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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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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

見人離開,靈九垂下手輕輕環視四周,心中仔細思索著剛剛冬兒的話。

凜月,好高騖遠,一心想繼承飲月坊,可惜能力不足。難道是他殺了老坊主嫁禍給阿央,然後憑借幾份點心技藝取得坊主之位

可是,如果是這樣,按照之前王縣令的性格,為何不把阿央直接斬了,反而留她一命留她在,難道不是為自己的計劃留下禍根嗎?

靈九輕輕敲著桌子,一下,又一下……那會是誰呢?

為什麽冬兒說只有她和阿語願意同阿央講話呢?

一個又一個問題困擾著靈九,突然他竟眩暈起來,整個人猛地朝地上摔去。

哐當一聲,臉砸在地上,靈九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句話,“沒時間了!”

再然後,靈九醒來時就是咚咚咚的敲門聲。

靈九看看地板,勉力撐起身體,擦擦額角的血跡後他起身開了門。

“九公子,師兄他去飴棠齋找阿央師姐討說法去了!”

噢靈九瞧著焦急萬分的冬兒,佯裝嚴肅,接著朝飴棠齋走去。

他到的時候,倆夥人吵的正兇,但他並不打算靠近,只是遠遠瞧著。

“阿央,我念你是同門又有師父的遺書故留你一命,你竟敢私藏!快交出來!”

“什麽!”阿薇先拿起棒槌擋在阿央面前,“私藏什麽!你休要血口噴人!”

“海棠酥酪的密典!”

“這是阿央姐獨創的!憑什麽給你們!”

“這明明就是師父留下的!你給我交出來!”

“你!”

“怎麽,還想打人不成!”

阿央上前阻止了阿薇要打人的舉動,沈口氣後緩緩走上前說道:“這海棠酥酪是我獨創,得了師父首肯,當時阿語在場,可證明!”

“你連師父都敢殺,誰知道你是不是給師父下了什麽藥!”

“你!”

話說的越來越離譜了。靈九還是默不作聲地瞧著他們,突然一聲鑼響,驚地眾人連連退散。

“劉大人來此,不可喧擾!”

話音落,一位著深綠袍的官員從轎子裏走了出來,隨著生生大人,他走到飴棠齋門口問他們是何事。

凜月聞聲率先稟報,說阿央她私藏他們飲月坊的密寶。

“大人冤枉!”

阿薇她們幾個喊了起來。

眼瞅著動靜越來越大,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恐滋生事端,劉大人要他們幾個去縣衙。

“帶上你們的認證物證!”

說話間,靈九聽見凜月在找自己,於是他主動打了招呼同他們一起。

而模樣也被阿薇她們瞧了去。

“阿九他什麽意思叛變了”

阿薇看向阿央,但阿央也只是搖搖頭。

“虧我還誇他來著!”阿薇暗罵了一句沒良心,扭過頭還勸阿央千萬不要嫁給他,“就他還想娶你,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

聽著這話,阿央並沒有吭聲。只是說叫上阿語,他們一起去府衙。

到了府衙隨著一聲驚堂木,凜月開始陳述事情的經過。

劉縣令聞聲呵道: “你說飴棠齋偷了你們的秘方,可有人證!”

“有!”凜月堅定地回應,接著沖靈九喊讓他過來。

可是……靈九走近後沖他為難地搖頭。正當凜月疑惑時。

啪!“什麽意思!”

又是一聲驚堂木要靈九回應,於是他也只能拱手回道:“回大人,這海棠酥酪,的確是先坊主贈予我過,可我也無法證明,這海棠酥酪到底是阿央姑娘所創還是先坊主所創啊!”

啊!一時間在場人紛紛回頭,凜月還暗暗問他是怎麽回事,而靈九呢則是一臉為難的表情。

“那你就是沒有人證咯!”劉縣令一聲令下又喊了阿央問她有沒有人證。

“有!可是——”阿央看向四周,阿語並沒有趕來,如今——

“我能證明!”

忽然一嬌俏俏的女聲傳來,靈九瞧去發現是冬兒。但阿央表情有些古怪,很明顯,她是不想讓她來的。

但冬兒一副不打緊的模樣,直接跪地拱手說了實情,“我親眼所見,海棠酥酪的確是阿央師姐所做,得了師父首肯。”

嘖——靈九聽到人群裏發出惋惜憤恨的聲音。

“好!”驚堂木落下,劉縣令看向臉色陰沈的凜月問他還有什麽好說的。

此時他早已經說不出來話。

“好!”啪!

“民女還有一事要稟報大人!”劉大人的驚堂木剛落,阿央突然跪地,他忙問她還有何事。

阿央從袖口裏掏出一封信,說道:“民女有冤!望大人明查!”

話音落,一旁的衙役將信遞到劉縣令面前,他打開信瞧了瞧,罷了又看向阿央,“這是王縣令經手的案子!”

“是!”阿央垂垂衣袖,“民女是飲月坊弟子阿央,今日狀告我偷秘方的是我大師兄凜月,師父慘死,民女蒙冤背上毒殺師父的罪名,一連數載,從未有果,還望大人明查,找出刺殺師父的真兇,還民女一個公道!”

這話剛落,飲月坊的那幾個人臉色難看的緊,要不是圍觀的百姓眾多,估計又是要吵翻天。

不過靈九還是不做聲默默看著。

而臺上劉大人聽完阿央的話亦是憤慨至極,或許他本身是個正直廉潔的官員,又或許是有了王縣令的先車之見。當機,他便拍了驚堂木,說要嚴查。

“把之前的案宗給本官呈上來!”

話音落,師爺連忙招呼幾位衙役去搬,幾分鐘後一張紙被鋪在劉大人面前。

劉大人仔細閱覽,堂下寂靜無聲。

果然有疑。卷宗上說老坊主是被毒殺,兇手就是阿央,毒殺工具就是阿央做的點心。但是,最明顯的疑點,如果真是阿央,為何會選擇在那麽明顯的點心裏下毒,水裏無色無味不是更好麽。還是說她很蠢,但今日她趕來狀告就未必會是個蠢貨。

其次,這案宗裏根本沒寫清楚,用的什麽毒,身上還有沒有其他傷口。

過了會兒他擡頭看向師爺問他當年老坊主故去時的驗屍結果。

“大人——”師爺沈默片刻,實在不知如何回應,“當年沒有驗屍結果!”

“沒有驗屍結果就這麽武斷的判罪!”劉大人氣地又拍了聲木桌,“既如此,開棺驗屍!”

什麽!一聽要開棺,下邊人可亂了套,說什麽不可,會驚動師父的在天之靈。

“胡言亂語!該驚動的應該是兇犯,而不是你們師父!若找出真兇,你們師父才可以安心!開棺!”

話音落,堂下冬兒突然開了口,“是我!”

嗯眾人紛紛看向她。

“師父是我殺的,是我陷害的阿央師姐!”

啊?阿央驚呆著站在原地,而凜月也是詫異地看著她。

“我用的是五步散,從一個江湖郎中那裏買的。師父總是誇讚阿央師姐,卻從不看我一眼,我妒忌阿央師姐的才華,所以才想一石二鳥之計。”說完又從袖口裏拿出一個用紙包裹的藥粉一樣的東西。

“這就是剩餘的五步散,大人若不信,自可開棺!”

話落,堂下一陣嘩然。

不過……靈九眉心卻微微蹙起來。

“好!開棺!”劉縣令命仵作去驗屍。

而這幾人仍在堂下站著等著。

不對,靈九擡眸看著冬兒。過了會兒,仵作來報,果然是五步散。雖然肉身已腐,但骨頭發黑就是五步散的癥狀。而且她手裏的那包的確已經有幾個年頭了。

啪!“你可認罪!”

“民女認罪!”冬兒伏地叩首。

“好!”劉縣令也沒料到事情進展的這麽順利,他扔下一個簽,說道:“殘害師父,陷害同門,收押,秋後問斬!”

啪!驚堂木落下,這件事也算落下帷幕。而凜月身為新坊主卻對老坊主的死因不清,面上有些掛不住,對著阿央說了句抱歉後甩甩袖子離開。

而阿央呢,憂心忡忡。

被靈九瞧見後,他走近問她還好嗎。

“我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冬兒她怎麽會做這樣的事!”阿央難過地看向靈九。

靈九呢,則只是說了句人心難測,罷了又問她阿語怎麽沒過來。

阿央搖搖頭,“我讓阿薇去叫了。”

話音剛落,只見阿薇風風火火跑來,“阿央姐,阿語他,他掉河裏了!”

什麽!阿央飛快朝飴棠齋跑去。

身旁的靈九蹙蹙眉,伸手拉住欲跑開的阿薇問她原因,“好端端的,怎麽掉河裏了”

“我也不知道啊!”阿薇使勁兒搖頭,“阿央姐讓我去叫上阿語,我找不到人,還是聽隔壁阿婆說有人掉河裏,我過去時發現是阿語!”

這個滑頭!靈九沈口氣也朝飴棠齋跑去。

到了飴棠齋,眼前這一幕,果然如他所料。

阿語嬌滴滴地伏在床頭,手裏拿著被打濕的花,床邊呢,阿央坐在他身邊為他擦擦汗。或許是察覺到有人來,阿語睜開眼睛,下一秒直接撲到阿央的懷裏,嘴裏喊著姐姐,嚇死我了。

這給靈九惡心壞了,垂垂手徑直走上前將人給拽開接著將人攬在懷裏,任憑他怎麽撲騰也不松開。

“弟弟沒事兒,姐夫在呢!不用怕!”說完擡眸要阿央出去端藥。

“姐姐~姐姐~~”

“姐個屁!”靈九一把把人推開,拍拍衣服冷冷道:“你再作妖兒,小心我扇你!”

“你敢!我告訴姐姐!”

“你看我敢不敢!”靈九抓緊他的領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幹的好事!”

這句話惹的阿語突然一笑,“那又怎麽樣!你有證據嗎?”

“有證據嗎?”靈九也輕輕一笑,將人扔回床上,“我剛到飲月坊時冬兒便搭話,她口中全然是自己和阿央如何如何好,絕口不提你,我還奇怪呢,今日她來我才明白!”

“是你殺了老坊主,嫁禍給阿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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