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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禮佛的敵國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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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禮佛的敵國質子

“行了行了,”南陽侯擺擺手,他也沒真的生氣,就是有些抱怨罷了,但在一個小輩面前,弄的跟爭寵似的,南陽侯還是要臉面的。

嘆了口氣,南陽侯說道:“這事兒也不是不能說,反正過段時間城中也會傳開,不過舅舅告訴你,這裏面的水很深,別出去和別人亂說。”

唐清緋癟癟嘴:“舅舅,您還不了解我,我的嘴最嚴了,怎麽可能到外面亂說!”

南陽侯深深的看了唐清緋一眼,他相信外甥女不會出去亂說,但他怕對方陷的太深,這事是為了祁涵打聽的。

不過,南陽侯捋了捋胡子,就算真是祁涵想知道事情的始末,在京城裏他一個人勢單力薄的,也沒辦法做什麽,想到這裏南陽侯提著的心放下了。

“之前祁國送來出使國書,兩國約定好的日子,可是就在十日前,祁國突然送來國書,言他國二王子祁慕向往慶朝風土人情,聽說我國有一種花卉,盛開之際猶如焰火燃燒般艷麗,想隨使團過來領略一番,還送來了幾箱價值連城的夜明珠過來賠罪。”

“你也知道,那火焰花的花期就在幾日後,等使團按照約定好的時間前來,花期基本上就過了,所以……”南陽侯說話的聲音一頓,轉頭看向唐清緋:“小斐啊,你說,這個情況陛下還能怎麽辦?”

南陽侯一直相信自己的外甥女不是坊間流傳的那樣,是個紈絝,相反他覺得唐清緋很聰明。

不久前把祁涵從南禪寺接過來,一切還和往常一樣平靜,就能看出來小斐不是池中之物,所以他想聽聽對方的想法。

唐清緋連思考的過程都沒想,冷笑一聲說道:“這個祁國打的什麽主意,想必舅舅也清楚,拿一個王子當托詞,世間什麽花沒見過,若是想就算是火焰花也能從一些渠道買到,他們不過是在挑釁。”

“哦?”南陽侯沒想到唐清緋會這麽說,事實上,朝堂上有很多官員對此事頗有異議,但大部分朝臣還是覺得祁國是在試探。

南陽侯問道:“你怎麽就覺得他們是在挑釁呢?”

唐清緋分析道:“正常來說,一般思路是覺得他們是在試探,試探慶朝的態度,慶帝對待此事的態度以及慶朝的國力。”

“但是,”唐清緋轉折說道:“凡歷朝歷代,兩國肯定都會派奸細潛藏在對方國內,這是不爭的事實,對方國內大體的情況都能了解的七七八八,所以試探國力、態度什麽的,就有些大材小用了,他們但凡腦子清楚一些,都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再者,兩國休戰和平了十幾年,這十幾年來並無什麽天災也無人禍,正是兵強馬壯的時候,我國強,說明對方也不弱。聽說祁國的這位祁王,做王子時就是有勇有謀,很多場勝仗都是他打贏的,登上王位的時候更是力排眾議要攻打我國,但是最後因為前線的一位將軍指揮不當慘敗身亡,這位祁王也格外能屈能伸,當即派使者和談,還送來了自己的大王子作為質子向慶朝示好。”

唐清緋接著說:“舅舅,從種種事跡來看,這位祁王都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說不準他這次隱晦的挑釁成功,在得知慶朝皇帝的暗暗戒備,心裏止不住發笑呢!”

南陽侯聽完這一連串的分析,內心何止驚濤駭浪可比,他並不是不知道這些事情,只是有些事情這個外甥女或許都比他看的透徹,讚許的目光投向唐清緋:“我南陽侯府的人,自然是和那些世家公子哥不同,不錯!”

唐清緋不好意思的笑笑:“舅舅,我都是自己胡亂猜測,瞎說的。”

南陽侯搖頭不讚同道:“就算是瞎猜的,但你分析的頭頭是道,可見那個祁王確有其心思,改日我就向陛下稟明此事。”

“對了,”南陽侯想到什麽道,“過幾日使團來訪,城中可能有些不太平,那個祁涵……”

唐清緋當即回道:“舅舅,他是我喜歡的人,他的人品我了解,我相信他。”

南陽侯氣癟,剛還誇你年少有為,這就繃不住了!

“舅舅我還沒說什麽呢,這就護上了!”

唐清緋瞬間老實:“嗯,舅舅你說。”

南陽侯沒好氣回道:“行了,也沒什麽要叮囑你的,就是最近少出門,看著他點,也不要讓他出門。”

打斷唐清緋要解釋的話:“知道你要說什麽,以防萬一,而且如果真如你說的那樣,他不會做什麽,但也難保有人找茬或許嫁禍,總之,一切都要小心行事,嗯……要不派兩個護衛給你,免得……”南陽侯思考一瞬,還是打算派人保護她,這樣他才能放心。

“舅舅,放心吧,我真的不會出府的,沒什麽事我就走了哈!”說完一溜煙就沒了人影。

南陽侯哪裏不知道這是外甥女在拒絕,算了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聽說他把武安伯的兒子都給打趴下了,到現在還在床上躺著不能動彈。

既然如此,小斐應該有自保能力,不想讓他管,他就不管了。

五日後。

祁國使團隊列浩浩湯湯的從西金門進城,在鴻臚寺寺卿的接引下從外城進了內城,在專門給使團準備的驛館裏住下。

一路舟車勞頓,崇武帝準使團休息兩日,第三日再入宮面聖,晚間準備了國宴,宴請出使的使團。

城中有很多官員、勳貴都在關註著這支使團隊伍,就連平日不務正事的紈絝子弟也在暗處端詳著,不知道祁國為什麽在此時派使團來朝。

然而,也不知道祁國使團是太過謹慎,還是醞釀著什麽,亦或者就是單純的不想出現,兩日時間調足了大家胃口,就連采買都是派驛館小吏去做,一個祁國人都見不到。

國宴當天,使團白日進宮面聖,晚間在宮中參加宴會,各個府上的少爺、小姐都想去見識一番。

晚間,京城街道上,熙熙攘攘著全是馬車和人群,把大街小巷擠的是水洩不通,唐清緋坐在馬車裏,看了一眼外面放下簾子對祁涵抱怨道:“不過是個國宴,平日裏又不是沒有,怎麽跟瘋了似的,阿涵,你說是不是?”

祁涵出神的思緒被唐清緋喊了回來,有些恍惚的點了點頭:“嗯……是。”

祁國使團是祁慕領頭的消息,唐清緋已經告訴了祁涵,一開始沒什麽表情,好像對祁慕這個名字並不在意,但在唐清緋換好衣服去參加國宴的時候,祁涵卻變得沈悶起來。

十分了解阿涵的唐清緋知道他在糾結和猶豫,好像在擔心什麽。

唐清緋本意是不想祁涵去的,這樣她在接近祁慕套取信息的時候,才能做到心無旁騖,可阿涵若是在一旁……

罷了,反正就算真到了劇情的關鍵時刻,她也不會被一個土著給輕易殺害。

至於舅舅千叮嚀萬叮囑,讓人把祁涵看管住,不要讓他有機會做些不該做的事情,唐清緋充耳不聞,給祁涵換了身小廝的衣裳偷偷帶進了馬車裏,心裏默默對被打暈的小竹說了聲抱歉。

祁涵心緒不寧的想著事情,唐清緋說了一句話後就不再說了,閉眼坐在馬車裏假寐。

一旁的祁涵在唐清緋閉上眼睛後,神色突然變了,一點兒也沒有唐清緋想的那種愁眉不展。

祁國使團抵達慶朝的兩天前,南陽侯府在半夜時分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窗欞被打開的瞬間,陷入睡眠的祁涵立刻睜開了雙眼,警覺起來。

一個黑衣人影立在床前,祁涵一個鯉魚打挺旋身迅速跳到黑衣人的身後,黑夜中蒙面人好像後面長了眼睛,矮身躲過祁涵打過來的武氣掌風,對打了兩三招,祁涵就認出了來人,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不過祁涵仍然沒有放下警惕:“你不是說以後都不會出現在我面前嗎?”

祁涵來到慶朝做質子時,就是這個神秘人告訴他該如何生存,還給了他一本武功秘籍,這些年他一直有偷偷練習,並不是唐清緋以為的那樣,是沒有武魂的廢人。

“當初幫你也不過是受人所托,今日來此亦是一樣。”

“誰?”祁涵皺緊眉頭,能讓這個神秘人替他辦事十幾年,這人年紀肯定不會小,或者是為了還恩情?

神秘人語音飄渺:“這一點你不需要知曉,這次來我是要告訴你一件事,你同父異母的弟弟要代表使團前來慶朝,他的目的是你。”

祁涵不置可否,他猜到了,但這似乎不值得神秘人親自過來告知他。

神秘人繼續說道:“他打算殺死慶朝一位名門子弟企圖嫁禍給你,以此來除掉你這個心腹大患。話已經帶到,註意保護身邊的人,好自為之吧。”說完神秘人縱身從窗戶離開,不見了蹤影。

祁涵沒有去追,反而思考神秘人帶給他的消息,他猜測祁國這次派使團來,肯定圖謀不小,但沒想到是為了殺他。

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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