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 38 章
回到北京，給喬林送了檔案，還要來了向陽的聯系方式。
喬林一臉嚴肅的告誡她：“人家是有女朋友的人，你可不能犯道德性的錯誤。”
司念哭笑不得，再三保證說她不會，她是喜歡他，但沒那麽低賤。
順利的加上向陽的微信，問了一些李芳的病情，秉持著患者隱私原則，向陽只說，李芳的乳腺癌是晚期了，現在一直在控制著病情，目前保守治療，其餘的看造化吧。
司念給向陽轉了五萬塊錢，想讓他幫忙充到住院費裏，並讓他保密，報銷後的費用也好，醫院捐款也好，別說是她付的就行。
喬林說：“人有個能賺錢的女朋友，何必要你這麽點錢。”
司念說：“他自己有工作，他不是張口問別人要錢的人，我就是想幫幫他，畢竟，他以前那麽照顧我，朋友互相幫忙是應該的吧。”
喬林點她額頭：“你就自欺欺人吧。”
時間一晃兩三個月過去，司念一直跟著導師做項目，一有假期便去做兼職，晚上再擠出兩個小時翻譯書籍，日子過的忙碌又充實。
微信列表裏那顆白樺樹就靜靜的躺在那裏，毫無動靜，朋友圈除了工作廣告，便再沒其他，司念刷他朋友圈時，都不敢用右手，生怕手滑點讚。
寒假過後，便是新年，小年那天，司念窩在屋裏腌制辣白菜和酸蘿蔔，她把辣椒面一層一層的糊滿整個白菜，再把他們裝罐，放在客廳的電話突然響起，司念脫下滿是辣椒的手套，跑到客廳接電話，是個陌生號碼。
“餵，您好。”
那邊沒說話，只有呼吸聲。
司念：“您是打錯了嗎？您不說話，我就掛了。”
司念疑惑的準備掛斷，那邊終於出聲，聲音很虛弱：“司念嗎，我是李芳。”
司念怔住，反應過來趕緊打招呼：“阿姨好，您身體還好嗎？”
“不好意思啊，我從錦瑜手機上悄悄弄來的手機號，打擾你了。”李芳語氣很客氣。
許是年紀大了，生病了，脾氣倒是變溫和了。
“沒關系，阿姨。”司念摘下圍裙，坐在沙發上，等著李芳的下文。
李芳像是不知道怎麽開口，司念很有耐心的等著，過了一會，聽筒裏的呼吸聲加重，她才慢慢開口：“錦瑜有沒有給你說家裏的事。”
司念謹慎的答道：“沒有。”
“我和他爸爸去年離婚了，他爸爸很早就出軌了，我又在他高三那年查出乳腺癌，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就那樣離婚，所以，我要去廣州，我只要活著一天，我就不會讓那個小三光明正大的進門，錦瑜不放心我，明明，明明有那麽好的成績，卻陪我去了廣州。”
“司念，你知道我為什麽那麽討厭你嗎？”
司念沒說話，她猜到了，她眼睛有點澀，使勁的眨巴了眼睛，仰著頭，不讓眼淚流下來。
“我知道你是個好姑娘，可我就是討厭小三，我厭惡她們，連帶著厭惡你，我不想讓錦瑜接觸你，我怕他被你影響，怕你以後會變成你媽媽那樣。”
“司念，你別怪錦瑜疏離你，不聯系你，是我逼他的，他不聽，我就鬧，我說我要找你鬧，他就妥協了，他讓我別去找你，說你已經夠苦了。”
司念抹了把濕漉漉的臉，手上沾的辣椒刺激的臉熱辣辣的疼。
“司念，對不起，將來，將來若是我不在了，你多陪陪他，好嗎？”
司念清了清嗓子，從喉嚨深處吐出一個好。
電話掛斷，司念盯著錦瑜的手機號碼發著呆，臉上依舊火辣辣的疼，被眼淚一刺激，更是又疼又癢。
錦瑜的手機號碼終究沒撥出去，她不太明白李芳最後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他有女朋友的，陪在他身邊的不該是她。
她只是順著本能說了句好，不想讓李芳有遺憾。
喬林下班回來看見司念紅彤彤的臉和紅腫的眼睛嚇了一跳，“你怎麽了，被誰欺負了？”
司念敷著冰塊，嘟囔的解釋：“沒有，今天腌制辣白菜，不小心把辣椒弄到眼睛和臉上了。”
喬林松了口氣：“怎麽那麽不小心，抹藥了沒。”
“不用吧，我敷一會，明早就好了。”
喬林沒理她，直接拿了一管藥膏，仔細的觀察下她的臉蛋，然後擠出藥膏拿出棉簽給她塗抹：“還好不是很嚴重，不然毀容了，將來都嫁不出去了。”
司念撒嬌：“那哥哥養我一輩子唄。”
喬林把棉簽扔到垃圾桶，揉了揉她頭：“沒錢。”
“戚！”
喬林再次很認真的問她：“真的沒事嗎，你這看起來像哭腫的。”
司念突然委屈起來，眼淚嘩嘩的往下流，嚇得喬林趕緊拿衛生紙給她堵眼淚：“別哭，別哭，剛擦的藥。”
司念哭的差不多了，把高三發生的事結合李芳的解釋說給他聽。
喬林聽完，評價一句：“挺覆雜啊。”
“但，這也不影響錦瑜喜歡你啊，他還是找了別人做女朋友啊，撐死這件事，錦瑜他媽就是不讓你們做朋友而已。”喬林一針見血，句句紮心。
司念被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口，那點喜悅被喬林一句話打碎的幹幹凈凈，連帶著那些傷心也沒了。
司念對他比了個大拇指，果斷的回房睡覺去了。
喬林反問自己：“我說的不對嗎？”
臘月二十七，司念翻譯完最後一段話，站起身伸了個懶腰，一看時間，晚上七點了，喬林夜班，她準備隨便下碗面吃。
拿起一旁靜音的手機，打開微信，從上到下回覆了幾條信息，她在列表下方發現了向陽五點多發來的信息，心裏突然湧出一股不好的預感，她點開，看了一眼便沖向玄關，穿上棉襖，突然想到什麽，回去在衣櫃翻出一件黑色大衣，檢查了證件，便匆匆出了門。
因為天氣原因，航班取消了很多，司念又去查高鐵，在手機上買了最近的高鐵票，打了車直奔高鐵站。
她毫不猶豫的撥打那個她猶豫了無數次的號碼，但無人接聽，她打了很多通，都沒人接聽，緊張，擔心和心疼一股腦的湧出來，但毫無辦法。她只能一遍遍催促師傅：“師傅，能不能快點，家裏出了點事。”
師傅想快也快不了，春運堵車，而且又下著大雪：“你幾點的票啊。”
“八點一十。”
師傅一聽為難道：“我盡量啊，你這走的太遲了，春運堵車啊。”
“我也剛看見消息，師傅麻煩您，你看哪有小道，你抄一下，我給您原價。”
師傅特無奈的說：“有小道我早抄了。”
走走停停，跟司念的心一樣，起起落落，前面堵的水洩不通，師傅說：“姑娘，你從這下，你跑過去，十幾分鐘，應該能趕上，我這實在無能為力了。”
司念當機立斷付了錢下車，大雪紛飛中，司念喘著粗氣往高鐵站奔，有不少人也下車跑起來，路滑，司念好幾次差點摔倒，好在趕在八點一刻上了車，司念渾身癱軟的坐在座位上，再次給錦瑜打電話，手裏已經是關機的狀態上了。
她於是給向陽打了過去，向陽接了。
“向醫生，您知道錦瑜在哪嗎？”話說出口，司念才發現聲音有些抖。
向陽說：“聽他家人說，想接回老家土葬，應該在老家。”
“福祿鎮嗎？”
向陽：“李芳戶籍地是福祿鎮，應該就是。”
“好，謝謝您啊。”
“司念，錦瑜問過我醫藥費的事情，我說是醫藥費報銷了，不知道他信了沒有，但他肯定會查。”
司念說：“知道了，麻煩您了。”
司念一路睜著眼發著呆，五個小時後，車子到達鄰市，她隨著大流出站，找了一輛出租車回橫城，好在路程不遠，淩晨三點出租車到達橫城，司念直接甩出一千塊錢讓師傅直接開往福祿鎮。
師傅本來不願意，太遠了，但司念包了他一個來回，他想著正好就跑這一趟，回家過年。
淩晨七點，司念在福祿鎮下車，天還沒亮，到處黑漆漆一片，她打開手機手電筒，循著記憶中的路線慢慢走，全國大範圍的降雪，農村小路積了厚厚一層，穿著運動鞋的她深一腳深淺一腳的踩著，她大衣裏面就穿了一件薄毛衣，在車上有暖氣還不覺得，現在凍的渾身僵冷。
好在李芳家不是太遠，她走了一會便看到那處院子燈火通明，有人進進出出，心臟咚咚的跳起來，她跑起來，使勁推開那扇柵欄，動靜不小，有人往她這看來，她腳步慢下來，突然近鄉情怯似的，害怕看到什麽。
大門敞著，堂屋中間用兩個板凳架著一口棺材，棺材前的桌子上擺放著李芳的遺照，面容圓潤，應該是以前的照片。
右下方跪著一個帶孝的男人在燒紙，木然的，毫無血色的。
司念不敢開口喊他，就那麽呆呆的立在門口看他。
那些人奇怪的看著這一幕，有人出聲喊錦瑜：“錦瑜。”
跪著燒紙的男人頭也沒擡的嗯了一聲。
那人又喊了一聲：“有人找你。”
錦瑜這才擡起頭，一頭撞見她滿是擔憂的眼裏，錦瑜眼瞳劇震，猛地站起來，跪久了突然起身，眼前一黑，身體跟著晃了幾下，司念見狀，快步進屋扶住了他。
錦瑜緩了幾秒，抓住她的胳膊，聲音嘶啞：“你怎麽來了。”
“向醫生說，阿姨去世了，我來，來悼念。”主要來看看你是否安好。
錦瑜看著她濕漉漉的眼睛，看她單薄的穿著，看她被雪寖濕的鞋，他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麽，幹的裂皮的嘴唇囁嚅了半天，才吐出一句：“冷嗎？”
司念搖頭，錦瑜對著一婦人說：“舅媽，我帶她去換個鞋子，一會就回來。”
被稱作舅媽的婦人連連擺手：“快去吧，你也歇會，跪了十幾個小時了。”
錦瑜拉著司念冰冷的手上了樓梯，帶進了他的房間，他的房間沒怎麽變化，依然擺滿了一整面墻的手工品。
錦瑜讓她坐床上，他去衣櫃翻出一雙棉襪，然後半跪著蹲下給司念脫鞋，司念連忙拒絕：“別，我自己來。”
錦瑜握著她腳踝：“別亂動。”
司念只好乖乖的坐那一動不動，但手指摳著床單暴露了她的緊張。
錦瑜一邊脫她的鞋襪，一邊問：“怎麽來的。”
“坐高鐵。”
“坐到哪的？”錦瑜把她的襪子脫下來放到一旁。
“臨康市。”
“然後呢？”然後把她冰冷雙腳放在自己肚子上捂著。
司念聲音都顫了：“包了一輛出租車。”
錦瑜又去牽她的手，這次司念掙開了，連同把腳抽了出來，“你別這樣，不合適。”
錦瑜從下向上仰視著她，眼裏情緒翻湧：“為什麽不合適。”
司念破罐子破摔：“你有女朋友的，你別招惹我。”
錦瑜情緒倏的褪去，懵了一下：“我哪來的女朋友。”
司念也懵了：“落，落君。”
“她不是，她不是我女朋友。”錦瑜一口否定。
“他們都說……”
“你是信他們的還是信我。”錦瑜打斷她。
司念一顆心塵埃落定似的，把腳重新放回他的懷裏：“信你。”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回到北京，給喬林送了檔案，還要來了向陽的聯系方式。
喬林一臉嚴肅的告誡她：“人家是有女朋友的人，你可不能犯道德性的錯誤。”
司念哭笑不得，再三保證說她不會，她是喜歡他，但沒那麽低賤。
順利的加上向陽的微信，問了一些李芳的病情，秉持著患者隱私原則，向陽只說，李芳的乳腺癌是晚期了，現在一直在控制著病情，目前保守治療，其餘的看造化吧。
司念給向陽轉了五萬塊錢，想讓他幫忙充到住院費裏，並讓他保密，報銷後的費用也好，醫院捐款也好，別說是她付的就行。
喬林說：“人有個能賺錢的女朋友，何必要你這麽點錢。”
司念說：“他自己有工作，他不是張口問別人要錢的人，我就是想幫幫他，畢竟，他以前那麽照顧我，朋友互相幫忙是應該的吧。”
喬林點她額頭：“你就自欺欺人吧。”
時間一晃兩三個月過去，司念一直跟著導師做項目，一有假期便去做兼職，晚上再擠出兩個小時翻譯書籍，日子過的忙碌又充實。
微信列表裏那顆白樺樹就靜靜的躺在那裏，毫無動靜，朋友圈除了工作廣告，便再沒其他，司念刷他朋友圈時，都不敢用右手，生怕手滑點讚。
寒假過後，便是新年，小年那天，司念窩在屋裏腌制辣白菜和酸蘿蔔，她把辣椒面一層一層的糊滿整個白菜，再把他們裝罐，放在客廳的電話突然響起，司念脫下滿是辣椒的手套，跑到客廳接電話，是個陌生號碼。
“餵，您好。”
那邊沒說話，只有呼吸聲。
司念：“您是打錯了嗎？您不說話，我就掛了。”
司念疑惑的準備掛斷，那邊終於出聲，聲音很虛弱：“司念嗎，我是李芳。”
司念怔住，反應過來趕緊打招呼：“阿姨好，您身體還好嗎？”
“不好意思啊，我從錦瑜手機上悄悄弄來的手機號，打擾你了。”李芳語氣很客氣。
許是年紀大了，生病了，脾氣倒是變溫和了。
“沒關系，阿姨。”司念摘下圍裙，坐在沙發上，等著李芳的下文。
李芳像是不知道怎麽開口，司念很有耐心的等著，過了一會，聽筒裏的呼吸聲加重，她才慢慢開口：“錦瑜有沒有給你說家裏的事。”
司念謹慎的答道：“沒有。”
“我和他爸爸去年離婚了，他爸爸很早就出軌了，我又在他高三那年查出乳腺癌，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就那樣離婚，所以，我要去廣州，我只要活著一天，我就不會讓那個小三光明正大的進門，錦瑜不放心我，明明，明明有那麽好的成績，卻陪我去了廣州。”
“司念，你知道我為什麽那麽討厭你嗎？”
司念沒說話，她猜到了，她眼睛有點澀，使勁的眨巴了眼睛，仰著頭，不讓眼淚流下來。
“我知道你是個好姑娘，可我就是討厭小三，我厭惡她們，連帶著厭惡你，我不想讓錦瑜接觸你，我怕他被你影響，怕你以後會變成你媽媽那樣。”
“司念，你別怪錦瑜疏離你，不聯系你，是我逼他的，他不聽，我就鬧，我說我要找你鬧，他就妥協了，他讓我別去找你，說你已經夠苦了。”
司念抹了把濕漉漉的臉，手上沾的辣椒刺激的臉熱辣辣的疼。
“司念，對不起，將來，將來若是我不在了，你多陪陪他，好嗎？”
司念清了清嗓子，從喉嚨深處吐出一個好。
電話掛斷，司念盯著錦瑜的手機號碼發著呆，臉上依舊火辣辣的疼，被眼淚一刺激，更是又疼又癢。
錦瑜的手機號碼終究沒撥出去，她不太明白李芳最後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他有女朋友的，陪在他身邊的不該是她。
她只是順著本能說了句好，不想讓李芳有遺憾。
喬林下班回來看見司念紅彤彤的臉和紅腫的眼睛嚇了一跳，“你怎麽了，被誰欺負了？”
司念敷著冰塊，嘟囔的解釋：“沒有，今天腌制辣白菜，不小心把辣椒弄到眼睛和臉上了。”
喬林松了口氣：“怎麽那麽不小心，抹藥了沒。”
“不用吧，我敷一會，明早就好了。”
喬林沒理她，直接拿了一管藥膏，仔細的觀察下她的臉蛋，然後擠出藥膏拿出棉簽給她塗抹：“還好不是很嚴重，不然毀容了，將來都嫁不出去了。”
司念撒嬌：“那哥哥養我一輩子唄。”
喬林把棉簽扔到垃圾桶，揉了揉她頭：“沒錢。”
“戚！”
喬林再次很認真的問她：“真的沒事嗎，你這看起來像哭腫的。”
司念突然委屈起來，眼淚嘩嘩的往下流，嚇得喬林趕緊拿衛生紙給她堵眼淚：“別哭，別哭，剛擦的藥。”
司念哭的差不多了，把高三發生的事結合李芳的解釋說給他聽。
喬林聽完，評價一句：“挺覆雜啊。”
“但，這也不影響錦瑜喜歡你啊，他還是找了別人做女朋友啊，撐死這件事，錦瑜他媽就是不讓你們做朋友而已。”喬林一針見血，句句紮心。
司念被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口，那點喜悅被喬林一句話打碎的幹幹凈凈，連帶著那些傷心也沒了。
司念對他比了個大拇指，果斷的回房睡覺去了。
喬林反問自己：“我說的不對嗎？”
臘月二十七，司念翻譯完最後一段話，站起身伸了個懶腰，一看時間，晚上七點了，喬林夜班，她準備隨便下碗面吃。
拿起一旁靜音的手機，打開微信，從上到下回覆了幾條信息，她在列表下方發現了向陽五點多發來的信息，心裏突然湧出一股不好的預感，她點開，看了一眼便沖向玄關，穿上棉襖，突然想到什麽，回去在衣櫃翻出一件黑色大衣，檢查了證件，便匆匆出了門。
因為天氣原因，航班取消了很多，司念又去查高鐵，在手機上買了最近的高鐵票，打了車直奔高鐵站。
她毫不猶豫的撥打那個她猶豫了無數次的號碼，但無人接聽，她打了很多通，都沒人接聽，緊張，擔心和心疼一股腦的湧出來，但毫無辦法。她只能一遍遍催促師傅：“師傅，能不能快點，家裏出了點事。”
師傅想快也快不了，春運堵車，而且又下著大雪：“你幾點的票啊。”
“八點一十。”
師傅一聽為難道：“我盡量啊，你這走的太遲了，春運堵車啊。”
“我也剛看見消息，師傅麻煩您，你看哪有小道，你抄一下，我給您原價。”
師傅特無奈的說：“有小道我早抄了。”
走走停停，跟司念的心一樣，起起落落，前面堵的水洩不通，師傅說：“姑娘，你從這下，你跑過去，十幾分鐘，應該能趕上，我這實在無能為力了。”
司念當機立斷付了錢下車，大雪紛飛中，司念喘著粗氣往高鐵站奔，有不少人也下車跑起來，路滑，司念好幾次差點摔倒，好在趕在八點一刻上了車，司念渾身癱軟的坐在座位上，再次給錦瑜打電話，手裏已經是關機的狀態上了。
她於是給向陽打了過去，向陽接了。
“向醫生，您知道錦瑜在哪嗎？”話說出口，司念才發現聲音有些抖。
向陽說：“聽他家人說，想接回老家土葬，應該在老家。”
“福祿鎮嗎？”
向陽：“李芳戶籍地是福祿鎮，應該就是。”
“好，謝謝您啊。”
“司念，錦瑜問過我醫藥費的事情，我說是醫藥費報銷了，不知道他信了沒有，但他肯定會查。”
司念說：“知道了，麻煩您了。”
司念一路睜著眼發著呆，五個小時後，車子到達鄰市，她隨著大流出站，找了一輛出租車回橫城，好在路程不遠，淩晨三點出租車到達橫城，司念直接甩出一千塊錢讓師傅直接開往福祿鎮。
師傅本來不願意，太遠了，但司念包了他一個來回，他想著正好就跑這一趟，回家過年。
淩晨七點，司念在福祿鎮下車，天還沒亮，到處黑漆漆一片，她打開手機手電筒，循著記憶中的路線慢慢走，全國大範圍的降雪，農村小路積了厚厚一層，穿著運動鞋的她深一腳深淺一腳的踩著，她大衣裏面就穿了一件薄毛衣，在車上有暖氣還不覺得，現在凍的渾身僵冷。
好在李芳家不是太遠，她走了一會便看到那處院子燈火通明，有人進進出出，心臟咚咚的跳起來，她跑起來，使勁推開那扇柵欄，動靜不小，有人往她這看來，她腳步慢下來，突然近鄉情怯似的，害怕看到什麽。
大門敞著，堂屋中間用兩個板凳架著一口棺材，棺材前的桌子上擺放著李芳的遺照，面容圓潤，應該是以前的照片。
右下方跪著一個帶孝的男人在燒紙，木然的，毫無血色的。
司念不敢開口喊他，就那麽呆呆的立在門口看他。
那些人奇怪的看著這一幕，有人出聲喊錦瑜：“錦瑜。”
跪著燒紙的男人頭也沒擡的嗯了一聲。
那人又喊了一聲：“有人找你。”
錦瑜這才擡起頭，一頭撞見她滿是擔憂的眼裏，錦瑜眼瞳劇震，猛地站起來，跪久了突然起身，眼前一黑，身體跟著晃了幾下，司念見狀，快步進屋扶住了他。
錦瑜緩了幾秒，抓住她的胳膊，聲音嘶啞：“你怎麽來了。”
“向醫生說，阿姨去世了，我來，來悼念。”主要來看看你是否安好。
錦瑜看著她濕漉漉的眼睛，看她單薄的穿著，看她被雪寖濕的鞋，他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麽，幹的裂皮的嘴唇囁嚅了半天，才吐出一句：“冷嗎？”
司念搖頭，錦瑜對著一婦人說：“舅媽，我帶她去換個鞋子，一會就回來。”
被稱作舅媽的婦人連連擺手：“快去吧，你也歇會，跪了十幾個小時了。”
錦瑜拉著司念冰冷的手上了樓梯，帶進了他的房間，他的房間沒怎麽變化，依然擺滿了一整面墻的手工品。
錦瑜讓她坐床上，他去衣櫃翻出一雙棉襪，然後半跪著蹲下給司念脫鞋，司念連忙拒絕：“別，我自己來。”
錦瑜握著她腳踝：“別亂動。”
司念只好乖乖的坐那一動不動，但手指摳著床單暴露了她的緊張。
錦瑜一邊脫她的鞋襪，一邊問：“怎麽來的。”
“坐高鐵。”
“坐到哪的？”錦瑜把她的襪子脫下來放到一旁。
“臨康市。”
“然後呢？”然後把她冰冷雙腳放在自己肚子上捂著。
司念聲音都顫了：“包了一輛出租車。”
錦瑜又去牽她的手，這次司念掙開了，連同把腳抽了出來，“你別這樣，不合適。”
錦瑜從下向上仰視著她，眼裏情緒翻湧：“為什麽不合適。”
司念破罐子破摔：“你有女朋友的，你別招惹我。”
錦瑜情緒倏的褪去，懵了一下：“我哪來的女朋友。”
司念也懵了：“落，落君。”
“她不是，她不是我女朋友。”錦瑜一口否定。
“他們都說……”
“你是信他們的還是信我。”錦瑜打斷她。
司念一顆心塵埃落定似的，把腳重新放回他的懷裏：“信你。”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