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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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餘歌哭完了，擦幹眼淚，拿起地上的書，走到前臺去結賬。
林淞屹拿著兩本書，默默地跟在她後面。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又擡眼看著女孩子纖細的腰。
纖細柔軟的，就被他抱在自己懷裏，哪裏都帶著這個年紀的女孩子特有的美麗。不需要掩飾，就這樣大大方方地展露到他面前。
他居然抱她了。這手今天晚上回去都不用洗了。
餘歌結完賬，站在一旁等林淞屹結完賬。
他結賬的時候，餘歌看見了他手裏剩下兩本書的書名。
“普通話，廣州話詞匯用法對比詞典。”
“實用廣州話分類詞典。”
他不是說來買寫讀後感的書嗎？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出了那家書店，餘歌終於忍不住問他:“你剛才不是說你是來買寫讀後感的書的嗎？”
林淞屹看了她一眼:“我用你給我的那本書寫讀後感就好了啊。多正能量的書啊，語文老師最喜歡了。”
“…哦。”隨便他吧。
兩個人回家是同一條路，接下來的一段路上兩個人一句話都沒說。
餘歌還在想剛才的事，她還是不知道要怎麽回應他。
她腦子有些疼，心裏有事，低著頭慢慢往前走。
旁邊幾個玩滑板的小孩朝她這邊沖過來的時候，她還低著頭，自顧自往前走。
林淞屹握住她的手腕，把她往自己這邊拉。
他在她耳邊打了個響指:“你在想什麽這麽專註”
幾個小孩踩著滑板從她旁邊一溜煙經過，耳邊帶起一陣風。
“我在想…”她去看自己被他握住的手腕，“你剛才說的話。”
林淞屹松開她的手:“要是你不喜歡我，當做沒聽見就行，但是別不理我，別因為這個連朋友都做不成。”
“我又不是一定要你和我在一起，我喜歡你，只是因為你是你。”
“沒，沒討厭你。我一點都不討厭你。”餘歌忙說，“是我不知道要怎麽回答…”
“你可以慢慢想，我有很多時間，隨時告訴我都可以，”林淞屹說，“你就把我當成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不過裏面的東西都是免費的。”
“僅限於你。”他補充道。
“那要是其他人進去呢？”餘歌說，“你會不會給他們打折”
“不會。”林淞屹說，“其他人都別想進去。”
“我就是覺得…我就是覺得你這麽好這麽優秀，不會喜歡我這樣的人，”她抿抿唇，“跟做夢一樣，好不真實。”
“我是真心覺得我配不上你。”她垂下眼。
“最後一句話你立馬給我撤回去。”他語氣兇巴巴的，“我一點都不好，是你對我這麽好，我才開始變好，變優秀的。”
“如果沒有你，我現在還活在深淵。”他看著她，“這句話是真的，可能有點誇張，但我沒開玩笑。可能只是你隨口的一句話，隨手的一個舉動，但你真的是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真正在意我，讓我覺得自己是真真實實在活著的人。”
“我還勉強算是個人類的證明，肯定就是因為有你這麽好的人存在於這個爛透了的世界上。”
像夢想，像神明，像太陽。
她的胸腔漲漲的，說不出什麽感覺:“我只是希望你別不高興，最好還能開心一點。”
“那我聽你的，以後都不會不高興了。”他說。
“好。”餘歌終於笑起來，“那你讓我考慮考慮，我再給你答案。”
“也就是說，”林淞屹挑了一下眉，“我還有很大的機會是嗎？”
餘歌紅著臉，輕輕地“嗯”了一下。
林淞屹又笑起來。
沒一會兒，就到她家門口了。
餘歌跟他揮手告別，然後徑直朝門那邊走去。
她剛打開門，就看見了正在玄關處換鞋的餘昊，她有些高興:“爸爸，你今天回來這麽早呀。”
林淞屹還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她，打算等她走進去，把門關上他再走。
餘昊看了一眼餘歌身後站著的男生，問他:“你是我們家雪湖的朋友嗎？”
“啊，”餘歌忙解釋道，“他是我同學，剛才在書店遇到，又順路，就一起走回來了。”
餘昊點頭:“要不要進來家裏坐坐”
“啊？”林淞屹有些緊張，他看著餘歌，“…可以嗎？”
“可以啊，進來吧。”餘歌告訴他。
餘歌把他帶到了自己房間門口，剛要打開門進去，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麽一樣，她對林淞屹說了句:“裏面有點亂，我去簡單收拾一下，然後你再進去行嗎？”
林淞屹點頭:“好。”
她忙打開門，擠了進去，又關上門。
她把床上的幾件衣服整理了一下，又把桌子上的幾個藥瓶胡亂往抽屜裏一塞，關上了抽屜。
她打開門，讓林淞屹進來。
林淞屹有些緊張，他還是第一次進女孩子的房間，還是他喜歡的女孩子。
她的房間不大，桌子上堆滿了書，床上還放著好幾個玩偶，整個房間好像都是她身上的香味。
林淞屹也不知道幹什麽，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拿起她桌子上一本寒假作業看著。
他翻了一頁，低頭看著上面她寫的題，窗外有風吹進來，吹起他頭頂的小卷毛。
“你今天的卷發格外卷。”餘歌在他旁邊坐下。
“天生的，我也不想它這麽卷。”他說，“你要是覺得不好看，我找個時間去拉直。”
“不用，這樣就很好。”餘歌說，“很獨特。很好看。”
他笑了一下:“你喜歡就行。”
“我剛才聽你爸爸叫你雪湖。”林淞屹對她說，“是你的小名嗎？”
“是。他從小就這麽叫我。”
“這個名字有什麽深意嗎？”林淞屹又問。
“就是下著雪的湖岸的意思啊，沒什麽別的意思。”
“哦。”他叫她，“小雪湖。”
知道他是在逗自己，餘歌指了指上面一道題:“你能不能給我講講呀？這道題好難，數學老師上課都沒講過這種題型。”
林淞屹看了一下那道題，這一頁他已經寫完了，知道那道題該怎麽解。
還好當時沒直接跳過，還好當時花了半天把這道題解出來了。
“叫聲哥哥就給你講。”他用開玩笑的語氣說。
“你不是和我一樣大的嗎？”餘歌小聲說。
“你怎麽知道我和你一樣大”林淞屹有點驚訝。
“我還知道你和我同一天生日的呢。”餘歌擺擺手。“其實在蛋糕店那天也是你的生日吧。”
他“嗯”了一聲:“什麽時候知道的”
“那次在你們班考試，不小心撞了一下你的桌子，看到你的身份證了。”餘歌告訴他。
“那上面的照片太難看了，我還想拿個貼紙給它貼上去呢。”林淞屹皺了一下眉。
“不難看。”餘歌湊到他耳朵邊，她的頭發絲掃過他的臉，癢癢的。
“可以給我講題了嗎，哥哥”
他偏了一下頭。餘歌看見他的耳朵紅了。
他感覺自己心裏像是有一瓶拉開的氣泡水，正在往外冒著粉紅色泡泡。
“…可以。”他拿起一旁的筆，給她講題。“湊過來點。”
他講完題，低頭看了一下手表。
“林淞屹，我帶你去看個東西，然後你就回去吧，也不早了。”餘歌看著他戴著手表的右手。
“什麽東西？”林淞屹擡頭看向她，好奇地問。
餘歌站起身來，拉起他的手，往院子裏走去。
兩個人蹲在地上。
“這是你種的嗎？”林淞屹看著地上的小樹苗。
“嗯。”餘歌說。
“這什麽樹”林淞屹問她。
“松樹。”餘歌說。
“你喜歡松樹啊。”林淞屹說，“但是這個小樹苗看起來有點不舒服的樣子。”
“它之前剛到這裏的時候，比現在還慘呢。”餘歌說，“現在好歹是活下來了，我天天來看它。”
“對了，你家的小貓有沒有名字呀？”餘歌去看他。
林淞屹“啊”了一下:“什麽小貓，我家沒有養小貓啊。”
“那我那天在你家門口看見過一只胖胖的橘貓…”
“哦，那不是我家養的，只是它比較能吃，我有時候會餵它吃點東西。”林淞屹摸了摸她的頭，“它叫泡芙。”
“泡芙很好吃，”餘歌說，“它看起來軟乎乎的，確實很像泡芙。”
“我起的名字，”林淞屹又摸了一把她的頭，“因為我愛吃泡芙。”
“我會做”，餘歌有點高興地說，“以後有機會做給你吃。”
林淞屹擡起手把她頭發揉亂。
“你幹什麽呀？”她的手放在自己頭頂，“你把我頭發都揉亂了。”
“你自己說的，別忘了就行。”林淞屹站起身。
“我才不會忘呢。”餘歌說。
“我走了，小傻子。”他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哦，拜拜。”餘歌沒好氣地說。
“不應該說‘哥哥再見’嗎？”林淞屹笑著看向她。
“快走吧你。”她還蹲著，把頭埋在自己膝蓋裏，不想去看他。
“哦，你趕我走。”他有些難過地走遠了。“那我走就是了。”
走了兩步，他又回頭看她，看見她在看自己，得意地笑:“果然舍不得我走吧。”
“茉莉花真的很配你。”他看著她耳朵上的那本純白色的花。“我是說，它漂亮，你也是。”
“什麽呀。”
餘歌又把頭低下去。
他心情很好地走了。
餘歌又擡起頭，看著他走遠的背影。
他的影子還是被夕陽拉得很長。
只是這次他頭頂的小烏雲已經沒再嘩啦啦下雨了，好像要轉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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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歌哭完了，擦幹眼淚，拿起地上的書，走到前臺去結賬。
林淞屹拿著兩本書，默默地跟在她後面。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又擡眼看著女孩子纖細的腰。
纖細柔軟的，就被他抱在自己懷裏，哪裏都帶著這個年紀的女孩子特有的美麗。不需要掩飾，就這樣大大方方地展露到他面前。
他居然抱她了。這手今天晚上回去都不用洗了。
餘歌結完賬，站在一旁等林淞屹結完賬。
他結賬的時候，餘歌看見了他手裏剩下兩本書的書名。
“普通話，廣州話詞匯用法對比詞典。”
“實用廣州話分類詞典。”
他不是說來買寫讀後感的書嗎？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出了那家書店，餘歌終於忍不住問他:“你剛才不是說你是來買寫讀後感的書的嗎？”
林淞屹看了她一眼:“我用你給我的那本書寫讀後感就好了啊。多正能量的書啊，語文老師最喜歡了。”
“…哦。”隨便他吧。
兩個人回家是同一條路，接下來的一段路上兩個人一句話都沒說。
餘歌還在想剛才的事，她還是不知道要怎麽回應他。
她腦子有些疼，心裏有事，低著頭慢慢往前走。
旁邊幾個玩滑板的小孩朝她這邊沖過來的時候，她還低著頭，自顧自往前走。
林淞屹握住她的手腕，把她往自己這邊拉。
他在她耳邊打了個響指:“你在想什麽這麽專註”
幾個小孩踩著滑板從她旁邊一溜煙經過，耳邊帶起一陣風。
“我在想…”她去看自己被他握住的手腕，“你剛才說的話。”
林淞屹松開她的手:“要是你不喜歡我，當做沒聽見就行，但是別不理我，別因為這個連朋友都做不成。”
“我又不是一定要你和我在一起，我喜歡你，只是因為你是你。”
“沒，沒討厭你。我一點都不討厭你。”餘歌忙說，“是我不知道要怎麽回答…”
“你可以慢慢想，我有很多時間，隨時告訴我都可以，”林淞屹說，“你就把我當成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不過裏面的東西都是免費的。”
“僅限於你。”他補充道。
“那要是其他人進去呢？”餘歌說，“你會不會給他們打折”
“不會。”林淞屹說，“其他人都別想進去。”
“我就是覺得…我就是覺得你這麽好這麽優秀，不會喜歡我這樣的人，”她抿抿唇，“跟做夢一樣，好不真實。”
“我是真心覺得我配不上你。”她垂下眼。
“最後一句話你立馬給我撤回去。”他語氣兇巴巴的，“我一點都不好，是你對我這麽好，我才開始變好，變優秀的。”
“如果沒有你，我現在還活在深淵。”他看著她，“這句話是真的，可能有點誇張，但我沒開玩笑。可能只是你隨口的一句話，隨手的一個舉動，但你真的是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真正在意我，讓我覺得自己是真真實實在活著的人。”
“我還勉強算是個人類的證明，肯定就是因為有你這麽好的人存在於這個爛透了的世界上。”
像夢想，像神明，像太陽。
她的胸腔漲漲的，說不出什麽感覺:“我只是希望你別不高興，最好還能開心一點。”
“那我聽你的，以後都不會不高興了。”他說。
“好。”餘歌終於笑起來，“那你讓我考慮考慮，我再給你答案。”
“也就是說，”林淞屹挑了一下眉，“我還有很大的機會是嗎？”
餘歌紅著臉，輕輕地“嗯”了一下。
林淞屹又笑起來。
沒一會兒，就到她家門口了。
餘歌跟他揮手告別，然後徑直朝門那邊走去。
她剛打開門，就看見了正在玄關處換鞋的餘昊，她有些高興:“爸爸，你今天回來這麽早呀。”
林淞屹還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她，打算等她走進去，把門關上他再走。
餘昊看了一眼餘歌身後站著的男生，問他:“你是我們家雪湖的朋友嗎？”
“啊，”餘歌忙解釋道，“他是我同學，剛才在書店遇到，又順路，就一起走回來了。”
餘昊點頭:“要不要進來家裏坐坐”
“啊？”林淞屹有些緊張，他看著餘歌，“…可以嗎？”
“可以啊，進來吧。”餘歌告訴他。
餘歌把他帶到了自己房間門口，剛要打開門進去，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麽一樣，她對林淞屹說了句:“裏面有點亂，我去簡單收拾一下，然後你再進去行嗎？”
林淞屹點頭:“好。”
她忙打開門，擠了進去，又關上門。
她把床上的幾件衣服整理了一下，又把桌子上的幾個藥瓶胡亂往抽屜裏一塞，關上了抽屜。
她打開門，讓林淞屹進來。
林淞屹有些緊張，他還是第一次進女孩子的房間，還是他喜歡的女孩子。
她的房間不大，桌子上堆滿了書，床上還放著好幾個玩偶，整個房間好像都是她身上的香味。
林淞屹也不知道幹什麽，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拿起她桌子上一本寒假作業看著。
他翻了一頁，低頭看著上面她寫的題，窗外有風吹進來，吹起他頭頂的小卷毛。
“你今天的卷發格外卷。”餘歌在他旁邊坐下。
“天生的，我也不想它這麽卷。”他說，“你要是覺得不好看，我找個時間去拉直。”
“不用，這樣就很好。”餘歌說，“很獨特。很好看。”
他笑了一下:“你喜歡就行。”
“我剛才聽你爸爸叫你雪湖。”林淞屹對她說，“是你的小名嗎？”
“是。他從小就這麽叫我。”
“這個名字有什麽深意嗎？”林淞屹又問。
“就是下著雪的湖岸的意思啊，沒什麽別的意思。”
“哦。”他叫她，“小雪湖。”
知道他是在逗自己，餘歌指了指上面一道題:“你能不能給我講講呀？這道題好難，數學老師上課都沒講過這種題型。”
林淞屹看了一下那道題，這一頁他已經寫完了，知道那道題該怎麽解。
還好當時沒直接跳過，還好當時花了半天把這道題解出來了。
“叫聲哥哥就給你講。”他用開玩笑的語氣說。
“你不是和我一樣大的嗎？”餘歌小聲說。
“你怎麽知道我和你一樣大”林淞屹有點驚訝。
“我還知道你和我同一天生日的呢。”餘歌擺擺手。“其實在蛋糕店那天也是你的生日吧。”
他“嗯”了一聲:“什麽時候知道的”
“那次在你們班考試，不小心撞了一下你的桌子，看到你的身份證了。”餘歌告訴他。
“那上面的照片太難看了，我還想拿個貼紙給它貼上去呢。”林淞屹皺了一下眉。
“不難看。”餘歌湊到他耳朵邊，她的頭發絲掃過他的臉，癢癢的。
“可以給我講題了嗎，哥哥”
他偏了一下頭。餘歌看見他的耳朵紅了。
他感覺自己心裏像是有一瓶拉開的氣泡水，正在往外冒著粉紅色泡泡。
“…可以。”他拿起一旁的筆，給她講題。“湊過來點。”
他講完題，低頭看了一下手表。
“林淞屹，我帶你去看個東西，然後你就回去吧，也不早了。”餘歌看著他戴著手表的右手。
“什麽東西？”林淞屹擡頭看向她，好奇地問。
餘歌站起身來，拉起他的手，往院子裏走去。
兩個人蹲在地上。
“這是你種的嗎？”林淞屹看著地上的小樹苗。
“嗯。”餘歌說。
“這什麽樹”林淞屹問她。
“松樹。”餘歌說。
“你喜歡松樹啊。”林淞屹說，“但是這個小樹苗看起來有點不舒服的樣子。”
“它之前剛到這裏的時候，比現在還慘呢。”餘歌說，“現在好歹是活下來了，我天天來看它。”
“對了，你家的小貓有沒有名字呀？”餘歌去看他。
林淞屹“啊”了一下:“什麽小貓，我家沒有養小貓啊。”
“那我那天在你家門口看見過一只胖胖的橘貓…”
“哦，那不是我家養的，只是它比較能吃，我有時候會餵它吃點東西。”林淞屹摸了摸她的頭，“它叫泡芙。”
“泡芙很好吃，”餘歌說，“它看起來軟乎乎的，確實很像泡芙。”
“我起的名字，”林淞屹又摸了一把她的頭，“因為我愛吃泡芙。”
“我會做”，餘歌有點高興地說，“以後有機會做給你吃。”
林淞屹擡起手把她頭發揉亂。
“你幹什麽呀？”她的手放在自己頭頂，“你把我頭發都揉亂了。”
“你自己說的，別忘了就行。”林淞屹站起身。
“我才不會忘呢。”餘歌說。
“我走了，小傻子。”他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哦，拜拜。”餘歌沒好氣地說。
“不應該說‘哥哥再見’嗎？”林淞屹笑著看向她。
“快走吧你。”她還蹲著，把頭埋在自己膝蓋裏，不想去看他。
“哦，你趕我走。”他有些難過地走遠了。“那我走就是了。”
走了兩步，他又回頭看她，看見她在看自己，得意地笑:“果然舍不得我走吧。”
“茉莉花真的很配你。”他看著她耳朵上的那本純白色的花。“我是說，它漂亮，你也是。”
“什麽呀。”
餘歌又把頭低下去。
他心情很好地走了。
餘歌又擡起頭，看著他走遠的背影。
他的影子還是被夕陽拉得很長。
只是這次他頭頂的小烏雲已經沒再嘩啦啦下雨了，好像要轉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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