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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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
這一年的中秋節和國慶節是同一天，於是這個假期格外長。
那天晚上，餘小凜打電話給餘歌說。他晚上和同學一起在外面玩，不用回來了。
餘歌接到電話的時候是八點半。那個時候她正坐在窗邊看月亮。
中秋節的月亮格外圓。
餘小凜在電話那頭有些醉醺醺地說:“姐，我喝了點酒，你能來接我回去嗎？”
餘歌說:“那你等一下，等我來接你。”
她到路邊打了輛車，跟司機說了個具體位置。
她到的時候，餘小凜站在旁邊的墻角，看見她，朝她招了招手:“姐，這裏。”
餘歌走近了，才發現那裏居然還有一個人。
林淞屹靜靜地站著，看著自己，眼神如青鳥般濕潤。
餘歌看了他一眼，走到餘小凜旁邊。
她能聞到餘小凜身上的酒氣:“你喝了多少？”
“不是。我沒喝多少，而且我酒量很好。”餘小凜解釋道，“其實是他有些醉了，我怕他走不動路，才打電話給你，讓你和我一起把他弄回去。”
他指了指林淞屹。
餘歌又看了林淞屹一眼，昏黃的光線下，能看得清他被酒氣熏紅的耳朵，眼皮子耷拉著，從剛才開始就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
“哎，餘歌”後面忽然響起一個男聲。
餘歌轉過頭去，一個身材高大的男生走到自己面前。
“肖學長。”餘歌叫了那男生一聲，“好巧。你也在這裏啊。”
“是挺巧的。”肖學長拍了拍她的頭，餘歌有些不習慣他的親昵舉動，擡手摸了摸剛才被他拍到的地方。
她其實不太喜歡這個學長，他舉止有些輕佻，要不是學生會裏還能經常遇見他，餘歌並不想和他扯上什麽關系。
林淞屹一動不動地看著那個男生。
“我們現在要去外面玩，你要不要和我們出去啊學妹”肖學長笑著問她。
“不用了，謝謝學長，我弟弟喝醉了，我來送他回家，我們等一下就回去了，實在是沒時間，對不起。”餘歌說。
“也沒事，那下次我們再一起。”肖學習擺擺手，笑著走遠了。
“姐，那誰啊？”餘小凜看著肖學長走遠的背影，小聲問餘歌。
“一個學長。”餘歌說。“他去年強行拉我加入學生會的。”
“哦，對了，姐，生日快樂。”餘小凜從口袋裏摸出個小盒子，“剛才買的。給。”
“謝謝。”餘歌接過。
“你也是今天生日的嗎姐姐”林淞屹終於開口了，只是聲音壓得很低，有點啞。
“我也是今天生日。”他忽然笑了。“好巧。”
“是挺巧的。”餘歌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聽見餘小凜說:“走吧，把你送回去，沒把你扔街頭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還能走得動路嗎？”餘歌往他那邊靠近了一點，輕聲問他。
林淞屹有些難過地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
“那怎麽辦呀？”餘歌問餘小凜。
“你牽他的手他就能走得動。”餘小凜對餘歌說。
“真的嗎？”餘歌又扭頭去問林淞屹。
酒壯慫人膽，他看了她好幾秒，最後重重地點了下頭。
“那牽吧。”餘歌朝他伸出手。
餘小凜這時忽然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哎，我忽然想起來好像還有東西落裏面了，你們先走啊，我認識路，我等一下自己回去就行。”
林淞屹牽住她的手。
果然和想象中一樣又小又軟。
“那我們先回去了？”餘歌對餘小凜說。
“回去吧回去吧。”餘小凜說著朝裏面走去。
“走吧。”餘歌牽著林淞屹的手走去路邊打車。
出租車上，林淞屹仍舊牽著她的手。
“小妹妹，這是你男朋友啊，看上去醉得不輕。”司機從後視鏡裏看了他們一眼。
“啊…”餘歌悄悄看了一眼林淞屹。
林淞屹湊到她耳朵邊說:“他看起來很會聊天的樣子，你就直接說我是你男朋友，他應該就不會再說什麽了。”
餘歌點頭:“是，他是我男朋友。”
司機又看了他們一眼:“吐車上兩百。”
然後果然就沒再說什麽了。
“你是不是有點兒難受”餘歌問他。
林淞屹看了一眼兩個人握著的手，點了點頭:“我能靠在你肩膀上嗎？”
“可以。”餘歌往他那邊靠近了一點。
肩膀上忽然多了一點重量，他把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
林淞屹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笑得胸腔好像都在振動:“你好傻啊，我說什麽你都信”
餘歌看著自己肩膀上的腦袋，沒忍住擡手摸了摸他的卷毛。
“你頭發好軟。”餘歌笑著說。
林淞屹沒再說什麽。往她脖頸處蹭了蹭，就這麽靠著她的肩膀一直到下車。
下了車，兩個人的手還是牽著的。
餘歌牽著他的手走到他家門口，問他:“你可以松開了嗎？”
林淞屹沒說話，借著中秋明亮的月色，往她那邊靠近。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就只有幾厘米。
“怎麽了？”餘歌問。
“姐姐。”林淞屹深吸了一口氣，他的心跳從來沒有這麽快過。
“你是不是喜歡年紀比你大的”
“什麽”餘歌沒反應過來。“沒有啊，我…”
“我沒有喜歡過人，我也不知道我喜歡什麽樣的人。”餘歌回答他。
“那年紀比你小的，你會喜歡嗎？”林淞屹湊過去，彎下腰與她平視。
被他用這樣的眼神住視著，餘歌的心跳開始不受控制地加快。
她沒不知道怎麽回答他，就聽到他說。
“我會變得比他更好，比他更成熟，”林淞屹又往她那邊湊近了一點:“這不是醉話，我喜歡你，酒醒了也喜歡。”
頭頂忽然有煙花炸開。
許是煙花太過絢爛，照得他眼睛都是亮的。
餘歌過了很久都沒有說話，兩個人就這樣彼此紅著臉對視著。
“你讓我怎麽回答你呀…”餘歌紅著臉低了低頭。
“那你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呢？”林淞屹問。
餘歌想了一會兒:“有。”
“那就夠了。”林淞屹松開一直牽著她的那只手:“我會努力變得更好的，我會努力更你更喜歡我一點點。”
林淞屹捧起她的臉，靠得太近，周遭都是他身上的氣息。
“你好可愛。”
林淞屹捧起她的臉，在她的額頭上，用自己的嘴唇，落下了一個薄如蟬翼的吻。
她的臉已經紅得快要爆炸了。
“你有想考的大學嗎姐姐，我和你考一個大學吧。”林淞屹重新牽起她的手，“等到我上大學，你19歲的時候，我跟你告白好不好？”
“好。”餘歌說。
林淞屹一把抱住她。
餘歌從來沒有被男生這樣子抱過，他把頭埋在她的頸窩裏，像是在抱著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又像是…失而覆得。
兩年後。
林淞屹拿著一張和她一模一樣的錄取通知書，在她放暑假回家的那天去了她家。
那個時候餘歌正在做泡芙，餘小凜在旁邊看著烤箱裏的泡芙膨脹。
旁邊有幾個剛才已經烤完擠上了奶油的泡芙，餘歌看見林淞屹來了，將一個泡芙塞進他嘴裏。
“好吃嗎？”餘歌笑著問他。
“好吃。”林淞屹湊過去，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我們上輩子見過嗎？
如果我在天上看過上輩子的劇本，那或許，戲中最大高潮，就是遇見你。
餘歌看見他手上那張和自己一樣的錄取通知書。
聽見他說。
“小傻子，我來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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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的中秋節和國慶節是同一天，於是這個假期格外長。
那天晚上，餘小凜打電話給餘歌說。他晚上和同學一起在外面玩，不用回來了。
餘歌接到電話的時候是八點半。那個時候她正坐在窗邊看月亮。
中秋節的月亮格外圓。
餘小凜在電話那頭有些醉醺醺地說:“姐，我喝了點酒，你能來接我回去嗎？”
餘歌說:“那你等一下，等我來接你。”
她到路邊打了輛車，跟司機說了個具體位置。
她到的時候，餘小凜站在旁邊的墻角，看見她，朝她招了招手:“姐，這裏。”
餘歌走近了，才發現那裏居然還有一個人。
林淞屹靜靜地站著，看著自己，眼神如青鳥般濕潤。
餘歌看了他一眼，走到餘小凜旁邊。
她能聞到餘小凜身上的酒氣:“你喝了多少？”
“不是。我沒喝多少，而且我酒量很好。”餘小凜解釋道，“其實是他有些醉了，我怕他走不動路，才打電話給你，讓你和我一起把他弄回去。”
他指了指林淞屹。
餘歌又看了林淞屹一眼，昏黃的光線下，能看得清他被酒氣熏紅的耳朵，眼皮子耷拉著，從剛才開始就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
“哎，餘歌”後面忽然響起一個男聲。
餘歌轉過頭去，一個身材高大的男生走到自己面前。
“肖學長。”餘歌叫了那男生一聲，“好巧。你也在這裏啊。”
“是挺巧的。”肖學長拍了拍她的頭，餘歌有些不習慣他的親昵舉動，擡手摸了摸剛才被他拍到的地方。
她其實不太喜歡這個學長，他舉止有些輕佻，要不是學生會裏還能經常遇見他，餘歌並不想和他扯上什麽關系。
林淞屹一動不動地看著那個男生。
“我們現在要去外面玩，你要不要和我們出去啊學妹”肖學長笑著問她。
“不用了，謝謝學長，我弟弟喝醉了，我來送他回家，我們等一下就回去了，實在是沒時間，對不起。”餘歌說。
“也沒事，那下次我們再一起。”肖學習擺擺手，笑著走遠了。
“姐，那誰啊？”餘小凜看著肖學長走遠的背影，小聲問餘歌。
“一個學長。”餘歌說。“他去年強行拉我加入學生會的。”
“哦，對了，姐，生日快樂。”餘小凜從口袋裏摸出個小盒子，“剛才買的。給。”
“謝謝。”餘歌接過。
“你也是今天生日的嗎姐姐”林淞屹終於開口了，只是聲音壓得很低，有點啞。
“我也是今天生日。”他忽然笑了。“好巧。”
“是挺巧的。”餘歌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聽見餘小凜說:“走吧，把你送回去，沒把你扔街頭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還能走得動路嗎？”餘歌往他那邊靠近了一點，輕聲問他。
林淞屹有些難過地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
“那怎麽辦呀？”餘歌問餘小凜。
“你牽他的手他就能走得動。”餘小凜對餘歌說。
“真的嗎？”餘歌又扭頭去問林淞屹。
酒壯慫人膽，他看了她好幾秒，最後重重地點了下頭。
“那牽吧。”餘歌朝他伸出手。
餘小凜這時忽然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哎，我忽然想起來好像還有東西落裏面了，你們先走啊，我認識路，我等一下自己回去就行。”
林淞屹牽住她的手。
果然和想象中一樣又小又軟。
“那我們先回去了？”餘歌對餘小凜說。
“回去吧回去吧。”餘小凜說著朝裏面走去。
“走吧。”餘歌牽著林淞屹的手走去路邊打車。
出租車上，林淞屹仍舊牽著她的手。
“小妹妹，這是你男朋友啊，看上去醉得不輕。”司機從後視鏡裏看了他們一眼。
“啊…”餘歌悄悄看了一眼林淞屹。
林淞屹湊到她耳朵邊說:“他看起來很會聊天的樣子，你就直接說我是你男朋友，他應該就不會再說什麽了。”
餘歌點頭:“是，他是我男朋友。”
司機又看了他們一眼:“吐車上兩百。”
然後果然就沒再說什麽了。
“你是不是有點兒難受”餘歌問他。
林淞屹看了一眼兩個人握著的手，點了點頭:“我能靠在你肩膀上嗎？”
“可以。”餘歌往他那邊靠近了一點。
肩膀上忽然多了一點重量，他把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
林淞屹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笑得胸腔好像都在振動:“你好傻啊，我說什麽你都信”
餘歌看著自己肩膀上的腦袋，沒忍住擡手摸了摸他的卷毛。
“你頭發好軟。”餘歌笑著說。
林淞屹沒再說什麽。往她脖頸處蹭了蹭，就這麽靠著她的肩膀一直到下車。
下了車，兩個人的手還是牽著的。
餘歌牽著他的手走到他家門口，問他:“你可以松開了嗎？”
林淞屹沒說話，借著中秋明亮的月色，往她那邊靠近。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就只有幾厘米。
“怎麽了？”餘歌問。
“姐姐。”林淞屹深吸了一口氣，他的心跳從來沒有這麽快過。
“你是不是喜歡年紀比你大的”
“什麽”餘歌沒反應過來。“沒有啊，我…”
“我沒有喜歡過人，我也不知道我喜歡什麽樣的人。”餘歌回答他。
“那年紀比你小的，你會喜歡嗎？”林淞屹湊過去，彎下腰與她平視。
被他用這樣的眼神住視著，餘歌的心跳開始不受控制地加快。
她沒不知道怎麽回答他，就聽到他說。
“我會變得比他更好，比他更成熟，”林淞屹又往她那邊湊近了一點:“這不是醉話，我喜歡你，酒醒了也喜歡。”
頭頂忽然有煙花炸開。
許是煙花太過絢爛，照得他眼睛都是亮的。
餘歌過了很久都沒有說話，兩個人就這樣彼此紅著臉對視著。
“你讓我怎麽回答你呀…”餘歌紅著臉低了低頭。
“那你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呢？”林淞屹問。
餘歌想了一會兒:“有。”
“那就夠了。”林淞屹松開一直牽著她的那只手:“我會努力變得更好的，我會努力更你更喜歡我一點點。”
林淞屹捧起她的臉，靠得太近，周遭都是他身上的氣息。
“你好可愛。”
林淞屹捧起她的臉，在她的額頭上，用自己的嘴唇，落下了一個薄如蟬翼的吻。
她的臉已經紅得快要爆炸了。
“你有想考的大學嗎姐姐，我和你考一個大學吧。”林淞屹重新牽起她的手，“等到我上大學，你19歲的時候，我跟你告白好不好？”
“好。”餘歌說。
林淞屹一把抱住她。
餘歌從來沒有被男生這樣子抱過，他把頭埋在她的頸窩裏，像是在抱著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又像是…失而覆得。
兩年後。
林淞屹拿著一張和她一模一樣的錄取通知書，在她放暑假回家的那天去了她家。
那個時候餘歌正在做泡芙，餘小凜在旁邊看著烤箱裏的泡芙膨脹。
旁邊有幾個剛才已經烤完擠上了奶油的泡芙，餘歌看見林淞屹來了，將一個泡芙塞進他嘴裏。
“好吃嗎？”餘歌笑著問他。
“好吃。”林淞屹湊過去，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我們上輩子見過嗎？
如果我在天上看過上輩子的劇本，那或許，戲中最大高潮，就是遇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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