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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一座城裏。
溫酒和溫雪宜的老家跟卿醒爺爺家在同一條胡同，處於桑榆城的最東邊。後來卿醒上中學後回到了父母那邊，再後來，溫酒爹媽斥巨資買的房子不偏不倚跟他家是同一個小區。
隔了也就不到半年，再次相遇，也是溫酒青澀暗戀的開始。卿家生意做得大，在桑榆最貴的地段買了別墅後搬走了，溫家則一直留在這邊。
很快，卿醒回了個表情，是個掛著兩顆淚的小委屈。
溫酒繃不住直笑，發了個摸摸頭。
隔了幾分鐘，他回了個動圖，是被摸頭的金色小柴犬，摸舒服了在搖尾巴。
溫酒：謔～
原來是搜表情包去了，可可愛愛嘛，不過還真有點不太符合卿先生一貫高冷的品味。想了一下，她又回了一個。
鐵鍋燉大狗。
卿醒站在二樓外面的露臺，盯著裝狗的大鐵鍋，有些哭笑不得，身後他媽媽卓青女士湊了過來，滿臉八卦。
“門都不關，跟誰聊天呢那麽開心？”偷摸瞅了一眼，小酒一壺。
該不會是個男的吧！
卓女士心情有點緊繃，眼看要崩塌。
“女朋友。”卿醒道。
他媽媽瞬間心花怒放，樂了：“太好了太好了，那什麽時候帶回來？我跟你爸包的紅包都長毛了！”
“再說吧，她不喜歡見人。”他淡然。
……
他媽媽可淡然不了。
不喜歡見人？那你是個什麽登西？再說了，好好的人，為什麽不喜歡見人？是個鬼啊！
“照片呢？”卓女士不打算放棄，“總該有一張吧！”
是人是鬼看個究竟。
“沒有，她也不喜歡拍照。”卿醒收起手機，目光落在了院裏的玫瑰叢上。
十月份，花開得正紅艷。
卓女士手掌顫抖：“兒啊，你……”開始抹眼淚，“叫你回來相親是因為爸媽想你，太久沒見找個理由見見你，咱家八代單傳，就你一根獨苗苗，你可別想不開，不想相親，以後再也不相了啊！”
卿醒：“……”
八代單傳？他可是有好幾個叔伯。
他手機裏是有幾張溫酒的照片，趁她不註意偷拍的，可現在還沒有正式確定關系，他不想拿出來。
“媽。”他叫了一聲，“別亂想，我沒事，很好。”又道：“等到過年的時候，就給你看。”
卓女士剛滿懷期待，兩個字砸過來：“照片。”
“……”
對方究竟是個什麽人？神秘成這樣？於是越發好奇。好奇也沒用，下樓跟卿爸商量偷兒子手機的辦法去了。
這邊卿醒想了想，回了溫酒一個新的表情包，是小狗狗作揖的“大王饒命”，得到的回覆是“那好吧”，附加一枚香吻，一個紅艷艷的大厚嘴唇子在屏幕上發光。
炫的他有些站不穩，居然害羞起來。
這麽……火辣的麽？
要是真的就好了。
卿醒摸了下臉。
溫酒這邊，發惡搞表情包逗他，得到了一張滿身唇印的白色大狗狗。
他說，我也要。
她：……
真可以！手機倒扣在茶幾上，溫酒深呼吸了三次，才重新拿起來，發了個吐舌頭的表情：回去再說。
他還真道：好。
接下來溫酒就窩在客廳裏畫畫，直到落日西斜，一個人影斜靠在門上，一米八多的大個子，瀟灑不羈，朝她看過來，輕咳了一聲，等著她反應。
“哥！”溫酒很狗腿地迎上來，對溫雪宜擺出了甜蜜的笑臉，“歡迎回家！”
“早回來了！”溫雪宜甩了一句，“有人來找你，樓下。”
是相親對象，爸爸好朋友高叔叔家的小兒子，高陽。
溫酒背包出門。
雖然是熟人家的，倒也不能太敷衍。溫酒選了米色襯衫加長褲，化上妝，倒也人模人樣。對方一身西服，彬彬有禮地替她開車門。
溫酒捏著手機坐上了副駕駛，正思考怎麽說，高陽問起了工作，於是溫酒也就接著他的話說了下去。
桑榆城不大，高陽詢問溫酒的意見後，選了一家中餐館。
倒也算愉快地吃過飯，交換了微信。看著打招呼的用語，溫酒突然有些心虛。
正糾結，對方開口了：“小酒，其實有點不好意思。”
溫酒：“？”
他這才說：“我有個喜歡的人，是被我爸硬拉來充數的，還請你不要介意。”
溫酒松了一口氣。
“那怎麽說？”
“性格不合。”
達成默契，接下來有了共同話題，輕松很多，高陽將溫酒送回了家。
家裏，梁女士和溫老頭在客廳裏津津有味地看電視劇，難得的只問了她一句人如何，沒再多問。溫雪宜陪在一邊，偶爾擡頭看兩眼，刷著手機跟那邊的人聊天。
溫酒回：“挺好。”
她只想謝謝哥哥。
手裏被塞了一盤葡萄，溫雪宜道：“洗了去！”
她顛顛地去洗葡萄。
睡覺的時候，溫酒抱著枕頭，擠上了爸媽的大床。
溫老頭笑了，扶了扶眼鏡：“怎麽還跟小時候一樣，都長不大！”溫酒賴皮地“啊”了一聲，一回頭，對上了媽媽的眼睛。有了皺紋了，還是很漂亮，琥珀色，寶石一樣。
“我才不要長大！”
“媽媽真好看！”溫酒笑，“爸爸眼光還真好！”
溫老頭“嗬”了一聲，捂著胸口頗有些傷心：“我還以為你誇我，原來還是拐著彎誇你媽媽！”溫酒忙道：“爸爸也好看，爸爸帥，所以我們倆才好看。”
“你們倆，都沒你媽好看！”溫老頭一錘敲定，還煞有介事點了幾下頭，“嗯，確實沒有。你媽媽最好看，老爸當年可是一見鐘情！”
梁女士微笑。
溫酒聞著屋裏淡淡漂浮的馨香氣：“媽，如果我將來找的那個人沒有很多錢，你們願意嗎？”
梁女士說：“人好就行。”
“人很好，可就只是個普通人，做著普通的崗位，也賺不了什麽大錢，平平凡凡的那種呢？”她又問。
溫老頭摸了摸她的頭：“這是有合適的人了？”
溫酒“唔”了一聲：“還沒有，就是覺得，這世界上還是普通人多，我也會過上普通的日子，能像你們一樣就好了。”
一日三餐，兩人相守，四季更疊，一年又一年。
“還記得你小時候老爸跟你說過的故事嗎？”溫老頭眼神溫和，註視著梁女士。
溫酒記得，她小時候就特別喜歡。
爸爸總說，人的骨，就是力量。
“人呢，得有主心骨，知道什麽該做。”溫老頭緩緩道，“錢多不多有時候比不過人，但這個人他一定得正直，善良，就算你們吵架，鬧別扭，他也不會傷害你。”
溫雪宜過來了，立在門口。
“如果這個人會讓你有危險，那麽你再喜歡也不可以，我們絕對不會同意。愛一個人的前提是自己先完整，好好的，記住了嗎？”
溫酒答應，驀然覺得溫雪宜投過來的眼神幽深了很多。
梁女士摸了摸溫酒的臉，滿是憐愛。
爸爸媽媽睡了，溫酒又抱著枕頭回自己屋，客廳裏，溫雪宜似乎等她很久了。
“過來。”
她老實地過去，坐在沙發上，把枕頭放在腿上抱住：“哥，怎麽了？”
黑暗裏，聲音不高，平穩甚至低沈，卻有點剌耳朵：“你跟卿醒，發展到什麽地步了？有沒有過界，說。”
溫酒：“……”
他們兄妹倆的相處方式就是這樣，平常可以沒大沒小，可畢竟是哥哥，哥哥一兇，妹妹秒慫。
“沒有什麽地步，就朋友。”
溫雪宜冷哼了一聲：“我告訴你，這個人，你最好不要碰。”
若不是她今天晚上說的話，他可能還真的就信了她的“合租室友”之說，原來早就在不知不覺中變了。
他要走，溫酒開口了：“哥，為什麽？”
溫雪宜的眼神讓溫酒全身一冷，很好，全都暴露了。
“朋友？”他返了回來，越發惱怒，“什麽朋友？女朋友還是男朋友，溫酒，你越來越有本事了！”
溫酒不服：“不是你想的那樣，就是……就是，暗戀。”
一只手攬住了她的頭，輕靠在了一個溫熱堅硬的地方，溫雪宜對她說：“跟他在一起你會有危險，剛才爸爸說的話你也聽到了，你們倆沒有結果。”
溫酒也不再隱瞞：“你說的事我知道，不是他的錯，不是嗎？”
“可那又如何？這個世界有時候並不講理，你長大了，得明白！你知道那天他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基本不行了嗎？”肩側小腦袋搖了搖，溫雪宜跟她講，“手快斷了，頭部也有積水，手術持續了一天才結束。傷口是我一層一層一針一針縫起來的，我很清楚。”
“發現他的人說他躺在垃圾堆裏，有出氣沒進氣，跟一團垃圾沒什麽兩樣。他前女友都不要了，你何苦上趕著！”
溫酒據理力爭：“不是的！”
“哥，你是他的朋友，你也希望他好的吧！”
“當然，但那個人絕對不能是你！”溫雪宜臉色陰沈，不再跟她廢話，“雲集團是什麽雷霆手段你不清楚，去網上查！他們若真那麽容易罷手，怎麽可能成為行業龍頭？不過是在看笑話罷了，跟這樣的人在一起，會要了你的命。”
“我不想有一天在急診看見你！溫酒，你敢胡來你試試！除非你不打算再要這個家！”
溫雪宜松開手，走了。
溫酒一人坐在那兒，楞楞地流淚。
垃圾……怎麽可以這樣？她究竟都說了些什麽？
她又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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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一座城裏。
溫酒和溫雪宜的老家跟卿醒爺爺家在同一條胡同，處於桑榆城的最東邊。後來卿醒上中學後回到了父母那邊，再後來，溫酒爹媽斥巨資買的房子不偏不倚跟他家是同一個小區。
隔了也就不到半年，再次相遇，也是溫酒青澀暗戀的開始。卿家生意做得大，在桑榆最貴的地段買了別墅後搬走了，溫家則一直留在這邊。
很快，卿醒回了個表情，是個掛著兩顆淚的小委屈。
溫酒繃不住直笑，發了個摸摸頭。
隔了幾分鐘，他回了個動圖，是被摸頭的金色小柴犬，摸舒服了在搖尾巴。
溫酒：謔～
原來是搜表情包去了，可可愛愛嘛，不過還真有點不太符合卿先生一貫高冷的品味。想了一下，她又回了一個。
鐵鍋燉大狗。
卿醒站在二樓外面的露臺，盯著裝狗的大鐵鍋，有些哭笑不得，身後他媽媽卓青女士湊了過來，滿臉八卦。
“門都不關，跟誰聊天呢那麽開心？”偷摸瞅了一眼，小酒一壺。
該不會是個男的吧！
卓女士心情有點緊繃，眼看要崩塌。
“女朋友。”卿醒道。
他媽媽瞬間心花怒放，樂了：“太好了太好了，那什麽時候帶回來？我跟你爸包的紅包都長毛了！”
“再說吧，她不喜歡見人。”他淡然。
……
他媽媽可淡然不了。
不喜歡見人？那你是個什麽登西？再說了，好好的人，為什麽不喜歡見人？是個鬼啊！
“照片呢？”卓女士不打算放棄，“總該有一張吧！”
是人是鬼看個究竟。
“沒有，她也不喜歡拍照。”卿醒收起手機，目光落在了院裏的玫瑰叢上。
十月份，花開得正紅艷。
卓女士手掌顫抖：“兒啊，你……”開始抹眼淚，“叫你回來相親是因為爸媽想你，太久沒見找個理由見見你，咱家八代單傳，就你一根獨苗苗，你可別想不開，不想相親，以後再也不相了啊！”
卿醒：“……”
八代單傳？他可是有好幾個叔伯。
他手機裏是有幾張溫酒的照片，趁她不註意偷拍的，可現在還沒有正式確定關系，他不想拿出來。
“媽。”他叫了一聲，“別亂想，我沒事，很好。”又道：“等到過年的時候，就給你看。”
卓女士剛滿懷期待，兩個字砸過來：“照片。”
“……”
對方究竟是個什麽人？神秘成這樣？於是越發好奇。好奇也沒用，下樓跟卿爸商量偷兒子手機的辦法去了。
這邊卿醒想了想，回了溫酒一個新的表情包，是小狗狗作揖的“大王饒命”，得到的回覆是“那好吧”，附加一枚香吻，一個紅艷艷的大厚嘴唇子在屏幕上發光。
炫的他有些站不穩，居然害羞起來。
這麽……火辣的麽？
要是真的就好了。
卿醒摸了下臉。
溫酒這邊，發惡搞表情包逗他，得到了一張滿身唇印的白色大狗狗。
他說，我也要。
她：……
真可以！手機倒扣在茶幾上，溫酒深呼吸了三次，才重新拿起來，發了個吐舌頭的表情：回去再說。
他還真道：好。
接下來溫酒就窩在客廳裏畫畫，直到落日西斜，一個人影斜靠在門上，一米八多的大個子，瀟灑不羈，朝她看過來，輕咳了一聲，等著她反應。
“哥！”溫酒很狗腿地迎上來，對溫雪宜擺出了甜蜜的笑臉，“歡迎回家！”
“早回來了！”溫雪宜甩了一句，“有人來找你，樓下。”
是相親對象，爸爸好朋友高叔叔家的小兒子，高陽。
溫酒背包出門。
雖然是熟人家的，倒也不能太敷衍。溫酒選了米色襯衫加長褲，化上妝，倒也人模人樣。對方一身西服，彬彬有禮地替她開車門。
溫酒捏著手機坐上了副駕駛，正思考怎麽說，高陽問起了工作，於是溫酒也就接著他的話說了下去。
桑榆城不大，高陽詢問溫酒的意見後，選了一家中餐館。
倒也算愉快地吃過飯，交換了微信。看著打招呼的用語，溫酒突然有些心虛。
正糾結，對方開口了：“小酒，其實有點不好意思。”
溫酒：“？”
他這才說：“我有個喜歡的人，是被我爸硬拉來充數的，還請你不要介意。”
溫酒松了一口氣。
“那怎麽說？”
“性格不合。”
達成默契，接下來有了共同話題，輕松很多，高陽將溫酒送回了家。
家裏，梁女士和溫老頭在客廳裏津津有味地看電視劇，難得的只問了她一句人如何，沒再多問。溫雪宜陪在一邊，偶爾擡頭看兩眼，刷著手機跟那邊的人聊天。
溫酒回：“挺好。”
她只想謝謝哥哥。
手裏被塞了一盤葡萄，溫雪宜道：“洗了去！”
她顛顛地去洗葡萄。
睡覺的時候，溫酒抱著枕頭，擠上了爸媽的大床。
溫老頭笑了，扶了扶眼鏡：“怎麽還跟小時候一樣，都長不大！”溫酒賴皮地“啊”了一聲，一回頭，對上了媽媽的眼睛。有了皺紋了，還是很漂亮，琥珀色，寶石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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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真好看！”溫酒笑，“爸爸眼光還真好！”
溫老頭“嗬”了一聲，捂著胸口頗有些傷心：“我還以為你誇我，原來還是拐著彎誇你媽媽！”溫酒忙道：“爸爸也好看，爸爸帥，所以我們倆才好看。”
“你們倆，都沒你媽好看！”溫老頭一錘敲定，還煞有介事點了幾下頭，“嗯，確實沒有。你媽媽最好看，老爸當年可是一見鐘情！”
梁女士微笑。
溫酒聞著屋裏淡淡漂浮的馨香氣：“媽，如果我將來找的那個人沒有很多錢，你們願意嗎？”
梁女士說：“人好就行。”
“人很好，可就只是個普通人，做著普通的崗位，也賺不了什麽大錢，平平凡凡的那種呢？”她又問。
溫老頭摸了摸她的頭：“這是有合適的人了？”
溫酒“唔”了一聲：“還沒有，就是覺得，這世界上還是普通人多，我也會過上普通的日子，能像你們一樣就好了。”
一日三餐，兩人相守，四季更疊，一年又一年。
“還記得你小時候老爸跟你說過的故事嗎？”溫老頭眼神溫和，註視著梁女士。
溫酒記得，她小時候就特別喜歡。
爸爸總說，人的骨，就是力量。
“人呢，得有主心骨，知道什麽該做。”溫老頭緩緩道，“錢多不多有時候比不過人，但這個人他一定得正直，善良，就算你們吵架，鬧別扭，他也不會傷害你。”
溫雪宜過來了，立在門口。
“如果這個人會讓你有危險，那麽你再喜歡也不可以，我們絕對不會同意。愛一個人的前提是自己先完整，好好的，記住了嗎？”
溫酒答應，驀然覺得溫雪宜投過來的眼神幽深了很多。
梁女士摸了摸溫酒的臉，滿是憐愛。
爸爸媽媽睡了，溫酒又抱著枕頭回自己屋，客廳裏，溫雪宜似乎等她很久了。
“過來。”
她老實地過去，坐在沙發上，把枕頭放在腿上抱住：“哥，怎麽了？”
黑暗裏，聲音不高，平穩甚至低沈，卻有點剌耳朵：“你跟卿醒，發展到什麽地步了？有沒有過界，說。”
溫酒：“……”
他們兄妹倆的相處方式就是這樣，平常可以沒大沒小，可畢竟是哥哥，哥哥一兇，妹妹秒慫。
“沒有什麽地步，就朋友。”
溫雪宜冷哼了一聲：“我告訴你，這個人，你最好不要碰。”
若不是她今天晚上說的話，他可能還真的就信了她的“合租室友”之說，原來早就在不知不覺中變了。
他要走，溫酒開口了：“哥，為什麽？”
溫雪宜的眼神讓溫酒全身一冷，很好，全都暴露了。
“朋友？”他返了回來，越發惱怒，“什麽朋友？女朋友還是男朋友，溫酒，你越來越有本事了！”
溫酒不服：“不是你想的那樣，就是……就是，暗戀。”
一只手攬住了她的頭，輕靠在了一個溫熱堅硬的地方，溫雪宜對她說：“跟他在一起你會有危險，剛才爸爸說的話你也聽到了，你們倆沒有結果。”
溫酒也不再隱瞞：“你說的事我知道，不是他的錯，不是嗎？”
“可那又如何？這個世界有時候並不講理，你長大了，得明白！你知道那天他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基本不行了嗎？”肩側小腦袋搖了搖，溫雪宜跟她講，“手快斷了，頭部也有積水，手術持續了一天才結束。傷口是我一層一層一針一針縫起來的，我很清楚。”
“發現他的人說他躺在垃圾堆裏，有出氣沒進氣，跟一團垃圾沒什麽兩樣。他前女友都不要了，你何苦上趕著！”
溫酒據理力爭：“不是的！”
“哥，你是他的朋友，你也希望他好的吧！”
“當然，但那個人絕對不能是你！”溫雪宜臉色陰沈，不再跟她廢話，“雲集團是什麽雷霆手段你不清楚，去網上查！他們若真那麽容易罷手，怎麽可能成為行業龍頭？不過是在看笑話罷了，跟這樣的人在一起，會要了你的命。”
“我不想有一天在急診看見你！溫酒，你敢胡來你試試！除非你不打算再要這個家！”
溫雪宜松開手，走了。
溫酒一人坐在那兒，楞楞地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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