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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愛意滿滿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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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愛意滿滿的生辰

紅綃和菘藍得知君淩從房裏出來之後,便跑過來候在這兒了。

“陛下,菘藍還以為以後都見不到您了,您回來了,真是太好了!”菘藍直接撲上去。

差點沒把顏曦染的腰給閃了!

好在紅綃知事,眼疾手快地將人給扶住,攙扶著顏曦染到院子裏坐下。

“陛下也真是的,總讓我們擔心。”紅綃也罕見的紅了眼眶。

“沒事啦,以後不會啦!”顏曦染相當感動,將她們兩個都抱了好一會兒。

女孩子之間就是這麽美好!

顏曦染讓她們也坐了下來,吩咐其他隨侍上了些茶點,就跟她們說起了自己這些天的事。

談及宗政禾的時候,菘藍就像氣炸了的小兔子,替顏曦染不平。

之後又說到了現世的事。

“原來還有其他的世界!不過陛下是不是在那邊待久了,氣息也不一樣了?菘藍覺得您今日似乎特別有男子氣概,唔,和國師大人的有點像!”菘藍的直覺準得驚人。

紅綃極力憋笑,顏曦染的臉又不經意紅了。

那人這些天天天說要讓她沾滿他的氣息,混蛋!

“紅綃姐,你笑什麽?”菘藍很是不解,剛想讓顏曦染說說的時候,又瞧見了她脖子上隱隱約約的不規則紅痕,當下就擔心地站起身來走到了顏曦染身邊詢問。

“陛下,您身上怎麽有這麽多紅點點?是受傷了嗎?還是有蟲子咬?按理說國師府不該有蟲子啊,難道是國師大人對您動粗了?我就說怎麽剛剛沖過來你都站不穩!而且這麽多天,都是在房裏養傷吧?”

菘藍說著說著,還想哭了。

“菘藍,我沒事,我就是累了才一直睡!而且這些就是,就是,呃,君淩幫我按摩留下的痕跡,你別瞎擔心!”顏曦染輕咳了一聲,使勁給紅綃眼色,讓她打救自己於水深火熱之中。

“是啊菘藍,國師大人疼愛陛下都來不及了,怎麽會對陛下不利?這幾日定然是心疼陛下身子虛才不出來,你看陛下這不是好好的?”紅綃故意將疼愛兩字重讀。

兩人好說歹說了一番,菘藍才放下心來。

顏曦染忽然想起君淩故意避開的那些事,便問了她們兩個。

“紅綃,菘藍,你們老實告訴我,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君淩有沒有什麽反常的?”都不用問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那當然是沒的。

“主子他一開始只顧著找陛下,好幾天沒合眼,還借酒消愁!之後讓椽悟大師嘗試打開時空之門,那入口看著就詭異,如果不是淮湘陛下在一邊打眼色,主子就真的進去了!還有,之後主子想用政事麻痹自己,就一舉奪下了北辰和冭息,但還是沒有一點效果,還是一直思念著陛下,每天都會看著海棠看得出神,主子還給您作了好多好多畫!”

“對!國師大人還折了一萬朵蓮花,期盼著陛下回來!”菘藍補充道。

“這還不止!宗政禾那惡毒的女人竟然偽裝成你的模樣,去勾引主子!主子簡直就是我的偶像,竟然看一眼就知道是假的,我楞是分不清!之後直接將人殺了!”紅綃把君淩處決宗政禾的方式給說得天花亂墜,用語也深得顏曦染的真傳,學會了些現代用語。

她和菘藍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無一不是字裏行間透露著對君淩的崇敬。

顏曦染聽著聽著,鼻子很酸,越是日常的細節,越是能看出她的用心以及……痛苦。

她該早些回來的!

得夫如此,夫覆何求。

當晚,顏曦染靜靜地抱著他抱了許久,好像永遠也不要放開一樣。

“怎麽了?染兒今晚怎這般熱情?”他調笑道。

“沒什麽,就是覺得……啊!我真的好幸運!”顏曦染哽咽著說出激動的話。

“怎麽還哭上了?嗯?”他用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淚,大抵知道她說的幸運指什麽。

這話一說,顏曦染哭得更兇了,讓君淩一下子慌了神。

“君淩,我真的好愛你!好愛好愛!”除此之外,她已經不知道說什麽了。

“嗯,我知道了。”他微微一楞,隨後嘴角是壓抑不住地上揚。

“你這輩子是我的,下輩子也是我的,下下輩子……”她含糊地數著。

“生生世世,我都是你的。”他直截了當,不僅對她,也對自己。

“不準食言!”

“不食言。”

就在顏曦染累了想要睡覺時,某人卻不安生。

“為夫聽說,愛是……。”他在她耳邊低聲說出最後幾個字。

“我們換一下,讓你看到我的誠意!”她壯著膽子坐起身。

這些天也不少這般,但還是他幫扶,她一直很被動。

“你會麽?”狹長魅惑的鳳眸逐漸變得幽深。

“有什麽不會的!”一生要強的顏曦染誇下海口。

他低沈地笑出聲,磁性的嗓音有些暗啞,讓她更急緊張了。

但是出師未捷身先死,開頭就不行,還是得靠他。

因為她的笨拙,他的似乎更開心了,顏曦染顫顫巍巍,好一會兒才做到。

但是有點不爭氣,她剛完成第一步,就犯難了。

雖說這樣更能抵達靈魂深處,卻比寸步難行還要難一個度。

差距太過懸殊,可雙方都有因素,有時候不是不想,而是太難。

“染兒,可要為夫幫忙?”他壓抑著念想,至今還是被動。

“要……”她窩囊地撒嬌著。

這下,他笑得極為妖孽。

本以為他會反過來,卻只是在這個基礎上幫她。

穿雲破月直至雲霄,頃刻間又飛流直下千尺直墜深淵。

最後還得是他,但是他心眼很壞,一直逼著她說些難為情的話,甚至在她哭著求他也不肯憐惜。

滿室盡是支離破碎。

食髓而知味,誰能過情關。

反正,遇見他,她是不能了,他也因為她而失了理智。

天地允許礁石存在,月亮便帶來了潮汐。

而潮汐喜歡與礁石互逐。

潮漲潮落,不知是***摧的礁石**了溫軟柔暖的潮,還是多情的潮奔向**如初的礁石。

水波激蕩,無數次與礁石拍打在一起,礁石早被沖濕,時而激起千層浪,連岸邊都灑了不少。

潮水遲遲不停歇,愈發迅猛,與礁石相遇時,發出陣陣激蕩的聲響,溫柔了礁石的粗糙。

岸邊的海草被潮水與礁石的角逐,沖得亂糟糟的,月光下,盈著粼粼光澤。

顏曦染在出門之後才在紅綃等人口中得知,過幾天是君淩的生辰。

去年穿來的時候,已經過了那時間。

還是剛過的。

不說他在她生辰時送的大禮,她也有同樣的心思,想給他最好的。

之前有問過時間,只是還隔著幾個月,一直沒想好,後來事情一多,便打算婚後這段暫時平穩的時間去弄,誰成想忽然就穿了回去。

關鍵時間也有倍數差,回來之後……嗯,有些耽擱,一來二去就到現在這樣趕了!

關於送什麽這個問題,是她有史以來面臨的最大的難題,沒有之一!

“紅綃,菘藍,你們覺得我該送什麽?”集百家之長總是有好處。

紅綃見識多,也是他的部下,說不定有好主意。

“陛下,主子什麽都有了,送什麽都感覺是錦上添花。不過紅綃一直記著,主子曾教導過屬下,送禮要投其所好!”只是主子好的,好像就只是……?

紅綃盯著顏曦染看了半晌,若有所指。

“你這什麽眼神?你的意思總不會直接將我自己送給他?”顏曦染斜著眼看她,總覺得紅綃是這個意思。

畢竟,他好她,在這十來日體驗得尤其充分!

“就是這個意思!”紅綃覺得,沒什麽比顏曦染陪伴自己的主子能讓主子更高興了。

“紅綃姐,人不是東西,怎麽能當成禮物去送?”菘藍先一步說著。

“菘藍你別聽她的,我已經有了好主意!”她捂住菘藍的耳朵,想讓她繼續保持純純的小白花形象。

顏曦染深刻經歷過某些事之後,因為時間太長頻率太高,現在說到那人都會想起之前的糾纏,把紅綃的話給染黃了一個度的想。

她已經“閉關”好些天了,都能趕趟著上演一出永不過時的年度經典巨制了,名字隨口一說都能說出好幾部,比如……

霸道總裁夜夜愛、皇帝陛下的N日N夜索情第一第二部第N部、霸道皇上狠狠愛……

完全不敢再直視!

“陛下要送什麽?”紅綃問道。

“我要親自給他做一件衣服!”這是一件大工程,得讓專業人士指導一番。

“陛下,您的針線活縫著有好些大洞,真的要這樣嗎?”菘藍了解顏曦染的真實水平。

“哼,這你們就不懂了,現在的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了!朕現在是顏·鈕祜祿·曦染!”縷清思路之後,發現在這裏生長了好些年的傻顏曦染就是缺了魂的自己,那先前的女工,說是她的也不為過。

“可是陛下,您這不還是同一個人嗎?”菘藍疑惑道。

顏曦染:……

最後她便將“好學”的菘藍交給了正在忍笑的紅綃,讓她給菘藍解釋一番,自己則是前往制衣局去了。

若是去他平時做衣服的專門的地方,指不定會暴露了驚喜。

啊對,還得問小栗子差人送一些那貨的衣料來,拿點東西還不至於驚動他。

那之後,顏曦染就讓所有人都守口如瓶,不讓君淩打探她的行蹤。

君淩除了用膳和就寢的時間,都沒有見著人。

夙夜和小栗子能當君淩身邊的一把手,那都是人精,雖然沒有得罪顏曦染說出具體位置,但是方位說了個大概。

也是為了匯報她的安全。

君淩這些天因為放縱,落下了些政事,這兩日都挺忙,也就沒有去抓人了。

顏曦染學東西快,雖然不比專業的人好,但做出來的也不差,剛好就在當日早上完工最後一點。

是日,十一月二十一,君淩的生辰。

他沒有大辦,只打算跟顏曦染過,也合了她的心意。

她纏了他許久,非要在湖心亭一帶擺膳。

現在是冬季,近日還下了雪,景致如畫。

夜幕時分,華燈悉數點燃,比白天還要美得多。

在他坐在位置上準備傳膳時,顏曦染制止了他,用一條凝夜紫的布帶將他的雙眼蒙住。

“你先閉目養神一會兒,等下有驚喜!”她神秘道。

“哦?不是現在?”他有些期待。

大抵能從她這兩日身處的地方,以及她指尖難以發現的針孔,就知曉她忙著什麽,只是邏輯上似乎有些奇怪。

大抵就在這裏藏著,怎麽還得等?

“總得要準備不是?等我一刻鐘!”

“嗯,朕等著。”他嘴角微勾,暗地裏覺得,除了猜到的那一份,還有旁的。

如今她回來了,他正經的稱呼已經統一成了朕,畢竟是北辰和冭息的帝王。

那還會兒還稱呼本座,不過是想留著那些念想。

“不準偷偷摘下來!”她離去前不放心吩咐。

“為夫的話你還信不過?”嗯,除了某些時候。

“……”她很想反駁,但是這種情況反駁,分分鐘會有“危險”被言傳身教說理一番,她當即轉移了話題,“你要是無聊就先倒著酒喝,酒壺就在你手邊!”

說罷,才真正走開。

快要到一刻鐘時,顏曦染回來了。

她一身紫色的樓蘭衣裙,青絲半束,冠著紫玉金冠,金冠後方還系著一片輕紗。

絕美的小臉披著面紗,外層還有一圈長流蘇金飾。

梨白的金絲抹胸在香肩最外側有一小截半透明的紫紗覆著,臨近腰腹處點綴上金色的亮片。

手臂處纏著兩條輕紗披帛,一條與衣衫同色,一條則是凝夜紫。

往下是外籠金絲白紗的紫色半裙,隨著她蓮步輕移,裙擺搖曳生姿,伴著金飾碰撞的清脆響聲,在夜幕中尤為耀眼。

彼時,君淩正蒙著眼獨酌,在聽到響聲後,仰頭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之後,剛好到了一刻鐘的時間,瞬間將蒙著眼的布帶扯下。

見到女子的模樣,眸色幽暗起來。

顏曦染剛站到他正對著的小臺子,擺好了姿勢。

除了那件衣衫,她給他準備了一支舞。

他喜歡看她跳舞。

她轉換了一個站姿,隨後,便有樂聲從周圍響起。

美人舞如蓮花旋,世人有眼應未見,慢臉嬌娥纖覆秾,輕羅金縷花蔥蘢。

回裾轉袖若飛雪,左鋋右鋋生旋風,翻身入破如有神,前見後見回回新。

試舞一曲天下先!

結束之際,她將面紗揭開,連著揮舞了幾下,撚著蘭花指,兩手將面紗擋在唇前,兩半櫻紅將面紗咬住,整個人點轉翻身。

恍若墜入紅塵,比紅塵魅女更甚的妖精。

就要將最後一小段呈上時,那抹本該坐在席位上的男子已經不見。

一息間,那人出現在她身前一寸的地方,將她攬進了懷裏。

“幹什麽?我還沒跳完!”就差最後一小段了,她有點強迫癥。

“著火了,染兒說要做什麽?嗯?”他壓抑著嗓音,比往日要低沈沙啞許多。

儼然就是在捕食者見到獵物時的狀態。

“先用膳!”她微微推了推他。

猜到了會這般,但是沒想到他的理性竟如此容易崩塌。

“染兒,朕現在就要……”他沙啞著嗓音說著,在她耳邊吐息。

他常說拿她沒轍,卻不知她也拿他沒轍!

她才羞澀地點頭回應了一下,他便將人攔腰抱起。

如梭箭步,便是上前殺敵也沒有這個速度!

若不是如今天冷,怕她在亭子裏會受涼……

寢殿中,男子火急火燎地關上了門,直接將人堵在了門上,不帶片刻遲疑的就親上了那張還在微喘的小嘴。

大掌沒停著將礙眼之物除去。

在外面一層盡數掉落後,魅惑的鳳眸幽深得如黑曜石,染上了妖冶邪氣的火。

她穿著自制的現代套裝,黑夜的黑,雷草織的絲。

在大婚那時也準備了,不過是正紅。

於男子而言,她知道的。

她一開始有這個想法的時候自己還羞澀了一番,但今天他生辰,投其所好,便放縱一回!

“你這個妖精……”他在她耳邊喘息道。

疾風過境,萬般皆掃,沒幾下就將最後的枷鎖扔到地上。

青丗大陸,天下三分,最強者,當屬淩國。

猛將喻赫,驍勇無敵,身經百戰,從無敗績,令天下人聞風喪膽,是淩國的定海神針。

如今,下兩國聯合夾攻淩國,氣勢前所未有,淩國差點落了下風。

由是,淩國帝王命喻赫速速點兵,以抵擋下兩國的威壓。

喻將軍定好日期的婚事,也只能往後延。

任誰都知曉,喻將軍早就巴不得把心上人藍恬娶回去,如今得多不悅。

但身為將軍,就必須上場殺敵,保家衛國。

出征前夕,喻將軍是和未來夫人藍恬一起過的。

說起藍恬,那可是名滿天下的舞姬,雖然只有過一舞。

卻也是驚鴻一舞。

喻將軍便是在那時與她相見,一見鐘情,在她跳過舞後,直接將人帶回了將軍府,從此嬌養著。

藍恬愛舞善舞,只為喻將軍一人跳。

是夜,出征前夕,藍恬以舞訴情,既有家國大義,亦有離別之傷。

舞步盤旋,紅蓮傾綻。

輕輕一躍,如廣寒仙子,從地面舞到案臺,下一瞬又是貴妃醉酒之姿。

許是今日舞姿的幅度過大,加之滿腔難舍的愁絲,超過了她往日能承受的程度。

此時,她的肌膚已然微微泛粉,玉顏微酡,也出了些汗。

玉肢纖白一擡,便是那側身舉杯邀月狀。

下一瞬,提腿翻身,宛如在草原上策馬奔騰過後,仰躺在草原上,望著浩瀚的夜空。

隨後又是一個翻轉,俯貼在案臺上,不住沈浮,恍似神弓般,既具其形,又有著其中的柔韌。

幾經周折,她又起身站立,直接從案臺跳落,回歸地面。

幾個輕旋,掠過墻,撫過門,提腿踢腿之間,不知何時已經舞到了椅子上。

她半跪著,神色如泣如訴,訴一曲糾纏與離別。

喻將軍不忍,也吹笛和之。

曲之長,舞之纏,一步步,一聲聲,到天明。

大戰在即,喻將軍在清晨便率軍出征。

狂傲的風將戰旗吹得不住翻飛,千軍萬馬奔騰的氣勢,無人能擋。

只有日月與黃沙知曉,戰況有多激烈。

廝殺過的地方,入目不堪,風吹不散殊死搏鬥後留下的腥鹹。

自戰火起,便沒有消停,偶有偃旗息鼓的時刻,耳邊還是會出現幻覺,聽聞那一聲聲嗚咽,還有那刀槍羽箭紮進血肉的悶哼與猝不及防的嘶氣聲。

喻將軍驍勇善戰,很快便將那兩國的軍隊擊退回原來的國土。

但他厭倦戰爭,便乘勝追擊,勢要在這一次徹底攻下那兩國。

這一次的征程,比以往都要遠。

一個月後,喻將軍已經率領大軍,將敵軍困在海邊,只要再戰一場,便能結束。

最後一戰之前的清晨,他走出營帳,望向汪洋大海。

他在這裏見識了很多,謀算著,將來一定要帶藍恬過來看一看。

這裏有潛躍水間的魚兒,那種龐大的魚,在內陸都不曾見過。

那魚從海裏躍出,帶起了無數水花,在朝陽的照耀下,以前光澤。

再潛入海裏時,因為身子過於龐大,那海面波動得厲害,就像是在排擠它。

到大海是溫柔的,會容納它。

除此之外,海裏還有許多的魚,那魚群數量龐大,在海裏暢游時,也是一種奇觀。

他曾有一日出來散心,竟然見到了被浪潮沖上來的海馬,便將它放回海中。

只是那海馬情況特殊,是生子的時刻,挺動之間生出了一波一波小海馬,是晶瑩的白,純凈的白。

喻赫不免有些擔心,怕這裏等會兒沒了海水,這些生命得幹旱而死,便好心地將他們推到了更深的海裏,見到它們在海裏越游越遠,越來越看不清,才回到岸邊。

只是衣擺和靴子都濕了,他只好脫了靴子,提著衣擺走回去。

不成想,這靴子一脫,倒是踩上了一只小章魚。

他搖了搖頭,想要將小章魚扒拉下來,也給放回海裏去。

結果那章魚雖小,吸附的力量很強,他扒拉了許久才分開,但是小章魚又吸住了他的手。

喻赫無奈,只好像對待貍奴那般,摸摸頭,結果還真湊效了。

那本就柔軟無骨的小章魚終於松了些,喻赫便將她放回了海裏。

這海灘,還挺有趣。

走著走著,在離去之際,還發現了鮑魚和貓眼螺,倒也是有收獲。

後來,在最後一戰的時候,敵軍竟然破出了一條路,進了附近的大山。

只是,天有不測風雲,竟然突生泥石流,好在能躲在山洞裏抵擋一會兒。

只是人太多,在窄小的山洞裏,差點擠死。

萬幸是沒有傷亡,但是如今不宜行軍,怕一個輕舉妄動,再引發一波泥石流。

所以只能就近徘徊,靠山吃山。

喻赫偶然間還找到了一些燕窩,看樣子,估計許多年沒有鳥兒來過。

不過,年份雖久,但口感絲毫不受影響,還是那般細膩柔滑。

過了兩天,終於放晴,山體基本是不會再生變,喻赫這才繼續率軍前行。

那翺翔天際的雄鷹,忽然給到了他鼓勵。

喻赫驍勇善戰,帶著士兵直搗敵軍陣營,敵軍被碾壓性擊潰。

這場戰爭雖耗時長,但總算取得前所未有的大捷。

此後,三國一統,而喻赫,也請辭歸隱了,帶上了他深愛的藍恬。

喻赫有豐厚的家底,而且行軍時得到了不少寶物,更不要說本就是貴族子弟,所以這個歸隱,也就是回去繼承家業。

但是也還是在京郊圈了塊地,與愛妻偶爾去感受田園山水。

當然,還有他們的兒子。

喻赫那時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娶妻,結果第一年就生了孩子了。

今兒個就是帶著愛妻與六歲的兒子喻風到了京郊,這裏置了許多東西,可以體驗農家樂。

對於小孩子來說,非常有吸引力,尤其是基本都只接觸學業武術等貴族必修課的兒童。

出門前,喻風收拾了好一些東西,那袋子塞得滿滿的,聽說套進去的時候還是硬來的,所以最後是裝進去了,但是合不攏。

路上經過大街,小販的吆喝聲不絕於耳,還有食物的香氣飄進來,喻風就嚷嚷著要吃。

買的他最喜歡的肉包子,還夠誇張的一手一個,吃得津津有味。

藍恬失笑,也不知這孩子是怎麽回事,對肉包子情有獨鐘。

到了京郊那塊地,喻風馬上跑了,四處溜達玩耍。

也不知是不是學的東西太多,課業太重。

勞逸結合是對的。

喻赫和藍恬兩人但是樂得清靜,不過兩人也沒閑著,來這兒不僅是散心放松,他們還會一起做美食。

生了孩子之後,夫妻倆對美食的制作就感興趣了。

而這裏也種了一些果蔬,現在正是豐收的季節,夠新鮮。

他們先是摘了葡萄,把葡萄肉挖出來,倒入牛乳,放到小冰窖裏,做成牛乳葡萄凍,那可是消暑聖品。

就是挖的時候會比較麻煩,那些葡萄汁一直產生,手上弄到不說,有時候還會滴到桌面或地板,偏生是甜甜的,又黏膩。

挖出來的葡萄肉也不會浪費,會搗成葡萄汁。

倒騰完葡萄,便開始磨豆子,藍恬做的豆腐和豆花特別嫩滑。

黃豆汁隨著石墨的轉動流淌下來,還要經過反覆循環的操作,才能接著做豆腐豆花。

後面還加了蜜漬的桂花紅豆,又香又甜又嫩。

晚些時候,喻赫還做起了面,那會兒在海邊征戰,就曾用過那些海產來做,味道極為鮮美。

今兒雖只是河鮮,但也沒有失去風味。

海邊有花螺,這邊恰巧有田螺。

晚膳過後散完步,喻風看到了一樹的水蜜桃,白天的時候光顧著玩,給忽略了。

最後還是孩他爹喻赫給摘下來,剖開去核。

只是勁兒沒控制好,桃子有些淤了。

晚風正好,人不眠。

十一月的風,帶來冷意,卻冷不了房中的火熱。

“你不是人……”她嬌聲控訴。

“嗯,我禽獸……”他喘著粗氣承認。

“我想睡覺~”她軟軟地撒嬌。

“等這次完了再睡,嗯?”他以退為進。

“你上一次就是這麽說的!”她欲哭為淚,繼續沈淪在他無盡的柔情中。

“乖,別鬧,白天讓你睡足一天!”說罷,將人兒折騰得再也說不出話。

海棠無香,卻依然能引來采蜜的蜂。

國師府的這株西府海棠,似乎一年四季都能開,不知是晚上夜霧深重,還是朝露繁多,綻放時總是濕潤的,有時還會因為承載不住過多的水汽,變得有些破碎感。

與粉嫩嬌妍之姿正相襯。

采蜜的蜂也十分奇特,總是偏愛最嬌艷的那一朵,每回都能在上面搗鼓許久,久到似乎沒有離去的時候。

經過蜜蜂的采擷,那一朵海棠日漸艷麗,混著晶瑩,更顯得惹人憐愛。

花蕊給了蜜蜂香甜,蜜蜂回饋花蕊安撫。

旭日淩空,將海棠籠罩出一層白芒,如同聖光。

從入夜到深夜,從深夜到天明,未曾停歇。

只剩下最深情的淺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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