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我可以是你爹（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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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我可以是你爹（三）
“竹裏，不過就算你不愛我也沒關系，留在我身邊就好，如果你愛上了其他人，我很難保證我會做點什麽。”夜半樹下井邊，他笑意盈盈地如此說。
阿芙轉過頭，看到了身邊的女人，貌美的少女表情寡淡地“哦”了一聲，似乎完全沒有把這點威脅放在心上，甚至還額外囑咐一句“燒烤別加辣”。
無奈又竊喜的情緒自心底湧起，他當然明白她不愛人，但只要她的目光中沒有容納下除他之外的第二個人，他就還能夠忍受。
不，不可以，竹裏的眼裏心裏只能有她。
阿芙陡然清醒，她睜開眼，對面是見怪不怪的鐘離先生和“最近”認識的達達利亞先生。
“小阿芙，你最近是晚上睡不著嗎，怎麽吃著飯都能睡過去。”達達利亞一邊艱難地與手裏的筷子戰鬥，一邊問阿芙，他對於這個與他同樣來自至冬國的少女有著莫名其妙的好感，不過並非源於異性或者同鄉之間的吸引，準確來說，他看她很親切，像家人一樣，這感覺非常奇怪，但並非空穴來風，達達利亞對此感到好奇，他有自知之明，他並不是什麽良善之輩，感情自然也沒有那麽豐富。
“若是身體不適，不如去不蔔廬請白術先生看看，連吃飯都會睡過去，你這恐怕不能輕易以困頓來解釋。”鐘離說道。
“沒事，就是做夢太多啦。”阿芙晃晃腦袋，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她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麽，做夢越來越頻繁了，而且與從前夢到自己是媽媽愛著的那個少年不一樣，夢裏的她不再喊媽媽做幽篁，而是竹裏……竹裏，呃，冬妮婭姑姑曾經說過，這是爸爸給媽媽起的名字。
她夢到自己成為了已經失蹤的爸爸。
她突然攥緊了手心，內心有種莫名的惶恐與緊張，她的夢似乎太過頻繁了，這不正常，原來她也只是會在晚上夢到她成為了那個少年。
無法理解。
她的頭又開始疼了，阿芙突然捂住頭，痛苦地閉上眼睛，腦海中閃過夢境裏的畫面，夢裏的媽媽無力地倒在地上，她剖開她的胸膛，將那顆還在跳動的炙熱的心臟拿出來，血液淅淅瀝瀝灑了他一手，也濺了他一臉，他一抹臉，爽朗地笑起來：“山鬼的血，也是熱的嗎？”
地上的屍體沒辦法回答他。
頭好痛，就連意識都開始模糊起來，阿芙肩膀不由有些抽縮，喘息聲也大了起來，媽媽……媽媽怎麽會死掉，竹裏，為什麽爸爸殺了她，山鬼又是誰，博士沒告訴她。
神經幾乎被拉扯成為兩半，阿芙的額頭沁出冷汗，她幾乎坐不直腰，在椅子上縮成一團，看她實在難受，鐘離放下茶杯，一把抱起阿芙，“公子，這裏麻煩交給你，我先帶阿芙去不蔔廬。”
“不用了。”縮在懷裏的孩子突然擡起頭，眼睛裏是灰暗的，並非她原本澄澈的灰藍色，那雙眼睛是特有的，直視過深淵而造成了毫無荒涼的黯淡。
這雙眼睛的主人與與她對面的達達利亞對視，某一個瞬間，達達利亞嘴角的弧度壓了下去。
與他的眼睛一模一樣。
“阿芙！”
從夢中驚醒，竹裏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她有些擔憂地朝現在屬於至冬國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知道阿芙現在怎麽樣了。
“竹裏，你做噩夢了嗎？”派蒙看她醒來之後神思不屬的樣子，過來拍拍她的腦袋，“不要擔心啦，我們會把你送到至冬國的。”
竹裏蹙著眉，她身形瘦削又臉色蒼白，看起來頗有幾分我見猶憐的柔弱，她沈默了許久，才以微不可見的幅度點點頭，輕聲細語說了一句“謝謝”。
“嘿嘿，不客氣，舉手之勞嘛。”
空看了她一眼，沒有插入她與派蒙之間的對話。
這個少女是在他們在路上撿到的，她當時昏迷在路邊，那塊地方又偏僻，許久不見人影，空和派蒙就等到了她醒來，然而在她醒來之後又下意識地回避他們，看上去就像是許久不曾與人對話一樣，等空把烤蘋果放到她面前，她伸手接過來，才第一次將目光真正地放到了空身上，她的眼睛是綠色的，卻黯淡無光，看起來有幾分可怖，“我叫竹裏。”
竹裏的身上透露出濃濃的古怪氣息，她的手腕腳踝全部扣著鈴鐺，動起來響聲清脆，脖子上又有頸圈，勒得非常緊，連看著都覺得窒息，好像完全被束縛起來了一樣，然而她似乎已經完全習慣了這些東西，完全沒察覺到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竹裏說她來自至冬國，不知道為什麽會掉到這裏來，然而派蒙偷偷告訴他竹裏這個名字並不是至冬國的起名風格，非要說的話，更像是來自璃月。
過了最熱的正中午，空看了看天色，站起身來，拉了竹裏一把，“走吧。”
“好。”竹裏隨著他的力道站起身來，行動間鈴鐺叮叮當當響個不停，她的手很柔軟，完全沒有一點繭，與空因常年握劍而覆著厚厚的繭的手完全不一樣，
“不過，竹裏，你剛剛在夢裏叫的阿芙是誰，是你的朋友嗎？”派蒙在她身邊飛，歪著頭好奇地問她。
阿芙……
竹裏有些出神，她眨了眨眼，“不是，阿芙是我的女兒。”
阿芙是這樣告訴她的，阿芙很喜歡趴在她懷裏抱著她的腰，一聲一聲地叫她媽媽。
雖然她想不起來阿芙的爸爸是誰，她似乎沒見過。
阿芙現在怎麽樣了呢，她像往常一樣昏昏沈沈地睡過去，再醒來就被這個叫做空的人救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女、女兒？？！！”派蒙失聲叫出來，連空都默默瞪大了雙眼，他上下打量了竹裏幾個來回，不像吧，怎麽都不像吧？！竹裏看起來充其量也就是二十歲多一點點吧，就生了個女兒嗎？
“有什麽問題嗎？”竹裏滿臉無辜地問。
沒什麽問題，就是覺得竹裏女兒的父親在犯罪吧，空無語凝噎。
派蒙又問下去，但是竹裏除了阿芙之外什麽也回答不出來，她擺出了一副思考的模樣，最後苦惱地搖搖頭，輕飄飄地說“不記得了”。
什麽都不記得了，她為什麽會生下阿芙，孩子的父親是誰，阿芙多少歲了，她通通不知道。
走到一個湖邊，竹裏突然停住腳步，她遠遠望著湖中心的那個石像，有些困惑，石像給她無比熟悉的感覺，派蒙說這是蒙德的風神神像，她心裏一動，但說不出是因為什麽，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
或許是在思考這個問題，竹裏一路沒再說話，直到在樹林裏，她看到一個人，他正對面前的龍彈琴，眉目溫柔，竹裏思緒凝滯。
“阿芙……”
她走出去，空沒反應過來拉住她，鈴聲瞬間驚擾了那片溫馨的氛圍，魔龍狂怒，狂風大作，那少年猛地回頭，飛身一撲帶著她躲開了魔龍的攻擊，竹裏卻完全感覺不到危險一樣，她捧著那個少年的臉，“阿芙，你怎麽會在這裏？”
“阿芙？誰？”那少年見她不動，一把抱起她避開風魔龍的攻擊，消失在風中。
“餵，等等，竹裏？！”空連忙跑過去，卻沒來得及抓住她，撲了個空。
她消失了。
等再見到竹裏的時候就是在蒙德城的大廣場上，陌生又可疑的吟游詩人笑吟吟地和他們說話，一旁身著白裙的少女沈默地站著，看表情神游天外，派蒙飛過去擔憂地問：“竹裏你沒事吧，被就這麽帶走，我和空都嚇了一跳，好擔心你呢。”
竹裏回過神來，她看向這漂浮在她眼前的奇奇怪怪的小人，盡管還是溫柔的，卻神色陌生，“你是誰？”
“是我呀，我是派蒙啊，才一天不見你就把我忘了，我會生氣的！”派蒙虛空跺跺腳，故作生氣道，她以為這是竹裏跟她在開玩笑，然後竹裏的眼中沒有波動。
註意到這邊的對話，那個叫做溫迪的吟游詩人走過來，一把搭住竹裏的肩膀，“別生氣啦，幽篁現在除了她的女兒什麽都記不住。”
空懷疑地看了他一眼，“那她為什麽會跟在你的身邊，竹裏那個時候叫你阿芙……”
“那個叫做阿芙的孩子，似乎長得和我很像，所以幽篁才會認錯。”溫迪托著下巴沈思片刻，一合掌，“好，決定了，如果那個孩子不介意的話，我也可以當她的父親。”
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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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裏，不過就算你不愛我也沒關系，留在我身邊就好，如果你愛上了其他人，我很難保證我會做點什麽。”夜半樹下井邊，他笑意盈盈地如此說。
阿芙轉過頭，看到了身邊的女人，貌美的少女表情寡淡地“哦”了一聲，似乎完全沒有把這點威脅放在心上，甚至還額外囑咐一句“燒烤別加辣”。
無奈又竊喜的情緒自心底湧起，他當然明白她不愛人，但只要她的目光中沒有容納下除他之外的第二個人，他就還能夠忍受。
不，不可以，竹裏的眼裏心裏只能有她。
阿芙陡然清醒，她睜開眼，對面是見怪不怪的鐘離先生和“最近”認識的達達利亞先生。
“小阿芙，你最近是晚上睡不著嗎，怎麽吃著飯都能睡過去。”達達利亞一邊艱難地與手裏的筷子戰鬥，一邊問阿芙，他對於這個與他同樣來自至冬國的少女有著莫名其妙的好感，不過並非源於異性或者同鄉之間的吸引，準確來說，他看她很親切，像家人一樣，這感覺非常奇怪，但並非空穴來風，達達利亞對此感到好奇，他有自知之明，他並不是什麽良善之輩，感情自然也沒有那麽豐富。
“若是身體不適，不如去不蔔廬請白術先生看看，連吃飯都會睡過去，你這恐怕不能輕易以困頓來解釋。”鐘離說道。
“沒事，就是做夢太多啦。”阿芙晃晃腦袋，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她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麽，做夢越來越頻繁了，而且與從前夢到自己是媽媽愛著的那個少年不一樣，夢裏的她不再喊媽媽做幽篁，而是竹裏……竹裏，呃，冬妮婭姑姑曾經說過，這是爸爸給媽媽起的名字。
她夢到自己成為了已經失蹤的爸爸。
她突然攥緊了手心，內心有種莫名的惶恐與緊張，她的夢似乎太過頻繁了，這不正常，原來她也只是會在晚上夢到她成為了那個少年。
無法理解。
她的頭又開始疼了，阿芙突然捂住頭，痛苦地閉上眼睛，腦海中閃過夢境裏的畫面，夢裏的媽媽無力地倒在地上，她剖開她的胸膛，將那顆還在跳動的炙熱的心臟拿出來，血液淅淅瀝瀝灑了他一手，也濺了他一臉，他一抹臉，爽朗地笑起來：“山鬼的血，也是熱的嗎？”
地上的屍體沒辦法回答他。
頭好痛，就連意識都開始模糊起來，阿芙肩膀不由有些抽縮，喘息聲也大了起來，媽媽……媽媽怎麽會死掉，竹裏，為什麽爸爸殺了她，山鬼又是誰，博士沒告訴她。
神經幾乎被拉扯成為兩半，阿芙的額頭沁出冷汗，她幾乎坐不直腰，在椅子上縮成一團，看她實在難受，鐘離放下茶杯，一把抱起阿芙，“公子，這裏麻煩交給你，我先帶阿芙去不蔔廬。”
“不用了。”縮在懷裏的孩子突然擡起頭，眼睛裏是灰暗的，並非她原本澄澈的灰藍色，那雙眼睛是特有的，直視過深淵而造成了毫無荒涼的黯淡。
這雙眼睛的主人與與她對面的達達利亞對視，某一個瞬間，達達利亞嘴角的弧度壓了下去。
與他的眼睛一模一樣。
“阿芙！”
從夢中驚醒，竹裏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她有些擔憂地朝現在屬於至冬國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知道阿芙現在怎麽樣了。
“竹裏，你做噩夢了嗎？”派蒙看她醒來之後神思不屬的樣子，過來拍拍她的腦袋，“不要擔心啦，我們會把你送到至冬國的。”
竹裏蹙著眉，她身形瘦削又臉色蒼白，看起來頗有幾分我見猶憐的柔弱，她沈默了許久，才以微不可見的幅度點點頭，輕聲細語說了一句“謝謝”。
“嘿嘿，不客氣，舉手之勞嘛。”
空看了她一眼，沒有插入她與派蒙之間的對話。
這個少女是在他們在路上撿到的，她當時昏迷在路邊，那塊地方又偏僻，許久不見人影，空和派蒙就等到了她醒來，然而在她醒來之後又下意識地回避他們，看上去就像是許久不曾與人對話一樣，等空把烤蘋果放到她面前，她伸手接過來，才第一次將目光真正地放到了空身上，她的眼睛是綠色的，卻黯淡無光，看起來有幾分可怖，“我叫竹裏。”
竹裏的身上透露出濃濃的古怪氣息，她的手腕腳踝全部扣著鈴鐺，動起來響聲清脆，脖子上又有頸圈，勒得非常緊，連看著都覺得窒息，好像完全被束縛起來了一樣，然而她似乎已經完全習慣了這些東西，完全沒察覺到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竹裏說她來自至冬國，不知道為什麽會掉到這裏來，然而派蒙偷偷告訴他竹裏這個名字並不是至冬國的起名風格，非要說的話，更像是來自璃月。
過了最熱的正中午，空看了看天色，站起身來，拉了竹裏一把，“走吧。”
“好。”竹裏隨著他的力道站起身來，行動間鈴鐺叮叮當當響個不停，她的手很柔軟，完全沒有一點繭，與空因常年握劍而覆著厚厚的繭的手完全不一樣，
“不過，竹裏，你剛剛在夢裏叫的阿芙是誰，是你的朋友嗎？”派蒙在她身邊飛，歪著頭好奇地問她。
阿芙……
竹裏有些出神，她眨了眨眼，“不是，阿芙是我的女兒。”
阿芙是這樣告訴她的，阿芙很喜歡趴在她懷裏抱著她的腰，一聲一聲地叫她媽媽。
雖然她想不起來阿芙的爸爸是誰，她似乎沒見過。
阿芙現在怎麽樣了呢，她像往常一樣昏昏沈沈地睡過去，再醒來就被這個叫做空的人救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女、女兒？？！！”派蒙失聲叫出來，連空都默默瞪大了雙眼，他上下打量了竹裏幾個來回，不像吧，怎麽都不像吧？！竹裏看起來充其量也就是二十歲多一點點吧，就生了個女兒嗎？
“有什麽問題嗎？”竹裏滿臉無辜地問。
沒什麽問題，就是覺得竹裏女兒的父親在犯罪吧，空無語凝噎。
派蒙又問下去，但是竹裏除了阿芙之外什麽也回答不出來，她擺出了一副思考的模樣，最後苦惱地搖搖頭，輕飄飄地說“不記得了”。
什麽都不記得了，她為什麽會生下阿芙，孩子的父親是誰，阿芙多少歲了，她通通不知道。
走到一個湖邊，竹裏突然停住腳步，她遠遠望著湖中心的那個石像，有些困惑，石像給她無比熟悉的感覺，派蒙說這是蒙德的風神神像，她心裏一動，但說不出是因為什麽，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
或許是在思考這個問題，竹裏一路沒再說話，直到在樹林裏，她看到一個人，他正對面前的龍彈琴，眉目溫柔，竹裏思緒凝滯。
“阿芙……”
她走出去，空沒反應過來拉住她，鈴聲瞬間驚擾了那片溫馨的氛圍，魔龍狂怒，狂風大作，那少年猛地回頭，飛身一撲帶著她躲開了魔龍的攻擊，竹裏卻完全感覺不到危險一樣，她捧著那個少年的臉，“阿芙，你怎麽會在這裏？”
“阿芙？誰？”那少年見她不動，一把抱起她避開風魔龍的攻擊，消失在風中。
“餵，等等，竹裏？！”空連忙跑過去，卻沒來得及抓住她，撲了個空。
她消失了。
等再見到竹裏的時候就是在蒙德城的大廣場上，陌生又可疑的吟游詩人笑吟吟地和他們說話，一旁身著白裙的少女沈默地站著，看表情神游天外，派蒙飛過去擔憂地問：“竹裏你沒事吧，被就這麽帶走，我和空都嚇了一跳，好擔心你呢。”
竹裏回過神來，她看向這漂浮在她眼前的奇奇怪怪的小人，盡管還是溫柔的，卻神色陌生，“你是誰？”
“是我呀，我是派蒙啊，才一天不見你就把我忘了，我會生氣的！”派蒙虛空跺跺腳，故作生氣道，她以為這是竹裏跟她在開玩笑，然後竹裏的眼中沒有波動。
註意到這邊的對話，那個叫做溫迪的吟游詩人走過來，一把搭住竹裏的肩膀，“別生氣啦，幽篁現在除了她的女兒什麽都記不住。”
空懷疑地看了他一眼，“那她為什麽會跟在你的身邊，竹裏那個時候叫你阿芙……”
“那個叫做阿芙的孩子，似乎長得和我很像，所以幽篁才會認錯。”溫迪托著下巴沈思片刻，一合掌，“好，決定了，如果那個孩子不介意的話，我也可以當她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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