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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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後, 程燁然先辦了一場初試，初試為筆試，先篩選一批不會寫字、理解能力和邏輯能力不行的。

因為是筆試, 他也沒有公開，而是弄了個考場，考場非常正規, 有考官還有官兵來回巡邏，檢查一下有沒有作弊的人。

不過這些題都是程燁然出的，沒有辦法提前打小抄。

幾個縣城的捕快也跟著一同來參加考試, 林大人想提前打探一下考試內容，但是程燁然嘴太嚴了，他的試卷出完了之後，讓印刷工人拿著工具去衙門, 吃住都在那邊，他親自看著印刷工人印刷, 考試結束這幾天, 印刷工人都不能出去。

林大人非常無語，一個選拔捕快, 又不是科舉考試, 他弄這麽嚴格做什麽？

他身邊的捕快全都是賣的職位，不像程燁然這樣通過考試選拔。

考試當天，所有考生入場後都有些懵, 以為程燁然讓他們寫文章，他們哪裏會，他們是會讀書認字, 但也就只是能認字，寫不了文章, 若是會寫文章他們就去參加科舉了。

當初家裏讓他們讀書認字，也是想讓他們多一份出路，可以找到更體面的工作，可是現在城裏的這經濟狀況，工作崗位緊缺，就算讀書認字，也只能幹體力活或者服務行業，讀書認字沒了用武之地。

他們下一輩的小孩許多已經不讀書人字了，除非是想要走科舉這條路。

有好多人聽說要筆試都想打退堂鼓離開，但是報名了之後不來，又怕程大人懲罰他們，只能硬著頭皮來，實在不行就幹坐著一天，就當休息了。

卷子一共發了兩張，第一張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字，沒有讓他們寫字的地方，他們都懵了，再看第二章，左面有一個很長的小故事，然後右面有個題——【問，兇手是誰並寫出線索依據】

程燁然站在前面，看著下面迷茫的考生，解釋了一下第一頁內容，“第一頁是選擇題，每道題有四個選項，只有一個選項是對的，你們在自己認為對的選項上面打鉤。”

他們這才聽懂了，再仔細去看題，這些題也都挺有趣味性的，並不是讓他們寫文章，許多人都低頭看題，心說這也太容易了。

但是有一部分人根本不識字，或者識字少，抓耳撓腮，最後將選擇題蒙上了，後面的大題直接空著了。

前面的選擇題一共占了七十分，後面大題占三十分，六十分及格，可以參加下一輪考試。

也就是說若是運氣好，蒙對了六十分的選擇題，也能參加下一輪考試。

程燁然覺得運氣好也十分重要，萬一以後遇到什麽很難破的案子，有運氣好的人在，說不準就能瞎貓碰到死耗子，把案子給破了呢。

他還規定了考試時間，寫不完也不等，篩選出一批運氣不好的。

林大人和夏小五那邊的捕快被篩選下去了一大半。

程燁然還安慰林大人他們，“沒關系，我會重新派人過去，比你們原先的捕快要更加優質。”

其實他還想把所有人都打亂了，然後再重新分配。

林大人和夏小五說不出話來，心說程燁然這就是要架空他們，先是找人看著他們打卡，後面又要把所有人都換成程燁然的自己人，他們豈不是要被一群人看著，什麽都無法做了？

他們轉頭看向新縣令，想要拉著他一起反抗一下，然後就看到了新縣令傻樂的樣子，他還挺高興？

兩個人無語，這個新縣令怎麽看著不怎麽聰明的樣子，不過他傻人有傻福，天天跟在程燁然身後，滿臉崇拜的看著程燁然，程燁然從來都不針對他。

第一輪考試結束後，程燁然讓他們等十天後過來分考試時間。

因為場地有限，考試人數太多，需要分幾天考試，並且分了好幾個劇本，其他考生也能過來觀看。

程燁然提前做了宣傳，還寫在了日報上面。

說其實這個地方的新聞很少，無法像京城那般每天都出一期報紙，有時候一周都出不來一期。

但是程燁然看到他們態度比自己剛來的時候端正了不少，也沒有為難他們，給他們時間，慢慢進步。

開放式考試的消息傳出去後，許多百姓都想過來瞧一瞧，雖然他們平日裏生存都很難，沒有空娛樂，但是這種不花錢的娛樂還是可以的。

尤其是程燁然還選了個晚上的時間，大家都下班了，有空了，就可以過來圍觀了。

程燁然選擇傍晚，考試時間為一個時辰，結束的時候差不多都天黑了，他選擇這個時間不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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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是為了方便百姓過來觀看，還因為他想要渲染氛圍，並且天色暗淡一些也增加了難度，必須得十分細心才可以找到真相。

程燁然給所有人編好了隊伍，讓他們分天過去比賽，也可以提前過去查看別人的比賽。

他在現場布置了觀眾區，可以容納幾十人，先到先得，除了椅子之外，還有站著的位置，能容納的人不少。

考試當天，來了不少的觀眾。

今天一共考十個人，劇本內容是：宅子的老夫人今日死了，宅子裏的人有管家、丫鬟、三個兒子兒媳，還有個十幾歲的孫女。

每個人都有作案動機，丫鬟昨天被老太太掌過嘴，管家被老太太罰過錢，三個兒子都盼著老太太趕緊死了分遺產，兒媳因為老太太的偏愛也心存怨恨，孫女下個月就要出嫁，她嫁的人是一個癱子，老太太為了還對方的人情把孫女嫁過去。

不過這些線索程燁然並沒有給出去，他給出的線索就是這個宅子裏死人了，讓他們自己調查線索、審問npc，推導出線索。

結果查了半天，都到時間了，他們竟然連一點線索都沒查出來，就更不用說找到兇手是誰了。

程燁然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們，之前他們卷子上明明答的很好，怎麽到了現場實踐就不行了？

昨天沈雲棠玩這個劇本殺，很快就找到了兇手，就連程昭都找到了不少的線索，他們怎麽會連幾個幾歲小孩都不如？

他們幾個垂頭喪氣的對程燁然說太難了，不可能有人答得上來。

其中一位考生對程燁然說：“大人您叫我們找兇手，可是這裏烏漆嘛黑的，根本看不清楚嘛。”

“若是現實中出現了兇案，又是黑天，難道你們還要等到白天再來辦案不成？若是有人晚上破壞了現場怎麽辦？你們辦案子還要看時間看環境看地點？今天說天黑，下次是不是要說路難走，再下次會不會說屍體臭？我之前就說過了，做捕快不是那麽簡單的，你們若是想拿著公家的錢吃吃喝喝混日子，那你們就打錯主意了。”程燁然說。

那個人很羞愧，也想退縮了，他確實就只是想來混日子，這份工作工資高有面子，而且遇到事還能得到知府大人的庇佑，可他從未想過這份工作還要付出辛勞。

其餘幾個人也有差不多的想法，想趕緊考過去這場考試，以後就混日子，遇到事就推給別人做，他躲在身後。

另外一個人委屈的對程燁然說：“大人，您說讓我們可以問他們，還說他們不一定會說實話，那要我們怎麽查案子？”

程燁然問他：“若是現實中發生兇案，你去問兇手是不是你殺的，難道兇手還能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不成？”

他還想狡辯：“若是現實中，可以把兇手抓起來嚴刑拷打，可您剛才說不準我們嚴刑拷打他們。”

“現實中也不能嚴刑拷打，萬一那人不是兇手，撐不住，被你們屈打成招了怎麽辦？我給你們設立考核的目的就是為了挑選出真正聰明且有責任心的捕快，不用嚴刑拷打，而是用智慧查找到證據和兇手。”程燁然真擔心，之前考試就刷下去一批，這次不會全軍覆沒吧，若是一個捕快都招不上來可怎麽辦？

正在他犯愁的時候，周圍的百姓卻鼓起了掌。

圍觀的百姓跟著看了好半天，他們也想不到誰是兇手，還覺得程大人太嚴厲了，故意為難他們，但是現在聽了程燁然的話，這才發現程大人處處為了百姓著想，程大人是個好官。

百姓們是高興了，那些參加考核的考生不滿意了，還有一些圍觀的考生也在打退堂鼓了，他們在旁邊也在議論，“這根本不可能找得到兇手，太難了，現實中哪裏會出現這樣難的暗自。”

“誰說根本不可能找得到兇手？”觀眾席忽然傳出來一道聲音，這聲音很好聽，像是偶像劇裏的男主。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聲音的方向，程燁然也轉過頭去看，只見觀眾席中間坐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男子皮膚是那種病態的白，但是氣質像是個貴公子，衣著也比較華貴，但是又跟貴族有著區別，家裏應當是經商的。

少年被身後的仆從推了出來，眾人才察覺，原來他坐著輪椅。

程燁然看到他這樣，想到了之前看過一個電視劇，他忍不住問那個少年，“你的腿不能走路？”

少年擡起腳動了動，“可以，只是怕弄臟鞋子。”

他說完掏出帕子捂住了嘴巴，劇烈的咳嗽了一陣子，他身後的仆從是個黑皮壯漢，一句話都不說，好像是個聾啞人。

程燁然知道了，他這是體弱多病，沒有力氣起來行走，只是嘴巴有些欠揍。

程燁然問他：“你來說說看，你看出來什麽了？”

少見先說出了一些他看到的線索，比如那個老夫人的臉色，他看出來了程燁然專門叫人給她化了妝，化成了燒炭熏死的模樣。

“考核開始前，大人叫人念了一段故事背景，背景中有提到過冬天這個詞，所以我更加確定了她的死因。”少年的說著又指向了那些npc的衣裳，“他們穿的也都是冬裝，他們的衣服款式是冬裝，裏面並沒有填棉花，因為現在是夏日，也正是因為夏日，這幾個人才容易忽略故事背景為冬天，沒有人察覺到這一點，只有及其聰明、心思及其縝密的人才能察覺到這一點。”

程燁然：“……”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逼王嗎？我從來沒見過誰這樣面無表情的誇過自己。

一旁坐著的沈雲棠：我見過。

程燁然讓他繼續，少年緊接著把npc話裏的漏洞都挑了出來，並且將剛才的線索都給串聯起來，還猜出了老太太要將孫女嫁給一個癱子，孫女不想嫁過去，於是策劃了這一切，若是老夫人去世，她便要在家中守孝，不必嫁過去。

他還註意到了一個細節，那個癱子可能活不太久了，急需人去沖喜，若是錯過了今年，就不用嫁過去了。

他說完之後問程燁然：“程大人，我猜的是否正確？”

“你這不叫猜，叫分析，有理有據，很聰明。”程燁然為他鼓掌，周圍的人也跟著一同鼓起掌來。

程燁然問他：“你叫什麽名字？有沒有興趣來做捕快？”

“我叫杜風辰，”杜風辰說完又咳嗽了一陣子，“我這幅樣子，也能做捕快嗎？”

“你有智商，可以破案，若是需要做體力活，可以指揮別人去做。”程燁然只是有些擔心他的身體，“只是你的身體能不能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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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

“若是不能呢？”杜風辰問。

“我可以從京城裏請大夫過來專門給你醫治。”程燁然在京城這幾年認識了不少醫術高超的大夫，請過來一兩位不成問題。

杜風辰忍不住輕笑了起來，“既然程大人都這樣說了，我沒有不答應的道理。而且我這身子沒有那麽弱，若是真那麽弱，也不會出來了。”

程燁然給他一份表格，讓他填上信息，明天就來衙門報道。

程燁然又轉頭看了看那幾個捕快，看著都比較健壯，若是淘汰了太可惜了，可是他們的腦子也不適合，“還缺獄卒，你們若是想做，等著通知，進行獄卒考核。”

他們的眼睛瞬間就亮了，只要能在衙門裏工作就好，而且獄卒聽起來比捕快要輕松許多，只要不動腦子就好。

“程大人，我還有個要求。”杜風辰一副不答應他就不來的樣子。

程燁然現在正缺人，也是愛才之人，而且他的態度也不是很囂張，只是愛裝逼罷了，而且裝的一點都不油膩，也是個病弱美男樣子，不令人討厭，也符合他最開始想要招一群英俊捕快站在自己身邊有牌面的想法。

他很大度的問：“你有什麽要求，只要不過分，都可以提。”

“我不想穿捕快的衣裳，只穿自己的可以嗎？”杜風辰問。

程燁然點頭，“可以。”

程燁然定了他去做捕快，但是要有試用期，使用期期間讓他解決城中偷竊問題，若是解決的好，就留用，並且給他找病人治病，還會給他加薪水。

杜風辰對加薪水不感興趣，他從小體弱多病，家裏人都覺得他沒用，他雖然表現的囂張，但也只是想要證明自己，自己是個有用的人，甚至比自己的兄弟姐妹們都強。

之後的幾日，又考核了剩下的幾組，後面也出現了比較厲害的人，有幾個人查到了兇手，也有不少人查到了線索，查到線索沒有查到兇手的人也被程燁然留下來了。

程燁然缺人手，而且他認為這些人有頭腦，只是缺乏經驗，鍛煉幾年就好了。

程燁然按照他們的成績分配，並沒有將所有好的都留在自己身邊，而是分成了四組，將最出色的定為隊長，一人帶一個對，三個小隊長帶著自己的隊伍去縣衙工作，剩下一個小隊在府衙裏工作。

他也自己府衙裏的那個小隊配了個小隊長，杜風辰算是總指揮，管理這四個小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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