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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來無事去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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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將周隨衡忘在腦後的許小黎:“……”

鳳皇一腳踹在大門上,轉身回了別墅。

許小黎冷靜地問周隨衡:“你知道我是喪屍?”

周隨衡極其肯定:“知道,我們一起生活了十五年,一直到你自己恢覆意識離開。而你,現在重新成為了人,不再是喪屍。”

“我一直沒有意識?沈睡還是……”泯滅人性,只渴望血肉?

“沈睡。”

許小黎吊著的心略放了放,她做了個手勢,“進來說吧。”

上次的見面太突然,許小黎不知所措,光顧著震驚,就沒想太多。而經過了一夜的時間的冷靜,她現在對這個不知真假但可能知道她的過去的男朋友還挺感興趣的。

鳳皇倒了杯白開水,動作很大地放在周隨衡面前。他坐到許小黎旁邊,雙手環胸,用淩厲、霸道的目光盯著對面的周隨衡。

鳳皇的保護意味十分明顯。許小黎沖他笑笑,心安了不少。

許小黎的過去從周隨衡的口中緩緩道來。

基本情況周隨衡介紹地很清楚,一些細節和過於隱私化的內容,他便含糊而過。

許小黎沒有插話,一直靜靜地聽著。

十八歲,帝都本地人,大一新生,與周隨衡同校。母親早亡,有一同母哥哥。繼母和繼姐與她關系不好,有苛待。

周隨衡對她一見鐘情,用盡各種方法,無微不至對她,最終她感動了,追得美人歸。末日開始後,許小黎變成了喪屍,他依舊不離不棄。

周隨衡訴說地一臉深情,言語動情,肉麻至極。

鳳皇聽得有些麻木。在那一片麻木當中,他的心情漸漸明朗起來。撇去心頭的別扭和羞澀,他得承認,他喜歡許小黎。

這喜歡並非毫無來由。很早之前,在田鼠的洞穴,他發微信給田鼠,說他找到同伴的時候,這喜歡就萌芽了。

鳳皇涉世不深,心思也不深,人類之間的愛情如何,他不懂。他只知道,他喜歡許小黎,想一直和許小黎在一起,緊密的,彼此最重要的都是對方,沒有第三者插入。

所以,他看周隨衡,很不爽。

但,他不能隨隨便便把周隨衡打個半死再扔出別墅。

因為,周隨衡擁有許小黎的過去。如何對待周隨衡,只有許小黎自己能決定。

鳳皇盯著周隨衡,突然勾起唇角笑了,華麗的五官咄咄逼人,神情高深莫測。

美意說,人和妖相戀是沒有好結果的。同樣的,人和喪屍相戀也是沒有好結果的。

周隨衡心內打了一個突,像是被毒蛇盯上,後背生寒。他一時語結,忘記自己要說什麽了。

許小黎大致了解了自己想知道的內容,幻術裏的她,笑盈盈的,“你說,你和一只沈睡的喪屍一起生活了十五年?”

周隨衡憂郁的眼神繾綣纏綿:“嗯,你就是我沈睡了十五年的睡美人,如今,終於醒過來了。

許小黎摸摸自己臉上泛著暗紅的大疤,覺得自己以後不能正視睡美人的童話了。她不該問周隨衡這個問題的,一個能和喪屍待十五年的人,絕對不是正常人。

或許,這也從側面證明了周隨衡,他是一個特別深情的人,感動了天,感動了地,感動了他自己。但是,沒感動許小黎。

五好學生許小黎內心對自己進行了深刻的檢討,面對一個對自己一往情深、連自己變成喪屍都沒有放棄的疑似自己男朋友的人,真的不能認定對方是變態啊!

嗯?周隨衡說過,末日前她是因為被他感動才和他在一起的,那個被感動的人真的是她許小黎?

難不成變成了喪屍,性情也變了?

許小黎幹咳一聲,問:“你知道我家人還活著嗎?”

周隨衡猶疑了一下:“……不,不知道,末日太亂了。”

哦,她沒家人了。許小黎把他的猶疑,當做了怕她傷心,不忍吐露真相。她沒有多難過,畢竟不記得了。

“小黎,我們一起回家吧?留在我身邊,讓我好好照顧你?”

周隨衡真摯地渴求,白皙修長的手伸過來,欲拉住許小黎的手。

許小黎下意識地後仰,靠在沙發上,與他拉開了距離。

周隨衡眼垂下去,臉上露出脆弱的笑,可憐又悲傷,他說:“小黎,我知道你不記得我了,我不逼你。我……以後可以每天過來看你嗎?哪怕離得遠遠的,也可以。”

聲音蕭索,若秋季的風,飄啊飄啊,拂過離人的衣角,妄圖挽留。

“……好。”

周隨衡的眼一下子亮了起來。

老妖鐘對周隨衡的印象前所未有的好,他拿著周隨衡送過來的新款手機和平板,連上網,一首歌一首歌的播放。他跟著哼唱,對許小黎說:“有男朋友就是好啊,許小黎,真羨慕你有男朋友!”

鳳皇冷冷道:“羨慕你就去找一個男朋友。”

老妖鐘遺憾地搖頭:“可惜我是個雄的,不能找男朋友。要找也是找女朋友,可恨人類對男性有偏見,花女朋友的錢就是吃軟飯。我是個有骨氣的妖,不能吃軟飯啊……”

語氣惆悵又可惜。

許小黎不在一樓客廳,周隨衡離開後,她就回了二樓自己的房間。她盤坐在床上,默默地譴責自己,太沒有良心了,不記得周隨衡就算了,還一門心思認定人家是個變態,枉費周隨衡對她一往情深、不離不棄,青春錯付啊,真是沒有良心。

良心?許小黎摸摸自己的胸口,對,自己是喪屍,心早就腐爛了,哪來得良心?

感情是個不可琢磨的東西,既然她不記得周隨衡了,那便不能再耽誤他。人活著要向前看,昨日不可追,她對周隨衡沒有男女之情,還是早點說明白。

算她對不起他吧。

耽誤了他十五年,不,過完年了,該是十六年,不能再耽誤他十七年了。

許小黎盤算著,要不賠他點精神損失費?

錢是沒有,不如找鄭鐸要個桃花符,讓周隨衡早日尋覓第二春吧。

許小黎想通了,歡歡喜喜地下了樓,等著田岳回來給他們做晚飯吃。

鳳皇敏銳地感受到了許小黎的愉悅心情,她這是和男朋友重逢,喜不自勝?

恰好田岳發微信給他,“我和美意在外面吃了,你們在家隨意。”還附了個笑瞇瞇的表情。

鳳皇差點摔掉了手機,大爺馬上要做小三,插足別人感情了,你居然還跟大爺秀恩愛?

帶著做小三的隱秘羞恥和道德敗壞感,也不用許小黎幫忙,鳳皇自己煮了一鍋有肉有菜的大雜燴。

老妖鐘盯著疑似豬食的大雜燴,眼神在鳳皇身上轉了一圈,語氣覆雜地說:“您真有做菜天賦,聞著特別香,看著……也不同凡響。”

“不過,”他捏捏自己的腰側,痛心疾首道:“我最近長胖了,腹肌危機,還是不吃了,減肥吧!”

“唉!”老妖鐘嘆著氣,離開了餐桌。

鳳皇不管老妖鐘的睜眼說瞎話,擰著眉看自己做出來的菜,“叫外賣吧?”

許小黎不介意地挖了一勺菜,“味道還不錯,湊合吃吧。不然,你叫個外賣自己吃?”

反正她看著鳳皇下飯,也算秀色可餐?

“不了。”鳳皇坐下來,夾了菜吃了一口,艱難咽了下去,眼神極其覆雜地望了一眼許小黎,放下了筷子,“我減肥。”

許小黎:“……”

晚飯後沒多久,鄭鐸又按響了別墅的門鈴。

他拎著一個布包裹,行走間,裏面傳出硬東西相撞的清脆聲響。他將布包裹往茶幾上一放,招呼著:“閑來無事,不如打麻將?”

布包裹敞開,裏面露出淺藍色背面的麻將牌,在燈光下,閃爍著迷人的光彩。

許小黎:“……”

老妖鐘拿著手機,拒絕:“不了,我要做個沈迷手機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不可自拔的妖。”

鄭鐸期盼地看向鳳皇,向五好學生看齊的鳳皇:“文明生活,拒絕黃賭毒!”

鄭鐸不死心地動員:“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不如打打麻將?”

沒人搭理。鄭鐸失望地裹緊布包裹,“那我回去了。”

他走到門口,似是突然間想起來,“對了,委托人這幾天催我趕快把公路作怪的妖精給解決了,特別急。反正閑來無事,擇日不如撞日,我們今晚去看看情況吧?”

許小黎:“不是說打麻將嗎?打不打?”

老妖鐘和鳳皇點頭。

鄭鐸高興地蹦回來,布包裹又放下來,“打打打,來來來!”

“公路作怪的妖精呢?特別急?”

鄭鐸:“……也不急這一個晚上,打麻將吧?”

明成市西郊附近有一段路被封住,過往車輛行至此處,只能繞路。

鄭鐸開著車,載著許小黎、鳳皇和老妖鐘。到封禁的地方時,鄭鐸移開路中央的柵欄,然後,對著面前的空氣,施了個術法,空氣為之一蕩,真正的封禁才解開。

“防止普通人誤入。”

鄭鐸解釋了一句,鉆進車裏,繼續開了一段,到達了十一輛車子消失的十字路口不遠處,再一次停了下來。

“下車吧,我們走過去。”

老妖鐘握著手機,眼睛擡也不擡。

許小黎和鳳皇跟著鄭鐸走的時候,老妖鐘反應過來,別墅只剩下他一個妖了,他立刻跟上:“帶我帶我,一個妖,好怕怕!”

末日後修建的公路格外的寬闊,夜的黑在公路上鋪展。鳳皇彎起手臂,讓許小黎挽住他。化形為少年相貌,但個子極高。許小黎挽上去,仰頭正好看見鳳皇精致的下巴。

老妖鐘有樣學樣,要去挽住鳳皇另一邊的手臂。鳳皇嫌棄地躲開,慈悲地指了指鄭鐸。

老妖鐘委委屈屈地抱住了鄭鐸的胳膊。

鄭鐸:“?”你委屈啥?

他們提高警惕,註意周遭的變化。一步一步,走到了十字路口,走過了以往車輛消失的地方。

什麽都沒有發生。

馬路空蕩蕩的,通往各個方向。夜風起,寒氣直撲臉面。

鄭鐸張望四周:“怎麽回事?”

“那消失的十七個人,是坐在車上的吧?”

“我們開車試試?”

一人一喪屍兩妖,又走回到停車的地方,全部上車。鄭鐸吸了口氣,說:“走!”

車開動起來,緩緩駛向十字路口。

漫天的白霧憑空而起,彌漫在車窗外。四處都是白茫茫一片,看不清來路,看不見去路。

鄭鐸不得不停下了車,他們在車內對望一眼,打開了車門。

仿佛車外連通了另一個世界,在打開車門的剎那,白霧不見了,車外的景物也變了。他們已然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鄭鐸:……這年頭,妖精也歧視沒車的人?

那是一個巨大的賽車場,不知從何而來的光,將賽車場照得十分亮堂。

一個染著七彩頭發、耳環戴了滿耳朵,打扮十分非主流的少年,忽然竄到了他們面前,滿面笑容,驚喜地叫道:“十二輛!啊啊啊啊,偶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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