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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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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我……”林桂兒咬咬牙, 看了一眼顧輕幼,終於開口道:“我知道顧姑娘最有主意了,我想請顧姑娘幫我想想法子, 這莊子到底怎麽樣能賺錢啊?”

總算是說實話了, 林馥兒就知道這位便宜姐姐無事不登三寶殿。她冷冷一笑, 反問:“怎麽人參還不夠賺嗎?”

“我倒是想讓他們再多種一些, 可管事們說人參喜陰,那莊子但凡陰面的位置都已經種上了, 再擠不出多餘的地方來。再者,老人參大半都賣光了, 新人參至少還得三年功夫才能收上來呢, 遠水解不了近渴啊。”林桂兒嘆口氣道。

畢竟是自家姐姐, 林馥兒合計著上回讓她吃得教訓也夠了, 便扭頭看顧輕幼道:“輕幼, 你剛才說得好主意是什麽, 說來聽聽唄?”

顧輕幼也不藏著掖著, 點點頭吩咐曉夏讓廚房把魚收拾出來,之後便道:“其實我們常州那邊的暖池挺多的。”

“常州那樣的鄉野之地, 也有暖池?”林桂兒捂著嘴笑了笑, 但很快意識到自己說得不妥,趕緊抿緊了嘴唇。

林馥兒冷冷瞪了她一眼。

顧輕幼淡淡一哂,繼續道:“聽小叔叔說,譽州能出暖池的莊子沒幾個。所以要是能開鑿出一些暖池來供貴人官眷們休養,倒也是賺錢的法子。不過嘛, 尋常的暖池好像也什麽意思的, 不如找些醫士配出些放在暖池裏的藥草包,比如那種美潤肌膚的, 或者那種可以排毒的……這樣泡著又舒服又能養顏。”

“這個主意真好!”林馥兒忍不住讚嘆道。“你怎麽這麽聰明,什麽都能想得到啊。”

“小時候義父就是這樣治病的。有些病人病重吃不進去藥,就用藥草包沐浴,也很有效果。”顧輕幼搖著頭,不肯歸功於自己道。

“這個主意是不錯。”林桂兒垂頭想了想,這莊子山野秀麗,避風溫暖,能住的客房也不少,的確是可以多開鑿暖池,引貴人官眷們過來享受。

想到這,她心念一動,笑道:“還是顧姑娘聰明。一事不煩二主,不如這藥草包就請顧姑娘幫我

研制吧?您是顧醫士的義女,聽說醫術也是拔尖的。”

“不行。”林馥兒毫不猶豫道。“輕幼是過來散心的,又不是過來問診的。”

“閑著也是閑著啊。”林桂兒笑瞇瞇的,可眼裏卻流淌出精明的算計來。

林馥兒還想再爭辯,但顧輕幼已經微笑答應下來,“行啊。”

林桂兒心頭一喜,正要道謝,又聽顧輕幼問道:“那銀子怎麽算?”

“銀子?”林桂兒怔了怔,噗嗤一笑道:“就幾包藥草,能用幾錢銀子呀?輕幼姑娘,太傅府家大業大的,手指縫裏漏出一點,就夠我這莊子使了。您啊,就別跟我開玩笑了。”

“我沒開玩笑呀。”顧輕幼正色看向她,杏眸流轉間,竟隱隱有些讓人生畏的氣度。這可是幾年前的顧輕幼所不具有的。

“那你說,要多少銀子?”林桂兒的笑意僵在臉上道。

“看你是要方子還是要調配好的藥草包吧。”旁的事顧輕幼不太會算,但這麽多年陪義父問診抓藥,對於這一行的銀子還是算得十分清楚的。因此她連算盤都不需要,很快就念叨道:“如果要是需要方子的話,一個方子二百兩銀子,保證功效,不過就得你自己按照方子去抓藥。如果是需要我幫你調制好藥草包的話,那就每日收二錢銀子。”

“二百兩?二錢?”林桂兒下巴都要掉了。“顧姑娘不如去搶好了,哪有這麽貴的方子。”

“很貴嗎?”顧輕幼掰著指頭算了算,又笑道:“像千金方、玉草科這樣的好方子,當初都炒到了好幾千兩才被賣出來。我的方子雖趕不上人家,但肯定也是能見效的。”

說罷,她又癟癟嘴道:“二百兩要是還嫌貴,我就不賣了。”一是真不缺這點錢,二是再便宜一些,都不夠自己研制方子的本錢了。

“我……”林桂兒氣得咬牙又跳腳。“顧姑娘,我是說過你的不是,可那也是外頭紛傳的,並未是我杜撰。你也不至於這麽小肚雞腸吧。再說那首飾鋪子你讓我吃盡了苦頭,心裏就沒有多少愧疚嗎?就一副破方子,你賣我二百兩?你當我的銀子是大風刮來的不成?”

“你這是什麽話,什麽叫破方子?顧醫士是比太醫院的院首都厲害的醫士,輕幼自然也不在話下。你想占便宜就直說,買不起就說買不起,別在這惹我們不痛快。”林馥兒沒了耐心,指著林桂兒道。

林桂兒死死攥著拳頭,氣得面紅耳赤,但很快不知想到什麽,竟冷冷笑道:“顧姑娘別以為背靠一棵大樹好乘涼。您還不知道吧,如今群臣激憤,都紛紛嚷著要太傅大人將庫房裏的銀子珠寶搬出來,以堵國庫的虧空呢。所以啊,太傅大人自身難保呢,我要是你,就趕緊想法子賺點體己銀子,別到時候喝西北風去。”

“你別聽她胡說。”林馥兒拉著顧輕幼輕聲道,隨即又不耐煩地看向林桂兒:“桂兒姐姐言辭如此無禮,怕是忘了姑姑當初怎麽教你的了吧,要不我跟副尉府的老夫人說說,再給你請個姑姑教你啊?”

提起婆婆,林桂兒到底有幾分懼色,悻悻然甩了帕子,語氣也軟了一些道:“我是替顧姑娘好,還是多賺點銀子要緊。這年頭,誰都靠不住的。這樣吧顧姑娘,咱們好說好商量,銀子的事先放一放,你先把我準備藥草包,回頭我那邊都置辦全了,一旦有了進項,我定然不會虧待你的。”

“喏,又要吃白食咯,真是廢物。”林馥兒抓起一把魚食懶洋洋扔進湖裏。看似罵魚,其實是在罵林桂兒。這一招指桑罵槐也是教引姑姑教的,說是實在忍不過的時候可以用。

果然姑姑教得法子真好用,林桂兒氣得臉都白了。配上那身青衣,頗有小蔥拌豆腐的觀感。

“我不是知恩不報的人,顧姑娘。”林桂兒不顧林馥兒的嘲諷,咬著牙看向顧輕幼道:“這樣吧,我一共打算開鑿五個暖池,也就是需要五個方子……嗯,我一共給你二百兩銀子吧。之後呢,你再幫我求太傅大人賞我五幅字,給暖池起個名字。當然了,你可以來住些日子,我不收你的銀子,但你得答應幫來的貴婦姑娘們免費問診,怎麽樣?”

“太傅大人的字可是千金難求,你真好意思開口。”林馥兒都被氣笑了。

“其實我賺不賺銀子真不重要。”顧輕幼的聲音清清淡淡的,極是好聽。林桂兒聞言臉色都變好了,只覺得這事七八分能成。

可下一刻顧輕幼的臉色卻清冷又疏離,原本明媚的臉頰也寫著幾分厭煩。“但你說小叔叔的不好,我真不喜歡。”

“非常不喜歡。”顧輕幼補了一句,一雙鹿眸緊緊鎖定林桂兒。

林桂兒莫名一陣心慌,勉強用手撐著石墩站起來,一臉忐忑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們去做魚吧。”顧輕幼早已扭了頭,笑著看著林馥兒道。對於不值得的人,還是不要理睬的好,免得生氣。

被晾在那的林桂兒臉色十分精彩,可旋即卻嗤嗤兩聲笑出來,敷衍地福了一福道:“我是不敢得罪太傅大人,所以方才的話顧姑娘可千萬別往心裏去,不過就是我聽人家嚼了兩句舌根,過來跟顧姑娘轉述一番罷了。不過既然顧姑娘事忙,那方子和藥草包的事也就不麻煩顧姑娘了,譽州這麽大,我就不信沒有能配出好方子的醫士來。”

“你不要臉!那是輕幼的主意!”林馥兒的脾氣修煉得不到位,此刻終於還是忍耐不住了。

“主意自然是顧姑娘的,可也沒說旁人不能用啊。”林桂兒吟吟一笑,眉眼都彎了彎。“不過妹妹放心,等姐姐賺了銀子掌了中饋的時候,肯定想著妹妹,到時候給妹妹也添上一筆嫁妝。那七寶瓔珞圈自然是買不起,但買個銀瓔珞圈還是能想一想的。至於顧姑娘嘛,太傅大人今非昔比,不進大獄就不錯了,未免受牽連,我就不貿然叨擾了。”

林馥兒的臉色到這一會已然徹底冷了下來。她終於明白,在自己這位便宜姐姐的眼中,其實全無姐妹之情,有的只是銀子與利益罷了。這樣的人,若是從前,她自然會痛罵一回。可之前管教姑姑跟自己講過一回作繭自縛的事後,她也就不屑與這樣的人計較了。

故而此刻,她也沒多生氣,只是從惱火變成了冷笑,而後又沖著身邊的丫鬟道:“姐姐好不容易上門來一趟,總不能讓人空手回去。你把莊子上近來產的好果子擇上兩筐,再取幾尾鮮魚來。”

“不用了吧。”林桂兒猜不透她葫蘆裏賣得什麽藥。

林馥兒卻恍若未聞,只漠然笑道:“姐姐今日還要回副尉府吧,那再把剛出爐的鮮花餅和奶芋點心也拿一些,算是我孝敬府上姨母的。”

“你這是……”林桂兒站在那,一臉想不通。可林馥兒又怎會給她思考的機會,不等人再墨跡,早命小丫鬟連人帶東西一塊送了出去。林桂兒尚一臉喜氣,只以為是這妹妹開了竅,正要掀開蓋子聞一聞那鮮花餅,卻被跟前的姑姑拉住了。

“夫人空著手進去也就罷了,拎著這麽多東西出來算怎麽回事?這雖是譽州城郊,可也是有多少雙眼睛的。您這樣,會被人說是上門打秋風的。”

“什麽?”林桂兒哪裏能想到一向脾氣火爆的傻妹妹能有這樣的心機,一時臉都綠了。

“二姑娘到底是嫡出的,如今也學得聰明了。”張姑姑長嘆一口氣道。她原是沐姨娘跟前最得臉的姑姑,後來便隨林桂兒一道嫁人了。

“那我把東西退回去?”林桂兒拎著食盒問。

“不成了。”張姑姑將食盒接過來撂在馬車上,嘆氣道:“就這樣吧,也未必傳多遠。往後夫人也學著些,上門沒有空手的道理。”

“我也沒空手,本來打算一會給她們送些小白菜包餛飩的。”林桂兒翻了翻白眼。

張姑姑苦笑一聲,卻也習慣了這母女二人這樣的性格,只小心扶著她上了馬車,問道:“姑娘有沒有跟顧姑娘好好說說,哄她給您出個好主意?”

“出了的。”提起這事,林桂兒胸有成竹,“回頭就把嫁妝裏面的三百兩現銀拿出來。這一回,我保準要賺回十倍的銀子來,

讓我那婆婆也知道我的厲害。到時候,我把中饋順理成章一接,將來也能多孝順孝順母親,不讓母親守著月例銀子過得苦哈哈的。還有林馥兒,仗著有個好外祖母,整日在我面前花枝招展的。等回頭賺了銀子,看我怎麽收拾她。”

“馥兒姑娘待您也不差,盧府那有什麽好東西,也總想著您。一模一樣是不可能的,但沒疏忽您就不錯了。再說馥兒姑娘與顧姑娘如今交好,看在顧姑娘的面子上,您更不能得罪馥兒姑娘了。”

“外頭的事張姑姑不知道嗎?太傅大人如今吉兇未定,威風早已不覆當年了。”

“瘦死的駱駝還比馬大呢。”張姑姑不同意道。“何況人家都說太傅大人心機深沈,從不自涉險境。朝政上的事奴婢是不懂的,但那日偶然聽副尉大人說起,似乎這事沒看上去那麽簡單。”

“不能吧。”林桂兒心裏一虛,但很快又推著張姑姑道:“行了,您別嚇唬我。外頭的人都傳開了,顧輕幼都嚇得一個冬天沒出門了,怕什麽的。”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顧輕幼剛收拾好晚上要吃的鍋子。鍋子裏除了滾水,只有幾粒枸杞,兩根蔥葉,並一些花椒。魚也只是簡單收拾幹凈,切成薄薄的片。

最費功夫的其實是料汁。兩個雞心青花瓷大碗,一碗是蔥蒜,醬油,香油,辣椒,青醋,另一碗是辣椒,芝麻醬,冰糖。兩樣都是顧輕幼親手調的,聞著就讓人食欲大開。

屋內到底有些熱,二人索性將午膳擺在了樹蔭下。微風包裹著湖中的涼氣吹過來,只覺得舒服得連毛孔都徹底打開了。

“這也太好吃了吧。”林馥兒夾了一片魚肉在鍋中涮了涮,又浸了十足的料汁,滿口的魚肉鮮香與料汁的酸辣融合,刺激著滿口的味蕾。

“你喜歡吃就好。”顧輕幼笑瞇瞇夾了一塊魚肉也嘗了嘗,果然剛釣上來的魚肉就是鮮美。她忽然想起什麽,扭頭看向曉夏道:“給小叔叔送去了嗎?”

“送去了。”曉夏點點頭道:“切好的魚片放在盤子裏,拿地窖裏的冰臥了。又用您的法子制了兩碗料汁,一樣放在冰上,已然車夫送出去,晚膳之前一定能到的。”

“太傅大人哪缺這一口吃的呀。”馥兒連吃相都不顧,用筷子夾了片魚肉,竟昂起頭往嘴裏送。

“總不能一人享福吧。”顧輕幼呵呵一笑,彎彎的眼睛像月牙一般可愛。

“那倒是。”林馥兒吧唧吧唧唇邊的料汁,忽然嘆氣道:“這魚這麽好吃,早知道就不給我那便宜姐姐拿了。今兒她真是占了大便宜,又得了你那麽好的主意,只怕要賺翻了。”

“那倒也不見得。”顧輕幼見她喜歡吃魚,便用長筷將魚腹上的嫩肉挑出來,單獨給她裝了個盤子,輕輕推過去。

林馥兒也不客氣,隨手撿了兩片扔進鍋裏,才反應過來顧輕幼話裏的意思,頓時起了興致道:“怎麽回事?你快跟我說說?”

顧輕幼也不賣關子,應聲便道:“以藥草包沐浴這樣的法子,醫書古籍上寫得挺少的,我義父也是試了好多回,才總算試出了許多不會傷人肌膚的藥材。我小時候沒事,就從這些藥材當中選出一些藥性溫和的來洗手,又試了不知多少次,才總算找出些能用以美容的方子來。”

“所以說,沒有無數回的嘗試,這方子是試不出來的。”林馥兒明白過來了,點點頭道:“以我姐姐那性子,肯定是圖便宜又圖快,不可能有功夫等醫館慢慢研究。這樣的話,那方子就未必有效。”顧輕幼用白瓷般的牙齒咬了一片魚肉吃了,細嚼慢咽道。

“那倒是可惜你這麽好的主意了。”林馥兒吃膩了魚肉,便從旁邊擇了一片哈密瓜慢慢咬著。那哈密瓜也很新鮮,汁水又足又甜。

“也不算什麽好主意。”顧輕幼不太在意,拎起漏勺間,手腕上的玉鐲輕輕作響。“其實這些郊外的莊子遠離譽州城,雖然勝在景色秀麗,可畢竟姑娘婦人們都不喜歡出遠門。所以客人想必不會太多。倒是不如把暖池水運進城裏,再專門開一家暖池浴堂。”

“浴堂?”林馥兒想想就皺眉,“那地方都是販夫走卒,多不幹凈。”大譽的貴人們府上都有專門的浴所。

“可以只接待貴人們呀,暖池水加上藥草包,美容養顏之效,你會不喜歡嗎?”顧輕幼反問。

要是環境幹凈華麗,伺候的人又周到,其實還真挺動心的。林馥兒覺得這個主意真好,比在荒郊野外泡暖池池子好多了。自己和顧輕幼來了這幾日,雖然泡了幾回莊子裏的池子,可每回都要在圍屏風、放暖爐、安排伺候人手,根本賞不到什麽美景。

還是暖池浴堂的主意好。不過,林馥兒想了想自己的體己銀子,其實能用來折騰的不多,大多數都被母親以存嫁妝的名義收著呢。“可惜我手頭沒銀子,要不然一定試試。不過,過兩日我要去外祖母那了,這個主意倒是跟外祖母說一說,自從外祖父致仕後,她們倒總是閑不住,越發喜歡做買賣了。”

這也是睢王妃嫁妝豐厚的原因之一。睢王妃的父親雖是高官,但其母卻極善治家,據說在幾十年內實現了家產翻倍,不是一倍,是數十倍。

“要是我外祖母能答應這事就好了,這樣的話,我那姐姐就什麽銀子都賺不到了。哈哈,想想就解氣。”林馥兒一臉暢想。

顧輕幼則輕輕敲了敲她的頭道:“也不是。其實還是有很多人喜歡去莊子上沐浴的,畢竟更自由些,山裏的氣息也不一樣。”

“那倒是。而且還有很多貴人們都住在郊外莊子上修養身子,人家也不會大老遠地跑回譽州城裏沐浴。所以只要我這便宜姐姐能好好鉆研,也不至於賺不到錢。”

二人這邊如此聊著,卻不知那頭的趙淺羽一直在打聽顧輕幼的動靜。在她的估計裏,孫氏應該早就辦成了事,此刻也該有消息傳出來了,但不知怎麽回事,郊外的幾處莊子都安生得很。

雖然覺得孫氏不至於膽大包天的出賣自己,但這樣的石沈大海還是十分出乎趙淺羽的意料之外,因此她這些日子幾乎是徹夜難眠,人都瘦了一圈。

此刻對著雙魚紋銅鏡,望著眼睛下面掩不住的一片青色,她只覺得氣不打一出來,狠狠將簪子扔在妝奩前頭,艷麗的指甲蜷成一團,惱火道:“即便東窗事發又如何,我有什麽怕的!”

可這樣的話是最無力的自我安慰。她心裏知道,這件事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李綿澈或者皇弟和母後知道。即便知道了,也務必要咬死是孫氏自己的主意。好在那藥是自己從壽王留下的庫房裏搜羅出來的,連青鳶都沒見過。

想到這,她心裏竟隱隱有些後悔。一則後悔將這樣大的事交給了孫氏,二則後悔自己那日跟孟夫人多說了幾句。一旦孟夫人嘴快,自己只怕也摘不幹凈。

如此苦苦又熬煎了兩日,又接連給孟夫人送了三四回禮物,趙淺羽終於徹底忍不住,派了身邊的人去打聽顧輕幼的動靜。青鳶原本還勸她不要這麽做,說是公主府裏如今也有皇帝的人手在看著了,可趙淺羽又怎麽按捺得住。是成是敗,總要給句痛快話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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