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蹤覓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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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蹤覓跡
柳石淩三人剛要下樓離開，窗外甲板上出現一道熟悉身影。
雷緹餘光瞥見，朝其他兩人招手，道：“是你們的兩位同伴。”
柳石淩湊到窗口看去，奇怪道：“他們兩人怎麽去到甲板上了？”
雷緹道：“他們看上去似乎在找什麽，那位星昴道長在同官兵說話。”
她的話音落下，小玉已是探出腦袋朝下方喊道：“白河！星昴！我們在上面。”
甲板上的人聽見聲音，擡頭一看，發現是小玉，白河仰頭道：“你們辦完正事了？”
小玉撓撓頭，道：“應該是辦完了罷。”
柳石淩走上前去，彎身往下望去，道：“我們已經詢問過了，白河，你和星昴究竟在做什麽？”
白河回頭看了一眼回來的星昴，道：“此處不好說，你們下來再談。”
柳石淩點點頭，和小玉雷緹一塊走到樓梯口時，有一道身影慌慌張張走上來，似乎沒看見下樓的幾人，一下撞上小玉。
小玉低呼一聲望去，只見眼前的人穿著樸素，頭發束在背後，低垂著頭不敢看她，身體微微發抖，似乎有些害怕，這讓小玉不知如何是好。
柳石淩看出對方一副侍女打扮，也不怪她，道：“無妨，我們不是壞人，你別害怕。你是蘅蕪姑娘的貼身侍女？”
對方點了點頭，擡眼瞄了一眼眼前的人，柳石淩望去，驀地看見她臉頰上有塊發紅的疤，實是嚇人，呆楞了片刻。
柳石淩很快反應過來，又道：“蘅蕪姑娘現下心情恐怕不太好，你若是回去註意一些。對了，你可知這兩日蘅蕪姑娘是否有離開船上，她似乎有些奇怪。”
侍女又搖了搖頭，聲音有些發啞：“姑娘沒離開，我得回去了，晚了姑娘會責罵我的。”
柳石淩不好再多問什麽，讓開身子，目送侍女回去西廂，和其他兩人下了樓，腦海中卻是浮現侍女帶疤的面容，說不出的怪異。
柳石淩甩甩腦袋不再多想，傷疤或許是侍女的痛楚，她不該多想。
三人很快與白河、星昴見了面，她們來到一處無人角落，柳石淩問道：“你們上船後便奇奇怪怪，怎麽回事？四下無人，可以說了罷？”
白河看向星昴，道：“星昴，將你的發現告訴她們罷。”
星昴望著幾人，道：“方才在船艙大廳內我發覺有人暗中在觀察我們，我未能完全確認，不想因此耽誤正事，所以才同白河道長出來尋找。”
“那麽找到了嗎？”雷緹問。
星昴搖搖頭，道：“我和白河晚了一步，對方早已藏匿起來，船上我們不熟悉，又繞了些路，眼下只知曉那人是侍女裝扮，但船上侍女眾多，根本無法找出，何況對方不一定便是侍女。”
白河攤了攤手，道：“我們方才詢問過周圍的官兵，可惜他們也未能註意到行跡可疑的侍女。”
柳石淩皺起眉頭，腦海裏靈光一閃，低聲道：“不會罷……”她不敢置信，“我們來找你們時，看見了蘅蕪姑娘的貼身侍女。”
白河和星昴對視一眼，道：“該不會如此巧合罷……”
“什麽意思？”小玉懵懂道。
柳石淩心一緊，道：“我們見到的那位侍女臉上有塊紅色的疤，是同一個人嗎？”
星昴仔細回想，道：“柳姑娘你這樣一說，我想起那人臉上似乎是有一塊印記，還有些疑惑……”
“遭了。”雷緹驚呼道，話音落下，原地青光一閃，她已翻身躍入船艙內，朝二樓西廂而去。
“我們快去！”柳石淩反應過來，“那個侍女去找蘅蕪了！”
四人立刻飛身進入船艙，無論侍女有無問題，他們都不能冒險，必須立刻前去保護蘅蕪。
她們來到二樓時，雷緹已一腳踹開西廂的房門，蘅蕪正在讓侍女替她按頭，她感覺頭痛得很，還未按摩多久，便受到驚嚇，睜開眼便看見房門被踢飛，一道青色身影站在門口。
蘅蕪還未反應過來，忽地感覺脖頸一緊，一只手狠狠地掐住了她的下頜，侍女垂下頭來，冷冷地發出警告：“別過來，否則我擰斷她的脖子！”
蘅蕪的魂要快被嚇飛，一張臉煞白，眼珠挪動，不敢置信身邊的侍女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你……”
她還未發出聲音，喉嚨便被狠狠掐住，頭頂上傳來熟悉的聲音：“沒讓你開口！”沙啞的女聲變作男聲，“站起來，跟我走！”
雷緹緊緊蹙著眉，柳石淩等人也及時趕來，看著眼前的場面，一時無法上前解救。
鶴瑯一邊控制著蘅蕪，一邊退到窗邊，破開窗戶，只聽得船外傳來一聲落水聲音，鶴瑯便想要從河道逃跑。
雷緹一眼看出他的想法，身形一閃，已是動了手，排出一掌，直朝鶴瑯面部而來。
美人鬼一向最註意面容，雷緹突發攻擊，他未能反應過來，忘了自己眼下披著的是蘅蕪貼身侍女的人皮，連忙擡起手護住臉，蘅蕪頓時摔倒在地。
星昴眼疾手快施展靈力，在蘅蕪身前設下防禦法陣，以免她再被抓住當作人質。幾乎是在同時，白河閃身上前，將蘅蕪拉回，丟向門口，朝柳石淩道：“看住她！”
話音落下，他和星昴已上前同鶴瑯戰在一塊，美人鬼身手並不厲害，面對雷緹一人已是招架不住，又見兩道身影襲來，身體一扭，擡手伸向自己後腦，指甲潛入皮膚。只聽見一道撕裂聲音響起，鶴瑯竟是直接撕開了身上的人皮，頓時屋內充斥起濃重的血腥味。
這股氣味直沖身前的三位道長而來，他們均是靈氣養身的修仙之人，頓時難以承受如此腌臜汙穢的氣息，下意識護住自身，卻也暴露了空當，讓美人鬼有了可趁之機，一瞬間從船上逃離。
待其他人反應過來時，窗前只留下一張血淋淋的人皮，星昴朝船外看去，美人鬼的身影隨著河道消失不見。
“他跑了。”星昴轉過身來，搖頭道。
雷緹氣得跺腳，怒道：“該死！你們過來做什麽？我分明一人可以捉到他的！”
白河嘆了口氣，道：“雷緹道長別動怒，我們也想幫忙，只是都沒想到美人鬼會用如此手段。”
柳石淩趕緊上前勸和：“是我們的疏忽，早該發現侍女的不對，也不至於讓美人鬼拿蘅蕪當人質。”她看見地上的人皮，又道，“況且我們也並非毫無收獲，那美人鬼此番沒了人皮，想來逃不了多遠。”
雷緹呼出一口氣，擺擺手，道：“算了，多說無益。美人鬼必定會在短時間裏再去找新的人皮，那邊的舞姬看模樣也無法一人留船上。我反正要去追蹤美人鬼，這裏你們如何打算。”
小玉捏著鼻子照顧失神的蘅蕪，屋裏人皮的氣味讓她十分難受，道：“柳柳，她好像不太行了，我們要不要換個地方？”
柳石淩回望過去，道：“美人鬼說不定還會回來，我們分兩路如何？白河，你跟星昴可以隨雷緹道長去找美人鬼，我和小玉留下照看蘅蕪。”
白河眉頭一皺，看一眼小玉，又看向柳石淩，道：“你們留下可行嗎？小妖聞著氣味便受不了，若是美人鬼去而覆返，光憑你一人可不一定能對付。”
“放心罷，不是說美人鬼身手一般嗎？我可以的。”柳石淩拍拍胸脯道。
雷緹看向幾人，道：“走不走？”
白河不再多說，最後道：“你們小心。”
他們三人離去，沿著河道繼續追尋美人鬼，柳石淩和小玉將蘅蕪帶到前廳歇息，二層的動靜引來了船上守衛，柳石淩只好以蘅蕪的名義封住了二樓西廂，沒讓人發現美人鬼的痕跡。
讓蘅蕪靠著椅子休息了好一會，柳石淩給她倒了杯茶，見她精神稍微恢覆了一些，才道：“蘅蕪姑娘，喝點茶緩一緩，已經沒事了。”
蘅蕪顫抖地拿起茶杯，才放到嘴邊，還未喝上一口，又立刻放下，忽然焦急地摸起脖子，朝柳石淩發問：“我的脖子，我的臉，還能看嗎？”
柳石淩順著她的手望去，脖頸處被美人鬼掐得留下了幾道紅印，此刻消散了一些，湊近了看才會看到。
“你放心，你的臉好好的。”
蘅蕪的指尖摸到換皮留下的褶皺，褶皺比起之前又擴大了一些，她慌張地起身，拉住柳石淩的手，叫道：“鏡子，我要鏡子！”
柳石淩抿了抿唇，小玉看著蘅蕪這副模樣，癟起了嘴，喊了一聲柳石淩：“柳柳，她怎麽了，她的臉不是沒事嗎？”
柳石淩無奈道：“看來是嚇到了，我去拿鏡子。”
蘅蕪雙手緊緊捏著銀鏡，鏡面上映出她那一張漂亮的臉龐，她終於露出笑容，視線往下，又看見脖頸上的人皮褶皺，她臉色一變，將鏡子趕緊扔掉。
“不行……不能這樣……”她看向柳石淩，“鶴瑯呢？你們把她怎麽樣了？她不能有事，我的臉還要……”
柳石淩看著陷入瘋狂的蘅蕪，搖了頭，厲聲道：“蘅蕪！你清醒一點，即便美人鬼能幫你換上一副完美的面容，但這張臉也不是你的！”
“不！”蘅蕪雙手按著臉頰，激動道，“我不要變回原來的樣子！不要！”
柳石淩看著蘅蕪執迷不悟的樣子，重重嘆了口氣，她想到什麽，拉起蘅蕪，帶著她回到房間門口，指向落在窗下的人皮，道：“你要的人皮在那裏！看見了嗎？那可是你侍女的一條命！你臉上的皮又是誰的命？”
蘅蕪目光搖擺，楞楞地望著血腥人皮，終於承受不住逃離，扶著墻幹嘔片刻，失去力氣頹坐在地上，捂住臉痛苦地嗚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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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石淩三人剛要下樓離開，窗外甲板上出現一道熟悉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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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緹道：“他們看上去似乎在找什麽，那位星昴道長在同官兵說話。”
她的話音落下，小玉已是探出腦袋朝下方喊道：“白河！星昴！我們在上面。”
甲板上的人聽見聲音，擡頭一看，發現是小玉，白河仰頭道：“你們辦完正事了？”
小玉撓撓頭，道：“應該是辦完了罷。”
柳石淩走上前去，彎身往下望去，道：“我們已經詢問過了，白河，你和星昴究竟在做什麽？”
白河回頭看了一眼回來的星昴，道：“此處不好說，你們下來再談。”
柳石淩點點頭，和小玉雷緹一塊走到樓梯口時，有一道身影慌慌張張走上來，似乎沒看見下樓的幾人，一下撞上小玉。
小玉低呼一聲望去，只見眼前的人穿著樸素，頭發束在背後，低垂著頭不敢看她，身體微微發抖，似乎有些害怕，這讓小玉不知如何是好。
柳石淩看出對方一副侍女打扮，也不怪她，道：“無妨，我們不是壞人，你別害怕。你是蘅蕪姑娘的貼身侍女？”
對方點了點頭，擡眼瞄了一眼眼前的人，柳石淩望去，驀地看見她臉頰上有塊發紅的疤，實是嚇人，呆楞了片刻。
柳石淩很快反應過來，又道：“蘅蕪姑娘現下心情恐怕不太好，你若是回去註意一些。對了，你可知這兩日蘅蕪姑娘是否有離開船上，她似乎有些奇怪。”
侍女又搖了搖頭，聲音有些發啞：“姑娘沒離開，我得回去了，晚了姑娘會責罵我的。”
柳石淩不好再多問什麽，讓開身子，目送侍女回去西廂，和其他兩人下了樓，腦海中卻是浮現侍女帶疤的面容，說不出的怪異。
柳石淩甩甩腦袋不再多想，傷疤或許是侍女的痛楚，她不該多想。
三人很快與白河、星昴見了面，她們來到一處無人角落，柳石淩問道：“你們上船後便奇奇怪怪，怎麽回事？四下無人，可以說了罷？”
白河看向星昴，道：“星昴，將你的發現告訴她們罷。”
星昴望著幾人，道：“方才在船艙大廳內我發覺有人暗中在觀察我們，我未能完全確認，不想因此耽誤正事，所以才同白河道長出來尋找。”
“那麽找到了嗎？”雷緹問。
星昴搖搖頭，道：“我和白河晚了一步，對方早已藏匿起來，船上我們不熟悉，又繞了些路，眼下只知曉那人是侍女裝扮，但船上侍女眾多，根本無法找出，何況對方不一定便是侍女。”
白河攤了攤手，道：“我們方才詢問過周圍的官兵，可惜他們也未能註意到行跡可疑的侍女。”
柳石淩皺起眉頭，腦海裏靈光一閃，低聲道：“不會罷……”她不敢置信，“我們來找你們時，看見了蘅蕪姑娘的貼身侍女。”
白河和星昴對視一眼，道：“該不會如此巧合罷……”
“什麽意思？”小玉懵懂道。
柳石淩心一緊，道：“我們見到的那位侍女臉上有塊紅色的疤，是同一個人嗎？”
星昴仔細回想，道：“柳姑娘你這樣一說，我想起那人臉上似乎是有一塊印記，還有些疑惑……”
“遭了。”雷緹驚呼道，話音落下，原地青光一閃，她已翻身躍入船艙內，朝二樓西廂而去。
“我們快去！”柳石淩反應過來，“那個侍女去找蘅蕪了！”
四人立刻飛身進入船艙，無論侍女有無問題，他們都不能冒險，必須立刻前去保護蘅蕪。
她們來到二樓時，雷緹已一腳踹開西廂的房門，蘅蕪正在讓侍女替她按頭，她感覺頭痛得很，還未按摩多久，便受到驚嚇，睜開眼便看見房門被踢飛，一道青色身影站在門口。
蘅蕪還未反應過來，忽地感覺脖頸一緊，一只手狠狠地掐住了她的下頜，侍女垂下頭來，冷冷地發出警告：“別過來，否則我擰斷她的脖子！”
蘅蕪的魂要快被嚇飛，一張臉煞白，眼珠挪動，不敢置信身邊的侍女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你……”
她還未發出聲音，喉嚨便被狠狠掐住，頭頂上傳來熟悉的聲音：“沒讓你開口！”沙啞的女聲變作男聲，“站起來，跟我走！”
雷緹緊緊蹙著眉，柳石淩等人也及時趕來，看著眼前的場面，一時無法上前解救。
鶴瑯一邊控制著蘅蕪，一邊退到窗邊，破開窗戶，只聽得船外傳來一聲落水聲音，鶴瑯便想要從河道逃跑。
雷緹一眼看出他的想法，身形一閃，已是動了手，排出一掌，直朝鶴瑯面部而來。
美人鬼一向最註意面容，雷緹突發攻擊，他未能反應過來，忘了自己眼下披著的是蘅蕪貼身侍女的人皮，連忙擡起手護住臉，蘅蕪頓時摔倒在地。
星昴眼疾手快施展靈力，在蘅蕪身前設下防禦法陣，以免她再被抓住當作人質。幾乎是在同時，白河閃身上前，將蘅蕪拉回，丟向門口，朝柳石淩道：“看住她！”
話音落下，他和星昴已上前同鶴瑯戰在一塊，美人鬼身手並不厲害，面對雷緹一人已是招架不住，又見兩道身影襲來，身體一扭，擡手伸向自己後腦，指甲潛入皮膚。只聽見一道撕裂聲音響起，鶴瑯竟是直接撕開了身上的人皮，頓時屋內充斥起濃重的血腥味。
這股氣味直沖身前的三位道長而來，他們均是靈氣養身的修仙之人，頓時難以承受如此腌臜汙穢的氣息，下意識護住自身，卻也暴露了空當，讓美人鬼有了可趁之機，一瞬間從船上逃離。
待其他人反應過來時，窗前只留下一張血淋淋的人皮，星昴朝船外看去，美人鬼的身影隨著河道消失不見。
“他跑了。”星昴轉過身來，搖頭道。
雷緹氣得跺腳，怒道：“該死！你們過來做什麽？我分明一人可以捉到他的！”
白河嘆了口氣，道：“雷緹道長別動怒，我們也想幫忙，只是都沒想到美人鬼會用如此手段。”
柳石淩趕緊上前勸和：“是我們的疏忽，早該發現侍女的不對，也不至於讓美人鬼拿蘅蕪當人質。”她看見地上的人皮，又道，“況且我們也並非毫無收獲，那美人鬼此番沒了人皮，想來逃不了多遠。”
雷緹呼出一口氣，擺擺手，道：“算了，多說無益。美人鬼必定會在短時間裏再去找新的人皮，那邊的舞姬看模樣也無法一人留船上。我反正要去追蹤美人鬼，這裏你們如何打算。”
小玉捏著鼻子照顧失神的蘅蕪，屋裏人皮的氣味讓她十分難受，道：“柳柳，她好像不太行了，我們要不要換個地方？”
柳石淩回望過去，道：“美人鬼說不定還會回來，我們分兩路如何？白河，你跟星昴可以隨雷緹道長去找美人鬼，我和小玉留下照看蘅蕪。”
白河眉頭一皺，看一眼小玉，又看向柳石淩，道：“你們留下可行嗎？小妖聞著氣味便受不了，若是美人鬼去而覆返，光憑你一人可不一定能對付。”
“放心罷，不是說美人鬼身手一般嗎？我可以的。”柳石淩拍拍胸脯道。
雷緹看向幾人，道：“走不走？”
白河不再多說，最後道：“你們小心。”
他們三人離去，沿著河道繼續追尋美人鬼，柳石淩和小玉將蘅蕪帶到前廳歇息，二層的動靜引來了船上守衛，柳石淩只好以蘅蕪的名義封住了二樓西廂，沒讓人發現美人鬼的痕跡。
讓蘅蕪靠著椅子休息了好一會，柳石淩給她倒了杯茶，見她精神稍微恢覆了一些，才道：“蘅蕪姑娘，喝點茶緩一緩，已經沒事了。”
蘅蕪顫抖地拿起茶杯，才放到嘴邊，還未喝上一口，又立刻放下，忽然焦急地摸起脖子，朝柳石淩發問：“我的脖子，我的臉，還能看嗎？”
柳石淩順著她的手望去，脖頸處被美人鬼掐得留下了幾道紅印，此刻消散了一些，湊近了看才會看到。
“你放心，你的臉好好的。”
蘅蕪的指尖摸到換皮留下的褶皺，褶皺比起之前又擴大了一些，她慌張地起身，拉住柳石淩的手，叫道：“鏡子，我要鏡子！”
柳石淩抿了抿唇，小玉看著蘅蕪這副模樣，癟起了嘴，喊了一聲柳石淩：“柳柳，她怎麽了，她的臉不是沒事嗎？”
柳石淩無奈道：“看來是嚇到了，我去拿鏡子。”
蘅蕪雙手緊緊捏著銀鏡，鏡面上映出她那一張漂亮的臉龐，她終於露出笑容，視線往下，又看見脖頸上的人皮褶皺，她臉色一變，將鏡子趕緊扔掉。
“不行……不能這樣……”她看向柳石淩，“鶴瑯呢？你們把她怎麽樣了？她不能有事，我的臉還要……”
柳石淩看著陷入瘋狂的蘅蕪，搖了頭，厲聲道：“蘅蕪！你清醒一點，即便美人鬼能幫你換上一副完美的面容，但這張臉也不是你的！”
“不！”蘅蕪雙手按著臉頰，激動道，“我不要變回原來的樣子！不要！”
柳石淩看著蘅蕪執迷不悟的樣子，重重嘆了口氣，她想到什麽，拉起蘅蕪，帶著她回到房間門口，指向落在窗下的人皮，道：“你要的人皮在那裏！看見了嗎？那可是你侍女的一條命！你臉上的皮又是誰的命？”
蘅蕪目光搖擺，楞楞地望著血腥人皮，終於承受不住逃離，扶著墻幹嘔片刻，失去力氣頹坐在地上，捂住臉痛苦地嗚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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