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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年彈指一揮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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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年彈指一揮間

“一千年前,你拜於我移花門下,今日修行圓滿,你可有何指教?”銀鳶神尊坐在汝霞殿的上首,眼神淡漠地瞥過汝霞殿內左側第一個蒲團上長坐著的林子檀,銀鳶神尊說,“這是你第二次進汝霞殿,亦是最後一次在此地。”

今時的子檀已經完全擺脫了當初的稚氣,她一身玄色夜行衣,頭發盤了一個高高的發髻,發髻上沒有其他贅飾,單用了一根小葉紫檀木材做成的發簪,額前留了三七分的側邊長劉海,沒有化妝,卻勝在天然無雕琢的神態。子檀疏離地蔑視了一眼殿外的折顏上神,她說,“我打算去游方一千年。”

折顏上神是第一次被人拂面子,不過他絲毫不介意子檀的蔑視,他語重心長地說,“準備好行李,就可以去了。”折顏上神像是預備好的一樣,他從袖子裏取出一個發簪,子檀見狀說,“阿爹說了,別人的東西不能白拿。”

折顏上神請示無暇神尊,折顏上神說,“容我進殿來,親自把此發簪給子檀戴上。”

無暇神尊沒有立即表態,他用眼神請示殿內上首坐著的銀鳶神尊,銀鳶神尊也沒有立即回應無暇神尊,銀鳶神尊猜想,子檀抗拒認折顏上神,肯定是因為她的阿爹白芷那家夥不準。

子檀生來一雙目光灼灼的狐貍眼睛,瞳孔隨了白芷,父女兩個都是棕色的瞳孔,此刻的大殿外,折顏上神是來領人的。因此子檀很是抗拒。

銀鳶神尊看到折顏上神的嘴角上火都長了好幾顆痘痘,後者急得一邊搓手一邊跺腳,子檀也註意到了師父遞的眼神,心一軟,她說,“東西,我可以收。”

她目光灼灼地接過折顏上神送的簪子,還意外發現這老鳳凰的手上都有幾道做手工而受的劃痕。

折顏上神毫不介意地說,“這是我親自拾掇的發簪!”他把接下來想說的一句話塞回了肚子裏,像是一個等待批評的孩子。

子檀把原先佩戴的發簪取下,把折顏上神送的發簪自己戴好。她仿佛一眼看出老鳳凰的心事,“好看,我喜歡這個發簪!”子檀心裏有點抱歉。

折顏上神一向是大家敬重的長輩,就連無暇神尊當初都想拜入折顏門下做弟子,後來,折顏上神一個徒弟都沒有收,而是去各界游方,自然沒有機會親自生育璇璣正統金鳳凰。

折顏上神是神族鳳凰一族的族長,自小隨盤古真神學習仙術,盤古真神推演到折顏上神未來會有一個女兒,但這個金鳳凰一定是璇璣正統血脈,璇璣,就是楚雲璣,采石磯,燕子磯,釣魚磯,這四個時機,都是天地萬物變化的最佳天時。璇璣正統將率其一切部下,與其一切同袍,匡扶正義,打擊罪惡,盡一切正義的江湖道義責任。

盤古真神自從教習折顏上神,就是為了培養好璇璣正統的父親,為了保證折顏言傳身教地撫養好金鳳凰,盤古真神把自己一切美德和本領教授給了折顏上神。折顏上神二十歲築基,四十一歲飛升清凈天,只用了十年就堪得真神之境,可是他沒有料到盤古真神也有失算的時候。

父神兆和是龍族族長,他與折顏上神一向交情甚好,父神聽折顏上神說起金鳳凰的事,父神只是掐算了一下,心裏暗道不好,為了不至於讓折顏上神難堪,父神鎮定地說,“此事容後再議,你我先去游方。”

父神推演得出,折顏上神的女兒一定要集齊四個本相才能降生,如果先天缺失本相,對她的神識和仙術有所巨大損失,對健康也是大大不利。

父神和狐帝白芷一商議,還是決定幫助金鳳凰集齊本相,讓更適合的夫妻生育璇璣正統。父神帶著折顏上神游方,折顏上神並不知道這件事,父神每次聽折顏上神說起他想怎樣教育自己的女兒,怎樣怎樣給她買好東西,怎樣怎樣給她找個好師父,父神每次都覺得自己演技在線。父神的良苦用心,此時眼淚汪汪地看著子檀的老父親折顏上神終於懂了。

子檀遞給折顏上神一方手帕,她說,“我的降生本來就是一個奇跡,生育我的父親母親是天道選的,折顏上神老父親的心情實屬難過,我姓什麽不重要,只是以後多了你這個父親,我能理解你,我集齊四個本相,對大家都好,我們有父女緣分,我肯定喚你一聲父親。

折顏上神張開雙臂,說,“我的小寶寶,抱抱!”

子檀倒是想給折顏上神一個懷抱,但是一旁的悔極神尊一把抱住折顏,折顏上神哭的稀裏嘩啦的,沒有看清楚他到底抱的是誰。

子檀對師父銀鳶神尊說,“天下之事,大勢所趨,順水推舟,還是逆勢而上,皆由我等親力親為。弟子這就領了師命,去往各界游方!”

折顏上神一把推開悔極神尊,無暇神尊說,“師弟,快跑!”

悔極神尊一溜煙跑到汝霞殿外,折顏上神沒有理會悔極神尊。他看著子檀的眼睛,顫悠悠地說,“我和我女兒一起游方,”

子檀說,“師父,您說呢?”

八位神尊展開了激烈的討論,大家一時各執一詞,爭執不下,子檀說,“不如蔔一卦,看看卦象。”

悔極神尊拿出一個銅錢蔔卦,他說,“卦象顯示子檀此次游方需要家長助力,單獨前往,吉兇未知,”

子檀說,“懇請師父恩準我與折顏上神結伴游方!”

折顏上神喜出望外地說,“我不用帶行李,我有這個。”他拿出厚厚一疊的銀票說,“我攢的銀兩夠花了,”

子檀說,“收好,不能隨便露財。”

折顏上神說,“擇時不如撞時,我們今天就出發,”

諸位師兄弟們在虛界和外界的入口那裏圍觀送行,只是不見瑤雪師姐。

子檀和折顏上神各自禦劍飛行,子檀結了一個開元法印,她用鑰匙打開了虛界的出口,折顏跟隨子檀身後,兩人出了虛界,在凰及山頂,稍作停留,各自整理好服飾,一直飛往人界的入口。

凰及山此時正是白天,虛界裏可是夜晚。銀鳶神尊傳音給狐帝白芷,“小白,你女兒去往人間游歷了,我還給找了個同伴。”

狐帝白芷說,“我掐算到了,是折顏,”

銀鳶神尊說,“一猜就對,”

狐帝白芷說,“我同意。”

銀鳶神尊說,“前幾天,無暇師弟的徒弟闖了大禍,我提前把當事人子檀派遣離開是非之地了。”

狐帝白芷說,“瑤雪是很顆棋子,你們八位神尊用這顆棋子培養子檀的素質,倒也物盡其用。”

銀鳶神尊說,“瑤雪把藏經閣的秘籍偷著賣掉了,如今人界的94號已經修煉到不需要輪回了。”

狐帝白芷說,“需要主神審理。才能得出終極審判結果。”

銀鳶神尊說,“還早,且讓他們玩一玩仙術。欲先奪之,必先予之,”

狐帝白芷說,“有點道理,”

子檀和折顏在人界的武當山按落雲頭,折顏上神說,“你此次游方有什麽心願?”

子檀說,“游山玩水,順便行俠仗義。”

折顏上神坐在武當山路邊的石頭上,拿出一瓶水喝了兩口,說,“這裏是武當山,我來過。”

子檀說,“這裏的時間是什麽紀元?”

折顏上神說,“這裏是春秋戰國的春秋時期,我們在齊國,今天齊國的大夫管仲在修鄭國渠。馬上齊國就要稱霸中原了,管仲大夫在修的水利設施是為了運兵馬糧草,方便作戰和和兼並其他國家的,”

子檀說,“齊國是治世,其他國家呢?”

折顏上神說,“其他國家都是治世,國與國打仗先出檄文詔告天下,再派使者下戰書,約定現場,然後才是按照約定作戰,贏的兼並戰敗的。”

子檀說,“那我們幫誰?”

折顏上神說,“戰爭哪有對錯,正義自在他方。”

子檀說,“我們先辦理當地戶籍。購買房屋,和田地,先在本地有一點資產。”

折顏上神點點頭,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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