩不通的地方怎麽辦？硬走，反正人影會為他們讓路。遇到岔路口怎麽辦？直走，死了算自己倒黴。
沒聽到有人喊他們的名字，更沒有遇到什麽過世的親人。
漸漸的，林帆就被路邊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和食物吸引，忘了對鬼怪的恐懼，忍不住的到處扭頭張望。
林嬴則依舊漫不經心的走著，心裏一直思考著事情，絲毫不為身邊熱鬧所動。
這個街出奇的長，半個多小時後，在遇到第三個岔路口時，林帆邁著酸軟的腿，拽住了林嬴，喘著粗氣道:“哥，咱們歇歇吧，你不累嗎？我都快累死了。”
林嬴當然累，從出家門到現在基本就沒停下來過，一路上還各種的提心吊膽，他當然累，鬢角的頭發也微微被汗水打濕，手心全是汗，呼吸聲也比一開始粗重許多，但沒像林帆那麽狼狽。
林嬴拿出快關機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道:“你再堅持堅持，等出去再休息，誰知道這鬼街道還有多遠才能走出去。現在離太陽升起大概還有三四個小時。”
林帆煩躁的低罵一聲，忍不住道:“我們會不會真讓那老頭兒騙了？”
林嬴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聽到林帆的低罵抱怨，才回過來神，看了一眼林帆，又道:“再走十分鐘，如果還沒走出去，那我們就休息一會兒，可以嗎？”
林帆癟著嘴，心裏明白他哥說的是對的，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兩人正準備過岔路口，卻突然聽到一聲從身後傳來的“林嬴！”
兩人一驚，都瞬間想起來老人說的話:如果聽到後面有人喊你們的名字，不要回頭。
林嬴當沒聽到，腳步加快，林帆這一次也很懂事的裝聾，也不說累了，心裏慌的一批，快步跟著他哥走。
肩膀突然被重重拍了一下，一只手拽住了他。林嬴條件反射的扭頭，卻不想看到一張熟悉蒼白的面孔。
“寧全！？你怎麽在這兒！？”
林嬴說完才猛的反應過來，一把把林帆護在身後，心裏暗罵自己，迅速後退兩步帶著林帆和寧全拉開距離，警惕的看著寧全，肌肉緊繃，隨時準備帶著林帆跑。
“真是你呀，林嬴。”寧全語氣有些覆雜，看著林嬴警惕的樣子，心裏猜出了一點，繼續問道:“你們是不是在街頭哪兒跟一個老頭買過消息了？”
林嬴沒說話，眼裏的警惕和緊張不減，就這樣面無表情的看著寧全。
寧全微微嘆了口氣，繼續道:“我真是寧全，不信的話我可以說一點只有我們宿舍人知道的事。”
“你是我們宿舍最小的，我們宿舍叫你林小四，你朋友裏想從‘朋友’變成‘女朋友’的人都是我們給你支招處理的，下午咱倆還聊天來著……”
“哦對，”說起聊天，寧全才想起可以給林嬴看手機聊天記錄，“咱倆的聊天記錄還在這兒。”
說著就從沖鋒衣口袋裏拿出了手機，直接找到了和林嬴聊天的界面。
“你看，信了嗎？”寧全舉著手機讓林嬴看。
林嬴自己的看著聊天界面，裏面的確是自己和寧全的聊天內容，也總算信了眼前這個人是自己同宿舍的舍友寧全，慢慢放松下來。
隨即疑惑問道:“你怎麽在這兒？你下午不還跟我聊天麽？你，你這麽倒黴？”下午聊完晚上就出事來這兒？
那也不對，寧全的身體分明和那老人一樣一點都不透明，難不成寧全也是活死人？
滿肚子的疑惑憋在林嬴的肚子裏。
“嗯……”，寧全思索了一下，“這事兒不好說，而且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不如我們找地方坐著聊？”
“可是那老人說我們天亮之前要走出去。”林嬴有些遲疑。
“沒關系，這條街過來這個岔路口頂多五分鐘你們就能走出去了，離天亮還早。”寧全道。
“那行，正好我們走累了。”林嬴笑著道。
寧全帶他們找了離的最近的一個小吃攤。可能是因為靠近街尾，這家小吃攤生意冷清。
小吃攤主原本一看有鬼來挺高興，剛想開口歡迎，卻看到了寧全後面跟著的林嬴和林帆，臉一下子就垮了。
寧全看了一眼小吃攤上寫的東西，不等強打起精神的小吃攤主開口介紹，就隨口道:“來一小份。”
然後拿出一張模樣特殊的百元冥幣，遞給老板，並囑咐道:“不用找零了。”
接著帶著林嬴和林帆在後面的座位上坐下了。
老板一臉菜色的看著林嬴和林帆從他身旁走過，又看了看手裏的百元冥幣，咬咬牙去做起來了小吃。
寧全三個坐下後，林帆可算是松了一口氣，開始捏捏腿揉揉肩，緩解一下肌肉的酸痛。雖然這凳子和桌子又低又矮，但是總算能讓人好好休息一下了。
這次林嬴先向寧全開口介紹起來:“寧全，這是我弟弟林帆，我之前和你們提過。”
又對林帆道:“林帆，這是寧全，我大學舍友。”
林帆乖乖開口喊人:“寧全哥好。”
寧全沖林帆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那現在……”
不等林嬴說完寧全就有些無奈道:“你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吧，我知道的肯定都告訴你。”
林嬴點點頭，既然寧全都這樣說了，那他就不客氣了。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林嬴問道。
“就知道你要問這個，”寧全繼續道，“我不是人，所以我想來這裏就來了。”
！！！
林嬴震驚的看著他，他沒想過會是這個答案，一旁的林帆也瞪大了眼。
“那你，你怎麽……”林嬴一時間有些不知道怎麽說出他的疑問。
寧全倒是一臉無所謂的開口解釋:“我死三年了，死之前剛收到大學的錄取通知書，還沒上大學就死了，有點不甘心，想上完大學。”
“家裏的人疼我，也不想我那麽快就走，我家又是一直和這種東西打交道的，就用了一點方法瞞住了陰界的鬼差，再加上我出生的時間和死亡的時間有點特殊，所以能力很厲害。”
“家裏又幫我做了一點偽裝，所以我才能上學……”
“難怪，”林嬴喃喃自語道，“難怪你不喜歡去出門，喜歡熱鬧卻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一曬太陽皮膚白的不正常。”
“還有要問的嗎？”寧全接過老板遞過來的小吃，放在桌上，好脾氣的問道。
“有，”最緊要的問題問出後，心裏不再那麽憋的慌了，但還是有許多無關緊要的小問題的。
“我身上的陰氣是不是你傳給我的？”這個問題林嬴想了一路了，但現在好像有答案了。
“這個嘛……”寧全蒼白的臉上有些尷尬，“應該是。”
“不過你先聽我給解釋，我是真沒想到你家會在青城，還就在明字街附近，我一直以為你家在隔壁的海市，如果知道我肯定會……”
說到最後，寧全的聲音越來越小。
“會怎樣？”
給我送除去陰氣的法器？告訴我不要在黃昏時出門？
“會告訴你多曬曬太陽……”
林嬴:“……”
“那這街一共有多少條？”林嬴果斷選擇換一個話題。
“全國一共就五條，”寧全也趕忙揭過這個話題，“在陽間對應的街道都叫明字街，對了小四，你以後黃昏的時候可離這些明字街遠一點，不讓還會進來。”
“不過進來也不要緊，一直往前走就行，盡量不要開燈，尤其是白燈，我們比較忌諱白燈。進入這街一直直走，天亮之前過四五個岔路口基本就能回去了，這是通用的……”
“嗯。”林嬴認真點點頭。
一旁的林帆聽著他倆的對話有些按耐不住了，很自來熟的開口問道:“寧全哥，那些鬼為啥不太敢靠近我們呀？是怕我們嗎？”
聽到這個問題，寧全笑了，幽幽開口答到:“對，他們都怕你們，怕你們死了。”
林帆有些疑惑的啊了一聲，林嬴也對這個答案有些好奇。
不等他們發問，寧全又解釋道:“每個人能承受的陰氣範圍不同，他們都怕萬一你和他們離的近了，陰氣染給你們之後，你們又因為身上的陰氣過多而死，那到時候他們就麻煩了。”
“如果你因身上陰氣過多而死，那麽每一個染給你陰氣的人都會受到牽連，身上增添業障，有業障的鬼，投不上好胎都是輕的，業障重的，是要下地獄十八層的……”
林帆眼睛一亮:“那我們在這裏豈不是能橫著走！”
寧全看著林帆輕笑了一下，道:“那怎麽可能，有的鬼，生前犯事，死後業障重，抱著破罐子破摔的態度又會犯下不少事，比如說，吃人。”
“這被吃的人呀，可是連投胎都機會都沒了，直接與別人融為一體了，不讓你以為為什麽街頭那老頭為什麽會提醒你聽到別人喊你名字不要回頭，有的鬼，可就喜歡來這裏找人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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