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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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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墨看著她那一臉戲謔的樣子,微微的勾了勾唇角,原本剛剛的擔心現在不覆存在,感覺她那一臉悠然自得的模樣,想必是有什麽辦法的!

陌顏捂嘴輕聲笑了笑:“這山上的毒蟲猛獸都是我師父師祖爺他們養的,你跟著我他們自然不敢出來,我現在武功全無的,若是換在以前,我幾個縱身就上去了,不過現在你要是帶著我攀登還真得需要好些時日,但我們再往上爬一點,我就有辦法讓山上的人下來。”

她的笑容在這一刻的離墨看來比陽光還要燦爛耀眼,他是那樣一個高高在上又自信的女子,他是由心底裏的佩服這個小弱女子的。

兩人又繼續的往上攀爬而去,烈日當空,山間蟬鳴鳥叫,火辣辣的太陽把樹葉都曬得卷了一個圈。

陌顏的那一張小臉被曬得紅撲撲的,一顆又一顆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滾落。

淩雲峰的人上山下山都是飛來飛去的,是以這山上根本沒有一條路可以來走,陌顏咬著牙,硬著頭皮走在山林間,許多荊棘劃破衣服,劃傷肌膚。

腳上一雙鞋子磨的不成樣子,一雙小腳上全是血水泡,樣子看起來著實有些狼狽。

雖然此刻的兩個人早已互換了位置,在前面開路的人變成了離墨,但她還是狼狽不堪的模樣。

走在前面的離墨雖然已經很盡力的在清楚著道路上的那些樹枝荊棘,但對於此刻的陌顏來說確實是沒有什麽大的作用。

看著他累得氣喘籲籲的模樣,離墨輕聲開口道:“末末姑娘,要不我們停下來休息一下吧?”

陌顏腳下的動作微微頓了頓,一雙小手無力的給自己扇著風,擡頭看了看,她氣喘籲籲的開口道:“不用了,在往上幾十步我就到了。”

看著離墨不解的眼神,她眼光飄向遠處,似乎回到了那些年。

“這淩雲峰的半山腰上設有三個機關,是當年我師父是來專門給我求救用的,那時候我頑皮的很,不肯好好習武,師父為了讓我學好輕功,每當我犯了點什麽事兒就喜歡讓幾個師兄弟把我往山下扔,然後他們自己運著輕功上山了,我不肯好好習武就只能爬啊爬的,爬著淩雲峰,我當初得用五六天的時間,我師父師兄們又怕我在這半山腰出了什麽狀況,所以設了機關,我只要在那裏有了響動,山頂上就能聽見。”

她的話說完,離墨笑看著她:“那你後來是怎麽學會輕功的?”

陌顏唇邊泛起一抹溫暖的笑意,那些年啊……想起那些年,大抵是她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了吧……

不過說這話對於她來說確實有些奢侈了,什麽那些年啊?她有記憶的,也就是那兩年的光景罷了。

從前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但大抵也不是什麽好的事情,否則的話怎麽會讓她心灰意冷自願服下了忘生丹呢?

她眼神有些迷離,思緒飄遠的時候,就仿佛自己回到了那些年。

她輕輕地笑了笑:“你是不知道啊,我師父他一個月得把我扔下山五六次,我每次爬的一雙腳上像現在這樣都是血水泡,不管我怎麽求情都沒用,我大師兄心疼我,偷偷的跑下山來和我一起爬,被師父發現了以後狠狠的責罰了一頓,我小師弟心疼我,偷偷下山來給我送吃的,被師父發現後又狠狠的責罰了一頓,他們日因我受牽連,我也是受夠了這日日攀爬淩峰之苦,後來便去向師父他老人家認了錯,潛心的跟著他習武了。”

說話間,兩人已然攀爬到了她所說的地方。

離墨打量著面前這一塊還算平坦的小小的地面,不由得狐疑的看了陌顏一眼。

陌顏又道:“你看見這塊平地了吧?這可是在山上少有的平地,是當初我二師弟為了讓我能有個躺下來休息的地方,從山上帶了鋤頭下來挖的,後來我二師弟被我師父狠狠的打了幾鞭子這事才算完了。”

離墨聽著她的話,忽然覺得從前的她幸福得緊,雖然聽她說起來全部是不好的痛苦的事情,但她說話的時候,眉宇間都洋溢著幸福的色彩不是嗎?

那樣美好的回憶,是他離墨這輩子都不可能會有的。

陌顏站在平地上,一旁突起的一個石頭有些奇怪,她一腳踏上去,很重很重的一腳,發出了一聲不大不小的轟隆的聲音。

她滿意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席地坐了下去:“好啦!那個死老頭一定會收到我的消息的,我們就在這裏等著他!”

離墨站在她的跟前,笑看著坐在地上的她,對於她這樣隨性豁達的姑娘很是羨慕。

陌顏往旁邊挪了挪,空出了身旁的一個空位對著離墨道:“臭老頭幹什麽事情都是慢半拍,你先坐下來休息一下吧,我估計他還有一會才會到呢!”

離墨有些拘謹,但下一瞬還是坦然的坐在了她的身旁:“末末姑娘,你真幸福,我很羨慕你。”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微不可聞,陌顏有些楞楞的看向他,看著他眼中那抹失落的神色,她輕聲的開口安慰。

“你的過去……難道就沒有什麽讓你覺得比較幸福的事情嗎?”

離墨似乎是皺眉深思了好半晌,最後才緩緩的開口:“你相信我有四歲時候的記憶嗎?我只記得那一天下著很大的雪,整個府裏平日裏照顧我和妹妹的人們都被人殺死躺了一地,我帶著妹妹躲在家裏廚房的米缸裏,後來有人來了,我怕他們發現妹妹……”

說到這裏,他語氣有些哽咽,似乎有些說不下去了。

陌顏接過了他的話:“你怕他們發現你妹妹,所以你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站起來跑了,然後他們都去追你了對不對?”

離墨似乎是很沈重的點了點頭,雙手微不可覺得顫抖了幾下:“至今我都不知道妹妹她還在沒在人世,我找了她許多年,但是兒時的記憶太過模糊,我幾乎是什麽線索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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