鮫與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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鮫與人類
一路向西北而行，離開海岸環境，冬日的氣息漸漸濃厚起來，溫度愈發降低，草木蕭瑟雕零，野獸蟄伏冬眠，山野間更顯冷清。
柳石淩在路上邊走邊念叨著：“按張獻所言該快到浪兮城了罷，等進了城，我們先去買冬衣，此處天氣可真冷。”
白河瞥她一眼，見她抱著雙臂取暖，先前所習禦寒術僅學了皮毛，持續不住多久，無怪叫冷，於是道：“虞北關西一帶冬日自當不比江東暖和，再過半月，約莫還要下雪。”
柳石淩揉搓手掌，擡起眼皮，眼睛亮晶晶，道：“下雪？我從小到大似乎都沒見過大雪。臨江城是不下雪的。”
星昴道：“紫穹宮山峰上常年積雪，柳姑娘若有興趣隨時可來觀雪。”
“真的嗎？”柳石淩道，“一直聽說紫穹宮乃虞北一大修仙門派，卻沒機會見識，改日我定當去拜訪。”
星昴友好頷首，白河眼珠一轉，朝小玉道：“小妖，你見過雪嗎？”
小玉抿唇回想，道：“是白色的像棉花糖的雨嗎？我從前在山裏看過，可漂亮了，嘩啦啦從天而降，到處都是白白的，我跟小覺、小姚它們還會一塊在雪裏打滾呢。”
柳石淩咦了一聲，道：“那不就是白雲山？”她反應過來，“白雲山雖是在淮中地帶，卻也靠近北面，冬日裏下雪也算常見？如此說來，除了我，你們豈非全都見過下雪天！”
她的目光劃過其他三人，癟起嘴來羨慕不已。
白河三人想了想點點頭，隨即白河咧嘴一笑，道：“柳大小姐眼下這點降溫也受不住，下了雪豈不更無法出門？”
柳石淩瞪了他一眼，叫道：“這不一樣！只降溫不下雪，那不是只覺得冷，卻無任何意趣嗎！”
四人加快了腳程，穿過山道，寬闊平坦的大路出現在眼前，附近也熱鬧起來，遠遠的可以望見一座大城佇立於平原之上，夕陽垂掛於城池之後，直射出橙紅的光芒，將城郭輪廓勾勒出金邊。
柳石淩擡手遮住陽光，透過手指縫隙眺望，嘆道：“果然是周邊最大的城池，我好像已經聽見販夫走卒，車馬人流的聲音，好不熱鬧！”
“哇！”小玉伸手指向不遠處的城，迫不及待道，“我們快走！”
沿著大道來到浪兮城下，城門口排起了長隊，柳石淩疑惑地往前望去，隨意找了個行人問道：“為何入城還要一個個排隊？”
那人打量幾眼，答道：“你們是其他地方來的罷？這浪兮城半年來實行門禁，等天黑後便要關城門，所有入城之人都得接受檢查。”
“檢查？還有門禁？”柳石淩不解道。
“是啊，你們來時沒聽說嗎？這段時日以來不知為何妖物又增多了，這不為了安全著想，也是沒辦法。”
柳石淩一驚，餘光瞄了眼小玉，小玉臉上的興奮神情也隨之消失，站在原地有些茫然，內心忐忑。
白河聽後眼珠一轉，道：“城裏出現過妖物？”
那人又道：“這我便不清楚了。不過小心些總是好的，我聽聞城外連坡山裏便有妖怪出沒，城裏大官人急得很，發布了不少捉妖告示呢。”
白河摸摸下頜點了點頭，望向星昴，視線落在他胯邊的紫木匣上。
星昴道：“我的陰陽鏡未有感應，或許是距離稍遠，待進了城我再仔細查探。”
柳石淩朝他們擺了擺手，道：“這會先別管其他妖物了。我們進城要接受檢查，小玉可如何是好？”
白河看了一眼小玉，又探頭往隊伍前方望去，道：“普通人類肉眼可分辨不了化形的妖，等會到了前面再見機行事。小妖你先收斂氣息，有我們在不用擔心。”
星昴望向小玉，她的表情依舊有幾分擔憂，於是道：“藍玉你放心，我用靈力掩住你的氣息，便不會輕易察覺到你的身份。”
小玉一楞，擡頭看向星昴，彎起嘴角重重點了頭。
星昴後知後覺下意識說出口的話，看著小玉，在這一刻忽然察覺已將小玉完全當作信任的朋友，絲毫沒在意她的妖類身份。
他幾不可察地抿了下嘴角，撇開視線，心中微微一動。
排隊靠近城門口時，柳石淩踮腳朝前張望，看著陸續進入城中的人，似乎是需要通過某種探測儀器才能放行，看上去倒是有些像星昴的簡易探靈儀。
柳石淩轉過頭來，道：“他們好像在用探靈儀檢查身份！星昴你看看是否很相似？”
星昴遠望一眼收回視線，眉頭一蹙，道：“的確有幾分相似。世間法器繁多，倒是不奇怪。不過若真與紫穹宮探靈儀一樣，恐怕沒那麽容易能讓藍玉隱蔽身份。”
“那我是不是不能跟你們進城去了？”小玉委屈道。
柳石淩握住她的手，道：“不會的，一定還有辦法。”她見白河並不著急的模樣，喊道，“餵，白河道長，你怎麽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星昴問道：“莫非白河道長有方法？”
白河看著幾人，無奈搖頭，道：“星昴便也罷了，柳石淩這可不像你，平日裏的歪腦筋怎麽沒了。”
柳石淩眉頭皺起，反問道：“什麽意思？”
“關心則亂。”白河擡了擡下頜，伸出手指指向城墻，“誰說一定要走城門？”
柳石淩終於恍然大悟，她真是一時間擡擔心小玉暴露身份，忘了他們之中可是有兩位修仙道長，還有小玉這般血脈特殊的妖，哪還需按常人規則行事。
“白河，歪腦筋這我可比不上你。”柳石淩聳聳肩，然後對小玉道，“小玉，你還是不同我們排隊進城了，先用秘術進去，我們很快進去跟你匯合。”
星昴也反應過來，道：“如此……”他看一眼小玉又改了口，“如此變通也是無可奈何之舉。”
小玉揉揉額角，道：“這樣可以嗎？那我先遁走了。”
柳石淩拍拍她的肩，道：“去罷。”
剩下三人繼續排隊，沒一會，忽地半空中傳來低低的聲音卻沒見到說話之人，驚疑之時，柳石淩想起什麽，低叫一聲：“是小玉？”
隨後白河和星昴也辨認出來，只聽小玉聲音道：“我、我穿不過城墻，那裏有結界。”
柳石淩扯了扯嘴角，嘖了聲道：“這浪兮城防範妖類做得還挺周全，沒想到城內大官人還如此盡心盡責。”
星昴道：“我去找藍玉。”
白河垂眉想了想，道：“我同你一塊去，結界的情況兩個人摸索總快一些，至於……”他的目光瞥向柳石淩。
柳石淩嘆了聲氣，道：“好罷，我排隊等你們。”
隊伍中走出兩人，柳石淩收回視線，眼見隊伍要排到頭，只好轉過身朝後面排隊的人呵呵一笑，讓他們往前去，自己慢慢退到後面。
柳石淩在隊伍中後退了不少次，卻依然沒等來白河他們的消息，正急得想直接去找人，耳朵裏響起傳音。
聽完後她皺了皺鼻子，低低暗罵一句，此時隊伍已不剩幾人，她直接來到城門口。門口的士兵攔住她，朝一旁指去，示意前去檢查。
柳石淩上前一步，只見一位身著黑衣之人手持探靈儀，朝著她的眉心輕輕一點，探靈儀上的一顆明珠發出白光，光芒比前一位更為亮眼，這讓那黑衣略感吃驚，側頭打量柳石淩，隨後才示意她可以通行。
柳石淩一直盯著對方手中的探靈儀，剛踏出一步又收了回來，還是忍不住詢問道：“嘿，這位小哥，你那手裏的玩意真能測出妖物嗎？”
黑衣瞥她一眼，還從未有人敢質疑他的法器，不過眼前之人身上測出了靈力氣息，他便稍微客氣道：“我的法器可是出自陰山鑄器一族之手，妖物可逃不過我的法器。”
柳石淩眼睛一瞇，沒想到會在這裏聽到陰山鑄器一族，朝他一笑道：“原來如此。那麽城中安全還要多謝你了。”
柳石淩走過城門進入浪兮城，城內的風格徐徐展開，街道上燈火通明繁華熱鬧，儼然與城外是兩番景象。
她朝城門兩側張望，白河傳音而來告訴她他們已進入城中，便在城門墻角等她，讓她直接進城。尋了一會，終於看見漸漸暗下的天色中，燈火明媚之下，一道白色身影出現，柳石淩提步趕去。
城墻下小玉三人稍等片刻沒見到人，於是白河前來城門接人，他一眼看見從城門口走進來的紅色身影，臉上被燈火映照著發紅，轉頭張望半晌，這才遲鈍地發現他就站在這裏。
“白河！”柳石淩小跑上前，到他面前幾步外停下，舒了口氣，道，“你在這呢。小玉他們呢？”說著視線往兩旁尋去。
白河望著柳石淩，許是黃昏色彩增添了一絲朦朧的氛圍，他的喉結上下一滾，忽然擡起手按住了柳石淩晃動的腦袋。
柳石淩楞在原地，擡頭便對上白河一雙黑色的眼眸，因為背對著燈火，顯得有點幽暗，正直直註視她，她的身體忽地僵硬，臉頰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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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西北而行，離開海岸環境，冬日的氣息漸漸濃厚起來，溫度愈發降低，草木蕭瑟雕零，野獸蟄伏冬眠，山野間更顯冷清。
柳石淩在路上邊走邊念叨著：“按張獻所言該快到浪兮城了罷，等進了城，我們先去買冬衣，此處天氣可真冷。”
白河瞥她一眼，見她抱著雙臂取暖，先前所習禦寒術僅學了皮毛，持續不住多久，無怪叫冷，於是道：“虞北關西一帶冬日自當不比江東暖和，再過半月，約莫還要下雪。”
柳石淩揉搓手掌，擡起眼皮，眼睛亮晶晶，道：“下雪？我從小到大似乎都沒見過大雪。臨江城是不下雪的。”
星昴道：“紫穹宮山峰上常年積雪，柳姑娘若有興趣隨時可來觀雪。”
“真的嗎？”柳石淩道，“一直聽說紫穹宮乃虞北一大修仙門派，卻沒機會見識，改日我定當去拜訪。”
星昴友好頷首，白河眼珠一轉，朝小玉道：“小妖，你見過雪嗎？”
小玉抿唇回想，道：“是白色的像棉花糖的雨嗎？我從前在山裏看過，可漂亮了，嘩啦啦從天而降，到處都是白白的，我跟小覺、小姚它們還會一塊在雪裏打滾呢。”
柳石淩咦了一聲，道：“那不就是白雲山？”她反應過來，“白雲山雖是在淮中地帶，卻也靠近北面，冬日裏下雪也算常見？如此說來，除了我，你們豈非全都見過下雪天！”
她的目光劃過其他三人，癟起嘴來羨慕不已。
白河三人想了想點點頭，隨即白河咧嘴一笑，道：“柳大小姐眼下這點降溫也受不住，下了雪豈不更無法出門？”
柳石淩瞪了他一眼，叫道：“這不一樣！只降溫不下雪，那不是只覺得冷，卻無任何意趣嗎！”
四人加快了腳程，穿過山道，寬闊平坦的大路出現在眼前，附近也熱鬧起來，遠遠的可以望見一座大城佇立於平原之上，夕陽垂掛於城池之後，直射出橙紅的光芒，將城郭輪廓勾勒出金邊。
柳石淩擡手遮住陽光，透過手指縫隙眺望，嘆道：“果然是周邊最大的城池，我好像已經聽見販夫走卒，車馬人流的聲音，好不熱鬧！”
“哇！”小玉伸手指向不遠處的城，迫不及待道，“我們快走！”
沿著大道來到浪兮城下，城門口排起了長隊，柳石淩疑惑地往前望去，隨意找了個行人問道：“為何入城還要一個個排隊？”
那人打量幾眼，答道：“你們是其他地方來的罷？這浪兮城半年來實行門禁，等天黑後便要關城門，所有入城之人都得接受檢查。”
“檢查？還有門禁？”柳石淩不解道。
“是啊，你們來時沒聽說嗎？這段時日以來不知為何妖物又增多了，這不為了安全著想，也是沒辦法。”
柳石淩一驚，餘光瞄了眼小玉，小玉臉上的興奮神情也隨之消失，站在原地有些茫然，內心忐忑。
白河聽後眼珠一轉，道：“城裏出現過妖物？”
那人又道：“這我便不清楚了。不過小心些總是好的，我聽聞城外連坡山裏便有妖怪出沒，城裏大官人急得很，發布了不少捉妖告示呢。”
白河摸摸下頜點了點頭，望向星昴，視線落在他胯邊的紫木匣上。
星昴道：“我的陰陽鏡未有感應，或許是距離稍遠，待進了城我再仔細查探。”
柳石淩朝他們擺了擺手，道：“這會先別管其他妖物了。我們進城要接受檢查，小玉可如何是好？”
白河看了一眼小玉，又探頭往隊伍前方望去，道：“普通人類肉眼可分辨不了化形的妖，等會到了前面再見機行事。小妖你先收斂氣息，有我們在不用擔心。”
星昴望向小玉，她的表情依舊有幾分擔憂，於是道：“藍玉你放心，我用靈力掩住你的氣息，便不會輕易察覺到你的身份。”
小玉一楞，擡頭看向星昴，彎起嘴角重重點了頭。
星昴後知後覺下意識說出口的話，看著小玉，在這一刻忽然察覺已將小玉完全當作信任的朋友，絲毫沒在意她的妖類身份。
他幾不可察地抿了下嘴角，撇開視線，心中微微一動。
排隊靠近城門口時，柳石淩踮腳朝前張望，看著陸續進入城中的人，似乎是需要通過某種探測儀器才能放行，看上去倒是有些像星昴的簡易探靈儀。
柳石淩轉過頭來，道：“他們好像在用探靈儀檢查身份！星昴你看看是否很相似？”
星昴遠望一眼收回視線，眉頭一蹙，道：“的確有幾分相似。世間法器繁多，倒是不奇怪。不過若真與紫穹宮探靈儀一樣，恐怕沒那麽容易能讓藍玉隱蔽身份。”
“那我是不是不能跟你們進城去了？”小玉委屈道。
柳石淩握住她的手，道：“不會的，一定還有辦法。”她見白河並不著急的模樣，喊道，“餵，白河道長，你怎麽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星昴問道：“莫非白河道長有方法？”
白河看著幾人，無奈搖頭，道：“星昴便也罷了，柳石淩這可不像你，平日裏的歪腦筋怎麽沒了。”
柳石淩眉頭皺起，反問道：“什麽意思？”
“關心則亂。”白河擡了擡下頜，伸出手指指向城墻，“誰說一定要走城門？”
柳石淩終於恍然大悟，她真是一時間擡擔心小玉暴露身份，忘了他們之中可是有兩位修仙道長，還有小玉這般血脈特殊的妖，哪還需按常人規則行事。
“白河，歪腦筋這我可比不上你。”柳石淩聳聳肩，然後對小玉道，“小玉，你還是不同我們排隊進城了，先用秘術進去，我們很快進去跟你匯合。”
星昴也反應過來，道：“如此……”他看一眼小玉又改了口，“如此變通也是無可奈何之舉。”
小玉揉揉額角，道：“這樣可以嗎？那我先遁走了。”
柳石淩拍拍她的肩，道：“去罷。”
剩下三人繼續排隊，沒一會，忽地半空中傳來低低的聲音卻沒見到說話之人，驚疑之時，柳石淩想起什麽，低叫一聲：“是小玉？”
隨後白河和星昴也辨認出來，只聽小玉聲音道：“我、我穿不過城墻，那裏有結界。”
柳石淩扯了扯嘴角，嘖了聲道：“這浪兮城防範妖類做得還挺周全，沒想到城內大官人還如此盡心盡責。”
星昴道：“我去找藍玉。”
白河垂眉想了想，道：“我同你一塊去，結界的情況兩個人摸索總快一些，至於……”他的目光瞥向柳石淩。
柳石淩嘆了聲氣，道：“好罷，我排隊等你們。”
隊伍中走出兩人，柳石淩收回視線，眼見隊伍要排到頭，只好轉過身朝後面排隊的人呵呵一笑，讓他們往前去，自己慢慢退到後面。
柳石淩在隊伍中後退了不少次，卻依然沒等來白河他們的消息，正急得想直接去找人，耳朵裏響起傳音。
聽完後她皺了皺鼻子，低低暗罵一句，此時隊伍已不剩幾人，她直接來到城門口。門口的士兵攔住她，朝一旁指去，示意前去檢查。
柳石淩上前一步，只見一位身著黑衣之人手持探靈儀，朝著她的眉心輕輕一點，探靈儀上的一顆明珠發出白光，光芒比前一位更為亮眼，這讓那黑衣略感吃驚，側頭打量柳石淩，隨後才示意她可以通行。
柳石淩一直盯著對方手中的探靈儀，剛踏出一步又收了回來，還是忍不住詢問道：“嘿，這位小哥，你那手裏的玩意真能測出妖物嗎？”
黑衣瞥她一眼，還從未有人敢質疑他的法器，不過眼前之人身上測出了靈力氣息，他便稍微客氣道：“我的法器可是出自陰山鑄器一族之手，妖物可逃不過我的法器。”
柳石淩眼睛一瞇，沒想到會在這裏聽到陰山鑄器一族，朝他一笑道：“原來如此。那麽城中安全還要多謝你了。”
柳石淩走過城門進入浪兮城，城內的風格徐徐展開，街道上燈火通明繁華熱鬧，儼然與城外是兩番景象。
她朝城門兩側張望，白河傳音而來告訴她他們已進入城中，便在城門墻角等她，讓她直接進城。尋了一會，終於看見漸漸暗下的天色中，燈火明媚之下，一道白色身影出現，柳石淩提步趕去。
城墻下小玉三人稍等片刻沒見到人，於是白河前來城門接人，他一眼看見從城門口走進來的紅色身影，臉上被燈火映照著發紅，轉頭張望半晌，這才遲鈍地發現他就站在這裏。
“白河！”柳石淩小跑上前，到他面前幾步外停下，舒了口氣，道，“你在這呢。小玉他們呢？”說著視線往兩旁尋去。
白河望著柳石淩，許是黃昏色彩增添了一絲朦朧的氛圍，他的喉結上下一滾，忽然擡起手按住了柳石淩晃動的腦袋。
柳石淩楞在原地，擡頭便對上白河一雙黑色的眼眸，因為背對著燈火，顯得有點幽暗，正直直註視她，她的身體忽地僵硬，臉頰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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