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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誰要去看屍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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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誰要去看屍體啊

在淮湘待了兩天後,君淩便尋了個借口帶顏曦染啟程回東風。

顏曦染也覺著要留時間給赫連琰月和宮徵羽這二人自己參透,不然達不到最好的效果,該說的能幫的她都做了,就看著二人了。

實在不行她再來一趟!

她可是這對cp的粉頭!

這兩日,宮徵羽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走出來。

赫連琰月則是靜靜等待,許是有了計劃,就等宮徵羽走出那一步了,他說他不想給她壓力。

顏曦染聽得周圍全是粉紅泡泡,赫連琰月是真的寵宮徵羽,那種貴公子的涵養與尊重,以及等待。

不行,她得讓君淩的暗衛給她看好,這二人一有啥啥進展,她要第一個知道!

臨行前,顏曦染怕赫連琰月還是那般清凈,便買了個風鈴給他,讓他掛在懷園的亭子那兒,赫連琰月經常去那兒坐。

只要是有風的日子,伴著清脆的風鈴聲,也不至於太孤清。

“阿琰,見風鈴如見我,走了!”顏曦染不舍地揮了揮手道別。

“明年的這個時候記得來赴約,一起賞梨花,喝梨花釀。”赫連琰月淺笑道。

“餵,你這啥意思?不到明年不能來是不是?”顏曦染故意曲解道。

“淮湘永遠為你敞開城門,只要你肯來。”赫連琰月不是不知,卻十分認真。

“公主,當著你男人的面和其他男子這般,合適?”君大醋精酸酸地轉移她不舍的心緒。

“阿琰,我真走了,回見!”顏曦染雖害羞,但壓抑不住嘴角幸福的弧度,跟赫連琰月作最後的道別,便鉆進了馬車。

醋精本精在簾子落下的一瞬,便將人拉進了懷裏廝磨了一番。

顏曦染安分得很,愈發貪戀粘著他的滋味。

路上,君淩一直抱著她,開始還有幾句調戲的話,後來就靜靜地閉目養神了。

顏曦染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隱隱有些不安。

“師傅,你今天撞邪了嗎?怎麽不見你像平時那樣多話?”顏曦染盡力用一種比較輕松無厘頭的調調緩解氣氛。

事實上更多的是求個心安。

“怎麽?公主寂寞了?需要本座安慰?”君淩半睜開眼,透著一股致命的誘惑。

“能不能好好說話?”顏曦染氣得牙癢癢的。

就不該和這變態妖孽說話的,虧得她忍住沒說他騷話連篇!

“本座這不是在好好說?難道本座說得不對?”君淩玩味兒地看著她。

“我覺得你的臉好像不夠紅潤,要不我給你整兩掌?”顏曦染舉起小手,奶兇奶兇的,心裏一邊念著禪語。

阿彌陀佛!不生氣不生氣,生氣容易進墓地!

看在他這麽久沒在她身邊的份上,今日不動粗……

“公主可以用這兒來代替,本座定然會更紅潤!”

他指了指唇瓣,成功看到顏曦染炸毛,才沒繼續逗她。

“本座最近都沒睡什麽好覺,這幾天得好好休養一番,實在沒有精力與公主調情,公主還是自己玩吧,本座要歇息了。”

“調你妹的情!”還是這種粗粗魯魯的話風來得解氣!

被這麽一逗弄,顏曦染十分以及非常懊惱自己為什麽要找氣來受,於是接下來都忙著消氣,沒有再找君淩說話。

君淩不動聲色地留意著她,見她沒什麽反應,便繼續閉目養神起來,他確實需要靜養。

他感覺到,體內那殘存的一絲毒,這兩天會覆發。

只是,行了半路,身體已經開始不適,若再消耗心神體力,那他的狀況會十分不好。

他這麽著急趕回東風,便是這個原因,他需要國師府的浴池,泡藥浴的藥材隨時可以集齊,可那水不是普通的水,那是聖池的活水引入的。

聖池不似西越的月泉能解絕大部分的毒,卻能洗滌汙穢。

夙夜和紅綃都知道是什麽情況,心照不宣,主子不讓公主擔心,他們就不能多說,只需要盡快往東風趕。

只是,每當有什麽狀況,半路總會殺出一些不知死活的人。

就在一行人走了三分之二路程時,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殺手,竟然有上千號人,蜂擁而至,將他們圍得水洩不通。

為首的人一聲令下,那些殺手便一股腦地殺過來,若不是暗處有不少隨行的暗衛,單是夙夜和紅綃,加上一個顏曦染,怕是擋不住這一波人。

君淩在殺手出現的前一瞬正好毒發,馬車內的顏曦染從來沒有這般擔驚受怕過,一下子亂了神。

想起之前自己的血給君淩解了九成的毒,雖然君淩的意思是再喝血也沒有用,但她就是想試一試。

可君淩早知道顏曦染想幹什麽,一把將她的手按住。

“本座先前給你的丹藥,拿出來,本座服用一顆,可以把毒素壓制,直至回到國師府也不成問題。”他這話倒也沒騙她。

先前將她交給南宮煜的時候,給了她僅有的三顆最貴重的救命藥。

顏曦染趕緊按他說的話做,結果在君淩服藥之後,外面便傳來打鬥聲。

“主子,您們先走,我和兄弟們把這些人搞定!”夙夜的聲音傳來。

顏曦染撩起馬車的簾子往外看,馬車被護得很好,可是敵眾我寡,再強的人也會被耗死,這樣下去也不知道誰勝誰負。

於是她便起身,準備出去添一把手。

“師傅,你現在毒發,不宜用武,就一個人在這裏等著吧,我出去把那些小嘍啰殺光光!”盡量吧,多一個幫手總是好的,她在這裏也幹不了什麽。

沒有人留意到,就在此前,顏曦染準備出去的時候,一道黑煙忽然出現在馬車中,從背後穿進了君淩的身子。

詭異得緊。

君淩剛想說什麽,結果臉色忽然一變,猛地吐出一口鮮血,遂昏了過去。

“君淩,君淩!你怎麽了?!快醒醒啊!”顏曦染頓時被嚇壞了,擔心得眼眶不由自主地泛紅。

她將他高大的身子扶起來,想讓他挨著馬車的壁,結果才剛挨上,他的身子便往前倒,掛在了她的肩上。

這讓她如何放心出去?

“君淩,你不要嚇我!”顏曦染再也控制不住,眼眶中打轉的淚水拼命往外湧,幾乎要模糊了她的視線。

外面的殺手讓她緊張,卻也不至於有什麽太大的情緒波動。

可是眼前的男子一出事,她的心就像被掏空了一般,生怕他……

顏曦染定了定神,幫君淩躺好。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先把外面的殺手處理掉,這樣才能盡快趕回去,否則不是毒發身亡,也是被殺。

君淩對她這麽好,一直護著她,現在,也該讓她為君淩做點事了。

總不能讓他一味的付出,因為……

她也是喜歡著他的呀。

顏曦染吩咐那些死守馬車的暗衛保護好馬車,拿上幽熒,便加入到鬥爭的行列。

她的上古神功斬天訣,已經練到了第五重,對付這些殺手,顯然占了上風,和夙夜紅綃等合力廝殺了一番,一刻鐘多一點,終於清理幹凈。

“夙夜,快,把馬車以最快的速度駛去,君淩毒發了,現在昏迷著,不省人事!”顏曦染沒有理會沾了血的衣服,迅速命令道。

她覺得很奇怪,心也很慌,不是說她的血把他的毒解得差不多了嗎?為何還是如此嚴重?

不,是比之前還要嚴重!

“公主,這一路上也不宜耽擱時間請大夫,請讓紅綃替國師大人號脈吧!”紅綃上前自薦。

她跟隨君淩一同到神醫谷學習,雖然與君淩不是師承同一人,更比不上君淩的,但醫術也十分不錯,不輸聞名天下的神醫傅榆。

只是她入谷之前就立志要追隨君淩,才沒讓自己的醫術揚名。

“快給他看看!”顏曦染已經顧不得思考紅綃為何懂醫,一心撲在君淩身上。

顏曦染一點頭,紅綃便立即進去給君淩把脈。

紅綃把脈時,臉上的擔憂越來越明顯,最後竟然還有震驚與悲傷。

“公主,國師大人……他體內已經不止原來的毒素了!還有一種紅綃從沒見過的劇毒,紅綃也沒法醫治,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國師大人醒來給自己把脈!”紅綃沈痛道。

主子是世上醫術最好的人,若是他也沒辦法,那……她不敢想!

顏曦染鼻頭又是一酸。

“那現在有什麽辦法可以將他喚醒?”顏曦染的小手不由自主的握上他的,與他十指相扣,仿佛做了無數遍一樣熟悉。

“紅綃可以施針,但只能維持片刻,希望國師大人在醒來的這段時間能把解毒的方子寫出來,讓我們配置解藥!”

紅綃在取得顏曦染同意後,便拿出隨身攜帶的銀針包。

沒多久,君淩真的醒了,只是臉色還是一片蒼白,連往日緋紅的薄唇,也僅殘存一點血色。

顏曦染心疼得不行。

“君淩,你快給自己把把脈,趕緊寫下解毒的方子,我派人去找!”她極力忍住不讓眼淚滑下來,但聲音中的哽咽與顫抖,以及她手上的微顫,始終無法掩飾。

“別哭,本座心疼。”君淩擡手撫上她的臉,又吐出了一口濁血。

“你別再說話了,趕緊把脈!要是你死了,我還得花功夫去找新的美男子呢!”顏曦染哭著打罵。

君淩先是不悅地皺了皺眉,隨後也沒說什麽,估計沒多少精力,自己給自己把起脈來。

顏曦染提前吩咐夙夜準備了紙筆,須臾,君淩便強撐著提筆在上面寫了幾種藥名,還寫出這些藥采摘的地方,最後是制作解藥的方法。

他的字極好看,卻不似平日裏那麽有氣勢。

“這些藥極為難找,配置的時候也要萬分註意,必須按照本座寫的來……”君淩說著,一連吐了好幾口血。

顏曦染連忙給他擦幹凈。

這人平日裏素來潔癖到令人發指,現在這血弄到了身上,都只是眼神嫌棄,沒有去清理,可見他的情況。

他與她十指相扣的大掌,吃力地將主動權拿回。

“本座等一下昏迷之後,要是再想喚醒,方才剩下的那兩顆藥,就得同時服用……只是,能喚醒本座的概率幾乎沒有,還是不要浪費這兩顆藥了,你留著保命用……讓夙夜用野山參吊著本座的命,把本座送到西越領海的北邊,那裏有一座鶴翎島,島上有一寒冰玉床,可以協同穩住本座的毒素……若是七日內沒有配好解藥,本座的屍首,也可以靠那玉床保持永久不變……若本座這次沒熬過去,公主便另擇良人,有空的時候來看看本座就好……”

這毒,十分詭異,他也拿捏不準,就是他列出來的聖藥,也不一定能解,它不像是凡間會有的,即便他認為世上只存在人。

顏曦染哭得愈發兇了起來。

“誰要去看屍體啊?!你恐不恐怖?!你要是敢死,我就把你的身子埋地底下,那裏不僅有泥沙,還有蟲子,你不是最愛幹凈嗎?我偏要惡心你!”她不想聽這種話,就跟交代遺言沒什麽兩樣。

“那本座還真不能死……”君淩輕笑一聲,隨後深情款款,“染兒,本座也不敢保證,在這七日裏,本座自私地希望你,能時刻留在本座身邊,多陪陪本座……”

人都是自私而又矛盾的,他想活,卻不想她為他冒險。

顏曦染知道,君淩這是在變相要求她不要去采藥,就是這種狀態了,依舊能把她的心思看破。

“那你得時刻清醒,好看著我!”她抽泣著應道。

藥,肯定是會親自去找的,他必定也猜到,大家都沒有說破罷了。

“本座盡量……”就在他說完沒多久,便再次昏厥過去。

這回顏曦染已經不再躁動,而是悲慟。

她極力維持清醒的狀態,讓夙夜安排手下最得力的人去把藥材找齊。

馬車的行駛方向,也改道往西越的邊界前行。

在夙夜分配任務的同時,紅綃面露難色。

“公主,這八味藥材裏,有六種尚且能確保拿到,就是這萬年玉髓,和千葉冰蓮,一個是西越的國寶,一個是傳說中的存在,都非常棘手!”

要是是主子在正常情況下親自去尋找,得到的機會很大,可眼下……

“只要有,就有機會拿到!你跟我說說,這兩樣東西有什麽來頭?我可以親自去取!”顏曦染堅定道。

“那萬年玉髓,神樹玉魄生長萬年才凝出一滴,相傳是上古時期留下的至寶,西越皇室發現的時候,也只有三滴,還是在一個小夾縫裏發現的,而神樹早已不知所蹤,估計已經枯萎消失,若是還在,也得需要萬年,可見這珍貴程度!這西越皇室傳了幾代,先前已用掉兩滴,剩下的唯一一滴,被西越皇室保護得極好,不可能送給外人!”紅綃犯難道。

“西越的皇帝不給,那我就去偷去搶,就是壞事做盡了,我也要拿到手!”都是要用的,那她就自私些,用在君淩身上!

“還有那千葉冰蓮,只有古書上有記載,而且都是孤本上寥寥數句,說是只生長在我們要前往鶴翎島,那兒有許多冰山,千葉冰蓮就生長在上面。可是,數千年了,不計其數的人都到那些冰山上找了個遍,就連其他地方的冰山也嘗試了,都不見蹤跡,久而久之,人們都默認這個冰蓮已經絕跡,又或者是傳說中的神物,根本不存在……”

“所以,我們的希望就是很渺茫?”顏曦染連呼吸都覺得刺痛。

“是……”紅綃艱難道。

“紅綃,我不會讓君淩死的,這玉髓和千葉冰蓮,就交給我!”如果連她都沒了士氣,底下的人又如何振作?

不行也得硬著上,總會有奇跡發生,尤其是君淩這種天之驕子!

顏曦染心情不好,沒什麽胃口,每一頓都只是隨便吃幾口,餓了也沒有心思去理會,就這樣陪著君淩,直至到了西越國內。

“公主,您多吃點吧,國師大人醒來,看到您這般消瘦,定然會心疼!”紅綃勸說道。

其實不止顏曦染,隨行的,君淩的下屬,個個都比較消沈。

“紅綃,君淩這樣,我是真的吃不下。”顏曦染給他擦拭著那張完美得無可挑剔的臉,“你先把西越皇宮的地圖整理好,我午後去一趟太子府,回來再從長計議。”

呼延訣是西越的太子,雖然表面上吊兒郎當的,可內心比誰都要通透,如果能從他口中得到一些關鍵信息,比如至今還沒查探出來的,玉髓的位置。

那樣,玉髓,就好拿多了。

顏曦染去到太子府的時候,呼延訣正躺在一名美人的膝上吃葡萄,殿內鶯歌燕舞的,熱鬧非凡。

由於顏曦染不想落下蹤跡,秘密會訪的呼延訣,所以只是翻墻進來。

呼延訣見到顏曦染時,驚喜不已。

“仙仙,你怎麽到本殿這裏來了?都不事先告訴本殿一番,不然就能好好給你接風洗塵!”他連忙起身,大步朝顏曦染走來。

顯然是不知曉君淩的事。

他的衣衫弄得松松垮垮的,換做平時,顏曦染早就大飽眼福,可眼下就當沒見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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