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幾番周折，看的周圍人是提心吊膽，如今劍落安穩，眾人松口氣的功夫忙上前扶起地上癱坐的二人。

“怎麽樣啊？”“有沒有受傷”

瞧著焦急的眾人，雲七稍有愧意地搖搖頭，錯眸間，瞥見雲初從她身邊走過，只見他仍獨自一人拿著殘劍走向空桑。

望著一丈外的二人，那樣子似乎在談論什麽，好奇間，忽地一個腦瓜崩痛的雲七齜牙咧嘴。

緊接著，一聲師父令她忽地又被人拉跪在地上。

原來是虛谷。雲七稍有安心。

“老六老七，瞧瞧你倆幹的好事兒！”面對難得地厲聲呵責，雲七二人還未來得及張口，便被一股力從地上掀起，接著在眾人地驚恐中，直直墜入山崖，“自己想辦法上來！”

空靈的聲音綿延不絕，師兄們瞧見師父的做派面面相覷都不敢上前。心想，往日師父他總是嘻嘻哈哈，這次，能把不會禦劍的倆人給直接扔下去，估摸著是真生氣了。

順著遠處雲霧繚繞的山谷抽回眼睛，眾人又聽到師父對著空桑師伯說什麽要他不要求情之類的話。

“倆小混賬，打擾我睡覺！”

撂下一句話，虛谷又走了。

瞧著他的背影，也因這事的攪動，空桑也覺得練劍不成，於是提前下了課令弟子們回去，而且還下了死命令，任何人不許靠近山谷。

“這下好了，山谷深不見底，大師兄，可怎麽辦啊！”

師弟們看向雲陌，而雲陌呢，如今，他能力雖稍甚於師弟們，但順利禦劍且帶二人出谷，還尚有困難。

雲陌望向師弟們無助的眼神眼下也只能搖搖頭，“一天了，都回去吃飯吧，這個山谷是承山派苦修用的，倒沒有什麽豺狼虎豹，都別太擔心了！快回去吧！”

這話，他也是安慰自己，至於他倆在谷底如何，如何出谷，只能憑倆人自己了。

“如今看來，是個死路！”雲六拍了拍面前的石壁對著雲七聳聳肩。

他倆剛剛被扔下來，幸好谷底草木旺盛，倆人掛在樹杈上，沒摔個半死。

好不容易從樹上下來，擡頭一看，除了翠綠的葉梗，什麽也看不到。

倆人互相攙扶著，朝著還算稀疏的方向走了約摸一個時辰，結果，是個死胡同。

又累又餓，無奈之下，倆人只能原地休息。

“唉，都怪我，投機取巧，是我連累了你啊！”

“說什麽呢！”聽到這話的雲七回頭拍了拍靠在身旁石壁邊的六師兄，“我們是一家人，沒有什麽連累不連累的！”

說著話，一塊點心驀地出現在雲六眼前，“椒鹽餅！”

驚喜萬分的雲六飛快接下，接著一塊半個掌心大小的點心被他一口塞進嘴裏，邊嚼還邊含糊問雲七哪兒來的。

雲七邊笑著解釋說:“我出門前喜歡拿一些點心塞進隨身的包裏，如今還算富裕，師兄別擔心！”

瞧著雲七盈盈笑意，雲六也安心許多，而心安了，腦袋自然能想出諸多辦法。

四周漸暗，雲六瞧了瞧又回望向雲七，說道:“小七，今日我們是出不去了，白日裏我們又慌亂走錯了許多地方，今夜先休息，等明日太陽升起，我們確定好方向，就一定能出去！”

說著二人互相點點頭，似是給對方打氣，隨著夜晚的蟲鳴聲，雲六按下雲七的腦袋要她先睡下，“先休息，有師兄在呢！”

雲七擡頭望了望雲六剛毅的唇角笑著閉上了眼睛。

夜深露重，閉上眼睛的雲七腦海裏不斷做著一個又一個夢，而其中諸多，是關於雲初的。

或許是白日裏雲初的相救，這讓雲七對他又多了幾分信任和安心。

但這件事對雲初來說卻布滿傷痛。

“你今日倒是格外上心啊！”

譏冷的聲音落在大殿裏，令跪在地上的雲初身體抖了三分，但細看，這顫抖之處無不伴有細小的傷痕。

“我若不下令，你是不是還要去谷底救他們啊？”

話音落下，殿內寂靜無聲。

但空桑似乎並不需要無聲的回答，啪的一聲伴著顫抖的身子驚地大殿都跟著搖動三分。

“滾出去！日後，再救任何人，你會比這個下場還慘！”

仍舊是寂靜無聲，雲初無聲地起身，無聲地離開。

人離開之際，空桑甩出手裏的鞭子無力地癱在地上。

寂靜的夜，無力，無助，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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