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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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以我之名，冠你之姓。霸道總裁裏的經典語錄，司念曾在教室裏聽到女同學滿臉羨艷的講過。
“是不是太熱了？”錦瑜看她滿臉通紅的樣子問道，他們所在的福祿鎮溫度比城市低了四五度，到了夜晚，也還算涼爽，“你等會啊，我去把電扇開開。”
司念欲蓋彌彰的點頭，涼爽的風吹過來，吹走了她臉上的熱度，卻吹不走她心底懵懂的悸動。
奶奶家有一個簡陋浴室，但沒有熱水器，錦瑜拿了一個幹凈的盆和一條沒用過的毛巾，對她說：“裏面電壺有熱水，水管裏有冷水，你兌一下，別燙著自己啊。”
司念敲了一下墻面，表示知道了，第一次在別人家洗澡，別扭又怪難為情，她等錦瑜走了，才小心把水兌好，從頭淋到腳。
淋浴室裏時不時的傳來水聲，在電視聲的掩蓋下其實是聽不真切的，但錦瑜卻聽到了每一次水響的聲音，他耳朵自動屏蔽了其餘聲音，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電視，屁股如坐針氈，心裏起的一絲微恙想抓卻怎麽也抓不住。
在多年以後，他才明白，這是他少年時期難以啟齒的第一次心動。可那時，他們已經分別很久很久了。
司念洗完澡換上了睡衣，她的睡衣是短袖長褲，規規矩矩，奶奶找了條幹毛巾給她擦頭，一邊擦一邊誇她：“這孩子，頭發長的真好，皮膚白的呦，比我家雞蛋都白。”
錦瑜接了句：“我們家雞蛋是黃的。”
“剝殼的雞蛋。”奶奶說。
司念：“……”
奶奶家臥室有三間，兩間在樓上，一間在樓下，奶奶不喜歡爬樓梯，便讓兩個孩子睡樓上，錦瑜把她帶到二樓閣樓裏，分別時說：“晚上會有貓啊狗啊叫的，你要是害怕，就給我打電話啊。”
她跟錦瑜的房間在正面對面，中間隔著樓梯。
司念點頭，對著他淺淺的笑，酒窩若隱若現，可愛的讓人忍不住想捏捏她的臉。
錦瑜忍住了捏她的臉，卻沒忍住摸了摸還有點潮的柔軟的頭發。
鎮上沒有城市的喧囂，顯的有些寂靜，偶爾傳來一聲狗吠，司念躺在床上睜著眼看著黑暗中的虛空，她有些認床，薄薄的夏涼被上有洗衣粉的味道，她不知道看了多久，疲憊的雙眼實在支撐不住了才閉上，然後漸漸睡過去。
司念是被狗吠聲叫醒的，她擦了擦眼淚，把枕頭翻了面，起床，穿衣服，打開閣樓的窗戶，看外邊天空露出了魚肚白，本該正是好睡的時間，但已有勤勞的人們推著蔬菜水果的小車去街道上賣了，他們得趁著日頭還沒出來，把新鮮的蔬菜水果給賣完。
她小心的垮出窗戶，坐在窗攔上，眺望著遠方，奶奶家住的高，正好可以看到全鎮的景象，高矮的樓房和古宅錯落起伏，三面環山，層巒疊嶂，山頂霧氣繚繞，一條大河延伸到遠方看不到的地方，像水墨畫一樣。空氣中甚至能聞到泥土和樹葉的味道，司念使勁吸了吸香甜的空氣，沖淡了有些壓抑的心情。
她回房間拿了手機把四周拍了下來，最後她出了房間把手機轉了一個面，食指一按，留下一副裝滿自己小心思的圖片。
她下到院子裏轉了一圈，昨晚沒註意，才發現院子其實挺大，院子被一分為二，左邊種滿了蔬菜，右邊栽滿了她叫不上名的花草，浪漫和煙火交錯，就跟這個鎮一樣，詭異又和諧。突然發現了什麽，她好奇的蹲在地上，看螞蟻搬家，然後壞心眼的拿石頭從中間截住了，看螞蟻突然失去了方向亂轉。
“這是螞蟻在遷徙。”突如其來的聲音把司念嚇了一跳。
錦瑜穿著短褲大咧咧的蹲下來：“你看他們都搬著食物呢，可能是別的螞蟻入侵它們的家園，他們被迫搬家，還有一種就是要下暴雨了。”
司念默默把擋路的石頭拿開了，前面的螞蟻立馬回頭跟後面螞蟻接頭，然後按著隊伍走。
司念用手機打字：它們好聰明。
司念本想拍個照片，但剛打開相機，入相是卻一雙穿著布鞋的腳，腳下是還沒來及走掉的螞蟻，它們就這樣慘死在布鞋之下。
司念：“……”
錦瑜：“……”
頭頂上奶奶問：“這倆孩子大清早的蹲這幹啥呢？”
“唉，別”錦瑜出聲阻止，司念拉住奶奶的腿，但遲了，奶奶已經踩了好幾腳了。
奶奶嚇了一跳，老花眼瞅著地上啥也看不清，“寶兒，咋嘞，咋嘞。”
司念和錦瑜一起站起身，假笑道，“沒事。”
“奶奶，早上吃啥啊。”錦瑜轉移話題。
奶奶也不糾結，順著孫子話頭說：“給你們烙芝麻饃饃，再弄個粉絲湯，我剛在菜地摘得青菜。”
司念搶過奶奶手裏新鮮的小青菜，指了指水池子，就跑過去了。
奶奶特喜歡這小姑娘，當著孫子面誇：“看這孩子，又乖又懂事，多招人疼，你在學校可得好好照顧她。”
想起什麽似的，“寶兒，念念跟你考上一個學校啦？”
錦瑜說是，中考結束半個月後，成績出來了，司念的成績比每次模考高了一百來分，橫城中學是橫城重點高中，而且還是按成績分班制，她跟錦瑜錯了五分，名次錯了二十人，不出意外的話，他還是跟司念一個班。
成績出來那天，他還專門給司念發了條信息，語氣滿是服氣和羨慕：“司念，你這超常發揮，太厲害了，我還比模考低了好幾分，嘖。”
司念回覆：運氣好。
其實哪有什麽運氣，她不過比別人更努力罷了，又不敢讓成績太過耀眼，平白惹人嫉妒，生出是非，她只想安安靜靜不被人註意著每天上學放學，不給錦瑜添麻煩。
水有點涼，司念仔仔細細的一葉一葉掰開了洗，錦瑜過去幫她一起洗，兩人站在水池子旁，頭輕挨著頭，司念的齊耳短發被微風吹著掃上錦瑜的臉龐，癢癢的，錦瑜微微後退了一步，掩飾心裏的一絲怪異。
這時，院子外有鄰居經過，看到他們親密的湊在一起就問：“錦瑜啊，這小姑娘是誰呀？”
錦瑜轉頭答話：“是我表妹，暑假了來我家玩。”
鄰居疑惑：“你什麽時候有這麽大的表妹了。”
“哦！是我爸爸的妹妹家的女兒。”錦瑜睜眼說瞎話。
鄰居這才相信：“哦！原來是你爸爸那邊的，我說咋沒見過呢，還以為你小子不學好，小小年紀帶小姑娘回家呢。”
這話不太好聽，錦瑜出於禮貌沒分辨，但奶奶小跑著從廚房裏出來懟她：“我們家寶兒懂事孝順，還考上市裏重點高中，才不是那些整天混的娃。”
鄰居汕汕的說：“錦瑜學習這麽厲害呦。”便提著菜走了。
司念全程一句話都沒說，臉上也沒什麽表情，她把菜裝在籃子裏，拿到了廚房。
吃完飯之後，錦瑜帶她沿著公路上了山，福祿鎮的溪流四通八達，他拉著她下了一處坡道，便有一條小河，河水不深，但錦瑜還是讓她好好呆在岸邊，給她找了塊幹凈的石頭，讓她坐那別動。
錦瑜脫了鞋，在水裏玩了會，沒看到魚，便一個個的翻起石頭，找藏在石頭底下的螃蟹。
“其實我奶奶是我外婆，自小喊習慣了，我爸爸是南方人，爸爸的爸媽我就見過兩次面，實在是不熟，我爸也很少回來，更別提回我奶奶家了，這有的人愛搬弄是非，所以我才說你是我表妹。”
錦瑜把逮住的螃蟹裝到瓶子裏，走過去坐到司念旁邊，看她打字。
我爺爺奶奶都沒見過，但沒關系，有人疼你就好了。
你為什麽對我那麽好呀，他們都不跟我玩。
你不怕影響你嗎？
她一條一條的打給他看，其實這個問題她想問很久了，她以前怕錦瑜不知道這件事情，所以才跟他玩，後來年紀大點了才明白，小區裏傳遍的事情，他就算不知道，她媽媽也該知道，錦瑜只是太善良太溫暖罷了，但她今天還是想求個答案。
錦瑜也一條一條的回答：“那你以後多來我奶奶家，我奶奶做飯又好吃，又會心疼人。”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父母的過錯不牽連子女，而且，我覺得你很好。”
“當然不怕，我是那俗人嗎？我是主角。”
司念被那傲嬌的語氣逗笑了，樹蔭投下細碎陽光，映在少年的臉上光影交錯，柔和溫暖，司念鬼使神差的對他比了手語。
你是我的主角。
比完才後知後覺的害臊起來，錦瑜沒看懂這個手語，一連串的追問這是什麽意思。
司念眼神閃躲，思緒翻飛，想瞎編句隨便糊弄過去，但突然看到水裏有什麽東西游過，她連忙指著水裏，瞳孔都放大了。
錦瑜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是一條小鯉魚，他再顧不得糾結那句手語是什麽意思，躡手躡腳的靠近，待近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兩手猛地抓住。
司念高興的給他鼓掌，豎大拇指，錦瑜也很高興，被她誇的很了不起的感覺，魚太滑了，尾巴撲棱撲棱的，司念下到水裏摸了摸魚尾巴，冰冰涼涼的。
要吃了它嗎？
“這是鯉魚，刺太多了，而且這麽小，還不夠塞牙縫了的，我放了吧。”
於是錦瑜就放了，看著小鯉魚瞬間游遠，消失。
司念不解，不吃那來抓魚幹嘛。
錦瑜用過來人的口氣說：“孩子，帶你體驗一把村裏娃的童年。”
又問：“你想吃魚了？”
司念搖頭：但我會做，下次我做好了給你端過去。
這次換錦瑜對她豎大拇指了，“厲害啊，魚你都會做，我媽都不會做。”
司念被誇的很開心，決定下次給他做一次清蒸鱸魚。
“走吧，回家，太熱了。”
司念點頭，在河裏洗了手，上岸時沒看清水裏的路，腳趾踢到了石頭上，一陣鉆心的疼傳來，司念疼得腰都直不起來了，錦瑜連忙把她給扶上岸，就看到她腳拇指腫了，指甲蓋都青了，司念的皮膚白，常年不見太陽的腳更白，烏青的地方看起來格外嚴重。
錦瑜焦急的問她有沒有事，是不是特別疼。
司念坐著緩了一會，疼就那一下，這會還好，她不想讓錦瑜擔心，便搖了搖頭，錦瑜還是不放心，穿上鞋，又讓司念把自己的鞋拿在手裏，蹲下身子對他說：“我背你回去，讓奶奶看一下。”
陽光傾瀉而下，給少年嵌上了層層光暈，少年的背幹凈單薄，讓人恍惚產生依戀的感覺，司念趴在他的背上，聞著他頸上淡淡汗味，錦瑜背著她穩穩的一步一步往回走，沒來由的安全感占滿她的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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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之名，冠你之姓。霸道總裁裏的經典語錄，司念曾在教室裏聽到女同學滿臉羨艷的講過。
“是不是太熱了？”錦瑜看她滿臉通紅的樣子問道，他們所在的福祿鎮溫度比城市低了四五度，到了夜晚，也還算涼爽，“你等會啊，我去把電扇開開。”
司念欲蓋彌彰的點頭，涼爽的風吹過來，吹走了她臉上的熱度，卻吹不走她心底懵懂的悸動。
奶奶家有一個簡陋浴室，但沒有熱水器，錦瑜拿了一個幹凈的盆和一條沒用過的毛巾，對她說：“裏面電壺有熱水，水管裏有冷水，你兌一下，別燙著自己啊。”
司念敲了一下墻面，表示知道了，第一次在別人家洗澡，別扭又怪難為情，她等錦瑜走了，才小心把水兌好，從頭淋到腳。
淋浴室裏時不時的傳來水聲，在電視聲的掩蓋下其實是聽不真切的，但錦瑜卻聽到了每一次水響的聲音，他耳朵自動屏蔽了其餘聲音，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電視，屁股如坐針氈，心裏起的一絲微恙想抓卻怎麽也抓不住。
在多年以後，他才明白，這是他少年時期難以啟齒的第一次心動。可那時，他們已經分別很久很久了。
司念洗完澡換上了睡衣，她的睡衣是短袖長褲，規規矩矩，奶奶找了條幹毛巾給她擦頭，一邊擦一邊誇她：“這孩子，頭發長的真好，皮膚白的呦，比我家雞蛋都白。”
錦瑜接了句：“我們家雞蛋是黃的。”
“剝殼的雞蛋。”奶奶說。
司念：“……”
奶奶家臥室有三間，兩間在樓上，一間在樓下，奶奶不喜歡爬樓梯，便讓兩個孩子睡樓上，錦瑜把她帶到二樓閣樓裏，分別時說：“晚上會有貓啊狗啊叫的，你要是害怕，就給我打電話啊。”
她跟錦瑜的房間在正面對面，中間隔著樓梯。
司念點頭，對著他淺淺的笑，酒窩若隱若現，可愛的讓人忍不住想捏捏她的臉。
錦瑜忍住了捏她的臉，卻沒忍住摸了摸還有點潮的柔軟的頭發。
鎮上沒有城市的喧囂，顯的有些寂靜，偶爾傳來一聲狗吠，司念躺在床上睜著眼看著黑暗中的虛空，她有些認床，薄薄的夏涼被上有洗衣粉的味道，她不知道看了多久，疲憊的雙眼實在支撐不住了才閉上，然後漸漸睡過去。
司念是被狗吠聲叫醒的，她擦了擦眼淚，把枕頭翻了面，起床，穿衣服，打開閣樓的窗戶，看外邊天空露出了魚肚白，本該正是好睡的時間，但已有勤勞的人們推著蔬菜水果的小車去街道上賣了，他們得趁著日頭還沒出來，把新鮮的蔬菜水果給賣完。
她小心的垮出窗戶，坐在窗攔上，眺望著遠方，奶奶家住的高，正好可以看到全鎮的景象，高矮的樓房和古宅錯落起伏，三面環山，層巒疊嶂，山頂霧氣繚繞，一條大河延伸到遠方看不到的地方，像水墨畫一樣。空氣中甚至能聞到泥土和樹葉的味道，司念使勁吸了吸香甜的空氣，沖淡了有些壓抑的心情。
她回房間拿了手機把四周拍了下來，最後她出了房間把手機轉了一個面，食指一按，留下一副裝滿自己小心思的圖片。
她下到院子裏轉了一圈，昨晚沒註意，才發現院子其實挺大，院子被一分為二，左邊種滿了蔬菜，右邊栽滿了她叫不上名的花草，浪漫和煙火交錯，就跟這個鎮一樣，詭異又和諧。突然發現了什麽，她好奇的蹲在地上，看螞蟻搬家，然後壞心眼的拿石頭從中間截住了，看螞蟻突然失去了方向亂轉。
“這是螞蟻在遷徙。”突如其來的聲音把司念嚇了一跳。
錦瑜穿著短褲大咧咧的蹲下來：“你看他們都搬著食物呢，可能是別的螞蟻入侵它們的家園，他們被迫搬家，還有一種就是要下暴雨了。”
司念默默把擋路的石頭拿開了，前面的螞蟻立馬回頭跟後面螞蟻接頭，然後按著隊伍走。
司念用手機打字：它們好聰明。
司念本想拍個照片，但剛打開相機，入相是卻一雙穿著布鞋的腳，腳下是還沒來及走掉的螞蟻，它們就這樣慘死在布鞋之下。
司念：“……”
錦瑜：“……”
頭頂上奶奶問：“這倆孩子大清早的蹲這幹啥呢？”
“唉，別”錦瑜出聲阻止，司念拉住奶奶的腿，但遲了，奶奶已經踩了好幾腳了。
奶奶嚇了一跳，老花眼瞅著地上啥也看不清，“寶兒，咋嘞，咋嘞。”
司念和錦瑜一起站起身，假笑道，“沒事。”
“奶奶，早上吃啥啊。”錦瑜轉移話題。
奶奶也不糾結，順著孫子話頭說：“給你們烙芝麻饃饃，再弄個粉絲湯，我剛在菜地摘得青菜。”
司念搶過奶奶手裏新鮮的小青菜，指了指水池子，就跑過去了。
奶奶特喜歡這小姑娘，當著孫子面誇：“看這孩子，又乖又懂事，多招人疼，你在學校可得好好照顧她。”
想起什麽似的，“寶兒，念念跟你考上一個學校啦？”
錦瑜說是，中考結束半個月後，成績出來了，司念的成績比每次模考高了一百來分，橫城中學是橫城重點高中，而且還是按成績分班制，她跟錦瑜錯了五分，名次錯了二十人，不出意外的話，他還是跟司念一個班。
成績出來那天，他還專門給司念發了條信息，語氣滿是服氣和羨慕：“司念，你這超常發揮，太厲害了，我還比模考低了好幾分，嘖。”
司念回覆：運氣好。
其實哪有什麽運氣，她不過比別人更努力罷了，又不敢讓成績太過耀眼，平白惹人嫉妒，生出是非，她只想安安靜靜不被人註意著每天上學放學，不給錦瑜添麻煩。
水有點涼，司念仔仔細細的一葉一葉掰開了洗，錦瑜過去幫她一起洗，兩人站在水池子旁，頭輕挨著頭，司念的齊耳短發被微風吹著掃上錦瑜的臉龐，癢癢的，錦瑜微微後退了一步，掩飾心裏的一絲怪異。
這時，院子外有鄰居經過，看到他們親密的湊在一起就問：“錦瑜啊，這小姑娘是誰呀？”
錦瑜轉頭答話：“是我表妹，暑假了來我家玩。”
鄰居疑惑：“你什麽時候有這麽大的表妹了。”
“哦！是我爸爸的妹妹家的女兒。”錦瑜睜眼說瞎話。
鄰居這才相信：“哦！原來是你爸爸那邊的，我說咋沒見過呢，還以為你小子不學好，小小年紀帶小姑娘回家呢。”
這話不太好聽，錦瑜出於禮貌沒分辨，但奶奶小跑著從廚房裏出來懟她：“我們家寶兒懂事孝順，還考上市裏重點高中，才不是那些整天混的娃。”
鄰居汕汕的說：“錦瑜學習這麽厲害呦。”便提著菜走了。
司念全程一句話都沒說，臉上也沒什麽表情，她把菜裝在籃子裏，拿到了廚房。
吃完飯之後，錦瑜帶她沿著公路上了山，福祿鎮的溪流四通八達，他拉著她下了一處坡道，便有一條小河，河水不深，但錦瑜還是讓她好好呆在岸邊，給她找了塊幹凈的石頭，讓她坐那別動。
錦瑜脫了鞋，在水裏玩了會，沒看到魚，便一個個的翻起石頭，找藏在石頭底下的螃蟹。
“其實我奶奶是我外婆，自小喊習慣了，我爸爸是南方人，爸爸的爸媽我就見過兩次面，實在是不熟，我爸也很少回來，更別提回我奶奶家了，這有的人愛搬弄是非，所以我才說你是我表妹。”
錦瑜把逮住的螃蟹裝到瓶子裏，走過去坐到司念旁邊，看她打字。
我爺爺奶奶都沒見過，但沒關系，有人疼你就好了。
你為什麽對我那麽好呀，他們都不跟我玩。
你不怕影響你嗎？
她一條一條的打給他看，其實這個問題她想問很久了，她以前怕錦瑜不知道這件事情，所以才跟他玩，後來年紀大點了才明白，小區裏傳遍的事情，他就算不知道，她媽媽也該知道，錦瑜只是太善良太溫暖罷了，但她今天還是想求個答案。
錦瑜也一條一條的回答：“那你以後多來我奶奶家，我奶奶做飯又好吃，又會心疼人。”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父母的過錯不牽連子女，而且，我覺得你很好。”
“當然不怕，我是那俗人嗎？我是主角。”
司念被那傲嬌的語氣逗笑了，樹蔭投下細碎陽光，映在少年的臉上光影交錯，柔和溫暖，司念鬼使神差的對他比了手語。
你是我的主角。
比完才後知後覺的害臊起來，錦瑜沒看懂這個手語，一連串的追問這是什麽意思。
司念眼神閃躲，思緒翻飛，想瞎編句隨便糊弄過去，但突然看到水裏有什麽東西游過，她連忙指著水裏，瞳孔都放大了。
錦瑜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是一條小鯉魚，他再顧不得糾結那句手語是什麽意思，躡手躡腳的靠近，待近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兩手猛地抓住。
司念高興的給他鼓掌，豎大拇指，錦瑜也很高興，被她誇的很了不起的感覺，魚太滑了，尾巴撲棱撲棱的，司念下到水裏摸了摸魚尾巴，冰冰涼涼的。
要吃了它嗎？
“這是鯉魚，刺太多了，而且這麽小，還不夠塞牙縫了的，我放了吧。”
於是錦瑜就放了，看著小鯉魚瞬間游遠，消失。
司念不解，不吃那來抓魚幹嘛。
錦瑜用過來人的口氣說：“孩子，帶你體驗一把村裏娃的童年。”
又問：“你想吃魚了？”
司念搖頭：但我會做，下次我做好了給你端過去。
這次換錦瑜對她豎大拇指了，“厲害啊，魚你都會做，我媽都不會做。”
司念被誇的很開心，決定下次給他做一次清蒸鱸魚。
“走吧，回家，太熱了。”
司念點頭，在河裏洗了手，上岸時沒看清水裏的路，腳趾踢到了石頭上，一陣鉆心的疼傳來，司念疼得腰都直不起來了，錦瑜連忙把她給扶上岸，就看到她腳拇指腫了，指甲蓋都青了，司念的皮膚白，常年不見太陽的腳更白，烏青的地方看起來格外嚴重。
錦瑜焦急的問她有沒有事，是不是特別疼。
司念坐著緩了一會，疼就那一下，這會還好，她不想讓錦瑜擔心，便搖了搖頭，錦瑜還是不放心，穿上鞋，又讓司念把自己的鞋拿在手裏，蹲下身子對他說：“我背你回去，讓奶奶看一下。”
陽光傾瀉而下，給少年嵌上了層層光暈，少年的背幹凈單薄，讓人恍惚產生依戀的感覺，司念趴在他的背上，聞著他頸上淡淡汗味，錦瑜背著她穩穩的一步一步往回走，沒來由的安全感占滿她的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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