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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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元旦跨年，劉奶奶和張爺爺讓祁原陪他們一起過，祁原本也是一個人，有親近的人一起跨新年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牧津又被牧家喊回了主宅一起吃跨年晚餐，這一趟多有試探之意，不過牧津心念著祁原，不能一起跨新年已經很遺憾，便約了祁原元旦那天一起去看電影。
祁原想了想，便應了，畢竟這也不是什麽需要計較的事情，而且自己元旦這天也沒有什麽規劃。
下午些的時候，祁原便去了張奶奶家，幫忙一起做跨年飯，他不怎麽會下廚，前期幫忙打打雜，後面便被劉奶奶推出廚房去跟張爺爺一起下棋去了。
牧津發了消息過來，說牧家很無聊，自從跟牧家撕破臉坦白後，就是連牧江那家夥也不敢明目張膽地找他的茬了。
祁原不禁無奈一笑，不過牧津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他覺得很是欣慰了，只要牧津在牧家不受欺負，那便是好的。
吃完跨年飯陪劉奶奶張爺爺聊了一會兒天，劉奶奶便打發他回家了，說讓他去找他的同學們玩耍去，也不拘著他留下來陪他們二老。
他們從網上也知道了一些祁原的情況，這樣的孩子在重要日子應該有很多需要交際的地方，不然那公司怎麽能發展得好。
祁原也沒法直接說自己沒多少朋友，有平時能一起吃飯的也沒法約出來，只好遂了劉奶奶的願，回家自個兒呆著去，或許還能帶團團一起出去散散步。
祁原開門出去，然而才一擡眼便見到自家門口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牧津？”祁原有些驚訝。
牧津聽到動靜轉過身來，見到是祁原，便放下了手機，笑道：“正打算給你發消息呢，我突然過來，沒打擾你吧？”
不過他臉上倒也沒多少會打擾到對方的忐忑，反倒是有不少殷殷期待，他覺得如果自己發消息給祁原自己正在他家門口，對方肯定也會直接過來找他的。
祁原搖了搖頭，關了劉奶奶家的門，“正打算帶團團出去散步。”
牧津：“那帶我一個可以吧？”
祁原突然有點兒緊張，頓了頓，“不是什麽大問題。”
他又問道：“怎麽突然回來了？牧家有人欺負你了？”
牧津嘖了一聲：“他們現在只會無視我。”他又笑了起來，“我是來給你送元旦禮物的。”
祁原有些驚訝，“不是約了明天嗎？”
牧津很想說是他迫不及待想見到祁原，還有想跟祁原一塊兒跨年，不過他還是克制住了，只道：“今天難道不可以嗎？”
祁原心一緊，穩了穩：“也不是。”然後往家門走去，掏出鑰匙開門。
說實話，突然見到牧津他還是有些壓力的，但也高興，畢竟又多了一個人陪自己過新年。
“這次你準備送什麽？”祁原順著話題道。
門打開，兩個人依次進了家門，祁原打開燈，室內一下子亮堂起來，也照亮了客廳茶幾上放置的一個精美的禮物盒。
牧津一下子就看到了茶幾上放置的東西，微微勾了勾嘴角，也順嘴問道：“那你給我準備了什麽？”
祁原下頜朝茶幾揚了揚，“那兒呢，自己去看。”
牧津輕笑出聲：“這樣一點兒也沒有儀式感哦。”
祁原看向他，挑眉，“你還想如何？”
牧津直白道：“想你親手交到我的手中。”
這話叫祁原心尖兒一跳，臉竟然不已經燒了起來，嚇得他趕緊裝作若無其事地轉過身去，然後走到茶幾旁，將禮物盒拿了起來。
待得臉上熱意散去，才轉過身去，笑看著牧津，把禮盒朝對方送過去。
“百達翡麗最新款，之前就找人訂下的，我是個實用派，也是實在想不到能送你些什麽。”雖然送手表可能會比較暧昧，但是在祁原的理念裏，這是男人馳騁商界的牌面之一，送這個給牧津正好。
牧津沒想到祁原會直接給他送表，只能說兩人在某一方面又有那麽一丁點兒的默契。
“巧了，我送的也是表，也是個實用派。”牧津不禁失笑，伸手接過了祁原遞過來的禮物，也把自己的禮物袋給祁原遞過去。
祁原面露驚詫，心臟微微燙起來，系統倒是看戲看得有滋有味的。
看著手中不算小的禮物袋，有些好奇牧津這裏面還裝了什麽，打開瞅進去，發現除了有一個禮物盒之外，還有一個相框一樣的東西。
“這是什麽？”
牧津：“你拿出來看看就知道了。”
祁原擡眸看了牧津一眼，笑意更濃，“特意準備的？”
“嗯。”牧津也有些期待祁原看到那樣東西。
祁原把相框抽了出來，然而擡起來一看，發現竟然是一幅彩色素描的人物畫，而畫中人，正是兩個少年一只貓。
祁原驚訝地微微張開了殷紅的嘴唇。
牧津看到祁原的反應，不禁緊張地捏了捏手心，一本正經地解釋道：“我看那天幫忙找到貓的女孩子照片拍的不錯，就順手畫了下來。”他不想承認他其實是夾帶私貨的。
祁原慢慢收攏驚詫，竭力壓制自己的緊張，故作輕松地問道：“你都知道了？”
看到這一幅畫的那一瞬間，祁原差點兒以為牧津要直接跟他表白了，然而對方似乎也不是這個意思。
牧津自然是知道網友磕他跟祁原CP的事情的，甚至他還以此聊以慰藉，假裝自己已經得到了祁原的承認，得到了對方的喜歡和愛。
他嗯了一聲。
祁原微微擡眸，眼裏意味不明，忽地道：“那你是怎麽看待的？”
這個問題頓時把牧津問住了，祁原突然問他怎麽看到CP的事情，如果對方不在意那固然是好，也喜歡他那更好，但若是祁原不喜歡嗎？
突然間，牧津意識到今天送錯禮物了，他不應該在沒弄清楚祁原喜不喜歡男的情況下就貿然試探祁原。
想至此，牧津又有些覺得無奈可笑，想他在商界馳騁多年，甚有敗績和絆腳石，然而卻在愛情上無計可施，簡直是不可救藥了。
然而祁原就是他的藥，要吃了祁原才能徹底病好，否則現在就是個毫無智謀的戀愛腦。
“那你又是怎麽看待的？”牧津緊張地咽了口口水，緊緊盯著祁原，反問道。
然而祁原只是微微笑了笑，留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便轉移了話題，“一起去吃宵夜吧，順便帶團團體驗體驗過節的氛圍。”
牧津楞了楞，點了點頭。
然而祁原的轉移話題卻將他整顆心都吊了起來。
祁原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會厭惡兩個男生之間的暧昧嗎？剛剛轉移話題只是為了不讓朋友之間難堪？
出門之前，牧津都是一副忐忑的模樣。
然而出門的時候，牧津這樣感到不安的想法立馬散了，因為黎映給祁原打了電話過來，約他明天一起出去吃飯，然而祁原拒絕了。
祁原說他與人有約，然後拒絕了黎映的邀約。
祁原約的人不就是他嗎，雖然兩個人不是以情侶關系進行的約會，但是他拒絕黎映了啊，如果祁原沒有某些想法的話，完全可以像平安夜那次一樣進行安排，三個人一起吃飯。
這種情況，是不是說明起碼跟黎映相比，他在祁原心中更為重要，就算跟祁原只是朋友。
只一個電話，牧津忐忑沈郁的心情又好了起來，不管祁原會怎麽想，起碼現在兩個人要一起去遛貓，一起去吃宵夜，或許還能一起跨年。
這樣的結果就很好了。
牧津心想。
此刻，系統已經跟祁原聒噪起來。
【他真的好浪漫，這就是男主嗎？宿主你不跟他雙宿雙棲都沒道理，好男人要懂得把握啊！】
祁原輕哼一聲，直接道：“高中生禁止早戀，還是專註高考吧。”
系統楞了楞，【你都不反駁我的話的嗎？】
祁原：“無聊。”然後幾不可見地揚起了嘴角。
第二天一早，牧津便敲響了祁原家裏的門，按照昨晚的約定過來給兩人做早餐。
祁原迷迷糊糊地起來開門後又睡了一個回籠覺，等再醒來的時候，桌上已經擺上了熱騰騰的皮蛋瘦肉粥以及一份玉米排骨湯。
“早啊。”祁原精神頓時抖擻起來，欣慰地笑著跟牧津打招呼。
系統不由感嘆：【果然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男主這一步棋，算是走對了。】
祁原嘖嘖兩聲，“閉嘴。”
牧津這會兒已經忙了起來，似乎是在刷題，見到祁原從房裏出來後，便收拾起了卷子，邊跟他道：“早啊，洗漱後趕緊過來用早餐吧。”
祁原盯了他兩秒，幽幽道：“你是不是也還沒吃？”
牧津：“嗯，等你一起，一個人吃沒意思。”
祁原無奈：“是我睡過頭了，明明約好了一起吃早餐的。”他也有些懊惱。
牧津笑道：“是我來的太早了，早晨起床給公司傳一個東西，傳完我就過來了。”
“這會兒都快九點半了，我趕緊去洗漱，下次你直接敲我門喊我。”祁原抓緊時間去了衛生間。
牧津只是笑著說了聲好，沒多說什麽。
兩人一起愉快地用了早餐。
電影票訂的下午一點半的場次，兩人並不急著出門，各自做起了各自的事，但其實都是在寫作業而已。
盡管作為高中生已經開始創業，但是兩個人逃不開他們是高三生的苦逼事實，而且兩人都要參加高考去B大上學。
一點鐘的時候兩人從家出發，途中有點兒堵車，不過堪堪趕上電影開始。
不過對於兩個人來說，各自心裏估計都沒把這場電影當回事。
兩人看的是一場科幻電影《在烈日下求生》，講的是兩百多年後地球進入末世高溫時代，在艱難求生中重新恢覆地球生機的故事，劇情和特效都可圈可點，算是開年巨作，值得一看。
兩人談論著劇情和設定慢悠悠地走出了電影院，這裏是一處商業中心，周圍有不少可以逛的玩的吃的，所以他們也沒急著離去，順道在周邊玩起來，準備吃個晚飯再回去。
“祁原？”正準備走進一家樂高店去看看，祁原突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回頭一看，正是昨晚打算今天約他出去吃飯的黎映。
“黎映？你也在這兒啊。”他轉身走上前去，跟人打招呼道。
牧津看到黎映突然出現在這裏，心裏頓時不爽起來，這家夥怎麽在人潮如織的商業中心也能遇到啊！
不過再怎麽不高興，牧津也不能表現在臉上讓祁原為難，所以牧津依舊板著一張沈靜的臉，跟隨祁原走上前去。
黎映早就看到了牧津，事實上他是看到了牧津才看到了走在對方前邊的祁原。
他沒想到，昨晚祁原拒絕他時說跟別人有約原來真的是跟牧津有約，今天真正看到這一幕，心裏何止是失落可以表達。
“陪我姐帶小孩兒過來逛街。”他道，說著他看向牧津，“牧津也在啊，還以為你今天會去公司加班呢。”
牧津淡淡笑道：“出來看個電影吃個飯的時間還是有的，畢竟元旦嘛。”
黎映眼神暗了暗，嫉妒心有些翻滾，他不由看向了祁原。
祁原此刻倒是比較沈默，以往他不懂得的牧津和黎映之間奇怪的氛圍現在完全懂了，怎麽說呢，這果然不是他一個直男能預知到的走向。
“這會兒你們打算去做什麽？”黎映跟祁原問道。
祁原想了想，回道：“在四處閑逛而已，你和黎諾姐不急著回去的話可以一起去吃個晚飯。”
黎映：“我姐要是知道可以跟你一起吃飯應該很高興，她現在正陪小孩兒在玩益智游戲，就在這附近。”
祁原頷首，“我們可以過去看看。”
黎映看了祁原一眼又看向牧津，說道：“這附近有一家溜冰場，你們要不要一起去玩玩，比個賽什麽的，很有意思。”
祁原無奈地皺了皺眉，“這我完全不會。”
黎映瞇了瞇眼：“牧津應該會的吧，你可以看我們一起比賽。”
繞是腦子再不好使，祁原也聽出了黎映對牧津邀戰的意味，他不由看向牧津，不想對方不僅氣定神閑，眼裏還流露出一絲興奮。
“好啊，那就比一比。”牧津揚聲道，本是冷峻的臉上全是志在必得。
牧津和祁原是同一個公司的合作夥伴，所以兩個人的“求偶”之戰註定不能有撕破臉的肢體沖突，就只能借助一些有規則的比賽來判定勝負。
溜冰是黎映的愛好之一，也是強項，他知道牧津也是各中強者，所以才以此來向對方挑戰。
對於追求祁原，他已經落後牧津太多，只能盡最大力地扳回一局，贏得這一場博弈的勝利勳章。
黎映對自己很有信心，而且祁原還在場外看著，這更激發了他的鬥志。
兩人換上裝備雙雙下了冰場。
溜冰場外圈是專門用來進行速滑的賽道，雖然只有兩百米，但也足夠用來比賽了。
兩人滑一千米，先到達終點的獲勝。
牧津和黎映去登記了比賽場地使用後便在內圈熱起身來，兩個人都身材高挑身形矯健，此刻進入了溜冰場，像是游魚入水，十分順暢地在冰面上滑行起來。
祁原在最外面欄桿處看著，一邊跟系統閑聊起來。
“你說他們會不會打起來？”
系統滿頭黑線，【我說你到底有沒有心啊？看著兩個男的為你比賽你還嫌場面不夠亂？你這是綠茶白蓮花的表現你知道嗎？！】
祁原：“……”
“不會說話可以閉嘴。”祁原漫不經心道，目光盯著場內十分顯眼的兩道身影，“他們要是出了事，公司運營可就有問題了。”
【借口！】系統大喊，【你分明是在乎牧津，公司運營關黎映什麽事，他也是個甩手掌櫃好不好！】
祁原：“……”
“閉嘴！”祁原輕哼，“我還是先點下兩杯奶茶吧，暫時一碗水端平，我不希望高考前出什麽不必要的意外，麻煩。”
系統：【……我發現宿主你談到感情確實挺冷漠無情的，可憐兩個少年人為你大打出手，你竟然、竟然！】
“你不該做我的系統，你該去演戲，小傻瓜。”
【我可是投資人系統！賺錢才是我的長處！】
“所以說啊，你越俎代庖多管閑事了。”
【……】宿主實在是太會強詞奪理了怎麽搞，在線等，急！
祁原點好奶茶外賣後，場內的兩人也熱身完畢，三分鐘後，兩個人的比賽開始。
一千米速滑也不過需要1分40多秒，哨子吹響後，兩道身影猛地沖了出去。
因為兩個人顏值頗高，這場比賽瞬間吸引了不少人的註意力，比賽乍一開始，所有人的視線都不約而同地盯向了溜冰場外圍的滑道上。
起初是黎映領先，在牧津面前大概兩三步的位置，然而滑過兩圈半之後，牧津開始發力，瞬間加速沖過了黎映，然後以領先對方兩步的距離滑下半程。
黎映追的很緊，在剩下還有半圈的時候，黎映終於超過了牧津，向著終點滑去。
兩個人只差著一只手臂的距離，看得人緊張不已，獲勝者是誰完全無法就此定論。
然而牧津怎麽可能眼看著黎映勝利，最後加速上去，以半秒之差沖過了終點線。
周圍頓時響起一片掌聲和歡呼。
很快兩個人的成績就被廣播出來。
黎映1分44秒5毫秒，牧津1分44秒。
牧津獲得比賽勝利。
兩人此刻都氣喘籲籲，還在沿著賽道滑行放松，聽到公布的廣播後，黎映身體頓時一僵，沖過賽道時會心一擊的感覺頓時又翻湧了起來。
確確實實，在沖過終點時，他慢了牧津一步。
是他輸了，在祁原面前輸給了牧津。
雖然這是一場他提出來的堂堂正正的比賽，雖然知道祁原似乎更偏向於牧津，但是他多少還是有些不甘心。
或許真的從祁原那裏得到一個答案，他才會放棄吧。
“是我輸了。”黎映滑行到牧津旁邊，非常嚴肅地跟對方說道。
作為黎家大少爺，一個從來都保持著優秀表現的豪門繼承人，鮮少有認輸的時候，這不僅要放下高傲的自尊，還要真心地敬佩對手。
聽到黎映這麽說，牧津不禁笑了，兩人滑行速度緩下來後，他伸手搭在了黎映肩膀上拍了拍，也誠摯道：“這簡直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比賽，你是一個值得去超越的對手。”
黎映高冷的臉上也不禁帶起了笑容，“謝謝。”
兩人回到內場滑了幾圈，最後滑到了祁原所在位置的附近，都朝他揮了揮手。
看著兩個人毫無芥蒂的相處，祁原不禁勾了勾嘴角，這跟預設的結果簡直沒差上一分一毫。
牧津和黎映都是那種理智且聰明的人，盡管會為了某個人事物進行爭奪，但最終都會讓彼此體面退場。
而且，小說裏牧津和黎映本來就是同一陣營，一個打輸出，一個打輔助，就算他插入進了劇情，大方向還是沒變的，兩個人不會因為愛情反目成仇，要不然就得崩劇情了。
“給你們買了熱奶茶。”他朝場內喊了一句，也揮了揮手。
牧津和黎映都朝他笑了笑，便往出口滑去。
回到祁原身邊，牧津和黎映都表現如常，甚至還跟祁原談起了這場比賽滑哪一圈時哪個失誤其實是可以避免，又說起了滑冰的一些規則。
雖然祁原不會滑冰，但是也跟著兩人增長了不少知識。
休息片刻後，祁原和牧津便跟著黎映去找了他姐和小孩兒，一起約著去吃晚飯。
黎映還給顧知櫟打了個電話問她有沒有空，剛好顧知櫟也是跟著兩個小姐妹在這附近玩耍，一聽說牧津請吃飯立馬就來了。
牧津看著又暗嗖嗖坑了他一把的黎映，簡直咬牙切齒拿對方毫無辦法，他主動請是一回事兒，黎映代表他幫他請又是一回事兒，這個十足小肚雞腸的男人！
祁原暗自覺得好笑，不過沒有戳破兩人之間的鬥法，只裝作恰好沒聽見，低頭看手機呢。
倒是黎映說牧津請客，黎諾立刻出聲了，說她在一眾人裏年紀最長，哪能讓小弟弟小妹妹們請客，便豪氣地包攬了這次聚餐。
一頓飯倒是吃的十分快樂。
席間祁原去衛生間時，順便碰碰運氣去前臺問了問有沒有紅包和紙幣，這家餐廳不得不說服務周到，這些東西也有預備。
祁原成功要到了兩個紅包並兌換到了兩千塊的毛爺爺，一個紅包裝了一千，放在前臺這裏，說是A3號桌那個漂亮大姐姐來結賬的時候，順便給她，還說這是同行的客人給小孩兒的紅包，祝小孩兒新年快樂開開心心。
前臺接下了祁原的委托，祁原又打賞了一些小費便回到了餐桌上，繼續跟一眾人開心地吃吃喝喝。
黎諾去結賬的時候，很意外會替自己女兒收到兩個紅包又聽到一句祝福，想到吃飯時只有祁原離席過，便知道這是對方準備的，並且兩個紅包應該還並上了牧津的份兒。
她多少有些慨嘆祁原的情商之高，會把握細節，同時又惋惜跟小弟弟的年齡差距太大，不然她真想展開去追求了，她不缺錢，倒是缺真心實意。
第一次見面對方還是個帶著點兒陰郁脆弱的纖瘦少年，如今才幾個月過去，倒是開朗了不少。
她的弟弟跟對方在一起相處，似乎也變了不少，起碼臉上的笑容真實了許多，以前總是一副欠他錢的高冷樣兒，還以為他永遠都要那副死樣子呢。
愉悅地收下紅包放進隨身包包裏，黎諾對祁原的好感上升了不止一大截，這樣貼心的美少年，簡直是少之又少了！
回去的時候，祁原三兩句把紅包的事情給牧津過了一遍。
牧津多少有些感嘆祁原會來事兒，這種細節他壓根兒沒想到。
不過這樣一點點拉攏黎家倒是讓人覺得心酸，他得快點兒成長起來，到時候就不用祁原在這些方面多費心思了。
不想祁原又道：“湉湉那麽可愛卻成了單親孩子，張家也垮了，我只是通過她想到了自己，所以如果過節在一起吃飯能收到別人為她用心準備的紅包，她應該會很高興的。”
牧津不由一楞，完全沒想到祁原給湉湉紅包是因為這樣的原因。
祁原十二三歲的時候就跟著離婚的母親離開了祁家，一直以來跟母親相依為命，少年時期過的不算很幸福，應該也很是期待別人記掛在心的關懷吧。
牧津搭上了祁原的肩膀，輕輕拍了拍他，笑道：“那我以後每年也給你準備紅包吧，元旦一個，新年一個。”
祁原笑嘖了一聲，“你可真會來事兒。”
牧津揚了揚眉毛，“你現下孤家寡人，我也孑然一身，咱們不來點事兒日子還怎麽過。”
“哼，誰說要跟你一起過日子。”
牧津一時楞了楞，但沒完全想明白祁原說這話的意思，只想著反駁道：“咱現在不也搭夥過日子嗎，早上還來給你煮粥呢你忘了。”
祁原又是嘖嘖兩聲，沒有說話，系統也跟著嘖嘖了兩聲，感嘆著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牧津被祁原這反應又弄楞了，然而此刻祁原已經出了電梯，拿鑰匙打開了家裏的門，走了進去。
看著電梯門即將合上，牧津趕緊鉆了出去，站在祁原家門口呆楞了好一會兒。
剛剛祁原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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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跨年，劉奶奶和張爺爺讓祁原陪他們一起過，祁原本也是一個人，有親近的人一起跨新年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牧津又被牧家喊回了主宅一起吃跨年晚餐，這一趟多有試探之意，不過牧津心念著祁原，不能一起跨新年已經很遺憾，便約了祁原元旦那天一起去看電影。
祁原想了想，便應了，畢竟這也不是什麽需要計較的事情，而且自己元旦這天也沒有什麽規劃。
下午些的時候，祁原便去了張奶奶家，幫忙一起做跨年飯，他不怎麽會下廚，前期幫忙打打雜，後面便被劉奶奶推出廚房去跟張爺爺一起下棋去了。
牧津發了消息過來，說牧家很無聊，自從跟牧家撕破臉坦白後，就是連牧江那家夥也不敢明目張膽地找他的茬了。
祁原不禁無奈一笑，不過牧津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他覺得很是欣慰了，只要牧津在牧家不受欺負，那便是好的。
吃完跨年飯陪劉奶奶張爺爺聊了一會兒天，劉奶奶便打發他回家了，說讓他去找他的同學們玩耍去，也不拘著他留下來陪他們二老。
他們從網上也知道了一些祁原的情況，這樣的孩子在重要日子應該有很多需要交際的地方，不然那公司怎麽能發展得好。
祁原也沒法直接說自己沒多少朋友，有平時能一起吃飯的也沒法約出來，只好遂了劉奶奶的願，回家自個兒呆著去，或許還能帶團團一起出去散散步。
祁原開門出去，然而才一擡眼便見到自家門口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牧津？”祁原有些驚訝。
牧津聽到動靜轉過身來，見到是祁原，便放下了手機，笑道：“正打算給你發消息呢，我突然過來，沒打擾你吧？”
不過他臉上倒也沒多少會打擾到對方的忐忑，反倒是有不少殷殷期待，他覺得如果自己發消息給祁原自己正在他家門口，對方肯定也會直接過來找他的。
祁原搖了搖頭，關了劉奶奶家的門，“正打算帶團團出去散步。”
牧津：“那帶我一個可以吧？”
祁原突然有點兒緊張，頓了頓，“不是什麽大問題。”
他又問道：“怎麽突然回來了？牧家有人欺負你了？”
牧津嘖了一聲：“他們現在只會無視我。”他又笑了起來，“我是來給你送元旦禮物的。”
祁原有些驚訝，“不是約了明天嗎？”
牧津很想說是他迫不及待想見到祁原，還有想跟祁原一塊兒跨年，不過他還是克制住了，只道：“今天難道不可以嗎？”
祁原心一緊，穩了穩：“也不是。”然後往家門走去，掏出鑰匙開門。
說實話，突然見到牧津他還是有些壓力的，但也高興，畢竟又多了一個人陪自己過新年。
“這次你準備送什麽？”祁原順著話題道。
門打開，兩個人依次進了家門，祁原打開燈，室內一下子亮堂起來，也照亮了客廳茶幾上放置的一個精美的禮物盒。
牧津一下子就看到了茶幾上放置的東西，微微勾了勾嘴角，也順嘴問道：“那你給我準備了什麽？”
祁原下頜朝茶幾揚了揚，“那兒呢，自己去看。”
牧津輕笑出聲：“這樣一點兒也沒有儀式感哦。”
祁原看向他，挑眉，“你還想如何？”
牧津直白道：“想你親手交到我的手中。”
這話叫祁原心尖兒一跳，臉竟然不已經燒了起來，嚇得他趕緊裝作若無其事地轉過身去，然後走到茶幾旁，將禮物盒拿了起來。
待得臉上熱意散去，才轉過身去，笑看著牧津，把禮盒朝對方送過去。
“百達翡麗最新款，之前就找人訂下的，我是個實用派，也是實在想不到能送你些什麽。”雖然送手表可能會比較暧昧，但是在祁原的理念裏，這是男人馳騁商界的牌面之一，送這個給牧津正好。
牧津沒想到祁原會直接給他送表，只能說兩人在某一方面又有那麽一丁點兒的默契。
“巧了，我送的也是表，也是個實用派。”牧津不禁失笑，伸手接過了祁原遞過來的禮物，也把自己的禮物袋給祁原遞過去。
祁原面露驚詫，心臟微微燙起來，系統倒是看戲看得有滋有味的。
看著手中不算小的禮物袋，有些好奇牧津這裏面還裝了什麽，打開瞅進去，發現除了有一個禮物盒之外，還有一個相框一樣的東西。
“這是什麽？”
牧津：“你拿出來看看就知道了。”
祁原擡眸看了牧津一眼，笑意更濃，“特意準備的？”
“嗯。”牧津也有些期待祁原看到那樣東西。
祁原把相框抽了出來，然而擡起來一看，發現竟然是一幅彩色素描的人物畫，而畫中人，正是兩個少年一只貓。
祁原驚訝地微微張開了殷紅的嘴唇。
牧津看到祁原的反應，不禁緊張地捏了捏手心，一本正經地解釋道：“我看那天幫忙找到貓的女孩子照片拍的不錯，就順手畫了下來。”他不想承認他其實是夾帶私貨的。
祁原慢慢收攏驚詫，竭力壓制自己的緊張，故作輕松地問道：“你都知道了？”
看到這一幅畫的那一瞬間，祁原差點兒以為牧津要直接跟他表白了，然而對方似乎也不是這個意思。
牧津自然是知道網友磕他跟祁原CP的事情的，甚至他還以此聊以慰藉，假裝自己已經得到了祁原的承認，得到了對方的喜歡和愛。
他嗯了一聲。
祁原微微擡眸，眼裏意味不明，忽地道：“那你是怎麽看待的？”
這個問題頓時把牧津問住了，祁原突然問他怎麽看到CP的事情，如果對方不在意那固然是好，也喜歡他那更好，但若是祁原不喜歡嗎？
突然間，牧津意識到今天送錯禮物了，他不應該在沒弄清楚祁原喜不喜歡男的情況下就貿然試探祁原。
想至此，牧津又有些覺得無奈可笑，想他在商界馳騁多年，甚有敗績和絆腳石，然而卻在愛情上無計可施，簡直是不可救藥了。
然而祁原就是他的藥，要吃了祁原才能徹底病好，否則現在就是個毫無智謀的戀愛腦。
“那你又是怎麽看待的？”牧津緊張地咽了口口水，緊緊盯著祁原，反問道。
然而祁原只是微微笑了笑，留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便轉移了話題，“一起去吃宵夜吧，順便帶團團體驗體驗過節的氛圍。”
牧津楞了楞，點了點頭。
然而祁原的轉移話題卻將他整顆心都吊了起來。
祁原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會厭惡兩個男生之間的暧昧嗎？剛剛轉移話題只是為了不讓朋友之間難堪？
出門之前，牧津都是一副忐忑的模樣。
然而出門的時候，牧津這樣感到不安的想法立馬散了，因為黎映給祁原打了電話過來，約他明天一起出去吃飯，然而祁原拒絕了。
祁原說他與人有約，然後拒絕了黎映的邀約。
祁原約的人不就是他嗎，雖然兩個人不是以情侶關系進行的約會，但是他拒絕黎映了啊，如果祁原沒有某些想法的話，完全可以像平安夜那次一樣進行安排，三個人一起吃飯。
這種情況，是不是說明起碼跟黎映相比，他在祁原心中更為重要，就算跟祁原只是朋友。
只一個電話，牧津忐忑沈郁的心情又好了起來，不管祁原會怎麽想，起碼現在兩個人要一起去遛貓，一起去吃宵夜，或許還能一起跨年。
這樣的結果就很好了。
牧津心想。
此刻，系統已經跟祁原聒噪起來。
【他真的好浪漫，這就是男主嗎？宿主你不跟他雙宿雙棲都沒道理，好男人要懂得把握啊！】
祁原輕哼一聲，直接道：“高中生禁止早戀，還是專註高考吧。”
系統楞了楞，【你都不反駁我的話的嗎？】
祁原：“無聊。”然後幾不可見地揚起了嘴角。
第二天一早，牧津便敲響了祁原家裏的門，按照昨晚的約定過來給兩人做早餐。
祁原迷迷糊糊地起來開門後又睡了一個回籠覺，等再醒來的時候，桌上已經擺上了熱騰騰的皮蛋瘦肉粥以及一份玉米排骨湯。
“早啊。”祁原精神頓時抖擻起來，欣慰地笑著跟牧津打招呼。
系統不由感嘆：【果然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男主這一步棋，算是走對了。】
祁原嘖嘖兩聲，“閉嘴。”
牧津這會兒已經忙了起來，似乎是在刷題，見到祁原從房裏出來後，便收拾起了卷子，邊跟他道：“早啊，洗漱後趕緊過來用早餐吧。”
祁原盯了他兩秒，幽幽道：“你是不是也還沒吃？”
牧津：“嗯，等你一起，一個人吃沒意思。”
祁原無奈：“是我睡過頭了，明明約好了一起吃早餐的。”他也有些懊惱。
牧津笑道：“是我來的太早了，早晨起床給公司傳一個東西，傳完我就過來了。”
“這會兒都快九點半了，我趕緊去洗漱，下次你直接敲我門喊我。”祁原抓緊時間去了衛生間。
牧津只是笑著說了聲好，沒多說什麽。
兩人一起愉快地用了早餐。
電影票訂的下午一點半的場次，兩人並不急著出門，各自做起了各自的事，但其實都是在寫作業而已。
盡管作為高中生已經開始創業，但是兩個人逃不開他們是高三生的苦逼事實，而且兩人都要參加高考去B大上學。
一點鐘的時候兩人從家出發，途中有點兒堵車，不過堪堪趕上電影開始。
不過對於兩個人來說，各自心裏估計都沒把這場電影當回事。
兩人看的是一場科幻電影《在烈日下求生》，講的是兩百多年後地球進入末世高溫時代，在艱難求生中重新恢覆地球生機的故事，劇情和特效都可圈可點，算是開年巨作，值得一看。
兩人談論著劇情和設定慢悠悠地走出了電影院，這裏是一處商業中心，周圍有不少可以逛的玩的吃的，所以他們也沒急著離去，順道在周邊玩起來，準備吃個晚飯再回去。
“祁原？”正準備走進一家樂高店去看看，祁原突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回頭一看，正是昨晚打算今天約他出去吃飯的黎映。
“黎映？你也在這兒啊。”他轉身走上前去，跟人打招呼道。
牧津看到黎映突然出現在這裏，心裏頓時不爽起來，這家夥怎麽在人潮如織的商業中心也能遇到啊！
不過再怎麽不高興，牧津也不能表現在臉上讓祁原為難，所以牧津依舊板著一張沈靜的臉，跟隨祁原走上前去。
黎映早就看到了牧津，事實上他是看到了牧津才看到了走在對方前邊的祁原。
他沒想到，昨晚祁原拒絕他時說跟別人有約原來真的是跟牧津有約，今天真正看到這一幕，心裏何止是失落可以表達。
“陪我姐帶小孩兒過來逛街。”他道，說著他看向牧津，“牧津也在啊，還以為你今天會去公司加班呢。”
牧津淡淡笑道：“出來看個電影吃個飯的時間還是有的，畢竟元旦嘛。”
黎映眼神暗了暗，嫉妒心有些翻滾，他不由看向了祁原。
祁原此刻倒是比較沈默，以往他不懂得的牧津和黎映之間奇怪的氛圍現在完全懂了，怎麽說呢，這果然不是他一個直男能預知到的走向。
“這會兒你們打算去做什麽？”黎映跟祁原問道。
祁原想了想，回道：“在四處閑逛而已，你和黎諾姐不急著回去的話可以一起去吃個晚飯。”
黎映：“我姐要是知道可以跟你一起吃飯應該很高興，她現在正陪小孩兒在玩益智游戲，就在這附近。”
祁原頷首，“我們可以過去看看。”
黎映看了祁原一眼又看向牧津，說道：“這附近有一家溜冰場，你們要不要一起去玩玩，比個賽什麽的，很有意思。”
祁原無奈地皺了皺眉，“這我完全不會。”
黎映瞇了瞇眼：“牧津應該會的吧，你可以看我們一起比賽。”
繞是腦子再不好使，祁原也聽出了黎映對牧津邀戰的意味，他不由看向牧津，不想對方不僅氣定神閑，眼裏還流露出一絲興奮。
“好啊，那就比一比。”牧津揚聲道，本是冷峻的臉上全是志在必得。
牧津和祁原是同一個公司的合作夥伴，所以兩個人的“求偶”之戰註定不能有撕破臉的肢體沖突，就只能借助一些有規則的比賽來判定勝負。
溜冰是黎映的愛好之一，也是強項，他知道牧津也是各中強者，所以才以此來向對方挑戰。
對於追求祁原，他已經落後牧津太多，只能盡最大力地扳回一局，贏得這一場博弈的勝利勳章。
黎映對自己很有信心，而且祁原還在場外看著，這更激發了他的鬥志。
兩人換上裝備雙雙下了冰場。
溜冰場外圈是專門用來進行速滑的賽道，雖然只有兩百米，但也足夠用來比賽了。
兩人滑一千米，先到達終點的獲勝。
牧津和黎映去登記了比賽場地使用後便在內圈熱起身來，兩個人都身材高挑身形矯健，此刻進入了溜冰場，像是游魚入水，十分順暢地在冰面上滑行起來。
祁原在最外面欄桿處看著，一邊跟系統閑聊起來。
“你說他們會不會打起來？”
系統滿頭黑線，【我說你到底有沒有心啊？看著兩個男的為你比賽你還嫌場面不夠亂？你這是綠茶白蓮花的表現你知道嗎？！】
祁原：“……”
“不會說話可以閉嘴。”祁原漫不經心道，目光盯著場內十分顯眼的兩道身影，“他們要是出了事，公司運營可就有問題了。”
【借口！】系統大喊，【你分明是在乎牧津，公司運營關黎映什麽事，他也是個甩手掌櫃好不好！】
祁原：“……”
“閉嘴！”祁原輕哼，“我還是先點下兩杯奶茶吧，暫時一碗水端平，我不希望高考前出什麽不必要的意外，麻煩。”
系統：【……我發現宿主你談到感情確實挺冷漠無情的，可憐兩個少年人為你大打出手，你竟然、竟然！】
“你不該做我的系統，你該去演戲，小傻瓜。”
【我可是投資人系統！賺錢才是我的長處！】
“所以說啊，你越俎代庖多管閑事了。”
【……】宿主實在是太會強詞奪理了怎麽搞，在線等，急！
祁原點好奶茶外賣後，場內的兩人也熱身完畢，三分鐘後，兩個人的比賽開始。
一千米速滑也不過需要1分40多秒，哨子吹響後，兩道身影猛地沖了出去。
因為兩個人顏值頗高，這場比賽瞬間吸引了不少人的註意力，比賽乍一開始，所有人的視線都不約而同地盯向了溜冰場外圍的滑道上。
起初是黎映領先，在牧津面前大概兩三步的位置，然而滑過兩圈半之後，牧津開始發力，瞬間加速沖過了黎映，然後以領先對方兩步的距離滑下半程。
黎映追的很緊，在剩下還有半圈的時候，黎映終於超過了牧津，向著終點滑去。
兩個人只差著一只手臂的距離，看得人緊張不已，獲勝者是誰完全無法就此定論。
然而牧津怎麽可能眼看著黎映勝利，最後加速上去，以半秒之差沖過了終點線。
周圍頓時響起一片掌聲和歡呼。
很快兩個人的成績就被廣播出來。
黎映1分44秒5毫秒，牧津1分44秒。
牧津獲得比賽勝利。
兩人此刻都氣喘籲籲，還在沿著賽道滑行放松，聽到公布的廣播後，黎映身體頓時一僵，沖過賽道時會心一擊的感覺頓時又翻湧了起來。
確確實實，在沖過終點時，他慢了牧津一步。
是他輸了，在祁原面前輸給了牧津。
雖然這是一場他提出來的堂堂正正的比賽，雖然知道祁原似乎更偏向於牧津，但是他多少還是有些不甘心。
或許真的從祁原那裏得到一個答案，他才會放棄吧。
“是我輸了。”黎映滑行到牧津旁邊，非常嚴肅地跟對方說道。
作為黎家大少爺，一個從來都保持著優秀表現的豪門繼承人，鮮少有認輸的時候，這不僅要放下高傲的自尊，還要真心地敬佩對手。
聽到黎映這麽說，牧津不禁笑了，兩人滑行速度緩下來後，他伸手搭在了黎映肩膀上拍了拍，也誠摯道：“這簡直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比賽，你是一個值得去超越的對手。”
黎映高冷的臉上也不禁帶起了笑容，“謝謝。”
兩人回到內場滑了幾圈，最後滑到了祁原所在位置的附近，都朝他揮了揮手。
看著兩個人毫無芥蒂的相處，祁原不禁勾了勾嘴角，這跟預設的結果簡直沒差上一分一毫。
牧津和黎映都是那種理智且聰明的人，盡管會為了某個人事物進行爭奪，但最終都會讓彼此體面退場。
而且，小說裏牧津和黎映本來就是同一陣營，一個打輸出，一個打輔助，就算他插入進了劇情，大方向還是沒變的，兩個人不會因為愛情反目成仇，要不然就得崩劇情了。
“給你們買了熱奶茶。”他朝場內喊了一句，也揮了揮手。
牧津和黎映都朝他笑了笑，便往出口滑去。
回到祁原身邊，牧津和黎映都表現如常，甚至還跟祁原談起了這場比賽滑哪一圈時哪個失誤其實是可以避免，又說起了滑冰的一些規則。
雖然祁原不會滑冰，但是也跟著兩人增長了不少知識。
休息片刻後，祁原和牧津便跟著黎映去找了他姐和小孩兒，一起約著去吃晚飯。
黎映還給顧知櫟打了個電話問她有沒有空，剛好顧知櫟也是跟著兩個小姐妹在這附近玩耍，一聽說牧津請吃飯立馬就來了。
牧津看著又暗嗖嗖坑了他一把的黎映，簡直咬牙切齒拿對方毫無辦法，他主動請是一回事兒，黎映代表他幫他請又是一回事兒，這個十足小肚雞腸的男人！
祁原暗自覺得好笑，不過沒有戳破兩人之間的鬥法，只裝作恰好沒聽見，低頭看手機呢。
倒是黎映說牧津請客，黎諾立刻出聲了，說她在一眾人裏年紀最長，哪能讓小弟弟小妹妹們請客，便豪氣地包攬了這次聚餐。
一頓飯倒是吃的十分快樂。
席間祁原去衛生間時，順便碰碰運氣去前臺問了問有沒有紅包和紙幣，這家餐廳不得不說服務周到，這些東西也有預備。
祁原成功要到了兩個紅包並兌換到了兩千塊的毛爺爺，一個紅包裝了一千，放在前臺這裏，說是A3號桌那個漂亮大姐姐來結賬的時候，順便給她，還說這是同行的客人給小孩兒的紅包，祝小孩兒新年快樂開開心心。
前臺接下了祁原的委托，祁原又打賞了一些小費便回到了餐桌上，繼續跟一眾人開心地吃吃喝喝。
黎諾去結賬的時候，很意外會替自己女兒收到兩個紅包又聽到一句祝福，想到吃飯時只有祁原離席過，便知道這是對方準備的，並且兩個紅包應該還並上了牧津的份兒。
她多少有些慨嘆祁原的情商之高，會把握細節，同時又惋惜跟小弟弟的年齡差距太大，不然她真想展開去追求了，她不缺錢，倒是缺真心實意。
第一次見面對方還是個帶著點兒陰郁脆弱的纖瘦少年，如今才幾個月過去，倒是開朗了不少。
她的弟弟跟對方在一起相處，似乎也變了不少，起碼臉上的笑容真實了許多，以前總是一副欠他錢的高冷樣兒，還以為他永遠都要那副死樣子呢。
愉悅地收下紅包放進隨身包包裏，黎諾對祁原的好感上升了不止一大截，這樣貼心的美少年，簡直是少之又少了！
回去的時候，祁原三兩句把紅包的事情給牧津過了一遍。
牧津多少有些感嘆祁原會來事兒，這種細節他壓根兒沒想到。
不過這樣一點點拉攏黎家倒是讓人覺得心酸，他得快點兒成長起來，到時候就不用祁原在這些方面多費心思了。
不想祁原又道：“湉湉那麽可愛卻成了單親孩子，張家也垮了，我只是通過她想到了自己，所以如果過節在一起吃飯能收到別人為她用心準備的紅包，她應該會很高興的。”
牧津不由一楞，完全沒想到祁原給湉湉紅包是因為這樣的原因。
祁原十二三歲的時候就跟著離婚的母親離開了祁家，一直以來跟母親相依為命，少年時期過的不算很幸福，應該也很是期待別人記掛在心的關懷吧。
牧津搭上了祁原的肩膀，輕輕拍了拍他，笑道：“那我以後每年也給你準備紅包吧，元旦一個，新年一個。”
祁原笑嘖了一聲，“你可真會來事兒。”
牧津揚了揚眉毛，“你現下孤家寡人，我也孑然一身，咱們不來點事兒日子還怎麽過。”
“哼，誰說要跟你一起過日子。”
牧津一時楞了楞，但沒完全想明白祁原說這話的意思，只想著反駁道：“咱現在不也搭夥過日子嗎，早上還來給你煮粥呢你忘了。”
祁原又是嘖嘖兩聲，沒有說話，系統也跟著嘖嘖了兩聲，感嘆著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牧津被祁原這反應又弄楞了，然而此刻祁原已經出了電梯，拿鑰匙打開了家裏的門，走了進去。
看著電梯門即將合上，牧津趕緊鉆了出去，站在祁原家門口呆楞了好一會兒。
剛剛祁原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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