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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我已經不是什麽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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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我已經不是什麽太子了

像王忠說的,把命保住,才能有機會把秦受給他的這一切傷害加倍奉還。

“皇上您看!太子殿下沒有否認!”

“可太子殿下也沒有承認啊!”

朝臣們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口舌之爭。

“訣兒,你告訴父皇,這些是不是真的?!”秦受沈痛地看向呼延訣。

呼延訣看都沒看他。

秦受大怒,走下龍座,抓著呼延訣的兩條手臂。

“你快告訴朕,這不是真的!”

“皇上,這是微臣的下屬趁著太子殿下不在,在他的房中找到的,竟然是與其他國家洩露情報的書信,就在剛剛,與南珈接壤的邊境也傳來了戍報,說是南珈突然朝我國進攻,不費吹灰之力拿下了兩座城池,熟悉的程度如入無人之境!”

“孽子!”秦受一掌打在呼延訣臉上,“朕待你的好,你就是這樣回報朕的?!”

“皇上,他終歸不是您的孩子,見您坐在龍椅上,或許不甘心!”一開始出來的臣子又說道。

已經恬不知恥地把呼延氏皇朝默認為秦氏皇朝。

“朕已經把太子之位給他了,還有什麽不知足?!這些年一直在維護他,就是他再不濟,朕也力排眾難幫他坐實儲君之位,就算是前段時間,你竊取了玉髓,朕也沒有拿你怎麽樣,這到底是為什麽?!”

呼延訣聽著,還是沒忍住往,僅能動的唇舌,往秦受身上吐了一口唾沫。

秦受臉色更難看了,想要再扇呼延訣一掌,但又忍住。

“皇上,太子殿下失德,臣奏請皇上廢太子!”

“臣等奏請皇上廢太子!”

“我西越有這樣的儲君,實在難以存活下去,若是將來由他當皇帝,西越亡矣!”

“若是陛下執意維護太子殿下,臣便就此告老還鄉!”

“臣等願告老還鄉!”

一眾朝臣開始表決。

“來人,把朕的鞭子拿來!”秦受怒不可遏地吩咐。

“皇上,這……”王忠想勸說,卻不過。

“不必多言,朕今日就要教訓這逆子,打到他知錯為止!”秦受看起來十分不想廢太子。

眾朝臣一下又靜了,也不知是為何,怕只有有心人知曉。

秦受拿過鞭子時,眼神很是不忍,閉眼深呼吸甩了一鞭子之後,還是如剛才那樣問話。

奈何呼延訣不言,即便能說,估計也不會在此處,被他算計著說。

他要忍!

秦受見狀,又是揮了兩鞭。

呼延訣的衣服都被甩破了,有血水滲了出來。

秦受仿佛被刺激了,倒退了一步,將鞭子放下,像是忽然老了十歲。

此時,奏請廢黜太子的聲音又出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該是串好了戲的。

“訣兒,你太讓父皇失望了!”秦受痛心道,而後忍著淚,狀若猶豫地親手摘下了呼延訣頭上象征太子的玉冠,“太子呼延訣,庸碌無為,行多失德,今當廢黜,貶為庶人,圈禁於府,終生……非召不得出!”

“皇上英明!”

“皇上聖明!”

“皇上愛子心切,情深義重,對太……公子的事必定難受,但皇上不必痛心,臣有一方法,可令公子下半生依舊過得不比前期差!”稱呼都直接換了。

“丞相但說無妨!”秦受急切地問,像是真的在為他著想一般。

“南珈新帝自數年前見過公子後,一直念念不忘,想要求娶為王妃,如今稱帝,對公子依舊深情,此次就以我們先前不願讓公子當南珈的皇夫為由,才攻打我國!如果皇上現在將公子送去南珈,那新帝必然會撤軍,將那兩城歸還於西越,而西越和南珈也算是結了秦晉之好!最重要的是,公子當上皇夫,後半生也就無憂了,這不是皇上一直想要的?”

“就依丞相的意思!前太子呼延訣,擇日前往南珈和親,丞相替朕擬國書!”秦受如釋重負道,隨後語重心長地看著呼延訣,“訣兒,這是父皇最後能為你做的,以後得好好過日子,別再生事了!”

呼延訣依舊沒有反應。

王忠說得沒錯,只要他不反抗,順著秦受的意思,便能活命。

但,他知道這是暫時的!

所以,接下來的時間,他就是違背了他母親的意思,也要讓秦受好看!

秦受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早朝也就此結束,眾人散了之後,個別中立的官員都不怕死地跟呼延訣說了些話,差不多是讓他覆仇之類的。

唯有賀燃跟他說了一句讓他深刻的話:賀燃忠於呼延氏,殿下永遠是太子,若有一天要反,請算上他一份。

旻城,空中花園。

顏曦染再把周圍看了看,細嗅之下,覺得有些花香似藥香,才知曉這裏除了觀賞,還是藥園,遍地奇珍異草,而且看樣子許多都是已經絕跡了的,難怪有那麽多人想進來。

但需要武功最好的那些人才能進來這一點,讓顏曦染多了個心眼,既然沒有在路上被阻攔,那就是在這裏或者離去時有!

不待她多想,還真有許多非常人見過的猛獸出現了,而且數量巨多,將顏曦染和君淩圍住,發起攻擊。

“這些估計是上古時期六界俱在時人界以外的物種,集中心神,若是打不過,便在我能觸及的地方躲著。”君淩護在她身旁,但是也給足了她發揮的空間。

“懂了!”顏曦染比之前膽大了些,也會利用每一次的危機來提升自己的實力。

雖然那些猛獸很強,但君淩很快就滅了大半,剩下一些給顏曦染練手,她體力下降時,揮劍了結。

最後一直猛獸倒地時,地上全部的屍首瞬間消失。

“是幻影。”君淩也才意識到。

“幻影都這麽能打?!”顏曦染感嘆道。

“估計與本體無異,但是有這些,或許是死的時候非常恐懼和不甘。”君淩緩緩道。

“我在野史上看過,那什麽帝尊來著,為了愛人,讓四界陪葬,瞬間崩塌的那種,肯定就是你說的那樣!”不過那本野史在哪兒來著,最近想翻翻都沒找著……

君淩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只讓她過來幫忙拾其他草藥,順帶給她講了講一些草藥的學問。

數月前謀劃來旻城,到遺跡探尋一番,便是想要得到六界時期的藥草,不成想,竟然意外得到了婁藍草。

如今,還瞞著她多拿了一點東西。

就在君淩打算找方法離開時,他們所處的環境忽然像地震那樣,不,震得更厲害。

有種天崩地裂的感覺。

地面很快就裂開,有不少已經往下掉,原本瓦藍的天幕變得黑沈,還伴有閃電。

顏曦染下意識地就抓緊身邊的男子。

君淩皺了皺眉,但也已經找到了突破口。

“等會兒就在本座懷裏,緊緊抱著本座。”他看向某個方向,發現那裏有不易察覺的,與如今所在之處不同的光線。

便是遺跡的出口無疑。

“嗯!”顏曦染應了聲,一下子抱緊了他。

她不懂這些,還是乖乖聽他的好。

說罷,君淩便將她圈緊,縱身一躍,朝那出口而去。

顏曦染嚇得閉了眼,不過能明顯感受到,這是在往下墜,但是與常規的不同,似乎有什麽可以踩踏的。

可是,這兒是高空,能踩踏什麽?

疑惑之際,她微微睜眼,看了下情況。

身側的男子,竟是每降落一段距離,腳下便出現隱約能觀其形的,透明的……不知道什麽?

就像是透明的階梯一樣。

她總覺得不是憑空出現的,但此時不宜問太多,等降落了再言。

不多時,安然落地。

在確認過兩人都沒有大礙之後,顏曦染按捺不住問。

“你剛剛在半空踩的那是啥?”她擡頭望向他。

“雲步。”他淺笑道。

“除了名稱,得解釋下吧?”她眸中的興致愈發濃了。

“顧名思義,便是如同雲端漫步,本座將內力集中壓向某個範圍,那兒的氣被籠住壓縮,便形成了類似臺階一樣的小方塊,讓本座能稍微墊一墊,不至於直落,那樣有損傷。”只要她問,他便全盤托出。

“……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是在被驚艷得只能套用四大爺那句話。

“那可多了,公主還未與本座深入交流,不知本座的能耐。”他調笑著,一邊在她唇上竊香。

“就這小破路你也能開?”她嘴角微抽,小臉臉卻難免浮上紅暈。

本身就是行走的荷爾蒙,還說這些,讓她都有點想放蕩了……

“路都是開墾出來的,公主那一條,本座通車,是遲早的事。”他湊到她耳邊低聲道。

成功看她耳朵也紅了之後,才放過她。

“好了,難得又來了趟西越,本座待你逛逛?”方才落下時留意了周圍的景致。

確認是西越的皇城。

沒想到,那空中花園之大,竟是跨到了這邊。

西越皇城離東風旻城,不近。

“西越?那咱去看看呼延!”顏曦染一聽,馬上想到了形成。

她一直留心著呼延訣的情況,情報就沒斷過,也是君淩同意的,雖說知曉他已經大好,但還是忍不住想去親眼看看。

一是出於愧疚,二是兄弟情。

也沒在意降落在西越的細節。

君淩愛醋,但此事不同往常,便也沒逮著她捉弄。

只是剛與這邊的暗衛聯系上,便得到了呼延訣被秦受廢黜太子之位的消息。

“我靠!秦受不是很愛這個兒子嗎?這算啥?”呼延訣拿了玉髓,秦受生氣也是人之常情,但玉髓也比不上兒子啊!

“你以為秦受是真的愛這個兒子?”君淩提示道。

“啊?皇室都這麽奇怪的嗎?都不愛自己的子嗣的嗎??”顏曦染一個大問號寫在臉上。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他沒有反駁。

“算了,那些個等會兒再說,我們先去看他!”顏曦染替呼延訣不平,有些怒氣。

君淩便吩咐暗衛準備了馬車,當即往太子府趕。

呼延訣被廢黜之後,秦受沒有安排人送他回去,王忠偷偷給他安排了一個小太監,但是呼延訣在那小太監的攙扶下,走出城門之後便讓他回去了。

還是不要連累這些好人。

他的頭發披散著,妖媚的臉沒有情緒,張揚的紅衣被裂開的傷口多染上幾道血色,就像行走的地獄使者。

那些聯合起來汙蔑他的官員早已將那些偽造的事跡傳入百姓耳中,有些不辨是非的已經對呼延訣指指點點。

他就當沒聽到一樣,拖著疲憊身子往府上走。

連輛像樣的馬車都沒有。

其實王忠有安排的,只是被扣了起來。

呼延訣花名在外,可是沒有做過傷害百姓的事,所以也只是被說。

大概剩下數十裏路程時,一輛低調奢華的馬車緩緩駛過,經過呼延訣身邊時,一素手伸出,輕輕一揚,便又收了回去。

“府上等你。”清越的女聲僅他一人聽見,海棠紅的衣袖已經滑進了馬車中。

若不是不宜張揚,她早讓呼延訣一道乘車了。

呼延訣站在原地半晌,手上是一頂普普通通的金冠。

他知道,是她來了。

呼延訣望著那輛前行的馬車,心中好受了些,用金冠把墨發束好,闊步往府上走。

等他到了自己的府邸時,只見那女子站在馬車旁,指著門口說話,看起來似乎很生氣。

她旁邊還站著一名紫衣男子,寵溺地看著她。

呼延訣先是頓住,而後繼續往前走,走近時才發現,那太子府的門匾已經被卸了下來,還沒有新的門匾換上。

就這樣成了一個無名的府邸。

還真是快速!

又或者說,這大概會是在他離府進宮那兒會就動手了!

顏曦染看見呼延訣之後,完全沒有提及夙夜回稟的皇宮裏發生的事。

“呼延,你這太子府也太不氣派了,我現在就讓紅綃給你去訂做一個金的!”她想等他自己開口說出來,不然就像在揭他傷口一樣。

“我已經不是什麽太子了,仙仙會不會嫌棄?”呼延訣自嘲道。

“我就沒把你當過太子好嗎!我告訴你,我跟你這麽要好,跟你的身份沒有半毛錢關系,畢竟我自己就是公主!我覺得你是個極品美男子才跟你交朋友的,除非你毀容,否則我是不會和你友盡的!”她故意說些玩鬧的話,想讓他心情好些。

“那便往裏邊請吧!”呼延訣心情好了些。

“本座還是習慣稱呼你為太子,西越皇室也就你這麽根獨苗,太子不會跟本座計較吧?”君淩配合道。

“那不行!我是仙仙的兄弟,論年紀,仙仙該喚我一聲哥,國師若是對仙仙真心,便喊我一聲哥吧!”呼延訣故作輕松。

“太子腎不好,估計是炎癥。”君淩說了句讓人費解的話。

“仙仙,他在說什麽?”呼延訣該真是沒聽懂了。

“他的意思是讓你慎言……呼延,日後多讀書!”顏曦染拍了拍他的肩膀,但也就是兩下便收了回來,省得醋精連這個都說事,而後將人往裏趕,“哎呀你瞧你這一身,還是先處理傷口,正事兒待會兒談!”

呼延訣的鞭傷不算嚴重,君淩給了他上好的藥,還讓夙夜給他包紮的傷口。

沒多久就在裏間出來。

“其實,我們都知道了最近以及剛剛發生的事,你不要再強顏歡笑了,很醜!”顏曦染自來熟地倒了杯茶。

“那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無用,竟然就這樣送上去被自己的親生父親侮辱。”呼延訣斂了斂笑意。

“自尊者,又豈會被人瞧不起?除非是那人瞎了!你可知那麽多的冠,我為何獨獨送你這黃金做的?以前我跟你說黃金俗氣,但那是針對一身黃金的人說的!我現在送你的,只想表達一個意思,真金不怕洪爐火!也許你經歷的這些,都是上天為了錘煉你而安排的,而你,現在就要逆轉!”她伸手摸了摸他頂上的金冠。

“所以我現在已經做好了與他同歸於盡的準備。”呼延訣眼神堅定。

他動不了的,就把情報給暗門,讓暗門顛覆這個已經變了質的西越皇朝。

“難道就不能有更好的?比如,單方面別讓他活!”她把呼延訣的想法糾正過來。

“仙仙,這裏不是東風,沒有那麽多順利的事。”呼延訣此刻很正經。

“你是我兄弟,說好了有難同當,在我需要幫助的時候,你連命都可以不要的幫我,就註定了我也得幫回來!你不準拒絕!”她也變得嚴肅起來。

“國師,你不幫忙勸勸她?”呼延訣只好求助某人。

“只要不是和本座以外的男子談感情,染兒的想法,本座都會無條件支持,還會給她提供保障。”君淩淡淡道。

得了,這便是婦唱夫隨。

而且將來,免不了與西越開戰,早一些,也沒問題,橫豎早有部署。

算是相當早了。

“呼延,你可別想搪塞過去了,我這人就愛管事,我管定了!”顏曦染有了君淩的支持,那更是不容呼延訣說不,“就是那些往事,我們的人還沒查探清楚,你給講講唄,了解得越多,辦法更好想!”

呼延訣聽罷,無比觸動,隨後陷入了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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