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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來串門了。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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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團團沒有想到,苗家寨竟然還會有人會種蓮藕的。“苗大叔說說也無妨,反正用不用也是我們拿主意,不用覺得為難。”

苗裏正正猶豫著,苗裏正的兒子早就豎著耳朵聽著這邊,趕緊接腔道,“沈小娘子,我爹說的是我那堂哥。我堂哥以前就是給大戶人家做活的,種田是咱村子上的好把式,就是我們村子裏的很多上了年紀的,都不如我堂哥會種田。所以,才被大戶人家給找了去幫忙種田的,平時就是幫著大戶人家安排長工種田的。”

“那他會種蓮藕嗎?”

“會,怎麽不會!我這挖蓮藕的活兒還是我堂哥教的。怎麽才能不將蓮藕給挖斷了。要不然,就那麽一個小池塘,哪夠練手的。”苗裏正的兒子是個爽快的性子,沈團團只是問了一句,他就劈裏啪啦地將所有的話都說了出口。“聽說那大戶人家請的我堂哥這樣的種田的好手好多個,有的種花,有的種田,有的養魚,有的養雞鴨,有的種蔬菜,當然也有種蓮藕的。聽說那戶人家就是一個魚米大戶!田裏所有的產出都是往京城裏送的。

我堂哥就是負責種稻子的,閑暇時候,就沒少偷師。雖然我堂哥不願意聽我說偷師這話兒,但是就是偷師嘛。”

沈團團的眼睛亮了,“只是,這麽能幹的人,恐怕我這兒的廟太小了吧?不過就是幾畝地的池塘,還不夠發揮的吧?”

苗裏正嘆了一口氣,“唉,我那大侄子在外數年,早幾年被人打斷了腿後被主家給送了回來。至於啥原因,不管我們怎麽問,他都不肯說。”

苗裏正的兒子聽著他爹又是要說不說的,一點兒都不厚道。要是真想給他堂哥找活兒做,當然是將所有的底子都透露給東家知道的。況且,東家人那麽好,怎麽能有所隱瞞。“爹不好說,就讓我來說。我堂哥啥都不肯說,還是只身一人被打斷了腿給送回了村子裏的,我大伯大伯娘差點兒哭暈了過去,要知道這些年可都是靠著我堂哥捎回來的銀子過日子的。

這不明不白地就被打斷了腿送回來,自然是哭著不依的。找到了那戶大戶人家,只是聽人說,我堂哥是因為肖想府上的表姑娘,所以才被主人家給打斷了腿的。只是我堂哥早些年帶回來的信兒說的是有了媳婦的了,只是又被人說是懶蛤蟆想吃天鵝肉,這就讓人糊塗了。不過我就是我大伯娘尋死覓活,我堂哥就是不松口。”

沈團團了然地點點頭。倒是沒有多問,這人行不行,也不是他一個人能說得了算了的。

苗裏正一看沈團團的臉色,就知道這事兒估計是不成的。畢竟他侄子就算是水平再好,那也是一個廢人了。

苗裏正嘆了一口氣,就將這件事情甩在了腦後,吆喝著下水。

沈家這邊正熱火朝天地挖著坑。

許家的院子裏,也是正熱鬧著。

許恩翎聽說了沈家的大陣仗,正鬧著要出門去瞧瞧熱鬧去,但是許夫人不依。

“娘,我去沈家瞧瞧去,保管不會做出什麽丟人現眼的事情來。我就是站在一邊看看熱鬧。”許恩翎抱著許夫人的胳膊撒嬌,許夫人被她搖得頭暈,但是就是不松口。

許夫人這回堅決不肯讓人去,所以就是索性什麽事兒也不幹了,就看著這閨女。“不準去!這下水挖蓮藕的少不得男人,說不定這麽大熱的天兒,還是打著赤膊的,你一個小娘子去看熱鬧算是什麽樣子。”

許恩翎已經好多年沒有看到有人挖蓮藕了,也就是小的時候才看到過。“娘,我知道你最喜歡吃蓮藕,我就厚著臉皮去團團那兒討要一點兒回來。”

許夫人的表情柔和了不少,但是依舊不松口。“你就別哄我了,這些年,我被你這一張嘴哄了去了還不少嗎?”

“娘!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就讓小弟先去我瞧一瞧,若是真的是有人打著赤膊的,我就保證不去。我還要臉面的。”

許恩翎能松口,許夫人也是松了一口氣,她也知道,她沒法子每時每刻跟著這閨女,偏又這閨女又是機靈慣了,一個轉背說不定就溜了出去。所以,這回,許夫人倒是點了點頭,叫了幼子許思謙來,去沈家瞧一瞧。

沒一小會兒,許思謙就回來了,手裏還有一小把的蓮子。“我去瞧過了,沈家小娘子也在才池塘邊看著呢,下了水的聽說都是沈家熟識的,都是守禮的人,穿著衣裳下水的。”

許思謙年紀小小,卻是打小就是一板一眼的性子,所以聽到許思謙都這般說了,許夫人也就放了心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跟著沈家小娘子的身邊,切不可亂跑。”

得了她娘允許,許恩翎也不著急地走了,拿過許思謙懷裏的一個蓮蓬,挖了一個蓮子,撥著吃。“娘,你怎麽放心我跟團團一道兒玩。我聽說那林家,可是沒少在外頭說沈家的壞話呢。”

許夫人瞪了一眼許恩翎,就看到許恩翎已經撥了蓮子,還貼心地取出了蓮子芯,將剝好的蓮子送到了她的嘴邊。

許夫人張嘴就咬了一口,她這個閨女雖然淘氣,卻是一個孝順的。“林家向來以書香門第自詡,自然瞧不上那些個農戶。咱家不過就是一個教書先生,這日子說不定還沒有沈家過得愜意呢,做什麽還能看不上沈家?”

許恩翎撇撇嘴,“娘你又敷衍我!小弟,你說是不是!”

許思謙點點頭,“這一回姐姐說的沒錯,娘在唬人。”

許夫人失笑,看著小大人一般的兒子,一本正經地控訴她不老實,也是失笑。“你啊,總是被你姐姐的當筏子。”

許思謙捂著額頭,似乎是在想著許夫人這話的意思。

“總之你們記住,林家是林家,咱家是咱家,咱家向來以人為善,切不可做出欺人一等的事情來。且我看那沈家兄妹不是池中物,如今有肖老手把手教導著沈家長兄,也假以時日,沈家長兄的一定不容小覷。”

許夫人在心裏默嘆,這沈家兄妹的運氣不差,但凡有大氣運的,總是為人不差。自家閨女與人交好,許夫人自然是樂見其成。她可不是林家母女那等短見之人。

223 許家私事

許恩翎歪著頭,似是在思忖著她娘說的話。

“那團團呢,我可是聽說寧家小公子非她不娶的。”

許夫人看著面前的一子一女,兒子不言語地站在一旁聽著她們說話,只是眉頭一直皺著,她就知道兒子這是在思索。她的這個幼子總是比別人的反應稍稍慢一點兒,遇事總是會想上一想。也因為幼子從小便是如此,所以被家中的長輩不喜。但是許夫人從來沒有放棄,幼子只是反應慢一點兒,但是凡事總是願意想上一想,總比那些做事不用腦子的人好上許多。

至少性子沈穩,往後也不大可能會出亂子,自是也是能守成的。

她跟相公也只要這一雙兒女平平安安的就好,也不期望著能有什麽大的作為。

許夫人嗔怒地瞪了一眼許恩翎,“這些話是你一個小娘子能說的?寧家小公子如何,不是我們能說的。”

“那寧家小公子,真的會娶團團嗎?我是說明媒正娶,八擡大轎娶作正室。”許恩翎忙不疊地補充道。許恩翎雖然沒有長在京城中,但是因為許夫人從小就註重倆個兒女的教養,事無巨細地都願意說說。

所以,在寧家搬來的於隱書院的時候,許夫人就將寧家的事兒跟一雙兒女說了。

許恩翎自然就很清楚,寧家從來沒有娶一個農戶人家的小娘子這等低門戶的,就算是寧老頭兒當初被分家出去,也娶的是官宦人家的庶女。更別說那穆家女了。所以,就算是聽到寧南星說了,許恩翎仍是覺得有些不敢想。

許夫人稍稍一頓,然後才開口道,“穆家的男人向來長情,寧家小公子有一半的穆家人的血脈,想來也應該是個長情的吧?”許夫人感慨完,又瞪了一眼許恩翎,“小小年紀就操心別人家的親事做啥!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是瞧上了人家了呢。”

許恩翎被訓斥地縮了縮脖子。“我可不敢想。寧家小公子冷冰冰,看人都是不帶一點兒溫度,就跟看死人一樣的。偏又是一個大夫,我尋常被他看一眼,就覺得自己汗毛都要豎起來了。娘,你可被嚇唬我,我膽子小,寧家小公子又是一個會醫術的,一不小心給配個什麽毒藥,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也就是林家的小娘子是個膽子大的,竟然癡纏著寧家小公子。”

許恩翎就算是再不齒不林妙語,但是在家中談及林妙語的時候,還是用了“林家小娘子”這個稱呼。可見平日裏許夫人的教養極其嚴格。

偏又這般的許恩翎與外人見到的俏生生的許恩翎又是不一樣的。就像是頂著倆個面具的人。

“也虧得你是個膽小的,要不然,我早就將你給關了起來了。寧家這一趟渾水,娘可不許你踏進去。我跟你們爹,只要你們平平安安就好,其他的榮華富貴,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咱家也不稀罕。”

許恩翎故意掏了掏耳朵,“娘這高尚的話我聽得耳朵都快要生繭子了。若是真的跟沈家一樣,為了每日的吃食擔憂,我就不信娘還能說出這麽淡如菊的話來。”

許夫人失笑,“我兒這話也是極有道理的。娘不是說沈家不好,就沈家能從村子裏走出來,就可見是個不凡的,斷然不可能止步於此。你且看著,沈家說不定日後能成為這江夏城富甲一方的沈府。若是換成了我,出生於一個小村落,我估計這輩子也就是在土裏刨食了。”

許夫人很清楚自己,是一個沒有大本事的,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才能安心地在於隱書院做一個教書先生,且這一住就是近十年。

“沒想到,娘對於沈家兄妹竟會有如此高的評論,看來我要聽娘的話,要多跟沈家兄妹打好關系了。那林家往後,是不是有後悔的時候了?”

許夫人看著閨女幸災樂禍,也知道林家母女到底如何得罪了自家閨女。“這話,咱也就是咱家裏頭說說,切不可去外頭說去。”許夫人這話雖說是當著一雙兒女說的,但是眼睛卻是看著幼子。

許思謙回望著許夫人,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娘,我知道了。”

等許思謙回了話後,許恩翎才也跟著開口,“娘,我也知道了。”

許恩翎看著小弟認真的思考著小臉,如同小老頭兒一樣,手裏還抱著蓮蓬,看來是之前她跟她娘說的話,小弟還沒有消化。

許恩翎伸手,忍不住捏了捏小弟肉肉的小臉兒,“謙兒,若是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你還有姐姐呢,姐姐會護著你一輩子的!”

許夫人伸手將許恩翎的作亂的手給拍了下來,“說什麽傻話!往後,咱家還要靠謙兒的,爹娘要靠謙兒養老,以後姐姐也要靠謙兒護著的。你以後你以後嫁人了,不要娘家人護著的?”

許恩翎一聽到嫁人,趕緊溜了,“娘,我去找團團玩兒去了。”

許思謙回頭看著他姐飛奔出去的背影,嘴角笑了笑。

許夫人看著幼子臉上的笑意,笑著摸了摸幼子的腦袋,“娘剛剛跟你姐說的話,謙兒先自己好好地想一想,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再問娘。若是娘也不知道,就要靠咱娘倆人一道兒想咯。”

許思謙重重地點點頭,“好。”

許夫人將幼子懷裏的蓮蓬拿了出來,從蓮蓬中挖出一個一個地蓮子,放在碗裏。就陪著許思謙坐著,一點兒都不著急。

許夫人撥著練字的動作很慢,就純粹是打發時間。

許家只有一個做雜活的婆子, 每日只是做著份內的事情,鮮少在許家人面前露臉。許夫人每日,什麽事情也不做,都是陪著兒子,一日一日地過,教養著兒子。

當初,被許家人放棄的癡傻兒,如今除了反應慢一點兒,竟是與旁人無疑。

這是許夫人與他相公,一日一日地心血教養著。就如同這會兒,許夫人什麽都不做,只是陪著幼子,等著幼子自己想明白,若是有疑惑,再與幼子探討,許家總是這麽安安靜靜的……

許恩翎手裏拿著一個蓮蓬晃啊晃,經過林家的時候,特意往院子裏望了望,就看到林妙語也在院子裏站著。

四目相對,火光四射。

許恩翎驀地笑了,“林姐姐,我聽說團團家在挖蓮藕呢,你要不要去看看?我小弟還拿回來了蓮蓬呢,可新鮮了,水靈水靈的。”

林妙語看到許恩翎的時候,就想往屋子裏走,但是偏偏許恩翎不會讓她如意,開口就打著招呼邀請她一道兒去。“我不去!誰稀罕。”

“我可稀罕了,我可是肖想了那蓮蓬好久了呢,以前就只能幹看著,摸不到蓮蓬。得虧了今年團團來了,要不然,我還吃不到呢。”

雖然往年,池塘邊也有一些蓮蓬的,但是夠得到的地方的蓮蓬,不等許恩翎去摘,早就被人給摘了去的。

“那也不是他們沈家的,這可是書院裏的蓮蓬,他們怎麽能隨便挖呢!真是鄉下來的,窮瘋了。”林妙語小聲地說著,她想起她娘的告誡,到底也不敢惹事了。

許恩翎大聲地道,“林姐姐,你剛剛說了什麽,我沒有聽到。”

林妙語大聲地回道,“我沒有說什麽!”

林夫人聽到聲音,從屋子裏出來,看到許恩翎站在院外喊著,“恩翎啊, 這是要去哪兒玩兒呢?”

“我要去團團家呢,看他們挖蓮藕呢。正問著林姐姐要不要一同去呢。”

林夫人笑著幫林妙語回絕了,“你林姐姐還要做繡活,就不去了,你自己去好好玩兒吧。”

許恩翎可憐地看著林妙語,“林姐姐真可憐,竟然還要做繡活,我可最怕我娘逼著我學女紅了!”說著,還像模像樣地抖了抖身子,“那我就先走了啊——”說完,還沖著倆人擺擺手。

林妙語咬唇,“娘——”

林夫人掃了一眼林妙語,林妙語只等將剩下的話咽了下去,乖乖地跟著她娘回屋。“娘——我沒想去。”

這些日子,她娘說的這些話,她都懂,只是有些不甘心。

到底是自己的親閨女,林夫人看著林妙語懨懨的樣子,也忍不住嘆息。“你做什麽跟許恩翎比?許家如何,你還能不知道?娘讓你做女紅,這也是為了你好。”

“我知道許家有個傻子,許夫人只顧得上兒子,所以對許恩翎管不上——但是,我就是不想每日都做針線活。娘你看我的手,都被戳破了,每一個完好的。”

林夫人嘆了一口氣,“罷了,今日就休息一下。過一些日子,周夫人就要來家中做客, 你總要有一兩件拿得出手的東西。”

“嗯。”

“娘這幾日讓人打聽過了,周縣尉的長子和兒子都是跟著武師傅習武的,想要走他們爹的老路,以後就是做一個縣尉也是好的。總比你爹做個教書先生好。”林夫人沒有跟林妙語說的是,周縣尉能這麽久在江夏城不倒臺,估計後臺很硬,他要照顧家中二老,那他的兒子,周縣尉一定會使了關系,讓兒子往上爬的。

且不要小看了一個縣尉,就早些時候的“私鹽買賣案”中,周縣尉恐怕得了不少的孝敬吧?所以,別小看了一個小小的縣尉。

224 不喜歡我?

許恩翎來沈家的時候,沈家已經挖上了第一筐的蓮藕。

因為這池塘小,還是一個沒人打理的,所以估摸著挖上的蓮藕五六筐也就是打了底了。這籮筐裏還是橫七豎八的放著蓮藕,壓根就沒有放滿。

“團團,我聽我小弟說你家來挖蓮藕,我就趕緊來湊熱鬧呢。”許恩翎一見到沈團團就嘰嘰喳喳,圍著沈團團說著。

沈團團趕緊將荷葉分了一頂給許恩翎,“你頂著一點兒,免得曬了。”

“你怎麽不頂著荷葉?”許恩翎接過沈團團給的綠油油的荷葉,看著歡喜。

沈團團滿不在乎地擺擺手,“我剛剛也舉著的,只是舉高了手酸,我又怕累著,索性就寧願曬著了。”

許恩翎看了一眼沈團團白皙的膚色,沈團團估計自己都沒有想到,她這一身的白嫩的膚色,壓根就不像是莊戶人家的閨女。 不過,許恩翎半點兒沒打算告訴沈團團,也學著沈團團一樣,拿著荷葉在手裏把玩,也不往頭上舉高。

“這荷葉也沒有枯萎,就開挖,會不會不大好?”

沈團團沒想到許恩翎竟然會知道,“行吶,許小娘子也知道怎麽挖蓮藕嗎?”

許恩翎聽得出來沈團團話裏的揶揄,半點兒不覺得有什麽不好的,相反,她倒是樂得見到沈團團與自己親近。所以,在聽到沈團團揶揄她的時候,許恩翎傲嬌地揚揚頭,“哼,本小娘子知道的東西還說著呢!往後有的是讓你吃驚的時候!”

“是是是,許小娘子厲害。”沈團團求饒。

許恩翎得了便宜,才說道,“我小的時候,就最喜歡待在池塘邊了,我還記得原來住在這個院子的老先生最喜歡侍弄這些庶務,也是老先生告訴我,蓮藕要等荷葉枯萎了,這蓮藕才算是長成了。我還知道,這蓮蓬熟了的時候摘了去,有利於蓮藕的生長。沒有了蓮蓬來爭奪養分, 地裏的蓮藕才能長得更好。”

沈團團這番話,倒是讓許恩翎刮目相看,原本還以為許恩翎是被寵地有些天真的嬌滴滴的小娘子,哪成想,對於這事庶務竟然也能如數家珍。

“怎麽樣,團團,我有沒有讓你刮目相看?”許恩翎看得出來沈團團眼裏的驚訝,咋咋呼呼地圍繞著沈團團,等著沈團團來誇她。

沈團團看了一臉“求表揚”的許恩翎,伸手就摸了摸許恩翎的腦袋,“乖,真能幹!”

許恩翎羞惱地紅了臉,挺直了胸板站在沈團團的身側,“我就比你矮上了一個頭,團團你怎麽能跟哄想小孩一樣地摸我的頭!我也就比你小一歲罷了!”

許恩翎今年十三,個頭是她心中的痛。

就算是沈團團這樣中等略高一點兒的身量,都能摸摸她的腦袋,這讓許恩翎覺得自己這是被鄙視了。雖然,沈團團摸著她腦袋的感覺挺不錯的,她差點兒沒有忍住,想要主動去蹭一蹭沈團團的手心!

“嗯,我知道。吃肉肉長高高,以後多吃點肉,我看你瘦的,只剩下——。”沈團團看了一眼許恩翎的胸部,略帶嫌棄地看了一眼。

哼,真是不公平,她明明比許恩翎胖了許多,但是吧,怎麽就是長成了平川了呢?偏偏許恩翎一個就是小個子又是小瘦子,還比她小了一歲,這胸、脯就鼓囊囊的了。真是讓人挪不開眼睛。

“啊——”

許恩翎感受到沈團團打量的目光,大叫一聲,抱臂擋住自己的胸、脯。只是後面的話,卻是半點兒也說不下去了。

畢竟,這裏人多。

沈長致早在許恩翎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只是礙於沈團團在書院裏交到的第一個能說上話的小娘子,沈長致作為主人家,也不好特意走開。

所以,在聽到許恩翎咋咋呼呼的說話聲,沈長致就已經覺得腦門子嗡嗡。

所以,在許恩翎沖破天際的的那一聲“啊——”中,沈長致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許恩翎,就走了。

許恩翎從小就善於觀察別人的眼神,這一會兒,能清楚地看到沈長致眼裏的嫌棄。

嫌棄?沈家兄長嫌棄她?為什麽嫌棄她?難道她做了什麽事情惹了沈家兄長的嫌棄?

許恩翎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已經有些發鼓的胸脯,難道是因為這個?

但是一想到沈家兄長眼裏的清明,只有嫌棄,應該不是這個。

沈團團看到突然沈默的許恩翎,還以為許恩翎這是傷心了。“ 那個什麽,我就是隨口那麽一說,你別往心裏去啊。這種——就是想求都求不來,你應該個開心才是……”

沈團團笨拙地安慰著,就聽到許恩翎突然地笑了,“團團,你是說你想求也求不來嗎?”

沈團團磨牙霍霍,她就不應該心軟的。許恩翎這小娘子可真是一個心大的。要是換成別的小娘子,說不定早就惱了。沈團團也知道自己這玩笑開得有些過了,畢竟是在外頭,雖然她說話的聲音很輕,但是總歸是在外頭。

許恩翎捏了捏沈團團的粉嫩的肉嘟嘟的小臉蛋兒,“嘿嘿,這可真是好捏。”

許恩翎剛輕輕地捏了捏,就被剛好提著水壺過來的寧南星給拍落了。“說話就說話,不要動手動腳的!”

許恩翎看著已經發紅的手背,倒吸一口涼氣,忍不住不滿地嘟起嘴。不過看著還在一旁站著的寧南星,這是在等著她表態呢。許恩翎摸著手背,委屈地道:“我以後再也不對團團動手動腳了。”

寧南星這才點點頭,給苗家寨的送茶水去了。

饒是沈團團是一個臉皮厚的,這會兒聽到許恩翎的話也忍不住紅了臉,“你這是在瞎說什麽呢!”

“我可不是瞎說,南星哥早就說過了,你是她未過門的媳婦,他這是看我捏捏你的臉,就吃醋了呢!”許恩翎摸著手背,下手可真狠。這麽一個小心眼的男人,可見以後沈團團一定會被管得嚴嚴的。

沈團團紅著臉,也不打算多說這有的沒的。左右是已經解釋不清楚了,不過,自打發現了自己的心意後,沈團團也不矯情,雖然有些臉紅,但是好歹也做不到否認。所以,岔開話題說道,“你怎麽好像很怕寧南星?”

許恩翎嬌俏地眨眨眼,“我當然很怕南星哥啊!南星哥是個大夫,若是看我不順眼,覺得我礙手礙腳的,隨便開個一副毒藥,我就一命嗚呼了。”

沈團團有些無語,沒想到許恩翎是因為這麽一個原因。“寧南星不是這樣的人。那你這膽子小的也是沒誰了,那你是不是面對大夫就慫了?”

許恩翎半點兒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對的,理直氣壯地點點頭,“對啊,對於大夫,我都是莫名地恭敬的。對寧爺爺也這樣,誰讓我比較惜命呢。所以,我特別佩服你,竟然願意跟南星哥一起過下半輩子。如果換成了我,估計沒有被毒死,我自己就能想瘋了。”

許恩翎說著,還忍不住搓了搓胳膊,楞是將酷暑說成了寒冬。

沈團團不得不佩服許恩翎的想象力,不得不說,沈團團突然覺得許恩翎說的,好像是有一點兒道理的。

因為許恩翎也不肯頂著荷葉,所以,沈團團就抱了不少的蓮蓬回了自家的院子,“喏,你在躺椅上坐會兒,我給你倒茶。”

沈團團將蓮蓬放在廊下,就去了竈房倒茶,沈團團今日做的是酸梅湯,因為沈團團喜歡這種酸酸甜甜的味兒,所以,沈家時常做的就是這酸梅湯。至於其他的人,一致表示,只要團團歡喜就成, 喝什麽不是喝,不就是酸酸甜甜嘛,能接受。雖然他們覺得這酸酸甜甜的東西就是小娘子喝的,半點兒不解渴,他們還是寧願喝水。

只是,每回在沈團團的強烈的邀請下,總是眼睛一閉,就往嘴裏倒。

許恩翎看到沈團團拿過來的一套精致的小茶壺和小茶杯,歡喜地眼睛都亮了亮。“這可真精致。”

“寧南星不知道從哪兒給我尋來的,我也喜歡這種小巧精致的東西,雖然這一個小小茶杯還不夠我一口喝下的,但是我就是喜歡這樣子,喝水都能多喝幾杯。”

沈團團之前並不愛喝水,只有渴極了,才會囫圇地喝上幾口,有時候,還便秘。

寧南星得知了後,就給沈團團尋來了這麽一套精致的茶具。一個小茶壺,四個小杯子,一整套的。

許恩翎喜歡地直點頭,沒想到向來清冷的寧南星竟然會在這麽一點兒小事上都這麽費心。若是讓林妙語知道,平時對她不屑一顧的寧南星,竟然會挖空了心思討好另外一個人的時候,不知道林妙語會怎麽樣。

許恩翎也只是惡趣味兒地想一想,雙手捧著茶盞,非得讓沈團團往小茶杯裏倒茶。

“我要是手一抖就往你手上倒了啊!”

許恩翎幫渾然不介意,“沒事兒,只要不是熱水,我就不介意。快點兒,快點兒,我等不及了想用這個小茶杯嘗一嘗了。”

沈團團看著許恩翎不似作假,激動地小腳都已經不停地蹭著地面。咕嚕嚕地給許恩翎倒了一杯。

225 送藕

“這是什麽茶?”許恩翎看著茶盞裏黑紅的茶水,上頭還飄了一顆枸杞,放在鼻尖嗅了嗅。

“這是酸梅湯,夏日裏喝最好了!”沈團團也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幹了,然後又開始倒第二杯。

一擡頭,就看到許恩翎還放在鼻尖聞著,“怎麽不喝啊?”

許恩翎小小地抿了一口,這酸梅湯酸酸甜甜的,很好喝,比她喝過的酸梅湯都好喝。“這也是南星哥配的?”

“這麽一點兒東西,哪用得上寧南星幫我配,不過這裏頭的東西是寧家拿來的不假。是我跟寧爺爺討要來的。作為回報,我煮了涼茶,就給寧爺爺捎上一份的。”沈團團與許恩翎認識的日子尚淺,雖然許恩翎天真無邪,但是沈團團總覺得那些大戶人家的小娘子,一個個地應該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所以,給許恩翎倒了酸梅湯之後,沈團團也給自己倒了,還在許恩翎聞著的時候,就大口地喝著。

“我還以為南星哥竟然這麽厲害,還以為他一個大夫,配出來的酸梅湯也比別人家好喝不少。我都差點兒因為一杯酸梅湯對大夫改觀了你。”

沈團團抿著笑,“我家裏人都不愛喝著酸梅湯,只覺得酸酸甜甜的不夠爺們,嘿嘿,其實我知道他們不愛喝,每回喝著酸梅湯就跟喝藥一樣,但是我當作看不到,非得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喝下去不可。”

沈團團說起這些事兒的話,高興著壞心眼的瞇著眼睛,就像是一個享受的小老鼠。

許恩翎知道在外這副天真無邪的模樣只是裝出來的,但是看著沈團團這樣毫無防備的模樣,一看就是家裏頭嬌寵著的,若不然也不會養成了這般性子。

許恩翎特意地調動著氣氛,氣氛實在是熱切。

沈長致不得不從屋子裏出來,看了一眼在廊下坐著的倆人,默默地走了。

“你哥哥,這是不喜歡我?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哥哥不喜歡我來你家玩兒?”許恩翎這一回,感受地更加明確了。是嫌棄沒錯。

“不會,我哥就是這麽一個性子,不喜歡太吵鬧。估計是我們倆說話聲太大,吵著他了。”沈團團生怕許恩翎介意,還特意拉了寧南星下水,“你是沒有看到過,我哥對寧南星那是半點兒好眼色都沒有。但是寧南星照樣該吃就吃,該喝就喝。總之別往心裏去就成。”

許恩翎聽了沈團團的解釋,雖然心裏釋懷了一些,但是依舊是有些不大爽利。

想她許小娘子從小叱咤書院,就是連山長看到她都是笑呵呵的,怎麽會在沈長致這裏吃癟了呢!

許恩翎也知道沈家事兒多,又坐了一會兒就告辭了。許恩翎走的時候,經過池塘邊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沈長致,就看到沈長致正站在池塘邊,不知道在說著什麽……

因為池塘裏的蓮藕沒有人侍弄,又是荒廢了那麽多年的,能挖出五六筐的蓮藕已經算是不錯了。

等從池塘裏爬上來,這幾人都已經成了泥人,也虧得姜小海準備地仔細,早就讓這幾人準備了一身的衣裳,所以,等人上來後,寧南星就招呼著人去他家的院子裏洗刷一番,然後換上了幹凈的衣裳。

因為也不是飯點兒,沈團團也就是做了最簡單的面條,只是下的料是足足的,就是新挖上來的蓮藕也切了不少。

苗裏正是在沈家吃過面條的,所以看著滿滿的一碗面,幾乎大半都是肉,苗裏正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每回想著來幫忙,都沒想到還討了一碗吃的。”

跟著苗裏正前來的幾個人哪吃過那麽好的面,正猶豫著該先吃肉還是先吃上面的荷包蛋。

姜小海奔了半日,早就已經餓了,這會兒說了一句,“我就不客氣了。”然後呼啦啦地大口地喝了一口湯,又夾了蓮藕吃了一口,“這甜甜脆脆的蓮藕,還真是新鮮。”

苗裏正也看到了這上面鋪排著的蓮藕,心裏感激沈家的看重,只是心裏就忍不住了,“這麽多的蓮藕,我們吃了多可惜。”

沈團團正巧出來,就聽到了苗裏正的話,笑著道:“一點兒都不可惜,都是苗大叔你們幫忙著挖出來的,合該著就得讓你們先嘗嘗鮮。苗條管飽啊,我鍋裏還煮著一大鍋呢。”

沈團團知道做慣了農活的,都是飯量大的,所以特意做了不少的面條。

苗裏正的兒子還是頭一回吃到這麽好吃的面條,騰不出嘴來誇讚沈團團的廚藝,只能豎起了大拇指誇讚。沈團團笑著受了。

苗家寨的吃了個飽,才被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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