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替身的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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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替身的傳聞
【NONO12:34發帖：昨天和同事聊天, 我還說聽說有個女明星叫盛意人品不好，剛吐槽完，一個女同事就說事情反轉了, 真的假的？】
「確實反轉了。」
「最新視頻你沒看？那人是猥瑣男, 盛意是見義勇為, 誰知道哪個傻x拍下來視頻剪輯, 放出來後還用原視頻敲詐她，報警之後發現居然拿得到原視頻，這才自證清白的。」
「愧疚死，我還私信罵她呢, 希望她沒看」
「說真的, 之前她工作室說有抑郁癥網友還嘲賣慘，人是真的慘啊」
「你們真的墻頭草，跟風罵的是你們，這會兒又在那邊道德綁架逼網友道歉, 有沒有可能這是炒作呢？」
「也不是沒可能......下周是《九重輕山》發布會，這一出熱度不就來了」
「我姐是做廣告投放的, 聽說前段時間盛意都沒工作了，原定的好幾個戲也換人了，我是覺得為了炒作做到這步不太可能吧」
「業內朋友說是炒作：）」
「樓上點進去參與超話“陸均”, 你們生粉要不要這麽賤啊, 真的是炒作盛意還請來葛樹柯然這群人幫她炒？」
「為啥我聽說業內朋友說這好像是真的被黑了, 要不是報警發現京州地鐵視頻有備份, 這次盛意就徹底被搞下去了」
「她勢頭這麽好, 下水軍黑真的不奇怪, 這次牛了, 全網黑再反轉, 加上上部電影票房那麽好，這次金鹿獎提她說不定」
「所以葛樹什麽時候道歉？」
“所以葛樹什麽時候道歉？”這熱搜還真是能把人得罪到底啊，季幽和轉頭問，“這個詞條是誰在加熱？”
“一開始是有水軍加熱，後來網友覺得好玩也關註了。所以難說，大概要上熱搜了。”
季幽和揉了揉太陽穴，腦殼痛，“去想辦法，這個熱搜不能上。”
葛樹確實沒安好心，但事情那會兒還沒澄清，他說自己是樹立藝德這也是道德高地，盛意根基太淺，粉絲還不足以把他的道歉變成爽劇，反而會引來麻煩。他代表的京州電影學院的派系也是盛意的出身，這樣會給和葛樹交好的業內或電影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看似是正面熱搜，實則後患無窮。
葛樹要不要道歉，看他自己，即使他們有理的一方，但有的時候人際交往這種事，就是這麽虛偽和覆雜。
葛樹道不道歉，盛意不關心，她最關心的是，那時候貧窮的她開了一個vip專門給對方投票的吳也西，澄清視頻都放出來了，他的微博卻風平浪靜，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
盛意在視頻裏和商岐提到吳也西這個名字，眼裏閃過一絲古怪的憤怒，一下子讓商岐看了出來，追問之下，還有這段往事，商岐絲毫不吃醋，而是笑的唇角都壓不平。
“非常心酸的少女往事。”他評價。
“不，我一點也不喜歡他這個類型，我只是對他的過往經歷有點感興趣，所以才給他投票。”
忙完工作回到酒店，商岐去搜了搜這個人，看完了那集選秀，吳也西在自我介紹的vcr裏，表示他小學到高中都是足球生，到了大學因為機緣巧合，才去當了愛豆。因為起步晚，所以十分刻苦，經常跳舞到淩晨一二點，釋放壓力的方法是看電影，喜歡的導演是昆汀。
或許是因為看電影吧，那個時候的盛意被困在一個地方，飽受精神困擾，她最喜歡的活動也是看電影。
-
韓徹在老付這邊對付了一頓午飯，又開始看起他桌上的一堆記錄，突然手機在桌邊輕震。
老付催他接電話，韓徹頭也不擡，老付過來抽走他手裏最後一沓，“都看十幾遍了，快把電話接了，給你打了幾個了，說不定有急事呢。”
韓徹在想那一條條路人回憶言論，相關的疑似案件的陳詞，聽到他說電話，無所謂的看了眼，“隨他去。”
“為什麽那三個說看到過她們的人，給的信息會差那麽多？”韓徹眉頭深鎖，自然發問，而這個問題，他已經問過老付幾千遍。
老付給的答案還是：“因為時間太久，記不清了。隔了三個月人都記不清事，更何況是三年。”
韓徹楞了楞，“是不是我找的太晚了，要是當時我就回來，是不是他們都還記得，就知道她們上了哪趟車。”
老付搖了搖頭，輕嘆。
看著韓徹年覆一年，他心情覆雜，最開始幫韓徹找人，還有些勁頭，已經過了快十五年了，十五年讓他從一個現役民警變成了退休的老人，讓韓徹從十七歲的少年變成三十多歲的青年。任誰反覆一件事做不成也要消磨心志，老人是最怕沒事做的，所以沒關系，可一個好好的青年人，韓徹執著這件事，到了癡迷的地步。有時候他想和他說，人與人之間或許真的沒緣分，有時候看他模樣，又不忍心說出這樣的誅心之言。
“你沒晚，是太不湊巧。”
不湊巧當時哈城最大火災，辦公處燒毀了一間檔案室，裏面有1995-1999之間的火車購票記錄，他要找的人剛好是1999年下半年的一趟列車，也就是那之後，全國開始建立電子檔案，大大增加了交通信息保存的安全性和完整性。
所以，韓徹再回哈城，只能登報尋找當天曾在車站坐車的人，有熱心人看到是拐賣婦女兒童的尋找信息，便打來電話或者寫信。
還真的讓他找到了三個當天在一趟列車說看到過一對母女的人，但描述大不相同，這些年反覆詢問這三人，也曾當面拜訪，可十五年過去，什麽事都該忘得差不多了。
桌邊電話又亮，老付讓他快接，韓徹這會兒接起來，聽見對面人舒了一口氣聲音，“韓徹哥，在忙嗎？”
他道：“你說。”
沈禾綠電話打來，是想他幫忙牽線，認識一個人，韓徹道：“為什麽要找蔣琮，你和他有什麽關系？”
沈禾綠道：“之前大家不是傳，盛意和蔣琮有關系，她的第一部 電影就是蔣琮投的，我想找他問清楚。”
“所以呢，問清楚後告訴商岐，讓他看清盛意的真面目然後分手嗎？”韓徹有一下沒一下翻著記錄，“蔣琮的事他大概知道。”
沈禾綠說：“可我想問清楚。”
韓徹：“我不在京州，幫不了你。”
“不在，為什麽？”沈禾綠立刻反應過來，“你又去哈城了。”
“嗯，很忙。”韓徹輕輕說。
沈禾綠沈默片刻，“韓徹哥，你需要去看心理醫生，我不想看你……”繼續狀態這樣差下去。
可惜勸告的話沒到一半，被人掛斷，是對方不願再聽，可是這麽多年，她看著韓徹慢慢變得讓人陌生，像是缺了半顆心臟，情緒好的時候還能說上幾句，情緒不行的時候，就變成漠視一切的瘋子。
看沈禾綠放下手機，臉色總歸不是愉快，何夏豆想著剛剛聽到的那句話，韓徹是沈家蔚嘴裏經常說的那個飛行員哥哥麽，竟然還掛沈禾綠電話，王安含剛幫蔣珺珺拍完照，拿著酒杯坐下來，一臉興致，“怎麽樣了，韓徹哥怎麽說？”
沈禾綠面露不悅，“他在哈城。”
蔣珺珺立刻就懂了，其他兩人不明所以，好奇問，“哈城怎麽了？”
“沒事。”蔣珺珺和沈禾綠都對此閉口不談，畢竟韓徹的事只有比較熟悉的幾個朋友才知道，當然不能對外講。
“蔣總不是珺珺你的二叔，可以直接約他出來見面啊。”何夏豆不太懂，為什麽還繞這麽一圈。
蔣珺珺聳聳肩，“約出來也沒用啊，我們問他的事，他才懶得和我們講。”對於他們來說，蔣珺珺就是整天吃吃喝喝的富家小姐，想讓他說些什麽，她們比不上韓徹或者程遇加有用，可是找程遇加肯定不行，盛意是他的藝人，至於韓徹，看來也不行。
“要不你打個電話。”沈禾綠轉向蔣珺珺。
“我？”蔣珺珺撐著腦袋，有點為難，“也不行啊，我二叔最近在和禾綠表姐鬧矛盾，煩著呢。”
何夏豆徹底不懂了，“那蔣總不也是禾綠的表姐夫，用這個理由去質問他，好像也說得通啊。”
沈禾綠看了她一眼，有些驚訝，面露思考。
蔣珺珺一拍腦袋，“這倒是可以。”
沈禾綠皺皺眉，“謝萊不會讓我去的。”
蔣珺珺直接道：“你瞞著她好了。”
“關鍵是，我和謝萊沒有那麽熟，去問是不是會比較突兀？”沈禾綠不確定。
蔣珺珺拿著手機晃了晃，“你別用謝萊名義啊，你用你爸的，你爸是謝萊舅舅，就說你爸關心謝萊所以找我二叔問問到底怎麽一回事。”
“這樣也行。”沈禾綠垂眸思索。
打算好後，下午茶送上餐桌，窗外還有積雪，再出去拍照就冷了，於是她們開始坐下來聊天，何夏豆是個名氣還算大的網紅，所以和娛樂圈還是挺近的，自然也知道盛意的事，但不太懂，“禾綠喜歡的那個商總，為什麽會看上女明星？”
沈禾綠家世佳，人也漂亮，何夏豆對她除了羨慕還是羨慕。除開她是沈家蔚堂妹，她想跟這個小姑子打好關系這個原因之外，比起蔣珺珺，沈禾綠人也善解人意多了，除了有的時候有點清高，但人家境擺在這裏，何夏豆也不生氣，關鍵是好幾次她拿沈禾綠跑車或包包拍照，她看見了也不太在意，還把包送給她。
果然，蔣珺珺講話很不客氣，“玩玩的唄，多了去了。只能說商岐是個俗人。”
一旁的王安含面露尷尬，她和何夏豆差不多，都在微博上有一些粉絲，不過何夏豆已經算是頂層網紅的行列了，她和沈家蔚分分合合好多年了，對外人設已經打造成了名媛，和沈禾綠都玩在一起，不覺得蔣珺珺的話有什麽，但王安含才和唐然交往幾個月，唐然也是個身邊妹子換的比衣服還快的玩咖，所以說，蔣珺珺那句“玩玩的唄”其實是掃射。
王安含不想聽蔣珺珺還說些什麽，刻意轉開話題，“那個盛意是當小三了嗎？”
沈禾綠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蔣珺珺：“那也不算。”她在沈禾綠愁悶的心緒下，把閨蜜這段明戀講了一遍，到最後深深感嘆，“盛意的側臉特別像禾綠，甚至眼角都有一顆淚痣，我覺得這不是巧合。”
何夏豆和王安含同時去看沈禾綠的眼睛，搜到盛意照片，真的有，雖然一個左眼一個右眼，但確實有啊。
“那商總為什麽要這麽做？”
蔣珺珺深沈道：“男人就是這樣，劣根性，再賣者說，盛意就這種女孩對男人都是言聽計從，嬌妻一枚，好掌控，沒見過多大世面，可能一兩個包就能把人哄得服服帖帖，禾綠又不會對著男人裝乖賣傻。”
沈禾綠扯扯唇角。
這天後，沈家蔚去何夏豆那裏住，她找了時間有意無意問了幾句沈禾綠和那位商總的事，沈家蔚說：“也有商岐他媽原因在裏邊，他媽喜歡禾綠，加上他們家庭聯姻有好處，不過商岐和他媽關系有點難說，可能因為這個所以對禾綠一直不搭理。”
“那禾綠是單相思？”
沈家蔚不悅，語氣有點不爽快，“你這話什麽意思，商岐看不上我妹唄。”
何夏豆抱著他手臂搖了搖，“沒有這個意思，就是覺得禾綠這樣挺委屈，怎麽感覺是商總吊著她呢？”
沈家蔚撇撇嘴，嘲了一下，“誰知道呢，人家大業大，有手腕有能力唄，跟我們哪是一種人，我和他每次打招呼都不怎麽瞧我呢。”
何夏豆：“……”
“看來這個商總也不怎麽樣，這麽傲。”何夏豆順著他說。
沈家蔚說：“人有資本隨便傲，但在外邊你可別講這種話。”
何夏豆這下看出來沈家蔚剛剛都是私底下口嗨了，見了面指不定多主動去和商總打招呼。
何夏豆在微博以及小紅薯上經營自己的賬號，日常就是秀包和去哪兒玩了。私人飛機，各種豪車，看起來很豪奢，慢慢也有人說她家裏本來就特有錢，也是富二代，她也不去解釋，反倒偶爾以圈內人口吻講講八卦，這種內容特別吸引眼球，關註度也尤其高。
什麽“最近聽說了一個事，最近朋友告訴我一瓜，今天和xx聊天聽到”這種開場白，每次熱度都挺高，網友除了討論這種圈層的八卦，有的會興致勃勃找對應的人，扒出原型。
不過她的內容有的時候是誇人家，即使找出來原型也沒人較真，有的內容稍微負面一點，但卻是虛構的，或者和沈家蔚家裏差的太遠，即使何夏豆發出去讓人看見，被人扒出來原型，人也懂事的不過來詢問。
所以那天沈家蔚又過來，說了些程家的事，以及商夫人，沈禾綠，商岐蔣琮，謝萊這幾個人的關系，何夏豆突然文思泉湧，半夜用手機備忘錄寫了一篇以“最近聽說了一個事，也算是小說照進現實，主人公……”這樣開頭的博文。
何夏豆有個眾所周知的微博小號，她淩晨暗戳戳發到微博當天，剛好是盛意《九重輕山》的發布會，發布會結束後，盛意才看到這篇已經被各大論壇傳閱和解讀的八卦文章，她收到Alice給她發的，網友扒出來沈禾綠留學時期她同學po在ins上的照片。
側臉還真的有幾分相似，以及眼下都有顆小痣，她想起來那次去張崖的書法展，有人認錯她，叫她一個名字想不起來，但發音好像就是“禾綠”。
她從微博裏直接把這篇文轉給商岐，他們有時候會互相轉發好玩的新聞，上一條是一個女孩懷疑男友出軌，質問之前都加一句，“寶貝老公”來陰陽怪氣對方，聊天記錄蠻好笑。
盛意躺床上一眨不眨的盯著屏幕，思考了下，緩緩敲出一行字。
“寶貝老公，這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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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反轉了。」
「最新視頻你沒看？那人是猥瑣男, 盛意是見義勇為, 誰知道哪個傻x拍下來視頻剪輯, 放出來後還用原視頻敲詐她，報警之後發現居然拿得到原視頻，這才自證清白的。」
「愧疚死，我還私信罵她呢, 希望她沒看」
「說真的, 之前她工作室說有抑郁癥網友還嘲賣慘，人是真的慘啊」
「你們真的墻頭草，跟風罵的是你們，這會兒又在那邊道德綁架逼網友道歉, 有沒有可能這是炒作呢？」
「也不是沒可能......下周是《九重輕山》發布會，這一出熱度不就來了」
「我姐是做廣告投放的, 聽說前段時間盛意都沒工作了，原定的好幾個戲也換人了，我是覺得為了炒作做到這步不太可能吧」
「業內朋友說是炒作：）」
「樓上點進去參與超話“陸均”, 你們生粉要不要這麽賤啊, 真的是炒作盛意還請來葛樹柯然這群人幫她炒？」
「為啥我聽說業內朋友說這好像是真的被黑了, 要不是報警發現京州地鐵視頻有備份, 這次盛意就徹底被搞下去了」
「她勢頭這麽好, 下水軍黑真的不奇怪, 這次牛了, 全網黑再反轉, 加上上部電影票房那麽好，這次金鹿獎提她說不定」
「所以葛樹什麽時候道歉？」
“所以葛樹什麽時候道歉？”這熱搜還真是能把人得罪到底啊，季幽和轉頭問，“這個詞條是誰在加熱？”
“一開始是有水軍加熱，後來網友覺得好玩也關註了。所以難說，大概要上熱搜了。”
季幽和揉了揉太陽穴，腦殼痛，“去想辦法，這個熱搜不能上。”
葛樹確實沒安好心，但事情那會兒還沒澄清，他說自己是樹立藝德這也是道德高地，盛意根基太淺，粉絲還不足以把他的道歉變成爽劇，反而會引來麻煩。他代表的京州電影學院的派系也是盛意的出身，這樣會給和葛樹交好的業內或電影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看似是正面熱搜，實則後患無窮。
葛樹要不要道歉，看他自己，即使他們有理的一方，但有的時候人際交往這種事，就是這麽虛偽和覆雜。
葛樹道不道歉，盛意不關心，她最關心的是，那時候貧窮的她開了一個vip專門給對方投票的吳也西，澄清視頻都放出來了，他的微博卻風平浪靜，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
盛意在視頻裏和商岐提到吳也西這個名字，眼裏閃過一絲古怪的憤怒，一下子讓商岐看了出來，追問之下，還有這段往事，商岐絲毫不吃醋，而是笑的唇角都壓不平。
“非常心酸的少女往事。”他評價。
“不，我一點也不喜歡他這個類型，我只是對他的過往經歷有點感興趣，所以才給他投票。”
忙完工作回到酒店，商岐去搜了搜這個人，看完了那集選秀，吳也西在自我介紹的vcr裏，表示他小學到高中都是足球生，到了大學因為機緣巧合，才去當了愛豆。因為起步晚，所以十分刻苦，經常跳舞到淩晨一二點，釋放壓力的方法是看電影，喜歡的導演是昆汀。
或許是因為看電影吧，那個時候的盛意被困在一個地方，飽受精神困擾，她最喜歡的活動也是看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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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徹在老付這邊對付了一頓午飯，又開始看起他桌上的一堆記錄，突然手機在桌邊輕震。
老付催他接電話，韓徹頭也不擡，老付過來抽走他手裏最後一沓，“都看十幾遍了，快把電話接了，給你打了幾個了，說不定有急事呢。”
韓徹在想那一條條路人回憶言論，相關的疑似案件的陳詞，聽到他說電話，無所謂的看了眼，“隨他去。”
“為什麽那三個說看到過她們的人，給的信息會差那麽多？”韓徹眉頭深鎖，自然發問，而這個問題，他已經問過老付幾千遍。
老付給的答案還是：“因為時間太久，記不清了。隔了三個月人都記不清事，更何況是三年。”
韓徹楞了楞，“是不是我找的太晚了，要是當時我就回來，是不是他們都還記得，就知道她們上了哪趟車。”
老付搖了搖頭，輕嘆。
看著韓徹年覆一年，他心情覆雜，最開始幫韓徹找人，還有些勁頭，已經過了快十五年了，十五年讓他從一個現役民警變成了退休的老人，讓韓徹從十七歲的少年變成三十多歲的青年。任誰反覆一件事做不成也要消磨心志，老人是最怕沒事做的，所以沒關系，可一個好好的青年人，韓徹執著這件事，到了癡迷的地步。有時候他想和他說，人與人之間或許真的沒緣分，有時候看他模樣，又不忍心說出這樣的誅心之言。
“你沒晚，是太不湊巧。”
不湊巧當時哈城最大火災，辦公處燒毀了一間檔案室，裏面有1995-1999之間的火車購票記錄，他要找的人剛好是1999年下半年的一趟列車，也就是那之後，全國開始建立電子檔案，大大增加了交通信息保存的安全性和完整性。
所以，韓徹再回哈城，只能登報尋找當天曾在車站坐車的人，有熱心人看到是拐賣婦女兒童的尋找信息，便打來電話或者寫信。
還真的讓他找到了三個當天在一趟列車說看到過一對母女的人，但描述大不相同，這些年反覆詢問這三人，也曾當面拜訪，可十五年過去，什麽事都該忘得差不多了。
桌邊電話又亮，老付讓他快接，韓徹這會兒接起來，聽見對面人舒了一口氣聲音，“韓徹哥，在忙嗎？”
他道：“你說。”
沈禾綠電話打來，是想他幫忙牽線，認識一個人，韓徹道：“為什麽要找蔣琮，你和他有什麽關系？”
沈禾綠道：“之前大家不是傳，盛意和蔣琮有關系，她的第一部 電影就是蔣琮投的，我想找他問清楚。”
“所以呢，問清楚後告訴商岐，讓他看清盛意的真面目然後分手嗎？”韓徹有一下沒一下翻著記錄，“蔣琮的事他大概知道。”
沈禾綠說：“可我想問清楚。”
韓徹：“我不在京州，幫不了你。”
“不在，為什麽？”沈禾綠立刻反應過來，“你又去哈城了。”
“嗯，很忙。”韓徹輕輕說。
沈禾綠沈默片刻，“韓徹哥，你需要去看心理醫生，我不想看你……”繼續狀態這樣差下去。
可惜勸告的話沒到一半，被人掛斷，是對方不願再聽，可是這麽多年，她看著韓徹慢慢變得讓人陌生，像是缺了半顆心臟，情緒好的時候還能說上幾句，情緒不行的時候，就變成漠視一切的瘋子。
看沈禾綠放下手機，臉色總歸不是愉快，何夏豆想著剛剛聽到的那句話，韓徹是沈家蔚嘴裏經常說的那個飛行員哥哥麽，竟然還掛沈禾綠電話，王安含剛幫蔣珺珺拍完照，拿著酒杯坐下來，一臉興致，“怎麽樣了，韓徹哥怎麽說？”
沈禾綠面露不悅，“他在哈城。”
蔣珺珺立刻就懂了，其他兩人不明所以，好奇問，“哈城怎麽了？”
“沒事。”蔣珺珺和沈禾綠都對此閉口不談，畢竟韓徹的事只有比較熟悉的幾個朋友才知道，當然不能對外講。
“蔣總不是珺珺你的二叔，可以直接約他出來見面啊。”何夏豆不太懂，為什麽還繞這麽一圈。
蔣珺珺聳聳肩，“約出來也沒用啊，我們問他的事，他才懶得和我們講。”對於他們來說，蔣珺珺就是整天吃吃喝喝的富家小姐，想讓他說些什麽，她們比不上韓徹或者程遇加有用，可是找程遇加肯定不行，盛意是他的藝人，至於韓徹，看來也不行。
“要不你打個電話。”沈禾綠轉向蔣珺珺。
“我？”蔣珺珺撐著腦袋，有點為難，“也不行啊，我二叔最近在和禾綠表姐鬧矛盾，煩著呢。”
何夏豆徹底不懂了，“那蔣總不也是禾綠的表姐夫，用這個理由去質問他，好像也說得通啊。”
沈禾綠看了她一眼，有些驚訝，面露思考。
蔣珺珺一拍腦袋，“這倒是可以。”
沈禾綠皺皺眉，“謝萊不會讓我去的。”
蔣珺珺直接道：“你瞞著她好了。”
“關鍵是，我和謝萊沒有那麽熟，去問是不是會比較突兀？”沈禾綠不確定。
蔣珺珺拿著手機晃了晃，“你別用謝萊名義啊，你用你爸的，你爸是謝萊舅舅，就說你爸關心謝萊所以找我二叔問問到底怎麽一回事。”
“這樣也行。”沈禾綠垂眸思索。
打算好後，下午茶送上餐桌，窗外還有積雪，再出去拍照就冷了，於是她們開始坐下來聊天，何夏豆是個名氣還算大的網紅，所以和娛樂圈還是挺近的，自然也知道盛意的事，但不太懂，“禾綠喜歡的那個商總，為什麽會看上女明星？”
沈禾綠家世佳，人也漂亮，何夏豆對她除了羨慕還是羨慕。除開她是沈家蔚堂妹，她想跟這個小姑子打好關系這個原因之外，比起蔣珺珺，沈禾綠人也善解人意多了，除了有的時候有點清高，但人家境擺在這裏，何夏豆也不生氣，關鍵是好幾次她拿沈禾綠跑車或包包拍照，她看見了也不太在意，還把包送給她。
果然，蔣珺珺講話很不客氣，“玩玩的唄，多了去了。只能說商岐是個俗人。”
一旁的王安含面露尷尬，她和何夏豆差不多，都在微博上有一些粉絲，不過何夏豆已經算是頂層網紅的行列了，她和沈家蔚分分合合好多年了，對外人設已經打造成了名媛，和沈禾綠都玩在一起，不覺得蔣珺珺的話有什麽，但王安含才和唐然交往幾個月，唐然也是個身邊妹子換的比衣服還快的玩咖，所以說，蔣珺珺那句“玩玩的唄”其實是掃射。
王安含不想聽蔣珺珺還說些什麽，刻意轉開話題，“那個盛意是當小三了嗎？”
沈禾綠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蔣珺珺：“那也不算。”她在沈禾綠愁悶的心緒下，把閨蜜這段明戀講了一遍，到最後深深感嘆，“盛意的側臉特別像禾綠，甚至眼角都有一顆淚痣，我覺得這不是巧合。”
何夏豆和王安含同時去看沈禾綠的眼睛，搜到盛意照片，真的有，雖然一個左眼一個右眼，但確實有啊。
“那商總為什麽要這麽做？”
蔣珺珺深沈道：“男人就是這樣，劣根性，再賣者說，盛意就這種女孩對男人都是言聽計從，嬌妻一枚，好掌控，沒見過多大世面，可能一兩個包就能把人哄得服服帖帖，禾綠又不會對著男人裝乖賣傻。”
沈禾綠扯扯唇角。
這天後，沈家蔚去何夏豆那裏住，她找了時間有意無意問了幾句沈禾綠和那位商總的事，沈家蔚說：“也有商岐他媽原因在裏邊，他媽喜歡禾綠，加上他們家庭聯姻有好處，不過商岐和他媽關系有點難說，可能因為這個所以對禾綠一直不搭理。”
“那禾綠是單相思？”
沈家蔚不悅，語氣有點不爽快，“你這話什麽意思，商岐看不上我妹唄。”
何夏豆抱著他手臂搖了搖，“沒有這個意思，就是覺得禾綠這樣挺委屈，怎麽感覺是商總吊著她呢？”
沈家蔚撇撇嘴，嘲了一下，“誰知道呢，人家大業大，有手腕有能力唄，跟我們哪是一種人，我和他每次打招呼都不怎麽瞧我呢。”
何夏豆：“……”
“看來這個商總也不怎麽樣，這麽傲。”何夏豆順著他說。
沈家蔚說：“人有資本隨便傲，但在外邊你可別講這種話。”
何夏豆這下看出來沈家蔚剛剛都是私底下口嗨了，見了面指不定多主動去和商總打招呼。
何夏豆在微博以及小紅薯上經營自己的賬號，日常就是秀包和去哪兒玩了。私人飛機，各種豪車，看起來很豪奢，慢慢也有人說她家裏本來就特有錢，也是富二代，她也不去解釋，反倒偶爾以圈內人口吻講講八卦，這種內容特別吸引眼球，關註度也尤其高。
什麽“最近聽說了一個事，最近朋友告訴我一瓜，今天和xx聊天聽到”這種開場白，每次熱度都挺高，網友除了討論這種圈層的八卦，有的會興致勃勃找對應的人，扒出原型。
不過她的內容有的時候是誇人家，即使找出來原型也沒人較真，有的內容稍微負面一點，但卻是虛構的，或者和沈家蔚家裏差的太遠，即使何夏豆發出去讓人看見，被人扒出來原型，人也懂事的不過來詢問。
所以那天沈家蔚又過來，說了些程家的事，以及商夫人，沈禾綠，商岐蔣琮，謝萊這幾個人的關系，何夏豆突然文思泉湧，半夜用手機備忘錄寫了一篇以“最近聽說了一個事，也算是小說照進現實，主人公……”這樣開頭的博文。
何夏豆有個眾所周知的微博小號，她淩晨暗戳戳發到微博當天，剛好是盛意《九重輕山》的發布會，發布會結束後，盛意才看到這篇已經被各大論壇傳閱和解讀的八卦文章，她收到Alice給她發的，網友扒出來沈禾綠留學時期她同學po在ins上的照片。
側臉還真的有幾分相似，以及眼下都有顆小痣，她想起來那次去張崖的書法展，有人認錯她，叫她一個名字想不起來，但發音好像就是“禾綠”。
她從微博裏直接把這篇文轉給商岐，他們有時候會互相轉發好玩的新聞，上一條是一個女孩懷疑男友出軌，質問之前都加一句，“寶貝老公”來陰陽怪氣對方，聊天記錄蠻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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