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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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3 章
213
程昭不僅僅在心裏崇拜爹爹, 還想改一下家裏的規矩，現在他改不了這個世界，可以先從自己家裏入手。
他找到阿爹和爹爹, 對他們說想把家裏下人們的賣身契還給他們，改為聘用方式，他們可以選擇繼續留在家裏工作, 也可以拿了賣身契離開。
不過他在這家裏只是個小少爺，管家的事情由阿爹做主，他只能先詢問阿爹的意思後, 才能行動。
沈雲棠聽到他這樣說，並沒有反駁他，而是用探討的語氣詢問：“我們花了真金白銀將他們買回來，若是直接將賣身契還給他們, 豈不是虧錢了？可是你若是讓他們出錢贖身，他們也拿不出這份錢, 這又該如何？”
“其實我們每個月給他們的月錢不低, 若是攢個一年半載，就能給自己贖身, 可是卻沒有人給自己贖身, 你確定他們想要贖身嗎？”程燁然問他。
“怎麽可能會有人不想給自己贖身？怎麽會有人想要當奴隸？”程昭不解。
“不如你去嘗試一下，那贖身錢就不要了。”程燁然想著反正自家有錢，那點錢根本不算什麽, 就當做給小朋友上實驗課了。
程昭看向沈雲棠，沈雲棠也點頭，“就按照你想的去做, 不過不管成功與否，你以後不能強求別人家跟咱們家一樣不準買下人, 若是損害了別人的利益，會遭人記恨。”
程昭點頭，他曉得阿爹做事總是小心翼翼，生怕他遇到危險，他也體諒這份苦心，“我知道了，我一會就給他們開會。”
“你也學我開會？”程燁然揉了揉他的腦袋，“你也當上小領導了。”
程昭下午把家裏的下人們都叫了出來，把他們的賣身契發了下去，並且說以後改成雇傭關系，給他們發工資，包吃住，但是他們不想做了，可以隨時離開。
底下的下人們聽到這話都慌了，以為程昭想要趕他們走。
這裏面許多人都是從小被人牙子賣掉了，有些還是從外地被賣過來的，他們進程府之前，過著衣不蔽體、吃不飽飯、每天挨打的生活。
除了這些，每天還要被人牙子領著到處走，鞋子也沒有，有些人腳都被磨爛了，還要被帶去各個府裏被人挑選，像是挑選牲口一樣，到了程府之後，他們總算是覺的自己像個人了。
而且程府的待遇又好，工錢高、給發衣裳，飯菜每頓飯都有葷菜，程大人他們對待下人也很客氣，從不打罵，他們的賣身契捏在程大人手裏頭，對他們來說是一種安全感，別人就沒辦法傷害他們，把他們搶走。
他們不敢接程昭手裏的賣身契，還求程昭不要趕他們走。
程昭不懂他們為什麽要這樣，“以後你們想在這邊工作，還是一樣的，只是你們是自由身了，想走就走，想留下來待遇依舊。”
他們不想走，若是自己幹不好，沒有了賣身契，主家隨時可以開除他們，雖說以前賣身契被人捏在手裏頭時，也可以隨時被賣掉或者打死，但是程大人一家心善，不會這樣做。
若是失去這份工作，他們出去一沒房子二沒地，手裏頭也沒有存下多少錢，怕是要再次被賣掉。
可是留下來就不同了，做程大人家中的下人，出去別人都高看他們一眼，而且沈雲棠還說過，以後他們到了年紀，女子和哥兒會給一份嫁妝，讓她們自行挑選成親對象，男子也幫忙娶妻。
不過大部分下人都內部消化了，他們平日裏待在府裏，相處時間長，難免會產生感情。
別的府上若是有下人跟丫鬟談情說愛的情況，都會被主家嫌棄，認為他們不檢點，好點的就發賣出去，要不然就是直接打死。
沈雲棠不僅不嫌棄，還讓他們成親，幫他們安排雙人宿舍，生了孩子還給補貼，上外面哪裏能找到這樣的活。
他們心裏沒有安全感，所以並不想聽程昭的意見，只有少部分家在本地，在本地有親人的下人接了賣身契，並且以後還想繼續留在這邊做幫工。
剩下的人都跑去找沈雲棠，哭著求沈雲棠不要趕他們走，把賣身契當做鐵飯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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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讓程昭把這個飯碗給砸了。
沈雲棠看著一旁委屈的程昭，給他們解釋了一遍程昭的意思，他們卻很惶恐，不願意恢覆自由身，更不願意出府。
沈雲棠只能先讓他們回去忙自己的，等以後再說。
等他們走了之後，程昭問沈雲棠：“我說的那麽明白了，他們為什麽那麽膽小，好像聽不懂我說什麽一樣。”
“他們從小被打罵怕了，而且在府裏生活比以前舒服，跟外面的世界脫節，不知道現在城中的日子也好過了，自然怕換環境。”沈雲棠當初在村裏買豆幹的時候，程燁然說不如搬去縣城生活吧，他們卡裏有錢，可以收快遞，不愁餓死，也不用面對那些討厭的同村人，自己卻推三阻四，怕這怕那，就是不想離開村裏的生活，要不是後來程燁然要讀書，自己怕是這輩子都走不出那個村子。
沈雲棠把之前在老家的生活跟程昭說了一遍，程昭沒有體會過那樣的生活，他從小就沒受過任何的磨難，最大的困難可能就是捉不到自己喜歡的昆蟲之類的小事情，不了解沈雲棠的想法。
但是他這才知道，原來阿爹小時候受過這麽多苦，“是不是受苦受多了，人就變得膽小了，以後我要讓全天下的人都過上好日子，不會有受苦的人，也不會有人願意當奴隸了。”
程燁然回家時正好聽到他說這話，擡手在他腦袋上彈了一下，“口氣倒是不小。”
程昭揉了揉腦袋，“爹爹，我經常聽人說，你來這邊後，讓大家過上了好日子，爹爹都能做到，我為什麽不能做到？”
“好，有志氣，以後肯定比你爹強。”程燁然誇獎他，把他給誇得不好意思了，板著張臉，裝作不在意，其實心裏卻很開心。
程昭晚上把自己幾個弟弟的賣身契交給他們，他們也嚇壞了，以為他要趕自己走，他們之中只有三弟還有家，其餘幾個孩子跟家裏人關系都不是很好，早就不聯系了，讓他們走，他們都沒有地方可以去。
“我是真拿你們當做弟弟，我跟爹爹們商量了一下，讓爹爹們收你們做義子，你們可願意？”程昭想要幾個親兄弟，親兄弟沒有，義弟們也可以，總之就是想要幾個小弟，他們幾個正合適。
幾個孩子沒想到自己還有這種造化，紛紛點頭，“這種好事自然願意，不過我們只是書童，能做程大人的孩子嗎？”
程昭看著他們幾個的樣子，雖然都是小孩子，可是身上一點書卷氣都沒有，個個習武，“你們哪裏還有書童的樣子，還有二弟和三弟，你們不是說長大想做大將軍麽，奴仆的身份還怎麽當大將軍？”
他們雖然期待，但是嘴上還是猶豫，其實他們平日裏過得也跟少爺差不多的日子，沈夫郎和程大人對他們也非常的好，“就算我們不是奴仆，我們也做不了將軍吧……”
程昭將那幾張賣身契還給他們，“野狗叔叔就是做大將軍的，等以後你們見到他，讓他教你們兵法，帶你們上陣殺敵。”
“真的？這次他怎麽沒有一起來？”二弟忍不住問。
“大將軍長什麽樣？威武嗎？”三弟忍不住問。
四弟就仰著頭，他不善言辭，跟著傻樂。
“得有那麽高，”程昭說著墊起腳比劃，最後覺得比劃的還不夠，又站到了椅子上，“得這麽高。”
沈雲棠聽丫鬟們說程昭這麽晚了還在小院子裏玩鬧，便走過來瞧瞧他們在做什麽，就看到他們幾個在那邊聊以後做將軍的事情。
幾個小朋友看到沈雲棠過來，趕忙跑過來問他認他們做義子的事情是真是假。
沈雲棠點點頭，“自然是真的，我準備找一天，舉辦個儀式，不能隨便，做了我的孩子之後，以後就要叫我爹爹了，你們可願意？”
幾個小家夥拼命點頭，“爹爹！”
他們叫的十分積極，聲音甜甜的，比程昭這個親兒子叫的都好聽。
沈雲棠以前在村裏時，看程燁然幹活勞累，想著生四個孩子替程燁然幹活，現在無痛多了三個孩子，算是撿了個大便宜了。
不過現在家裏日子好過了，也用不到這幾個孩子幫程燁然的忙。
之前程燁然給他們請了師傅，專門教他們騎馬、武術，他們平日裏還要去學堂讀書，他們活潑好動，更願意習武，但是讀書也沒有落下，只有老四學的比較慢，成績中規中矩，剩下三個孩子成績是班裏前三名。
程昭天賦好，小時候又跟皇子們一起讀書，由揚詩名親自教導，底子打的好，學習成績比旁人高一大截，二弟三弟很珍惜得來不易的讀書機會，刻苦讀書。
晚上沈雲棠回去跟程燁然說了幾個小孩子管他叫阿爹的事，“原本買他們回來，是想讓他們做書童，陪著興興玩耍，沒想到現在卻變成了我的孩子，不過我也是有一點私心，看他們武義不錯，讀書也好，若是以後都進了朝堂，以後可以更好地幫助興興，也可以保護興興。”
程燁然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他們當初只是覺得興興離開了京城，少了兩個玩伴，就再給他找幾個玩伴，正巧看到幾個可憐的小孩子。
“我想要個小閨女，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希望了。”程燁然轉身摟住沈雲棠，不過他不是想讓沈雲棠再生一個，上次生產的時候他已經擔心死了，怕再來一次要了沈雲棠的命。
“經過他們兩個人的努力，現在城裏富裕了，家家都吃的起飯，沒人願意賣身為奴了，你的小閨女怕是沒有指望了。”沈雲棠想了想，“不過可以收養一個，城中也有無父無母的孤兒。”
“看緣分吧。”程燁然不想強求。
結果他們將那幾個小書童收為養子的消息傳開了之後，沒幾天門口就出現了一個小嬰兒，程燁然大早上出門差點一腳踩死，還好他視力好，看到了，及時收回了腳，低頭將孩子小心翼翼的抱起來。
這個時候天氣冷，孩子都凍得快沒氣了，他趕忙將孩子抱回家中，叫來了大夫幫忙查看一下情況。
他今天也不去上職了，在家看著小孩子。
大夫說孩子受了涼，而且還餓了好幾頓的樣子，這孩子出生也才沒多久，估計爹娘就沒怎麽餵，直接丟到了他們家門口。
程燁然一開門看到個小閨女，還以為上天聽到他的祈禱，給他送來一個小閨女，結果聽到大夫的話，又忍不住罵孩子的爹娘不是人。
大夫給程燁然看，“她的右手少了三根手指。”
程燁然還以為那不是人的爹娘給切掉了，仔細一看，手指是有的，只是很小像是長了三個小肉瘤，天生的畸形。
“怪不得會被爹娘給扔了。”大夫忍不住嘆氣，“不過他們扔到程大人的門前，也算是愛孩子的，想給她找個好人家，以後過好日子。”
沈雲棠原本一大早就出門了，聽到家裏的事，急急忙忙的趕回來，然後就看到了床上的小可憐，“現在城裏日子都好過了，即便是鄉下，也都是人人能吃飽飯，家裏有餘量，怎麽還能這樣狠心將孩子扔出來？我看他們就是怕這孩子以後因為手指原因嫁不出去，才故意將孩子扔了，扔到我們家門口，也只是讓他們自己心裏好受一些罷了。”
“要不要找出他們的爹娘？”一旁的大夫問。
程燁然給小嬰兒蓋上小被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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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以後就是我的小閨女了。”
他開了這個頭之後，後面天天都能在家門口看到小孩子，多出是剛出生沒多久的女嬰，也有一些男孩子，男孩子數量少，還多數是殘疾的。
程燁然有錢養得起也沒這麽多精力，他幹脆叫來師爺，“派人給城裏蓋一家孤兒院，以後誰想扔孩子，就扔到孤兒院去，只是遺棄了孩子之後，以後孩子長大了出息了，便不能再認回去。”
最初程燁然是想把這些扔孩子的爹娘找出來治罪，但是他聽說許多地方生了女孩之後就直接埋了或者淹死，讓他們把孩子帶回去，那孩子就沒命了，若是治罪，其他人便不敢把孩子送去孤兒院，可能生下之後就直接殺了。
幾個村的村民很團結，他想要查誰殺了孩子，也不好查出來，不如送去官府辦的孤兒院，總好過在家裏過苦日子。
等這些孩子長大了，接受新的思想，以後便不會像他們的爹娘那樣對待下一代，改變了孩子，也就是改變了這個世界的未來。
沈雲棠辦了一場隆重的收義子儀式，同時把小閨女的滿月宴也選在了同一天，他們把撿孩子那天當做小閨女的生日，還說以後她就是他們的親生骨肉了，不是養女。
程燁然開心的不得了，還特意寫信給揚詩名，讓揚詩名幫忙給小閨女起名字。
揚詩名收到信之後忍不住笑著搖頭，“你是一個孩子的名字都不願意起，全部都推給我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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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到阿爹和爹爹, 對他們說想把家裏下人們的賣身契還給他們，改為聘用方式，他們可以選擇繼續留在家裏工作, 也可以拿了賣身契離開。
不過他在這家裏只是個小少爺，管家的事情由阿爹做主，他只能先詢問阿爹的意思後, 才能行動。
沈雲棠聽到他這樣說，並沒有反駁他，而是用探討的語氣詢問：“我們花了真金白銀將他們買回來，若是直接將賣身契還給他們, 豈不是虧錢了？可是你若是讓他們出錢贖身，他們也拿不出這份錢, 這又該如何？”
“其實我們每個月給他們的月錢不低, 若是攢個一年半載，就能給自己贖身, 可是卻沒有人給自己贖身, 你確定他們想要贖身嗎？”程燁然問他。
“怎麽可能會有人不想給自己贖身？怎麽會有人想要當奴隸？”程昭不解。
“不如你去嘗試一下，那贖身錢就不要了。”程燁然想著反正自家有錢，那點錢根本不算什麽, 就當做給小朋友上實驗課了。
程昭看向沈雲棠，沈雲棠也點頭，“就按照你想的去做, 不過不管成功與否，你以後不能強求別人家跟咱們家一樣不準買下人, 若是損害了別人的利益，會遭人記恨。”
程昭點頭，他曉得阿爹做事總是小心翼翼，生怕他遇到危險，他也體諒這份苦心，“我知道了，我一會就給他們開會。”
“你也學我開會？”程燁然揉了揉他的腦袋，“你也當上小領導了。”
程昭下午把家裏的下人們都叫了出來，把他們的賣身契發了下去，並且說以後改成雇傭關系，給他們發工資，包吃住，但是他們不想做了，可以隨時離開。
底下的下人們聽到這話都慌了，以為程昭想要趕他們走。
這裏面許多人都是從小被人牙子賣掉了，有些還是從外地被賣過來的，他們進程府之前，過著衣不蔽體、吃不飽飯、每天挨打的生活。
除了這些，每天還要被人牙子領著到處走，鞋子也沒有，有些人腳都被磨爛了，還要被帶去各個府裏被人挑選，像是挑選牲口一樣，到了程府之後，他們總算是覺的自己像個人了。
而且程府的待遇又好，工錢高、給發衣裳，飯菜每頓飯都有葷菜，程大人他們對待下人也很客氣，從不打罵，他們的賣身契捏在程大人手裏頭，對他們來說是一種安全感，別人就沒辦法傷害他們，把他們搶走。
他們不敢接程昭手裏的賣身契，還求程昭不要趕他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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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想走，若是自己幹不好，沒有了賣身契，主家隨時可以開除他們，雖說以前賣身契被人捏在手裏頭時，也可以隨時被賣掉或者打死，但是程大人一家心善，不會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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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雲棠不僅不嫌棄，還讓他們成親，幫他們安排雙人宿舍，生了孩子還給補貼，上外面哪裏能找到這樣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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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人都跑去找沈雲棠，哭著求沈雲棠不要趕他們走，把賣身契當做鐵飯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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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雲棠看著一旁委屈的程昭，給他們解釋了一遍程昭的意思，他們卻很惶恐，不願意恢覆自由身，更不願意出府。
沈雲棠只能先讓他們回去忙自己的，等以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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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從小被打罵怕了，而且在府裏生活比以前舒服，跟外面的世界脫節，不知道現在城中的日子也好過了，自然怕換環境。”沈雲棠當初在村裏買豆幹的時候，程燁然說不如搬去縣城生活吧，他們卡裏有錢，可以收快遞，不愁餓死，也不用面對那些討厭的同村人，自己卻推三阻四，怕這怕那，就是不想離開村裏的生活，要不是後來程燁然要讀書，自己怕是這輩子都走不出那個村子。
沈雲棠把之前在老家的生活跟程昭說了一遍，程昭沒有體會過那樣的生活，他從小就沒受過任何的磨難，最大的困難可能就是捉不到自己喜歡的昆蟲之類的小事情，不了解沈雲棠的想法。
但是他這才知道，原來阿爹小時候受過這麽多苦，“是不是受苦受多了，人就變得膽小了，以後我要讓全天下的人都過上好日子，不會有受苦的人，也不會有人願意當奴隸了。”
程燁然回家時正好聽到他說這話，擡手在他腦袋上彈了一下，“口氣倒是不小。”
程昭揉了揉腦袋，“爹爹，我經常聽人說，你來這邊後，讓大家過上了好日子，爹爹都能做到，我為什麽不能做到？”
“好，有志氣，以後肯定比你爹強。”程燁然誇獎他，把他給誇得不好意思了，板著張臉，裝作不在意，其實心裏卻很開心。
程昭晚上把自己幾個弟弟的賣身契交給他們，他們也嚇壞了，以為他要趕自己走，他們之中只有三弟還有家，其餘幾個孩子跟家裏人關系都不是很好，早就不聯系了，讓他們走，他們都沒有地方可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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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昭看著他們幾個的樣子，雖然都是小孩子，可是身上一點書卷氣都沒有，個個習武，“你們哪裏還有書童的樣子，還有二弟和三弟，你們不是說長大想做大將軍麽，奴仆的身份還怎麽當大將軍？”
他們雖然期待，但是嘴上還是猶豫，其實他們平日裏過得也跟少爺差不多的日子，沈夫郎和程大人對他們也非常的好，“就算我們不是奴仆，我們也做不了將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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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弟就仰著頭，他不善言辭，跟著傻樂。
“得有那麽高，”程昭說著墊起腳比劃，最後覺得比劃的還不夠，又站到了椅子上，“得這麽高。”
沈雲棠聽丫鬟們說程昭這麽晚了還在小院子裏玩鬧，便走過來瞧瞧他們在做什麽，就看到他們幾個在那邊聊以後做將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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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雲棠點點頭，“自然是真的，我準備找一天，舉辦個儀式，不能隨便，做了我的孩子之後，以後就要叫我爹爹了，你們可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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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叫的十分積極，聲音甜甜的，比程昭這個親兒子叫的都好聽。
沈雲棠以前在村裏時，看程燁然幹活勞累，想著生四個孩子替程燁然幹活，現在無痛多了三個孩子，算是撿了個大便宜了。
不過現在家裏日子好過了，也用不到這幾個孩子幫程燁然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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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昭天賦好，小時候又跟皇子們一起讀書，由揚詩名親自教導，底子打的好，學習成績比旁人高一大截，二弟三弟很珍惜得來不易的讀書機會，刻苦讀書。
晚上沈雲棠回去跟程燁然說了幾個小孩子管他叫阿爹的事，“原本買他們回來，是想讓他們做書童，陪著興興玩耍，沒想到現在卻變成了我的孩子，不過我也是有一點私心，看他們武義不錯，讀書也好，若是以後都進了朝堂，以後可以更好地幫助興興，也可以保護興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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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個小閨女，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希望了。”程燁然轉身摟住沈雲棠，不過他不是想讓沈雲棠再生一個，上次生產的時候他已經擔心死了，怕再來一次要了沈雲棠的命。
“經過他們兩個人的努力，現在城裏富裕了，家家都吃的起飯，沒人願意賣身為奴了，你的小閨女怕是沒有指望了。”沈雲棠想了想，“不過可以收養一個，城中也有無父無母的孤兒。”
“看緣分吧。”程燁然不想強求。
結果他們將那幾個小書童收為養子的消息傳開了之後，沒幾天門口就出現了一個小嬰兒，程燁然大早上出門差點一腳踩死，還好他視力好，看到了，及時收回了腳，低頭將孩子小心翼翼的抱起來。
這個時候天氣冷，孩子都凍得快沒氣了，他趕忙將孩子抱回家中，叫來了大夫幫忙查看一下情況。
他今天也不去上職了，在家看著小孩子。
大夫說孩子受了涼，而且還餓了好幾頓的樣子，這孩子出生也才沒多久，估計爹娘就沒怎麽餵，直接丟到了他們家門口。
程燁然一開門看到個小閨女，還以為上天聽到他的祈禱，給他送來一個小閨女，結果聽到大夫的話，又忍不住罵孩子的爹娘不是人。
大夫給程燁然看，“她的右手少了三根手指。”
程燁然還以為那不是人的爹娘給切掉了，仔細一看，手指是有的，只是很小像是長了三個小肉瘤，天生的畸形。
“怪不得會被爹娘給扔了。”大夫忍不住嘆氣，“不過他們扔到程大人的門前，也算是愛孩子的，想給她找個好人家，以後過好日子。”
沈雲棠原本一大早就出門了，聽到家裏的事，急急忙忙的趕回來，然後就看到了床上的小可憐，“現在城裏日子都好過了，即便是鄉下，也都是人人能吃飽飯，家裏有餘量，怎麽還能這樣狠心將孩子扔出來？我看他們就是怕這孩子以後因為手指原因嫁不出去，才故意將孩子扔了，扔到我們家門口，也只是讓他們自己心裏好受一些罷了。”
“要不要找出他們的爹娘？”一旁的大夫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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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了這個頭之後，後面天天都能在家門口看到小孩子，多出是剛出生沒多久的女嬰，也有一些男孩子，男孩子數量少，還多數是殘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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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程燁然是想把這些扔孩子的爹娘找出來治罪，但是他聽說許多地方生了女孩之後就直接埋了或者淹死，讓他們把孩子帶回去，那孩子就沒命了，若是治罪，其他人便不敢把孩子送去孤兒院，可能生下之後就直接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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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雲棠辦了一場隆重的收義子儀式，同時把小閨女的滿月宴也選在了同一天，他們把撿孩子那天當做小閨女的生日，還說以後她就是他們的親生骨肉了，不是養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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