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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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周寄言揚袂而去，木典正跟在周寄言身後打算再為周寄容說幾句好聽的。二人一走，就剩下了周寄容一個人。
周寄容跪坐在地上，剛上任沒幾天就因為口快得罪了宮正，日後還不知該如何。
周寄容不是魯莽的人，可剛才卻也沒忍住沖口。
禍從口出。
周寄容汲取經驗，日後一定要三思而後行。
最重要的是不要感情用事。
直到日落之時，木典正才回來扶起她。
“你說你平日那般謹慎的人，怎會專觸宮正逆鱗，誰不知她最在乎小郡主，你這般指著鼻子罵，她哪裏能饒你，若非我和範司正為你說了一日好話，你早就被逐出宮正司了。”
周寄容雖然有偷懶，但跪了這麽久腿還是麻得不行，她在木典正的支撐下才堪堪穩住身子。
周寄容的眉頭皺在一塊：“最在乎小郡主？商山郡主？”
“對啊，她總歸不就這一個妹妹，還能有誰？”木典正也覺得奇怪，今日周寄容的言行實在有些反常。
周寄容半信半疑：“可我在入宮前聽說商山郡主並不得宮正喜愛，這才所言放肆，看來此言非實？”
木典正疑團被打散，聽見這話啞然自笑：“怪不得呢。宮外人多口雜，各種聲音都有的，可咱們宮內個個都門清兒著呢。”
“宮正年紀不比我大，可卻生了半頭白發，就是因為小郡主失蹤急痛攻心所致。”
這回輪到周寄容癡呆在原地，她縱有千百種想法。
卻也沒有想到阿姊的頭發是為她而白。
這簡直顛覆了周寄容二十年來的認知。
阿姊竟然會為她的失蹤而心痛……
周寄容茫然地看著木典正。
木典正不會騙人，也沒必要因為這種事情騙人。
再聯想到周寄言之前的反應，周寄容心中有一個聲音告訴她。
木典正說的就是事實。
這個消息沖擊著周寄容的認知，不解、委屈、疑惑等情緒充滿在了她的心中。
看著木典正關心的目光，周寄容強笑著：“看來是我聽了不實的傳言，惹怒了宮正，下次還得註意些才是。”
“這就對了，我觀你也不似魯莽性子，好在宮正並未將你逐出，好好幹著，讓宮正看到你的能力，今日這事或許能翻過去。”
“好，木典正，謝謝你。”
“還有你也要註意，你最近和三皇子處的那個小侍衛走得是近了些，旁的還好說，只是你這邊得著梅妃的賞識，那頭又與三皇子處的人不清不楚，回頭小心兩頭得罪。”
“司正與我說過，咱們宮正司並不站隊，我是宮正司的人，這一點自然也記得清楚。”
無論周寄容心中如何混亂，但表面上依舊與尋常無異，溫聲笑答木典正的疑慮。
“道理我相信你都明白，只是士之耽兮,尤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脫也。你自己還要註意才是。”
“我不覺女之耽不可脫，不過我也不會耽於此，在宮中活命乃一，劼進其隨，典正放心就是。”
木典正仗著年長，不將周寄容的話放在心頭，道理人人都懂，可真碰上了又是另一回事。
她握著周寄容手又教導了好久，周寄容認真聽著，給出反應。
待到木典正一走，周寄容又開始回想著木典正的話。
阿姊真的很在乎自己？
周寄容心中更多的不是高興，而是疑惑。
如果真是這樣，自己在的時候為什麽沒有感覺到？
雖然她在感情方面的確遲緩了一些，但她也不覺得會遲緩到截然相反這種地步。
周寄容決定有機會去試探一二。
話說她與聞安已經解除半月有餘，除去平日送她一些東西，周寄容依舊沒看出聞安的目的。
這一點倒是讓她意外，她本覺得以馬貴嬪的性子不會有耐心將線拖到這麽長。
倒是小瞧他們了。
放長線釣大魚，看來他們的目的不止是自己。
不過算算時間，應該也到了快收網的時候。
周寄容所想果然不錯，這幾日聞安每天都會抽空來尋她，在她面前又總是一副失神的情態。
“聞安，你最近可是有什麽煩心事？若有的話不妨與我說說，指不定我能幫上你們。”
二人漫步在宮正司後的竹林之中，蟬鳴之中已悄然進入夏日，竹影之下是兩道翠綠的人影，他們都面帶笑意，若非身在宮廷與身上的官服，任何人都會覺得這是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妙景。
聽見周寄容如舊的溫煦聲音，聞安沈默了一下，然後搖搖頭。
“沒什麽事，只是……罷了，總歸與你沒有關系。”
“怎麽算是與我無關，見你如此頭疼，你我身為好友，與我一說應該也能讓你心寬慰一些。”周寄容停下腳步，竹子的光影落在她的臉上，搖曳不清。
“我……”聞安突然抓住了周寄容的雙手，他從懷中掏出一袋銀子，“你現在就逃，今夜就逃，無論發生什麽也不要回來，好不好？”
周寄容看著聞安的雙目，裏面是十二分的真誠，帶著乞求與不舍，還有足夠淹沒一個人的愛意。
周寄容並未接過銀子，她按住聞安發顫的雙手，聲音輕柔和緩：“聞安，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好嗎？如今宮中安定，我也頗得宮正信任，如此大好前程，為何要離開？”
周寄容面帶笑意看著聞安，似乎如此就能給聞安一些寬容的安慰。
“我無法說是什麽事，但是聞韶，我……我喜歡你，想必你也能看出來，所以我更希望你可以安然無事無事。你能懂我的意思嗎？”聞安著急無比，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
滴答。
雨落在了竹頭，又滴在了周寄容與聞安的肩上。
“喜歡？”周寄容的表情有些錯愕，轉瞬又有些害羞，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麽連忙將手抽出，有些慌亂地對著聞安道，“一會兒該下大了，我先回宮正司拿傘，你在這等我。”
周寄容說著便向回走去，就似一尋常人家因害羞倉皇而逃的小女郎。
然而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面上的笑意逐漸淡去。
看來果真到了收網的時候。
與之相反，看著周寄容著忙回去的背影，聞安的臉上緩緩露出笑容。
“巧月，你現在就去請婉嬪宮中的曉夏，說我們從一太監手中發現了不明失主的金玉寶飾，讓她來看看可是屬婉嬪宮中。”周寄容不急著拿傘，而是找巧月幫忙道。
巧月見周寄容來，不會問為什麽她不自己去，而是乖乖點頭應下。這幾日鄭女史的事兒處置完，她正好閑著沒去處。
周寄容拉住了冒冒失失的巧月道：“下雨了，急得取傘。”
“好！”
看巧月走了後，周寄容才不緊不慢地拿著傘重回竹林。
如她所料，竹林裏早就空無一人，聞安已經離去。
她也不急走，總之曉夏還得一會兒才來，自從上次得罪周寄言之後，宮正司也鮮少將活交給她，她難得有輕松的時候。
此片林子並非名貴之所，而是宮中偏僻一角，除了尚寢局的人有時會來打掃，這個無名的小林子多半無人關註。
角落中經常長出一些野花野草，有時無雨又無人來澆灌，多有枯死之象。
之前的周寄容就經常來這澆它們，許久未來，也不知它們是否還活著。
周寄容終於走到了熟悉的一角，濕潤的泥土中沾滿的是周寄容記憶中的況味，花草早已變了樣子，但一直都有花草在。
春草莫兮秋風驚，秋風罷兮春草生。
周寄容心中一陣開豁。
*
費曉夏還沒到，周寄容卻迎來了一位不謂之客。
冬兒。
“姐姐，你果真在這裏！”
周寄容正準備回去迎費曉夏，就見到一臉惶急的冬兒跌跌撞撞地向自己跑來。
雨天路滑，周寄容怕她摔倒，加快了步子接住了飛撲而來的她。
“江答應不是在禁足，你是如何出來的？難道是江答應出了什麽事？莫不是前幾日我給你們送去的銀子被門口守衛昧下了？”
江答應的病得用錢耗著，除了江答應的病有異，周寄容想不出什麽能讓冬兒如此慌張。
“不是，是我趁答應睡著拿了所有銀子給侍衛謊稱答應的病需急藥，來換來片刻出來的時間。”
周寄容了然，雖然將答應禁足，但皇帝和梅妃的態度在那裏，他們也不可能看著江答應病死，又有銀子拿自然願意使個好。
能讓冬兒如此擅作主張，此事或許比周寄容想的更為嚴重。
冬兒抱著周寄容，因為著急而口吃不清，嘟嘟囔囔說了一堆，周寄容勉強能理會到她的大意。
“你是說三日前，有人在江答應的飯食中夾了一張紙，江答應看完便心神不寧，掩面而泣。”
“你覺得有詭異之處，便在江答應撕碎紙後偷偷將殘渣拼起。發現上面是你們夫人的字跡。”
“有人以你們夫人為要挾，逼迫江答應在門口守衛親眼目睹之中跳井，時間在明日午時。冬兒，我說的可有問題？”
冬兒直晃腦袋，在她顛三倒四的敘述之中，周寄容能抓住每一個重點覆述下來。
她不知道找周寄容來有沒有用，但除了周寄容她想不到有誰還可以幫助她們。
“好，我知道了，你如今禁足之身不便去太醫院，現在快去安嬤嬤那買兩株藥防止侍衛生疑。你繼續裝作對江答應之事一無所知，不過明日要想法設法攔住她投井，剩下的事交給我就好。”
“真的可以救答應嗎？”
周寄容知道冬兒年紀小，此刻能冒險跑出來找她已是不易，沒有半分不耐情緒，而是笑著摸摸冬兒的臉：“相信我。”
“好，我相信你！”
冬兒握住周寄容交來的吊錢，她深吸一口氣，大步向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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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寄容不是魯莽的人，可剛才卻也沒忍住沖口。
禍從口出。
周寄容汲取經驗，日後一定要三思而後行。
最重要的是不要感情用事。
直到日落之時，木典正才回來扶起她。
“你說你平日那般謹慎的人，怎會專觸宮正逆鱗，誰不知她最在乎小郡主，你這般指著鼻子罵，她哪裏能饒你，若非我和範司正為你說了一日好話，你早就被逐出宮正司了。”
周寄容雖然有偷懶，但跪了這麽久腿還是麻得不行，她在木典正的支撐下才堪堪穩住身子。
周寄容的眉頭皺在一塊：“最在乎小郡主？商山郡主？”
“對啊，她總歸不就這一個妹妹，還能有誰？”木典正也覺得奇怪，今日周寄容的言行實在有些反常。
周寄容半信半疑：“可我在入宮前聽說商山郡主並不得宮正喜愛，這才所言放肆，看來此言非實？”
木典正疑團被打散，聽見這話啞然自笑：“怪不得呢。宮外人多口雜，各種聲音都有的，可咱們宮內個個都門清兒著呢。”
“宮正年紀不比我大，可卻生了半頭白發，就是因為小郡主失蹤急痛攻心所致。”
這回輪到周寄容癡呆在原地，她縱有千百種想法。
卻也沒有想到阿姊的頭發是為她而白。
這簡直顛覆了周寄容二十年來的認知。
阿姊竟然會為她的失蹤而心痛……
周寄容茫然地看著木典正。
木典正不會騙人，也沒必要因為這種事情騙人。
再聯想到周寄言之前的反應，周寄容心中有一個聲音告訴她。
木典正說的就是事實。
這個消息沖擊著周寄容的認知，不解、委屈、疑惑等情緒充滿在了她的心中。
看著木典正關心的目光，周寄容強笑著：“看來是我聽了不實的傳言，惹怒了宮正，下次還得註意些才是。”
“這就對了，我觀你也不似魯莽性子，好在宮正並未將你逐出，好好幹著，讓宮正看到你的能力，今日這事或許能翻過去。”
“好，木典正，謝謝你。”
“還有你也要註意，你最近和三皇子處的那個小侍衛走得是近了些，旁的還好說，只是你這邊得著梅妃的賞識，那頭又與三皇子處的人不清不楚，回頭小心兩頭得罪。”
“司正與我說過，咱們宮正司並不站隊，我是宮正司的人，這一點自然也記得清楚。”
無論周寄容心中如何混亂，但表面上依舊與尋常無異，溫聲笑答木典正的疑慮。
“道理我相信你都明白，只是士之耽兮,尤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脫也。你自己還要註意才是。”
“我不覺女之耽不可脫，不過我也不會耽於此，在宮中活命乃一，劼進其隨，典正放心就是。”
木典正仗著年長，不將周寄容的話放在心頭，道理人人都懂，可真碰上了又是另一回事。
她握著周寄容手又教導了好久，周寄容認真聽著，給出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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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姊真的很在乎自己？
周寄容心中更多的不是高興，而是疑惑。
如果真是這樣，自己在的時候為什麽沒有感覺到？
雖然她在感情方面的確遲緩了一些，但她也不覺得會遲緩到截然相反這種地步。
周寄容決定有機會去試探一二。
話說她與聞安已經解除半月有餘，除去平日送她一些東西，周寄容依舊沒看出聞安的目的。
這一點倒是讓她意外，她本覺得以馬貴嬪的性子不會有耐心將線拖到這麽長。
倒是小瞧他們了。
放長線釣大魚，看來他們的目的不止是自己。
不過算算時間，應該也到了快收網的時候。
周寄容所想果然不錯，這幾日聞安每天都會抽空來尋她，在她面前又總是一副失神的情態。
“聞安，你最近可是有什麽煩心事？若有的話不妨與我說說，指不定我能幫上你們。”
二人漫步在宮正司後的竹林之中，蟬鳴之中已悄然進入夏日，竹影之下是兩道翠綠的人影，他們都面帶笑意，若非身在宮廷與身上的官服，任何人都會覺得這是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妙景。
聽見周寄容如舊的溫煦聲音，聞安沈默了一下，然後搖搖頭。
“沒什麽事，只是……罷了，總歸與你沒有關系。”
“怎麽算是與我無關，見你如此頭疼，你我身為好友，與我一說應該也能讓你心寬慰一些。”周寄容停下腳步，竹子的光影落在她的臉上，搖曳不清。
“我……”聞安突然抓住了周寄容的雙手，他從懷中掏出一袋銀子，“你現在就逃，今夜就逃，無論發生什麽也不要回來，好不好？”
周寄容看著聞安的雙目，裏面是十二分的真誠，帶著乞求與不舍，還有足夠淹沒一個人的愛意。
周寄容並未接過銀子，她按住聞安發顫的雙手，聲音輕柔和緩：“聞安，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好嗎？如今宮中安定，我也頗得宮正信任，如此大好前程，為何要離開？”
周寄容面帶笑意看著聞安，似乎如此就能給聞安一些寬容的安慰。
“我無法說是什麽事，但是聞韶，我……我喜歡你，想必你也能看出來，所以我更希望你可以安然無事無事。你能懂我的意思嗎？”聞安著急無比，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
滴答。
雨落在了竹頭，又滴在了周寄容與聞安的肩上。
“喜歡？”周寄容的表情有些錯愕，轉瞬又有些害羞，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麽連忙將手抽出，有些慌亂地對著聞安道，“一會兒該下大了，我先回宮正司拿傘，你在這等我。”
周寄容說著便向回走去，就似一尋常人家因害羞倉皇而逃的小女郎。
然而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面上的笑意逐漸淡去。
看來果真到了收網的時候。
與之相反，看著周寄容著忙回去的背影，聞安的臉上緩緩露出笑容。
“巧月，你現在就去請婉嬪宮中的曉夏，說我們從一太監手中發現了不明失主的金玉寶飾，讓她來看看可是屬婉嬪宮中。”周寄容不急著拿傘，而是找巧月幫忙道。
巧月見周寄容來，不會問為什麽她不自己去，而是乖乖點頭應下。這幾日鄭女史的事兒處置完，她正好閑著沒去處。
周寄容拉住了冒冒失失的巧月道：“下雨了，急得取傘。”
“好！”
看巧月走了後，周寄容才不緊不慢地拿著傘重回竹林。
如她所料，竹林裏早就空無一人，聞安已經離去。
她也不急走，總之曉夏還得一會兒才來，自從上次得罪周寄言之後，宮正司也鮮少將活交給她，她難得有輕松的時候。
此片林子並非名貴之所，而是宮中偏僻一角，除了尚寢局的人有時會來打掃，這個無名的小林子多半無人關註。
角落中經常長出一些野花野草，有時無雨又無人來澆灌，多有枯死之象。
之前的周寄容就經常來這澆它們，許久未來，也不知它們是否還活著。
周寄容終於走到了熟悉的一角，濕潤的泥土中沾滿的是周寄容記憶中的況味，花草早已變了樣子，但一直都有花草在。
春草莫兮秋風驚，秋風罷兮春草生。
周寄容心中一陣開豁。
*
費曉夏還沒到，周寄容卻迎來了一位不謂之客。
冬兒。
“姐姐，你果真在這裏！”
周寄容正準備回去迎費曉夏，就見到一臉惶急的冬兒跌跌撞撞地向自己跑來。
雨天路滑，周寄容怕她摔倒，加快了步子接住了飛撲而來的她。
“江答應不是在禁足，你是如何出來的？難道是江答應出了什麽事？莫不是前幾日我給你們送去的銀子被門口守衛昧下了？”
江答應的病得用錢耗著，除了江答應的病有異，周寄容想不出什麽能讓冬兒如此慌張。
“不是，是我趁答應睡著拿了所有銀子給侍衛謊稱答應的病需急藥，來換來片刻出來的時間。”
周寄容了然，雖然將答應禁足，但皇帝和梅妃的態度在那裏，他們也不可能看著江答應病死，又有銀子拿自然願意使個好。
能讓冬兒如此擅作主張，此事或許比周寄容想的更為嚴重。
冬兒抱著周寄容，因為著急而口吃不清，嘟嘟囔囔說了一堆，周寄容勉強能理會到她的大意。
“你是說三日前，有人在江答應的飯食中夾了一張紙，江答應看完便心神不寧，掩面而泣。”
“你覺得有詭異之處，便在江答應撕碎紙後偷偷將殘渣拼起。發現上面是你們夫人的字跡。”
“有人以你們夫人為要挾，逼迫江答應在門口守衛親眼目睹之中跳井，時間在明日午時。冬兒，我說的可有問題？”
冬兒直晃腦袋，在她顛三倒四的敘述之中，周寄容能抓住每一個重點覆述下來。
她不知道找周寄容來有沒有用，但除了周寄容她想不到有誰還可以幫助她們。
“好，我知道了，你如今禁足之身不便去太醫院，現在快去安嬤嬤那買兩株藥防止侍衛生疑。你繼續裝作對江答應之事一無所知，不過明日要想法設法攔住她投井，剩下的事交給我就好。”
“真的可以救答應嗎？”
周寄容知道冬兒年紀小，此刻能冒險跑出來找她已是不易，沒有半分不耐情緒，而是笑著摸摸冬兒的臉：“相信我。”
“好，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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