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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過去五年了。
劉潔對周子淩的記憶剩下的也不多了。
好像兩人在食堂吃飯的時候，周子淩看上了同一幢大樓的一個女生，女神級別，但是人家有男朋友。
所以不了了之。
周子淩經常跟劉潔提起他那個女神明星，長得可可愛愛在某一部青春疼痛電視劇裏演的女二，劉潔對她不熟悉，所以這個話題接不了太多。
再熟了一點，入秋的時候，劉潔經常被周子淩拿著去參加飯局。
周子淩在公司認識幾個哥們，晚上經常請吃夜宵，周子淩把她帶去，劉潔跟其中幾個哥們混熟了，大家也成了哥們，總吃他們的不好意思，所以劉潔也回請過幾次。
記得有一次是深秋。大家一起吃燒烤，桌上劉潔和他們拼酒，兩瓶啤酒下肚神智倒是清醒，但是精力有些跟不上。
也恰巧在這個時候，周子淩的一個哥們跟劉潔表白，劉潔的胃突然翻江倒海，吐了一地，然後就跑了。
大半夜的半醉的劉潔又回到了公司。
黑漆漆的辦公室裏她趴在自己的辦公桌上睡著了。
手機一直在響，看到來電她都不想接，一是怕表白要自己給一個回應，二是怕自己拼酒輸了周子淩打電話給自己耀武揚威。
電話響個不停，劉潔直接把手機關機，然後繼續趴在桌子上睡覺。
不知道睡到什麽時候，她被一個人拍醒。
她掙著迷蒙的雙眼看向黑漆漆的人影，聽到了周子淩的聲音。
“你在這啊，嚇了我一跳，找了你好久。”
他好像松了一口氣，聲音也意外的溫柔，劉潔繼續低頭睡覺，實在是頭沈，眼睛也脹。
“你走吧，我再睡會。”
“這麽冷不能在這睡，也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他說著就要扒拉她，對男人的靠近劉潔想來就警惕，周子淩的手剛碰上她的手臂她就蹦了起來，手舞亂揮，周子淩先被她的腦袋撞到了下巴，又被她這頓亂舞打到了胸口，疼得叫著退了好幾步。
“我說了我要在這睡，你回去！”
現在回想起來，自己當時可能是有點醉了。
周子淩那她沒有辦法，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就拖過椅子一直陪著。
劉潔醒來，已經過了淩晨，周子淩挨著她趴在桌子上，在刷視頻。
“醒了？”
他問，劉潔點頭，她現在感覺好多了，頭不暈，眼睛也不脹，她看著周子淩，覺得他在這裏陪自己多此一舉。
“你怎麽不回去？”
劉潔把衣服丟給他拿起了自己的手機，周子淩穿上自己的外套，略微地無奈。
“不是怕你出事。”
“我能出什麽事。”
兩人一起往公司外面走，劉潔到現在還記得那個夜空，靜謐的暗藍色，秋天的風也沒有那麽淩冽，平時熱鬧的馬路只有零星的車輕馳而過，路燈拉扯著兩人的影子，中間有一定的間隙，劉潔那個時候的心也是空曠的。
“你怎麽不打一聲招呼就跑了。”
“不舒服，總不能睡飯店吧。”
“你考慮嗎？”
“嗯？”
“秦宋不是表白了？”
周子淩提醒，劉潔抓了一把頭發，懊惱又為難。
“原來那不是做夢。”
“該給個答覆。”
周子淩提醒，表情還嚴肅，劉潔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一腳踢了過去。
“都怪你，要不是你拉我吃這飯，我也不會遇到這檔子事。”
周子淩對於她的激動也很無奈，挨了她一腳還嘆了一口氣。
沒有地鐵了，劉潔苦惱地掏出手機，周子淩湊了過來，看她打車把手機搶了過去，說送她回去。
周子淩的家離公司開車將近一個小時，跟劉潔是相反的方向，所以在以前周子淩從來沒有送她回去過。
再後來劉潔再也沒去過周子淩跟公司哥們的夜宵聚會。
但是她倒是經常被他拉著出去開餐，兩人不知不覺也成為了搭夥的飯伴。
公司有幾個女生對周子淩有意思。
主動要求加入晚上的飯局，劉潔也熱情地招攬，但周子淩跟他們聊不上幾句話，一般都是笑著看她們，然後一個人出去抽煙。
有一次飯局，隔壁組的一個女生問周子淩，喜歡什麽樣子的女生。
“談一下你的硬件要求？”
女生問道，周子淩痞痞地後仰著，因為近視而朦朧的目光心不在焉地看著那兩位女生，最後落在了看笑話的劉潔身上。
“大姐，你多高？”
“158。”
“身高158左右，長相過得去，身材過得去。”
劉潔當時在埋頭幹飯，稍微楞了一下的，但看著這兩名女生，她們跟自己身高差不多，都符合這個標準，所以頭也每擡。
不知道後來發生過什麽，加入夜宵飯局的幾個女生來了走，後來也不跟他們一塊吃了，最後還是剩下她和周子淩。
樓上公司的一個男人加了劉潔的微信，劉潔知道這個男人，因為公司裏不少人議論過他，說什麽黃金單身漢，有能力，有家業，長相身高也不差。
業務上稍微有一些往來，劉潔見過那男人幾次，成熟穩重高冷的類型，身上手表裝備看著價值不菲，一看就不是她這一掛，也不是一個圈子。
據說公司有幾個姐姐對他主動出擊過，但是都沒有成功，所以後來他在公司的風評也變得神秘莫測了些，有的人都懷疑他是GAY。
或者說他要求太高，要門當戶對。
劉潔從來都不會對跟自己不同圈子的人有非分之想，自然也沒有把他當一回事。
男人老找她聊天，因為業務的往來，劉潔偶爾回覆一兩句。
到後來男人找她越來越頻繁，都是普通朋友聊天的話題，從不冒犯，但像個孩子過於話癆了一些。
劉潔越來越不想搭理，可是礙於工作，他的分量又比較重要，所以只能禮貌地回覆。
男人一直要請她吃飯看電影，劉潔以為他要在自己身上套一些公司的內部消息，畢竟自己這種沒見過世面的小人物，在那些小說電視劇的情節裏是最容易得手的。
劉潔清醒地每次都是拒絕。
這個男人出差的日子多，劉潔跟他碰面也只有在一些合作的會議上。
線下見面，男人看她的時候總是帶著笑，然後簡單地問候。
周子淩也參與會議，每次回憶結束都一起回辦公室。
男人打聽過周子淩的事，加上公司的謠言，劉潔懷疑這個男人可能對他有意思。
所以沒當周子淩被工作難道，嚷著要去找富婆的時候，劉潔不再打擊他的年齡，而是調侃說富公是不是也可以。
周子淩也註意到了男人，有一次散會他跟在劉潔後面。
“那個叫安恒的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對你才有意思。”
“那他為什麽一看你就笑，一看別人就板著臉？”
“你有病，他會對我有意思？隔壁組的婷姐，高學歷，能力強，工資高，他都看不上，會看上我？”
劉潔壓低聲音激動地回道，還白了周子淩一眼，覺得他沒腦子，周子淩對這套理論不是很在行，似懂非懂地撓了撓頭發，有些疑惑。
再後來參加年會，公司包了好幾輛大巴。
劉潔都沒想要跟周子淩一塊，因為她覺得他要陪那幾個哥們，但是其中一個哥們跟她又尷尬，所以她自覺地去投靠女生同事。
女生都是別的組的，對劉潔都很客氣，劉潔跟她們剛上車，周子淩就一個電話打了過來，問她在哪裏。
“已經上車了。”
“我還在等你。”
“你自己想辦法吧。”
……
因為沒等周子淩，他好像有點生氣。
劉潔也沒有在意那些細節，吃飯的時候打算再跟那幾個女生一起，但周子淩走了過來，把她拉走了。
“這不是我們組的座位。”
他說道，指著桌上的牌子，每個組都有規定的位置，但是在坐不滿的情況下，是允許插入的，劉潔不願意離開，因為組裏都是男生，她想聊八卦，更歡快一點的話題。
而且如果被選中上去表演，女生跟女生配合也更好一點。
“領導讓你過去。”
周子淩突然認真地說道，既然是領導發話，她也不好意思再賴在這裏了，極不情願地跟著周子淩走了。
老板在臺上發表了很長一段談話才開始上菜。
劉潔餓的兩眼都放光了，菜上來的時候她就站了起來擼起了袖子，周子淩在一旁看著她笑，她低頭大口幹飯，他時不時夾來一大筷子菜到她的碗裏。
那幾個月裏劉潔知道了周子淩很多的事情。
他父母離異，都有了新的家庭，他自己一個人獨自生活，父母沒什麽東西給他，他二十多歲靠自己的買了房買了車，正在存錢裝修。
他住繼父用來出租的回遷房裏，那套房子還住著幾個陌生人，與那些陌生人不同的事他不需要交房租電費。
所以他很節儉，經常讓她幫忙砍價，從不主動送同事回家，有要搭他車的，只送到順路的地鐵，從不多踩一腳油門，包裏精心挑選的零食，除了她，不會分享給其他任何人……
周子淩會跟她講很多事。
城裏現在寸土寸金的地，在他小時候是一片荒涼，他總是一個人跑到那裏去抓魚抓□□。
每次周末放假，他都會買什麽什麽菜，做什麽什麽吃，細節到放多少調料——
他大學之後就再也沒談過戀愛了，因為談不起。
他這幾年不會結婚，要等房子裝修後存了彩禮才考慮。
……
劉潔記得周子淩說存彩禮的時候，她說過有的女生真的愛你是不會要彩禮的。
“你不會要嗎？”
“如果是我愛的就不會吧。”
“那我娶你吧。”
他笑道，那種貪便宜的笑，感覺娶她唯一的理由，就是不要彩禮。劉潔鄙夷的撇嘴，一聲呵呵。
跟周子淩這樣稱兄道的日子持續到經理離職，部門組織架構調整，周子淩被調到了另外一家分公司，就業情形不好，他背著房貸，還要存裝修和彩禮錢，不敢輕易離職。
就這樣兩人分道揚鑣了。
整個部門的散夥飯，吃的烤全羊，部門組織車隊過去，群裏在問車位的事情，周子淩第一個冒泡，說副駕駛大姐已預定，剩餘三個座位。
部門裏的人知道好像又不知道什麽。
劉潔懷疑但也不想深究什麽。
那天晚上，整個組的人窩在店家院子裏的搭帳篷裏，有些擁擠。
羊肉的味道劉潔已經記不得了，她只知道那只羊很肉不多，周子淩把得手的一大塊帶肉的肋骨給了她，她張嘴撕咬了半天，最後是他找來鉗子給幫忙撕扯下來的。
吃到一半，她出去找廁所，從飯店出來往院子裏的帳篷走，就被一個聲音叫住了。
她扭頭一看，是周子淩，他正蹲在一顆樹下抽煙，看到她過來立即把手裏的煙掐了踩在了地上。
“吃飯去。”
劉潔朝他喊了一句，周子淩搖頭。
“不好吃。”
“那我也得進去，外面冷。”
“我都要走了，你陪我聊聊？”
他輕聲道，帶著點懇求，又有一點可憐，劉潔楞了兩秒，周子淩起身掏鑰匙。
“你要覺得冷，我們去車裏開空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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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潔對周子淩的記憶剩下的也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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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的半醉的劉潔又回到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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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睡到什麽時候，她被一個人拍醒。
她掙著迷蒙的雙眼看向黑漆漆的人影，聽到了周子淩的聲音。
“你在這啊，嚇了我一跳，找了你好久。”
他好像松了一口氣，聲音也意外的溫柔，劉潔繼續低頭睡覺，實在是頭沈，眼睛也脹。
“你走吧，我再睡會。”
“這麽冷不能在這睡，也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他說著就要扒拉她，對男人的靠近劉潔想來就警惕，周子淩的手剛碰上她的手臂她就蹦了起來，手舞亂揮，周子淩先被她的腦袋撞到了下巴，又被她這頓亂舞打到了胸口，疼得叫著退了好幾步。
“我說了我要在這睡，你回去！”
現在回想起來，自己當時可能是有點醉了。
周子淩那她沒有辦法，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就拖過椅子一直陪著。
劉潔醒來，已經過了淩晨，周子淩挨著她趴在桌子上，在刷視頻。
“醒了？”
他問，劉潔點頭，她現在感覺好多了，頭不暈，眼睛也不脹，她看著周子淩，覺得他在這裏陪自己多此一舉。
“你怎麽不回去？”
劉潔把衣服丟給他拿起了自己的手機，周子淩穿上自己的外套，略微地無奈。
“不是怕你出事。”
“我能出什麽事。”
兩人一起往公司外面走，劉潔到現在還記得那個夜空，靜謐的暗藍色，秋天的風也沒有那麽淩冽，平時熱鬧的馬路只有零星的車輕馳而過，路燈拉扯著兩人的影子，中間有一定的間隙，劉潔那個時候的心也是空曠的。
“你怎麽不打一聲招呼就跑了。”
“不舒服，總不能睡飯店吧。”
“你考慮嗎？”
“嗯？”
“秦宋不是表白了？”
周子淩提醒，劉潔抓了一把頭發，懊惱又為難。
“原來那不是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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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淩提醒，表情還嚴肅，劉潔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一腳踢了過去。
“都怪你，要不是你拉我吃這飯，我也不會遇到這檔子事。”
周子淩對於她的激動也很無奈，挨了她一腳還嘆了一口氣。
沒有地鐵了，劉潔苦惱地掏出手機，周子淩湊了過來，看她打車把手機搶了過去，說送她回去。
周子淩的家離公司開車將近一個小時，跟劉潔是相反的方向，所以在以前周子淩從來沒有送她回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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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倒是經常被他拉著出去開餐，兩人不知不覺也成為了搭夥的飯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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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飯局，隔壁組的一個女生問周子淩，喜歡什麽樣子的女生。
“談一下你的硬件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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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你多高？”
“158。”
“身高158左右，長相過得去，身材過得去。”
劉潔當時在埋頭幹飯，稍微楞了一下的，但看著這兩名女生，她們跟自己身高差不多，都符合這個標準，所以頭也每擡。
不知道後來發生過什麽，加入夜宵飯局的幾個女生來了走，後來也不跟他們一塊吃了，最後還是剩下她和周子淩。
樓上公司的一個男人加了劉潔的微信，劉潔知道這個男人，因為公司裏不少人議論過他，說什麽黃金單身漢，有能力，有家業，長相身高也不差。
業務上稍微有一些往來，劉潔見過那男人幾次，成熟穩重高冷的類型，身上手表裝備看著價值不菲，一看就不是她這一掛，也不是一個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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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他要求太高，要門當戶對。
劉潔從來都不會對跟自己不同圈子的人有非分之想，自然也沒有把他當一回事。
男人老找她聊天，因為業務的往來，劉潔偶爾回覆一兩句。
到後來男人找她越來越頻繁，都是普通朋友聊天的話題，從不冒犯，但像個孩子過於話癆了一些。
劉潔越來越不想搭理，可是礙於工作，他的分量又比較重要，所以只能禮貌地回覆。
男人一直要請她吃飯看電影，劉潔以為他要在自己身上套一些公司的內部消息，畢竟自己這種沒見過世面的小人物，在那些小說電視劇的情節裏是最容易得手的。
劉潔清醒地每次都是拒絕。
這個男人出差的日子多，劉潔跟他碰面也只有在一些合作的會議上。
線下見面，男人看她的時候總是帶著笑，然後簡單地問候。
周子淩也參與會議，每次回憶結束都一起回辦公室。
男人打聽過周子淩的事，加上公司的謠言，劉潔懷疑這個男人可能對他有意思。
所以沒當周子淩被工作難道，嚷著要去找富婆的時候，劉潔不再打擊他的年齡，而是調侃說富公是不是也可以。
周子淩也註意到了男人，有一次散會他跟在劉潔後面。
“那個叫安恒的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對你才有意思。”
“那他為什麽一看你就笑，一看別人就板著臉？”
“你有病，他會對我有意思？隔壁組的婷姐，高學歷，能力強，工資高，他都看不上，會看上我？”
劉潔壓低聲音激動地回道，還白了周子淩一眼，覺得他沒腦子，周子淩對這套理論不是很在行，似懂非懂地撓了撓頭發，有些疑惑。
再後來參加年會，公司包了好幾輛大巴。
劉潔都沒想要跟周子淩一塊，因為她覺得他要陪那幾個哥們，但是其中一個哥們跟她又尷尬，所以她自覺地去投靠女生同事。
女生都是別的組的，對劉潔都很客氣，劉潔跟她們剛上車，周子淩就一個電話打了過來，問她在哪裏。
“已經上車了。”
“我還在等你。”
“你自己想辦法吧。”
……
因為沒等周子淩，他好像有點生氣。
劉潔也沒有在意那些細節，吃飯的時候打算再跟那幾個女生一起，但周子淩走了過來，把她拉走了。
“這不是我們組的座位。”
他說道，指著桌上的牌子，每個組都有規定的位置，但是在坐不滿的情況下，是允許插入的，劉潔不願意離開，因為組裏都是男生，她想聊八卦，更歡快一點的話題。
而且如果被選中上去表演，女生跟女生配合也更好一點。
“領導讓你過去。”
周子淩突然認真地說道，既然是領導發話，她也不好意思再賴在這裏了，極不情願地跟著周子淩走了。
老板在臺上發表了很長一段談話才開始上菜。
劉潔餓的兩眼都放光了，菜上來的時候她就站了起來擼起了袖子，周子淩在一旁看著她笑，她低頭大口幹飯，他時不時夾來一大筷子菜到她的碗裏。
那幾個月裏劉潔知道了周子淩很多的事情。
他父母離異，都有了新的家庭，他自己一個人獨自生活，父母沒什麽東西給他，他二十多歲靠自己的買了房買了車，正在存錢裝修。
他住繼父用來出租的回遷房裏，那套房子還住著幾個陌生人，與那些陌生人不同的事他不需要交房租電費。
所以他很節儉，經常讓她幫忙砍價，從不主動送同事回家，有要搭他車的，只送到順路的地鐵，從不多踩一腳油門，包裏精心挑選的零食，除了她，不會分享給其他任何人……
周子淩會跟她講很多事。
城裏現在寸土寸金的地，在他小時候是一片荒涼，他總是一個人跑到那裏去抓魚抓□□。
每次周末放假，他都會買什麽什麽菜，做什麽什麽吃，細節到放多少調料——
他大學之後就再也沒談過戀愛了，因為談不起。
他這幾年不會結婚，要等房子裝修後存了彩禮才考慮。
……
劉潔記得周子淩說存彩禮的時候，她說過有的女生真的愛你是不會要彩禮的。
“你不會要嗎？”
“如果是我愛的就不會吧。”
“那我娶你吧。”
他笑道，那種貪便宜的笑，感覺娶她唯一的理由，就是不要彩禮。劉潔鄙夷的撇嘴，一聲呵呵。
跟周子淩這樣稱兄道的日子持續到經理離職，部門組織架構調整，周子淩被調到了另外一家分公司，就業情形不好，他背著房貸，還要存裝修和彩禮錢，不敢輕易離職。
就這樣兩人分道揚鑣了。
整個部門的散夥飯，吃的烤全羊，部門組織車隊過去，群裏在問車位的事情，周子淩第一個冒泡，說副駕駛大姐已預定，剩餘三個座位。
部門裏的人知道好像又不知道什麽。
劉潔懷疑但也不想深究什麽。
那天晚上，整個組的人窩在店家院子裏的搭帳篷裏，有些擁擠。
羊肉的味道劉潔已經記不得了，她只知道那只羊很肉不多，周子淩把得手的一大塊帶肉的肋骨給了她，她張嘴撕咬了半天，最後是他找來鉗子給幫忙撕扯下來的。
吃到一半，她出去找廁所，從飯店出來往院子裏的帳篷走，就被一個聲音叫住了。
她扭頭一看，是周子淩，他正蹲在一顆樹下抽煙，看到她過來立即把手裏的煙掐了踩在了地上。
“吃飯去。”
劉潔朝他喊了一句，周子淩搖頭。
“不好吃。”
“那我也得進去，外面冷。”
“我都要走了，你陪我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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