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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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祁司辰並沒有急著看信，而是立即又將整個屋子都搜了一遍，確認再沒有搜出有用的東西後，他帶著信用最快的速度直奔內城區塊的百氏府邸。
府邸裏百裏還在書房跟幾個心腹下屬商議白天搜尋泰煙卻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的事，正愁第二日該往哪個方向搜過去時，忽地他耳朵微動，便聽到房梁上有一聲輕響，似是靴子落地的聲音，之後再沒了動靜。他便裝作不經意的朝身邊一瞥，瞧見其餘人均對這聲音沒甚反應，想來是自己超於常人的五感又發揮了作用，來人怕是特地來尋自己的，便讓雜人全退了出去。
等人全出了院子，百裏打開窗戶對著夜色道：“進來吧，我知是你。”祁司辰便利索的翻身下來，他拿出信朝百裏遞過去，又順便疑惑道：“奇了，你怎聽出是我的？雖說你的這副身子被山麑的靈力強化過一些，但又沒有學過術法，怎麽就猜定是個熟人了？”
百裏看著信上的落款蹙緊了眉，隨後他一手拆著信封，又轉去身後的衣服架子上隨意的扯了一件披風丟給臉上和手背上露出墨色鷹羽的祁司辰：“方才那一道落地的聲音很輕，聽起來是個輕功不錯的人，再有你方才袍子擦著瓦片了吧？”祁司辰接過他的披風，聽到他的話又驚訝的低頭朝自己的袍子下擺看過去，華麗的綢緞外擺沾了一層薄灰，祁司辰才想起來方才在屋頂停住時衣服確實輕輕拂過了瓦片，便心想這小子身為人的耳朵竟比他一只鷹妖還要好使。百裏繼續道：“名貴的綢緞擦過東西的聲音跟別的布料是不一樣的，一般殺手哪有穿這麽貴重的，穿成這樣輕功還如此好，又能準確找到我位置的，大概也就只有你這只妖了。”
祁司辰暗暗點了點頭，佩服百裏年紀不大卻心思如此縝密。百裏點著手裏的信問祁司辰：“你看過這信的內容了嗎？裏面所說的貨物你是如何想的？”
“我在路上粗略掃了一眼，看起來就是普通的莊家在按月催收貨，至於收信的人應該是個花匠，因為我發現這封信的地方有許多種在盆裏，養得很不錯的花，而這信中也提到了花。按信上所說，他應當是跟良田山莊有長期的交易，會按月將時興的花送去莊子裏供客人品賞，因為上個月的花有些原因沒送過去所以山莊那邊這個月來信催促了，裏面提到的貨應當就是他屋裏屋外的那些花，他那屋子在城郊處，附近有不少小片的花田，確實也對的上足以供貨的量，只是給一個山莊的話看起來還是有些少了。”
“我不是你們這地方的人，不知道那莊子的規模究竟有多大，也不懂這其中是不是還藏著一些什麽別的玄機。但真的就只是如此簡單的話，收信之人不該將這封信放置到那種地方才對。”
“這山莊，可是在你們這邊私下裏還做著一些什麽違背律法的勾當，才讓收信的花匠如此警惕？”
祁司辰直白的點明了心中的疑惑，百裏蹙著眉頭思索起來：“違背律法的事倒是沒聽說過，就我所知道的那地方一直是個普通的山莊，規模不算小，可以供游人在裏面住宿吃食，也有藥泉這類養身休憩的玩意，聽說還建有樂樓，裏面養著伶人，供客人們聽曲消遣，不少達官貴人在休沐日都喜歡約著去那個莊子裏玩。不過那山莊裏經常有朝官出沒，陛下難免心疑，便設令山莊每隔一段日子都必須經過官府檢查，明面上一直是沒查出什麽問題來，後來就連陛下本人都親自去休息過一次。不過它建在山上，雖說是在京中的地界，但離得也挺遠了，我是不愛去的，不喜歡這類喧鬧的地方，倒是尉遲大哥回京時會時不時的過去耍。因為人力有限，又不好聲張，今日還未查過那個地方，方才你來時我跟屬下正頭疼明日該派多少人排查這個地方。”
祁司辰聽著擰起了眉，忽地百裏又問到：“對了，你方才說你是在哪裏找到這封信的？”
“城郊處的一個花閣中，那裏裝點著好多盆花，屋外也有不少小片的花田，說是閣其實更像是能住人的屋子，閣中裝飾著白簾，裏面有一張床。我今日離了會場後便一直在追蹤煙兒的氣味，到那個花閣裏時妖力正好用盡了，再使不出術法。那裏留有很濃一股煙兒身上的桔梗花香，她應當是在那花閣中待過一小段時間，隨後又被轉移了地方。這封信便藏在床頂上，我一開始沒有發現，我砸床它才掉出來。”
百裏聽著偷偷瞥了一眼祁司辰的手，這才發現他掌背的關節處擦破了幾處皮，他走到角櫃前隨手翻出一個小瓷瓶朝祁司辰丟了過去，祁司辰捏著小瓶轉動，看上面貼的紅條上寫著“跌打藥”三個字，他挑了挑眉：“呦！你身為將軍屋裏竟還備這類東西，不是應該跟其他公子哥一般等著奴仆喊駐府的郎中嗎？哪裏還需要自己在瓶子上做記號。”
百裏見他不趕緊上藥還調侃自己，便幹脆拿起一小卷白紗帶子，有些惱的將他摁在椅子上，不由分說奪了瓷瓶給他塗起來道：“真不知道一只妖如此小的傷怎麽好的也這麽慢，我又不是架子上擺好看用的花瓶，一碰就會碎那種。本來就不常回京哪裏需要駐府的郎中，天天習武這類東西當然得備著了，不然跌打類的小傷也喊個郎中來瞧瞧的話簡直像閨閣中的姑娘了。”
百裏說著故意用力給祁司辰栓了個蝴蝶翅膀模樣的死結，這是他小時候跟泰煙玩著互相紮頭發時泰煙教給他的，他看這個結都是小姑娘在用，眼下便故意拿出來氣一氣祁司辰調侃自己是那些文弱公子的事。祁司辰白了他一眼，讓他給自己解開，百裏卻若無其事的繼續方才的問題道：“不是山莊有問題，信卻被特意藏了起來，你也說了他的花給山莊供貨的話量不太夠，那便是……”
“貨有問題！”
兩個人默契的對視，百裏冷靜的看著祁司辰道：“你的妖力何時能恢覆？”祁司辰當即便又試著在掌心中聚了一次妖力，仍未成，他有些挫敗的的垂下烏首，嘆了一口濁氣道：“全力將養的情況下，最慢三天。”
旋即，怕百裏誤會，又補充道：“三天後，可使出一次規模不大的術法。”
“這樣，”不等百裏開口，祁司辰便很快壓下心裏頭那些烏七八糟的情緒，恢覆了冷靜安排道：“你先帶人去查住在那花閣中的花匠水澤是誰，至於那良田山莊就交由我，說不定煙兒的去向會跟那個地方有關系。”
說著，他撩起一束少年腦後雪白的發辮解釋道：“你身份太顯赫，這一腦袋白發跟這對玉眸子也太惹眼了一些，我並非南國人，雖說會場上見過我的人也有不少，但是只有部分貴胄才清楚我的身份，在民間應當是還沒傳開的，我輕功好，偽裝起來也更方便一些，深入挖探起來比你來得方便。”
百裏點了點頭，他捧起自己的白發，無奈的搓摩著它們應了祁司辰一聲成也，又看著踩在窗臺上準備離開的他道：“你為何如此篤定煙姐兒的去向會跟那山莊有聯系？”
祁司辰聞言擡起手，寬大的袖子滑落下去一些，露出少年人腕上那根曾經被心上人親手系上的發辮，底下系結用的墨綠色帶子就如同泰煙那雖有些跳脫卻不失穩當的性子，他輕輕的搓著烏黑的發辮繩，在心裏沈聲呢喃：煙兒，不知你身上發生了什麽，但懇請你一定要盡全力保住自己的性命，我一定會盡快去到你的身側，等我！
他回眸看著百裏，寞寥的黃眸中湧起一股這些年在泰煙看不到的地方積攢起來的腌臜俗色：“根據本宮以往的經驗，就連朝官都愛去的休憩場所，必然藏著大問題。”
墨色的風忽然吹過，百裏被身後飄起來的發刺得閉上了眼睛，他回過神來才發現窗戶上已經沒了祁司辰的影子，只剩他方才丟給他的那件用來遮掩他身子和手的披風掉落在窗臺下，百裏走過去拾起披風，無奈的對著窗外白朗朗的月嘆了一口氣：“這下可好，這賊妖若是沒藏好身上的羽毛叫人給人發現了，定然要被人捉了去拔光身上那些鳥毛燉湯喝。唉……希望他跟姐兒這回都能平安無事。”
乾寧宮的金華殿裏，幾個暗衛各自拉著一條獵犬大氣也不敢喘的跪在嬴昊面前，嬴昊看著那幾條老弱病殘缺，其中竟然還有一條已經睡著了，腥臊的口水直從大咧開的牙縫裏淌到他金絲和孔雀羽毛勾織起來的貴重地毯上，嬴昊一時間怒火猛地往頭上竄，他連忙安撫住暴跳的筋揉著眉心道：“宮裏原先不是養了十幾來條獵犬嗎？怎麽就剩這些廢物了？”
其中一名暗衛咽了咽口水，眼睛一閉聲腔哆嗦著回答：“回陛下，是泰煙殿下命侍女給獵犬們的飯食中摻了安睡的藥，只剩這幾只身體不太好的晨時沒吃多少，才能被拉出來用。”
“廢物！連個小姑娘都看不住。看護不利的帳朕回頭再跟你們算，趕快再去查，在不驚動各處來使的情況下盡快將公主完整的找回來！”
“是！”
暗衛們正要抽身離去，嬴昊忽地又叫住了他們：“慢著，如果你們發現公主時她已不是完璧之身，那就把知情者無一例外的全部抹殺。”
“當然，包括你們自己。”
暗衛們嚇得肩膀一抖，應聲後帶著獵犬快速的消失在了金華殿中。這一次關乎泰煙公主的貞潔和性命，又不知有多少無辜者的性命將會被因此牽扯去血屠的刀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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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全出了院子，百裏打開窗戶對著夜色道：“進來吧，我知是你。”祁司辰便利索的翻身下來，他拿出信朝百裏遞過去，又順便疑惑道：“奇了，你怎聽出是我的？雖說你的這副身子被山麑的靈力強化過一些，但又沒有學過術法，怎麽就猜定是個熟人了？”
百裏看著信上的落款蹙緊了眉，隨後他一手拆著信封，又轉去身後的衣服架子上隨意的扯了一件披風丟給臉上和手背上露出墨色鷹羽的祁司辰：“方才那一道落地的聲音很輕，聽起來是個輕功不錯的人，再有你方才袍子擦著瓦片了吧？”祁司辰接過他的披風，聽到他的話又驚訝的低頭朝自己的袍子下擺看過去，華麗的綢緞外擺沾了一層薄灰，祁司辰才想起來方才在屋頂停住時衣服確實輕輕拂過了瓦片，便心想這小子身為人的耳朵竟比他一只鷹妖還要好使。百裏繼續道：“名貴的綢緞擦過東西的聲音跟別的布料是不一樣的，一般殺手哪有穿這麽貴重的，穿成這樣輕功還如此好，又能準確找到我位置的，大概也就只有你這只妖了。”
祁司辰暗暗點了點頭，佩服百裏年紀不大卻心思如此縝密。百裏點著手裏的信問祁司辰：“你看過這信的內容了嗎？裏面所說的貨物你是如何想的？”
“我在路上粗略掃了一眼，看起來就是普通的莊家在按月催收貨，至於收信的人應該是個花匠，因為我發現這封信的地方有許多種在盆裏，養得很不錯的花，而這信中也提到了花。按信上所說，他應當是跟良田山莊有長期的交易，會按月將時興的花送去莊子裏供客人品賞，因為上個月的花有些原因沒送過去所以山莊那邊這個月來信催促了，裏面提到的貨應當就是他屋裏屋外的那些花，他那屋子在城郊處，附近有不少小片的花田，確實也對的上足以供貨的量，只是給一個山莊的話看起來還是有些少了。”
“我不是你們這地方的人，不知道那莊子的規模究竟有多大，也不懂這其中是不是還藏著一些什麽別的玄機。但真的就只是如此簡單的話，收信之人不該將這封信放置到那種地方才對。”
“這山莊，可是在你們這邊私下裏還做著一些什麽違背律法的勾當，才讓收信的花匠如此警惕？”
祁司辰直白的點明了心中的疑惑，百裏蹙著眉頭思索起來：“違背律法的事倒是沒聽說過，就我所知道的那地方一直是個普通的山莊，規模不算小，可以供游人在裏面住宿吃食，也有藥泉這類養身休憩的玩意，聽說還建有樂樓，裏面養著伶人，供客人們聽曲消遣，不少達官貴人在休沐日都喜歡約著去那個莊子裏玩。不過那山莊裏經常有朝官出沒，陛下難免心疑，便設令山莊每隔一段日子都必須經過官府檢查，明面上一直是沒查出什麽問題來，後來就連陛下本人都親自去休息過一次。不過它建在山上，雖說是在京中的地界，但離得也挺遠了，我是不愛去的，不喜歡這類喧鬧的地方，倒是尉遲大哥回京時會時不時的過去耍。因為人力有限，又不好聲張，今日還未查過那個地方，方才你來時我跟屬下正頭疼明日該派多少人排查這個地方。”
祁司辰聽著擰起了眉，忽地百裏又問到：“對了，你方才說你是在哪裏找到這封信的？”
“城郊處的一個花閣中，那裏裝點著好多盆花，屋外也有不少小片的花田，說是閣其實更像是能住人的屋子，閣中裝飾著白簾，裏面有一張床。我今日離了會場後便一直在追蹤煙兒的氣味，到那個花閣裏時妖力正好用盡了，再使不出術法。那裏留有很濃一股煙兒身上的桔梗花香，她應當是在那花閣中待過一小段時間，隨後又被轉移了地方。這封信便藏在床頂上，我一開始沒有發現，我砸床它才掉出來。”
百裏聽著偷偷瞥了一眼祁司辰的手，這才發現他掌背的關節處擦破了幾處皮，他走到角櫃前隨手翻出一個小瓷瓶朝祁司辰丟了過去，祁司辰捏著小瓶轉動，看上面貼的紅條上寫著“跌打藥”三個字，他挑了挑眉：“呦！你身為將軍屋裏竟還備這類東西，不是應該跟其他公子哥一般等著奴仆喊駐府的郎中嗎？哪裏還需要自己在瓶子上做記號。”
百裏見他不趕緊上藥還調侃自己，便幹脆拿起一小卷白紗帶子，有些惱的將他摁在椅子上，不由分說奪了瓷瓶給他塗起來道：“真不知道一只妖如此小的傷怎麽好的也這麽慢，我又不是架子上擺好看用的花瓶，一碰就會碎那種。本來就不常回京哪裏需要駐府的郎中，天天習武這類東西當然得備著了，不然跌打類的小傷也喊個郎中來瞧瞧的話簡直像閨閣中的姑娘了。”
百裏說著故意用力給祁司辰栓了個蝴蝶翅膀模樣的死結，這是他小時候跟泰煙玩著互相紮頭發時泰煙教給他的，他看這個結都是小姑娘在用，眼下便故意拿出來氣一氣祁司辰調侃自己是那些文弱公子的事。祁司辰白了他一眼，讓他給自己解開，百裏卻若無其事的繼續方才的問題道：“不是山莊有問題，信卻被特意藏了起來，你也說了他的花給山莊供貨的話量不太夠，那便是……”
“貨有問題！”
兩個人默契的對視，百裏冷靜的看著祁司辰道：“你的妖力何時能恢覆？”祁司辰當即便又試著在掌心中聚了一次妖力，仍未成，他有些挫敗的的垂下烏首，嘆了一口濁氣道：“全力將養的情況下，最慢三天。”
旋即，怕百裏誤會，又補充道：“三天後，可使出一次規模不大的術法。”
“這樣，”不等百裏開口，祁司辰便很快壓下心裏頭那些烏七八糟的情緒，恢覆了冷靜安排道：“你先帶人去查住在那花閣中的花匠水澤是誰，至於那良田山莊就交由我，說不定煙兒的去向會跟那個地方有關系。”
說著，他撩起一束少年腦後雪白的發辮解釋道：“你身份太顯赫，這一腦袋白發跟這對玉眸子也太惹眼了一些，我並非南國人，雖說會場上見過我的人也有不少，但是只有部分貴胄才清楚我的身份，在民間應當是還沒傳開的，我輕功好，偽裝起來也更方便一些，深入挖探起來比你來得方便。”
百裏點了點頭，他捧起自己的白發，無奈的搓摩著它們應了祁司辰一聲成也，又看著踩在窗臺上準備離開的他道：“你為何如此篤定煙姐兒的去向會跟那山莊有聯系？”
祁司辰聞言擡起手，寬大的袖子滑落下去一些，露出少年人腕上那根曾經被心上人親手系上的發辮，底下系結用的墨綠色帶子就如同泰煙那雖有些跳脫卻不失穩當的性子，他輕輕的搓著烏黑的發辮繩，在心裏沈聲呢喃：煙兒，不知你身上發生了什麽，但懇請你一定要盡全力保住自己的性命，我一定會盡快去到你的身側，等我！
他回眸看著百裏，寞寥的黃眸中湧起一股這些年在泰煙看不到的地方積攢起來的腌臜俗色：“根據本宮以往的經驗，就連朝官都愛去的休憩場所，必然藏著大問題。”
墨色的風忽然吹過，百裏被身後飄起來的發刺得閉上了眼睛，他回過神來才發現窗戶上已經沒了祁司辰的影子，只剩他方才丟給他的那件用來遮掩他身子和手的披風掉落在窗臺下，百裏走過去拾起披風，無奈的對著窗外白朗朗的月嘆了一口氣：“這下可好，這賊妖若是沒藏好身上的羽毛叫人給人發現了，定然要被人捉了去拔光身上那些鳥毛燉湯喝。唉……希望他跟姐兒這回都能平安無事。”
乾寧宮的金華殿裏，幾個暗衛各自拉著一條獵犬大氣也不敢喘的跪在嬴昊面前，嬴昊看著那幾條老弱病殘缺，其中竟然還有一條已經睡著了，腥臊的口水直從大咧開的牙縫裏淌到他金絲和孔雀羽毛勾織起來的貴重地毯上，嬴昊一時間怒火猛地往頭上竄，他連忙安撫住暴跳的筋揉著眉心道：“宮裏原先不是養了十幾來條獵犬嗎？怎麽就剩這些廢物了？”
其中一名暗衛咽了咽口水，眼睛一閉聲腔哆嗦著回答：“回陛下，是泰煙殿下命侍女給獵犬們的飯食中摻了安睡的藥，只剩這幾只身體不太好的晨時沒吃多少，才能被拉出來用。”
“廢物！連個小姑娘都看不住。看護不利的帳朕回頭再跟你們算，趕快再去查，在不驚動各處來使的情況下盡快將公主完整的找回來！”
“是！”
暗衛們正要抽身離去，嬴昊忽地又叫住了他們：“慢著，如果你們發現公主時她已不是完璧之身，那就把知情者無一例外的全部抹殺。”
“當然，包括你們自己。”
暗衛們嚇得肩膀一抖，應聲後帶著獵犬快速的消失在了金華殿中。這一次關乎泰煙公主的貞潔和性命，又不知有多少無辜者的性命將會被因此牽扯去血屠的刀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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