鮫人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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鮫人禍起
阿滄話音落下，她和泠生的視線不約而同地望向小玉，小玉即便再遲鈍，也察覺到了話中之意。
小玉怔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焦急地搖頭，叫道：“不會的，柳柳一直跟我們在一起……”
泠生也反應過來，道：“阿滄，是否哪裏有誤會？我可以作證，阿淩跟小玉絕無可能做出此事。”
阿滄嘆了口氣，還未開口，一道聲音闖入：“何事是我與小玉做的？”
泠生回頭望去，柳石淩踏步而來，身上略顯幾分狼狽，擡手擦了下嘴角，一雙墨色眼睛壓抑著情緒，目光停留在幾人身上。
她為了取回泠生托付的那件寶物，冒著魔氣蔓延的艱難重回山谷，在被封鎖的屋內剛拿到寶物，魔氣便湧入谷中，千鈞一發之際，若不是她的靈力恢覆得不錯，又及時施展了清心咒抵禦，便要再次染上魔氣。
她才回來便聽見她們的對話，柳石淩看著阿滄，絕不允許再次無故被人冤枉。
泠生眼見氣氛變得膠著，連忙道：“阿淩，阿滄本意不是如此。”她看看兩人，“只是因為島中釋放的魔氣牽連至這片海域，她才著急了些。”
柳石淩看一眼泠生，走去小玉身邊，冷靜道：“那麽此事便更不可能與我們有關。我和小玉均不知曉島上魔氣為何而起，又如何去做出此事？阿滄姑娘，你認為呢？”
阿滄面露猶豫，湛藍色眼睛仿佛透露出一絲哀愁，道：“我並不以為是二位所做，只是，西海近日多生變故，偏巧都有人類活動的身影。尤是今日，海底地震，緊接著出現大量魔氣，我的族人在深海中看見了人類身影，難道只是巧合嗎？”
柳石淩啞口無聲，事情到這一步確實難以用一句巧合便能解釋，可其中她總覺得隱隱不對勁，可是暫時說不上來。
小玉反而喃喃道：“人類？”腦筋轉了一圈，“這裏除了柳柳，會不會是白河跟星昴？”
她的話一出，更是讓其他人紛紛朝她看來，阿滄和泠生臉上露出不解，柳石淩卻是一驚，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柳石淩敲了敲腦袋，怎麽偏偏這時讓小玉想起了他們兩人。雖然她不相信白河跟星昴中的任何一人會做出如此不顧後果的事，可轉念一想，他們已分別多日，就像她和小玉在擔憂他們的狀況一樣，兩位道長肯定也在尋找她們，也許只是不小心造成了禍端。
她心中暗暗覺得不妙，即便她自己足夠堅定，可其他人未必會相信，更何況還有先前海上尋鮫的誤解，阿滄只會認為這是報覆。
果然，下一刻她聽見阿滄的聲音：“小玉，你說的人可是同你們一道出海的修仙之人？”
柳石淩想阻止小玉繼續透露他們的信息，可已經於事無補，若再故意隱瞞，只會更添誤會，有理也說不清。
小玉回答道：“嗯，白河和星昴是我們的同伴，可他們走丟了，我跟柳柳還要去找他們。”
“這便對了。”阿滄道，“我將你們帶來此處，他們為了報覆鮫人……是我害了西海，我竟然在新王蛻變關鍵期犯下如此過錯……”
泠生沒想到事情發展越來越錯綜覆雜，最終竟演變成這般模樣。
她想勸慰一句阿滄，說這並非她的錯，可如此一來，豈不是在指責柳石淩的朋友？泠生一時間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此時，最不該開口的柳石淩開了口：“阿滄姑娘，事起因究竟如何還未可知，你不該此時便產生自責，更何況我不認為我的同伴會在不明真相時報覆鮫人一族。這既否定了你對鮫族新王誕生的期盼又否定了我對兩位朝夕相處朋友的信任。”
話音落下，幾人全部安靜下來，空氣中變得沈默，阿滄和泠生一時怔住，小玉默默在心底反覆琢磨，突然道：“柳柳，白河星昴來找我們了？”
柳石淩看向小玉，經她一提，意識到什麽，道：“小玉，你說得對！”她聯系起阿滄說過的話，“阿滄姑娘，你方才說海底發現了人類身影？”
阿滄回過神，註視著柳石淩，被她的一番話說得有些動搖，頷首道：“嗯，玉鱗是陪在我身邊很長時間的宮侍，她去查探海火山爆發的情況，返回時親眼看見的，絕不會有假。”
柳石淩追問：“那她可否看清那人的模樣？”
阿滄遲疑片刻，道：“她只是遠遠一看，倒是沒看見人類樣貌。”柳石淩聽著稍松了口氣，接著又聽到，“不過玉鱗說那人穿著一身紫衣，在海底游過時留下了一絲特殊的氣味。”
柳石淩聽完一楞，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星昴的模樣，能在海底現身又穿著紫衣，她實在想不到有其他人可以做到。
她使勁搖了搖頭驅逐出這般懷疑，阿滄註意到她的神態變化，道：“如何？”
柳石淩正色表情，將心中的想法壓下，道：“既然你們有目擊者，說明確有其人在離島發生變故之時潛入深海，但僅憑這一條線索不足以證實其中關聯。”她轉向泠生，“阿生，藏於湖底的法陣可是隨意能破壞的嗎？”
泠生聽著阿滄和柳石淩談論許久，早便想告知她們關於湖底的情況，兩人的一切猜測都建立於湖底鎮壓魔物封印消失的基礎之上，柳石淩問得沒錯，那道實體法陣可並非那麽容易被破壞。
泠生的腦海中浮現出當時的場景，伴隨著腦袋隱隱作痛，她還是說了出來：“位於心湖湖底的法陣，其運行關鍵，在於魔核。”
柳石淩和小玉第一次聽說魔核，兩人感到無比驚訝，阿滄只是看著泠生，隱約察覺到了什麽，眼波閃動。
泠生繼續道：“在我們腳下的離島其實並非天然而成的島嶼。在很久很久以前，仙魔大戰，仙族最終戰勝了魔族，隕落的魔依然存在強大的力量，為了不讓殘存的魔氣影響到久經紛亂，已是一片破敗不堪的大地，有人便在西海之上開拓了一方疆土，將魔埋葬於此。”
她的神色平淡，仿佛只是講述一個與自身無關的久遠故事，可仔細看向眼底，卻能發現泠生那雙金色的瞳孔產生細微的變化。
“可僅僅只是埋葬魔還不足以消除魔氣的影響，魔族之中一位背叛魔族的魔剎站了出來，他因愛上人類女子，為了懺悔曾經犯下的殺戮，甘願以身封印，自那之後，逐漸形成了這座島。”
阿滄聽到一半已經偏過了頭，不願去聽那些很少有人提及的過往。柳石淩和小玉聽得震撼，久久未能回神。
時間會帶走過往發生的故事，風沙會掩埋曾經留下的痕跡。腳下的土地在此刻有了不同的意義，自然而然認為的本該存在在其背後卻是一段撼動人心的真情，即使歷經滄海桑田，依舊閃爍微光。
“後來呢？”柳石淩忍不住問道，她不喜故事的結尾會是悲劇，可那只是無法讓人肆意更改的既定事實。
泠生仿佛想到什麽笑了笑，道：“我幼年時母親跟我說，願以自身封印的魔剎所愛之人也深愛著他，那位女子一直在西海邊等待，期盼有朝一日心愛之人回來，她的深情感動了天地，於是他們永遠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小玉眨巴眼睛，看向柳石淩，道：“柳柳，這個故事結尾怎麽跟你對我說過的好像啊。”
柳石淩聽到末尾，也彎起嘴角一笑，看了一眼泠生，然後對小玉道：“那是因為我們聽故事的人總是希望故事中的人能夠得到圓滿。所以我相信，他們最後一定過著美好的生活，說不定還會有個可愛聰明的女孩。”
小玉似懂非懂，但她很滿意這樣的結局，重重點頭道：“嗯，會的！”
然而泠生內心五味雜陳，她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想起小時候嚷嚷著讓母親給她講的故事，幼年聽時倒不覺得有什麽，未能記在心上，如今回想起來，原來一切都是有跡可循，可她直到現在才恍然大悟。
泠生還想調轉話頭回到最初的湖底法陣之上，一直不願參與傾聽的阿滄驚叫出聲：“魔氣蔓延過來了。”
其餘人紛紛看去，只見整座島嶼中心都彌漫著一股濃烈的暴戾氣息，魔氣籠罩著大半座島，植被肉眼可見雕敝，好在島上沒有走獸，否則根本無處可逃，只能命喪於此。
柳石淩親眼看著這幾日暫住的島嶼一夕之間產生天翻地覆的變化，頭皮發麻，好像迎來末日，比當初遇見魔剎之時，更讓人心驚肉跳。
百年間在島上逐漸生長覆蓋的茂密叢林、草地、灌木就這樣漸漸在眼前無可挽回地失去生命力。很少有人能見證一場正在發生的毀滅，往往只會連同自身陷入其中，成為毀滅的一部分。
“快離開！”泠生大聲喊道，在魔氣湧來之前反應過來。
柳石淩也很快清醒，叫道：“木筏，我們上木筏！”
在魔氣襲來之前，柳石淩三人順利乘上木筏，阿滄也游入海面，幾人漂浮向幽深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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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滄話音落下，她和泠生的視線不約而同地望向小玉，小玉即便再遲鈍，也察覺到了話中之意。
小玉怔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焦急地搖頭，叫道：“不會的，柳柳一直跟我們在一起……”
泠生也反應過來，道：“阿滄，是否哪裏有誤會？我可以作證，阿淩跟小玉絕無可能做出此事。”
阿滄嘆了口氣，還未開口，一道聲音闖入：“何事是我與小玉做的？”
泠生回頭望去，柳石淩踏步而來，身上略顯幾分狼狽，擡手擦了下嘴角，一雙墨色眼睛壓抑著情緒，目光停留在幾人身上。
她為了取回泠生托付的那件寶物，冒著魔氣蔓延的艱難重回山谷，在被封鎖的屋內剛拿到寶物，魔氣便湧入谷中，千鈞一發之際，若不是她的靈力恢覆得不錯，又及時施展了清心咒抵禦，便要再次染上魔氣。
她才回來便聽見她們的對話，柳石淩看著阿滄，絕不允許再次無故被人冤枉。
泠生眼見氣氛變得膠著，連忙道：“阿淩，阿滄本意不是如此。”她看看兩人，“只是因為島中釋放的魔氣牽連至這片海域，她才著急了些。”
柳石淩看一眼泠生，走去小玉身邊，冷靜道：“那麽此事便更不可能與我們有關。我和小玉均不知曉島上魔氣為何而起，又如何去做出此事？阿滄姑娘，你認為呢？”
阿滄面露猶豫，湛藍色眼睛仿佛透露出一絲哀愁，道：“我並不以為是二位所做，只是，西海近日多生變故，偏巧都有人類活動的身影。尤是今日，海底地震，緊接著出現大量魔氣，我的族人在深海中看見了人類身影，難道只是巧合嗎？”
柳石淩啞口無聲，事情到這一步確實難以用一句巧合便能解釋，可其中她總覺得隱隱不對勁，可是暫時說不上來。
小玉反而喃喃道：“人類？”腦筋轉了一圈，“這裏除了柳柳，會不會是白河跟星昴？”
她的話一出，更是讓其他人紛紛朝她看來，阿滄和泠生臉上露出不解，柳石淩卻是一驚，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柳石淩敲了敲腦袋，怎麽偏偏這時讓小玉想起了他們兩人。雖然她不相信白河跟星昴中的任何一人會做出如此不顧後果的事，可轉念一想，他們已分別多日，就像她和小玉在擔憂他們的狀況一樣，兩位道長肯定也在尋找她們，也許只是不小心造成了禍端。
她心中暗暗覺得不妙，即便她自己足夠堅定，可其他人未必會相信，更何況還有先前海上尋鮫的誤解，阿滄只會認為這是報覆。
果然，下一刻她聽見阿滄的聲音：“小玉，你說的人可是同你們一道出海的修仙之人？”
柳石淩想阻止小玉繼續透露他們的信息，可已經於事無補，若再故意隱瞞，只會更添誤會，有理也說不清。
小玉回答道：“嗯，白河和星昴是我們的同伴，可他們走丟了，我跟柳柳還要去找他們。”
“這便對了。”阿滄道，“我將你們帶來此處，他們為了報覆鮫人……是我害了西海，我竟然在新王蛻變關鍵期犯下如此過錯……”
泠生沒想到事情發展越來越錯綜覆雜，最終竟演變成這般模樣。
她想勸慰一句阿滄，說這並非她的錯，可如此一來，豈不是在指責柳石淩的朋友？泠生一時間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此時，最不該開口的柳石淩開了口：“阿滄姑娘，事起因究竟如何還未可知，你不該此時便產生自責，更何況我不認為我的同伴會在不明真相時報覆鮫人一族。這既否定了你對鮫族新王誕生的期盼又否定了我對兩位朝夕相處朋友的信任。”
話音落下，幾人全部安靜下來，空氣中變得沈默，阿滄和泠生一時怔住，小玉默默在心底反覆琢磨，突然道：“柳柳，白河星昴來找我們了？”
柳石淩看向小玉，經她一提，意識到什麽，道：“小玉，你說得對！”她聯系起阿滄說過的話，“阿滄姑娘，你方才說海底發現了人類身影？”
阿滄回過神，註視著柳石淩，被她的一番話說得有些動搖，頷首道：“嗯，玉鱗是陪在我身邊很長時間的宮侍，她去查探海火山爆發的情況，返回時親眼看見的，絕不會有假。”
柳石淩追問：“那她可否看清那人的模樣？”
阿滄遲疑片刻，道：“她只是遠遠一看，倒是沒看見人類樣貌。”柳石淩聽著稍松了口氣，接著又聽到，“不過玉鱗說那人穿著一身紫衣，在海底游過時留下了一絲特殊的氣味。”
柳石淩聽完一楞，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星昴的模樣，能在海底現身又穿著紫衣，她實在想不到有其他人可以做到。
她使勁搖了搖頭驅逐出這般懷疑，阿滄註意到她的神態變化，道：“如何？”
柳石淩正色表情，將心中的想法壓下，道：“既然你們有目擊者，說明確有其人在離島發生變故之時潛入深海，但僅憑這一條線索不足以證實其中關聯。”她轉向泠生，“阿生，藏於湖底的法陣可是隨意能破壞的嗎？”
泠生聽著阿滄和柳石淩談論許久，早便想告知她們關於湖底的情況，兩人的一切猜測都建立於湖底鎮壓魔物封印消失的基礎之上，柳石淩問得沒錯，那道實體法陣可並非那麽容易被破壞。
泠生的腦海中浮現出當時的場景，伴隨著腦袋隱隱作痛，她還是說了出來：“位於心湖湖底的法陣，其運行關鍵，在於魔核。”
柳石淩和小玉第一次聽說魔核，兩人感到無比驚訝，阿滄只是看著泠生，隱約察覺到了什麽，眼波閃動。
泠生繼續道：“在我們腳下的離島其實並非天然而成的島嶼。在很久很久以前，仙魔大戰，仙族最終戰勝了魔族，隕落的魔依然存在強大的力量，為了不讓殘存的魔氣影響到久經紛亂，已是一片破敗不堪的大地，有人便在西海之上開拓了一方疆土，將魔埋葬於此。”
她的神色平淡，仿佛只是講述一個與自身無關的久遠故事，可仔細看向眼底，卻能發現泠生那雙金色的瞳孔產生細微的變化。
“可僅僅只是埋葬魔還不足以消除魔氣的影響，魔族之中一位背叛魔族的魔剎站了出來，他因愛上人類女子，為了懺悔曾經犯下的殺戮，甘願以身封印，自那之後，逐漸形成了這座島。”
阿滄聽到一半已經偏過了頭，不願去聽那些很少有人提及的過往。柳石淩和小玉聽得震撼，久久未能回神。
時間會帶走過往發生的故事，風沙會掩埋曾經留下的痕跡。腳下的土地在此刻有了不同的意義，自然而然認為的本該存在在其背後卻是一段撼動人心的真情，即使歷經滄海桑田，依舊閃爍微光。
“後來呢？”柳石淩忍不住問道，她不喜故事的結尾會是悲劇，可那只是無法讓人肆意更改的既定事實。
泠生仿佛想到什麽笑了笑，道：“我幼年時母親跟我說，願以自身封印的魔剎所愛之人也深愛著他，那位女子一直在西海邊等待，期盼有朝一日心愛之人回來，她的深情感動了天地，於是他們永遠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小玉眨巴眼睛，看向柳石淩，道：“柳柳，這個故事結尾怎麽跟你對我說過的好像啊。”
柳石淩聽到末尾，也彎起嘴角一笑，看了一眼泠生，然後對小玉道：“那是因為我們聽故事的人總是希望故事中的人能夠得到圓滿。所以我相信，他們最後一定過著美好的生活，說不定還會有個可愛聰明的女孩。”
小玉似懂非懂，但她很滿意這樣的結局，重重點頭道：“嗯，會的！”
然而泠生內心五味雜陳，她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想起小時候嚷嚷著讓母親給她講的故事，幼年聽時倒不覺得有什麽，未能記在心上，如今回想起來，原來一切都是有跡可循，可她直到現在才恍然大悟。
泠生還想調轉話頭回到最初的湖底法陣之上，一直不願參與傾聽的阿滄驚叫出聲：“魔氣蔓延過來了。”
其餘人紛紛看去，只見整座島嶼中心都彌漫著一股濃烈的暴戾氣息，魔氣籠罩著大半座島，植被肉眼可見雕敝，好在島上沒有走獸，否則根本無處可逃，只能命喪於此。
柳石淩親眼看著這幾日暫住的島嶼一夕之間產生天翻地覆的變化，頭皮發麻，好像迎來末日，比當初遇見魔剎之時，更讓人心驚肉跳。
百年間在島上逐漸生長覆蓋的茂密叢林、草地、灌木就這樣漸漸在眼前無可挽回地失去生命力。很少有人能見證一場正在發生的毀滅，往往只會連同自身陷入其中，成為毀滅的一部分。
“快離開！”泠生大聲喊道，在魔氣湧來之前反應過來。
柳石淩也很快清醒，叫道：“木筏，我們上木筏！”
在魔氣襲來之前，柳石淩三人順利乘上木筏，阿滄也游入海面，幾人漂浮向幽深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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