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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禮佛的敵國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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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禮佛的敵國質子

唐清緋稍稍放下心,只要不是斥責她今日做的事,說明後續就有回轉的餘地,也不用提心吊膽的。

祁涵見唐清緋拿著衣袍看了許久,眉頭緊鎖不見舒展,走過去把衣服接過:“不必擔心,我沒事。”

明明是阿涵處在麻煩的漩渦中,還要過來安慰她。

唐清緋有些不開心,不想掩飾自己的情緒:“阿涵,別怕,我也會幫你的。”

祁涵無言,也不知道是誰在怕,只好無奈的點點頭。

偏殿裏,祁涵在裏面換衣裳,大殿裏的祁慕在位子上如坐針氈。

來時祁慕以為身為質子,祁涵一定過的十分不好,多半也沒有武魂,如此不成器就算中間有什麽閃失,回去父王也不會責罰他。

令祁慕沒想到的是,他以為的事情似乎不是如此,祁涵在慶朝過的似乎不錯,起碼在慶朝皇帝眼中是有印象的,這讓祁慕覺得有些不妙。

他的母妃、他的家族,以及這些年來在祁國的勢力,都不允許這個便宜兄長回去破壞,想起父王一直以來對他的態度,祁慕就有些忿忿不平。

按理說,長子被送到敵國當質子,祁王應該在下面的兒子中選一個作為繼承人培養,但這些年來祁王絲毫沒有那個意思。

對祁慕,祁王還是很喜愛的,因為喜愛他的母親。

可是,祁慕一直很著急,原因之一就是王後死了十幾年,先王後膝下也無子,父王卻沒有把他的母親封為王後的意思,那他的身份始終是名不正言不順。

壓垮祁慕心中那抹信念的稻草,就是祁王派使者到慶朝。

祁慕打聽到,使團出使慶朝的目的,就是為了帶回那個被扔在敵國做了十幾年質子的王兄。

這祁慕怎麽能忍!

他和祁涵的年齡相差不過月餘,如今他馬上就要二十歲,弱冠之年,到了成年可以隨父王處理朝政的年歲。

這些年他私底下發展了自己的勢力,一朝之間就要把他這些年的努力化為烏有,他不甘心!

祁慕求了父王和使團一起去慶朝,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當年母妃使計害死了祁涵的母親,卻沒把還是孩子的祁涵殺死在繈褓中,婦人之仁!

這次隨使團出使慶朝,他一定會想辦法把對方弄死,永絕後患!

整理好自己的情緒,祁涵端坐在座位上,不讓其他人試圖揣測他的情緒和內心。

“祁國大王子到!”小太監一聲傳喚,從外面進來兩個身穿華麗衣袍的男子,長相皆是不俗。

其中個矮的是慶朝皇帝喚過的小斐,不知道是什麽身份,另一個看長相有兩三分像父王,儼然就是那位便宜兄長,祁涵。

“陛下。”唐清緋擡頭看了眼上座的崇武帝,低頭要行禮,被一道聲音給阻攔了。

“小斐啊,都是一家人就不必拘禮了,來人,給忠義侯的旁邊加個座,祁涵就坐在小斐旁邊吧。”崇武帝笑瞇瞇的,看著就不像正經主意的樣子。

底下大臣有些是知道祁涵的情況的,但大部分人還是一頭霧水,面面相覷,不知道陛下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忠義侯?

祁慕耳朵尖聽到了慶朝皇帝口中這個稱呼,原來這個叫小斐的男子就是忠義侯,看今日這情形,似乎在慶朝皇帝眼中份量不低。

或許這是一個突破口……

“祁國二王子,你們兄弟倆不聊聊嗎?”崇武帝突然向祁慕問道。

祁慕被打斷沈思,連忙起身:“回皇帝陛下,臣下剛看到兄長,一時心緒激蕩,竟然忘了言語,讓諸位見笑了。”

崇武帝哈哈一笑:“也好,今日這場面,確實不好敘舊,反正使團會在我慶朝暫留一段時日,私下裏有的是時間。”

“皇帝陛下說的是。”祁慕扯了扯嘴角回道。

重新坐下後,不經意看向遠處的坐席,那位忠義侯不知道和祁涵耳語什麽,竟然把人逗笑了。

雖然祁涵嘴角只有一絲絲上揚,但柔和的眉眼在這副冷情冷面的人身上出現,格外顯眼。

祁慕不由皺了下眉頭,情況似乎有些不對,這個忠義侯究竟在幹什麽?

他以為慶朝不過是想利用祁涵牽制祁國,或者想在這次接回去的事情上談些籌碼,但從祁涵和這個忠義侯的相處來看,兩人關系明顯很好,絕非幾日就能培養出來的,也不像是演戲。

似乎有些不妙,祁慕的手指蜷了蜷,有些事情他該打聽清楚,小心為上,機會只有這麽一次!

遠處的座位,祁涵昨晚從神秘人那裏得知消息,在祁慕進入大殿就一直緊繃著神經,在看到對方時不時掃過來的目光,更是警鈴大作。

除此之外,祁涵心中還有些不滿,他覺得這種目光像在挑釁。

祁涵現在就像一只守著自己珍寶的巨獸,別人瞧上一眼他都覺得是覬覦,想要把對方趕出範圍之外的沖動,更何況祁慕分明心思不純。

“阿涵,你這身衣裳真好看,以後你的身份就公開了,可以每天都能穿這樣的衣服,我們還能肆無忌憚的出去玩!”

祁涵失笑,這個時候糖糖還想著玩,心性如此孩子氣,真的是……祁涵不由自主的笑了笑,怪討人喜歡的。

“阿涵,你笑了!”唐清緋驚呼出聲。

祁涵收斂笑意:“我以往沒笑過嗎?”

唐清緋搖頭:“並不是,只是你今日笑的格外好看,讓我……看了還想看……”

唐清緋傾身過來小聲道:“想看一輩子!”

祁涵低頭的瞬間,心仿佛要從胸腔中跳出來,“噗通噗通”跳的祁涵感覺自己似乎病了,不然,剛剛那一刻,他為什麽會有點頭的沖動!

面對那雙有魔力的眼睛,祁涵喉頭動了動,只來得及咽下口水,一晃眼,一杯酒盞放到自己面前,冰涼的觸感觸碰嘴唇,祁涵楞楞的接了過去。

唐清緋舉著酒盞說道:“阿涵,今日什麽都不要想,只陪我喝酒好嗎?”

祁涵收回糾結的心,放松下來,接過面前的酒盞:“好。”他覺得今日的唐清緋似乎哪裏有些不一樣,可又說不上來,心中隱隱有些預感,總歸不是壞事,忽略了潛意識的興奮,喝下杯中的酒。

只是,酒壺中的酒越來越少,自己酒盞卻沒喝上幾杯,仔細一瞧,祁涵才發現這整壺酒幾乎都落進唐清緋的肚子裏。

見唐清緋還要去倒酒,祁涵一把將酒壺拿開,唐清緋手一錯,誒,酒壺怎麽沒了,一看原來是在阿涵手裏,掙紮著就要去搶,差點整個人栽進祁涵懷裏。

這裏的動靜一眼就被上面的崇武帝看見了,太子殿下也看到了這邊的情形,伸手想喚身邊的宮女過去照應一下,皇帝攔住了他的手勢。

皇帝放下手裏的筷子說道:“恒兒啊,別人家的家事,少管些。”

那聲少管些著音有些重,太子手一頓,只好應聲:“是父皇,兒臣記下了。”

說罷,低頭用膳,不再往那邊看去,反正有南陽侯在,應該出不了什麽岔子。

南陽侯也看到了這一幕,心中憤憤,恨不得上前把那個祁涵扯到一邊摔在地上,礙於國宴,以及陛下和慶朝的臉面,南陽侯強壓下氣憤的心情,讓小廝勸小斐回去。

剛陛下也說了,都是一家人不必拘禮,所以提前退下也不算狂妄不尊。

小廝來到唐清緋席坐前:“少爺,老爺見您喝多了酒,讓小的送您提前回府。”

發現祁涵擡首掃了他一眼,小廝又機靈說道:“不、不如,祁王子也一起?”

祁涵頷首,糖糖這個樣子確實該回去醒醒酒,但他不想讓別人碰她,只得自己扶著唐清緋隨小廝從席位一側的小門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大殿。

轎子和擡轎子的轎夫都在殿門外面候著,出了宮門上了馬車,直接回了南陽侯府。

甫一下車,祁涵就把小廝打發走了,小廝知道少爺和這位突然變為祁國王子的祁涵關系很好,沒有阻攔便回府門前候著了,等老爺回來好交差。

一路上,唐清緋都很老實,無論是扶著,還是進馬車,亦或者走路都沒有出現意外情況,可是再進後院的路上,唐清緋突然不樂意起來。

站在原地東倒西歪的,就是不肯挪動一步,這個拐角平時沒什麽人來,安靜的很,唐清緋也不怕被人瞧見。

但祁涵有些著急,唐清緋這樣子,明顯就是不怎麽喝酒突然喝醉的表現,不趕緊回去喝醒酒湯,要是照這個樣子鬧一宿,明早起來肯定會頭疼。

可唐清緋自己不願意走,祁涵也不敢狠狠拉走,怕把人給拉壞了。

就在兩人膠著幹杵著的時候,唐清緋突然蹭了過來,半趴在祁涵身上,馬上就要軟倒在地,被祁涵抱在懷裏。

抱著唐清緋,祁涵絲毫沒有抱著一個大男人嫌棄的感覺,反而有些心滿意足,想著就這樣永遠抱在懷裏,最好一輩子都不撒手。

一輩子啊……這個詞似乎有些熟悉……

不等祁涵回想起來,唐清緋突然擡頭抱住了他的脖子,喃喃說道:“阿涵,想去你的屋子,不要被人看到……”

“好,”祁涵縱容道,“不讓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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