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荒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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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海荒島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遙遠的海平面線上灑落，穿過茫茫海面照在海岸巖石堆下的兩道人影身上。
身前燃燒的火堆經過一夜已經熄滅，僅留下被灰燼遮蓋住的一點木炭。好在朝陽升起帶來些許溫度，不至於太冷。
柳石淩睜開眼睛搓了搓手臂，伸張雙臂舒展身體。這一晚上睡得馬馬虎虎，不過總算養好了精神。她瞥向一旁的小玉，見她還在睡夢中，想了想準備去尋找一些能入腹的野果。
重新把火堆燃起後，柳石淩剛要起身，身邊的小玉發出低低的嘟囔聲，她偏頭看去，只見小玉的腦袋上遮著一只手，身體微微蜷曲，身姿著實可愛，不禁多看了幾眼。
片刻後，小玉的手臂微動，身體一翻，露出臉來。她微微瞇了瞇眼，似乎漸漸醒來，掀開眼皮，看見柳石淩，迷糊地叫了一聲。
柳石淩笑了笑，輕輕應了一句，問：“小玉，睡得可好？”
小玉揉了揉惺忪睡眼，撐著手臂坐起身，望向柳石淩，眼神逐漸清明，眨眼道：“嗯，我睡得很好。柳柳，你呢？”
柳石淩道：“我也一樣，睡了一覺精神多了。”她指向附近的灌木叢，“我去找點吃的回來，你可以再好好休息一會。”
小玉聽後連忙搖頭，道：“不，柳柳，我不休息了，我想跟你一塊去。”
柳石淩看她，小玉的眼睛充滿希翼，亮晶晶的，呼出一口氣，便點了點頭，道：“好，那你跟著我。”
柳石淩處理掉火堆後，帶上小玉前往灌木叢林中。昨天她曾去過那裏查探，知道那處並無危險，所以也足夠放心。
兩人走了沒多久便進入叢林中，周圍景色變化，海風也被阻擋在外，眼前變得一片暗綠，雜草叢生，腳邊盡是各種灌木。
柳石淩雖不熟悉這座海島，但曾經也有過前往海邊的經歷，了解過一些海島植物，知曉一種較為常見的能吃的酸果。
這片灌木林中便長著不少，味道倒是不太美味，不過好歹能夠果腹，這種情境之下，卻也不能嫌棄。
柳石淩教會小玉識別有無帶毒的野果，一邊采摘，等穿過灌木叢後，已是摘了滿滿一兜酸果，另外還找到了一些能食用的甘草藥。
二人來到高巖下，柳石淩分了一般酸果給小玉，小玉抓起一把嘗試吃下，牙齒剛將果皮要破，一股酸澀的汁水立即流入口中，刺激著味蕾。
小玉頓時大叫一聲，味道在嘴裏泛濫，使得她的表情扭曲，五官都擠到一起。
自從跟著柳石淩白河出世以來，她還是第一回吃到如此……難以描述的食物，她吐著舌看向柳石淩，一副無法接受的模樣。
“柳柳……這個味道好奇怪……”
柳石淩遞給她一片幹草，道：“吃點這個試試？”
小玉馬上嘟起嘴，拒絕道：“我不吃了。柳柳，你的口味真獨特。”
柳石淩聽後倒是忍俊不禁，笑道：“餓肚子的時候可沒有選擇。小玉，你真不要了？”
小玉狂擺頭，道：“不要了。我從前就能好多天不吃東西，沒關系的。”
“好罷。”柳石淩癟癟嘴角，她知道像是小玉這般的妖類，有獨特的能量能夠支持身體，不像是普通人，餓上一段日子，哪怕再難吃的東西也能入口。
於是柳石淩獨自配著幹草吃了些酸果，總算將饑餓感覆蓋掉。將剩餘的酸果用葉片包裹起來放入兜裏，她們計劃前往島的另一端尋找失落的白河跟星昴。
太陽還未升至頭頂，恢覆力量的柳石淩跟小玉順利地爬上高巖，站在高處，對周圍可以一覽無餘。
柳石淩昨日就是在此處發現前方的那片山谷裏折射出奇異的光，想著或許正是白河他們。抓住這一絲希望，她和小玉繼續前行，朝山谷方向走去。
眼前出現的山並不算高，比她們這一路走來翻越的高山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就連小玉也感嘆道：“柳柳，這裏的山好矮啊。”
柳石淩指著面前的山坡，道：“嗯，畢竟不是在大陸上，我們腳下的島也不大，是不是？”
小玉想了一下，道：“原來如此。山是長在大地上的，此處的山自然比不上白雲山。”
柳石淩楞了楞隨即笑出聲，道：“小玉，你這說法倒是有趣。”
小玉跟著笑起來，撓撓頭道：“是嗎？”
二人邊說邊開拓山道，顯然這座小山坡無人光臨，腳下沒有路，只能依靠自身，一步一腳印往上而去。
好在山不高，正午剛過，陽光傾瀉而下，兩人迎著日頭，終於爬上山頂。沐浴著暖陽，體內熱氣沸騰，一掃早晨時間的低溫狀態。
柳石淩招呼小玉歇息片刻，忽然間，一道亮光再次出現，一同昨日一閃而過，她立刻站起身，追尋閃光的方向。
小玉蹙起眉頭跟上，她同樣察覺到那道白光，不僅如此，她似乎感知到一股非同尋常的力量。
她剛要告知柳石淩，下一刻，眸中藍光流轉，眼前仿佛出現一副光怪陸離的景象，她閉了閉眼睛，那副奇異的光景緩緩在腦海中形成，頓時令她失了神。
柳石淩正望向白光閃過的地方，俯瞰而下，那裏是一處山谷，山谷間是片片樹林，林中好似有汪湖泊，陽光照耀下，發出點點波光。
柳石淩仔細看去，心中念頭飛轉，方才眼前閃過的白光來自高處，肯定不會是低谷下的那片湖泊。
柳石淩施展起靈目術，集中精力再一次凝視，湖泊在眼前如同被放大了一般，她看見湖面清澈蕩漾，然後周圍卻是一片荒蕪。視線望旁邊挪去，她猛地發現在湖邊不遠處，竟立著一塊石碑，目測接近有一人高。
柳石淩心生冷意，只是多看了幾眼便感到不自在，而那塊石碑肉眼可見並非天然而成，豈不是意味著……
她的身體變得僵硬，剛要開口喊小玉，喉嚨間的聲音未能發出，眼前忽然一暗，失去了意識。
-
白河緩緩睜開眼皮，耳邊便聽見星昴的聲音。
“白河道長！快醒一醒。”
白河感到奇怪，在星昴攙扶下坐起身，揉了揉發懵的頭，突然意識到周圍的環境變化。
視野之中，除了星昴之外，便是眼熟的海灘，正是他們出海時來過的海岸邊。不遠處還傳來浪花拍打海岸的聲音，他沒有看錯。
可是，他記得有意識之前，不是在船上休息嗎？怎麽會……
星昴看出他的疑惑，道：“我們遇上海難了，我醒來時便已經在這裏。”
白河皺眉仔細回想，奇怪問道：“即便於是海難，我們又怎麽會回到漁村岸邊？”他環視周圍，“船上的其他人呢？”
星昴臉色沈重，道：“我一一去看過了，大都沒事，已經讓村裏人幫忙送回去了。”他微微垂下頭，“只不過……”
“不過什麽？”白河問，他忽地想到什麽，連忙抓住星昴，“柳石淩她們呢？”
星昴抿著唇搖了搖頭，道：“我在海岸尋遍了，沒有找到她和藍玉。”
“怎麽會這樣？難道只有她們不見了？”白河掙紮著站了起來，卻重重咳出了聲，星昴趕忙拉住他。
“白河你別急，你身上的傷還未完全恢覆，先冷靜一點。”星昴勸道。
白河按住胸口，神色難看，道：“到底發生何事？為何突然之間會遇上海難？我們都回來了，偏偏柳石淩跟小妖不見了……”
星昴低嘆一聲，道：“如今情況未明，我亦不知究竟如何。白河道長，我們還是先回漁村再說。”
白河沈默著頷首，視線望向海面，天色陰沈，海水宛若染上暗色，好似黑水般，風卷著海浪洶湧翻騰，仿佛將要吞噬這個小小的漁村。
他的眼皮壓下，瞇起了眼睛，透過幽暗的海面，像是要將其看穿，找回失落的人。
回到漁村小屋，白河漸漸冷靜下來，他一面在星昴的助力下加速療傷，一面回想中斷的記憶。
這其中一定發生了什麽，若是普通的海難他跟星昴都會有所發覺，而不是像如今這般毫無頭緒。
他記得那時剛安頓下柳石淩和小玉，而後他在船艙裏調息，可之後的記憶卻是全無，問題就出現在這。
胸膛的傷痛壓下後，白河對星昴道：“你醒來之前，是何時沒了記憶？”
星昴早已想過，答道：“我記得在船上守夜，似乎聽見了某種奇怪的聲音，再之後便是在海岸邊醒來。”
“聲音？”白河想到什麽，眼眸一動，道，“就像是那本冊子裏寫的一樣！”
他摸了摸身上，想起書生留下的出海書冊放在柳石淩那裏，神情又微微黯淡下來，他看向星昴，道：“如果我記得沒錯，書生最後的記錄中，便提及他在海上時，腦海裏會有一段奇妙的旋律。雖然沒有詳細說明，但自此後，他便斷了記載，也是那時他陷入了鮫人臆想中。”
“你的意思是，其實這有可能並非臆想，而是確有其事？”星昴驚嘆道，“那是鮫人的聲音……”
白河重重頷首，道：“我們遇上真正的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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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前燃燒的火堆經過一夜已經熄滅，僅留下被灰燼遮蓋住的一點木炭。好在朝陽升起帶來些許溫度，不至於太冷。
柳石淩睜開眼睛搓了搓手臂，伸張雙臂舒展身體。這一晚上睡得馬馬虎虎，不過總算養好了精神。她瞥向一旁的小玉，見她還在睡夢中，想了想準備去尋找一些能入腹的野果。
重新把火堆燃起後，柳石淩剛要起身，身邊的小玉發出低低的嘟囔聲，她偏頭看去，只見小玉的腦袋上遮著一只手，身體微微蜷曲，身姿著實可愛，不禁多看了幾眼。
片刻後，小玉的手臂微動，身體一翻，露出臉來。她微微瞇了瞇眼，似乎漸漸醒來，掀開眼皮，看見柳石淩，迷糊地叫了一聲。
柳石淩笑了笑，輕輕應了一句，問：“小玉，睡得可好？”
小玉揉了揉惺忪睡眼，撐著手臂坐起身，望向柳石淩，眼神逐漸清明，眨眼道：“嗯，我睡得很好。柳柳，你呢？”
柳石淩道：“我也一樣，睡了一覺精神多了。”她指向附近的灌木叢，“我去找點吃的回來，你可以再好好休息一會。”
小玉聽後連忙搖頭，道：“不，柳柳，我不休息了，我想跟你一塊去。”
柳石淩看她，小玉的眼睛充滿希翼，亮晶晶的，呼出一口氣，便點了點頭，道：“好，那你跟著我。”
柳石淩處理掉火堆後，帶上小玉前往灌木叢林中。昨天她曾去過那裏查探，知道那處並無危險，所以也足夠放心。
兩人走了沒多久便進入叢林中，周圍景色變化，海風也被阻擋在外，眼前變得一片暗綠，雜草叢生，腳邊盡是各種灌木。
柳石淩雖不熟悉這座海島，但曾經也有過前往海邊的經歷，了解過一些海島植物，知曉一種較為常見的能吃的酸果。
這片灌木林中便長著不少，味道倒是不太美味，不過好歹能夠果腹，這種情境之下，卻也不能嫌棄。
柳石淩教會小玉識別有無帶毒的野果，一邊采摘，等穿過灌木叢後，已是摘了滿滿一兜酸果，另外還找到了一些能食用的甘草藥。
二人來到高巖下，柳石淩分了一般酸果給小玉，小玉抓起一把嘗試吃下，牙齒剛將果皮要破，一股酸澀的汁水立即流入口中，刺激著味蕾。
小玉頓時大叫一聲，味道在嘴裏泛濫，使得她的表情扭曲，五官都擠到一起。
自從跟著柳石淩白河出世以來，她還是第一回吃到如此……難以描述的食物，她吐著舌看向柳石淩，一副無法接受的模樣。
“柳柳……這個味道好奇怪……”
柳石淩遞給她一片幹草，道：“吃點這個試試？”
小玉馬上嘟起嘴，拒絕道：“我不吃了。柳柳，你的口味真獨特。”
柳石淩聽後倒是忍俊不禁，笑道：“餓肚子的時候可沒有選擇。小玉，你真不要了？”
小玉狂擺頭，道：“不要了。我從前就能好多天不吃東西，沒關系的。”
“好罷。”柳石淩癟癟嘴角，她知道像是小玉這般的妖類，有獨特的能量能夠支持身體，不像是普通人，餓上一段日子，哪怕再難吃的東西也能入口。
於是柳石淩獨自配著幹草吃了些酸果，總算將饑餓感覆蓋掉。將剩餘的酸果用葉片包裹起來放入兜裏，她們計劃前往島的另一端尋找失落的白河跟星昴。
太陽還未升至頭頂，恢覆力量的柳石淩跟小玉順利地爬上高巖，站在高處，對周圍可以一覽無餘。
柳石淩昨日就是在此處發現前方的那片山谷裏折射出奇異的光，想著或許正是白河他們。抓住這一絲希望，她和小玉繼續前行，朝山谷方向走去。
眼前出現的山並不算高，比她們這一路走來翻越的高山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就連小玉也感嘆道：“柳柳，這裏的山好矮啊。”
柳石淩指著面前的山坡，道：“嗯，畢竟不是在大陸上，我們腳下的島也不大，是不是？”
小玉想了一下，道：“原來如此。山是長在大地上的，此處的山自然比不上白雲山。”
柳石淩楞了楞隨即笑出聲，道：“小玉，你這說法倒是有趣。”
小玉跟著笑起來，撓撓頭道：“是嗎？”
二人邊說邊開拓山道，顯然這座小山坡無人光臨，腳下沒有路，只能依靠自身，一步一腳印往上而去。
好在山不高，正午剛過，陽光傾瀉而下，兩人迎著日頭，終於爬上山頂。沐浴著暖陽，體內熱氣沸騰，一掃早晨時間的低溫狀態。
柳石淩招呼小玉歇息片刻，忽然間，一道亮光再次出現，一同昨日一閃而過，她立刻站起身，追尋閃光的方向。
小玉蹙起眉頭跟上，她同樣察覺到那道白光，不僅如此，她似乎感知到一股非同尋常的力量。
她剛要告知柳石淩，下一刻，眸中藍光流轉，眼前仿佛出現一副光怪陸離的景象，她閉了閉眼睛，那副奇異的光景緩緩在腦海中形成，頓時令她失了神。
柳石淩正望向白光閃過的地方，俯瞰而下，那裏是一處山谷，山谷間是片片樹林，林中好似有汪湖泊，陽光照耀下，發出點點波光。
柳石淩仔細看去，心中念頭飛轉，方才眼前閃過的白光來自高處，肯定不會是低谷下的那片湖泊。
柳石淩施展起靈目術，集中精力再一次凝視，湖泊在眼前如同被放大了一般，她看見湖面清澈蕩漾，然後周圍卻是一片荒蕪。視線望旁邊挪去，她猛地發現在湖邊不遠處，竟立著一塊石碑，目測接近有一人高。
柳石淩心生冷意，只是多看了幾眼便感到不自在，而那塊石碑肉眼可見並非天然而成，豈不是意味著……
她的身體變得僵硬，剛要開口喊小玉，喉嚨間的聲音未能發出，眼前忽然一暗，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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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河緩緩睜開眼皮，耳邊便聽見星昴的聲音。
“白河道長！快醒一醒。”
白河感到奇怪，在星昴攙扶下坐起身，揉了揉發懵的頭，突然意識到周圍的環境變化。
視野之中，除了星昴之外，便是眼熟的海灘，正是他們出海時來過的海岸邊。不遠處還傳來浪花拍打海岸的聲音，他沒有看錯。
可是，他記得有意識之前，不是在船上休息嗎？怎麽會……
星昴看出他的疑惑，道：“我們遇上海難了，我醒來時便已經在這裏。”
白河皺眉仔細回想，奇怪問道：“即便於是海難，我們又怎麽會回到漁村岸邊？”他環視周圍，“船上的其他人呢？”
星昴臉色沈重，道：“我一一去看過了，大都沒事，已經讓村裏人幫忙送回去了。”他微微垂下頭，“只不過……”
“不過什麽？”白河問，他忽地想到什麽，連忙抓住星昴，“柳石淩她們呢？”
星昴抿著唇搖了搖頭，道：“我在海岸尋遍了，沒有找到她和藍玉。”
“怎麽會這樣？難道只有她們不見了？”白河掙紮著站了起來，卻重重咳出了聲，星昴趕忙拉住他。
“白河你別急，你身上的傷還未完全恢覆，先冷靜一點。”星昴勸道。
白河按住胸口，神色難看，道：“到底發生何事？為何突然之間會遇上海難？我們都回來了，偏偏柳石淩跟小妖不見了……”
星昴低嘆一聲，道：“如今情況未明，我亦不知究竟如何。白河道長，我們還是先回漁村再說。”
白河沈默著頷首，視線望向海面，天色陰沈，海水宛若染上暗色，好似黑水般，風卷著海浪洶湧翻騰，仿佛將要吞噬這個小小的漁村。
他的眼皮壓下，瞇起了眼睛，透過幽暗的海面，像是要將其看穿，找回失落的人。
回到漁村小屋，白河漸漸冷靜下來，他一面在星昴的助力下加速療傷，一面回想中斷的記憶。
這其中一定發生了什麽，若是普通的海難他跟星昴都會有所發覺，而不是像如今這般毫無頭緒。
他記得那時剛安頓下柳石淩和小玉，而後他在船艙裏調息，可之後的記憶卻是全無，問題就出現在這。
胸膛的傷痛壓下後，白河對星昴道：“你醒來之前，是何時沒了記憶？”
星昴早已想過，答道：“我記得在船上守夜，似乎聽見了某種奇怪的聲音，再之後便是在海岸邊醒來。”
“聲音？”白河想到什麽，眼眸一動，道，“就像是那本冊子裏寫的一樣！”
他摸了摸身上，想起書生留下的出海書冊放在柳石淩那裏，神情又微微黯淡下來，他看向星昴，道：“如果我記得沒錯，書生最後的記錄中，便提及他在海上時，腦海裏會有一段奇妙的旋律。雖然沒有詳細說明，但自此後，他便斷了記載，也是那時他陷入了鮫人臆想中。”
“你的意思是，其實這有可能並非臆想，而是確有其事？”星昴驚嘆道，“那是鮫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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