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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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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章

78

面館開門, 最先到的是程燁然的同窗們。

同窗們經常聽程燁然炫耀他家的夫郎廚藝好、性格好、長得漂亮。

廚藝好性格好他們相信,他們嘗過沈雲棠的豆沙包,還能開面館, 這廚藝和性格自然要好才能做到,可是長相漂亮他們表示懷疑。

這幾位同窗大多都是山村裏出來的,他們也都各自娶了妻子和夫郎, 長相都很平凡,並且他們的妻子們在家要做農活,每天暴曬, 皮膚黝黑又粗糙,不像縣城裏的哥兒女子們皮膚細膩體態好,就算長相平凡的人皮膚好也會顯得更好看一些。

就算程燁然的夫郎長得好看,也就只是比普通人好看一點點, 到不了驚艷的程度。

結果他們到了面館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兩位哥兒, 一個賽一個的漂亮。

同窗們都看呆了, 差點忘了禮數,好在揚詩名提醒他們, 他們才端正了態度。

沈雲棠走過來招呼他們坐下, 還特意跟他們道謝,“平日裏多虧了各位在書院裏照顧我夫君。”

他說完還給大家行了個夫郎禮。

幾位趕忙說不用謝,這是他們應該做的, “嫂子去忙吧,不用特意招待我們。”

沈雲棠問了他們要吃什麽,轉身回去做面了。

等沈雲棠一走, 眾人都羨慕嫉妒的看向了程燁然,“你是走什麽運, 竟然娶了這樣一個好夫郎?”

“命中註定的緣分。”程燁然驕傲的鼻子差點翹到天上去,又忍不住把他和沈雲棠相遇的經過講了一遍,期間他還招呼了幾位客人。

沈雲棠喊他不用招呼客人了,先陪他的朋友們,等他的朋友們走了再忙。

很快元寶端著面過來,問他們:“你們誰要的骨湯面?誰要的雞絲面?還有四碗素面是誰的?”

眾人看到元寶之後又呆住了,被美貌驚得都忘記張嘴說話了。

他們平日裏也不是這般沒見過世面的人,不會盯著哪個好看的哥兒發呆,但是元寶和沈雲棠都是那種天仙下凡的長相,不止是他們,經常有人看到元寶的臉,連自己姓什麽都忘了,傻子一樣的站在那裏,魂都丟了。

揚詩名對這幫沒出息的人無奈,客氣的對元寶說:“放著吧,我們自己分。”

元寶把面一碗碗的放下,又端了小菜過來,“這是店裏免費的小菜,還有新店開業,每位客人送一枚茶葉蛋,是我昨晚親手做的,先到先得,送完為止,就今天有哦。”

堂哥特意交代的,一定要說這句話,不然他們肯定是不能要這個免費的茶葉蛋。

等元寶走了之後,趙宴林趕忙問程燁然,“這位是?你家的夥計?”

這也是其他人想問的,都巴巴的望著程燁然。

“這是我堂弟,”程燁然嘖了一聲,“你們都成親了,知道是誰也沒機會,不過揚兄倒是個沒成親的,可以介紹給揚兄。”

他本是開玩笑,可是揚詩名竟然沒說話,一向嚴肅正直的他竟然默認了他的說法。

其他人也羨慕的看向了揚詩名,“真是郎才哥貌,你堂弟的美貌配上揚兄的才華,絕配,可惜我們成婚早,沒有這個機會了。”

“揚兄雖然家貧,但是人品好,學識高,說不準明年就中狀元了,你堂弟配他不虧。”趙宴林雖然也喜歡貌美的哥兒,但也就只是看看,他家裏娶妻了,也不能讓好友的堂弟給自己做小妾,於是當起了媒人。

程燁然見這個玩笑開大了,趕忙解釋:“我堂弟其實是個男孩,過了年才十五歲,他特意裝扮成哥兒,是有原有的。”

“男孩?你想拒絕也不要用這種借口。”趙宴林有些生氣,覺得程燁然是不想把堂弟嫁給揚詩名,才特意說出這樣的話。

雖然程燁然也不是什麽富貴人家,讀書還沒有考上秀才,可憑借著元寶的那張臉,什麽富貴人家找不到,就算給官老爺當個填房也是綽綽有餘的。

揚詩名還未考試,未來會變成什麽樣還不清楚,趙宴林懷疑程燁然嫌貧愛富。

“不要為難別人,這件事不準再提了。”揚詩名制止趙宴林的話,還給程燁然道歉,“他說話一向如此,不是有意針對。”

“我說的是真的,他真的是男孩。”程燁然被誤會有些急,之前他從不自證,都是發瘋吵架解決問題,可那是面對討厭的人,面對朋友還是有必要解釋清楚。

“我們村也有個男孩打扮成女孩的樣子,一只到十六歲才改成男子打扮,”一位同窗聞到他們三個之間的火藥味,趕緊出來幫忙打圓場,“那個男孩從小多病,算命先生說閻王爺要收走他們家男孩的命,只要把他打扮成女孩,一直到十六歲,就能騙過閻王爺。”

“還有這樣迷信的說法。”程燁然感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你家不是這種情況嗎?”那人問。

“其實這事說來話長,堂弟平日裏不在店裏幫忙,他在賣香皂,剛來縣城的時候香皂不好賣,他就想到這麽個辦法,我也跟他說過,這樣騙人不好,等香皂的包裝畫好了,就不叫他裝扮哥兒了。”

“原來這件事還有這樣的緣故。”趙宴林立刻拱手,“是我錯怪你了,我向你道歉。”

“沒事,一般人確實也想不到這一點。”程燁然覺得趙宴林還挺痛快的,知道錯了就立刻道歉。

“為了生活不得不妥協,他小小年紀,倒是叫人佩服。”揚詩名聽說他是男孩,也歇了那種心思,反倒誇獎起元寶來。

程燁然聽他們這樣說,也松了口氣,“怕你們覺得我們是騙子,以後疏遠我了。”

“怎麽會,這不就跟唱戲差不多,那些戲班子裏的戲子也好多男扮女裝,這怎麽能叫騙人呢。”趙宴林說。

其他人也說沒關系,反而是聽到元寶是個男孩,可以更加坦蕩的欣賞元寶的美貌了,剛才以為元寶是個哥兒,怕盯著看唐突了。

程燁然:“……”怎麽感覺你們發現他是個男的更加興奮了?

“你方才說的畫包裝,要畫什麽?”問他的同學叫周畫,比程燁然年長兩歲,程燁然管他叫周兄。

“想在包香皂的紙上面印一個堂弟的畫像,畫師已經找好了,就差將畫拿過來找人印刷了。”程燁然說。

“這不是巧了嘛,周兄他們家就是搞印刷的。”趙宴林問他,“你找別人不如去周兄家裏去做。”

“好啊,正愁不知道去哪裏找,那就勞煩周兄了。”程燁然見過基本古代印刷的小人書,一般是黑白的,最多也就兩三個顏色,紅色綠色,印刷水平有限,而且一般都是家庭小作坊,要找好一些的印刷廠還得去大城市,找到了也不一定會專門為了他定做印刷版。

周畫被他們說的不好意思了,連忙擺手:“我方才就是好奇才問了一嘴,沒有想給自家招攬生意的意思。”

“我知道周兄沒那個意思,咱們這也是緣分,不知道周兄家裏忙不忙,我要專門定做一套印刷版。”

喃諷

周畫提起這個就面帶愁容,他們家之前住在鄉下,後來他來縣城讀書,全家人就一起搬到了縣城裏。

來的時候全家人想著反正有手藝,在鄉下都餓不死,來縣城裏會賺的更多,可是來了之後才發現事情沒有想的那麽簡單,這都一年時間了,生意很冷清,再這樣下去家裏人都要重新搬回去了。

周畫將事情原本給程燁然講了一遍,“我家主要是我爹和我大哥二哥一起做這個,平日裏能印個書,帶插圖的也能印,手藝你不用擔心,我家人吃虧就吃虧在嘴上,不會吆喝,知道的人少,生意也就少。”

“改日畫好了之後,我帶著去你家瞧瞧。”程燁然也不敢直接定下來,雖然都是熟人,但重點還是要看手藝。

兩個人訂好了日期,他們的面也吃的差不多了,幾個人結了賬,每個人還多給了十文錢,說是賀禮,慶祝他們家開業。

程燁然也收下了交給了沈雲棠,沈雲棠把他們每個人誰送了多少錢都記好了,以後對方有什麽事準備回禮。

他們走了之後,縣令中午帶著夫人和孩子也過來吃飯了,也給他送了些錢,比同窗們多一些,給了二錢銀子。

程燁然懷疑這是縣城的規矩,就像是吃席要隨禮一樣。

陳縣令把程燁然叫過來,問了他最近的功課。

程燁然一五一十答了,說入學考試沒問題,他肯定能留下來。

陳縣令考了他幾個問題,他答得都不錯,上次見面陳縣令也問過他差不多的問題,可是上次卻回答的磕磕絆絆,這次能對答如流,陳縣令很滿意,但還是很嚴肅的跟他說入學考試只是個開始,未來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不能松懈。

一旁的食客都在觀察陳縣令和程燁然說話。

縣令雖然穿的便裝,但是很多人都認出來他了,其他桌吃飯的客人都戰戰兢兢,不敢吃飯了。

雖然縣令讓他們放松一些,不要拘謹,可其他人依舊不敢出聲了,但是他們看到這家店的老板跟縣令很熟悉,又開始猜測店主到底是什麽人。

難道是縣令家的親戚?不然縣令沒理由來這種小店吃東西,他們對沈雲棠和程燁然多了一絲敬畏,有歪心思的人也不敢做什麽了。

等縣令走了之後,店內的食客才敢放松吃面。

最開始許多人都是來看漂亮哥兒的,懷疑那夫郎就是想用美貌吸引食客過來,實則是中看不中用,但是嘗了之後卻改變了想法,面條有嚼勁,湯的口感也很豐富,就連桌上的小鹹菜也可口,最重要的是好吃不貴,很多人吃了第一次就已經在想什麽時候再來吃一次了,下次換個口味嘗嘗,或者帶上家人或者跟朋友們一起,一人點一個口味,互相嘗一嘗對方的。

縣令走了之後,又來了一批衙役,他們說是縣令推薦他們來的,其實縣令不僅僅推薦了這家面館,還跟他們說沒事可以多來這邊轉轉,程燁然家的夫郎長得招人,之前就被城中的地痞無賴給盯上了,他們時常來這條街巡邏,能起到一些震懾作用。

衙役們最開始內心是不樂意的,來這邊吃飯又不給報銷,純屬是浪費錢。

可是到這邊吃了面之後就改變主意了,這面算得上縣城裏數一數二的,跟望春樓的大廚做出來的面差不多檔次了,可一碗面卻只要十幾文錢,有肉有面有菜,劃算的很。

而且那夫郎也賞心悅目,過來吃碗面還能看到那麽漂亮的哥兒,太劃算了,跟不要錢似的,以後他們每頓飯都想來這邊吃了。

……

第一天生意不錯,除了沈雲棠請來的,還賣了五十六碗面,中午賣了三十多碗,晚上賣了二十多碗。

一共賺了七百多文錢,去了成本也賺了五百文錢。

雖然勞累了一整天,他還是用繩子將一枚枚銅錢串在了一起。

程燁然在旁邊讀書,聽著銅錢嘩啦嘩啦的聲音,夾雜著沈雲棠時不時的笑聲,他的笑聲比銅錢的聲還要清脆。

其實沈雲棠給程燁然準備了個書桌,放在外屋,他坐在書妝前數錢,關上一道門倆人互不打擾,可程燁然非得粘著他,還說書院裏幾十個人同時說話他都能讀得下去書,家裏一個夫郎說話,影響不了他。

幾次下來,確實沒見他影響,沈雲棠也就隨他去了。

平日裏沈雲棠該做什麽就做什麽,可今天程燁然卻忍不住轉頭看沈雲棠,“你這個小財迷,每次數錢笑的合不攏嘴。”

“賺錢嘛,當然開心啦,我準備把今天賺的錢存起來,當做一個紀念。”沈雲棠說著還拿出一個錢袋子,從裏面拿出了幾串大大小小的銅錢。

每一串銅錢的數量都不同,他給程燁然看,“這串是第一天賣豆腐時候賺的,一共才十文錢,這串是第一次賣豆幹時候賺的,多一些,但還是沒有今天賣面賺的多。”

沈雲棠將這些寶貝都收好,然後掰著指頭暢享未來,“如果每天去掉成本都能賺五百文,十天就是五兩銀子,一個月就是十五兩,不過也不一定每天都能來這麽多人,就算一個月十兩,去掉每年回家一個月,去除一些意外損失,一年也能賺一百兩!”

沈雲棠剛高興了一下,又蔫了下去,“一百兩是不是太少了些?”

“我剛穿越過來時,你跟我說普通人一家人一年花二兩銀子,現在你幾天就能賺二兩銀子,還覺得少了?”程燁然感覺沈雲棠的價值觀正在一點點改變,最開始沈雲棠能省錢絕不享受,能自己動手絕不花錢,他還挺心疼,怕把沈雲棠給累壞了,現在越來越有錢,沈雲棠也學會了享受,買些自己喜歡的東西回來用,他能慢慢轉變也是一件好事。

“那個鋪子一年租金都要三十八兩銀子,快到我年收入的一半了,萬一以後生意不好,那就虧了,還不如買鋪子,租出去,這樣躺著一年也能賺幾十兩銀子。”沈雲棠覺得這樣一算,生活就沒奔頭了,“為什麽那麽小的鋪子卻要這麽貴,咱家院子這樣大,也才不到十兩一年。”

“跟大小沒關系,跟客流量有關系,去偏遠的地方十兩銀子能租個比咱家院子還大的院子,可沒那邊人少,一年連十兩銀子都賺不到。”程燁然看到他能立刻看出事情的本質很欣慰,不管什麽時候都是開店不如當房東。

他正想跟沈雲棠說不如買些房子,反正他們手裏有很多錢,古代又不限購,租房子也不用拋頭露面,找個牙行的人幫忙租房子就行,買多少房子別人也不知道,隱藏的好就不容易露富。

話還未說出口,就看到沈雲棠重新燃起了鬥志,“不行,我得多賺一些錢,如果一年能賺三五百兩,也就不會在乎這三十八兩銀子的房租了,要不然我再做些炒菜?”

“每年賺五六十兩已經很多了,你想要三五百兩我現在就可以拿給你,你就當做是自己賺的,若是加炒菜,那就得再招夥計,你一個人又要炒菜還要煮面,太勞累了,你這身體累壞了可怎麽生孩子?”程燁然故意這樣說,因為不拿孩子說事,沈雲棠就不會在意自己的身體。

沈雲棠一聽到孩子,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村裏人整日裏下田幹活,每家每戶都能生四五個孩子,有的人家七八個孩子也是常事,若不是你每次都戴那個東西,第一個孩子早就懷上了,沒準過幾個月就要生了,今年年末都可以準備要第二個孩子了。”

沈雲棠上輩子沒有那麽快懷上孩子,跟夏小五成親了五六年才懷上了第一個孩子,可程燁然不一樣,那家夥又大又厲害,保準能一回就懷上。

“等一下,今年生了,為什麽年底還要懷?你也想生七八個?”程燁然驚住了,他就打算要一個孩子,二胎都不準備生。

“我想要七八個也得生的出來,當然是能生多少生多少,一直生到生不出來為止。”這是沈雲棠從小受到的教育,哥兒的使命就是生孩子,壯大家族,孩子多也熱鬧,他喜歡家裏熱熱鬧鬧的,他和程燁然的生長環境不同,思想一時半會很難轉變。

“可生孩子對身體不好,你是人不是機器,不能這樣糟踐自己的身體。”程燁然趕緊把人抱過來,心疼的摟著他,好像他此刻已經生了七八個孩子,身體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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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幹了似的可憐。

“為什麽生孩子對身體不好?”沈雲棠不解的撓撓頭,“你又不能生孩子,怎麽知道這些?村裏的老人說生孩子能治病,她們原本身體有許多小毛病,生完孩子之後就全好了。”

“聽她們胡說,”程燁然將手掌貼在沈雲棠平坦的小腹上,“孩子就像是寄生蟲,在你的體內吸收你的營養,把你的內臟都擠上去,把你的盆骨擠變形……”

“你怎麽知道?”沈雲棠嚇的打斷他 。

“我以前天天刷短視頻,不知道大數據為什麽會推薦給我。”程燁然想起來了,好像是某個母親節刷到的,那天他還邊看邊哭,哭完了從劇組開車回家給媽媽過節,被媽媽嫌棄的罵了一頓,讓他趕緊回劇組,長大了就不要太迷戀家,她還要跟老公出去約會。

程燁然想起來就覺得寒心,爸媽只愛對方,他就是個意外。

“你還看別人生孩子?”沈雲棠瞪大了雙眼,“下流!”

“不是,沒看,我聽得科普。”程燁然趕忙解釋,“而且生孩子也不是一件下流的事情,不過看別人家老婆生孩子確實是一件下流的事,我絕對不會做那種事,改天我買一些生育的科普書回來給你瞧瞧,你就懂了,生孩子絕對不是那麽容易的一件事。”

“你告訴我這些,不怕我不想生孩子了嗎?”沈雲棠感覺他每個字裏都透露著對自己的憐惜,認識程燁然之前他很少被人疼愛,這種被人當做寶貝捧在手心裏的感覺,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別人對他不好的時候他知道怎麽應對,因為他上輩子總是被人折磨,可是他卻很少感受到被愛著的感覺,不習慣,不知道要怎麽應對,但是又很喜歡。

他牽起沈雲棠的手親了親,“一個不小心就會落下病,一輩子都要忍受病痛的折磨,要是再嚴重一些,還會丟了命,如果你因為生孩子丟了命,我肯定會一輩子恨那個孩子,這樣對你對孩子對我都不是一件好事,我想讓你了解清楚,再決定要不要生這個孩子。”

程燁然說到這,忽然想到了那本書的內容,書裏寫沈雲棠上輩子就是被夏小五下藥之後難產死的。

想到這,他更加用力的抱緊了沈雲棠。

他之所以忘記了這件事,是沈雲棠明明經歷過那樣的事情,卻還輕描淡寫的說要生孩子,就算經歷過一次可怕的難產經歷,卻還想要生幾個孩子,他猜測這跟沈雲棠從小的教育有關系。

他會變成現在這樣,應當是爹娘和周圍人從他小時候就不停地告訴他,他不能做自己,不可以為自己而活,所以他才會慢慢的丟掉自己,就算明知道會死,也要去奉獻,這樣的沈雲棠更叫人心疼。

沈雲棠被他忽然的煽情弄得更加不知所措,他上輩子雖然難產死了,但他堅信是因為夏小五的藥,若是沒有被下藥,他會順利生下孩子,陪伴著那個孩子一起成長。

上輩子夏小五不在乎他的命,這輩子程燁然在意他的命,就憑這一點,他這一輩都會好好珍惜程燁然。

他想拍拍程燁然的手,讓他松開一下,程燁然卻不松開,“讓我抱一會。”

“我沒不讓你抱。”沈雲棠低著頭弱弱的說,“我也想抱著你。”

沈雲棠說完這話又後悔了,他經常怕自己太主動,會惹的程燁然不喜歡。

可是他才說完,就被程燁然抱著站了起來,程燁然好像高興傻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把他放下。

“你,你真的想抱我。”程燁然伸開雙臂,“來吧,抱吧。”

沈雲棠看他那傻兮兮的樣子,氣的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誰要抱你,剛才不是在說面館要不要添炒菜的事嗎?怎麽忽然拐到了生孩子上面了?你是可以給我掏出幾百兩,可那不是我賺的,我想要自己親手賺的錢,那樣比較有成就感。”

“我覺得炒菜不太現實,你開的是面館,大家是沖著面去的,多了炒菜會不會讓人覺得東西太雜,你的面不專業了?”程燁然從自己的喜好角度出發,“而且你就一個竈臺,怎麽兼顧炒菜和煮面?”

“說的也是,店鋪就那麽小,不可能再來一個竈臺了。”沈雲棠有些沮喪,難道只能在面的種類上下手?可面種類再多,也只是面,還是會讓人覺得單一,不能太雜也不能太單一,要怎麽創新成了問題。

“不如做點熟食?”程燁然提議。

“對啊!我怎麽沒有想到!可以做點鹵毛豆、花生。”

“還可以做豬頭肉、豬蹄、雞爪、豬肚和香腸,切片賣,一盤一盤的賣。”程燁然大晚上說餓了。

“鹵著吃嗎?”沈雲棠很少吃這些,“雞爪平時都沒有人吃,我家裏燉雞時,我娘甚至會把雞爪給扔掉,她說雞總用雞爪撓地上的雞屎,太臟了,從來不吃。”

沈雲棠說完又覺得自己怎麽能在程燁然面前說雞屎這個詞,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太粗魯了?後悔的想捂住自己的嘴巴。

“當然能吃,而且很好吃,改天買些回來讓你嘗嘗,你就知道了。”程燁然還是挺喜歡吃鹵雞爪,他妹妹比較愛吃泡椒的,他討厭泡椒的味道,只吃五香的。

不過專門買雞爪比較困難,沒有單獨賣雞爪的,做一鍋鹵雞爪要殺好多只雞,不太現實。

“不如做香腸?我來這邊之後好像還沒見過香腸,連臘腸都沒見過。”程燁然問他,“你吃過嗎?”

沈雲棠搖頭,“那是什麽腸?”

“沒有?那就好辦了,咱們獨一份,第一家賣香腸,就不愁沒錢賺了。”程燁然拉著他坐下,“好了,問題解決了,今天你也累壞了,咱們休息吧。”

“今天也要做嗎?”沈雲棠看他拉著自己往床上坐,以為他又想做了,今天程燁然好不容易休息一天,還陪著他忙前忙後了半天,應當補償他一下,他擡手解開了自己的衣帶,“今晚做什麽都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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