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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來串門了。 (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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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想,咱村子裏,誰家的兒子不是十五六就成親了,十八九的當爹了 。你是他爹,難不成這個主兒也做不了?”

沈忠不停地拿眼睛去瞄沈春雲,在沈春雲的催促下,才咬牙道:“春雲,這事兒你不用勸我,這事兒我可是想的可明白了,長致就算是不成親,我也不怕沈家的香火斷在我這兒,左右二弟家還有長貴和長明。”

“這隔房的怎麽能一樣!”沈春雲驚呼,她完全沒有想到,沈忠竟然會這麽看得開。而且,不知道什麽時候,二哥竟然會跟大哥的關系這般親昵。這個發現,讓沈春雲有點兒恐慌。

沈春雲一直以為,沈忠的一雙兒女不大喜歡沈孝家的,畢竟以前在村子裏的時候,沈團團都是跟村裏的別家的小娘子走動的,也鮮少跟堂姐弟一道兒玩耍,也就是過年過節地時候說上一點兒話。

但是哪成想,也沈忠竟然有讓沈長貴和沈長明繼承沈家香火的意思!

沈春雲驚慌地道:“大哥,你可別迷糊了,這隔房到底是隔房了,以後侄子有了自己的家,能顧上二哥這個親爹就已經不錯了,怎麽可能會顧上你這個隔房的大伯!”

沈春雲一直以為,沈忠的一雙兒女不大喜歡沈孝家的,畢竟以前在村子裏的時候,沈團團都是跟村裏的別家的小娘子走動的,也鮮少跟堂姐弟一道兒玩耍,也就是過年過節地時候說上一點兒話。

但是哪成想,也沈忠竟然有讓沈長貴和沈長明繼承沈家香火的意思!

沈春雲驚慌地道:“大哥,你可別迷糊了,這隔房到底是隔房了,以後侄子有了自己的家,能顧上二哥這個親爹就已經不錯了,怎麽可能會顧上你這個隔房的大伯!”

“我只是隨便說了說,長致不可能不成親的,若是長致不成親,不用我去催他,就是團團就能催死他。再說,長致不成親,團團就不成親,長致最疼團團了,一定不會看著團團成了老姑娘。”

沈忠看了一眼沈春雲,直言道:“左右我是不願意強拉了一門親事,讓長致怨上我的。長致怨我,團團跟長致兄妹倆的關系這麽好,連帶著團團也會怨我的,所以,我可不會亂點鴛鴦譜。若是讓我幾年見不著長致和團團,我光是想都不敢想,長致和團團就是去了書院裏,一開始的時候,我還整宿整宿地睡不好……”

沈春雲只覺得腦子轟鳴,臉色慘白,可是,沈忠壓根就沒有發現,仍是自顧自地說著,沈忠就怕沈春雲多想,所以一直低著頭說的。

沈忠雖然不讚同沈春雲的做法,但是也沒有權利指責沈春雲,所以,楞是低著頭。

“哎——怎麽走了啊?”沈忠擡頭,就看到沈春雲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我難道說錯了啥嗎?”

沈忠看到滿臉笑容的王嬸,疑惑地問了一句,“我剛剛說錯話了嗎?”

王嬸搖頭,“沒有呢,說得很好的呢,春雲這是感動的,覺得你是一個好爹!”

254 開竅

景康十年,景康帝駕崩,留遺詔傳位於三皇子,三皇子因為親母出身低微,沒有得力的的外家,一時間朝堂上有不少人質疑三皇子連同景康帝身邊的太監篡改遺詔。

只是,這些是朝堂的事兒,就是亂成了一團,也不會影響到江夏城。

沈團團已經十七了,沈忠就算是再舍不得沈團團,這會兒也沒有聽了沈長致的勸說,楞是將日子定在了年末。讓寧家娶了媳婦好過年。

沈團團的婚期都定了下來,沈忠就是怕被沈長致嫌棄,也不得不逼著沈長致相親。畢竟沈長致如今也算是一個老人了,都已經是二十有一的老男人了。若不是沈家如今的日子蒸蒸日上,沈長致還長得俊,說不定,沈長致早就被人在背後說個底朝天。

自打定下了婚期,沈團團就從書院裏回來了,每日住在家中,繡花裁衣,當然,沈團團這些年,女紅楞是沒有長進,說是繡花裁衣,也不過是看著王嬸忙活,她就在一旁陪著說說話,給王嬸解解悶。

適逢清明,沈長致早早地就回了桃花莊,還帶回來了不少的好東西,懼是字畫。 沈長致這兩年,時常隨著肖老頭兒外出游學,每回隨著肖老頭兒出去拜訪的都是有名的書畫大家,一去就是好幾個月。肖老頭兒每回都給沈長致說了即將要拜訪的書畫大家哪兒哪兒特別的出彩,讓沈長致多多留意,換句話說,就是好好地偷學!

至於沈長致自然是沒有什麽不能應下的,自是滿口答應。

這師徒倆個,都不是什麽有節操的人。

所以,沈長致才會被肖老頭兒一眼瞧中。當真是臭味相投。

只是,沈長致與肖老頭兒不同的是,他來還有另外一件事情。難得見到書畫大家,有不少的書畫大家早就已經停了筆的,若是能得上幾幅墨寶給沈團團做壓箱底的嫁妝,那就是再好不過了!

所以,肖老頭兒見到了每每想起就讓他汗毛倒立的一幕,每回見到書畫大家,沈長致就如同開了掛一樣,進退得度,看著書畫大家的時候,一雙眼睛都是濕漉漉的,眼裏充滿了孺慕之情,順帶地還有一點兒崇敬,隱隱第還有一點兒後悔,後悔什麽?後悔成了肖老頭兒的徒兒?沒有早早地遇見他這個真正的書畫大家?

書畫大家之間都有一點兒小小的那麽攀比之心,看著肖老頭兒的親傳徒兒竟然能用這種眼神望著他,是不是說明他的畫作比肖老頭兒更厲害!只要一想到,就忍不住興奮。

所以,每回在臨別之際,沈長致艱難地提出想要書畫大家的墨寶的時候,書畫大家想也不想地就應了!更何況沈長致每回討要墨寶的時候,都是背著肖老頭兒的,還不時地做出戒備外頭的模樣,這更是大大取悅了書畫大家的虛榮心!

以至於沈長致從來沒有失手的時候!

肖老頭兒頭一次看到沈長致求到了別人的墨寶的時候,肖老頭兒的心裏別提多不舒服了,但是接二連三的都是如此的時候,肖老頭兒就是淡定地不能再淡定了,只是對沈長致卻沒有好臉色,因為沈長致一出了書畫大家的府上,就開始原形畢露,對他半點兒不尊敬!

不過,等回到了江夏城的時候,沈長致搬出一路上買來的好東西一股腦兒地都給了沈團團,只是最後拿出字畫的時候,則是跟沈團團道:“這些東西都是書畫大家們的墨寶,以後留著壓箱底。團團你得了空了瞧瞧,你喜歡哪個,回頭我路過的時候,多給你要幾幅來。”

“我又不懂這些書畫,就是給我觀摩,我也看不出好賴來。總歸是書畫大家,總是錯不了的。”

“無礙,就是掛在家中,裝裝門面也好的。”沈長致渾不在意地擺擺手,將一大卷的書畫塞給了沈團團,讓沈團團找個箱子裝起來。

肖老頭兒看到這一幕,這才恍然,恍然之後,就是感慨,果然,只有沈長致最他的胃口,他沒有敲錯人。

再等到下次出門的時候,肖老頭兒很樂意配合沈長致,沒當沈長致吹捧別的書畫大家的時候,肖老頭兒就做出一副隱忍的模樣,忍無可忍, 等回了房,就將沈長致一頓好罵!

有了肖老頭兒的配合,沈長致的收獲頗豐,有一回,一家就拿了三幅畫作!

如此一來,肖老頭兒更是樂此不疲,不時地就要帶著沈長致往外跑。

所以,這一回,還是因為清明,沈長致從外頭趕了回來,回來的時候照例帶了不少的好東西。

“哥,不用買這麽許多的東西, 寧南星他買的院子都塞不下這麽許多的東西。”

沈長致聽了,也沒有往心裏去。“寧南星買的院子小,那是他摳門,讓重新再買一個大的,不就可以了嗎?”

因為倆家人離得近,寧家的院子又小,寧南星生怕委屈了沈團團,所以楞是在城中買了一處二進的院子,肖婆子早就已經去了院子裏,依著沈團團的喜好,打理著新院子。

沈團團倒是覺得,兩進的院子夠大了,寧家也就祖孫倆人,院子太大就更加顯得冷冷清清的。“南星哥說了,往後還是要來村子裏住著的,沒必要買大院子。”

沈長致擺擺手,“哎喲,我的好妹子啊,你只要好好地養著備嫁就成了。你的嫁妝自然有家裏人為你準備好了,就算是你不稀罕,往後,留給我的侄子侄女,也成。”

沈團團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這都沒影的事情,虧得沈長致能說得出口。“村裏人都說了,哥哥都二十一了還不肯娶親,還大張旗鼓地給我準備嫁妝,這是要將家裏頭搬空的意思啊,看以後,沈家被我搬空了後,誰會願意嫁給你。”

“瞎說!”沈長致揉了揉沈團團的頭頂,一直跟小時候一樣,揉亂了沈團團的黑發才收手。看著沈團團惱了的模樣,沈長致這才低低地笑了。

唉,沒有想到,這麽一轉眼,他的團團就長大了,還要嫁人了……

光是想到最近寧南星走路都能飄起來的模樣,沈長致就忍不住咬牙切齒!

“哥哥,你打算什麽時候成親啊!”

“人都沒有,成親什麽?娶誰?”沈長致瞪了一眼沈團團,“管好你自己的事兒,聽說嫁衣都沒有繡好?”

一聽到嫁衣,沈團團就手抖,因為王嬸堅持嫁衣要讓沈團團自己動手,但是沈團團繡出來的荷包都看不過眼,更何況是嫁衣呢!“別提了,若是讓我繡嫁衣,我保準穿出去就丟人!”

沈長致低笑,“你知道就好,早些時候,幹什麽去了,這會兒知道嫁衣不會繡了。”

沈團團半點兒不覺得沈長致在笑話她,“幸虧寧家人口簡單,要不然,我光是做鞋襪什麽的,就能累死我了。嫁衣能稍稍意思意思地繡幾針,但是送給長輩的鞋襪,還是要沈團團自己做的。”

“這話也就是在家說說,以後啊,到了別人家,還是要記住嘴上有個把門。就算是寧家再知根知底,這情分也經不起消磨的。”沈長致點了點沈團團的額頭。

沈團團這話雖然只是無心的一句話,但是若是被寧家人聽了,必然心裏不大舒爽。誰家不盼著人丁興旺?

沈團團吐了吐舌頭,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不對,“下回,我會註意的。”

“若是寧家給你委屈受,咱就回家。”

沈團團被沈長致慎重的模樣逗樂了,“哥哥,你的話明顯矛盾!那我到底應該聽你哪句話?讓我好生為難呢。”

“隨心隨性,就好。過不下去,咱就回家,哥哥養你。”

“好——我都聽哥哥的。”

寧南星:……還沒嫁給我,就想拐了我的小媳婦。沈家一定不是自願嫁閨女的!

沈長致沒有想到的是,他這邊還沒有糾結完,要嫁妹妹的事情,那廂,沈忠就在張羅著要給沈長致介紹小娘子……

沈忠早就準備妥帖了,就等著沈長致清明的時候回來自投羅網。

所以,等著沈長致在自家睡了一晚後,第二日一早,還在用早飯的時候,沈忠就在飯桌上宣布,讓沈長致一會兒準備準備,城裏的一個酒樓的東家的閨女。

沈長致挑眉,看著沈忠。

沈忠擡頭挺胸,擺出一副大家長的模樣,“這事兒我已經應下了,就在秦掌櫃的賀春樓,一道兒吃個飯,隨便坐一坐……”說到後來,沈忠還是忍不住氣虛,因為沈長致一直也這麽似是似非地眼神盯著他。

沒等沈長致開口,沈忠自己就打了退堂鼓了,“要是你不喜歡的話,我一定不逼你娶媳婦,就是去相看相看,左右也不過是閑著。秦掌櫃的眼光一定不會錯的。”

這幾年,秦掌櫃一直跟沈家來往密切,如今,秦掌櫃已經是商會的一員,在商會中很有話語權。

就在沈忠以為沈長致要拒絕的時候,沒成想,沈長致竟然應了,“什麽時候?”

“就在今日,午飯的時候。你要是得了空,就稍稍早一點兒去也成的。”沈忠忙不疊地趕緊說道。

“知道了。”

沈團團:……她哥是開竅了嗎?

255 相看

沈長致用完了早飯,就在沈團團的折騰下換了一件新衣裳,茶白色的長衫穿在沈長致的身上,更加顯得沈長致的異常俊秀。

“這茶白色的衣衫還是太過素雅了。”沈團團仍是有些不滿意。

“國喪期間,又不能穿紅戴綠,就這樣就成了。”沈長致已經快被沈團團反覆地套了好幾件衣衫,沈團團仍是不大滿意。

沈團團一聽到國喪期,民間百天不能辦喜事,就有些喪氣。“幸虧我哥穿什麽都好看!”

“比寧南星都好看?”

沈團團毫不猶豫地點頭,“那是自然,比寧南星好看多了!要不然哥哥你不大出門, 別人才看了寧南星去,若不然,哪兒有寧南星什麽事兒!”

“看在你這麽識趣的份上,我就不跟你一番計較了。”

“好咧,多謝哥哥!”

沈長致是被沈家人目送出門的, 帶著沈家的殷殷期許去的。

秦掌櫃親自來接沈長致,似乎是也怕沈長致臨陣脫逃,還沒有到午飯的點兒,就讓小夥計趕著馬車,來接沈長致了。秦掌櫃看著沈長致一身茶白色的衣裳,讚許地點點頭,“平日裏就應該多在乎一點兒穿著,這麽隨便一收拾,就像模像樣的!若是你早就這般收拾,害怕找不到媳婦?”

“我幾時找不到媳婦了?我這是不想找媳婦。”

“還有,這不是隨便一收拾,光著一身衣衫,楞是被團團揪著換了半個時辰,還有我這頭發,都快被團團給梳得禿了!”

秦掌櫃忍不住拊掌大笑,“也就是團團才有這個本事,要是換成了別人早該被你給扔出去了!嘖嘖,這會兒,我有些後悔了,我這媒人是不是做錯了,若是以後你待你媳婦不好,我是不是就罪過了?”

“你現在知道也不晚,現在也可以送我回家的。”

因為倆家人來往多了,秦掌櫃與沈長致成了忘年交,避著人的時候,倆人說話可隨意了。偏偏,秦掌櫃還吃這一套,他就喜歡沈長致沒事兒懟他倆句,只覺得神清氣爽。如今,秦掌櫃在商會中的地位越高,就越是喜歡沈長致這種,待他如一的態度。不因他的一點兒權勢就趨炎附勢,可勁兒地伏低做小。

“那可不成,我可是答應了你爹的,一定要好好地看著你想看想看的。那家小娘子還是不錯的,膚白貌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若不然,我也不會讓你去相看相看。”

“我都二十有一了,若是真的有哪家的會喜歡?”

沈長致倒不是不想成親,只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聽著秦掌櫃說的這般有鼻子有眼睛的,見一見又何妨。左右這一回回來,估計不會再出門了,等到沈團團出了門子,他往後就算是出門,也不會有掛念。

寧南星就算是被沈長致嫌棄地要死,但是沈長致也不得不承認,寧南星對待沈團團確實上心,幸虧寧南星這廝是個大夫,在家中就能看病制藥,若是換成了別的,估計要被餓死。因為,只要沈團團在身邊,寧南星這廝就挪不動腿。

“蔣家的小娘子是因為家中守孝,所以才耽擱了年紀,所以,才平白地讓你撿了便宜了。”

沈長致挑眉,“別糊弄我,我可不是我爹,被你三言兩語哄地就讓我去相看,至於那家人的底細,卻是半點兒不知道。”

“你信我就去相看相看,這事兒真不會虧了你的。”秦掌櫃有些艱難地說道。

沈長致絲毫不買賬,“到底是耽擱了多少的年紀。總不能比我家團團還老吧?”

秦掌櫃摸了摸鼻子,“那個什麽,團團怎麽能叫老?!這話若是讓寧南星聽到,定然不依的!你都已經二十有一了,難不成還想老牛吃嫩草,娶個剛剛及笄的小娘子吧?”

“但是我也沒有想過,要被哪個老娘子當嫩草吃了。”沈長致慵懶地在馬車裏換了一個姿勢,保持著發型不亂。因為與肖老頭兒在外頭跑得多了,沈長致一上馬車,就能找到自己習慣的舒服的姿勢。

秦掌櫃呵呵笑著,打算掀開這一頁不說,“你先瞧了,若是不滿意,說什麽年齡都沒什麽意思。若是中意了,就是年紀再大一點兒又有何妨?”

沈長致吧嗒著嘴,“比我都大,二十有一以上,這家人是都快要死絕了嗎?”

咳咳咳——

秦掌櫃還沒有開口,就被沈長致的話給驚到了,被自己的口水嗆著了。

“罷罷罷,若是不跟你說清楚,估計你也不會願意相看的。蔣家的小娘子,說來也是可憐人。蔣家家大業大,小娘子從小就養在老夫人的跟前,原本及笄的時候,老夫人正宰給小娘子說親,但是哪成想,老夫人睡了一覺,然後就不起了,小娘子伺疾了半年,老夫人還是走了。老夫人一走,小娘子就沒有了靠山,在府中的日子有些艱難。

小娘子的母親是府裏的繼室,早就看不慣小娘子能得了老夫人的青睞,借故小娘子要替老夫人守孝,也沒有暗中替小娘子張羅,等小娘子守孝完了後,拖了一年,實在是等不了了,小娘子不嫁人,就要影響繼室的子女說親,所以繼室才張羅著給小娘子說親。

只是這親事自然往低了去了的,借故小娘子已經年紀大了,所以不好找好人家,所以楞是擇了幾家不如意的,讓小娘子自己選。這事兒,還沒有有下文,這繼室就暴斃而亡,得,雖然是繼室,但是也是小娘子的母親,又是守孝三年。這麽一拖下來,年紀就大了。”

沈長致心裏已經算得清楚,“這也是二十有一了?”

秦掌櫃有些艱難地點點頭,“也是一個可憐人,若是你看不中的話,也別傷了人家小娘子。這一回,還是蔣府的妾室看不過去,特意拖了娘家人,給小娘子說親的。這般年紀,若是要嫁人,只能給人做填房了……”

沈長致嗤了一聲,“所以,恰好遇上了我,所以是緣分?”

“可不就是緣分嗎!若是換做以前,蔣家小娘子怎麽可能會跟你相看!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沈長致並不覺得自己得了便宜,“我家就是鄉下人家,哪家的媳婦都是要做活的,就是團團,算是家裏頭嬌寵著了,但是該會的還是會的,若是這個什麽小娘子不能做活, 要帶著婆子丫鬟嫁到我家的,我勸你趁早還是歇了要撮合的心思吧。我家廟小,養不起那麽多的人。 ”

秦掌櫃倒是沒有想到這一茬,“這事兒我倒是忘了說了。這不是還沒有成麽,等到你們看對了眼了再說不遲。”

秦掌櫃說著話的時候,馬車就已經進了城了,秦掌櫃這才住了嘴。

“虛偽。”沈長致輕輕地吐出倆個字,惹得秦掌櫃一直拿眼睛瞪著他。

沈長致倒是笑了,“秦掌櫃,你再瞪眼,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作為成功人士的我秦掌櫃,如今在外頭,自然是端得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只不過沈長致很清楚,秦掌櫃背地裏最愛說著城中的打小八卦,偏偏他開的還是酒樓,酒樓裏可是聽八卦的好地方。

等到沈長致進了賀春樓的時候,那個蔣家的小娘子還沒有到。沈長致索性也不上樓了,隨著秦掌櫃去了賀春樓的後院,秦掌櫃急得跺腳,“哎喲餵,我的小祖宗啊,你怎麽跟來我這邊了,你可別讓別人等著啊,你去三樓的坐一會兒。算我求你了,這都一把年紀了,怎地就不上點兒心。”

沈長致喝了一盞茶,最後還是秦掌櫃死活給拖上了樓的。秦掌櫃一下來,就囑咐小夥計,“看著點兒人,可不要讓人給跑了。”

“還有,若是吳東家過來找我的時候,你將人往三樓帶。”

小夥計懼是應了,心裏有些忐忑,生怕自己搞砸了這差事。

隨著飯點將近,大堂裏也熱鬧了起來,對面的吳東家攜著夫人,帶著倆個帶著帷帽的小娘子,在小夥計的引領下,往樓上而去。

沒過一小會兒,吳東家親自下樓來請了秦掌櫃上樓。

沈長致因著有一副好皮囊,聽到門口有動靜,就立馬起身,去了門口,躬身將人給迎了進來。

沈長致一大眼,就看到了倆個帶著帷帽的小娘子,卻是不在意,他在聽秦掌櫃說了蔣家小娘子的來頭後,就沒有要結親的意思,他無意娶個媳婦回家來供著。所以,只是一打眼,就移開了眼神,招呼著吳東家。

對於吳東家,沈長致也見過幾面。

“吳東家,吳夫人快裏面請。”對於倆個小娘子,沈長致自動地忽略了,也不管會不會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吳東家暗自點點頭,年紀輕輕就有這種定力,不錯,不錯。

坐下後,熱絡地與沈長致說說話。“吳東家,吳夫人,你們先喝茶,我讓夥計們上菜。不知可有忌口的?”

吳東家看了一眼吳夫人,吳夫人看了一眼在身側站著的帶著白色帷帽的小娘子,然後才搖搖頭。“勞煩沈家賢侄費心了,都沒有忌口的。”

沈長致拱了拱手,出門傳菜。

只是沈長致一出門,就讓小夥計去將秦掌櫃去叫來。

256 苛刻的條件

沈長致等著秦掌櫃上來的時候,自己就閃身進了隔壁的包間。

三樓一共有三間包間,雖然鮮少用到,但是若是能用到的時候,一定是有重要的事兒,所以秦掌櫃打出也了下了大功夫,盡量減少隔音。所以,吳家人還以為沈長致這是去了樓下,特意地給吳家人騰時間。哪成想,沈長致就在隔壁聽墻角。

沈長致因為時常來三樓,因為有時候與秦掌櫃不時地對對賬,都會來三樓核算。

所以,沈長致自然很清楚,這三間屋子的構造,沈長致特意坐在邊上的包間裏等著吳家人過來,這會兒人狀若體貼地給了留了說話的空隙,實際卻是在隔壁聽墻角。

這屋子就算是隔音再好,也不過就是木質結構的,隱隱地能聽到一點兒說話聲。

這不,吳東家最先開口了,“蔣小娘子,你覺得如何?”

蔣小娘子沒有說話,倒是吳夫人嬌嗔地道了一句,“老爺真是糊塗,這人豈是看山一眼,就能知道好賴的。沈家賢侄的容貌咱也不是頭一回見著了,在這江夏城中都是拔尖的。”吳夫人說完這一番話,就看向蔣小娘子。

只是蔣小娘子沒有發話, 倒是吳家小娘子伸手就拿下了帷帽,“哎喲,可是悶死我了!蔣姐姐,你悶不悶?”說著就熱心腸地幫著蔣惜念取下了帷帽,蔣惜念無奈地看著吳三兒。

吳三兒沖著蔣惜念咧嘴一笑,“這帷帽什麽的我還是頭一回帶,打小我就在這一條街上跑來跑去的,哪會有人不知道我長什麽模樣,帶著這帷帽礙手礙腳,一會兒可如何吃飯!”

吳夫人瞪了一眼是吳三兒,“你啊,就是野慣了,應該多多地給你蔣姐姐學學,做個規規矩矩的大家閨秀。”

吳三兒吐了吐舌頭。

吳夫人才道:“這沈家賢侄長得一表人才,若不是因為要跟著肖老學畫,恐怕早就有了媳婦了。有了肖老的特意地教授,沈家賢侄以後前途也是不可限量的。一會兒,等人來了,蔣小娘子可是要好好看看。”

吳三兒還是頭一回陪著人來相看的,一直很興奮。“娘,我剛剛看到了沈長致長什麽模樣了,可是比我表哥長得好看多了,若是蔣姐姐沒有看中沈長致,你就將我說給沈長致唄!我只一個條件,讓沈家住在城裏來,成不成?”

“你又胡說!你跟你表哥的親事,可是早就定下來的,豈能由得你胡鬧。”吳夫人擺了臉叱責道。

吳三兒嘀嘀咕咕地說著她對她表哥的不滿,蔣惜念一直面上帶著笑,吳夫人看著搖頭,都說愛笑的小娘子運氣不會差,怎地蔣小娘子的運氣就能這般差,就算是蔣二爺的繼室當初在的時候,給蔣小娘子說的親事,恐怕也會比沈家好!

沈家說的好聽,但是到底根基太淺。就算是沈長致以後是個大有出息的,但是如今,沈家還是在鄉下,做著豆腐磨坊。聽說,就是沈家的小娘子也是每日要幹活的,而蔣家小娘子就是過得再落魄,也沒有動手做過什麽。

饒是如此,但是吳夫人都覺得,沈長致也不一定能瞧中蔣小娘子,只因為蔣小娘子年紀大了,二十有一,又不想做填房,這沈長致也是打聽了了整個江夏城,選出的頂頂好的人選。

吳夫人一直沒有告訴蔣惜念,沈長致壓根就無意娶親。因為大姑子所托,吳夫人不得不幫著張羅。

當初,大姑子為了吳家的酒樓,主動去了蔣家作了貴妾,這才保住了吳家的酒樓。所以,對於大姑子難得一次地托付,吳東家就差將底兒翻了個朝天,還是秦掌櫃無意中說了一句話提到了沈長致,吳東家這才惦記上了,幾番懇求了秦掌櫃,這才讓秦掌櫃松口答應幫著張羅。這才有了這一回的相看。

蔣惜念倒是對於自己的處境很清楚,她因為咬定了不願意給人作妾,也不願意給人做填房,這才讓她的父親惱了她了。若是這一回,不是有吳姨娘幫著說情,蔣二爺壓根就不會讓她出門。

“吳姨,我都已經是這般年紀了,若是人家能看中我,我還有什麽能挑剔的。”蔣惜念柔柔道。

沈長致聽了半天,也就這幾句話讓他最滿意。

小夥計領著秦掌櫃上樓,沈長致將人給截胡了,帶著秦掌櫃去了另一側的包間,“怎麽樣,我有沒有說錯,蔣小娘子是不是長得清秀可人?”

“長得好看又有何用?”

沈長致說完,秦掌櫃心裏就是一咯噔,知道沈長致這是沒看中。

“不再看一看?”

沈長致搖頭,“除非她願意洗手做羹湯,若不然,就不可能。 就算是成親後,我還是要往外走的,許是一走就是個把月,她這麽一個嬌滴滴的,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怎麽受得了這種冷落?”

“要是蔣小娘子願意呢?”

沈長致料定了人家小娘子就算是再落魄,也不會願意嫁到村子裏來。“若是這些都願意, 我就娶啊!左右,我也是年紀到了,也是該娶一房媳婦了。”

秦掌櫃也知道蔣小娘子多半是不願意的,也只是嘆了一口氣,隨著沈長致一道兒,進了包間,與吳東家熱絡地說著話。

等到飯罷,沈長致結了飯錢,借故告辭。

秦掌櫃將人請到了賀春樓的後院,吳掌櫃就亟不可待地問道:“長致賢侄怎麽說?”

秦掌櫃看了一眼是蔣惜念,看到蔣惜念一直是笑著的,只不過這笑意卻是不達眼底。秦掌櫃有些猶豫,是不是要實話相告。

蔣惜念感受到了秦掌櫃的眼神,“秦叔,你就實話實說吧,這事兒也是瞞不住的。”

“唉,打從我認識沈家兄妹的時候,兄妹倆人就是極有主意的,他們爹沈忠是個老實人,家中凡事不管的,他們娘早就沒了,他爹就一直沒有續弦,如今家裏頭還有一個王嬸,是隔壁村子的寡婦,因為救過團團一回,後來這個王嬸差點兒被王家人給害了,是他們兄妹倆將人給帶回來的,如今也已經儼然是一家人了。 至於團團,想來你們也早就聽說了,是個能幹,但是因為放不下家裏頭,原本一直想要等著她哥娶了媳婦再出門子的,楞是拖到了十七了,才定下了日子,定在了今年年底,說的人家還是寧家,是個大夫。”

“一家子都是好的,心善的。只是長致如今無意娶媳婦,只是因為年紀到了,若是有合適的,娶了也就是娶了。只不過,他們家小門小戶的,恐怕蔣小娘子會不適宜。團團是沈家上下嬌寵著的,但是也做的一手好菜,長致已經言明,洗衣做飯願意的,那他也願意娶。長致因為要跟著肖老不時地出門,一出門就是三五個月……”

吳東家是冷著臉聽完的,聽到後來,只覺得聽不下去了,“這也忒不識趣了!如今沈家也不缺這麽幾個銀子,就是城裏的宅子也不是買不起,請幾個下人又如何?!”

吳三兒因為早就知道今日相看的是沈長致,所以早就已經出去將沈家的事情打聽了個全兒,這會兒聽到沈長致竟然這般過分,也忍不住開口。“秦叔叔,我聽說沈家最近正在給沈家小娘子打家具,聽人說,沈家這是打算要將一大家子的銀子都讓沈團團嫁過去呢!”

秦掌櫃還是頭一回聽說。“誰說的?”

“外面的人都這麽說啊,都說沈家的田地都打算給沈家小娘子做陪嫁呢。”

秦掌櫃搖搖頭,“這事兒絕對不可能,旁人不了解團團,我還能不知道?團團若是只是為了自己,早就嫁了出去了。沈家的賬本可是一直是團團管著的,沈家能有今日,團團功不可沒。就算是沈家想要都給團團做陪嫁,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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