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覓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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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覓生機
又過了一段時間，柳石淩感覺到周圍的光線漸漸變弱，她睜開眼睛看向四周，藍色光芒收斂起來，僅剩下中央的冰晶胎卵依舊發著微光。
胎卵的表面遍布裂紋，在眾人的目光之中，冰晶外殼緩緩脫離掉落，從中露出一道鮫人身影。只見鮫人身上泛起淡淡的藍光，漂浮至冰洞上方停下，飄蕩的長發將她的身體包裹起來，看不清面容。
不一會，鮫人舒展身體，在原地轉了一圈後，甩起魚尾，身旁的海水被攪動起來，她的身體忽然加速，繞著冰洞上方游弋，身形閃挪，落下一道道殘影，仿佛一支激蕩曼妙的舞曲。
舞曲漸漸停息，冰洞下方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這位誰也未曾想到在此刻誕生的鮫人王上，他們翹首屏息，一動不動，像是虔誠的信徒迎來降臨的神明。
與此同時，來自鮫王的不同尋常的氣息自禁地傳開，傳入晶和宮，又傳遞至泉先宮上下，所有鮫人一族心有所感，他們紛紛停下手上的動作，轉身朝向王之所在，遙遠地望向禁地方向。
新任的王上靜靜浮在禁地中央，波浪般的長發披在身後，如同冠冕的王袍。她的手臂張開，掌心浮現星星點點的光芒，光芒匯聚形成一根透明水晶的權杖，緊緊握在手中。銀白色的魚尾閃爍出五彩的光，一雙藍色的眼睛淡然地俯視族人。
然後，新王降下第一道神諭。
柳石淩只感覺眼前一花，再看向四周時，身邊的其他鮫人全部消失不見，就連阿滄也不知去了哪裏。
怔楞間，一道壓迫感落下，她擡起頭，看見鮫王近在咫尺，而她動彈不得。柳石淩心跳加快，望著那雙淡漠的眼神，仿佛下一刻就會被吞噬。
內心的恐懼促使她使勁閉上眼睛，忽然間，臉頰上傳來冰涼的觸感，她微微瞇起眼皮，發現對方竟伸出手，用細長的手指輕輕碰著她的臉。
柳石淩詫異地呆滯住，擡起眼，又看向眼前的鮫王，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副奇怪的畫面，畫面之中，是一望無際的海洋，她仿佛漂浮在海平面上，身體失去重力，既松弛又莫名不安。
“阿淩姑娘？”輕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柳石淩回過神來，恍惚看見熟悉的臉孔，揉了揉眼睛，眼前的人影變得清晰。
“阿滄？怎麽是你？”柳石淩反應過來，朝四周看去，周圍早已不是冰洞，“我怎麽在這？”白玉石地板以及敞亮壯麗的宮殿讓柳石淩辨認出所在地方，這裏是晶和宮，可她是如何一瞬間來到正殿之中？
一旁響起的沈重聲音讓柳石淩認清了現狀，她擡眸看去，只見對面站立一群鮫人正是騰鱗統領鮫衛，他依然緊緊盯住兩人，面上滿是厭煩。
“既然王上回歸，公主殿下可要早早認清現實，可莫要再被那人類欺騙。”騰鱗的聲音在殿內傳出回響，“王上，請處置闖入泉先宮，帶來災害的人類！”
柳石淩看著阿滄難看的神情，側目又望向王座方位，原本空空蕩蕩的王座上，此刻出現了它的主人，新任鮫王端坐在王座之上睥睨而下，威壓十足，看不清表情。
阿滄壓低聲音提醒道：“阿淩姑娘，是王上將我們全部帶回晶和宮，鮫人王上一旦蛻變成功登上王位，便能夠掌握神明般的力量，對於領地之內全知全能，可以感應到海域內的任何動靜。請你稍安勿躁，此事王上定能妥善處理，不會無辜牽連於你。”
柳石淩收起視線回看向阿滄，聽了她的話雖然還有疑惑，但既然阿滄這麽說了，她願意相信，於是握了握她手，頷首回應。
阿滄在感應到王上的氣息後，又親眼見證新王誕生，先前心中的所有擔憂全都卸下，只要泉先宮王上在此，西海之中發生的事一定能夠得到解決。
她站出一步，朝鮫王俯首行禮，而後道：“王上，恰逢王上蛻變之際，西海離島魔氣爆發滲透海域，宮內人心不安，王上初才降世，懇請消難，以慰族人。其他事宜，可延後再論。”
騰鱗沈住嘴角，瞥一眼阿滄，哼了聲道：“王上，西海種種，皆由人類引起，公主殿下不分青紅皂白反倒站在人類一邊，這番說辭便是想要包庇那人類！”
阿滄輕蹙眉頭，又道：“王上，我並無此意！我只是為了族人們……”
她的話還未說完，王座上的鮫王擡起手臂示意安靜，她看向雙方，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道：“我已大致知曉當前西海境況，騰鱗，你言海域魔氣是因人類而起，可有證據？”
騰鱗微微垂下眉眼，道：“王上，我曾在宮外抓獲兩人，正是她的同夥！”他的手直指柳石淩，“魔氣湧入海域之時，那兩人便在那片海域附近，絕無有誤！”
柳石淩身體一震，她來到泉先宮這麽長時間以來，第一次聽見關於白河和星昴的消息，難道他們當時真的在西海？
柳石淩腦筋一轉，立即高聲反駁道：“王上，事情並非如此！幾日前我與同伴意外失落，他們來到西海只是為找我，絕對與魔氣無關。”
騰鱗冷笑一聲，道：“真是如此嗎？你說你與他們失落，那你在此期間又在何處？他們好巧不巧在這個時間進入西海，究竟是為找你還是為了破壞魔族封印？封印失效，大量魔氣進入西海，導致大片海域生靈塗炭，你們就是罪魁禍首！”
“你……”柳石淩被對方的咄咄逼人喝住，一時間說不上話來，氣得胸悶。
騰鱗面向王座，繼續道：“王上，事情再清楚不過，我已讓人將暗獄裏抓獲的人類押來正殿，請王上懲治，還族人們安心！”
鮫王目光落向柳石淩，道：“人類，你還有何話要說？”
柳石淩皺著眉頭盯住騰鱗，用力咬著牙想說什麽還是沒有開口，身邊的阿滄著急起來，忍不住道：“王上，不是這樣的。”
她的話未說完，手腕上傳來一股力量，回頭看去，柳石淩正抓住她的手，朝她搖了搖頭。
殿內安靜下來，鮫王藍色眼眸中浮現微光，她張開口，平淡穩重道：“你若無話可說，此事到此為止。本王將會下諭……”
“等等，王上。我還有不解之處，定罪之前請讓我弄個明白。”柳石淩猛地擡頭，她跨步走到正殿中央，朝騰鱗道，“騰鱗統領是如何知曉我曾在離島？又是如何知曉離島之下的魔族封印被破壞？”
騰鱗眼見王上發話，沒想到柳石淩腦筋靈活，竟又讓她有了辯駁之機，不耐煩道：“好，那就讓你死個明白。”他朝身後的瀾鱗附耳說了兩句，然後道，“你以公主殿下朋友身份來到泉先宮一事，殿下身邊的玉鱗早已通知於我，這可是你親口說出的話，有玉鱗為證。”
阿滄臉色一變，擡眸望向騰鱗，他的眼睛也看了過來，眼底滿是譏諷，仿佛在嘲笑她到了此刻才醒悟。
“小公主殿下，你早該聽勸，選擇與我們同在一方，而不是幼稚地去相信人類。”騰鱗嗤道，“人類狡詐兇狠，貪得無厭，西海百年來的近況還無法讓你清醒嗎？拋掉你自以為是的天真罷！”
阿滄垂下眼眸，心中不是滋味，她沒想過事情會變成這般模樣，陪伴她成長的身邊最親近的玉鱗會背叛她，這比族人死在她眼前還要痛苦萬分。
柳石淩看一眼阿滄，騰鱗的這番話即便在她聽來都倍感刺耳，更何況是阿滄。她知道玉鱗對阿滄而言多重要，也知道鮫人一族不喜外族，尤其是人類。
但此時此刻的她沒有立場能夠安慰阿滄一句，柳石淩沈默下來，只是站在原地，神情凝重。
騰鱗在她身旁繞了一圈，道：“你這狡猾人類可沒話說了！等一會你的同夥到了一塊處置！”
不一會，殿外傳來動靜，率先進入殿內的正是玉鱗，她一眼便看見王座之上的新任鮫王，神色變化，微微抿住唇，又看見在場的其他人，包括沮喪消沈的阿滄。
跟在她身後的是身穿一白一紫的兩個人類，正是柳石淩許久未見的白河與星昴，他們被身後的鮫衛鎖住雙手緩慢進入殿中，兩人來到全新的地方，不禁向四處張望。
白河很快註意到前面的一道紅色身影，閉了閉眼，嘴角難以察覺地彎起一個微笑的弧度。
星昴看見柳石淩安然無恙，內心也稍微松了口氣，他側目看向白河，兩人對視一眼，均是放了心。
他們已經多日失去柳石淩的消息，雖然再次見面是這般情景，算不上好場合，但分離多日，重新看見掛念的面孔，難免感慨萬千，心底說不上來的久別重逢的喜悅。
柳石淩卻是失神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扭頭向後看去，瞳孔倒映出逐漸靠近的兩道身影，壓抑不住地激動，癟起嘴又想哭又想笑。
她還是忍住了想要跑過去的沖動，站在原地看著白河和星昴一步步走來，目光交接，眼底的情緒是相同的，柳石淩從未有這一刻這般感到慶幸和知足，無論接下來將會面臨什麽，她也全都不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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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段時間，柳石淩感覺到周圍的光線漸漸變弱，她睜開眼睛看向四周，藍色光芒收斂起來，僅剩下中央的冰晶胎卵依舊發著微光。
胎卵的表面遍布裂紋，在眾人的目光之中，冰晶外殼緩緩脫離掉落，從中露出一道鮫人身影。只見鮫人身上泛起淡淡的藍光，漂浮至冰洞上方停下，飄蕩的長發將她的身體包裹起來，看不清面容。
不一會，鮫人舒展身體，在原地轉了一圈後，甩起魚尾，身旁的海水被攪動起來，她的身體忽然加速，繞著冰洞上方游弋，身形閃挪，落下一道道殘影，仿佛一支激蕩曼妙的舞曲。
舞曲漸漸停息，冰洞下方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這位誰也未曾想到在此刻誕生的鮫人王上，他們翹首屏息，一動不動，像是虔誠的信徒迎來降臨的神明。
與此同時，來自鮫王的不同尋常的氣息自禁地傳開，傳入晶和宮，又傳遞至泉先宮上下，所有鮫人一族心有所感，他們紛紛停下手上的動作，轉身朝向王之所在，遙遠地望向禁地方向。
新任的王上靜靜浮在禁地中央，波浪般的長發披在身後，如同冠冕的王袍。她的手臂張開，掌心浮現星星點點的光芒，光芒匯聚形成一根透明水晶的權杖，緊緊握在手中。銀白色的魚尾閃爍出五彩的光，一雙藍色的眼睛淡然地俯視族人。
然後，新王降下第一道神諭。
柳石淩只感覺眼前一花，再看向四周時，身邊的其他鮫人全部消失不見，就連阿滄也不知去了哪裏。
怔楞間，一道壓迫感落下，她擡起頭，看見鮫王近在咫尺，而她動彈不得。柳石淩心跳加快，望著那雙淡漠的眼神，仿佛下一刻就會被吞噬。
內心的恐懼促使她使勁閉上眼睛，忽然間，臉頰上傳來冰涼的觸感，她微微瞇起眼皮，發現對方竟伸出手，用細長的手指輕輕碰著她的臉。
柳石淩詫異地呆滯住，擡起眼，又看向眼前的鮫王，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副奇怪的畫面，畫面之中，是一望無際的海洋，她仿佛漂浮在海平面上，身體失去重力，既松弛又莫名不安。
“阿淩姑娘？”輕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柳石淩回過神來，恍惚看見熟悉的臉孔，揉了揉眼睛，眼前的人影變得清晰。
“阿滄？怎麽是你？”柳石淩反應過來，朝四周看去，周圍早已不是冰洞，“我怎麽在這？”白玉石地板以及敞亮壯麗的宮殿讓柳石淩辨認出所在地方，這裏是晶和宮，可她是如何一瞬間來到正殿之中？
一旁響起的沈重聲音讓柳石淩認清了現狀，她擡眸看去，只見對面站立一群鮫人正是騰鱗統領鮫衛，他依然緊緊盯住兩人，面上滿是厭煩。
“既然王上回歸，公主殿下可要早早認清現實，可莫要再被那人類欺騙。”騰鱗的聲音在殿內傳出回響，“王上，請處置闖入泉先宮，帶來災害的人類！”
柳石淩看著阿滄難看的神情，側目又望向王座方位，原本空空蕩蕩的王座上，此刻出現了它的主人，新任鮫王端坐在王座之上睥睨而下，威壓十足，看不清表情。
阿滄壓低聲音提醒道：“阿淩姑娘，是王上將我們全部帶回晶和宮，鮫人王上一旦蛻變成功登上王位，便能夠掌握神明般的力量，對於領地之內全知全能，可以感應到海域內的任何動靜。請你稍安勿躁，此事王上定能妥善處理，不會無辜牽連於你。”
柳石淩收起視線回看向阿滄，聽了她的話雖然還有疑惑，但既然阿滄這麽說了，她願意相信，於是握了握她手，頷首回應。
阿滄在感應到王上的氣息後，又親眼見證新王誕生，先前心中的所有擔憂全都卸下，只要泉先宮王上在此，西海之中發生的事一定能夠得到解決。
她站出一步，朝鮫王俯首行禮，而後道：“王上，恰逢王上蛻變之際，西海離島魔氣爆發滲透海域，宮內人心不安，王上初才降世，懇請消難，以慰族人。其他事宜，可延後再論。”
騰鱗沈住嘴角，瞥一眼阿滄，哼了聲道：“王上，西海種種，皆由人類引起，公主殿下不分青紅皂白反倒站在人類一邊，這番說辭便是想要包庇那人類！”
阿滄輕蹙眉頭，又道：“王上，我並無此意！我只是為了族人們……”
她的話還未說完，王座上的鮫王擡起手臂示意安靜，她看向雙方，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道：“我已大致知曉當前西海境況，騰鱗，你言海域魔氣是因人類而起，可有證據？”
騰鱗微微垂下眉眼，道：“王上，我曾在宮外抓獲兩人，正是她的同夥！”他的手直指柳石淩，“魔氣湧入海域之時，那兩人便在那片海域附近，絕無有誤！”
柳石淩身體一震，她來到泉先宮這麽長時間以來，第一次聽見關於白河和星昴的消息，難道他們當時真的在西海？
柳石淩腦筋一轉，立即高聲反駁道：“王上，事情並非如此！幾日前我與同伴意外失落，他們來到西海只是為找我，絕對與魔氣無關。”
騰鱗冷笑一聲，道：“真是如此嗎？你說你與他們失落，那你在此期間又在何處？他們好巧不巧在這個時間進入西海，究竟是為找你還是為了破壞魔族封印？封印失效，大量魔氣進入西海，導致大片海域生靈塗炭，你們就是罪魁禍首！”
“你……”柳石淩被對方的咄咄逼人喝住，一時間說不上話來，氣得胸悶。
騰鱗面向王座，繼續道：“王上，事情再清楚不過，我已讓人將暗獄裏抓獲的人類押來正殿，請王上懲治，還族人們安心！”
鮫王目光落向柳石淩，道：“人類，你還有何話要說？”
柳石淩皺著眉頭盯住騰鱗，用力咬著牙想說什麽還是沒有開口，身邊的阿滄著急起來，忍不住道：“王上，不是這樣的。”
她的話未說完，手腕上傳來一股力量，回頭看去，柳石淩正抓住她的手，朝她搖了搖頭。
殿內安靜下來，鮫王藍色眼眸中浮現微光，她張開口，平淡穩重道：“你若無話可說，此事到此為止。本王將會下諭……”
“等等，王上。我還有不解之處，定罪之前請讓我弄個明白。”柳石淩猛地擡頭，她跨步走到正殿中央，朝騰鱗道，“騰鱗統領是如何知曉我曾在離島？又是如何知曉離島之下的魔族封印被破壞？”
騰鱗眼見王上發話，沒想到柳石淩腦筋靈活，竟又讓她有了辯駁之機，不耐煩道：“好，那就讓你死個明白。”他朝身後的瀾鱗附耳說了兩句，然後道，“你以公主殿下朋友身份來到泉先宮一事，殿下身邊的玉鱗早已通知於我，這可是你親口說出的話，有玉鱗為證。”
阿滄臉色一變，擡眸望向騰鱗，他的眼睛也看了過來，眼底滿是譏諷，仿佛在嘲笑她到了此刻才醒悟。
“小公主殿下，你早該聽勸，選擇與我們同在一方，而不是幼稚地去相信人類。”騰鱗嗤道，“人類狡詐兇狠，貪得無厭，西海百年來的近況還無法讓你清醒嗎？拋掉你自以為是的天真罷！”
阿滄垂下眼眸，心中不是滋味，她沒想過事情會變成這般模樣，陪伴她成長的身邊最親近的玉鱗會背叛她，這比族人死在她眼前還要痛苦萬分。
柳石淩看一眼阿滄，騰鱗的這番話即便在她聽來都倍感刺耳，更何況是阿滄。她知道玉鱗對阿滄而言多重要，也知道鮫人一族不喜外族，尤其是人類。
但此時此刻的她沒有立場能夠安慰阿滄一句，柳石淩沈默下來，只是站在原地，神情凝重。
騰鱗在她身旁繞了一圈，道：“你這狡猾人類可沒話說了！等一會你的同夥到了一塊處置！”
不一會，殿外傳來動靜，率先進入殿內的正是玉鱗，她一眼便看見王座之上的新任鮫王，神色變化，微微抿住唇，又看見在場的其他人，包括沮喪消沈的阿滄。
跟在她身後的是身穿一白一紫的兩個人類，正是柳石淩許久未見的白河與星昴，他們被身後的鮫衛鎖住雙手緩慢進入殿中，兩人來到全新的地方，不禁向四處張望。
白河很快註意到前面的一道紅色身影，閉了閉眼，嘴角難以察覺地彎起一個微笑的弧度。
星昴看見柳石淩安然無恙，內心也稍微松了口氣，他側目看向白河，兩人對視一眼，均是放了心。
他們已經多日失去柳石淩的消息，雖然再次見面是這般情景，算不上好場合，但分離多日，重新看見掛念的面孔，難免感慨萬千，心底說不上來的久別重逢的喜悅。
柳石淩卻是失神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扭頭向後看去，瞳孔倒映出逐漸靠近的兩道身影，壓抑不住地激動，癟起嘴又想哭又想笑。
她還是忍住了想要跑過去的沖動，站在原地看著白河和星昴一步步走來，目光交接，眼底的情緒是相同的，柳石淩從未有這一刻這般感到慶幸和知足，無論接下來將會面臨什麽，她也全都不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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