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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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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舟

懶腰伸到一半,魂差點嚇沒,季漪漪縮回被子裏,因為心虛不敢直視她,先看了眼時間,假裝性驚訝了一番:“都十二點了啊!”

“最近起床的時差是有點晚。”季漪漪說著打了個哈欠,佯裝問,“奶奶他們起來了嗎?”

蒲初一臉“我就靜靜看你怎麽裝”的樣子盯著她。季漪漪本想起身,而後想起來自己身上穿著的還是岑舟的衣服,就不敢動,朝著蒲初,單純無暇地笑了笑。

“小白菜,別裝了,你胸口那些痕跡我早上就已經看到了。”蒲初戳了戳她的額頭,伏下身,盯著她的眼睛,嘖嘖道,“還回來偷東西,真以為我睡不醒?”

“……”原來她昨晚上那些事,她知道得一清二楚!季漪漪羞紅了臉,沒臉見人,默默拉高被子將頭埋低。

見她一副不好意思的樣,蒲初沒再追著她問,隔著被子又點了一下她的胸口:“小白菜,你要是在不起來,奶奶他們就要起床了。”

被子裏的腳這才動了動,“小白菜”的眼珠骨碌碌地轉了轉,似乎是有事求她,蒲初擡眉:“怎麽了?”

季漪漪欲哭無淚地問:“能扶我一下嗎?腰扭到了。”

昨晚,哦不今天,一直撐著腰,酸軟得厲害,剛剛一不小心還扭到了。

蒲初扶著她下床,這才發現,戰鬥力比她想象的還要激烈一些。除了脖子上沒有那些紅痕,下半身幾乎都能可見,連膝蓋都青了好大一塊。

敲門聲止住蒲初將要脫口而出的話。蒲初看了她一眼,扶著她坐好,自己則去開門。

季漪漪心裏還在盤算著怎麽跟蒲初委婉解釋一下昨晚的醜態,沒註意到蒲初已經出去了,等被人抱起來,她嚇得趕緊摟住對方的脖子,這才發現,岑舟不知何時走了進來。房間裏哪兒還有蒲初的影子。

岑舟抱著她往浴室走,跟淩晨那副樣子比起來,又恢覆成平日裏那副衣冠楚楚,他低聲問:“還很難受嗎?”

季漪漪搖頭。

岑舟快步走進浴室,將她放下,找來一塊幹毛巾疊好墊在大理石上,又將她攔腰抱上去,手撫住她的腰,用掌心的溫度幫她慢慢按摩:“蒲初說你扭到腰了,嚴不嚴重,要不等會兒去醫院看看?”

季漪漪還是搖頭。

岑舟柔聲說:“不要不好意思。”

“……”

“沒有不好意思。”季漪漪扒開他的手,說,“真的沒有這麽嚴重,就是伸懶腰的時候輕輕扭了一下,現在已經沒這麽疼了,真的不用去醫院,我沒有這麽嬌氣。”說著,她就要下來,在他面前走一圈來證明她真的沒有這麽嚴重。

岑舟錮住她的動作,不讓她亂動,她身上還是他昨晚那件襯衫,領口松松垮垮,長度只能堪堪遮住大腿,她的腿很白,皮膚本身就嫩,輕輕磕到一下就會起痕跡,膝蓋上那塊青色看著有些觸目驚心,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為是在哪兒摔了。

岑舟眼底劃過一道深幽:“昨晚跪的?”

季漪漪擡眼,他明明說的不是那幾個字,但她卻從他含著笑意的眼神裏看出“我幹的”這三個字?

季漪漪回了一抹深長的微笑,將他推開兩步,不打算理他的話,去拿自己的牙刷,開始洗漱。看來是真的好了。

岑舟沒出去,而是靠在門口,靜靜地等她刷完牙。季漪漪吐掉最後一口水,忽然想到什麽,扭過頭去:“那個房間你收拾了沒有?”

岑舟挑眉:“哪個?”

季漪漪忍不住加重語調:“就是你睡的那個啊!你不會沒收拾吧,啊啊啊啊,等阿姨回來收拾,她肯定會知道發生了什麽的!!!”

“我可以搬回梧桐灣住嗎?”

她生無可戀道:“我覺得繼續呆在這兒已經沒有意義了。”

岑舟:“……”

下樓前,季漪漪還是進那個房間檢查了一道,雖然岑舟說他已經收拾好了,但她仍然不放心,看到房間恢覆成之前那個幹幹整整的樣子,她才放心下樓。

其他人還沒有起來,只有奶奶起來了,在餐廳用餐,看見蒲初跟柳立人在廚房忙碌的身影,阿姨回家過年了,今早上老宅除了他們倆醒著,也不會有其他人能爬起來弄早餐。季漪漪覺得新奇,問旁邊的人:“柳立人他也會做飯?”

岑舟喝了口粥,味道遠不如前幾天的好,索然無味,他放下碗,回她:“會做,味道一般。”

“……”

“……也還行吧。”

岑舟側目瞧她:“漪漪?”

季漪漪說完那句話就後悔了,她知道他為什麽突然叫她名字。還不是之前他做的那道酸菜土豆絲,她沒吃幾口,一直被他記到現在。可能記仇了,聽不得一點她誇別的男人的廚藝,勉強二字都不行。

季漪漪裝作聽不見,轉去跟岑奶奶說話。

吃完“早餐”,老宅又陷入一片安寧。後山有塊魚塘,柳立人邀著岑舟一起去釣魚,蒲初本來不想去,季漪漪怕她在老宅呆著無聊,死拉硬拽拖著她去了。

後山的池塘不是私人池塘,屬於開放的,所以人還挺多的。節後,大家都沒什麽事,紛紛跑來這兒釣魚,不過大多數是臨近退休的大叔。

他們找了處地方,算得上安靜,將魚餌撒下去,就坐在那兒像姜太公垂釣等著魚上鉤。季漪漪跟蒲初坐在一旁,說實話,這種娛樂對她們來說,有點無聊。

兩人聊起了娛樂圈的八卦。從某個已婚資歷老演員劈腿某個小網紅到當紅女明星為愛退圈的感人故事,再到豪門女千金親自下場撕逼小花旦,每一個都很有看點,季漪漪聽得津津有味。想不到,蒲初平日裏看起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拼事業型的性格還竟然知道這麽多頂級八卦。每一個單拎出來,都是很炸裂的熱搜。

但後來就轉到了廚房。廚房裏烏煙瘴氣,岑舟系著圍裙,鍋裏炒著的不知道是什麽玩意,糊成一團。

半小時前,蒲初問了季漪漪一個問題,關於中午那鍋粥味道怎麽樣。在場四人,算得上廚藝精湛的只有她一個,那些吃食都是她跟柳立人出去買的,除了那鍋白粥,他熬的。味道真不怎麽樣,這位大少爺第一次下廚,對於他那鍋糊了又糊,挑出去只剩不到半鍋的東西,在她面前不知道炫耀了多少遍。

但季漪漪以為是她熬的,沒仔細回味一下味道,便回答:“不錯。”其實仔細回味起來,連個不錯的算不上,說完這兩個字,她感覺自己好像是蒲初的腦殘粉。

在場除她之外的三人同時一楞。柳立人看到岑舟黑下的臉,洋洋得意地踢了踢他裝滿魚的桶,對他挑眉:“不錯哦。”

最後,魚沒釣多少,折回了廚房。

廚房無人敢靠近,蒲初跟柳立人站在外邊,隱隱擔心:“他不會把房子燒起來吧?”

柳立人聳肩,對此一點都不擔心。

“都怪我,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平白無故刺激到了岑舟,還連累了漪漪。

“確實。”柳立人饒有興致地看著裏面那個系著圍裙的男人,點頭讚同。

???蒲初側過頭:“你的意思是全都是我的錯?”

柳立人有點楞,還沒反應,蒲初繼續斥言道:“要不是你一直在我面前晃悠你的廚藝,我會故意跟你計較去問漪漪嗎,現在你把責任全推給我?你怎麽這麽好意思?”

柳立人:“??”

外面又吵起來,裏面忙得手忙腳亂,季漪漪看著那一鍋已經熬幹開始冒煙的排骨,不忍心再看下去,心想,真教不會,完全教不會。於是開始了第十次的勸導:“岑舟,你不用這麽太勉強自己,我真的不知道那鍋粥是柳立人熬的,我以為是蒲初才那樣說的。我沒有要誇他的意思。”

也是第十次,岑舟看著再次被他毀掉的排骨,旁邊的盤裏也是他剛剛做毀的,冰箱裏的排骨也全被他拿來練手,這一刻,似乎終於意識有些東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立馬學會的,他挫敗地想,在她心裏,蒲初是不是要更重要點,所以她才願意哄著她。

季漪漪哪兒曉得他心裏的五味雜糧,還以為他只是單純地想跟柳立人比較。岑舟沒再動廚房的鍋碗瓢盆,也不吭聲,默默把那些殘局收拾了。

這個舉動,莫名戳中了季漪漪的笑點,撲哧笑出聲,岑舟循聲側目,頭發很軟的塌在額前,不像平時那樣噴了發膠,將頭發弄上去,他不說話,只看著她,很乖很呆萌的樣子。季漪漪忽地想起一個冷笑話:“我給你講個笑話好不好。”

岑舟看著她,睫毛輕輕扇了一下。

季漪漪整理了一下情緒慢慢說:“有一天,南瓜,紫薯跟地瓜一起約好出去玩,然後這個地瓜呢就問南瓜:都有誰跟我們出去玩啊?然後南瓜說,我,紫薯與你呀!”

事實上,話音剛落,岑舟的反應不是很大,只是表情閃了閃,可能對這個冷笑話不太對胃,季漪漪已經先笑出聲:“哈哈哈哈,有沒有覺得好好笑,之前刷到的時候,笑得我眼淚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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