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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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重逢
柳石淩坐在棚外的廣場邊等了有一陣子，忽然聽見急促而來的腳步聲。
轉頭看去，只見一人穿著破布麻衣，衣擺掛著流蘇碎布，雙手伸張，手裏提著什麽的人快步走來。
離得近了，柳石淩發現那人雖然外表臟汙，灰頭土臉，但模樣看上去不過是個青年，應也是村裏的人。
他跑得急，來到廣場前便緩下速度，微微喘了氣，要往棚內走去。
柳石淩感到好奇，連忙上前，問道：“你是誰？急匆匆的做什麽？”
青年這才註意到這裏還有其他人，再定睛一看，面孔生疏，不是村裏的人，反問道：“你又是誰？何時來的石下村？”
柳石淩禮貌笑道：“我昨夜跟星昴道長來的，你可以叫我柳石淩。”
“道長？”青年思忖片刻，“我想起來了，聽吳大哥提起過來了位什麽道長。不過都不重要，你若無事別擋著我的路，我有急事！”
柳石淩低眸望了一眼對方手裏的提著的什麽不知名草根，想了想道：“你就是村裏的采藥人罷。手裏拿著的是什麽藥草？難不成你有了治愈怪病的方法？”
青年本不想再浪費時間，但聽到柳石淩的話，腳下一頓，又轉過頭看她，道：“你怎麽知道？”他打量了一番柳石淩，隨即又搖頭，“算了，時間不等人。姑娘若閑得無趣，還是去其他地方找玩樂。不過現下村裏亂糟糟的，姑娘可能要落空了。”
說罷，青年不再逗留，疾步往棚內而去。
柳石淩望著他的背影，雖然碰了壁，但還是覺得此人有趣。又往四周轉了轉，忽而聽見棚內傳出一陣嚎啕，再也等不了，也往棚裏去了。
推開木門，棚內的聲音如同開了閘的水般奔湧而來，瞬時間耳朵熱鬧起來，人聲，哭聲，笑聲不斷傳開。
棚內兩角分別擺設著地爐，地爐生著火，兩三人在一旁照看，上面煨著幾個藥罐子，可以聞到濃烈的苦澀藥草味。
棚裏占地比想象中更大更闊，幹草鋪地，上面每隔兩三步擺放著一張草席，草席上或是躺，或是臥占滿了人。
只不過這些人或是臉上，或是手腳上都長了像是瘡癍一樣的奇怪疙瘩，隱約可見有膿水流出，只是掃視一眼，便令人反胃，這些就是星昴說的得了怪病的村民們。
除此之外，還有手腳靈活的婦人以及十三四歲的小童來回奔走於席間，正在照看得了怪病的村民。
柳石淩一進到棚中，就看見眼前這樣的一幕。在看到那些怪病造成的可怖模樣時，初時確實覺得惡心想嘔，明白為何吳耘會說那樣的話，但接受後便覺得沒那麽可怕。
她的視線在棚內來回環視一周，找到了在柱子旁給人看病的星昴，另外還看到了方才見過的采藥人。
柳石淩繞過不寬餘的通道，躲避來回的村民，走到星昴身邊，看見他正將席上的女孩扶靠到柱子，同時註意到她走來。
“柳姑娘。”星昴沒有回頭，“你怎麽進來了？”
柳石淩伸長腦袋看著星昴在為眼前這個年紀不大，樣貌清秀的小女孩施展陣法查看瘡口，女孩的瘡口長在左手臂上，比起其他人不算特別嚴重，瘡口一圈沾著黑綠色的汁液，不知是什麽。
紫色的小法陣快速輪轉，而那汁液竟也慢慢被瘡口吸收，只留下一道道綠色痕跡。
不過片刻，星昴收起靈力，法陣隨之消散，他緩緩站起來，另外一側照顧女孩的婦女立即扶著女孩休息。
柳石淩剛要開口問問情況，那位采藥人比她更快詢問：“道長，我那石崖根效果如何？可起到些作用？”
星昴頷首，道：“不錯，你所帶來的草藥確實有抑制瘡口擴散之效，只不過她今日發病，病情較輕，還能控制，至於你所言的石崖根效用究竟幾何，仍未可知。”
“太好了！”青年才聽見有效之言便表現得十分興奮，道，“我這兩日的功夫總算沒白費！”
柳石淩聽來聽去明白了一些，道：“采藥人，你那什麽根我怎麽從未聽說？我雖不懂醫藥，但也是見過許多方子的，哪裏有這怪藥？”
星昴看了過去，似乎同樣好奇。
只見青年露出得意的笑，道：“此乃祖輩相傳的記載，外處自然不得見。我也是翻看了一天一夜老前輩們留下的草藥錄才讓我找到的。”
柳石淩更疑惑了：“為何外處沒有？這藥有什麽稀奇之處嗎？”
采藥人道：“說是稀奇倒也不敢，不外乎占了地利罷了。石下村周圍群山環繞，氣候與別處不同，山間更是有一奇景，石崖根便是只長於斯。”
“原來如此。”柳石淩頻頻點頭，“但你又如何知道這草藥能治這怪病？”
他道：“我並不知。只不過自從村裏突發此怪病後，以我的淺薄藥理遲遲未能治愈，於是想起先人留下的寶貴記錄，只盼或許能有所解答。兩天前我開始尋找，終於發現一處描述的病情與如今村民們得的怪病相似，上天垂憐，所需藥材也記載其中。無論如何時間耽擱不得，我便去了石澗淵找藥，今晨終於被我找到，匆忙趕了回來試藥。”
“怪不得你臉上臟兮兮的，原來是采了藥回來。”柳石淩看了看他的臉，到了此刻，他仍是忘記擦把臉，汗水和泥土揉搓在臉上，劃下一道道泥印。
青年似乎才發覺，連忙擡起手臂拿衣袖用力搓了搓臉，汗顏道：“失禮了，失禮了。”他察覺到柳石淩盯著他的目光，令他更加慌張，躲開了視線。
柳石淩忍不住笑道：“采藥人，你現在說失禮未免也太遲了。”她頓了一頓，“不過嘛，救人要緊，理應不拘小節。還有，我至今不知道你該如何稱呼呢。”
“我叫方慶，一方天地的方，慶賀的慶。”
“方慶兄。”柳石淩朝他一鞠，算作重新認識。
星昴忽然道：“方公子，你方才所言的石澗淵是在哪個方位？”
方慶自小到大一直生活在山間，很少離開去到外邊，習慣了被村民們“采藥人”或是“方慶”地叫，頭一回聽到其他稱呼。
柳石淩身為姑娘家落落大方的，稱兄道弟的說法委實新奇，還有這位道長文縐縐的稱呼，實在太過，都有些難以受用，聽著別扭極了。
方慶先道：“你們還是叫我方慶罷，否則我總是不自在。”又對星昴解答，“石澗淵在山脈往西，那處地勢險惡，人煙罕至。隔著一道天塹便是鳴幽山，聽說山裏還有猛獸出沒，若去那務必多加小心。”
星昴略作思索，頷首回應。
柳石淩仍記掛著方慶的前半句，想了想他生活在村裏，平時交往樸素，與村民們之間肯定不需繁文縟節，眼下倒是她糾結於世間禮節。
“你說得有理，”柳石淩對他的欣賞又添了兩分，“那麽便稱呼方采藥如何？”
方慶琢磨著道：“不錯。”
說話間，先前被醫治的小女孩逐漸醒來，發出微弱的哼唧聲響。
星昴第一時間註意到，立即查看，只見女孩手臂上的瘡口已經不再流膿，似有好轉跡象。
方慶同樣跟隨半蹲著仔細看去，又擡起手腕把了脈，很快眼睛一亮，道：“石崖根有用！確實能醫！”
柳石淩連忙問星昴：“星昴道長，你看如何？若真有效用，村裏患病的人可就有得救了。”
星昴沒有閑下，柳石淩詢問的同時，已經輸出靈力，靈力包裹起女孩的瘡口，同時緩緩在她周身運轉。
方慶看著星昴與他完全不一樣的看病方法，興奮的神情變得些微凝重。
他知道世間病癥奇多，僅憑有限的藥理知識是無法治愈某一些疾病，但是像星昴這樣的修仙道長不同，他們掌握著神秘又強大的能力，可以比他比藥草更好地救人。
星昴起身，道：“她的瘡口正在逐漸愈合，我方才用靈力探過全身，無有其他覆發的跡象。方采藥，你的藥草確實起效果了。”
方慶內心產生糾葛，半晌沒有反應，柳石淩擡眼看去，他似乎出了神，伸手拍拍他的肩，方慶這才有了點意識。
“道長，你說什麽？”他楞楞地問。
柳石淩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道：“你在想什麽？星昴說你的藥有用！”說到後面，柳石淩忍不住稍微提高了聲音。
方慶沒有了之前的激動，道：“那真是太好了。”
柳石淩疑惑道：“怎麽了？你不高興嗎？村民們有救了！”
方慶搖搖頭，道：“多虧道長。這兩日若不是道長一直控制著他們的病情，想必早已經……”
“我只是做了該做的事。”星昴突然道。
柳石淩的視線在他們兩人之間流轉，揉了揉額角，道：“嗨呀你們還互相推托什麽，要我說，你們都太厲害了！這可是救了一整個村子啊！”
方慶轉過頭看向柳石淩，她的表情是那麽生動，說出口的話也是發自內心，一瞬間又有一點通透了。
他又朝星昴看去，星昴眉眼柔和，發覺到他的視線，朝他點了點頭。
方慶覺得，他不該再懷有雜念，若是能夠救人，他人與我又有何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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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石淩坐在棚外的廣場邊等了有一陣子，忽然聽見急促而來的腳步聲。
轉頭看去，只見一人穿著破布麻衣，衣擺掛著流蘇碎布，雙手伸張，手裏提著什麽的人快步走來。
離得近了，柳石淩發現那人雖然外表臟汙，灰頭土臉，但模樣看上去不過是個青年，應也是村裏的人。
他跑得急，來到廣場前便緩下速度，微微喘了氣，要往棚內走去。
柳石淩感到好奇，連忙上前，問道：“你是誰？急匆匆的做什麽？”
青年這才註意到這裏還有其他人，再定睛一看，面孔生疏，不是村裏的人，反問道：“你又是誰？何時來的石下村？”
柳石淩禮貌笑道：“我昨夜跟星昴道長來的，你可以叫我柳石淩。”
“道長？”青年思忖片刻，“我想起來了，聽吳大哥提起過來了位什麽道長。不過都不重要，你若無事別擋著我的路，我有急事！”
柳石淩低眸望了一眼對方手裏的提著的什麽不知名草根，想了想道：“你就是村裏的采藥人罷。手裏拿著的是什麽藥草？難不成你有了治愈怪病的方法？”
青年本不想再浪費時間，但聽到柳石淩的話，腳下一頓，又轉過頭看她，道：“你怎麽知道？”他打量了一番柳石淩，隨即又搖頭，“算了，時間不等人。姑娘若閑得無趣，還是去其他地方找玩樂。不過現下村裏亂糟糟的，姑娘可能要落空了。”
說罷，青年不再逗留，疾步往棚內而去。
柳石淩望著他的背影，雖然碰了壁，但還是覺得此人有趣。又往四周轉了轉，忽而聽見棚內傳出一陣嚎啕，再也等不了，也往棚裏去了。
推開木門，棚內的聲音如同開了閘的水般奔湧而來，瞬時間耳朵熱鬧起來，人聲，哭聲，笑聲不斷傳開。
棚內兩角分別擺設著地爐，地爐生著火，兩三人在一旁照看，上面煨著幾個藥罐子，可以聞到濃烈的苦澀藥草味。
棚裏占地比想象中更大更闊，幹草鋪地，上面每隔兩三步擺放著一張草席，草席上或是躺，或是臥占滿了人。
只不過這些人或是臉上，或是手腳上都長了像是瘡癍一樣的奇怪疙瘩，隱約可見有膿水流出，只是掃視一眼，便令人反胃，這些就是星昴說的得了怪病的村民們。
除此之外，還有手腳靈活的婦人以及十三四歲的小童來回奔走於席間，正在照看得了怪病的村民。
柳石淩一進到棚中，就看見眼前這樣的一幕。在看到那些怪病造成的可怖模樣時，初時確實覺得惡心想嘔，明白為何吳耘會說那樣的話，但接受後便覺得沒那麽可怕。
她的視線在棚內來回環視一周，找到了在柱子旁給人看病的星昴，另外還看到了方才見過的采藥人。
柳石淩繞過不寬餘的通道，躲避來回的村民，走到星昴身邊，看見他正將席上的女孩扶靠到柱子，同時註意到她走來。
“柳姑娘。”星昴沒有回頭，“你怎麽進來了？”
柳石淩伸長腦袋看著星昴在為眼前這個年紀不大，樣貌清秀的小女孩施展陣法查看瘡口，女孩的瘡口長在左手臂上，比起其他人不算特別嚴重，瘡口一圈沾著黑綠色的汁液，不知是什麽。
紫色的小法陣快速輪轉，而那汁液竟也慢慢被瘡口吸收，只留下一道道綠色痕跡。
不過片刻，星昴收起靈力，法陣隨之消散，他緩緩站起來，另外一側照顧女孩的婦女立即扶著女孩休息。
柳石淩剛要開口問問情況，那位采藥人比她更快詢問：“道長，我那石崖根效果如何？可起到些作用？”
星昴頷首，道：“不錯，你所帶來的草藥確實有抑制瘡口擴散之效，只不過她今日發病，病情較輕，還能控制，至於你所言的石崖根效用究竟幾何，仍未可知。”
“太好了！”青年才聽見有效之言便表現得十分興奮，道，“我這兩日的功夫總算沒白費！”
柳石淩聽來聽去明白了一些，道：“采藥人，你那什麽根我怎麽從未聽說？我雖不懂醫藥，但也是見過許多方子的，哪裏有這怪藥？”
星昴看了過去，似乎同樣好奇。
只見青年露出得意的笑，道：“此乃祖輩相傳的記載，外處自然不得見。我也是翻看了一天一夜老前輩們留下的草藥錄才讓我找到的。”
柳石淩更疑惑了：“為何外處沒有？這藥有什麽稀奇之處嗎？”
采藥人道：“說是稀奇倒也不敢，不外乎占了地利罷了。石下村周圍群山環繞，氣候與別處不同，山間更是有一奇景，石崖根便是只長於斯。”
“原來如此。”柳石淩頻頻點頭，“但你又如何知道這草藥能治這怪病？”
他道：“我並不知。只不過自從村裏突發此怪病後，以我的淺薄藥理遲遲未能治愈，於是想起先人留下的寶貴記錄，只盼或許能有所解答。兩天前我開始尋找，終於發現一處描述的病情與如今村民們得的怪病相似，上天垂憐，所需藥材也記載其中。無論如何時間耽擱不得，我便去了石澗淵找藥，今晨終於被我找到，匆忙趕了回來試藥。”
“怪不得你臉上臟兮兮的，原來是采了藥回來。”柳石淩看了看他的臉，到了此刻，他仍是忘記擦把臉，汗水和泥土揉搓在臉上，劃下一道道泥印。
青年似乎才發覺，連忙擡起手臂拿衣袖用力搓了搓臉，汗顏道：“失禮了，失禮了。”他察覺到柳石淩盯著他的目光，令他更加慌張，躲開了視線。
柳石淩忍不住笑道：“采藥人，你現在說失禮未免也太遲了。”她頓了一頓，“不過嘛，救人要緊，理應不拘小節。還有，我至今不知道你該如何稱呼呢。”
“我叫方慶，一方天地的方，慶賀的慶。”
“方慶兄。”柳石淩朝他一鞠，算作重新認識。
星昴忽然道：“方公子，你方才所言的石澗淵是在哪個方位？”
方慶自小到大一直生活在山間，很少離開去到外邊，習慣了被村民們“采藥人”或是“方慶”地叫，頭一回聽到其他稱呼。
柳石淩身為姑娘家落落大方的，稱兄道弟的說法委實新奇，還有這位道長文縐縐的稱呼，實在太過，都有些難以受用，聽著別扭極了。
方慶先道：“你們還是叫我方慶罷，否則我總是不自在。”又對星昴解答，“石澗淵在山脈往西，那處地勢險惡，人煙罕至。隔著一道天塹便是鳴幽山，聽說山裏還有猛獸出沒，若去那務必多加小心。”
星昴略作思索，頷首回應。
柳石淩仍記掛著方慶的前半句，想了想他生活在村裏，平時交往樸素，與村民們之間肯定不需繁文縟節，眼下倒是她糾結於世間禮節。
“你說得有理，”柳石淩對他的欣賞又添了兩分，“那麽便稱呼方采藥如何？”
方慶琢磨著道：“不錯。”
說話間，先前被醫治的小女孩逐漸醒來，發出微弱的哼唧聲響。
星昴第一時間註意到，立即查看，只見女孩手臂上的瘡口已經不再流膿，似有好轉跡象。
方慶同樣跟隨半蹲著仔細看去，又擡起手腕把了脈，很快眼睛一亮，道：“石崖根有用！確實能醫！”
柳石淩連忙問星昴：“星昴道長，你看如何？若真有效用，村裏患病的人可就有得救了。”
星昴沒有閑下，柳石淩詢問的同時，已經輸出靈力，靈力包裹起女孩的瘡口，同時緩緩在她周身運轉。
方慶看著星昴與他完全不一樣的看病方法，興奮的神情變得些微凝重。
他知道世間病癥奇多，僅憑有限的藥理知識是無法治愈某一些疾病，但是像星昴這樣的修仙道長不同，他們掌握著神秘又強大的能力，可以比他比藥草更好地救人。
星昴起身，道：“她的瘡口正在逐漸愈合，我方才用靈力探過全身，無有其他覆發的跡象。方采藥，你的藥草確實起效果了。”
方慶內心產生糾葛，半晌沒有反應，柳石淩擡眼看去，他似乎出了神，伸手拍拍他的肩，方慶這才有了點意識。
“道長，你說什麽？”他楞楞地問。
柳石淩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道：“你在想什麽？星昴說你的藥有用！”說到後面，柳石淩忍不住稍微提高了聲音。
方慶沒有了之前的激動，道：“那真是太好了。”
柳石淩疑惑道：“怎麽了？你不高興嗎？村民們有救了！”
方慶搖搖頭，道：“多虧道長。這兩日若不是道長一直控制著他們的病情，想必早已經……”
“我只是做了該做的事。”星昴突然道。
柳石淩的視線在他們兩人之間流轉，揉了揉額角，道：“嗨呀你們還互相推托什麽，要我說，你們都太厲害了！這可是救了一整個村子啊！”
方慶轉過頭看向柳石淩，她的表情是那麽生動，說出口的話也是發自內心，一瞬間又有一點通透了。
他又朝星昴看去，星昴眉眼柔和，發覺到他的視線，朝他點了點頭。
方慶覺得，他不該再懷有雜念，若是能夠救人，他人與我又有何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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