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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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他問我要微信了嗎？◎
淮水市，金海酒店。
跨國視頻會議結束之後，鐘臨淵把總教練和戰隊經理送到門口，“文件我翻譯完之後會發到你們的郵箱裏。淮水市的新基地已經在裝修了，下半年就能搬過來。”
幾人走到門口，寒暄了兩句。
“這次比賽結束之後，小南就要退役去上學了。請來的兩個外援都不會講中文，還好你在。”戰隊經理拍了拍鐘臨淵的肩膀，“大老板和我們說過你，海歸高材生到我們這兒，實在是大材小用了。”
鐘臨淵：“都是工作，沒有什麽大小之分。”
總教練和鐘臨淵比較熟，攬著他的肩膀，高興得眼睛都瞇了起來。
“和你共事就是舒服。把事情交給你，我最放心，不像之前那個誰，TMD，出賣隊員數據給其他戰隊！老子見他一次打他一次！”
鐘臨淵和兩人道了晚安，便回了房間。
電腦屏幕還亮著光，視頻會議的那頭一個個都退出了房間，只剩下大老板利亞姆的窗口。
屏幕那頭的人似乎在等著鐘臨淵回來，見他坐回電腦前，眉頭向上挑，操著一口別扭的中文詢問他：“你看起來很高興？”
鐘臨淵挑眉，“有這麽明顯嗎？”
利亞姆撩起額前垂到鼻梁的劉海，叼著小皮筋把頭發梳成小丸子，歐洲人深邃五官展露無遺，他湊近屏幕，整個窗口都是他的臉。
“yep!你的嘴角一直是這樣的。”利亞姆豎起兩根食指，將自己的嘴角往上提，“新基地落成，就讓你這麽高興？”
鐘臨淵被好友揶揄得有些不好意思，移開視線，垂眸看向自己的右手，回憶起在機場遇到的她，還看到鐘晨琳在她家拍到的周邊展示墻，抿了抿唇，盡量表現得矜持一些。
“誰能想到，當年我們身無分文去隔壁州打第一場比賽，差點因為車子拋錨，路費不夠，要在街邊乞討，現在我們的戰隊，在世界各地都有電競基地了，而且還參與了不止一個游戲賽事。”利亞姆是FFM電競俱樂部的創始人，當年他們FFM只是名不經傳的小戰隊，要是沒有贏得第一場比賽的獎金，也就沒有後來的事情了。
鐘臨淵的腦子冷卻了下來，回憶起往事。
當年他們還年輕，做事全憑一腔熱血，湊了個五人隊伍去隔壁州打比賽，當時提起打游戲，就是不務正業的代名詞，幾人都沒和家裏商量過，就這麽上路了。
結果就是租來的車子在半路拋錨，他們身上的錢不夠花，吃完最後一頓，兜裏就剩下幾個鋼镚，別說繼續前行了，連回程的錢都不夠。
鐘臨淵都準備去當鋪把母親給他的生日禮物當掉了，卻因為店老板給出的價錢怎麽算都不夠他們幾人這些天的路費和食宿費，遲遲沒有出手。
然後……
就碰到了她。
“By the way, did you find her”利亞姆很好奇，鐘臨淵說幫助他們的是個年輕的中國女孩，他放棄高薪工作回國發展，會不會是為了找到那個女孩？
鐘臨淵的腦海閃過沈星葵抱著花束站在接機口的模樣，她倒是和當初他見到她的第一眼沒什麽變化。
他眸光閃爍，看向右手邊的手機。
亮起的手機屏幕上，鐘晨琳發來了一張微信好友的名片——單字一個“葵”，頭像是他做主播時，粉絲的虛擬形象。
*
沈星葵和鐘晨琳也有好一段時間沒有線下見過面了，現在一見面，就聊個沒完。
從鐘晨琳那個渣男前任準備結婚開始聊起，什麽話題都能聊，大多都是一些廢話，但兩人都很享受聊廢話的時光。
“我爸媽很早就離婚了，在我哥高二的時候，當時我還是初中生。我媽要去F國當她的珠寶設計師，我爸擔心她一個人在那邊過得不好，就讓我哥和她一起出國，省得還要我媽回頭來照顧我這個初中生。”鐘晨琳說起這一段的時候，語氣談不上好壞。
沈星葵和鐘晨琳大學同學又同寢四年，很少聽鐘晨琳提起過她的母親，只有在她生日的時候，聽她接過一兩次國際電話，當時她們還開玩笑說，少接國際來電，說不定是跨國詐騙。
“我原本以為，爸爸會讓我哥留在國內，畢竟我爸事業穩定，家裏又有保姆照顧孩子，出門還有司機接送，留在他身邊是權衡利弊之後，最優選擇。”鐘晨琳攥著手裏的奶啤易拉罐，默了默，“但是我媽……如果讓她一個人獨自在國外，她肯定承受不住壓力。我和我哥，必須得留一個在她身邊。”
沈星葵也想到了自己的父母，父母總說是孩子離不開他們，但有時候未曾不是他們離不開孩子。
“我哥剛到國外的時候，過得不太好。我媽還打電話過來禁止我爸再聯系我哥，以免我哥動了回國的心思。”鐘晨琳喝了一口手裏的奶啤，“她不知道，跟她去國外其實是我哥自願的。她也不夠了解我哥，他是那種既然認定了就不會後悔的人。
“現在我媽的事業步上正軌，又有了新歡，終於能放手讓我哥回國了。”
沈星葵聽著鐘晨琳口中的鐘臨淵，漸漸拼湊出關於他的印象。
在國外過得不太好……沈星葵很難想象這短短一句話，濃縮了多少坎坷。怪不得Eden偶爾直播其他游戲的時候，能夠如此流利地把其他語言翻譯成中文，光是他在直播使用過的，已知就已經有三門外語了。
在國外，語言不通真的很致命。沈星葵又回想起自己初次出國旅行的經歷了，要不是有那個華裔“流浪漢”的幫助，她還真不一定能安全抵達住處。
這麽看來，她把身上所有現金都給他，還算值當。
沈星葵搖搖頭，但是這種事情，她絕不會再做第二次了！
“別說我了。”鐘晨琳每次提起自己的家庭，就覺得氣氛沈重，打算換個話題，“倒是你。前段時間你生日，你爸媽不是又給你安排了相親宴嗎？你還沒跟我說你怎麽逃掉的。”
沈星葵一口幹完手裏的椰子汁，易拉罐撞擊桌面，發出“咚”的一聲。
她雙手扶著太陽穴，搖了搖頭。
“我根本逃不掉。”沈星葵癟了癟嘴，“我之前和他們約定過，如果他們讓我搬出來自己住，我就答應參加他們安排的相親。”
隨著她的年紀漸長，相親宴也越發隆重，一個25歲的生日宴，楞是做出了奢華派對的排場，邀請來的適齡男性什麽家世和職業的都有，結果她是沒看上誰，倒是來參加她生日宴的朋友們互相看對眼了，請她喝喜酒的時候必然會提到一句她和她爸媽是牽線人。
好家夥。
這不是在她爸媽的心上插刀子嗎？
“那你之後打算怎麽辦？就一直這麽相親下去嗎？那相親宴上，你真的一個都沒看上？”鐘晨琳是知道好友和她爸媽的約定的，當時沈星葵提起這件事的時候，語氣輕松，好像隨隨便便就能應付掉，她就和沈星葵一起把這相親宴當樂子看，偶爾還會一起吐槽那些相親對象，但現在看來，沈星葵也頗為煩惱。
沈星葵皺起眉頭，雙手捧臉，仔細回憶那些相親對象，但是她一個名字和人臉都沒記住，對那些人根本不上心。
“他們都挺好的，但我沒感覺。”沈星葵只要想到他們是奔著她的家世，而不是奔著她本人來的，就立刻下頭。
鐘晨琳認真地看向坐在自己正對面的閨蜜，聽她這麽說，只是搖了搖頭，輕輕晃著手裏只剩兩三口的奶啤，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沈星葵化悲憤為力量，怒吃三串豆腐串。她將長發隨意紮起，素面朝天的樣子，吃東西時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為了遷就鐘晨琳的口味，燒烤點的微辣，結果她這個從不吃辣的人，還是被辣得眼睛通紅。
鐘晨琳笑了起來，熟門熟路地去冰箱裏拿出一瓶冰飲料，拉開易拉罐拉環，遞到沈星葵的手邊。
沈星葵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唇，接過飲料，“謝啦。”
鐘晨琳擺了擺手，低頭就瞧見自己放在旁邊凳子上的手機亮起了屏幕——一條來自她哥的新信息。
她拿起手機，看完新信息，瞳孔震縮，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若無其事地喊好友的名字：“星葵。”
沈星葵被豆腐串辣得連喝了兩口冰飲料，還是沒能散掉舌尖的麻意，含著飲料模糊地應了一聲，“嗯。”
鐘晨琳一邊回信息，一邊問她：“你介意我把你的名片推給我哥嗎？”
嚇？！
沈星葵楞住，下意識把含在口中的冰飲料咽了下去，咽得太快，突然打起了嗝，整個人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他、他問我要微信了嗎？”沈星葵臉頰發紅，緊張得都舌頭打結了。
鐘晨琳了解沈星葵，平時跟陌生人說話都要醞釀十分鐘，沒有給出肯定答案，那就是拒絕。
“他可能是想要你‘監視’我的行程，都多大人了，還把我當十歲小孩。沒事，我幫你回絕掉他。”鐘晨琳隨口胡謅，正要打字跟她哥說，手腕突然被人按住。
她一擡頭，就對上沈星葵通紅的小臉，一雙漂亮的眼睛濕漉漉地望著她，視線游移，小聲道：“可、可以的。我不介意。”
沈星葵的心跳不僅沒有平覆下來，反而跳得更快了。
他……他問晨琳要她的微信了！等等！她的微信頭像還沒換！沈星葵突然想起自己的微信頭像是Eden粉絲的虛擬形象，連忙拿起手機換了個頭像。
鐘晨琳瞇起眼睛，觀察好友的表情，抿唇輕笑。
沈星葵猜測自己應該沒有掉馬，又打開朋友圈，檢查檢查自己有沒有發什麽奇怪的語錄，還有一些搞怪的自拍，全部轉成僅自己可見。
做完一系列操作之後，沈星葵終於松了一口氣，返回通訊錄界面，等待對方添加她為好友。
接下來的時間裏，沈星葵總是時不時地瞄一眼自己的手機。
他會加她嗎？或許他只是問晨琳要個微信當備用，萬一找不到晨琳，再找她……沈星葵感覺自己就像是在煎鍋上的魚，沒有收到新信息的每一分鐘都像是煎熬。
鐘晨琳都已經睡下了，沈星葵還睜著眼睛望向漆黑的天花板。
就在沈星葵都懷疑對方不會加她的時候，她的手機突然彈出了一條好友添加申請。
【YUAN：你好，我是鐘臨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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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走到門口，寒暄了兩句。
“這次比賽結束之後，小南就要退役去上學了。請來的兩個外援都不會講中文，還好你在。”戰隊經理拍了拍鐘臨淵的肩膀，“大老板和我們說過你，海歸高材生到我們這兒，實在是大材小用了。”
鐘臨淵：“都是工作，沒有什麽大小之分。”
總教練和鐘臨淵比較熟，攬著他的肩膀，高興得眼睛都瞇了起來。
“和你共事就是舒服。把事情交給你，我最放心，不像之前那個誰，TMD，出賣隊員數據給其他戰隊！老子見他一次打他一次！”
鐘臨淵和兩人道了晚安，便回了房間。
電腦屏幕還亮著光，視頻會議的那頭一個個都退出了房間，只剩下大老板利亞姆的窗口。
屏幕那頭的人似乎在等著鐘臨淵回來，見他坐回電腦前，眉頭向上挑，操著一口別扭的中文詢問他：“你看起來很高興？”
鐘臨淵挑眉，“有這麽明顯嗎？”
利亞姆撩起額前垂到鼻梁的劉海，叼著小皮筋把頭發梳成小丸子，歐洲人深邃五官展露無遺，他湊近屏幕，整個窗口都是他的臉。
“yep!你的嘴角一直是這樣的。”利亞姆豎起兩根食指，將自己的嘴角往上提，“新基地落成，就讓你這麽高興？”
鐘臨淵被好友揶揄得有些不好意思，移開視線，垂眸看向自己的右手，回憶起在機場遇到的她，還看到鐘晨琳在她家拍到的周邊展示墻，抿了抿唇，盡量表現得矜持一些。
“誰能想到，當年我們身無分文去隔壁州打第一場比賽，差點因為車子拋錨，路費不夠，要在街邊乞討，現在我們的戰隊，在世界各地都有電競基地了，而且還參與了不止一個游戲賽事。”利亞姆是FFM電競俱樂部的創始人，當年他們FFM只是名不經傳的小戰隊，要是沒有贏得第一場比賽的獎金，也就沒有後來的事情了。
鐘臨淵的腦子冷卻了下來，回憶起往事。
當年他們還年輕，做事全憑一腔熱血，湊了個五人隊伍去隔壁州打比賽，當時提起打游戲，就是不務正業的代名詞，幾人都沒和家裏商量過，就這麽上路了。
結果就是租來的車子在半路拋錨，他們身上的錢不夠花，吃完最後一頓，兜裏就剩下幾個鋼镚，別說繼續前行了，連回程的錢都不夠。
鐘臨淵都準備去當鋪把母親給他的生日禮物當掉了，卻因為店老板給出的價錢怎麽算都不夠他們幾人這些天的路費和食宿費，遲遲沒有出手。
然後……
就碰到了她。
“By the way, did you find her”利亞姆很好奇，鐘臨淵說幫助他們的是個年輕的中國女孩，他放棄高薪工作回國發展，會不會是為了找到那個女孩？
鐘臨淵的腦海閃過沈星葵抱著花束站在接機口的模樣，她倒是和當初他見到她的第一眼沒什麽變化。
他眸光閃爍，看向右手邊的手機。
亮起的手機屏幕上，鐘晨琳發來了一張微信好友的名片——單字一個“葵”，頭像是他做主播時，粉絲的虛擬形象。
*
沈星葵和鐘晨琳也有好一段時間沒有線下見過面了，現在一見面，就聊個沒完。
從鐘晨琳那個渣男前任準備結婚開始聊起，什麽話題都能聊，大多都是一些廢話，但兩人都很享受聊廢話的時光。
“我爸媽很早就離婚了，在我哥高二的時候，當時我還是初中生。我媽要去F國當她的珠寶設計師，我爸擔心她一個人在那邊過得不好，就讓我哥和她一起出國，省得還要我媽回頭來照顧我這個初中生。”鐘晨琳說起這一段的時候，語氣談不上好壞。
沈星葵和鐘晨琳大學同學又同寢四年，很少聽鐘晨琳提起過她的母親，只有在她生日的時候，聽她接過一兩次國際電話，當時她們還開玩笑說，少接國際來電，說不定是跨國詐騙。
“我原本以為，爸爸會讓我哥留在國內，畢竟我爸事業穩定，家裏又有保姆照顧孩子，出門還有司機接送，留在他身邊是權衡利弊之後，最優選擇。”鐘晨琳攥著手裏的奶啤易拉罐，默了默，“但是我媽……如果讓她一個人獨自在國外，她肯定承受不住壓力。我和我哥，必須得留一個在她身邊。”
沈星葵也想到了自己的父母，父母總說是孩子離不開他們，但有時候未曾不是他們離不開孩子。
“我哥剛到國外的時候，過得不太好。我媽還打電話過來禁止我爸再聯系我哥，以免我哥動了回國的心思。”鐘晨琳喝了一口手裏的奶啤，“她不知道，跟她去國外其實是我哥自願的。她也不夠了解我哥，他是那種既然認定了就不會後悔的人。
“現在我媽的事業步上正軌，又有了新歡，終於能放手讓我哥回國了。”
沈星葵聽著鐘晨琳口中的鐘臨淵，漸漸拼湊出關於他的印象。
在國外過得不太好……沈星葵很難想象這短短一句話，濃縮了多少坎坷。怪不得Eden偶爾直播其他游戲的時候，能夠如此流利地把其他語言翻譯成中文，光是他在直播使用過的，已知就已經有三門外語了。
在國外，語言不通真的很致命。沈星葵又回想起自己初次出國旅行的經歷了，要不是有那個華裔“流浪漢”的幫助，她還真不一定能安全抵達住處。
這麽看來，她把身上所有現金都給他，還算值當。
沈星葵搖搖頭，但是這種事情，她絕不會再做第二次了！
“別說我了。”鐘晨琳每次提起自己的家庭，就覺得氣氛沈重，打算換個話題，“倒是你。前段時間你生日，你爸媽不是又給你安排了相親宴嗎？你還沒跟我說你怎麽逃掉的。”
沈星葵一口幹完手裏的椰子汁，易拉罐撞擊桌面，發出“咚”的一聲。
她雙手扶著太陽穴，搖了搖頭。
“我根本逃不掉。”沈星葵癟了癟嘴，“我之前和他們約定過，如果他們讓我搬出來自己住，我就答應參加他們安排的相親。”
隨著她的年紀漸長，相親宴也越發隆重，一個25歲的生日宴，楞是做出了奢華派對的排場，邀請來的適齡男性什麽家世和職業的都有，結果她是沒看上誰，倒是來參加她生日宴的朋友們互相看對眼了，請她喝喜酒的時候必然會提到一句她和她爸媽是牽線人。
好家夥。
這不是在她爸媽的心上插刀子嗎？
“那你之後打算怎麽辦？就一直這麽相親下去嗎？那相親宴上，你真的一個都沒看上？”鐘晨琳是知道好友和她爸媽的約定的，當時沈星葵提起這件事的時候，語氣輕松，好像隨隨便便就能應付掉，她就和沈星葵一起把這相親宴當樂子看，偶爾還會一起吐槽那些相親對象，但現在看來，沈星葵也頗為煩惱。
沈星葵皺起眉頭，雙手捧臉，仔細回憶那些相親對象，但是她一個名字和人臉都沒記住，對那些人根本不上心。
“他們都挺好的，但我沒感覺。”沈星葵只要想到他們是奔著她的家世，而不是奔著她本人來的，就立刻下頭。
鐘晨琳認真地看向坐在自己正對面的閨蜜，聽她這麽說，只是搖了搖頭，輕輕晃著手裏只剩兩三口的奶啤，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沈星葵化悲憤為力量，怒吃三串豆腐串。她將長發隨意紮起，素面朝天的樣子，吃東西時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為了遷就鐘晨琳的口味，燒烤點的微辣，結果她這個從不吃辣的人，還是被辣得眼睛通紅。
鐘晨琳笑了起來，熟門熟路地去冰箱裏拿出一瓶冰飲料，拉開易拉罐拉環，遞到沈星葵的手邊。
沈星葵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唇，接過飲料，“謝啦。”
鐘晨琳擺了擺手，低頭就瞧見自己放在旁邊凳子上的手機亮起了屏幕——一條來自她哥的新信息。
她拿起手機，看完新信息，瞳孔震縮，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若無其事地喊好友的名字：“星葵。”
沈星葵被豆腐串辣得連喝了兩口冰飲料，還是沒能散掉舌尖的麻意，含著飲料模糊地應了一聲，“嗯。”
鐘晨琳一邊回信息，一邊問她：“你介意我把你的名片推給我哥嗎？”
嚇？！
沈星葵楞住，下意識把含在口中的冰飲料咽了下去，咽得太快，突然打起了嗝，整個人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他、他問我要微信了嗎？”沈星葵臉頰發紅，緊張得都舌頭打結了。
鐘晨琳了解沈星葵，平時跟陌生人說話都要醞釀十分鐘，沒有給出肯定答案，那就是拒絕。
“他可能是想要你‘監視’我的行程，都多大人了，還把我當十歲小孩。沒事，我幫你回絕掉他。”鐘晨琳隨口胡謅，正要打字跟她哥說，手腕突然被人按住。
她一擡頭，就對上沈星葵通紅的小臉，一雙漂亮的眼睛濕漉漉地望著她，視線游移，小聲道：“可、可以的。我不介意。”
沈星葵的心跳不僅沒有平覆下來，反而跳得更快了。
他……他問晨琳要她的微信了！等等！她的微信頭像還沒換！沈星葵突然想起自己的微信頭像是Eden粉絲的虛擬形象，連忙拿起手機換了個頭像。
鐘晨琳瞇起眼睛，觀察好友的表情，抿唇輕笑。
沈星葵猜測自己應該沒有掉馬，又打開朋友圈，檢查檢查自己有沒有發什麽奇怪的語錄，還有一些搞怪的自拍，全部轉成僅自己可見。
做完一系列操作之後，沈星葵終於松了一口氣，返回通訊錄界面，等待對方添加她為好友。
接下來的時間裏，沈星葵總是時不時地瞄一眼自己的手機。
他會加她嗎？或許他只是問晨琳要個微信當備用，萬一找不到晨琳，再找她……沈星葵感覺自己就像是在煎鍋上的魚，沒有收到新信息的每一分鐘都像是煎熬。
鐘晨琳都已經睡下了，沈星葵還睜著眼睛望向漆黑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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