潰蟻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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潰蟻穴（一）
“都布置好了？”
宙落從赤雷手中接過水晶球，若有所思地打量起來。
“都布置好了，黎國西域那邊也都封了起來，現在整個凡間，天界的人進不來，裏面的人也出不去。”
“好。”看著球壁被沖擊泛起的波動，宙落的嘴角輕輕一勾。
“看來他們已經出來了。”
赤雷打量了一眼他的神情，又看向他手中的水晶球，頓時明白了他指的是什麽。
“屬下現在就去把他們抓回來。”
“盡量不要傷害那個女人。”
宙落的目光從水晶球中收回來，看向赤雷。
“屬下明白。”赤雷沒問緣由，只是俯首沖宙落行了一禮，就轉身離開了。
赤雷走後，宙落把水晶球收好，便要回屋。
可他一轉頭，卻是見墻角處有個小腦袋在偷偷探聽著什麽。
好歹也是個天界的神仙，居然還用偷聽這種手段？
宙落嗤笑一聲，道：“出來。”
那個小腦袋頓時收回去了。
“出來，我已經看見你了。”
宙落雙手抱臂，看著被風刮出來的那一角衣袍，無言地翻了個白眼。
晚汐磨磨蹭蹭地走了出來，還一臉怎麽會被他發現的百思不得其解樣。
“偷聽什麽呢？”宙落問道。
“沒什麽。”晚汐強裝鎮定。
可沒裝了一下她就忍不住問道：“我那兩個同伴是不是找著了？”
“暫時還沒有。”宙落也不避諱跟她談這些，“不過他們應該很快就能來這裏陪你了。”
“那還是不要了......”晚汐小聲嘟囔了一句，心裏卻松了口氣。
活著就好。
她說著，眼睛又骨碌骨碌地轉著，故作柔弱地說道：“哎呀，我身上這些傷口好疼啊。妖王大人能不能看在我潛心侍奉的份上，賞我一點藥啊？”
她故意捂著胳膊，把那些剛結痂的傷口展示給宙落看。
宙落一眼就能看出來她是想救別人，直接邁步就要離開。
然而晚汐卻是不死心地追著他，一把揪住了他的袖袍。
宙落被迫停住腳，冷著臉回頭看她。
晚汐被他盯著也不松手，就那麽眨巴著眼睛，可憐兮兮地看他。
“你！”宙落一時語塞。
晚汐拽著他的袖袍不斷央求：“求求你了，妖王大人。”
看著她這副撒嬌的樣子，宙落額前的青筋跳了又跳，最後終是洩了口氣，隨手丟給她一瓶藥，搖搖頭離開了。
---
“看來宙落是鐵了心不想放我們走。”
和玄越處處碰壁之後，莫離只能先打消了現在就離開的想法，“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玄越對著天空嘆了口氣，道：“我們現在給不了外面任何訊息，就只能等著他們自己來支援。現在我們人少力薄，與宙落正面相抗是不可能了，只能是想辦法阻止他們下一步的行動，再把金遲他們救出來。”
莫離：“可是光憑我們兩個，怎麽行事？我想用不了多久，宙落應該就能知道，我們已經逃出來了。”
“所以我們得找支援。”
玄越說著，把目光投向西面的大陸。
莫離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你是說，找凡人做我們的支援？”
玄越點頭：“我們和妖界的動靜鬧得那麽大，他們不可能還沒察覺。我想黎國皇帝應該已經派人來查探情況了。”
“可他們是凡人，在妖面前他們毫無還手之力，達城可是死了那麽多人。”
莫離並不覺得凡人能給他們提供多大幫助，他們來，無非是送死罷了。
“那是因為他們還沒有被組織起來。”玄越的語氣卻很堅定。
“我們做久了神通廣大的神仙，所以會覺得沒有法力的凡人不堪一擊。可在凡間歷過一次劫之後，我覺得這樣的想法太高傲了。”玄越回過頭，看向莫離。
“他們是沒有法力，但他們會使用工具，懂謀略，並且有著頑強不屈的意志。我們都作為人而存在著，我們與那些沒有靈識的草木石礫的最大區別，不在於形體，而在於意志和思想。所以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我們與他們沒有太大的分別。”
“若是你親臨過戰場，看到那浩浩蕩蕩的軍士是如何為保衛自己的國家而浴血奮戰，赴死如歸，便會懂我說的意思。現在情況非常，我們不能再蒙著他們的雙眼了，我們得讓他們知道，他們現在身處的是怎樣的險境。唯有團結起來，拿起武器，他們才能捍衛自己的家園和生命。”
玄越認真地向莫離訴說著。
在這一瞬間，莫離仿佛從他眼中看到了他曾置身過的那些戰火與刀光。
她仿佛看到，在那成千上萬的軍士昂首處，他是如何作為首領，去統率他的士兵的。
“既然要跟他們站在一起——”
莫離在這一刻信服了他，“那我們就快點去找他們吧，早點做好準備才能減少一些傷亡。”
玄越看著她堅毅果敢的眼神，揚唇笑了笑。
“好。”
可就在兩人動身之際，原本好好的晴天卻是突然劈了一道驚雷下來，橫在了兩人之間。
兩人立即警戒地看向四周。
可周圍看起來風平浪靜，完全沒有什麽異常。
“雕蟲小技。”
玄越冷哼一聲，松開莫離。
他四平八穩地立穩了身子，再無半點方才孱弱的模樣。
莫離不禁皺緊了眉頭。
玄越沒有註意到莫離匪夷所思的眼神，只是專註著眼前即將開啟的戰局。
他雙掌對擊，便有大片的氣浪自他周圍爆開。
氣浪迅疾地向遠處蔓延，在某一處傳來悶鈍的聲響，很快就有一個身形顯現了出來。
赤雷在猛烈的氣浪中穩住身子，看見玄越朝他冷眼看來，笑道：“有點本事。”
他隨即猛地撲過來，身形快到讓人幾乎無法用肉眼捕捉到他的身影。
然而玄越比他更快。
當赤雷撲到他近前時，空中只留下了一些火焰的餘燼。
還是頭一次跟丟了捕獵對象，赤雷猛地停下腳步，頭皮陣陣發麻。
這時一股熱浪突然從他背後席卷而來，他迅速地閃躲，然而火焰形成的巨浪已經吞沒了他。
這一幕讓莫離不禁想起了崇武閣終試那次，玄越也是用相似的方式打敗了她。
頭一次從第三視角看到這個畫面，莫離心裏再一次感慨，玄越的實力要遠超她之上。
他之前只是一直在隱藏，在所有人面前隱藏。
赤雷被火浪裹挾著摔落海中，玄越則重新出現在了火焰中。
這幹脆利落的一仗，莫離甚至都沒來得及出手。
她越發覺得，玄越遠不止看起來那樣簡單。
“你不是又傷又累，連身子都站不穩嗎？”
在玄越飛近自己後，莫離雙手抱臂，冷冷盯著他道。
“哎喲！”玄越立馬又開始抱著身子裝柔弱，“好痛好痛！”
“別裝了，晚了。”莫離可不會再被他這副樣子蒙騙了。
玄越只好作罷，乖乖來到她身邊。
想起剛剛那一番精彩的戰局，莫離不禁問道：“你既然這麽厲害，之前為什麽要裝出一副打不過我的樣子？倘若終試前我沒發現你的所作所為，你不會現在還在我面前裝蒜吧？”
玄越尷尬一笑：“我這個人比較低調，而且樂於助人。”
“嘁。”莫離才不信他的鬼話，“就為了讓我進入崇武閣？我怎麽不覺得你有這麽好心？”
看著莫離懷疑的眼神，玄越聳聳肩：“你愛信不信。”
莫離盯著他，總覺得他奇奇怪怪的。
而且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哪有人會平白無故放著自己的前途不要，非要把她送到榜首去？
“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有什麽別的企圖？”莫離逼問道。
玄越看著她警戒的眼神，只能打哈哈：“我能有什麽企圖？我不過是不在意名次罷了，既然你那麽想進崇武閣，我發發善心讓你進去不就得了？”
莫離：“就這麽簡單？”
玄越：“就這麽簡單。”
見莫離好像還沒有打消疑心，玄越不禁問道：“怎麽？你不會又開始妄想，我對你有意思吧？”
莫離身子一僵，道：“沒有啊，我只是怕你不安好心。你如此一說我便也放心了，倘若你真對我有什麽非分之想，我倒還沒法讓你在我身邊待下去了。”
她的話讓玄越猛地想起了過往的一些回憶。
莫離長得好，雖然生性冷淡，不愛搭理人，一開始卻也還是有很多追求者的。
不過那些追求者的諸多討好於她而言只是煩擾，在她心裏，那些不學無術的男人只是阻礙她進入崇武閣的絆腳石，故而她拒絕人手段狠絕，絲毫不留餘地。
久而久之，便也沒什麽人敢再去搭理她了。
想起自己戰戰兢兢過來的這些年，玄越的眼神不由一黯。
不過他很快就佯裝輕松地聳了聳肩，道：“如此最好，你我素來不和，如今能安然共事已是大幸，你可千萬別胡思亂想，攪亂了現在的局面。”
“我倒也沒你想的那麽自戀。”莫離心裏莫名不快。
她看著前方狀似平靜實則暗潮洶湧的達城，道：“我們還是快走吧，再待下去不知道還會生出什麽變數。”
“好。”玄越輕聲應了。
兩人繞過達城，沿著海岸線向內陸飛去。
然而讓他們心驚的是，短短兩日不到，妖界已經又進一步。
他們所到之處，地上都被刨出了許多大坑。
“他們究竟在找什麽啊？”莫離匪夷所思地問道。
玄越：“費這麽大的功夫掩人耳目地找，肯定是什麽重要的東西，怕天界同他們爭搶。”
莫離：“可是凡間能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呢？”
玄越：“現在恐怕只有宙落自己知道。”
他說著，周身的氣息突然警戒起來，眼神鎖定了地面某處。
“莫離，來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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宙落從赤雷手中接過水晶球，若有所思地打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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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著球壁被沖擊泛起的波動，宙落的嘴角輕輕一勾。
“看來他們已經出來了。”
赤雷打量了一眼他的神情，又看向他手中的水晶球，頓時明白了他指的是什麽。
“屬下現在就去把他們抓回來。”
“盡量不要傷害那個女人。”
宙落的目光從水晶球中收回來，看向赤雷。
“屬下明白。”赤雷沒問緣由，只是俯首沖宙落行了一禮，就轉身離開了。
赤雷走後，宙落把水晶球收好，便要回屋。
可他一轉頭，卻是見墻角處有個小腦袋在偷偷探聽著什麽。
好歹也是個天界的神仙，居然還用偷聽這種手段？
宙落嗤笑一聲，道：“出來。”
那個小腦袋頓時收回去了。
“出來，我已經看見你了。”
宙落雙手抱臂，看著被風刮出來的那一角衣袍，無言地翻了個白眼。
晚汐磨磨蹭蹭地走了出來，還一臉怎麽會被他發現的百思不得其解樣。
“偷聽什麽呢？”宙落問道。
“沒什麽。”晚汐強裝鎮定。
可沒裝了一下她就忍不住問道：“我那兩個同伴是不是找著了？”
“暫時還沒有。”宙落也不避諱跟她談這些，“不過他們應該很快就能來這裏陪你了。”
“那還是不要了......”晚汐小聲嘟囔了一句，心裏卻松了口氣。
活著就好。
她說著，眼睛又骨碌骨碌地轉著，故作柔弱地說道：“哎呀，我身上這些傷口好疼啊。妖王大人能不能看在我潛心侍奉的份上，賞我一點藥啊？”
她故意捂著胳膊，把那些剛結痂的傷口展示給宙落看。
宙落一眼就能看出來她是想救別人，直接邁步就要離開。
然而晚汐卻是不死心地追著他，一把揪住了他的袖袍。
宙落被迫停住腳，冷著臉回頭看她。
晚汐被他盯著也不松手，就那麽眨巴著眼睛，可憐兮兮地看他。
“你！”宙落一時語塞。
晚汐拽著他的袖袍不斷央求：“求求你了，妖王大人。”
看著她這副撒嬌的樣子，宙落額前的青筋跳了又跳，最後終是洩了口氣，隨手丟給她一瓶藥，搖搖頭離開了。
---
“看來宙落是鐵了心不想放我們走。”
和玄越處處碰壁之後，莫離只能先打消了現在就離開的想法，“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玄越對著天空嘆了口氣，道：“我們現在給不了外面任何訊息，就只能等著他們自己來支援。現在我們人少力薄，與宙落正面相抗是不可能了，只能是想辦法阻止他們下一步的行動，再把金遲他們救出來。”
莫離：“可是光憑我們兩個，怎麽行事？我想用不了多久，宙落應該就能知道，我們已經逃出來了。”
“所以我們得找支援。”
玄越說著，把目光投向西面的大陸。
莫離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你是說，找凡人做我們的支援？”
玄越點頭：“我們和妖界的動靜鬧得那麽大，他們不可能還沒察覺。我想黎國皇帝應該已經派人來查探情況了。”
“可他們是凡人，在妖面前他們毫無還手之力，達城可是死了那麽多人。”
莫離並不覺得凡人能給他們提供多大幫助，他們來，無非是送死罷了。
“那是因為他們還沒有被組織起來。”玄越的語氣卻很堅定。
“我們做久了神通廣大的神仙，所以會覺得沒有法力的凡人不堪一擊。可在凡間歷過一次劫之後，我覺得這樣的想法太高傲了。”玄越回過頭，看向莫離。
“他們是沒有法力，但他們會使用工具，懂謀略，並且有著頑強不屈的意志。我們都作為人而存在著，我們與那些沒有靈識的草木石礫的最大區別，不在於形體，而在於意志和思想。所以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我們與他們沒有太大的分別。”
“若是你親臨過戰場，看到那浩浩蕩蕩的軍士是如何為保衛自己的國家而浴血奮戰，赴死如歸，便會懂我說的意思。現在情況非常，我們不能再蒙著他們的雙眼了，我們得讓他們知道，他們現在身處的是怎樣的險境。唯有團結起來，拿起武器，他們才能捍衛自己的家園和生命。”
玄越認真地向莫離訴說著。
在這一瞬間，莫離仿佛從他眼中看到了他曾置身過的那些戰火與刀光。
她仿佛看到，在那成千上萬的軍士昂首處，他是如何作為首領，去統率他的士兵的。
“既然要跟他們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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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越看著她堅毅果敢的眼神，揚唇笑了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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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立即警戒地看向四周。
可周圍看起來風平浪靜，完全沒有什麽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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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越沒有註意到莫離匪夷所思的眼神，只是專註著眼前即將開啟的戰局。
他雙掌對擊，便有大片的氣浪自他周圍爆開。
氣浪迅疾地向遠處蔓延，在某一處傳來悶鈍的聲響，很快就有一個身形顯現了出來。
赤雷在猛烈的氣浪中穩住身子，看見玄越朝他冷眼看來，笑道：“有點本事。”
他隨即猛地撲過來，身形快到讓人幾乎無法用肉眼捕捉到他的身影。
然而玄越比他更快。
當赤雷撲到他近前時，空中只留下了一些火焰的餘燼。
還是頭一次跟丟了捕獵對象，赤雷猛地停下腳步，頭皮陣陣發麻。
這時一股熱浪突然從他背後席卷而來，他迅速地閃躲，然而火焰形成的巨浪已經吞沒了他。
這一幕讓莫離不禁想起了崇武閣終試那次，玄越也是用相似的方式打敗了她。
頭一次從第三視角看到這個畫面，莫離心裏再一次感慨，玄越的實力要遠超她之上。
他之前只是一直在隱藏，在所有人面前隱藏。
赤雷被火浪裹挾著摔落海中，玄越則重新出現在了火焰中。
這幹脆利落的一仗，莫離甚至都沒來得及出手。
她越發覺得，玄越遠不止看起來那樣簡單。
“你不是又傷又累，連身子都站不穩嗎？”
在玄越飛近自己後，莫離雙手抱臂，冷冷盯著他道。
“哎喲！”玄越立馬又開始抱著身子裝柔弱，“好痛好痛！”
“別裝了，晚了。”莫離可不會再被他這副樣子蒙騙了。
玄越只好作罷，乖乖來到她身邊。
想起剛剛那一番精彩的戰局，莫離不禁問道：“你既然這麽厲害，之前為什麽要裝出一副打不過我的樣子？倘若終試前我沒發現你的所作所為，你不會現在還在我面前裝蒜吧？”
玄越尷尬一笑：“我這個人比較低調，而且樂於助人。”
“嘁。”莫離才不信他的鬼話，“就為了讓我進入崇武閣？我怎麽不覺得你有這麽好心？”
看著莫離懷疑的眼神，玄越聳聳肩：“你愛信不信。”
莫離盯著他，總覺得他奇奇怪怪的。
而且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哪有人會平白無故放著自己的前途不要，非要把她送到榜首去？
“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有什麽別的企圖？”莫離逼問道。
玄越看著她警戒的眼神，只能打哈哈：“我能有什麽企圖？我不過是不在意名次罷了，既然你那麽想進崇武閣，我發發善心讓你進去不就得了？”
莫離：“就這麽簡單？”
玄越：“就這麽簡單。”
見莫離好像還沒有打消疑心，玄越不禁問道：“怎麽？你不會又開始妄想，我對你有意思吧？”
莫離身子一僵，道：“沒有啊，我只是怕你不安好心。你如此一說我便也放心了，倘若你真對我有什麽非分之想，我倒還沒法讓你在我身邊待下去了。”
她的話讓玄越猛地想起了過往的一些回憶。
莫離長得好，雖然生性冷淡，不愛搭理人，一開始卻也還是有很多追求者的。
不過那些追求者的諸多討好於她而言只是煩擾，在她心裏，那些不學無術的男人只是阻礙她進入崇武閣的絆腳石，故而她拒絕人手段狠絕，絲毫不留餘地。
久而久之，便也沒什麽人敢再去搭理她了。
想起自己戰戰兢兢過來的這些年，玄越的眼神不由一黯。
不過他很快就佯裝輕松地聳了聳肩，道：“如此最好，你我素來不和，如今能安然共事已是大幸，你可千萬別胡思亂想，攪亂了現在的局面。”
“我倒也沒你想的那麽自戀。”莫離心裏莫名不快。
她看著前方狀似平靜實則暗潮洶湧的達城，道：“我們還是快走吧，再待下去不知道還會生出什麽變數。”
“好。”玄越輕聲應了。
兩人繞過達城，沿著海岸線向內陸飛去。
然而讓他們心驚的是，短短兩日不到，妖界已經又進一步。
他們所到之處，地上都被刨出了許多大坑。
“他們究竟在找什麽啊？”莫離匪夷所思地問道。
玄越：“費這麽大的功夫掩人耳目地找，肯定是什麽重要的東西，怕天界同他們爭搶。”
莫離：“可是凡間能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呢？”
玄越：“現在恐怕只有宙落自己知道。”
他說著，周身的氣息突然警戒起來，眼神鎖定了地面某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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